“姚菲铃!姚菲铃!!”
谁?
是谁在呼唤她?还有谁会如此紧张焦虑地喊她的名字…?
她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却见到雷隐紧张地在她头上不知道弄什么,脑袋痛痛地,不太清醒:“你在…干什么…”
“笨蛋!你那个混帐叔叔用高尔夫球棒在你身后打了你一下,你不知道吗?你头上都是血!”
雷隐担忧地望着她,虽然努力想给她包扎止血了,可那些血好像拥有自己的生命般,不断往下流淌。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电话,连那个叫姚决的人身上都没有,无奈之下一咬牙,将她背到背上:“你不要乱动,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她稍微找到一点儿清醒的思绪,冷笑,“不用去医院了,姚叔叔的别墅都建在很远的郊区,离最近的小镇都要走上几个小时…除了守护者,谁有办法一下子跑那么远…”
“不!”雷隐目光坚定,“白虎不在这里,就由我来保护你。你别乱动,小心又出血了。”
她含糊地问:“决叔叔呢?”
雷隐一听到这名字就目光收细,眼瞳里全是怒火:“我把他打晕了,说实话,我其实很想在他脑袋上也开一个洞!”
他一步步走出屋子,望着外面的万里星空,回忆着刚才在白虎身上飞来时看到的四周景象,好像最近的小镇是在东面,便一步步往那边走。
她脑袋又痛起来,忍不住在他背上笑:“你真笨,我都说走路要几小时的。”
“我会尽量走快一点儿,你忍一下。”本来还想找一下这别墅里有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可什么都没有,看来姚决真的只用守护者来到这里。
“白痴!”她皱起眉,“我的意思是,只要等白虎来救我就好了,你根本不用理我。”
雷隐咬着牙,努力保持背上的平衡同时尽量加快步伐:“我会证明给你看,人类有人类的守护方法。并非只有守护者才能保护你,我也可以。”
她忍不住又想笑,可笑容浮上唇瓣,才发现心里根本没半点儿笑意,反而满腔的酸楚:“傻瓜!其实即使你不来救我,白虎也会想办法救我,就算现在把我丢下不管,白虎也会回来帮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拼命呢…就为了让我为你唱歌?”
雷隐微顿了顿,声音低沉:“不是为了唱歌。”他感觉到她平时那么恶质,那么爱笑,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却又特别地悲伤与绝望。
“那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弱了下来,骤然间,让他想起了在冰砖里颤抖时的苍白脸色。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到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
虽然是人人都知道的,却又人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懂的一句话。
他咬咬牙,好像为了说服她,也像是说服自己,语气坚定却又意外地轻柔:“傻瓜,保护自己喜欢的女生,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她呆住。
啪!
有些什么东西在她脸上裂开来,一道细而寒的风吹进来,那样舒服而畅快。
啊,终于,那虚伪的笑容面具,再戴不上了。
虽然那面具很厚很硬,一直以来根深蒂固在她的脸上,可原来要打破自己,也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事罢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打破,也不敢去打破…
雷隐感觉到背上的轻微颤抖,忍不住*些语气:“如果懦弱的时候,快撑不住的时候,就说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忍着?为什么一定要假装笑容?受伤的人本来就该乖乖被照顾,不用想那么多…”
靠在他背上的菲铃,早已哭得面目全非。
夜空里繁星点点,一颗一颗都像明亮的眼泪般闪烁动人,美丽灿烂。
可谁又知道隔离了如此遥远的距离,是多么孤寂和绝望。
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以前从来就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有,也许,一切又会截然不同了…
医院的单独病房里,她静静地坐在床上,脑袋上绑着漂亮的白色包扎。
白虎蹲在她病床旁,无奈地叹口气:“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只要我飞一下,十分钟就可以把你送到医院了。可那小子却背着你走了近三个小时!”
菲铃没有说话,只一直望着窗外。她没有笑,没有佯装出任何所谓开朗的表情。
因为,她已经不需要面具了。
另一边的休息间里,却传来一声惨叫。
雷隐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腿:“爸,你干什么?”莫非真的为了不让他继续混音乐,决定要打断他的腿?可要断绝他走音乐之路应该打断手才对吧?关他酸痛可怜的小腿什么事?!
“笨儿子,我快受不了你了!”雷老爸险些被气得吐血,“你要救菲铃去和她叔叔算帐,就应该叫*老子我!菲铃会受伤就是因为你这个笨蛋没用!”
昏死!搞半天老爸是在记恨打架时没叫上他所以不爽!不过话说回来,老爸啥时和姚菲铃混得那么熟了?连他都还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呢,老爸居然就直接叫她名字了?!
雷隐似乎突然听到什么,神色一变,一把捂住父亲还骂个不停的嘴巴:“嘘!安静!”
有声音…
休息室外面,真的有声音。
是一把独特而充满灵动魅力的女生嗓音,在休息室的门外,轻轻哼唱着,是那天他在音乐室写下的曲子。
没有歌词,没有节拍,只是随口乱哼的调子。
可是,他却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果然,他没听错。
她是一个拥有神灵般天籁之声的少女。
无人能敌。
三个月后,一张新专辑在全国发行,造成难以想象的轰动热潮,成为音乐界的一个传奇。专辑里的歌首首都悦耳动听到让人拔不出心魂,女歌手的歌声灵动如天使,叫人无法不迷醉。
专辑上市后顿时被抢购一空,不断加量灌录。歌曲一举拿下无数年度大奖,只要上榜,必然夺冠。
奇怪的是,这张专辑从头到尾没有写女歌手的名字,也没有她的外貌。专辑封面上只有一个女学生的背影。比较特别的是,封底是一只在打哈欠的白老虎,懒洋洋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
惟一知道真相的,只有专辑的制作人。
一个叫“雷隐”的前当红歌手,现在则是全国一流音乐制作人之一。
紫瑾高中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
一个简单的家常菜便当被打开,顿时响起一声赞叹。
“今天的菜色也好丰富呢,嗯,喜欢喜欢!”
雷隐瞥了一眼,依然不明白:“不就是家常菜而已,你到底有什么好惊呼的!”
“白痴,家常菜才是最美味的,因为其他地方都吃不到!”
她欢喜地开始享用她的美味午餐,吃得不亦乐乎。看着她那幸福满足的吃相,雷隐也渐渐有了几分笑意。
“笑那么开心干什么?我只是答应帮你唱歌,可没答应让你做我的男朋友,你又没赢过白虎!”
不会吧,还要赢过白虎呀…搞不好真的是一辈子都无法碰她一下呢…
望着她吃便当的欢喜笑容,他心念一转,突然凑到她面前:“嘴角有饭粒…”
话没说完,他就吻了在她柔软的唇上,换成他满足地笑起来。尽管笑容很恐怖,可他真的在笑。
菲铃摸摸自己的唇,有些不满:“你说谎哦,我嘴角根本没有饭粒。”
雷隐全然不介意:“总是你说谎不太公平,偶尔也该让我占点儿便宜吧!”
顺便瞟了瞟身后那只抱着白酒瓶喝得醉醺醺的白老虎,他笑道:“就算这次白虎真的会咬死我,我也不会放手。”
白虎抱着怀里那瓶雷隐刚刚塞给它的美味二锅头,正喝得爽歪歪,所以只冷冷瞪了他一眼就继续仰头喝酒:“算了,反正你的肉又不好吃,还不如酒香呢!”酒呀酒,它现在真是爱死这宝贝了!
雷隐很满意,看来今天偷摸了老爸的收藏品带给白虎,果然是明智之举!好,明天继续带!
他抬起头,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风轻柔地吹起菲铃的长发,发丝抚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的触感。
可惜他却没发现。在很久很久以前,当他和她都还小,只有几岁大的时候。那一天,他手里拿着一根*糖走过。
刚刚其他社团的老大来找父亲时,那老大的孩子只望了他一眼,却好象见到什么超可怕的东西,忙恐惧地将手里的*糖献到他手上,然后掉头光速逃跑。可天知道,他当时其实只是想走上去和那孩子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一起玩球而已。
不过*糖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呢!他高兴地准备送进口,突然路边一个小女孩用甜美的笑容冲他招手。
“我跟你做个交换好吗?”
“什么交换?”他茫然,更意外第一次有小孩子不怕他的,明明其他小孩一见到他不是怕得缩成一团拼命喊“救命”,就是吓得哭起来。
“你把*糖给我,然后我让你听一首比吃到糖果还幸福许多许多倍的歌,好吗?”
这个…
他犹豫地看了看手里的*糖,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真的比吃到糖果还幸福许多许多倍?”
“当然。”她笑得那么可爱,看起来实在不像在说谎。
“好吧。”他同意了。
小女孩随口唱起来:“两只笨虎两只笨虎,跑不快跑不快,一只得了脑残,一只智商负数,真奇怪哦真奇怪!好,唱完了,好听吗?”
他惊的合不咙嘴:“好听好听!”忙把手里的糖果递上去:“你再唱一首吧?”
小女孩舔着手里的*糖,打量了小男孩一番:“你还有第二支*糖吗?”
“这个…没…没有了…”
“那就不唱了,我要回家了!”她笑容可爱地转身走回向那扇老旧的木门。唉,最近都爱上这游戏了,发现这附近脑残和智商负数的小孩子还真多,今天又成功骗到了一根*糖!
他有些不舍地看着她离开,突然小小的身子被抱了起来,回头一看,是父亲的刀疤笑颜:“隐,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该回家去练空手道了,记住,将来要成为一个好的黑道老大,一定要很会打架才行!”
可小男孩挣扎:“不!我不要做黑道老大了!”
“什么?!你…你你你说将来不要做黑道老大?”
“嗯!”他细长的黑眼瞳中燃烧起小小的梦想:“将来我要当会制作音乐的人,然后制作很多好听的歌让那个拥有好好听歌喉的女孩唱!她的歌声真的好好听,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就像…”
他抬起头,没注意到旁边咆哮惨叫的父亲,反而望着碧蓝无限的天空。
就像,天上的人才会有的歌声…
真希望。
以后可以让她唱,他作的音乐。
那就好了。
——END——
《生命师——双魅之章》
这世上的一切,其实都是有生命的。
无论是木头、纸张、墙壁、眼镜、电脑、镜子、碗筷、衣服、桌椅、冰箱、游戏、打印机、铅笔…
全部,都是有生命的。
拥有生命师血脉的姚家,虽然拥有东方王者的不可动摇地位,但许多人都不知道,光鲜漂亮的自始至终只是本家,而非整个家族。本家之外还有数十户的分家,以及甚至完全不知道“生命师”存在的旁系。
而这数十户的分家则分为好几派系,各有各的传统和延续下去的方式。
目的,都只有一个。
只要能培养出一个生命师,就可以挤进本家,享受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和崇高地位。
谁人不望?
楔子1
风从敞开的窗户呼呼吹入,带来早冬清晨的凉意。晨光透过窗口照进房间,铺洒在她睡着的床铺上,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暖洋洋的橘色光芒,却没有半分暖意。她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靠近身边那毛绒绒身躯传来的温暖,眉梢微蹙,有些不情愿地缓缓睁开眼。
“讨厌…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好冷呀…”
她揉揉一双漆黑分明的大眼睛,慢慢坐起身,回手连搓带揉地乱抓了几下身边那一团白毛:“白虎,快起来!”说完便跳下床,走进洗漱间。
床上那只懒洋洋的白老虎意悠未尽,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张嘴就来了一记大大的哈欠,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便继续睡它的大头觉,直到一支小小的牙膏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后“咚”地砸中它脑袋,洗漱间里传来*泡沫不太清晰的低喝:“白虎,别赖床了!老是那么贪睡,我真怀疑你是睡神降世!”
白虎深呼口气,无奈地睁开半只眼,歪歪嘴,唉,没办法,谁叫那丫头是主人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前爪一伸,又来了一记大懒腰,终于睡眼惺松地走进洗漱间,蹲坐在她身侧,一边张着大哈欠一边看着镜子里认真刷牙的少女又拿起一根明显特制而成的粗牙刷砸到它脸上:“别发呆了,快刷牙!”
“不要!”白虎撇撇嘴,对于面前这个扔过来的人类发明品很是不屑:“我又不吃东西,为什么要刷牙!莫非以为我会和你们人类一样白痴到蛀牙!”
菲铃刷干净了满口白净的小牙,含了半口清水,吐出满嘴泡沫,才回头盈盈一笑:“是呀,你是神兽,不用吃东西也不会得蛀牙,不过呢…”她拿起那根粗牙刷挤上牙膏,目光一凝,漆黑大眼顿时变身成两道恐怖威胁系强光,冷笑地盯着她那不太可爱的守护神大人:“你这家伙——昨晚又偷溜出去,和雷隐家那群黑道混混一起唱歌喝酒闹了一整晚吧?!”
白虎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趁我睡着了才跑出去、天亮前赶回来就能瞒天过海吗?!你每天早上都一嘴的酒臭味,怎可能闻不出来!过来!把那酒臭味给我乖乖刷掉!”菲铃一手举着那根特制牙刷,一手掰开白虎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沾满牙膏的牙刷往白虎嘴里乱桶!
“不要…我…我最讨厌你们人类自以为是发明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拿根竹刷子伸嘴里去乱捣也好玩儿…咳咳!”
“你知不知道酒里面也含有糖份,不乖乖刷牙你是想成为第一个因为驻牙而去看牙医的守护神吗?”
“不要就是不要,就算是主人的话也不能听…呼…呕…”
一人一兽在小小的洗漱间里斗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菲铃正和白虎嘴里的左边第三根大牙斗得不可开交呢,门口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的叩门声:“小姐。”
“什么事?”这只嗜酒的死老虎,一身酒臭味居然也敢爬到她床上去睡觉,害得她的睡床都是酒味了!看来以后不只要逼它刷牙,还要逼它每天洗澡才行!
“老爷说,小姐起来后用过早餐,请先到小宴客厅里等候,其他的生命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啪!”
手里的牙刷突然跌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菲铃愣住,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半晌才回过神,垂下眼睫,不带任何声调地回答:“我知道了。”
“小人先告退了。”
白虎抬头望着她面无表情的面孔,冷静到几乎像带上了面具般,苍白而微伤,眼里漆黑地好像地狱的色彩。她轻拍了拍白虎的脑袋,走出洗漱间:“我们也快去吃早餐吧!
白虎顿时心里大喜,太好了,不用刷牙…
没等它笑开嘴,那只破牙刷又狠砸了过来:“你给我乖乖刷完牙才准出来!一嘴酒臭万一被爸爸或者宫阿姨闻到,小心他们把你当失职醉老虎烤了吃掉!”
可恶!
白虎一边愤愤不平地刷着满嘴利牙,一边盘算着一会儿早餐上要喝什么酒来调剂一下心情!不过昨晚才喝了不少…好吧,今天早上就先只来四两二锅头当润喉算了!
到餐厅陪菲铃吃完早餐,又跟在她身后走向小宴客厅,白虎怀里还捧着剩下的小半瓶酒。两杯下肚后果然心情大好,张开嗓门正打算清唱两首以宣泄一下爱酒的心情,却被门口一阵吵闹喧闹打断了的兴致。
“混帐!你们…居然敢一大清早就绑架人!姚家又怎样,姚家就很了不起可以不顾法律随便绑架人吗?!“
菲铃只听了半句咆哮,便立即笑颜大开:“圣音!”快步扑过去,一把搂住那个打扮得像不良少女、正对一群姚家的西装部下吼叫的女生:“圣音你来了,太好了!我正觉得一个人无聊呢!”
“姚菲铃?!果然又是你!”
菲铃笑容热情到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惜圣音的表情却好像见到避之唯恐不及的肉食性怪物,而当她注意到菲铃身后捧着酒瓶子的白虎时,终于从“好像”见到肉食性怪物的表情变为真的见到了肉食性怪物:“你…你居然还带着那只白老虎四处吓人?!”
“唉,说过多少次了,白虎是我的守护神,当然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理解到生命师和守护神的关系呢?”她摇摇白葱般细长嫩白的食指,话虽是和面前的圣音说,眼神却一直瞟向她身后那个高大的男生。
“我才不想理解呢!”圣音转身躲在辉夕身后。讨…讨讨讨讨厌,她…她才不是害怕呢…也…也不是想依赖辉夕…不过,咳咳,老虎应该不吃木头人吧?那么借辉夕当一下挡箭牌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辉夕微微一笑,那双枣红色的目光里流淌着最最温柔宠溺的保护,好像能让圣音拿自己做挡箭牌乃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他望着面前这个向来精灵古怪的少女,声音柔软:“姚小姐,请问你今日派这么些人硬是‘请’我们来姚家,究竟有什么事?”
菲铃上下打量了辉夕一眼,唉,这个木头人还真是无论任何时候都以主人为第一优先!表面上对她礼貌客气,可温柔的眼底全隐含着威胁。如果她当真对圣音有任何企图,恐怕这小子就是看起来再斯文体贴,也断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她没告诉任何人,其实第一次在银行办公室见到这个脾气急躁却又意外迟钝的少女时,她是多么地嫉妒圣音!这个热爱木雕的少女,拥有普通的家庭,拥有普通的童年和生活,拥有梦想和才华,还有一个为了她可以上天入地、深爱着她宠溺着她的守护神…甚至让她到了有些嫉恨的地步!
可现在她也有了一个宠爱着她、不在乎她的身份与能力,只是因为她是她而深深迷恋上她的男生。多么不可思议,心底原本塞地满满的嫉妒,顿时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全然再没有想欺负圣音的念头。
菲铃忍不住笑起来:“抱歉让你们失望了,这次可不是我‘请’你们来的!应该是我父亲和宫阿姨他们干的吧!”
“你父亲…不是姚家的当家吗?”圣音疑惑地在辉夕身后探出脑袋,皱起眉睫:“他一大早把我和辉夕抓来做什么?”今天周末,本来还打算和辉夕去一家新开张的店子选购雕刻工具,谁知一走出巷子就被那群黑衣西装男绑架过来,怎能不生气!
“因为呀,”菲铃说得轻松,可话一出口却把圣音吓了一大跳:“今天是公布挑选姚家下任继承人方式的日子,你作为生命师之一,当然要出席。”
“生命师?”圣音心念一转,顿时全盘明白过来,气得大吼:“慢着!我不是说了对你们姚家这些什么生命师全无兴趣吗?!谁管你们谁当下任继承人还是什么破方式的,我都全没兴趣!辉夕,我们走了,别理他们!”
“不、可、能!”
菲铃半侧过头,嘴上明明仍带着可爱笑意,可目光却骤然多了一分阴冷:“姚家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离开,就尽管试试!”
圣音望着菲铃那双黑沉如无底旋涡般的眼眸,竟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忍不住就往后退了半步。可她刚一后退,便感觉到身后一个厚实可靠的胸膛。抬起头,看到辉夕也正低头凝视着自己,枣红色的眼眸着写着满满的保护,便叫她心底骤然而起的惧意又莫名地渐渐褪去。
没错,只要有辉夕一直陪在她身边,又有何可惧。
“我知道了。”圣音清清吼咙,恼怒地瞪着面前的菲铃:“我就‘暂时’先留下来听听你们说什么,不过,我对做什么下任继承人可是全无兴趣!”
菲铃斜瞟了一眼圣音那紧皱的眉头,轻轻一笑,转身走向小宴客厅。
楔子2
她本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没想到一走进厅就看见墙边的单人沙发旁靠着一个月光般华美的男子,琉璃色的长发如经过天使洗礼的月光般,耀眼夺目,湛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夜星的光彩,微微一笑,便动澈心魂:“菲铃小姐。”
“荧!”
菲铃欢喜地扑上去一把搂住荧:“好久不见!最近怎样?还适应外面的生活吗?”嗯,像荧这么美型的男子可不是时常能遇到,管他是人还是守护神,先抱抱占点儿便宜再说!嘿嘿,雷隐应该不会吃醋吧?
荧樱花般的唇瓣上扬起幽雅的微笑,感激地点点头:“说到这个,我应该先多谢你上次帮萱晴找到了这么好的住处,不仅环境漂亮而且又离学校近,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