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小英忙抬头看阑影,董玉书也望了过来。
“夏天的一个早上,小兔子出去采蘑菇。小刺猬在用手摘果子,刺猬爸爸说:“不能用手摘,要用刺来背。”…”故事讲完了,两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啊,原来刚才,刺猬把大姐夫当成了大西瓜。”小英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是啊。”阑影笑着摸摸她的头。
董玉书有些脸红,心想人家好歹也是个美人,那东西真是眼神不好使。
吃过晌饭,阑影不带着他们再继续往山里走,而是原地采些蘑菇捡些核桃,偶尔还有些松树塔。
回去的路上有些乏,但小英还是蹦蹦跳跳的,因为她发现了一窝鸟蛋。
阑影说她立了大功,晚饭有炒鸟蛋吃了,小家伙听了喜滋滋的。
山脚下,董玉书连提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小英也是总是要休息。
没办法,阑影只能把他们先让他们在这里休息看东西,自己跑回村里借牛车。
老牛慢悠悠的驮着三个人和几个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车子上的两个小人儿不一会就安静的不得了,阑影回头一看原来都累的睡着了。
到了家,谷秀芳见自己女儿还是活蹦乱跳的,也就放了心。
晚饭时,烧了红烧鲤鱼,炒了鸟蛋,还用肉汤顿了蘑菇,一家人吃的很香。
小英很开心吵着下次还要去。
还讲了山里遇妖怪的事情,刚开始说的时候,家里人都吓了一跳,后来得知是刺猬,放了心,又听说董玉书被当成了果子被刺了,都笑的合不拢嘴…
从来到这里阑影和董玉书都是各睡各的被褥,起初阑影还担心,董玉书睡到半夜会不会突然扑过来,不过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几个月过去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发生过。
或许以前的谷阑影重来都没有和董玉书行过房,而董玉书也不是很清楚行房的概念,以为在一个炕上睡觉就能生娃娃了。
饭后董玉书斜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阑影帮他把被褥铺好,小心的脱了他的外衣轻轻的抱到炕上。
董玉书身子小小的窝在被子里只现出一个小包,阑影看着他心想也只有睡着时他才会是这样一幅老实的模样。
月亮高挂,谷家所有的灯都熄了,许是都累了。
第二天一早,阑影赶着昨天没送回去的牛车进了城,找了几家药铺衡量了下价钱,最后选了草安堂。
老板说以后长期送货,每两药材会再给阑影涨几文钱,阑影很高兴没想到会这么爽快。
出了药铺,阑影来到西头较偏,不是很大的一家裁衣店。
上次问过价钱,店主本以为阑影就是想定几套棉衣,没想到还要在她家里做被子,一下高兴的不得了。
要知道她这里一年也卖不上很多东西,店里雇的人虽多但多数时候都是给大户人家定期绣些东西的,绣完了就都闲着了。
阑影跟她谈了价钱,觉得有些高,老板直说她在棉衣和被子里多加些棉花,就也同意了。
付了定金,说是五天后来取,阑影本还想催下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板直道天气变化快别看现在天不怎么凉,可五天后就是立冬,天气骤变忽然就会下雪的。
阑影直庆幸自己赶的及时,想着先不说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第八章 棉衣暖人入新年
这天天气阴阴的,旺喜洗米时也冻得直哆嗦。
要知道谷家当时为了救谷壁把家里的冬衣也都能当的都当了,后来到牛村,买的这处院子,主人也是急着搬走才留了些带不走的铺盖,春夏还好,其实入秋就早觉得冷人了。
一家人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可冷气还是会顺着门缝钻进来。
阑影赶着晌午吃了口饭便出门了。
姜氏他们知道家里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也不抱怨天气冷,可是阑影看着小英冻得通红的小脸还穿着双单鞋觉得很心疼,一路上急冲冲就去了城里。
真如裁衣店店主所说阑影雇了车装了被褥棉衣回来时天空就飘了雪。
到家时也没叫别人出来帮忙和车夫搭了把手就帮东西搁进自己屋,多给了车夫几文钱关了大门,就让旺喜去叫大家过来。
董玉书一直都有些愣神的望着段子被没动,阑影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手,自己也倒了杯。
姜氏他们赶来,看着东西也都很意外,从没想过阑影还会给各房买厚被褥。
谷壁,这两天有些着凉没有过来,阑影决定一会亲自给她送去。
分完了被褥,家人又都被叫回来,旺喜说还有别的东西。
“儿啊,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啊?”姜氏有些担心女儿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爹,都是卖药材赚的。”
“就是之前晒的那些草根?”姜氏有些不确信。
“嗯。”
“那东西能赚这么多银子啊?”董玉书也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忘记上次我从山上采回来的枸杞了?你吃着说酸那个,后来我去城里可是卖了五两银子呢。”
“就那么一点,就五两?”董玉书一脸惊讶。
“可不是嘛。”
“难怪你娘之前生病,钱瞎子要了那么多钱。”二爹爹李氏插话道。
“那个一只眼?”阑影想起那个猥琐的老女人,还瞎着一只眼睛只能用这个来形容。
“哈哈,嗯,对,就是她。”董玉书捂着嘴笑道。
“听说她上次给邻村的羊蝎子看病,被人发现多要药材钱被打掉了门牙呢。”二叔给小英暖着手道。
“娘的病根本不需要太多钱,吃些下火的就没什么事了。”阑影喝了口热水道。
“那咱家也被她骗了?真是可恶。”董玉书气的直跺脚。
其他人也直骂。
“好了,别气了,我还给大家买了棉衣。”说着去打炕上的大包袱。
“还有棉衣?”
“嗯。”
包袱打开,阑影按件,摆好,“爹这是你的,这身是娘的。”
“哎。”
“二爹爹这个给你。”
…
“二叔,小英。”
…
大家都忙活着打开看,在身上比量着。
董玉书也一脸期盼,等着自己的,可等了半天,那厢还没有找到。
“我,我的呢?”
“呀,估计是店家忘记做了吧。”阑影一脸惊讶。
“啊?”董玉书一下就垮了脸。
“在这呢,傻瓜,和阑香的虎头帽包在一起了。”
“你!”董玉书撅嘴想说阑影混蛋,可是看见小花袄,觉得很喜欢,翻来覆去的看。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董玉书有些红脸。
“问的二叔。”阑影一脸泰然。
“布料是我问店家看着选的,不一定和大家的心意,先穿着以后有了钱到店里自己选。”
二爹爹、二叔忙道已经很好了。
一家人欣喜的各自回屋。
董玉书很高兴,晚上包饺子,抢着要剁肉。
之后的日子就常常下雪封山,本来董玉书和小英还想再跟着阑影上山,可阑影怕出危险,天寒地冻的就不让他们跟着,直说等春暖花开时再说。
两个人嘟囔了几次,见没有什么成效也只能作罢。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根底下,按个人喜好买来布匹,一家人都做了新衣。
董玉书不会做但仍执拗的说要自己亲手做,所以别人都做好了他还整日闷在房里。 姜氏带着家里其他男人们开始炸果子,腊八又煮了腊八粥,二十三阑影又买了糖瓜儿祭灶爷,之后就是扫房子,蒸馒头,阑影忙活着置办年货。
谷家第一次在牛春过年,阑影想着要办的喜庆些,也不落给别人家。
一家人包饺子这是谷家在牛村第二次,有所不同的是家里没病没灾了,每个人的精神都比过去精神许多,谷壁也坐在炕里,看着他们欢欢喜喜的忙活满心安慰。
阑影有时也帮忙搭把手,主要是姜氏不让她动手,董玉书都下手擀皮了,她在一旁坐着却只能一会拿个盖帘一会递块面什么的。
一家人一时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冷场,阑影就想着讲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阑影开口道,“今天过节讲个笑话。”
“好啊,好啊。”小英眨着眼睛,一听要讲笑话,眼睛贼亮贼亮的。
董玉书也看了过来。
“是饺子的笑话,两只饺子约好去河里洗澡,一只先去了,另一只后去了。后去的饺子刚到河边,就有一个肉丸子跟他打招呼,说:你怎么才来呀。后去的饺子一看,呦,不认识。他问:你是谁呀?先去的饺子说:怎么,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我了。”
哈哈,这是改良后的少儿版。其实,这个笑话是这样的:两只饺子结婚了,男饺子走进卧室,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肉丸子,就小声叫:老婆,你在哪呀?这时候,躺在床上的肉丸子说:讨厌,人家脱了衣服就不认识了!
“啊?哈哈!真有意思。”小英反应过来笑的合不拢嘴,其他人也都捂着嘴笑,就连不懂事的阑香见着大家笑也跟着傻乐,回头见谷壁也笑了。
阑影忽然觉得很幸福,原来自己也有很在乎的东西——亲情
饺子包好了,小英跟着自己爹说要去给饺子‘洗澡’,大家听了都乐了。
年夜饭在阑影的操持下意外丰盛,炸千子、尖椒肉卷、茄子干红烧肉,糖醋鱼、辣白菜、熏猪手、野鸡炖蘑菇,一个素菜戗拌土豆丝。
“影儿,辛苦了,用不了这么多菜,家里也不像原来。”谷壁看着女儿张罗的一桌饭有些心疼想着过往又有些难受。
阑影忙劝,“娘,没事,以后我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您老别想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家还会好起来的。”
“哎,影儿,懂事,是娘多说了。”
饺子上桌,大家搬椅子拿碗筷入座,阑影还跑出去放了鞭炮,鞭炮‘霹雳哗啦’的响,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起了饭。
饭后守岁,阑影拿出自己之前买的瓜子花生还有些糖块,旺喜去厨房取了炸干果小麻花,谷秀芳按照阑影说的给山葡萄、山楂分别熬成水还加了方糖。
董玉书晚饭吃了很多饺子,阑影给他递了杯山楂水,董玉书说什么也不喝,说太酸,二叔告诉他放了很多糖,他接过来才试着抿了口,结果一喝成瘾,一连喝了好几杯。
不大会说话的阑香看着别人都拿着杯子自己也吵着要了一个玩的不亦乐乎,可这丫头就是不大喜欢喝水,她爹给她倒点水,她就都给倒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喝,惹的她爹干着急。
阑影觉得她很有意思,想了想拿着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一下,“阑香,来,干杯。”
小阑香抬头扑闪着大眼睛先是有些愣,不过转眼就知道大姐是在和自己玩呢,一下高兴的不得了。
“干杯!”阑影又跟她撞了一下杯。
阑香觉得很好玩‘碰碰’的也直撞阑影的杯子,“干杯,干杯。”阑香清晰的发着脆脆的童音。
“干完要喝的。”阑影说着抬起杯子假意喝了一口,喝完还‘啊’的一声说好喝。
阑香也学的快,大口喝进一口,鼓得腮帮子圆圆的,小嘴丫还流出了些,咽下,也‘啊’的一声,“好喝,好喝。”
大家瞅着她都被逗笑了。谷壁直说,长大是个小酒鬼。
大年初一,谷家在牛村也没什么亲戚,家里人吃了饭就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将近晌午时,有人来敲门,还很急,旺喜一开门,一见是和阑影总走动的王玉生,问她有什么事,说阑影正在睡觉呢。
其实这时候阑影已经醒了。
隔着门听说是王玉生大姨家的花猪要生了,可是干叫唤也不下来,找有经验的村妇给看了说是没办法估计是难产猪要保不住。
一家人一听吓的忙去找大夫,钱瞎子来了也没办法还要很多钱说帮着给剖腹拿出小猪。
王大家刚过完年,手头里卖谷子的钱大部分都还了娶夫郎的债,一家人还要吃饭呢。
这王玉生也是没办法,之前知道阑影上山弄过草药,听说也学过些医,便跑来想找她试试。
阑影穿好衣服,刚出门时碰上了谷壁,感觉谷壁有意就是在这等她,忙问,“娘,你有事?”
“影儿,要是看不了,就别搭手。”
阑影明白谷壁的意思,一头猪少说二百斤何况王大家那是只下崽的公猪怎么也要三百多斤以上,这要是弄不好了,一个耽误人家一个自己也要落埋怨还得赔人家钱财。
阑影想着忙打断她的话,直道自己会小心,让她放心。
王玉生见阑影二话没说就跟着自己往家里赶心里很是感激,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前边小跑带路。
第九章 微酒假醉漫过桥
进院子时,钱瞎子早已经不耐烦的走了。
王大家后院不时传来不似一般的猪叫声。
王玉生带阑影直奔后院猪圈,猪圈前围了很多王家人。
见请来的是阑影眼神瞬间也不再抱有什么希望,王大病急乱投医听说有人来给看忙让人让开道,让阑影过去。
走近阑影只见猪棚里一只硕大的花猪倚在墙角有些费劲的时起时卧的折腾着,痛苦呻吟。
阑影知道是难产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想着若时间过长,猪崽儿可能死亡,不及时处理公猪也会衰竭死亡。
忙推开栅栏门,也不顾及到处是猪粪就上前去检查。
原来是胎位不正,阑影想了想捂着公猪的肚子揉了揉便毫不犹豫一下将卡住的小猪推入公猪腹腔,公猪疼的‘嗷’一声,身后的人群也吓了一跳一下炸开了锅。
王大家的吓的忙喊,“你干什么,哪有这样的,你这是要弄死它啊,我的猪啊。”说着就要上前。
其他人嘁嘁喳喳的说这说那,说什么完了小猪一定死了,什么大猪也活不了了。就连王玉生也吓的瞪大了眼睛,忘了说话。
“安静!”阑影转头就是对着那一行人喊了一句,声音非常大,加上阑影杀人般的眼神一下子没人再敢说话。
王大家的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王大按住了,她虽然也不赞同阑影的做法,但觉得她的气势一定也是有把握的。
纠正了胎儿的位置,阑影把手伸入公猪产道小心的触摸,顺利抓到两只前肢,轻轻牵引慢慢往外拉,很快一只小猪崽儿就出来了。
阑影忙擦净小猪崽儿口鼻上的黏液以免闭气。
不过出来的小猪却半天没有动,众人一下又开始议论了。
有的说就说不行吧死胎了吧,有的说小猪崽儿出来了大猪就应该没事能保住一个就不错了,何况钱瞎子都说大猪肯定是要死的,这大猪能不死那比小猪活着不强多了。
阑影不理他们的议论赶紧摸摸小猪崽儿的肚子一摸还真如自己所料是假死,将小猪后肢提起轻拍,不一会小猪就有了动静,开始不老实的扭着身子‘哼哼’。
这下人群可再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的了,都一个个惊的不得了。
老公猪好了,阑影瞅着又下了九个小崽儿,挨个帮着扒拉着去吃奶。
王大家喜的直要命,又给阑影倒热水洗手,又说要她在家里吃饭,说她是王家的贵人,感谢的话说了一堆又一堆。
“谷大,你可真行!”说话的是王玉生的娘。
“娘,你叫啥谷大,人家阑影以前是学医的,是大夫。”
“哎呀,我就看着是那么回事嘛!”没等王玉生的娘说话,就听见一声略带尖锐的男声,说话的是赵四家的赵破锣。
“哟,我说赵四家的,刚才是谁说大猪小猪都得死来着?”
王玉生的二姨夫本就念着阑影救了自己外甥女的命刚才没说话这会便想着要给阑影出口气再加上平日里本就和赵家的不合。
可赵破锣也是村里有名厉害的角儿,打架骂街的事干多了,脸皮也厚的很,抬头白了一眼王二家的一扭头看着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二姨夫啊,怎么着,家里生不出女儿跑这来看怎么生猪呢!”
王二家的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你说谁呢?你再给我说一句!”
赵破锣还要再说赵四忙上前一把扯住他,心想着谷阑影现在知道是个大夫,王家和她交好,以后还是少得罪王家的好。
“败家爷们儿说什么呢?跟我回家去,还嫌不够丢人。”说着就拉着他往外走,赵破锣被拉的有些疼龇牙咧嘴的叫着。
“该,可算走了!”王二家的唾口唾沫。
王家这次设了席,都是些过年买的东西,阑影也没做作就留下了,想着在村子里以后有些熟人走动也是必要的。
王家一大家子的女人都来了,一是为谢阑影救王玉生的命还给她家送了不少夫郎下奶的东西,二是谢这次救了王大家的猪,要知道王大家全家一半开销可在这猪身上。
酒一喝就喝到了下午,走时王大说等猪崽儿不吃奶了就送两个给阑影做谢礼,阑影推辞,王大酒劲也上来了,被王大家的扶着说不收就是看不起她,没办法阑影只能应了。
另一边董玉书在阑影走了后被旺喜叫醒,原来是他领休的大姨来信了,本还想着是不是寄去的信路上又被劫了,没想到还真是到了。
董玉书的大姨原本也是平州城的一个高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被贬到了领休。信上的主要意思是说女皇正在测查之前贩私盐的案子,董玉书的娘当时也参与了,为了避免嫌疑暂时还不能接他走,让他暂作忍耐。
其实董玉书在阑影醒后脾气明显比过去收敛了很多,再加上阑影没事就避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两个人到也是相安无事。
董玉书有一段时间甚至想过跟着阑影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谁家不是这么过的,可又听钱瞎子说,谷阑影得的是癔症可能过一阵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要知道以前的谷阑影可是没有一丁点喜欢自己的,恨不得自己‘嘎嘣’一下死了。
思前想后董玉书过年前就给领休大姨去了信,没想到还真有了结果,虽然现在还不能接自己走但怎么也不再像过去那么担心了。
不仅如此,董玉书觉得自己的腰杆也硬了。
他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谷阑影的正夫,谷阑影那家伙天天躲着自己不是闭眼睛睡觉就是自己睁眼睛看不着人的,就算打个照面也当自己是个隐形的,现在没有必要再忍她了,一下子大少爷的火气也就燎起来了。
“二叔,谷阑影呢?”
董玉书从嫁进谷家就跟谷阑影不停的吵架,原来的谷阑影也是向来不承认董玉书是她的正夫,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对董玉书这样的称呼说什么,后来董玉书便一直这么叫了。
“去帮王大家给猪接生去了。”二叔边刷着铁锅边道。
她还会给猪接生?那公猪都能上树了。
“走多久了?”
“有些时辰了,晌午就去了。”
这么久小猪都能生小崽儿了。
“我去看看去。”董玉书说着就往篱笆外走。
“让阑影也早点回来,今天早些吃饭。”谷秀芳喊道。
“知道了,二叔。”
喝了点酒,阑影觉得心情也变得舒坦,沿着河边走也不觉得冷,一步一步走的很悠闲。
河里结了冰,偶尔有几个大洞都是村里人打水时敲的。
快走到小桥时,阑影看见桥上有个佝偻着背半天往前挪一点的身影,觉得有些有趣,仔细一瞧,衣料有些眼熟,不正是自己给那不会缝衣服的‘小公鸡’买的花绿衣吗?
原来是她家的‘小公鸡’董玉书。
董玉书本就是大家的公子,哪里走过这样简易的桥,下面那么高两边还没有把手。
但为了逮谷阑影自己磨蹭着还是上了桥。
上了就有些后悔了,怕的不得了还不敢转身,都到中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挪。
桥这边的阑影,看着像熊瞎子一样往这边挪步的董玉书,觉得实在是有趣,也不叫他,就这么观看着。
也许是感受到了桥下有个人,董玉书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些丢脸忙直起身子往前看,不看还好一看是阑影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蹬蹬’就快步奔向她,迈上雪地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过了桥。
不过也不管这些了,就想上前怒骂一顿阑影。
河边的阑影看到董玉书居然大步流星的过来桥朝自己奔过来了,知道是发现自己了,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忙低着头装作喝多了酒慢悠慢悠不看路往前去。
董玉书以为她看见自己了没想到她还往前走,差点被她顶个正着,忙让道向左。阑影见机也向左,董玉书见又要撞上忙向右,结果阑影又跟着向右。
一连折腾几次,董玉书觉得她是故意的刚要出口说话,阑影说话了,“怎么有道墙?记得回家的路没有墙的啊。”
一闻阑影身上的酒气知道她喝醉了,没好气的道,“你才是墙呢,你还知道回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阑影就装作开始解腰带,边解还边自言自语的说,“原来到家了。”
董玉书一看吓了一跳,忙按住她的手。“嘿嘿,原来你要帮我解啊?那你解。”
阑影半眯着眼睛傻笑。
董玉书蹭的一下脸就红了,忙松开她的手,脸别想一边。“你不给解,我自己解,真是的,想解还装作不想解。”
“我哪有?”董玉书红着脸瞥了一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忙喊道,“还没有到家呢,你快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