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我?”
“我哪有?”阑影赖皮的装委屈。
“你的眉毛都皱的像毛毛虫了。”
“啊?原来你的眉毛像毛毛虫啊?”
“我…”
“好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我都会大口吃掉的。”
“唔。”她说自己做什么她都会大口的吃下去,董玉书心里念叨着阑影的话低头红了脸。
“好了,我们睡觉吧。”阑影看着他越发觉得可爱。
“嗯。”董玉书乖巧的点头。
阑影上炕去铺被子,董玉书在炕边脱了外衣,拿了夜壶开始嘘嘘。
这些日子董玉书方便时也不再背着阑影,每次也知道她不会转头来看。
只是今夜有所不同,‘哗哗’的水声扰的某个人的心像是蚂蚁在爬,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张开合的樱桃小嘴。
董玉书方便完净了手,倒了杯水喝下几口,转头想着阑影或许也渴了,便问,“你喝水吗?”
“我,我不渴。”阑影没有回头看他。
喝完水,董玉书爬上炕,熄灯的事他还是不敢去做的。
董玉书进了被窝,阑影余光看见他躺好,便自觉下地去熄灯。
还是黑了好,不叫人想那些把持不住的念头,拖鞋上炕躺下,一个肉球向自己靠过来。
阑影照例又去搂她的抱枕,只是今天的抱枕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玉,玉书你穿的什么?”
“衣服啊,晚饭后洗完澡小灵拿来的,他说是真丝的,不管穿在里面还是当睡衣都很舒服的。”
舒服,是舒服,只是…只是引的心里好痒,下腹里也痒的不行,阑影霎时全身热血沸腾。
“怎么了?”董玉书见阑影没有说话忙问。
“没,没事,玉书你别乱动。”要忍住,要忍住!
“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董玉书一下不敢在动。
“没有。”
“哦,没有就好。”董玉书闻言也安了心。
阑影的身上似火在烧,想着找些话题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想了好久也不知说些什么。
“玉书,你今年多大了?”
“啊,十三。”
好小啊。“男孩子一般都多大成亲啊?”
“早的十二,但大多也都是十四、五。”
“哦,那成亲了,他们就能…”啊,自己在说什么!?怎么说了这么没经大脑的话。
“能什么?”
“没,没什么,睡吧。” 还好他什么都不懂。
“唔。”
直到董玉书那边都打起了小呼,阑影这边身体和思想还在互相搏击着。
啊,真是难过,可这小人儿应该还小吧,要是一时莽撞伤了身子以后不就要后悔一辈子,要忍住啊。
不行,明天一定要找谁问问这里的男女之事。
找谁问好呢?问娘,有些丢脸吧;找大夫,传出去自己以后还要怎么再行医。
那怎么办?
应该有书的吧,对,还是明天找本书研究研究的好。
想到这,阑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尽力什么都不再想,好不容易后半夜终于有了困意这才绵绵睡去。
太阳高照的时候董玉书慵懒的翻了个身,只觉身后空无一人,睁开眼睛,正看到自己的小厮小灵他们已经都安静的立在了门口。
经过昨天的事小厮们对这位少夫君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见他起身都纷纷过来要帮着穿衣服,董玉书一时还不习惯,只让他们准备水洗漱,衣服拿到身边就行。
拿来的衣服都是崭新的,是他喜欢的青色和绿色的,董玉书欣喜的挑了一件绣着紫色小花的,三两下穿上,腰身什么都正好,在镜子前照照很是喜欢。
“这些都是小姐一早备好的,少夫君穿着真好看。”小灵站在他后面说道。
“小姐对少夫君真好。”小喜洗好了巾子递给他道。
“是吗?”董玉书声若蚊足,接过巾子擦着脸。
“还有呢,少夫君,这是小姐让准备的首饰。”小笑说着挨个打开梳妆台上的三个首饰盒,里面都是珠光宝气的金钗玉簪手镯项链。
好漂亮,董玉书望着盒子里的首饰激动的伸手拿出几样看啊看的。也不知道这些要花多少钱。
“少夫君,怎么,不喜欢吗?小姐说若是您不喜欢,就令找工匠在做些你喜欢的样子。”
“不,不是,我喜欢。”
“那奴婢帮您梳妆吧。”
“好。”
梳好了头发,铺了淡淡的香粉,当然是阑影亲自挑的没有铅也没有过于刺鼻的香味的桃花粉,董玉书映在镜子里奄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少夫君真是好看呢,保准小姐见了更加喜欢。”
“谁要她喜欢了。”董玉书虽然这么说却红了脸。
然后忽然莫名想起昨天晚上把阑影撞倒后发生的事,脸一下似火烧。
昨天妻主为什么要那么做?下面怎么又胀了,啊,自己是不是病了?
“少夫君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白了?”
“没,没事。”
“您要是病了奴婢们就去请大夫。”
是要看看大夫。
“小米,你忘记了,小姐不就是大夫吗?”
“是啊,奴婢还真笨,这都忘记了。”
“可是小姐说今天出门前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妻主的正事要紧,不能拖她的后腿。
“不用了,我没事,现在好了,不用去找她。”
“少夫君不要硬撑着,不找小姐也可以去把堂里别的大夫请来啊。”
是啊,不,不行,那些都是女大夫,怎么能看,“不,不用了,我等妻主回来看,我真的没事。”
大家见他很是执拗也不敢再劝,但也都在眼前盯着。
这位少夫君可是小姐的心头肉,昨天的场面大家可都是过了的,可磕碰不得。
“少夫君别太担心了,小姐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是啊,妻主是神医,自己这么担心做什么,现在不是没有感觉了吗?这么想着董玉书又精神了起来。
“少夫君先喝些蜂蜜水吧,小姐说润肠道,饭菜一会儿就给您端来了。”
“这是什么蜜,好香?”董玉书端起只觉一阵清香入鼻。
“是枸杞蜜小姐说少夫君喝了能滋补身体。”
“嗯,味道也好。”小口抿一口口齿留香。
小厮把屋子被褥都叠放整齐,桌子也清理干净后,厨房的丫鬟送来了饭菜,都是董玉书喜欢吃的菜色,董玉书高兴的吃着,小厮不时帮他添着碗里的汤。
饭后董玉书在院子里转了好久,还荡了他喜欢的秋千,吃了爱吃的点心。
一转眼下午就过了大半,觉得有些无聊了,便挎着他的小绣筐决定去找大哥阑琰和小烁。
路上小灵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董玉书突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本想全遣走的,奈何小厮们都说是阑影的吩咐不敢出任何差池,所以身边还是留了小灵。
府里人多感觉也热闹,走在路上董玉书时而会碰到些忙碌的小厮和丫鬟,大家都对他恭敬的行礼,董玉书心情也格外的好。
“唉,你说小姐那大红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给何公子的聘礼了。”
“我看见了,那么大一个箱子,那里面可要装多少好东西啊。”
“可不能胡说,小姐要是要娶何公子怎么没有告诉下人准备。”
“你还不知道,小姐那是怕少夫君知道。”

 


第三十六章 家宅大院口舌多

“怎么说?”
“小姐一早出门就说了,她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其他的事都交给水管家了,后来福生回来就说,小姐去何府了,那大红箱子一起带去了。”
“何家可是欠我们小姐的恩情,小姐平白怎么回给何家送东西,那这么说可就是真的了,小姐要娶侧侍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拐过水榭的董玉书刚好听到了下人们的这段谈话,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快步走上前。
那个背对着他的小厮并没有想到会是自家的少夫君,一时自信满满觉得得了一手消息,没有回头就回了一句,“那还有假!”
但其他人可是都看清了来人,一时慌张的不得了,“少,少夫君。”
“少夫君?”那小厮闻言忙转头,一时吓的当场就跪下了。“少夫君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奴婢胡言乱语!”
“你现在才知道胡言乱语?还有你们没事嚼什么舌根,是不是做事清闲了?”
小灵跟在董玉书身后,之前的话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一时也很是气急,当下挺身站到自己主子这一边训斥着那群小厮。
“少夫君,他们也只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
“箱子都送去了还能不是真的。”妻主要娶侧室了,要娶侧室了…
“少夫君,您先别激动,还是找水管家问问吧。”
“对,叫水管家来!马上来!”董玉书恍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肯信的。
没有多一会儿,水东来就从远处赶了来,身边同时也带了福生。
“少夫君,您叫我?”
“你说,妻主今天是不是带着聘礼去何家提亲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水东来虽然听说自家小姐是带了箱子去何家可也不敢断言,何况小姐没有说自己就更不能随便乱说了。
“你还想隐瞒?”
“不是的,少夫君,小姐是去了何家可从未说她去提亲,更未叫我准备聘礼啊。”
“福生你说,你之前不是说看见妻主带着箱子去何家了吗?”
“少夫君,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一早何家下人来说要找小姐到府,小姐刚好出去了,问她什么事,她说是喜事,少夫君,少夫君她没说是向小姐提亲啊。”
就是真的提了也不能说啊,真要是搅了小姐的好事,以后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叫福生的丫鬟此刻脸上已经流了冷汗。
“喜事,喜事,还能有什么喜事?何家只有何沐莲一个儿子,谷家也只就妻主一个女儿,何家来找,妻主就去了,还带来了东西。”
有重要的事要办,这就是她重要的事吗?!就是要娶何沐莲吗?!
“我要去找她,我要问个明白!”董玉书心里乱极了,起身就往水榭下的沿道跑。
“少夫君!您慢点。”大家也都慌了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激动。
你说过不会娶别人回来的,你说过的,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看看,去看看…
水榭下铺的鹅卵石,董玉书动作过快跑了几步忽然脚一个不稳向前一滑,俯面摔倒在地。
一侧的胳膊磕到了地上很痛,小绣筐里的东西也都全数洒了出来,他绣的那两只没有完成的鸳鸯绣布粘了地上的污水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董玉书吃力的去捡回来抓在手里,这是要送给妻主的礼物,还没有做好怎么就脏了。
是老天也不帮自己吗?也在阻止自己去打扰妻主的好事吗?董玉书想着泪水就溢满了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
“少夫君摔倒了。”“少夫君!”“少夫君哭了,少夫君哪里痛,小灵给你揉。”后面赶来的小灵和众人忙过来搀扶。
董玉书流着泪眼神低落任他们揉着各处关节。
“少夫君,你的绣筐和书。”其他小厮七手八脚的拾起董玉书的东西。
“书?”董玉书声音低哑。
“您的《夫荣夫德》。”
“《夫荣夫德》?”小灵给董玉书擦掉溢出的泪,董玉书疑惑的接过那本书,一下子就愣瞪住,“这是我筐里掉出来的?”
“是啊,奴婢们刚才亲眼看见它从里面掉出来的。”
怎么会有一本《夫容夫德》?
绣筐从搬家都是自己放的,下人都不会动,那么,那么…
是妻主放进去的,一定是!
妻主真的是要娶何沐莲了,她这是在告诉自己,要守夫道。
是啊,夫纲里说,身为夫郎,事妻、事公婆要恭顺柔和,身为正夫,还要“去妒”,帮妻主纳侍。
帮妻主纳侍,帮妻主纳侍…
胸口好疼,疼的无法呼吸了,他要回屋去,他要一个人静静了,一个人静静…
“少夫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要回屋,我要回屋去!”
“大家快扶少夫君回屋。”水管家神情紧张的吩咐,想着要派人通知小姐一声才是。
这厢阑影一早出门都没有吃早饭便在平州城几家有名的书斋挑起了她想找的‘书’。
还好都是放在角落,也没有讨厌的伙计上来推销搭讪,书的名字也隐晦都是些‘史策’、‘博论’、‘弈论’等等,阑影看着好笑心道这里的人也和自己一样不是那么思想开放。
遂之前的担心这会儿一下子都化了无有,挑好哪本直接拿到前头付钱就行。
就这样每次阑影都让跟来的丫鬟站在书斋门口等候,自己便在里面翻找。
只是几页下来都是男女肌肤大露的热血场面,引得她不自觉的又想起昨晚温柔在怀的情景。
然而当街也不能细看草草合上书更是撩拨的她心中难耐,觉得差不多就放到一边,虽然里面没有她想找的答案,但留着以后学习还是非常不错的。
就这样从第一家到第二家再到第三家自己带的两个丫鬟的手里都满是书了,最后不得不买个箱子装了起来。
一上午要寻的结果依旧未卜,阑影有些气馁了,随便找了个茶庄吃些点心喝着茶水。
关于男子多大能行房的事,要不还是找个明白人问问吧,丢人就丢人吧,为了自己的‘幸福’问不出口也得问啊。
找谁问影响比较小呢?
阑影还在纠结的时候,远处就来了几个打扮似家丁的人,为首的急急上步近前,“谷小姐,谷小姐可找着您了。”
“你是?”
“我是何府的管家何天,您上次来何府是见过的。”
“难怪眼熟,有什么事吗?”
“是老夫人有件事想麻烦您,现下请您到府一趟,您可否方便。”
何顾霆找自己?会是什么事?
“方便是方便,只是这箱子。”
“这离何府近着呢,箱子也先一起抬去,一会儿您回府我找车给您一起送回去。”
“也好。”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阑影也没有推辞。
何府内堂屏风后面人影晃动,阑影只当没有看见。
何顾霆找阑影来了有一会儿也没有切入正题,反到和她谈起了一些病例。
阑影一心惦记着她的问题本是无心攀谈,然而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医书里是一定会有记载的。
何家也算医药世家医书万卷,外面没有找到的书或许何顾霆这里会有,于是猛然豁然开朗,便向何顾霆要求借些男子内经方面的书。
何顾霆只觉阑影不耻下问,对她清赞有加,当即派人如数都取了来。
‘男子月信至后,便可行房。’阑影随便翻开一本就看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心道真是天助她也,顿时心花怒放,愁云浮走。
当下有些坐不住,但也清楚何家找自己来一定不是只谈些医术,便假意起身想要告辞,“何夫人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店里了。”
“谷小姐且慢,且慢。”见阑影要走何顾霆这时话语终于沉不住气了。
同时也慌张了躲在屏风后面的人,“谷小姐!谷小姐别走!”何沐莲情急之下跑了出来。
“沐莲!让谷小姐见笑了。”何顾霆有些无奈,这个儿子是有些叫自己宠坏了。
“无碍,何公子有事?”阑影并没有讥讽他。
何沐莲有些脸红,但既然出来了他就要把他想说的说出来,“谷小姐,沐莲想求谷小姐做媒。”
“做媒?”阑影有些皱眉。
“小姐不用担心,我想嫁的是另有其人。”何沐莲怕她误会忙解释道。
“那是哪位啊,公子要嫁人怎么不去找要嫁的人反而找了我呢?”
“是秋大夫,言之,她是个死葫芦。”
都叫言之了看来关系是不浅呢。
原来上次何沐莲和水仙在回春堂打架,何沐莲哭着跑出回春堂,秋大夫捡了他的发簪,便一路追了上去。
哪知何沐莲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去了他爹的坟,后来下起了雨秋言之脱了自己的外衣为他挡了雨。
之后那些天何沐莲去回春堂找阑影阑影都是避而不见的冷落,秋言之每每安慰,二人慢慢产生了情愫。
“谷小姐,言之她觉得配不上我,又觉得是你对她有知遇之恩,不肯过来

 


第三十七章 意外洞房花烛夜

“原来是这事啊,这个秋大夫也真是,其实我也没有帮她什么忙。”阑影倒是愿意帮这个忙,觉得也多亏了这个秋大夫摆平了何沐莲这个小麻烦,省得自己费心。
“谷小姐,你能不能帮着说说言之,她扭的很。”
“好说。”
“那我现在就派人找她来好不好,她有两天没有理我了。”何沐莲话语隐带了哀求。
“难为谷小姐了,吾儿让老妇惯坏了。”何顾霆没有反对,话语里带着些无奈。
“无事,现在也好,能促成何公子和秋大夫的婚事我也很乐意见闻啊。”
就这样何家下午又摆了席,何顾霆派人请来了别扭的秋言之。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化解着秋言之心中的顾及,终于是把二人的婚事促成了,定在了八月初十。
皆大欢喜,阑影也是乐见其成,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一趟何府没有白来。
夜幕降临走出何府的阑影心里美滋滋的,人家四个月后成婚她今晚就要洞房了。
可是出了府门就有些意外了,这不是自家的二管家吗,怎么家里出了什么事在这等着自己呢?
“小姐。”
“白锦,你怎么在这?”
“是大管家让我来的,家里出事了,少夫君他听说…”
“居然有这样的事。”这个小人儿,也不想想就…哎!
当下阑影心急如焚也不再废话,上了马车就叫车夫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
到家时,东门外已经掌了灯,红红的新灯笼照着地面很是喜庆,只是阑影现下并无心欣赏这些,进门就直奔自己的院落而去。
“怎么没有掌灯,你们少夫君哪去了?”阑影刚踏进主套院见主屋里没有光亮心里一下子就是一空。
“小姐,少夫君在东厢房。”在屋外候着多时的白管家忙道。
难怪那里亮了灯。
“怎么跑厢房去了?”
“少夫君说以后小姐娶了何公子,自己就不能都住在主屋了,所以,所以他就让奴婢们把他的东西都挪到东厢房去了。”小笑声音诺诺的道。
“小姐,奴婢们都劝了,可是都劝不住。”小喜在一旁小心的回着。
这个小人儿,还真善解人意居然给自己到地方了。
他这次怎么没了以前的那股子劲来找自己凶?
以前不是总爱发些小脾气的吗?
这是对自己心死了?
唉,自己想什么呢?怎么也瞎寻思了!
“你们少夫君没有说要去寻我?”
“本来是要去的,可,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摔倒了…”
“摔倒了?!”
“小姐,少夫君他无大碍。”小笑忙紧张地道。“少夫君是看到了绣筐里的《夫容夫德》才忽然变的很激动,然后就哭着要回屋没多久就要我们收拾东西。”
没受伤就好。
‘夫容夫德’?自己画的那本画册?!
“他没有打开看吗?”
“没有,少夫君看到时脸色难看极了。”
这个小人儿这是误会自己了,怎么这么傻呢,怎么就不打开看看。
推开东厢房的门,门口立着的小灵和小米刚要上来搭话被阑影摆手自觉的退了出去。
房门关好,屋里灯光明亮,炕上的小人儿埋头躺在里侧,像是听到了动静,隔着被子带着干涩的哭腔,“我不饿,告诉白管家回去吧,我有些困了要睡觉。”
房中的人依旧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还往这边走来。
“都说不吃了,你们听到没有!”董玉书说着捡起一个枕头就向后面扔过去。
阑影一个反应正好接住抱在怀里,“不吃饭,那先喝些水吧。”
“不喝!走开!”董玉书嗓音干结气急用手敲打着被子。
然而猛然觉得不对,这个声音是?是妻主的声音!
于是猛然转头恰逢遇上了那张在心里反复思虑烂于心中的脸,霎时有些喜却又瞬间转为无限哀伤。
“妻,”董玉书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你回来了?”语调从容陌生,然而眼里汩汩冒出的泪水却出卖了他的伪装。
阑影看着只觉心里像是被小刀在无声息地拉扯不见流血却闷痛闷痛的,“我回来了。”
“我会好好学《夫容夫德》的,”董书书说着颤抖着手拿出被子下面怀里的那本‘夫容夫德’,“我知道我长的不好看,我娘以前说画画能好看些,还有以后我住这里,这样合规矩。”
“还有什么?”
“还有以后,以后我会把何公子,不,是沐莲,”董玉书说着一滴泪砸落在被子上,“我会把他,把他当弟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