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舞的脚才刚刚踏上最近的一个墓碑旁边的草,便听风里轻轻地送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清润磁性的声音:“我等你很久了,凤大小姐!”
凤轻舞一怔,随即脸上便扬起了笑容∠衣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沈镜之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被人盯梢了这么久而毫无所觉。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他既然查觉了为何一直不揭破,一定要等到自己来呢?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会来吗?
“沈先生,别来无恙啊!”
凤轻舞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站到墓碑的另一边。那碑上面亡妻凤青怡之墓几字虽然经过岁月风霜浸蚀而显得模糊一片,但尚能从字形上辨认,而下首夫凤彦新谨立几字却被人用内功硬生生地磨去,改成了夫沈镜之泣立。
不用问,改字的人便是眼前这个白衣玉冠的男子。
凤轻舞微微蹙眉向沈镜之看过去,下一瞬,却蓦地瞪大了眼。虽然她已经从殷夜离口中得知了逃镜之戴着人皮面具,但却没有想到他的真容是如此的俊美,俊美得实在过份了一点。虽然眼角边微微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有了些风霜之感,但却一点也不能破坏他的俊逸秀美。
这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也难怪当年她的母亲为了她不惜寻到了南疆去。
“青怡,你女儿来看你了!她很聪明,可惜…”
沈镜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墓碑上凤青怡三字,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容,眸中全是深情,说到可惜两字时眸中的光芒陡地一转,变得深沉冷厉起来。
可惜什么呢?沈镜之没有接下去,但凤轻舞却隐隐猜到他想说的是:可惜不是他与凤青怡的女儿。
凤轻舞没有说话,眉头却下意识地紧皱了起来。
“你爹娶了她却不好好待她,致使她早逝于如花年纪。所谓父债女偿,今日你既然来了,就休想再离开!”沈镜之声音转厉,忽然侧眸狠狠地盯上凤轻舞。
凤轻舞被那样仇恨的眼神盯得心中一凛,手掌在袖下紧攥成拳,以便应对沈镜之突然的攻击。
“沈先生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凤轻舞瞳眸人斜挑,冷冷瞟了一眼沈镜之的侧脸,“说起来我娘之所以早逝,这一切因果全都是因为你!”
一句话,铿锵有力,直震人心。
沈镜之蓦地抬眸,直视凤轻舞,语声中有不可抑制的震怒。
“胡说!”
凤轻舞丝毫没有被沈镜之的气势吓倒,缓缓笑道:“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突然去了南疆,我娘也不会追你追到南疆,我娘不追到南疆也不会受伤,她不受伤便不会早早的便离开人世!你说,这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沈镜之大震,目光闪动,俊颜上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说青怡她曾去南疆找我?”
凤轻舞淡淡睨着他,不答。
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凤轻舞再作肯定的回答,沈镜之看向凤青怡的墓碑,泣笑道:“青怡,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去了南疆找我。我不是让你在京城等着我吗?你怎么不听!”
凤轻舞此刻却没有时间听他与她的母亲诉情,天牢里六十多条人命还攥在这个人的手里,虽然她不喜柳姨娘母女,但也没有到非要她们死的地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奴婢仆役。
“沈先生,你既如此深爱我娘,为何不能看在她的份上,放过天牢中那些无辜受累的人!”
“就算青怡是因寻我而受伤,但是凤彦新为什么不好好的寻名医治疗她?凤家的人都该给青怡陪葬!”沈镜之的话阴森中透着郁怒。
这个人实在是太偏激了!
“沈先生,我很奇怪,那么一大批白银怎么会一夜之间便被搬运一空。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于偏激的人实在不宜咬着同一个问题继续纠缠,凤轻舞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哼!”沈镜之冷冷一笑,凤眸深深地凝着凤轻舞,“终于说到正题了么?你刚才编造那番谎言便是想让我分神,是吧?”
你真是很会联想!
凤轻舞秀眉紧皱,眸中也隐隐起了一丝怒意,对于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和他说再多都是枉然。
凤轻舞的迟疑,却被沈镜之误会是被他言中了。他冷笑一声,运掌如飞,直向凤轻舞胸前要害袭来,话音同时落下:“想诈我,你还嫩了点儿!”
凤轻舞不料沈镜之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开打,迅速侧身堪堪避过他凌厉的一掌,蹙眉喝道:“我没有撒谎,信不信由…”
话未说完,沈镜之的掌风又至。
凤轻舞也不禁怒起心头,开始全力迎战。莫言等几个被殷夜离留下来保护凤轻舞的紫衣卫发现势头不对,正想上前救援,却被沈镜之安排的人给阻住了,一时不能近前。
虽然凤轻舞在现代也算是古武世家中的姣姣者,又曾担任特警在枪林弹雨中打滚,但始终不是沈镜之这个武林高手的对手。
百十招下来,凤轻舞渐渐落于下风。就在沈镜之的一掌拍向凤轻舞天灵盖的时刻,一枚发钗逆风向他手腕处袭来,迫得他不得不收掌避让。
沈镜之抬眸向那暗器袭来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年约五十余岁的黑衣妇人正快速地向他与凤轻舞的方向掠来。
“你不能杀她!”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耳畔,凤轻舞汀喘息,回眸去看,一眼便惊住了。
怎么会是她?
!
第五十三章 带血的情诗
怎么会是她?
那个和蔼可亲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人!
她的外婆,凤老夫人。
“雪姨!”沈镜之也看清了来人,俊秀的眉挑了挑,音声淡淡。
“镜之,十七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凤老夫人轻轻捏了捏凤轻舞的手,以示安慰,便看向沈镜之淡淡一笑。
“雪姨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沈镜之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凤眸却深邃如海。
呃!两位,你们能不能不再互相恭维了么?
凤轻舞心底叫嚣着,面上却也波澜不惊。她早已从凤老夫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沈镜之与母亲凤青怡的往事,所以沈镜之与凤老夫人认识一点也不奇怪。
“雪姨此来,是为阻止我为青怡报仇的么?”
“镜之,你知道她是谁么?”凤老夫人不答反问,眼光瞟向身畔的凤轻舞。
凤轻舞眉头一皱,直觉凤老夫人的话和她的猜测有关。
“她是谁不是明摆着的么?”沈镜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凤轻舞虽然是青怡的女儿,但她也是凤彦新的女儿,害得他与青怡不能相守的人都得死,包括他的子女。
“她是青怡唯一的女儿,”凤老夫人顿了顿,深邃冷冽的视线直直锁定沈镜之俊美的脸,“也是你沈镜之的女儿!”
果然是这样!凤轻舞早在殷夜离说她面上肤色是因为在胎中受伤时,便猜测当年凤青怡很有可能是怀着她前去寻找沈镜之无果,这才不得已嫁给凤彦新的。如今终于得到了凤老夫人的证实。
“你说什么,她,她竟是我的女儿?”
相对于凤轻舞的平静,沈镜之是非仇惊的。他就像瞬间被雷电击中一般,不肯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呵呵!不可能!雪姨,你为了薄凤彦新的女儿,真是用心良苦啊!”沈镜之似乎想通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那笑声听起来却没什么底气。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怡儿么?”凤老夫人没有生气,眸中满是对眼前男子的怜悯。她亲眼见证过女儿与他的痴情,情深若此,世间难寻。
“青怡…”想到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沈镜之眸光瞬间迷离。
见沈镜之有所触动,凤老夫人继续道:“怡儿她与凤彦新根本就是假成亲,当日她怀了舞儿,准备去告诉你,而你却突然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封信说你一定会回来找她。她从此便发了疯似的找你,她听人说你在南疆出现过,便不顾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跑去南疆,我放心不下也带着家将前去南疆,却只找到受了重伤的她。我不忍她继续疯狂寻你,便假称你已死,谁知那傻丫头居然想追随你而去。我只得让她以舞儿为重,宽慰她若你在生也消她将你们的女儿抚养长大,她这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与凤彦新假意成亲,以保全凤府的名声,和让舞儿平安成长。”
听完凤老夫人的故事,凤轻舞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虽然之前凤老夫人并没有告诉她她是沈镜之与凤青怡的女儿,虽然这样的故事在言情小说中可以算是非常狗血的桥段,但她还是感动了。
因为面前这个真真实实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正真真切切地守在那故事女主角的墓前。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我的话你未必尽信,你可以看看这个,它是怡儿临死也紧紧地攥在手里的东西。”凤老夫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旧帕,抛向沈镜之。
沈镜之接过,展开。
那是一方带血的绣着鸳鸯的锦帕。
沈镜之还记得,那是凤青怡十六岁生辰时,他请龙铖最有名的绣娘秦玉娘绣来送给她作为生辰礼物的。
他还记得,当时凤青怡收到锦帕之时激动地落了泪。
而此时,这个俊美冷酷又多疑偏激的男子眼角亦淌下泪来。不仅因为这一方锦帕是昔日恋人的旧物,更因为那锦帕带血,而血迹下绣着一首小诗:
月到中秋份外明,
倚栏思君万里遥。
伤心深情付流水,
何时人月两团圆?
何时人月两团圆?很简单的要求,却永生难以办到◎镜之再也抑制不住对凤青怡的愧疚思念之情,放声痛哭。
沈镜之的哭声传来,紫衣卫和正在交手的魔门手下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打斗,向他看来◎镜之一直以来以狠厉冷沉著称,魔门中人从未看他有如此失态的样子,不禁惊愣当场。
终于,沈镜之哭累了,收拾起心情,站起身来看向凤轻舞,“舞儿,我的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当年要不是他为了躲避那个人的追杀,也不可能离开怀了身孕的凤青怡,他也不可能恨错了人,差点失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宗政浩之,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凤轻舞任沈镜之将她揽进怀中,她心中虽然有所触动,但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凤轻舞,并不像沈镜之一般失态,而且她心里还想着天牢中的凤府主仆。
“爹,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凤家的人从天牢里救出,那批白银,你到底弄哪里去了?”
虽然对凤轻舞在这个时候还问这些问题微微有些不悦,但凤轻舞的一声爹实在是叫得他心里甜丝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放心,我既然有办法一夜之间搬走那批白银,便有办法将它们搬回来!”
莫言等紫衣卫隔得比较远,所以只能看到沈镜之与凤轻舞突然相拥,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话。莫言深知自家王爷对凤轻舞用心至深,不禁蹙起了眉头,心中盘旋着到底该不该将今日所见告诉殷夜离。
而这一边,凤轻舞闻言,挑眸与沈镜之对视:“那爹是不是也有办法将那批白银放进右相尹鹤龄府中?”
“那是当然!”
沈镜之望着这个刚相认的女儿,俊美的脸上映出动人心魂的笑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不愧是他沈镜之的女儿。
!
第五十四章 尹氏父女的下场
凤轻舞被莫言送回天牢时,凤家一众女眷仍在昏睡之中。凤轻舞在墙角靠好之后,这才让莫言燃起清香解除了迷香的效力。
凤轻歌最先清醒过来,她睁开迷蒙的眸子迅速地扫了一眼靠在墙角的凤轻舞,眉心微微一拧。她本来在装睡,谁知道闻到一股很清浅很清浅的香味,然后她就真正的进入了睡眠了。分明是有人想让她们睡,只是凤轻舞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呢?
凤轻舞睫毛动了动,凤轻歌赶紧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暗自一凛。她这个姐姐果然不一般呢?
凤轻舞朝凤轻歌瞟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其他女眷也陆续醒来,这时牢房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很快便有一名身着二品官服的中年官员走到了铁栅栏处。
“尹相有令,传凤轻舞过堂审讯。”
那官员话音一落,便有一名狱卒上前将链子锁打开。
凤轻舞清眸一凝,缓缓地站起身来。
“小姐…”兰心拉住她的衣袖,担忧地看着她。
凤轻舞给了兰心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挣脱她的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七弯八拐之后,凤轻舞被带进了一间暗室。刚刚进门便觉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左一右两个火把用以照明。不大的室内,放置的全是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刑具,诸如烙铁、十字架、鞭子等等,还有很多凤轻舞猜不出名字的刑具。
这分明便是一间刑室。
凤轻舞瞟了一眼坐在室内正中央的尹鹤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尹鹤龄这是想严刑逼供吗?
凤轻舞笑盈盈地站到了尹鹤龄的面前,微微一躬身:“民女凤轻舞见过尹相大人!”
凤轻舞的笑在火光映射下异常刺眼,尹鹤龄看得眉头一皱,冷喝道:“大胆罪妇凤轻舞,见到本相竟然不跪!”
凤轻舞毫不畏惧地迎上尹鹤龄凌厉的目光:“民女不知何罪之有?民女既无罪,为何要跪?”
“哼!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尹鹤龄冷笑着凝着凤轻舞,“那批你所谓用来引诱贼人的官银为何会突然失踪?而你所谓的贼人现今又在何处?”
一连抛出两个问题,尹鹤龄自认为凤轻舞无法应对,而他已经打听过了,殷夜离已经在前一天连夜离开京城,现在没人能救得了凤轻舞!
“那批白银嘛,自然在…”凤轻舞听完毫无所惧,却是勾唇笑道。
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厉王驾到”自外间传来。
暗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织锦蟒袍的青年男子当先步入♀男子年约二十左右,眉目清秀,与南王宗政无双颇有相似之处,只是少了一丝妖媚,多了一丝刚毅。
尹鹤龄一见这男子,赶紧起身相迎,跪地:“臣见过厉王殿下!”
“免礼!”厉王宗政云清淡淡地一挥手,看也未看尹鹤龄一眼,便径直大步走到尹鹤龄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
“本王奉皇命前来接手审理此案!”宗政云清挑眸斜睨着走上前来的尹鹤龄,俊雅的面庞上一派威严。
尹鹤龄闻言心下一惊,这个厉王宗政云清一直是与宗政云澈争夺皇位继承权的有力对手,自然与他这个贤王舅舅不对付≮政云清今日前来,难道是想解救凤轻舞么?
“殿下既有皇命在身,臣下自当听从!”
宗政云清将目光移向凤轻舞,声音轻柔和缓:“你就是凤轻舞?”
“民女凤轻舞参见厉王殿下!”凤轻舞微微躬身行礼。
“凤轻舞,尹相告你父女二人与那劫银的贼人联手将那批官银私吞,你可认罪?”宗政云清道。
“禀殿下,民女并没有与贼人联手,更没有将官银私吞。”凤轻舞顿了顿,眸光一转,瞟向宗政云清旁边的尹鹤龄,“是有人与贼人联手将官银挪走,反而来诬陷我父女,请殿下明查!”
“哼!凤轻舞,证据确凿,你休想狡辩!”尹鹤龄被凤轻舞凌厉的目光一盯,便觉浑身不自在,不禁高声斥道。
“怎么?尹相大人心虚了?”凤轻舞唇角勾笑,音调不急不缓却隐含着一丝暗喻之意。
“谁心虚了,你别乱攀咬人!”尹鹤龄的确有些心虚,不过他倒不是心虚凤轻舞会指认那批官银在他府中,而是想到这件事本就是他和沈镜之联手准备陷害凤轻舞一家的。
“肃静!”宗政云清蹙了蹙眉,冷声截止。
“凤轻舞,你继续说。”
“殿下,那批官银此刻正在尹相府中!”凤轻舞一句话掷地有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早在昨夜她与沈镜之父女相认时,便定下了这个计谋,由沈镜之将那批白银弄到尹鹤龄的右相府中,然后再让人去通知厉王宗政云清≮政云清与贤王宗政云澈一党,一向对立,能掰倒贤王一党的事,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他听闻了前因后果后,立马便进宫请命,要亲审凤家贪墨官银一案。
“你胡说!”尹鹤龄惊怒交加,指着凤轻舞怒喝,若不是厉王在此,他定要对凤轻舞用刑。
“我有没有胡说,殿下只要派人前去右相府一搜便可知端倪!”凤轻舞瞅着尹鹤龄冷笑,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就让你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嗯。”宗政云清闻言立即吩咐一众锦衣卫前去搜府,很快搜府的人便回来禀报。
“禀殿下,在右相府中搜出大批官银!”
“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尹鹤龄虽然一直心神不宁,但绝没有想到那批官银会真的在他的府中。
沈镜之,一定是沈镜之害他!可是沈镜之为什么要害他?
“尹相,证据确凿,你还是认罪吧!来人,将尹鹤龄押入大牢,听侯发落。”宗政云清冷冷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舞一眼。
“冤枉啊!我冤枉!殿下,殿下你相信我!”尹鹤龄怎肯认罪,他急忙扯住已经走向门口的宗政云清的手臂,大叫。
两侧的侍卫立马上前将尹鹤龄扯开,宗政云清嫌恶地掸了掸被尹鹤龄拽过的衣袖,出门而去。
很快,便有圣旨下来。尹鹤龄因勾结贼人劫掳官银,又拒不肯交待贼人身在何处而下狱,念在他身在朝堂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将他发配边疆,尹氏一族,男子全数发配边疆为奴,女子全数没入皇宫或各府衙等为奴。
而尹玉胭这个与凤轻舞一直有嫌隙的右相三小姐却被分配给了凤府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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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凤轻歌示好
距离中秋越来越近,而天际的月亮也渐渐变圆,成了一个鸡蛋形。
夜幕来临,月朗星稀。
凤轻舞用柚子叶泡了澡后,正在打理自己湿辘辘的头发。擦着擦着,她的手一顿,黛眉一凝。
“谁?”
“是我,舞儿!”殷夜离那醇厚清澈的嗓音传来,凤轻舞立时便将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王爷,你回来了!”
她转过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便见殷夜离已经跳窗而入,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自制睡裙,目不转睛。
凤轻舞赶紧双手护胸,小脸瞬间羞红。虽然她是现代来的,并没有古代女子般必,可在一个男人面前穿着睡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舞儿,你这样子真好看!”某人居然盯着某女的胸发起花痴。
殷夜离越这样说,凤轻舞越是脸红,赶紧拿起一件外套披上,转移话题:“对了,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这事以后再说,我听莫言说,我走之后,尹鹤龄便找你的麻烦了?”话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凤轻舞轻轻点头,也不多说。既然莫言已经将那件事禀报殷夜离,就不可能不告诉他后果。现在尹鹤龄应该已经在发配边疆的途中,而尹玉胭也被分配在了凤府中。凤轻舞不想看见她,便将她打发进了柴火房,负责砍柴烧炭。
殷夜离走过去,深深地凝着凤轻舞:“要不要我把尹玉胭解决了?她留在你府中,始终是个祸害,难保她不会再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凤轻舞听得心中一暖,抬头迎视殷夜离:“尹玉胭始终是皇上分配到我府中的,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且让她再活几天吧!”
“舞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短短十天,我就像是过了十年一样!我好怕再回来时,你已经…”
殷夜离的话未说完,不过凤轻舞却能猜得出他的后半句要说什么¨年前,殷夜离因母亲设计而离开了之后再回转寻找明月儿时,却只见孤坟一座。
凤轻舞任殷夜离轻揽过她的肩头,将她固定在怀里,紧接着,薄唇便压了上来,辗转吸吮,难舍难分。
直到凤轻舞被吻得透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得将她放开。
“舞儿,我明天就来提亲好不好?”他是真的很想让凤轻舞成为他的妻子,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对着她,而不用夜里偷偷摸摸了。
“这么快?”凤轻舞脱口而出。
“怎么,舞儿不想嫁给我?”殷夜离眸中掠过一抹受伤。
“你别乱想,我只是想多享shou一下谈恋爱的感觉而已!”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何况她刚刚又从殷夜离的眼中看到了对明月儿的思恋。
“舞儿…”殷夜离说着唇又要压上凤轻舞的。
凤轻舞微微一侧避开,拉着殷夜离到床沿边坐下,笑道:“王爷,你陪我好好说说话,好么?”
殷夜离闻言眉头一蹙,语气有些微恼:“都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离!”
真是霸道啊!凤轻舞无奈一笑。
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
凤轻舞已经很困了,可殷夜离却还舍不得走,她也不好赶客。殷夜离看着她疲倦的神色,眸中露出点点心疼:“舞儿,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罢,挺拔的身形一闪,人已经飞出了窗外。
凤轻舞正想睡个回笼觉,却听兰心叽叽喳喳的声音夹杂着兴奋远远传来。
“小姐,你快去看啊!贵妃娘娘赏赐了你好多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