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薛泽晟看起来可真不像菲律宾人!”贺兰卓斟酌着,他至少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皮肤也不是想象中那样的黑,更不是那三个混混口中的“黑佬”!
“那就一定是他了!”他这样说,蒋淮安反而更加确定了,“血狐是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长相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他菲律宾的妈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很多人被迷惑了!”
随着他说的越多,贺兰卓的心是越往下沉,千防万防,没想到,危险就在身边。
也不清楚他是一早就知道他们住在这里故意接近,还是碰巧在这里遇见,然后顺水推舟,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要紧急做出决定了。
“老蒋,那这件事我就不再插手了,我会很快带小落离开重庆,这边就交给你了!”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没得选择了。
现在只能希望,还来得及走,不会被薛泽晟盯上。
如果他们决意出手搅局,恐怕会比较麻烦一些。
“放心吧!我会给那边的公安局下一道密令,让他们安排人手护送你们离开。”蒋淮安松了口气,就怕他犯起牛脾气,死活不肯走。
贺兰卓想了想,“国内这边的幕后是谁,还没查到吗?”
“有点眉目了,应该是个人称大老粗的黑老大。”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大老粗背后还有大老板,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很没什么头脑,行事霸道乖张,至少也有一个军师在帮他谋划的。”
“那你好好查一下。”
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从毛玻璃上的倒影可以看到她正在穿衣服,看来很快就要出来了。
“就这样,挂了!”说完,很快的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小落也走了出来。
她用毛巾裹着头发,散落出来的还湿答答往下滴水。这丫头,从来就不喜欢用吹风机。
叹了口气,贺兰卓招手将她拉到面前坐下,然后插上吹风机,一手拂弄着她的头发。
没有经过烫染的发质如丝一般柔滑,从掌心里滑过,都是柔柔的美好触感。
一边给她吹着头发,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说,“小落,这两天闷不闷?”
“有点。”旅馆都不让她出,不闷才奇怪呢!
“那我们就走吧。”接的很顺口,一点漏洞都没有。
愣了一下,小落看着窗玻璃上的倒影,有一丝迟疑,“你事情办完了?”
贺兰卓抓起她一把头发,将吹风机凑近,“是啊!都办完了,反正这边也热,呆了也有两天了,去云南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早知道在重庆呆不久,但他本来说要多逗留几日,突然又说明天就走,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她太迟钝,还是他节奏太快了?
“怎么,不想走?”歪头看了她一眼,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脸上顿时有些不悦,“还是,舍不得那个薛先生?”
一扭头,头发被扯得生疼,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关薛泽晟什么事?她才刚认识他两天,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说走,那就走呗!反正哪儿的旅馆都没差!”
要是成天闷在旅馆里,去哪,又有什么分别呢?
半含怨气的话,让贺兰卓一阵愧疚,说是带她出来旅游,无端却把她扯进这样的祸端里,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028、半路被劫
贺兰卓办事的雷厉风行,小落是见识过的。
当他决定了一件事,那么就会立刻行动起来,很快把事情解决。
所以,他当晚说要走,就立刻定了第二天的机票。一觉醒来,她甚至没从重庆的热度中迷糊过来,已经坐在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回想这两天,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旅馆、饭店,两点一线。
除了这两个地方,还有当天看到的长江,竟对这个城市再无一点印象,若非说要有,那就是——热吧!
他在忙什么,紧张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而他,也从来不跟她说这些。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底有一点失落,说不上的感觉。
从玻璃上隐约可以看到她有些迷茫的脸,贺兰卓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许多困惑,也难得她忍着好奇没有问过,也许等这件事都过去了,倒是可以跟她说说无妨,现在,还是先别提了!
车子转了个弯,开上机场高速,可能因为还早,所以高速上的车很少,速度就不知不觉提上去了。
一大早就退了房,感觉像在避开什么似的,难道昨天见过薛泽晟,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么?
贺兰卓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上了高速以后,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就一直跟着,不紧不慢,他们的速度快了,那车子便也提速,他们速度慢下来,那车也会减慢下来,绝对不是顺路那么简单。
只可惜还是有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也看不清那车子里到底坐的是谁。
小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没有留意到他的紧张。
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不知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若只为交易,他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怎么会反倒紧咬着不放!
短暂的思索,他做出了决定,“司机,前面的路口右拐。”
“可是,那条路不到机场哇!”愣了一下,司机奇怪的说。
“我们不去机场了,我临时有点事。”他淡淡的吩咐。
如果继续前行,还有好一段高速路要走,难保会发生什么,而如果没记错,从前面的路口拐下去,就是闹市区,到了那边,对方想再动手,就比较困难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小落转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反正这些天,奇怪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件两件。
眼看再不远就可以右拐下高速路,而后面的车子依旧紧跟着,想了想,贺兰卓拉起她的手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惊慌,别害怕!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明白吗?”
他的语气温和而又强势,看着她的眼神坚定无比。
小落怔了怔,忽然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忍不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什么事,会让他这样紧张。
他从来都是淡定的,自若的,胸有成竹的,什么时候会有这般严峻的表情了?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危险的多。
“没事!”他笑了笑,抬手如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话音还没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两个人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贺兰卓似乎早有防备,张开手臂将她猛地揽入怀中,以身体去抵挡突如其来的撞击力。
那辆原本紧跟着他们的车子不知何时,突然加速冲到了他们的车前,然后一打方向盘,别到了他们的车前。司机只能猛踩刹车,到底还是撞上了。
猛烈的冲击力让司机当时就头破血流昏了过去,由于早有防备,贺兰卓抱着小落,以后背抵抗的方式化去了大半的伤害,两个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创伤。
从那辆肇事的车子上下来三个人,贺兰卓抱着小落抬头看过去,只见又有一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袭白色的运动衫在阳光下耀眼的刺目。
天色尚早,太阳初升,金色的光芒从云端缝隙挤出来,将他全身笼罩着,在身前形成一个宽胖的黑影。
他仰起下巴,微微笑起来,一贯的温文儒雅,“贺兰先生,又见面了呢!”
温和有礼的打着招呼,就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本来窝在贺兰卓的怀中,鼻子被撞的生疼,突然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奇怪的从他肩头往外看去,小落一脸惊讶的说,“薛先生?!”
薛泽晟双手松松的插兜,一派悠闲优雅,好似个贵公子,听到小落的声音,也笑着打招呼,“苏小姐,你早啊!”
如果这是在旅馆,在早点店,那么她会回以同样的微笑,然后说句,“你也早!”
可是,这里是高速公路,而他又是用这样的方法拦下他们,这样的方式跟他们见面,让她怎能不惊诧。
想起贺兰卓说起的离他远点,他不是个好人!心里蓦然有点明白了什么,只是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莫名的有些紧张。
听了这话,薛泽晟突然大笑起来,他一直都是笑得含蓄有礼,这么夸张的大笑,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这样的笑声下,他不再是那种儒雅如玉的气质,反而让人有些发寒。
“我是一个,想和贺兰先生交朋友的人!”收起笑,他看着贺兰卓说道,“请二位下车吧!”
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将车门打开,贺兰卓看了他一眼,手心攥了攥,然后下车。
小落跟在他身后下来,拧起眉头看着薛泽晟,感觉他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看着两辆受损的车,早上的高速路段车子鲜少,但是偶尔也有大型的重装罐车经过,相信很快就会有交警来处理事故。
“没什么,只是不想少将你这么快就离开这个美丽的城市,有些事,想跟你谈一谈!”摊开手,他说的一脸淡然。
贺兰卓则冷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他还是如上次那样不以为意的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冷淡和拒绝,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要这么说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少将屈尊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他转身准备坐上车子。
那三个人一前两后成鼎足之势将他们围了起来,而贺兰卓则紧拉住小落的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顿住脚步,薛泽晟回头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像在哄不听话的孩子,“将军,我想您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现在可没有人会赶来救你,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想和您好好谈一谈。”
一摆头,对那几个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将军上车!”
听了命令,那三个人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将他和小落往里堵的更紧了一些,后面的两人更是逼着他们往前走。
贺兰卓眼看着他们朝自己走近,站定的同时,在小落手心里使劲捏了一下,她吃痛的抬头看他,却见他脸色凝肃的盯着正前方的人,心里顿时会意。
待那人走近身前,猛然一记飞腿,将那人狠狠的踹了出去,大约是没料到他会反抗,那人防不胜防直接被踢中肚子。
后面的两人见同伴受挫,立刻也扑了上来。
贺兰卓踢出去以后早料到有此一招,一手捞过小落,往后一下腰,那两个人便撞在了一起。
薛泽晟一条腿本来已经跨上了车,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手下被摔在地上竟是一点都不着急,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摸出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冷笑着道,“将军,我是很有诚意的邀请您,不要把邀请变成了这么不美好的事!”
看到枪的一瞬,小落的眼睛登时睁大了。
薛泽晟手上居然还有枪,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你要带我去哪?”仰起头,即便现在受制于人,他也是气场一点都不输人。
“去了就自然知道了。”手里握着枪,他还能笑得这么自然,更是跟他们卖起了关子。
只能被迫上了车,然后车子果然在下一个路口拐了下去。
车子是黑色的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很快就从高速收费**了钱开出去,他连给个眼色的机会都没有。
薛泽晟,果然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过让他纳闷的是,车子居然开进了闹市区,虽然还是一大清早,但是相对也已经有了不少人,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他往这么繁华的地方带。
“对不起,要委屈您一下了!”一直沉默的薛泽晟,突然笑了笑说道,然后随着话音,一记重重的手劈在他的后颈处,然后看着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阿卓!”小落惊呼,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却被一把扯住了。
凑近她的脸,薛泽晟皮笑肉不笑的说,“苏小姐稍安勿躁,贺兰少将只是昏了而已,并无任何大碍。至于你…也要委屈下了!”
说着,拿出一块黑布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在她嘴上不知贴了一块什么。
根本无从反抗,心里说不出的懊悔!
是不是她的引狼入室,才给了薛泽晟可趁之机?如果从一开始就离他远远的,他就不会有机会见到阿卓。
都是她,是她害了阿卓!恨死了自己,又担忧着贺兰卓的情况,可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感觉不知何时,车子似乎停了下来,她被推搡着下了车,然后被人领着往前走,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边上连人的声音都没有,不知道阿卓怎么样了。
走了一会儿,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站不稳的往前跌了跌,摔进一个软软的垫子上,紧接着就听到薛泽晟呵斥的声音,“搞什么!不知道苏小姐是贵客,怎么能这样对客人呢?!”
有人走近了她,然后将她拉了起来,抬手就掀开她眼睛上的黑布,然后道,“对不起,委屈苏小姐了!”
使劲眨了眨眼,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以后,她狠狠的瞪着薛泽晟,用眼神宣泄着她的愤怒。
薛泽晟则一点都不在乎,对着她笑了笑,一如第一次见面那般温文有礼,“苏小姐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一点恶意都没有的!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不屑的哼了一声,嘴巴被封着,想骂他都开不了口,只能四下打量,找寻阿卓的影子。
这是一间封闭的房子,开着一盏昏黄的日光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密闭的空间让人有些压抑,很快,她就看到了贺兰卓。
他倒在对面的沙发上,似乎还昏着,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一点动静。
“阿卓!”她想叫,可是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薛泽晟在她面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以我的力道和经验,他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醒过来,在此之前,你们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来好好的招待两位贵宾!”
笑着站起身,从那扇铁门走了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
顿时,屋子里就只剩她和昏迷的贺兰卓两个人。
努力定了定心神,让自己不要慌张,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这房间。
屋子里很空,除了标准的沙发以外,就只有一张茶几和一个电视机,连个窗户都没有,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手被薛泽晟反捆着,无法撕掉嘴上的胶布,蹦到贺兰卓的身边,以身体撞着他,只能努力发出嗯嗯的声音,希望他可以快点醒来。
可是似乎很徒劳,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徒着急不已。
……
……
翘着二郎腿,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薛泽晟唇角挑的高高的,笑眯眯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站在他身后的人一脸阴郁,“薛先生,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次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又何必把他们扯进来?我们老大对此很不赞同!”
“这件事与我们的交易无关,请你们不用那么紧张!”不甚在意的笑,他把玩着手指,自有他的盘算。
029、剑拔弩张
又过了有一会儿,贺兰卓似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小落一眼,皱了皱眉,坐起身替她将嘴上的胶布撕去,然后低头解她的绳子。
“你怎么样?”嘴巴一得到自由,小落立刻紧张的问道。
“别担心!”他还是那么镇定,利落的替她解开了绳子,然后张望了一下四周。
“我们逃出去吧!”抓紧他的衣袖,她看着那扇铁门,不知外面是不是有人把守,但是,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起码搏一把!
他却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他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就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逃脱的。”
状似漫不经心的扫过角落里的监视器,他问小落,“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阿卓,现在怎么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甚至不清楚那个薛泽晟到底是什么人,只能无助的看着他。
“先探清他的目的,既然大费周章的将我们带到这里,就断然不会只是想杀人。”他信心笃定的说。
门外传来啪啪的鼓掌声,那扇大铁门开了,薛泽晟领着先前其中的两个人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拍着手,“不愧是年轻有为的少将,真是有大将风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么镇定,这么冷静!”
贺兰卓冷冷的回望着他,稍稍抬高下巴,傲然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副冷冽的样子,就好像现在受制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一点被人挟制的暴躁焦虑都没有。
这倒是让薛泽晟很是意外,点燃一支雪茄,在他对面坐下来,慢悠悠的呷了一口,然后不慌不忙的说,“去给贺兰先生倒杯咖啡!”
一人应声出去了,另一人则站在一旁护卫着。
他抽了几口,吐出一团团烟雾,不疾不徐的说,“其实,今天这样请您过来,是有些冒昧,但是若不如此,您就要离开重庆了,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啊!”
“何必说这些场面话,有什么就直说!”贺兰卓冷冷的说。
“我最喜欢快人快语的人了!”点点头,薛泽晟笑看着他,“在菲律宾的时候就已经久仰将军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有幸在这里相识,想和将军达成一项共识——”
挑了挑眉,贺兰卓没有开口,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将军当知道,我们国内目前执政党派与我们党丨主席意见向来是相左的,每每有争执问题,都让主席很是恼火。如果将军肯借贵国的兵力支持我们,那么别说这次的交易随将军处置,我保证,将来将军在我国所享受的待遇,绝对不亚于贵国上将级别。”薛泽晟收起了笑,难得一脸严肃的说。
虽然小落不是很懂,但是听到这些话也是吃惊不已。
什么党,什么兵力,她也不是很明白,对于菲律宾国内的情况更是完全不了解,但是从那么几句话的意思,她也能听出来,这是跟政治有关系的。
没有想到,这个薛泽晟居然是来自菲律宾,而且身后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怪不得贺兰卓这些日子这么忙,原来这一趟重庆,是这样不简单。
可是,即便她再迟钝,也是知道外国的政治斗争是不宜插手的,更别提借兵这种事,话说…能借兵吗?
皱眉看向贺兰卓,他一脸凝重,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停了一会儿,他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笑得有点鄙夷,“没想到,血狐此行身上背负这么重的担子,那么,所谓的军火交易,也不过是个幌子了?”
薛泽晟随手将指间的雪茄按在茶几上,这时,去倒咖啡的人已经回来了,放了两杯咖啡在他们面前,然后在贺兰卓身后站定。
“也不全然。”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展开双臂,“这笔交易若是成了,也算添了笔军费,若是将军不喜欢,不做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将军您的决定!”
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只要您肯答应合作,那么这笔军火或者钱,就当见面礼了!”
他说的如此轻松,这么大笔交易,就当成礼物随手送出。
贺兰卓状似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监控摄像头,似笑非笑,“我很好奇,这些,你的买家都知道吗?”
“那些,将军都不用放在心上!”说着,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立刻听到啪啪两枪,那个摄像头应声而碎,“您所要做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决定,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
听着他的话,小落的心揪得紧紧的,生怕他会答应。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们还走的出这间屋子吗?
两相为难,心里揪得紧紧的。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不能参与贵国的党派之争的,如果借兵力给你,只怕你们还没夺得政权,我卓某人的脑袋就已经要搬家了,怎么帮?”他气定神闲的说着。
听出他话里有松口的意思,薛泽晟喜上眉梢,往前坐了坐,靠近他道,“这个将军自然放心!我们也不会让将军太过为难,您从军从政这么些年,不会不知道,有些事,根本不用明面上,只要您暗地里稍微帮我们那么一把,我记得贵国有一句谚语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这么远的距离,您就是最大的,谁会知道!”
显然,他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才来的,不管贺兰卓提出什么,都能找出充分的理由来解释。
良久他没有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薛泽晟也没有着急再逼他,目光悠然扫过小落的身上,微微笑着说,“将军年少有为,苏小姐美丽可爱,真是天生的一对。若是将军肯与我们合作,以后在菲律宾,你们可以享有贵宾级的待遇,无论是度假还是想长住,我们都热切的欢迎。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不过,小落却是回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人,嘴里说的多么动听,口口声声都是为你着想,其实根本是在害你!
如果阿卓真的同意跟他合作,接下来面对的,就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