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莫忧,如今世道纷乱,群雄割据,高雅之士多隐于山林,与青山绿水常伴,如伯父这般寻觅知音者并不在少数,终南山之会号召天下英杰,向往之人比比皆是,伯父何愁觅不得知音。”庞统安慰着为庞德公斟满酒杯。
几人纷纷相劝,好言相慰。
黄月英听了这话。微勾唇角,却不答言,只埋头吃饭,刚刚那两杯酒辣得她实在够呛。
诸葛亮一直关注着她,自然没有放过她这些微的表情变化,边给自己斟酒,边问道:“石公子为何轻笑不语,莫非公子有什么高见吗?”
黄月英一口菜卡在嗓子眼差点没噎死,赶紧摸杯也顾不得是酒还是水了,咕嘟咕嘟猛灌一气。大眼圆睁瞪着诸葛亮,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不说话也没人把他当哑巴,看这架势他是打算跟她死扛到底了。
辛辣的酒液划过咽喉,黄月英又是一阵猛咳,眼前已有些恍惚,心中尚记着诸葛亮没事找茬,指着他鼻子口气不善地道:“世道乱也好,和平也罢,本就不是几个儒生可以改变的,大丈夫生于天地,投身报国自然无错,但,功名?!哼——”
黄月英昂头嗤笑一声,“功名于我何干?人生时孑然一身,死后骨归尘埃,著书立学尚可流传千载造福子孙,功名不过一虚荣尔,且不知读书最大的乐趣便在于翱翔知识的海洋,从中捕获自己需要的鱼,增加自己的智慧才能更加明白做人的道理,这是上天赋予书卷神圣的意义,书卷本是先人智慧的结晶,岂容那些急功近利的小人用来攀附权贵?真是丑态百出,可耻,可恨!呃——”
打了一个酒嗝,黄月英扭头看了眼黄老爹,老爹此时是铁黑着一张脸在她眼前晃啊晃的。黄月英挥手往空中拍了拍,突然又见庞德公瞪圆了眼睛吃惊地望着她,不由又是一笑,卖乖般问道:“庞先生怎么如此吃惊,难道晚辈说错了?”
庞德公如梦初醒,再看黄月英眼中已迸出晶亮,亲切地端起酒杯道:“石公子,老夫与你真是相见恨晚啊,知音,知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石公子的高见让老夫佩服,来,老夫也敬你一杯。”说罢,率先举杯一昂而尽,随即便是一阵朗笑。
黄月英此时完全一副男儿的皮态,咧嘴一笑,端起酒杯就喝。
黄老爹在旁边看得就差掩面遮羞了,实在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呢。
黄月英这杯酒下去整个人是真醉了,她晃荡了一下身子,毫无预兆地便向后倒去。黄老爹忙将她拖住,歉疚地起身要送她回车上。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积极地站起身,道:“黄先生难得今日雅兴,让学生送石兄弟去客房休息吧,小兄弟今日喝了不少,学生照顾起来更方便些。”他特别加重了‘兄弟’和‘学生’二词的语气。
黄老爹一怔,仔细看了诸葛亮一眼,见他笑得一脸无害,加上他平日口碑甚好,一时还真不好多想,但诸葛亮此话一出,黄老爹已经不便亲自送女儿了,一来他是长辈,二来这里还有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在,他这一走余下两人,这顿饭估计也要撤了。
心里纵是千般不耐,眼下也只得就势而趋,见诸葛亮架起黄月英的胳膊,黄老爹忍不住又扣了顶高帽过去,“孔明啊,你平日为人最是稳妥,由你照顾我自是放心,你也赶了一天路了,这小子扔下就好,他皮得很,别平白的耽误了午饭。”
“学生谨记,士元啊,你好生陪伴先生们,我去去就来。”一句话打消了庞统欲起身跟随的念头。眼见好戏看不成,庞统心里哪个憋屈。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零三章 气得孔明直冒烟
第一零三章 气得孔明直冒烟
黄老爹目送诸葛亮驾着黄月英出了雅阁。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纵使心里老大不情愿眼下也真是没辙,对黄月英的气呀就更是不打一处来,满腹都是一会儿怎么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才解气。
黄月英迷迷瞪瞪飘飘然地挂在诸葛亮身上,本来她是个妙龄少女身子就软,喝醉了酒那更跟抽走了骨头一样软得像团棉花。
诸葛亮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斜眼看着她嫩红欲滴的脸,若不是她紧贴在他身侧的胸部是平平的,诸葛亮几乎认定这个整个挂在他身上,窝在他怀里的人是个女子了。
‘石页’…呵,还真是个跟‘诸葛’有缘的名字。诸葛亮心中暗笑,勾着黄月英的腰已到了楼梯前。
黄月英一路飘啊飘,呼吸间除了酒气还有围绕在她周围的兰花般清雅的香气,使她有种漫步花海的错觉。耳畔突然袭来一阵清雅的温风,带来一句魅惑般的低语,“要上楼了,小心脚下…”
他一直注视着她迷离的双眸,那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炫彩的风景不断地招唤着他去探究,不自觉地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廓,带出的温湿气息瞬间染红了她的耳朵。
黄月英不安地挣扎一下,昂起头甩了甩,举着迷离的双眸十分努力想要看清说话之人的样子。她转了半圈。手臂一甩便按到了他的左侧胸堂上,小手渐渐抓紧了他的衣襟。她眼睛眨啊眨,眼前晃动着好几个人影,飞来飞去的怎么也聚不到一起。
她本就比诸葛亮矮小,这一甩头间鬓发擦着他的薄唇掠过,诸葛亮猛然一惊忙向后昂去,眸间闪过一丝错愕,自己刚刚似乎太过专注,看着她仿佛陷进了一个谜团,明明眼前的是个男子,为何自己竟会沉迷得有些忘乎所以?
这楼梯口的一幕落在不少客官的眼里自然别有一番风情。大厅里相续响起了一阵碗筷落地打碎的声音,就连赶着下楼的客人和跑过来准备帮扶的小二都愣住了,他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傻眼地瞪着这过于惊艳的二人,浮想联翩。
诸葛亮脸上的黑线越落越多,突然用力一夹黄月英的腰,沉声僵道:“上楼!”
黄月英腰间一疼,本能地挣扎,拼命拍打箍在她腰间的手,眼前晃动的人影有一瞬间的叠合,她看到那张印在记忆深处,她随时都在躲避之人的脸,愣了一下,只这一瞬间人已被他夹着提上了三层台阶,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更加猛烈的挣扎,手脚并用,又捶又踢。“放我下来,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救命,救命啊,救——唔,唔…”
诸葛亮黑着一张脸,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更紧地箍住了她的腰,对她连踢带抓的行为视而不见,回头对傻愣着的小二吼道:“前面带路,准备一间客房!!”
小二被这一吼,一个激灵急忙冲上楼梯,挤过人群一溜小跑着准备客房去了。
诸葛亮脖子上挨了黄月英一抓子,气得脸直抽抽,瞪了眼怀里如泥鳅般翻腾的黄月英实在忍无可忍,手臂一翻将黄月英整个人扛到了肩上。
黄月英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肚子被诸葛亮的肩膀一搁,顿时翻江倒海,再加上她此时挣扎地猛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六觉五感,‘呃哇’地一下。将刚刚吃下的酒菜如数**而出,不偏不倚全数兜在了诸葛亮的白袍子上。
诸葛亮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很想揍人,满脸黑线外加半边脸抽抽,不明所以的人乍一看肯定以为他得了面瘫。
拳头举起,握紧松开,松开再握紧,酝酿了好一会儿,终是咬牙压下了怒气,将她扛进了客房,扔到了床上。
若不是看在她是黄先生内侄的份上,她今日死定了。其实诸葛亮心里多少也有点内疚,她醉成这样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心而为灌了她几次酒。本来他也存了将她灌醉借送她的机会验明她的真身,看看这个石页是男还是女。
诸葛亮越想越郁闷,如今自己这状况是不是该叫自食其果?一屁股坐到床边,这会儿他还顾及什么形象啊,抬手三下两下扯开外袍,动作幅度还不敢放得太大,袍子上的一堆秽物正沿着襟底往下滴,诸葛亮嫌恶地将脱下的外袍团住往墙边一扔,返身再看床上的黄月英,呵,她到好,这会儿竟然睡得挺香呢。
诸葛亮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忙了半天弄得一身狼狈,她到好,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死样儿,“起来!!”拽住黄月英的胳膊,拉着她连摇带晃地生生弄了起来。
“干嘛…”黄月英抬起沉重的眼皮。晃了晃脑袋,吞出东西后神智比刚刚又清醒了一分,看到诸葛亮恶狠狠地坐在床边盯着她,大有要把她生吞活剥吞下肚的架势,一声尖叫,抬脚便踹,大吼:“你这流氓!!给我出去!!”
诸葛亮没有防备稳稳承了黄月英一脚,翻到床下,一骨碌爬起来,气愤得心情已经没法形容了,“我是流氓?!!呵…”诸葛亮气得嗤笑一声,冲天翻了个大大地白眼,就算他是流氓也不会对着个男人下手,他是个正常男人,这简直就是污蔑!赤**地污蔑!
“小二,备澡水!!”诸葛亮一脚踹开房门,对小二大吼了一声,吓得小二再次激灵,如获催命咒逃也般冲下了楼。
片刻之后,一大桶温热的澡水由两个年轻小厮抬进客房。他们没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坐在榻上一脸烦躁的诸葛亮。他们刚刚听跑堂的说了,这屋的客官脾气大得跟鬼似地。他们从进屋到退出去,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弄得动静大了惹毛这尊瘟神。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诸葛亮却冲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吼道:“回来。”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那两个小厮僵硬地转过身,个个垂头生怕惹了这座喷发的火山。
诸葛亮定了定神,他真是被这石页给气疯了,多少年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天真是全让他给勾起来了。看到面前俩小厮恭敬得有点萎蔫的身形,长叹一声,靠上门框,自己生气也就罢了,何必牵连无辜。口气放缓,“你们去雅间回禀黄先生,就说石公子酒醉呕吐殃及孔明,待孔明沐浴更衣片刻便归。还有,去我的马车上帮我取俩套换洗衣裳来。”说着便递了一块碎银给那小厮。
小厮得了赏钱,暗松一口气,想这客官也没跑堂的说的那么可怕嘛。麻利地转身,一股风儿般旋下了楼。
孔明返身回屋将房门关紧。再往床上一瞥,气得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黄月英在床上睡得很没形象,被子让她团成一团骑在跨下,枕头早被她顶到床底下去了。头上的玉冠因为枕着碍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揪开,乌发蓬乱地贴在脸上。
诸葛亮站在床边瞪着黄月英,一脸地郁闷,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瞥了眼热气腾腾地浴桶,一弯腰将黄月英再次捞了起来,“你给我起来!”
黄月英身下一空,猛然惊醒,当对视上诸葛亮喷火的双眸,反射性就是一掌,‘啪’的一声,诸葛亮脸上立刻被印了五个深深地指痕。
“呵,你还有力气打我啊?!”诸葛亮竟笑了起来,十分地诡异,诡异伴着怒火,如来自地狱的烈风猛扑向黄月英。
黄月英顿觉遍体生寒,颤着声戒备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你都打我了,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伺候石公子你沐浴了…”诸葛亮笑容诡异,声音更诡异。抱着黄月英愣是没撒手。
“你说什么——呀——”‘噗通’一声,黄月英大头朝下整个被诸葛亮丢进了浴桶。翻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扒到桶边,脑袋浮出水面,跟着就是一阵猛咳。这会儿酒劲是全醒了。
身后一阵水响,黄月英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啊——”尖叫着急忙再次别过头去。
“你,你,你。你出去!”天啊,这是虾米情况,为什么她会和他在同一个浴桶里?老天,你太不厚道了!鄙视你!黄月英酒醉之后,之前的事情全部被她忘光光,她甚至根本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过来。”诸葛亮已经一脸的不耐烦,慢慢向黄月英靠近。这家伙穿着衣服洗澡有瘾啊?念在她是黄先生内侄的份上,他就好人做到底,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她洗干净了,自己好赶紧走人。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过来!”诸葛亮发现他的耐心在今日正在经受前所未有地强烈挑战。这石页刚刚喝酒的时候还豪气云天,怎么到了澡桶里竟变得如此磨磨唧唧,简直就不像个男人!
黄月英整张脸紧紧贴在木桶壁上,直感觉到头顶那片罩下的阴影越来越大,她此时是浑身无力六神无主,努力回想依然完全不记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满脑子飞旋的都是刚刚看到的那具男人的身体,连逃跑都忘记了。加上身后强大的压迫感逼得她欲哭无泪,天啊,谁来救救她!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零四章 女儿身暴露后的激战
第一零四章 女儿身暴露后的激战
诸葛亮见她一直面壁浴桶以为她晕倒了呢。急速靠近她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一把扯开她的腰带,双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兜近怀里,那知道他这个举动刺激得黄月英终于清醒。
“啊——你做什么?!放开我!!”黄月英尖叫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奋力挣扎,连抓带咬,一时间水声噼里啪啦,俩人在浴桶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
若是不知情的人站在门外听见这动静那可真叫一个暧昧满屋。
“你没晕倒?!你听我说——喂——”诸葛亮本来有心放开她但在她的胡抓乱咬猛攻下手臂竟不自然的越收越紧,以至于当手腕触碰到她胸前一团可疑的柔软时,诸葛亮震惊了!
自黄月英的腰带被扯开,那层层本用来裹胸的绸布便在水波的荡漾下渐渐松动,直到此刻,那绸布再也掩饰不了隐藏在它之下的旖旎风光,当诸葛亮的手腕终于幸运地触碰到‘雷弦’,黄月英怔了两秒,随即瞬间爆发。
一声尖叫,一个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无比地甩到了诸葛亮的左颊上,诸葛亮一声闷哼,左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此时诸葛亮可谓是又惊又气又恼又羞,而他的理智却在这一瞬间全部启动,迅速抽回放在黄月英胸前的手腕,身子也飞快的向后挪去。捂着左颊惊怒地瞪着黄月英。
黄月英得了自由。忙直起身子就要跨出桶去,却在站起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襟此时已经散落得不成样子,古代的亵衣就是有一点最要命,一旦腰带没了所有衣襟全没了固定,她这一站起那亵裤便自动滑了下去,雪白浑圆的大腿如挂着邀请的微笑召唤着诸葛亮的目光不由自主便看了过去。
“啊——”尖叫一声,黄月英忙裹紧外袍条件反射般一屁股又坐回了水里,“你还敢看?!再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黄月英早已气得头脑发晕,她喝醉酒后就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此时这个情景,她直接认为是诸葛亮把她拐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并意图对她不轨。至于前因后果她也搞不清楚反正此时她脑子里是一团糟。
椭圆形的浴桶里,两人各霸占了一边桶壁,隔着一池水毫不客气地互相瞪视,氤氤的水汽中电流飞闪噼里啪啦,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他们俩早就被对方杀了个十万八千次也不止了。
诸葛亮听了黄月英的话,鼻子差点没气歪,怒极反笑,“你以为我想看啊?明明是你自己突然站起来的,现在反倒来怪我?!!”
“你若不扯掉我的腰带,裤子能掉下去吗?”黄月英本来就是穿越者,思想要开放的多,若不是她亵裤里面空空如也,光给他看了大腿她哪里至于气成这样。此时更是气极了,哪里还管什么古代妇德,说话就是横竖不分。
“你——”诸葛亮指着黄月英气得手直哆嗦。再听她这不知廉耻的说法都替她害臊,又气又臊更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词形容这可恨的女人才好。一时间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黄月英上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拿手指着她,诸葛亮此时的举动再次触碰了她的雷弦,当即柳眉倒竖如河东狮般大吼:“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这声震吼,把诸葛亮本来忍耐的怒气一下子全部轰了出来,理智瞬间烟消屑散,他气得一拍水面,再不顾黄月英是不是女人,回吼道:“你别不知好歹!女扮男装你还有理了?!不能喝酒你喝那么多?!你以为我愿意碰你?!愿意看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委屈?!这事闹到现在从头到尾就是你不对,你别想让我对你负什么责任,你休想!!”
“谁稀罕?!”黄月英突然冷笑,惹得诸葛亮不由一怔,黄月英也没给他插话的机会,连珠炮般一股脑地道:“你以为全天下的女子离了男人就都活不了吗?不就是被你看了两眼,我还没作践自己到要缠着你到非君不嫁的地步!你也为你是谁?你倒是想负责任啊?我还看不上你呢,你那可笑的想法趁早别想,我就是嫁给猪也不会嫁给你!!”
“好,好好啊,嗬~”诸葛亮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嫁给猪也不嫁给他?!好,很好。自从他成年女人无不是争前恐后地上赶着要嫁他,还从来没有女人这么跟他说过。
视线死死绞杀着面前的女人,这是跟独苗啊,世间罕有的独苗。看着她那轻蔑的眼神,傲然高抬挑衅的下巴,诸葛亮胸中怒意翻江倒海,理智在这会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他要制服眼前这个可恨到家的女人!
“你说不嫁就不嫁?这事恐怕由不得你了…”
“喂——”眼见着诸葛亮赤身站起扑了过来,黄月英努力反抗的同时不自觉竟闭上了眼睛。抬起一脚不管不顾向诸葛亮踹了过去。
“啊…”一声闷哼,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想象中的危险似乎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黄月英睁开一条眼缝,偷瞄过去,见诸葛亮抽着气皱着眉,双臂探在水下,一脸扭曲似在隐忍着什么。
好机会!!黄月英提起亵裤攥紧衣襟‘哗啦’一声逃出浴桶,见床头放了几件男人的袍子,也顾不得许多,放下帷账躲在床里飞快换上,拉开门便飞奔了出去。
诸葛亮虽没被黄月英踹中要害,但却被她那全力的一脚踹中了仅仅偏离要害一寸之处,疼麻瞬间便窜遍全身,一时间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竟无法动弹,眼见着黄月英跑了,又气又急,咬着牙,自牙缝中一字一顿的道:“死,丫,头,我。非,逮,到,你,不,可——”
黄月英因忘了之前的事,只一路飞奔,跑出酒楼,冲过几条大街,见诸葛亮没有追来才渐渐缓步下来。
抓了个面善的老者一打听,原来自己此时竟身处山都城。自己怎么跑到山都城来了?黄月英躲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暗自思索,想了半天记忆尚停留在昨日与陆逊发生的不快,之后的事情——黄月英冥思苦想,心一静下来一些片段也渐渐闪过脑海,随着记忆的碎片越浮越多,黄月英只觉得一阵头胀欲裂,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将那些碎片链接了起来。
偷爬老爹马车…躲榻底儿…拼酒…浴桶…好嘛,原来她是被诸葛亮那厮给灌醉了。好,诸葛亮我跟你真是势不两立!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这件明显大了好几号的衣裳,没来由就是一阵嫌恶,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那家伙的衣裳了。这气啊真是不打一处来,真想立刻将其撕个粉碎,但理智此时处于强势。
黄月英摸了摸袖子,还好刚刚换衣服时将银钱带了出来,不然这会儿真是连买件衣服也不能了。
心里想着,便出了小巷,到街上寻衣裳铺子去了。想把这衣裳换了再回客栈寻老爹,不然浑身都别扭。
又一想,自己刚刚也不知踹到了诸葛亮哪里,那一刻他竟然不能动了,莫非…黄月英抽了抽眉角不敢再想下去。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想必现在诸葛亮已经恨死自己了,他不伺机报复?骗鬼去吧。万一自己贸贸然回去,找不到老爹却被他捉住岂不又是不妙?
算了,眼下自己跑了出来,想必黄老爹怎么也不可能独自上路了吧,还是等天黑后探明情况在见机行事吧。即使不能保证她回到客栈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黄老爹,最起码也绝不能让恶毒的诸葛亮堵到她。
诸葛亮在浴桶里坐了大约有半刻钟,身体的麻木才渐渐消散,此时水早就凉了。凉水降低了他的怒气将理智拉回归了大脑。‘突突’冲击的脉搏贯彻脑顶,刚刚的情景不断在脑中回放,也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竟失笑出声。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这世间的百态炎凉,一贯的冷静使他的七情六欲渐渐只剩淡漠。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绝对的冷静下,他一贯自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事态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就像今日他将她带到这间客房一样,他之前所做的铺垫便很自然地筑成了这样的结果。
可当那个女子醒来,她的所作所为每一下竟然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发怒,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像今日这般愤怒到了忘我的境界。理智在被她挑起的怒火面前似乎变得如锦帛般不堪一炽。
这种感觉,就算陌生,却也成功勾起了他沉睡在体内多年的兴奋。仿佛年轻的生命只有在刚刚,在那怒火面前第一次得到了释放,这种干畅淋漓的快感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会过 的,也让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如果这是隐藏在他由冷静汇聚的完美光华之下的一丝瑕疵,那他的生活就因为这丝瑕疵变得更加真实更加多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