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啊。也不知她自己到底是什么命,穿越以来一共就遇了那么两三次难,纠缠上男人不是诸葛家的,就是东吴孙家的。看来她以后真的要提高防范意识了,不然哪天要是再遇个什么难,再纠缠上曹家的哪个男人,光应付这些盛开的桃花就有够她忙的了。
“是在下荣幸才对,能遇姑娘这般出尘脱俗的女子,是每个男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梦啊。”孙权边说着边再次坐到了黄月英的床边,他这翻话说得实在露骨,黄月英惊叹之余,不由便微红了脸。
这孙权的性格怎么和历史上记载的出入这么大?历史上没说孙权是个好美色的人啊,可眼前这个孙权怎么看怎么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模样,到底是因为他年纪尚轻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历史把他美化了?
黄月英想不明白,嘴上敷衍道:“公子过喻了。”
孙权见黄月英侧脸看向床内,心中不满,伸手想将她的脸扮过来,却在此时,室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疾风般绕过屏风跃到眼前。孙权震惊地看着眼前来人,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兄,兄长?!”孙权不可置信地惊呼。
黄月英身子一僵,忙转头看去,不期然便闯进一双幽深的黑眸内,那眸子里有两个极深极深的漩涡,咆哮着深沉的痛苦、思念、欣喜、爱恋紧紧粘着她的视线,让她再也移不开眼。
那复杂的眼神在扫到孙权的瞬间渐渐转为平静而专注地盯视,仿佛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黄月英,仿佛他们只是陌路人。
黄月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地失落,缓缓将脸转向床内。
“权儿,原来你没有受伤?这女子是谁?”孙策冷清的声音透着一股自然天成的威严。
孙权忙起身回兄长的话,道:“都怪权儿管教不言,致使恶奴误伤了这位姑娘,权儿心中有愧便送这位姑娘去了医馆,之后便带她回来,这姑娘刚刚转醒,权儿还不曾问得姓名。”
孙策听了此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二弟平日喜好美女,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母亲,本也无心干涉,但今日不同,因为被二弟带走的人是黄家的小姐,这个女子却是绝不容他染指的。
他唯恐晚到一步便追悔莫及,于是在听完仆从回报之后,便快马只身赶了回来。
“二弟,你且退下,将家训抄五十遍。呈来我看。”
“这…”孙权看了眼面向床内的黄月英,又看了看面色冷峻的孙策,十分不舍地转身步出了室外。却是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今日的兄长很不一般,这女子到底是谁?!
待孙权走出室内,孙策迫不及待地扑向黄月英,一把将她抱起,不管她的伤势,不顾她的抵抗,紧紧地深深地纳入了自己的胸怀。
“你终于回来了…想得我好苦…”低沉地哽咽的声音,他埋在她颈间,身体却在轻轻颤抖。
黄月英紧闭双眸,昂着头,忍着背部剧痛,颤声道:“请放开我。”
孙策如闻空气,依旧抱着她,轻喃道:“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是谁?”
“你都知道了?”黄月英挫败地轻叹。
“若你无心,为何当初要答应嫁给我?!”孙策猛然抬头,盯视着黄月英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带着薄怒。
黄月英再次闭上眼睛,心中的酸涩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疼痛,“你该娶的人本就是她。”
“你胡说,若你对我无情。为何要在新婚之夜潜回?为何允我吻你?为何要对她说你是我的人?!”孙策大吼,再不容她辩解,狠狠地吻了下去。
积蓄了一年的思念,这个吻何其猛烈,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疯狂地席卷着她的唇舌。吻顺着她的粉颈下落,房间里荡起了一阵阵醉人的喘息声。
黄月英痛苦地承受着他的侵略,脊背痛得刺骨,脑中阵阵眩晕,在意识消失之前,她轻声道:“对不起…”
瞬间。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自她的颈间抬起头来,失神地望着她,苍劲地手指轻轻抚上她柔软而红肿的双唇,轻颤着拥紧她不再清醒的身子,脸埋进她的胸前,肩膀轻轻抽动。
站在门口的孙权,将这一切听进耳内,他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一年来盘踞在心中的疑云终于破散开来,原来是这样,难怪兄长会对大嫂如此冷淡,难怪兄长总是一脸忧郁,难怪兄长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子,原来兄长当初要娶的人竟是这个女子?!!
孙权心中没缘由便升起一股怨怒,是替孙策,也是替一年来被兄长冷落的大乔,还有日日为孙策忧心的母亲。最初因黄月英美貌而对她升出的那一丝好感已荡然无存,此时,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杀了这个女子以绝后患。
孙权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他疾步向院门走去,那是因为前院传来的人声使他猜到这女子的家人到了。
此时的孙策不便接见外人,那么便由他来,这件事便要到此为止,他绝不能允许他的兄长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黄老爹接到家丁回报便与陆逊急急地赶去了医馆,哪知到了医馆黄月英却已被带离了,一个留在那里的孙家家仆带着他们竟来到了驿馆,黄老爹这才知道原来伤了英儿的人竟是江东的二公子孙权。
心中不免有些憋闷,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他曾密闻江东孙权喜好美女,黄月英的容貌如何黄老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女儿被孙权看上,明媒提亲,那还好说,他尚有周旋的余地。怕就怕孙权趁此机会轻薄了女儿,来个先斩后奏,那他这一世心思可就真白废了。
急忙冲进驿馆。见一男子稳坐前堂,猜到那是孙权,心中稍安,忙上前行礼,却被孙权扶起,“老先生不必多礼,晚生受不起啊。”
孙权刚刚已获报说是襄阳黄府,黄承彦求见,他便猜到了那女子身份应是黄家的小姐。孙权知道黄承彦与蔡家和刘表的关系,想到黄月英的身份,要真杀起来只怕导致的结果会比现在更糟,对于如何处置黄月英一事孙权自心中斟酌起来。
孙权让黄老爹入座,十分懊恼地痛斥了今日家仆的恶行,并恭敬地对黄老爹长揖而下,赔礼道歉道:“望老前辈见谅,实在是晚辈治家不严才铸此祸乱,晚生愿听老前辈教诲。”
“罢了,罢了,公子不必多礼!敢问公子,小女现在何处?”黄老爹哪有心思教训孙权,他此刻担心的是自己女儿的安危。
“小姐,在后堂休息,老前辈请随我来。”孙权算着时间,他早吩咐了家仆通知孙策有客到访的事,想必这会儿兄长的情绪应该也稳定了,便带着黄老爹向后院走去。
不到门口,便见孙策两眼微红地迎面而来。
孙权忙上前向兄长行礼,并介绍了黄老爹。
黄老爹飞快地打量了孙策一眼,不卑不亢地一礼,便急问道:“大公子,请问小女现在人在何处?”
孙策似全不在意黄老爹礼数未尽之处,宽慰道:“老先生不必忧心,黄姑娘现已在后堂休息,尚未醒来。姑娘身体娇贵,郎中说暂时不便移动,若老先生信得过在下便留姑娘暂且在驿馆养伤,过几日待姑娘恢复些后再接她回去。”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九十一章 红颜祸水
第九十一章 红颜祸水
黄老爹护女心切。自然一切以女儿的安危为先,当下便答应了孙策的提议,匆匆进入后堂查看女儿病情。
孙策留下孙权陪着黄老爹,自己则告辞去主持龙舟赛。黄老爹一心念着女儿,也无心再观看什么龙舟赛,却是将陆逊遣回长湖,相伴刘表。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家事耽误了陆逊的前程。
枣红马飞驰在街道上,似是它的主人在急切的追赶着什么。空气渐渐潮湿,耳畔渐渐飘来水涛之声。
陆逊快马加鞭为得是赶上孙策,他的袖中藏着自祥儿那里借来的小弓弩。
但孙策的马也是极快,陆逊追了一路也没能赶上孙策,眼看已经到了长湖,眼前的人影渐渐密集起来,在这里动手已非易事。但陆逊报仇心切,即使此时压下了心中意念,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此甘休。
宽阔的长湖水面上一字排开了二十艘龙头木雕的船只。靠近湖岸南侧的十艘船只高大恢弘,船身插满江东旗帜,一眼便可认出那是孙策带来的龙舟。相比之下,靠近湖岸北侧的十艘龙船就犹如一片片树叶,在高大船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寒酸,除了那个精工雕刻的龙头尚有几分气势外。别无出众之处。
长湖岸边以木架搭起了一座十余丈长的观湖高台,高台之上,刘表坐在主位,看到此种情景,不禁微皱眉头,瞥了眼身旁的孙策,见他微勾唇角面露些许得意,便有些汕然。他对这龙舟性能并不了解,只见龙舟外观过于简单,已输了荆襄气势,心中对陆逊和黄月英便有了几分不满。远远地见到陆逊赶来,也不再招呼,只当没有看见。
陆逊也不声张,悄然落座,眼角余光却一直专注着孙策举动。
一声鼓响,拉开龙舟赛的序幕,二十艘龙舟齐齐划动。破开水面,冲涌而出。长湖两侧围观的民众哄起阵阵喝彩,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
坐在高台上的众人,屏息宁气,神情专注地关注着比赛情形,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大船破水之时掀起丈余高的水波,水波扑向旁边的小船,小船险些翻倒,幸而舵手们极为镇静,及时掉转了航行。并提高了船速,小船箭一般离弦而出,很快便驶到了大船前面。
人群中传出一阵嘘声,刘表的脸色渐渐转晴,小船飞快前冲,很快便拉开了与大船之间的距离,直到小船冲破终点,刘表终于大笑出来,赞许地望了陆逊一眼,指着江面问孙策道:“伯符觉得此船如何?”
孙策微扬眉角,显然没有想到如此单薄的小船速度能有这样快,但他很有风度,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刘表道:“荆襄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此舟设计巧妙,看来必是出自大家之手笔啊。”
刘表朗笑摇头,“伯符此言差异,此舟乃是出自两位少年之手,他们还不足矣称之为大家呢。”这言下之意便是你江东的能工巧匠们比不过我荆州的少年,别看你们大张旗鼓弄来十艘华丽的龙舟到了荆州一样不顶用。
这话带出了刘表对江东的轻蔑,听到在座的江东人士耳里。引起了他们强烈的不满,立于孙策身后的武士几乎就要拔刀砍向刘表了。
不过孙策一记警告的眼神,那武士只得忍住了。
孙策微微一笑,“不知是哪两位才俊有如此大才,还望世伯得以引荐。”
刘表大笑,连连对陆逊招手道:“陆逊,你还坐着干什么?来来来,快来见过孙将军。”
陆逊应声而起,不卑不亢且谦虚地对孙策和刘表行了一礼,面色沉静,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
“这位便是造此龙舟之人,他是黄承彦之徒,陆逊陆伯言。虽然年纪轻轻却通晓易礼韬略,观此舟也只能窥其才学一隅罢了,实在是不可估量之大才啊。”赢了龙舟赛,刘表自然高兴,对陆逊则是不惜唇舌大加赞赏,夸赞得忘乎所以。
陆逊暗观江东之士神色,见已有不少人面露盛怒,忙躬身一揖,谦虚道:“刺史大人,言重了,陆逊不才,此舟并非陆逊独创,陆逊只是参与罢了。”
其实,早在孙策听说这舟是陆逊所造时,他心中便有了一些联想,早上在驿馆他曾见过陆逊随黄老爹一同前来,听到他是黄老爹的徒弟。再听陆逊这样一说,便急于求证,问道:“依你所言,莫不是还有一位主创之人?此人难道也是黄老先生的徒儿?”
“回将军,此人并非家师之徒。”陆逊突然抬眸,锐利的目光让孙策微微一怔。
“那人是谁?!”孙策脱口而出。
陆逊却微微一笑,眼角扫过在场众人,轻叹一声,道:“她今日却也受邀到此参见将军,却不想中途遇变,受了伤,现正在城西驿馆中静养,将军难道不知她是谁吗?”
此话一出,人人变色,包括刘表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孙策,等着他的解释。刘表心里纳闷,怎么英儿受伤却去了孙策的驿馆?
孙策不为所动,别有深意地盯了陆逊一眼,刚好撞上陆逊直视过来的锐利目光,心中微颤,他甚至怀疑自己对黄月英的心思已经被眼前这男子看透了。他会对此敏感,说明了什么。便不言而喻。
两人对视片刻,孙策突然大笑道:“今日驿馆中确实来了一位受伤的姑娘,莫非这绝妙的龙舟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好笑地瞥了刘表一眼,却是引出了江东人士一阵低低的轻笑。
一时间,众人不免好奇是谁家的姑娘有这等才华,可碍于此时气氛,又无人敢问。
刘表埋怨地瞪了陆逊一眼,刚要说话,却听陆逊道:“自古多言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因女子多隐于闺阁之中,羞涩之时显少有作为流传于世。若是人人有如齐后般的胆识,这天下怕不知要多出多少个钟离春了。莫非将军不曾听闻过无盐之才名?”
刘表听了陆逊的话连连点头,见孙策皱眉不语,很满意地轻抚须髯,微笑道:“伯言啊,难得你有这翻见识,来,赐酒!不瞒伯符,另一位造舟之人便是老夫的甥女,黄承彦之亲女,名叫月英。”
陆逊接过刘表手中酒觥,毫不客气,一昂而尽,眼角余光却是紧盯着孙策没有移开。在座的荆襄人士见陆逊豪气之举,多赞许点头,对陆逊这位后生平升出一份好感,纷纷起身敬酒,紧张的气氛得到些许缓解。
刘表担心孙策尴尬,忙道:“伯符啊,龙舟赛既已结束,不如让老夫陪伯符到江中散粽子祭奠屈夫子吧?”
孙策点头应下,两人相携谈笑着步下高台,向江边祭典所用的船只行去,高台上两派杰士蜂拥相随,陆逊亦在其中。
龙舟赛之后,刘表设宴款待众人,黄老爹依旧没有参加,直到酒宴散尽,孙策回到驿馆,黄老爹依然守在昏迷的黄月英身边。
这期间,郎中又来了两次,为黄月英针灸后,开了两副补血的方子。黄老爹手端药碗一脸担忧,喂女儿吃下的药几乎全部延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无奈之下,孙权只得命侍女灌药,黄老爹实在不忍观看。被孙权劝着去了客房休息。
一副药灌下去,黄月英苍白的脸色渐渐好转,有了些许的红光。
孙权挥退侍女和院内的守卫,站在黄月英床前皱眉盯视了许久,此时他若痛下杀手到是个绝好的机会,手心里攥着那包密藏的药粉,孙权却犹豫了。看着黄月英渐渐有了生机的脸色,孙权最终轻叹一声,大步走到床前,一把将黄月英抱起,飞快地跃出门口,飞上了房檐。
他心中纠结,不免有些分神,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个如夜般漆黑的身影。
孙权跃到街上,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而是将黄月英扛到肩上,脚下生风,飞闪着向长湖而去。
直到江边,孙权才将黄月英放下来,他坐到江边,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今日无月,空中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星芒,整个大地显得异常阴沉。
江边人影尽散,只有留下的祭奠物品的残骸证明了白日的喧闹。寂静的江面上吹来阵阵凉风,吹进孙权的心里,荡起一层微弱的涟漪。
黄月英呼吸均匀,她躺靠在孙权怀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她纯净得如一个婴儿般沉睡着,长长地睫毛时而轻颤。
看着这样的黄月英,孙权的心里再次涌起一番挣扎,但今日发生在兄长身上的那一幕清晰深刻地提醒了他,这个女子不能留。良久,孙权似下了决心,他抱紧黄月英起身向湖水走去。
低而忧伤的奠魂曲随着他的脚步,溢出他的唇间,孙权晶亮的双眸慢慢浮上了一层浓厚的雾气。湖水漫过他的脚踝竟是冰冷刺骨,这在此时节却是极为反常的。
孙权一惊,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要怪就怪你被兄长错爱吧,若不是你将兄长的心魂勾了去,他又何须对一个女子痛下杀机,红颜祸水虽不是你所愿却已成为危及兄长危及江东的事实,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女子了…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九十二章 痴男何其多
第九十二章 痴男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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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权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一阵极尖锐的破风之声突然袭来,孙权忙闪,只见一只尖锐地箭翎擦着他的咽喉飞驰而过,冰凉的箭尖在他如玉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谁?!”孙权大喝,转身戒备地望着岸边。
漆黑的岸边上,迎风直立着一个如夜般的人影,他前伸的双臂拿着一柄涨满的弓,只是那弓身极其小巧,不细看根本无法辨认。
“放下她!”不容质疑的命令口气,伴着凛冽的怒气随风扑向孙权。
孙权一凛,戒备之间却是更紧地抱住了黄月英。“你是谁?!”孙权沉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嗖’地一声,飞箭再次袭向孙权,这一次,却是同时连发了三支,而且只只直逼孙权咽喉。紧接着黑影一闪,电火般扑到孙权眼前。
孙权急转身躲开箭翎,但终是顾暇不及,后背狠狠中了黑影一掌。‘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黑影趁需急攻。一手勾住黄月英的腰,一掌猛拍上孙权肩头将他震飞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孙权如一颗石子落入了湖水之中。黑影不敢停留,抱紧黄月英,运功提气,几个闪纵便消失在了夜色之内。
孙权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在水中稳住身形,他艰难地游到岸边,微佝着身体步履蹒跚地走上岸边,也不去追黑影,就地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气。
这两掌力道不轻,可见此人武功不凡,但是荆州武将之中有这样的人吗?孙权思索良久也没有找出目标人选,再说荆州武将为何要管那黄家女儿的事情?就算是时间也对不上号啊,今夜刘表宴请群英,荆州的文武皆应参会,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吧?此事怕有蹊跷。
夜风呼啸而来,冰凉的触觉带给黄月英一丝清醒,她幽幽睁开双眸,入眼是一片如夜的漆黑,她伸手摸上那片漆黑,丝绸的触觉伴着淡淡的体温在指尖荡开,意识到那是一具人体,黄月英心中一惊,不安地挣扎起来。
“小英是我,别怕。”熟悉的声音。立刻拉回了黄月英的心神。
“师兄?!”黄月英不敢置信,师兄怎么这副打扮。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连夜赶回襄阳。”
“可是,爹爹他…”黄月英皱眉,从陆逊的语气中她已经猜出现在的形势应是万分紧急了,但是他们这样一走,黄老爹岂不是独自一人身临险境吗?这怎么可以,黄月英是万万做不出这种背弃父母独自逃生的事情的。
“师父,那边我自有安排,小英不要再说了,我们就此绕道北行,荆州已经是回不得了。”陆逊一反平日的沉稳,语气中已带出了些许急躁。
黄月英不再说话,紧锁的眉头却是一刻也不曾松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孙策回到驿馆,直冲到黄月英的房间却发现室内早已人去楼空,就连孙权的影子也不见了。当下心中暗道不好,派人盯住黄老爹的院子绝不准任何人进入,也不准任何人将黄姑娘失踪的消息泄露给黄老爹,违者杀无赦。
就在孙策准备上马出门寻找黄月英之时,突然接到回报说二公子负伤回归。孙策忙弃马寻到孙权。一问之下不禁大怒,他指着孙权,气得浑身颤抖,却是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
孙权跪在冰冷的地上,忍住肩头剧痛,一脸大义凛然,豪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处。
良久,孙策长叹一声,“权儿,你起来吧,告诉我他们向哪个方向逃了。”
孙权不言,跪在地上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权儿,你倒是说话?!!”
“兄长定要将那女子寻回来吗?”孙权猛地抬头,直视着孙策的双眸,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孙策的责备和不解。
孙策却突然怒吼道:“权儿,你不要试探我的耐心,快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孙权突然笑了,是自嘲也是哀怨,“你不必去追,如果你担心她的安危的话,我可以肯定她很安全,起码比呆在你的身边要安全许多。”
“你什么意思?!”孙策怒极,一把拎住孙权的衣领将他自地上提了起来,怒瞪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和失望。
“兄长要将她追回,是否要娶她为妻?”孙权颤声问道。
孙策不言,怒瞪着孙权,等着他的下文。
“兄长要娶她为妻,可有想过家中倍受冷落的大嫂?可有想过为我们日日操劳的母亲?可有想过我江东六郡的基业?兄难道要做一个贪图酒色的昏君吗?!”孙权豪不留情。将心中所忧毫不避讳地直接道出。
“娶她与基业何干?!”孙策不服气地怒吼,怒意喷到孙权脸上,引出他一阵战栗。
但孙权似是豁出去,他今日一定要断了兄长对此女的心思,自古红颜多祸水,直觉告诉他兄长若是娶了此女江东不日则休矣。
“她是何等聪明,又是刘表的甥女,兄长对她执迷如此,难道就没有想过将这样的女子放在身边,江东文武,母亲和大嫂会如何想吗?他们又真的能够容忍她的存在吗?”孙权的声音很低,如夜里划过耳畔的风声。
想到大乔,孙策一股怨恨攀上心头,他一把推开孙权,大喝:“那个女人,她若敢伤害月英,我必先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