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茶水小姐看她的玻璃茶壶里没水了,走过去帮她把水注满,原木大桌上的姚浅舒很有本事的眼睛盯着资料,放下笔,只手去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眼睛依旧盯着资料,慢慢的拿起茶杯,刚要喝,盛守则已经大步流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替她挡下她的茶杯,姚浅舒一慌,啪的一声,钢笔掉在地上。
“啊呀”,低头一看,墨水溅的袜子上星星点点,他的手还没松开,她心里一急,手一抽,整杯茶都泼在她身上,她的白色雪纺上装!今天可是第一次穿。
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晦日 忌出行 防恶人,为什么出门的时候没好好看看?
盛守则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她撇了一眼,没有接,到包里找了面巾纸,擦身上的水渍。
“嗯,对不起。”
姚浅舒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向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字一句,“没!关!系!”
说句对不起多容易啊,仿佛闲庭散步的贵公子不小心惊了林间的燕子,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是她呢,要恶生生承受后果,他的每次出现,都是她的灾难。
刚入校,被他的粉丝团误会成她向盛守则表白,害的她被粉丝团追着满校园跑,拜托,向他表白?怎-么-可-能?
第二次见面,辩论社第一次活动,就发生了嘴对嘴的接吻鱼事件,害她在大家面前出糗。接下来是不堪回首的第三次,永远不想再提起的第四次,每次社团活动渐渐演变成她的受难日。
说来扬帆一向出产帅哥,盛守则刚入校那会儿,凭借他出色的外表,加上同样出色的家世,马上拥有了声势浩大的粉丝团。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粉丝的流失速度和他的人品成比例的减少着,他的极端傲慢彻底伤了扬帆女生的心,他的遥不可及冷了扬帆女生的意。
所以当新生代阳光型帅哥---火影忍者:庄睿,渐渐浮出水面,马上就以迅雷之速度,取代了盛守则,成为最受女生‘爱护’和‘关心’男生。
他无视姚浅舒凶狠狠的目光,瞥到桌上的资料,姚浅舒顺着他的目光往桌上看去,整整一张桌子都是信荣集团的资料,桌子的左上角有一篇《亚太经济》采访他父亲的报道,桌子的右上角有一篇《美国经济》采访他母亲的专访…,姚浅舒的气势顿时蔫了一半,自己研究信荣集团,偏巧被他抓了个正着,脸有点烧的荒,自大的某人不会以为自己是在觊觎他吧?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做功课而已,在他眼里估计要沦为‘单蠢’了。
单蠢----简单而愚蠢。
恨啊
仿佛看出她的不自在,盛守则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姚浅舒更不好开口解释,否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定是妄图落实她的罪名,从此之后,姚浅舒在他眼里,就是为数不多的《盛守则粉丝团》成员之一,而且还是最口是心非的那一个!!!
快到晚餐时间了,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茶餐厅不复刚才的寂静,茶水小姐走到姚浅舒跟前,“有几位客人预约大台,您能不能行个方便,换张两人桌?”
两人桌?干什么?和他大眼瞪小眼吗?姚浅舒看到服务生走过,连忙叫住,“小姐,我买单。”
服务生转身去开单子,姚浅舒开始收拾桌子,整整两大袋的资料,盛守则开了口:“你回学校?”
姚浅舒随口答应,“嗯”,拎起两大袋的资料,真是沉啊。
咦?怎么轻了?
低头一看,资料已经被他接过去,盛守则说:“我也回学校。”
姚浅舒把耳朵竖起来,等着听下文,所以呢?
他的台词应该是:“刚才真是对不起,请让我送你回学校吧。”
然后她就可以义正言辞的回绝,“ 本小姐一向以来,不坐不相干人等的车!”
不行,不行,这句太露骨了,要像妈妈说的,拒人与千里之外,是可以用很礼貌的方式、很婉转的措辞,她应该轻轻拨弄一下长发,云淡风轻的一笑说:“谢谢,不用了,我可以叫车回去。”
哦耶,就这么定了!灯光、舞美、场记都准备好了吗?大家一起来见证姚浅舒的伟大胜利吧!
众人:准备好了?女主角你准备好了吗?
姚浅舒:我,我当然时刻准备着啊!
众人:那他说了吗?
姚浅舒:我正在竖起耳朵等,啊啊啊,他怎么跑了?
抬头一看,高大挺拔的某人已经到了收银台,正掏出信用卡准备结账,某人黑乎乎的信用卡立即遭到了姚浅舒的鄙视,真能装酷,用黑色的就算彰显品味了?
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信用卡交给收银员,华丽丽、金光闪闪的金卡,哼,总算扳回一轮。
盛守则也不坚持,好风度的退后一步,姚浅舒输入密码,嘟嘟嘟,交易没有成功;再试,嘟嘟嘟,还是没有成功,姚浅舒觉得好热,一头的汗。
收银员无奈的看着她,“小姐,您的卡刷不出来,请换一张。”
怎么办?她身上没现钱了,刚才在图书馆,复印资料的时候已经把钱都用光了。
他把那张黑乎乎的银行卡又掏了出来,帮她付了帐,一切看在姚浅舒眼睛里仿佛电影的慢镜头,刷卡、按密码、龙飞凤舞的签字,刺眼之极,可是她能怎么样,难道要她和大堂经理说,“我不要盛守则付钱,我原意到厨房洗碗。”
大堂经理大概会说,“可以,但是每打破一个,多洗一百个。”
那她不是要洗到大学毕业?
不折腰不行啊,姚浅舒想到一句名言,换到这里应该是,无论金卡还是黑卡,只要刷的出钱,就是好卡。
7 夏日初荷
气势蔫了一半的姚浅舒,老老实实上了某人的‘贼’车,这次是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奔驰,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路过校园前门的时候,盛守则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你等我一下。” 接着就下了车,姚浅舒歪头一看,哇!美女啊美女,这位美女怎么形容呢?
脑子里冒出‘娉婷’二字,嗯,自己的文学修养还是有一点点的,姚浅舒想到一句歌词,‘人们久不见莲花,便觉得牡丹美’,自己眼前不就是一朵娉娉婷婷的夏日初荷。
娉婷美女跟盛守则说了没几句,转脸就看到车里的姚浅舒,蹦蹦跳跳跑到车后门,姚浅舒大方的下了车和美女打招呼。
盛守则跟着她走过来,“我妹妹盛娉婷,刚刚考进扬帆。”
又指着她,“姚浅舒。”
原来小美女的名字就叫娉婷,真是人如其名。
小美女好奇的看着姚浅舒,左打量打量,右打量打量,打量的姚浅舒心里直嘀咕:我可没有你好看,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盛娉婷一脸的坏笑,“原来你就是‘那位’姐姐啊?
姚浅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名?连这样的美女也知道自己?
盛娉婷看了一眼盛守则,笑着说,“你就是在奥数大赛上赢了哥哥的那位姐姐,好崇拜你啊,你是我的偶像。”
O(∩_∩)o…,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传,小美女这样恭维自己,姚浅舒很是受用,浑然忘了自己有多胜之不武。
“哪里,哪里。”
“姐姐,我刚来扬帆,你要罩着我。”
姚浅舒有点脑抽,罩着你?凭什么?凭你是盛守则的妹妹?这孩子太仗义了吧?
盛娉婷见她不答应,一脸委屈,向姚浅舒诉苦,“姐姐,我填志愿的时候填错了,报了你们系,听说你们系要学三年高等数学,教授的课我听不懂,我哥又不肯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说着说着,小美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我见犹怜啊,姚浅舒的一颗心也跟着软下来,跟着她同仇敌恺起来,有这样的美女妹妹也不好好照顾,这个盛守则一看就是冷血动物,浑然忘了小美女的身份,就是敌军嫡系部队啊。
小美女最会观颜察色,看她表情稍有松动,马上步步紧逼,“姐姐,你还没有答应,到底帮不帮我吗?”
姚浅舒脑子一热,同情心一泛滥,“行,你哥不罩你,我来罩你。”
所以,两个人就有了以下对话:
“姐姐,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早上一般起得早,你可以到自习教室找我,我下午周三、周五没课,你也可以来找我,晚上嘛,我周二有空。”
“嗯,我记下了,对了,姐姐,你寝室电话多少。”
“xxxxxx”
“姐姐,你要是不在呢,我怎么找你?”
“哦,我手机告诉你好了,xxxxxxxxxxx”
盛娉婷眼睛笑的弯弯的,“姐姐,那你看,明天晚上在图书馆的数学分馆好不好?”
姚浅舒答应下来,“嗯,可以,说定了,明天晚上我等你,那我先走了。”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盛守则,虽然碰到他,是她比较倒霉,但是毕竟他帮她付了饭前,吃人家的嘴软啊,姚浅舒朝盛守则点了点头,“今天谢谢你。”
盛守则也点点头,嗯了一下。
这‘嗯’了一下是什么意思?姚浅舒实在理解不了。
算了,她和盛守则的鸿沟就像加里亚诺海沟一样深,实在是不同频道,无法沟通。
望着姚浅舒离开的背影,盛娉婷再也忍不住,笑道:“老哥,你刚才‘嗯’是什么意思哦,我理解你,你是不会表达,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人家姐姐会怎么想啊?嘿嘿,怪不得你追了这么久都没有追到。啧啧,美国的F大给你发全额奖学金都不去,跟爷爷和大伯父说什么,国内的发展速度很快,扬帆有国内企业的案例,更容易学以致用,跟上国内企业的发展步伐。还有什么来着‘我可以边学习,边在信荣从基层做起,积累实际工作经验’却原来是跑到这里来追女朋友。”
盛守则听不下去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男不和女斗,惹不起,他还躲不的起吗?
盛娉婷上前拦住他,一脸坏笑,“老哥,我老爸把我的信用卡停了。”
“活该。”
“我不过去了趟欧洲,买了点东西。”
“买了‘点’东西,能把你爸的卡刷爆?”
盛娉婷不肯罢休“不管,我要一张你的附属卡?”
盛守则道:“不行,我赞成叔叔的决定,大学里你要勤工俭学。”
盛娉婷眼睛滴溜溜一转,拿起刚刚抄写的字条“老哥,你想要那位姐姐的号码吗?”
盛守则报出两个号码:“xxxxxx , xxxxxxxxxxx”
盛娉婷一看,前面一个是寝室的,后面一个是手机,姚浅舒姐姐就说了一遍,老哥就背下来了,果然不一样啊。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老哥,我真的很想明天去见那位姐姐,但是如果有更重要的理由,我是可以把这个机会让出来的,而且以后都会很用心、很用心的帮助你的。”
盛守则没有看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头也没回,只说,“过两天找秘书拿卡。”
盛娉婷在他身后志得意满的乐开了花儿,哦耶,姚浅舒姐姐,我爱你,你真是我的摇钱树啊!!!
8 心意问谁
姚浅舒一开寝室门,三个人齐刷刷看向她,眼神阴森森的,“你、你、你们三个干吗?出什么事了?”
“姚浅舒,老实交代,你今天坐谁的车回来的?”
姚浅舒拍拍胸口,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拖了鞋往床上一趴,“盛守则的车啊。”
三个人凑上来,“你不是一向都看不惯他?”
说到这个姚浅舒一肚子的委屈,当下将自己的不幸遭遇说给她们三个听,说完拿起靠垫掩面,“唉,总之别提了,我今天人品爆发。”
三个人听完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卫恋恋恍然大悟似的,:“啊啊啊,我知道了,盛守则在追你!”
韩晓燕白了卫恋恋一眼,“这才听出来,你太迟钝了吧?”
姚浅舒拿开靠垫,“你们说盛守则在追谁?”
三个人异口同声:“追你!”
姚浅舒彻底昏了,“追我、我、我?怎么可能?”
“你刚才说,盛守则碰你的手了?”
“嗯。”
“盛守则还帮你拎袋子?然后帮你刷卡买单?”
“嗯。”
“还让你坐他的车回来。”
这个虽然他没说,不过,他拎了她的资料袋上车,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姚浅舒点点头,三个人看她点头,也跟着一起点头,“没错,鉴定完毕,盛守则在追你。”
这、这、这算不算当事人还没有了解案情,法官大人就一锤定音了?
“我一审不服,要求上诉。”
韩晓燕看看她,“接受上诉,盛守则跟任何女生说话离开至少两尺吧,你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生有过身体接触?”
“好像没有啊”
“那你听说过,盛守则帮谁拎袋子,刷卡买单?”
不用姚浅舒回答,在一边的胡竹君开了口,“切,盛守则那么傲,才不是助人为乐的那一款。”
姚浅舒点头表示同意…
韩晓燕继续:“盛守则现在是人气比较低迷,可是他刚进校的那会儿,有多少女孩子哈他啊,你看她载过那个女孩子?”
卫恋恋插进来,“对对,这个我知道,这是因为盛守则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做他的车。”
姚浅舒只好再次表示同意…
韩晓燕一拍桌子,“终审宣判,姚浅舒罪名成立,盛守则在追你。”
“慢着,不是这样的,很多数学题,论证的时候,看上去每一步都合理正确,可是得出的结论往往是错误的,这里面一定问题。”
这天她哪儿都没去,一个晚上都窝在寝室里,早早的就睡了,她睡觉向来踏实,只要头一靠到枕头上,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这天夜里,从来没有心事的她第一次有了心事,结果凭生第一次,光荣的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找水喝,卫恋恋的台子上,一束红玫瑰插在水晶花瓶里,在月光下开的摇曳多姿,顺手拿起一朵,借着月光开始揪花瓣:
盛守则在追我?
没在追我?


最后一片是:‘盛守则在追我’?!这怎么可能?
换一朵揪,一朵玫瑰接一朵玫瑰的揪啊揪啊,10朵玫瑰下来,怎么都是盛守则在追她?
姚浅舒看着一堆玫瑰花瓣,再看看最后一朵玫瑰,“天灵灵,地灵灵,玫瑰玫瑰要显灵,告诉我真相吧。”
盛守则在追我?
没在追我?


最后一片竟然还‘盛守则在追我’?
姚浅舒看着那片玫瑰花瓣发呆,艳红的花瓣拿在手里,仿佛一片片火焰般灼热烫手,却又奇怪的舍不得放下。
旁边的卫恋恋翻了身,她急忙把手中的花瓣塞到枕头下,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脸涨的通红,卫恋恋翻好身,继续睡了,姚浅舒松了口气,转眼就看到玻璃瓶里老早就掉下的一片花瓣,她捞起那片花瓣,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嗯,加上这片花瓣,应该就是,没有追。
嗯,这才合情合理啊,终于有些放心了,回到自己的床上,找了舒服的姿势,呼呼睡去…
翌日一早,卫恋恋看着水晶花瓶里光秃秃的11只玫瑰,和满地的花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玫瑰一夜之间都谢了,浅浅,人品会传染的,我的人品也爆发了,555555555555…”
9概率学
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姚浅舒觉的一整天脑子都是混混的,老教授正在讲《概率学》,在黑板上给大家出了一道题,甲乙两人相遇的概率,“这道题很有代表性,请大家在下面演算一下。”
姚浅舒拿起笔,算的却不是黑板上的题目:自己的高中500人,盛守则的A高500人,那么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
0 0001%?
假设自己认识的男生,从幼儿园到大学大概100名,盛守则认识的女生算100名,那么,盛守则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盛守则的概率是?
0 000125%
不对,他会喜欢自己的概率应该无限趋向于零,而自己喜欢他的可能性直接等于零!这才是正确答案。
吃好晚饭,照例是自修时间,她没有忘记今天答应娉婷小美女给她补高等数学,姚浅舒找到盛娉婷说的数学分馆,她是第一次来,书架上都是一些国内外的数学期刊,没什么人来,只有她和管理员两个人,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姚浅舒看了眼手表,已经到时间了啊,盛娉婷怎么还有没有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到了现在真是有点困,正用手支着头打瞌睡,朦朦胧胧的就觉的不对,明明睡的很舒服,怎么下意识里寒毛都竖起来了?
姚浅舒眨眨眼,再眨眨眼…
盛守则?!他坐在自己旁边干什么?还离那么近,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啊!
第一时间撤退到两公尺的安全距离,“你在这里干吗?”
盛守则还是一幅扑克脸,只是看到她往后退的一瞬,眼睛微微的眯起,“我每天在这里自修啊。”
“…”
他倒是会找地方,小美女怎么还没到啊?坐在某人的旁边真是如坐针毡,要不换个位子?
可是这样也太没用了吧,凭什么是她走?
明明是她先来的,随手拿起一本书,端起来看,图画很好看,只是为什么铅字看上去很奇怪?盛守则看她一眼,闲闲的开口,“拿反了。”
姚浅舒把书一放,瞪他…
这个时候,就算是盛守则,也知道不要太得寸进尺,他欠欠身,不再说话。
初秋,窗外的杨树的叶子开始微微的泛黄,图书室很静,听得到风吹旋在叶间沙沙的响声,两个人各看各的书。
看完一大章,姚浅舒抬起头,偷偷瞄盛守则,其实…,如果他不像平时那么高高在上,而是像现在这样低头读书的时候,真的很养眼,他眉骨高,眼睛深深的凹进去,鼻梁挺直,整张脸很有立体感,真是英挺好看,唉,可惜啊,他不抬眼多好,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幽远而深邃,长久以来一直是清冷而遥远的,如同寒夜的冷星,这样一双眼抬起来,整幅构图立刻土崩瓦解。
不过,今天这双眼睛和平时不同,好像被什么人拿到太阳底下照了一照似的,有了点温度似的,虽然还是冷的,但已经不是那么寒气凛人了。
就见那双眼睛抬起来,看了看她,慢慢的角度转变成姚浅舒最熟悉的角度,那双眼从高处45°角看是俯视她,嘴角还扯出一抹嘲笑的弧度。
姚浅舒这才醒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在盯着某人花痴,而且很不幸的,被他发现了!!!
一方手帕伸过来:
“嗯?”
姚浅舒转头,盛守则的手帕正好擦到她下巴上,盛守则继续俯视她,那抹笑意更深了,“擦擦,流口水了。”
鼻端隐隐传来丝帕上若有若无的松柏熏香,真是丢人,再也待不下去了,姚浅舒的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被他羞的,还是被他气的。
刚站起来要走,盛守则开了口,“你还不知道吧,辩论大赛你被分在正方筹备小组。”他一提起正在紧张准备中的辩论大赛,姚浅舒倒忘了刚才的尴尬,好奇的问道“我们正方小组,还有谁?”
盛守则说了几个人名,姚浅舒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正方阵容,小组的几个人之前都有合作过,相处的都还不错,最后盛守则轻轻吐出一个人名:“还有庄睿。”
姚浅舒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禁要笑起来,庄睿和她喜爱的漫画人物---火影忍者的主角漩涡鸣人还真的好像,一样的搞笑,一样的活力,一样的爱迷路…。
“那反方有谁?”
盛守则有说了几个人名,最后说,“还有我。”
姚浅舒的脑子里迅速地开始排兵布阵,他们正方小组里的成员虽然口才差点,但是都是肯下苦功的,虽然盛守则亲自出马,但是庄睿在他们这边,拿来对付盛守则应该有胜算的。
想着想着,盛守则突然说:“我上次看你在研究信荣的资料,你对信荣的多元化发展怎么看的?”
姚浅舒想了想,虽然信荣的掌门人是盛守则的父亲,但姚浅舒决定在商言商:“我觉得信荣的多元化发展很成功,信荣下属的信荣银行、信荣地产、以及信荣一直以来投资的项目,都非常成功。”
盛守则继续问她“为什么会成功?”
姚浅舒看他,盛守则一幅胸有成竹,考较她的样子,一时气盛,“信荣作为超大规模的集团公司,投资超过十几个行业,鲜有败绩,是得益于信荣的稳健的风格,和精准的投资规划,每个行业本身都有高峰和低谷,比如这两年IT行业正处于行业低谷,而港口和航运业务处于行业的高峰期,信荣利用行业高峰、低谷的互补性,通过投资的行业组合,避免整个集团的盈利大起大落,从而使得信荣投资的每个行业都可以稳健的发展。”
姚浅舒侃侃而谈,粉红色的唇浅浅的笑着,眼中的流光溢彩,谈笑间顾盼飞扬,盛守则不得不正视她,“还有呢?”
姚浅舒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的辩论,我方主张‘企业应该进行多元化发展’。”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盛守则,“反方辨友,无间道一向以来都是不受欢迎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