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妈妈见到最后一个客人,天都黑了,姚浅舒和妈妈一起坐车回去,“妈妈,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回来帮你的忙。”
“不行,这怎么可以,现在公司没问题,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就算是有问题,你能帮什么忙?你好好把书读好,再来帮我是正经的,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论文不合格,不许来公司。”
59冻僵的企鹅i
虽然妈妈这样说,但是姚浅舒还是想帮忙,妈妈已经禁止她去公司了,吩咐公司的高层领导——其实就是家里的叔叔、伯伯、姑姑、婶婶,只要看到她就把她往家送,没办法,不让她去公司,她就自己研究,一连好几天看启扬的资料,看得头都大了,老爸为什么要建那么多公司啊?这个是这个的子公司,那个又是那个的分司,这个替那个担保,那个又替这个还债,麻烦死了,一团乱麻,从早上到凌晨她像一个玩线团的小猫,理啊理啊,还是啥也没有理出来,理不出头绪,这可怎么办?
姚浅舒想到一个地方:他们B市的证券交易所。在那里可以听听散户的心声,看看大家对启扬到底有没有信心。姚浅舒看看外面的北风嗖嗖地吹,路上的行人都缩着肩膀走路,她冬天怕冷,穿了加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到了证券营业部没进去,先到了营业部的停车场地,到了停车场一看,好多车啊,都快放不下了,而且自行车的比例明显减少了,崭新的电动车一列一列的,还有好多新的私家车,姚浅舒数着新车QQ、奔奔、飞度、宝来、吉利…,看来最近股市不错,散户们都赚到钱了,可是老爸说过,人人都赚到钱的时候,才是最最危险的时候,股市的大暴跌随时会来。
突然一部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映和眼帘,姚浅舒跳过去数下一辆,数着数着又回头看那辆黑色商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线条流畅,处处展现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再一看车标:世爵!!!???,姚浅舒绕车身一周,没错而且是一部改装过的世爵商务车,这种顶级的商务车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证券公司的超级大户来了,可是本市不是什么金融中心,市里说起来最大的企业就是自己家的启扬,一个超级大户来本市干什么?
一种不详的预感酝酿在心中,这辆世爵难道是为启扬而来?
姚浅舒看看后视镜里的自己,加厚的羽绒服活像一个小企鹅,帽子戴着低低的,围巾绕得紧紧的,别人根本认不出来,她决定守株待兔,看看这辆世爵的主人到底是谁?
天空下起了雪,姚浅舒一开始还能做50往返跑,渐渐地跑不动了,虽然穿了加厚的羽绒服,可是等得太久,还是冻僵了,好困,好想念家里的床,不行,不能睡,要看看到底是谁?
一行人从证券公司侧门出来,领头的一人高大挺拔,被助手们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穿着一件薄款的绒呢风衣,扣子还没来得及扣,露出款式严谨经典的西装三件套,刚迈下台阶,一眼就看到一只白色企鹅围绕在轴中心做窄幅的绕圈活动,厚厚的白色兔毛帽子已经积满的雪,企鹅长长的眼睫毛上满了晶莹的雪花,企鹅的看来是睡着了,但梦里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睡吧,好困。
不行,不能睡。
助手们看他停下脚步,目光专注,也跟着他停下脚步,也开始跟着研究着这只企鹅,原来他喜欢的动物是企鹅吗?这个要赶紧做好笔录,就听领头的那人吩咐道:“你们先回a市,我稍后自己回去。”
盛守则把手背在身后,绕着白色企鹅走了一圈,白企鹅像玩具不倒翁一样顺时针做着绕圈运动,刚刚转好一圈,要开始下一圈的时候,企鹅的头重重的一磕,破坏了平衡,直直地往他怀里倒去,他没有,企鹅顺着惯性倒在盛守则的胸口,他还是没有动,双臂僵硬地垂在身侧,可是企鹅也没有倒,原来企鹅厚厚的雪地靴已经被冰雪固定在原地,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绒呢风衣,风呼呼的往他脖子里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拔起地上那只企鹅,带她上了车。
改装过的车子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办公室,座椅改成一圈长长的沙发椅,企鹅的身体冻得有点僵,盛守则想了想,把她放在靠车头的沙发里,自己坐到车尾,打开电脑,操作系统提示,请开输入机密码:
********,错误请重新输入
** ******,错误请重新输入
平常烂熟的密码,打了好几次也没成功,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瘦了。
虽然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瘦了,深吸一口气,净净心,又静静心,第三次输入密码,这次成功了,打开文档开始看最新的研究,车厢里没有开灯,好像有点暗,不过想到某只企鹅正在睡觉,只好作罢了;空调开得不够暖,不过想到冻僵企鹅不能适应太高温度,也作罢了。
60冻僵的企鹅ii
车里很暗,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盛守则抬起头来,看到企鹅靠在车头的沙发里睡得沉沉的,连日的工作使他疲倦,也有了点睡意,于是决定眯眼休息一下。
好冷~~~,而且不舒服,她估计又睡到自家的床尾去了,好吧,找枕头行动开始,沙发上的白企鹅以每半小时5厘米的速度蠕动,找啊找,找到了,而且好像热的,好温暖,好舒服,梦中的企鹅抱着枕头沉沉地睡过去…
姚浅舒是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的,眼睛一睁,大脑开始运转,有人在呼吸,就在她的上方,薄荷剃须水和衣服上的松柏薰香,是他…,是他…她一定是在做梦,才会梦到这熟悉的味道,她一定是在梦里犯花痴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不像梦境…,他的呼吸一声声就在耳边,吹得她耳朵热热痒痒的,不是做梦!
她竟然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她猛的跳开,砰的一下撞到车顶天花板,又重新跌落到沙发上,车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沙发上的人一张扑克冰山脸,正拿出手绢慢慢地擦自己的衣服,神色僵硬而傲慢,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
是盛守则…
是她一直忘不了的盛守则…
可自己明明在等世爵的主人,怎么会到了这里?
环顾四周,细腻的真皮座椅、精致考究的内饰,奢侈的车载酒柜…,原来盛守则就是世爵的主人,而她就在世爵的车厢里。
万万没想到,和他再次相遇是这个样子的,最后一次见他的情形历历在目,她编造了那样的谎话来欺骗他,她的初恋像一朵没有盛放就凋谢在寒风的花朵,在她心中划过深深的伤痕。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父亲的生病…
证券公司…
商务车…
盛守则的神秘出现,这一切让姚浅舒陷入了谜团,他此时此刻应该在南加州享受阳光海滩才对啊?为什么到这里吹冷风?
姚浅舒犹豫盛守则的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守则看了她一眼:“姚小姐,我清楚地记得,在感情上您已经拒绝我了,所以您放心,我不是来纠缠您的。”
姚小姐?!您?!
他的用词好奇怪,完全像是和陌生人在说话,口气里充满着淡淡的嘲弄,这样的用词,这样的口气,把两个人拉得远远的。
既然他这样说话,好吧,“那请问盛先生您是为公事而来吗?跟启扬有关吗?”
“我想除了信荣的股东,我没有义务向不相干的人解释太多。”
姚浅舒在心里点点头,不相干的人,好,她的确是不相干的人。
“你的确没有义务,可如果你的目标是启扬,请你最好放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眸子执着而坚定,像是最遥不可及的闪耀星光,他一直不敢回视她,可是这一刻却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他竟然又一次被她吸引,被她的面具吸引,多么的可悲,他爱上一块面具,面具活泼奔放,智慧可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他的目光,可是面具下的灵魂却一点也不高贵,虚伪虚荣,甚至是他所厌恶的,可是他竟然就是忘不掉,在大洋彼岸,想到这块面具可能在伤心落泪,他竟然抑制不住来到她身边的冲动,他曾经给这次的启扬之行找了很多理由,可是他知道,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舍得她伤心落泪,他想帮她!
“姚浅舒,光会撂狠话是没用的,而且在我看来撂狠话是心虚的一种表现,你很心虚吗?”
“盛守则,你!”
盛守则的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努力填补漏洞,尽量让启扬的财务安全,才是你要做事情,启扬无懈可击了,股民们自然会有信心,你就可以安心在家中的火炉边取暖,而不是来这里揣测股民的对启扬的看法。”
姚浅舒愣在那里,盛守则句句惊心动魄,字字都说到要害上,可是启扬旗下那么多企业,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盛守则没有说话,而坐到了驾驶室,送姚浅舒回家,一路上没人说话,车是名车,可是排风系统怎么回事,姚浅舒觉得车里的气压太低,好不容易熬到了盛守则停车,本来想夺路而逃,可是穿得太多了,围巾和羽绒服都揪在一起了,怎么也打不开保险带,盛守则弯下腰。绕过她的身体替她打开保险带的搭扣,姚浅舒只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嗯,再见。”
“等等。”
“嗯?”姚浅舒回头不解地看看了盛守则。
盛守则却撇过脸不看她,“其实我想我仒曾经在扬帆图书馆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想解启扬之围,不妨回忆一下。”
61多米诺骨牌
姚浅舒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盛守则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想着那天在扬帆图书馆说过的话, “一个企业发展的太快,投资太多行业,建材,地产,航运,贸易,大型超市,广告,旅游…,看上去很强大,但只要外界环境一变化,其实往往弱不禁风,一旦资金链条出现了问题,再大的航空母舰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一个倒下来。
多米诺骨牌…,一个分公司出了问题,就会牵扯另外一个分公司,这样下来,启扬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来,背后冒出一身冷汗,她一定要找到那个排在第一位的多米诺骨牌,不能让启扬垮掉。
回到家里妈妈正在等她,见她来了开始把案板上的饺子下到锅里去,姚浅舒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到处是听到炮仗声,原来今天是元宵,每年元宵家里都要包饺子,爸爸最会擀皮,妈妈最会拌陷,就数她最会吃了。
可今年没人擀皮、妈妈也没时间拌陷,下的是超市的冻饺子,她脱了大衣到厨房帮忙,一进厨房就闻到一阵香气,灶台上放着家里最大号的铁锅,往锅里一瞧,白白胖胖的饺子浮在锅里,妈妈拿着锅铲顺着不划,不让饺子粘着锅底。
姚浅舒盛了碗饺子汤,端到餐桌旁,走到老爸的轮椅前,拿了围兜帮老爸戴好,舀了口饺子汤一口一口喂给老爸吃,心里一酸,自己可以吃饺子,老爸却只能喝饺子汤,端碗的手有点抖,饺子汤洒出来,滴到手背上烫得皮肤有点疼,以前家里最会吃饺子的人是她,今年心里难受得吃不下,可为了爸爸高兴,还是像往年一样大口大口的,看她吃得这么香,爸爸中风后一直没露过笑脸的妈妈,终于笑了,连老爸也跟着嗯嗯啊啊,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吃好饭,姚浅舒回到房里开始研究启扬的资料,一直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到处是迷雾围绕的石墙,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迷宫的尽头就是高高耸立的启扬集团,她在迷宫里走啊走,可是怎么都出不去,盛守则在下一个路口等她,朝她露出笑容,他的笑容好迷人,她情不自禁把手交给他,想跟他走出迷宫,可是走了好久,启扬看着还是好远啊,怎么才能到达启扬呢?
盛守则用手指轻轻推了推旁边的石墙,石墙倒了,跟着第二个石墙也倒了…
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直到第N个…
第N个石墙蓄积了所有石墙的力量,砰的一声巨响砸在启扬集团的大楼上,大楼开始摇晃,然后剧烈摇晃,直到中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启扬集团开始垮塌,无数的烟雾升腾而上,姚浅舒愣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烟雾渐渐散去,启扬集团变成了一片废墟,满眼都是钢筋水泥玻璃碎片,转过头去找盛守则,他却不见踪影…
画面一转,她到了四季酒店的包房里,盛守则站在台球案边,案台上方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只照到他西装背心的紫水晶纽扣,淡淡的散发着幽华的光芒,他的声音醇和优雅,说的话却是惊心动魄:“这次的辩论赛,你是赢了,可是你有把握,在现实生活中,你父亲的启扬集团是否可以笑到最后?我并没有不服气,事实上,盛家的信荣是将会是商界教科书式的成功案例,而你父亲的启扬也许…”
“也许就怎么样?”
盛守则俊美英挺的脸庞上浮现出傲慢优雅的微笑,看在姚浅舒眼里却深不可测,他语气淡淡笑笑,“也许就没了。”
“不!!!姚浅舒一下子人梦里惊醒,一头的冷汗涔涔,妈妈走进一打开台灯。“浅浅,醒醒,你做噩梦了。”
“妈妈。”
“嗯?”
“妈妈,启扬是不是就像一个多米诺骨牌的方阵,只要被人轻轻一推就会…”
妈妈没有说话,姚浅舒从妈妈怀里挣脱出来,“妈妈,让我帮你吧。”
妈妈像是小时候一样抱住她:“不会的,浅浅,启扬是你爸爸的心说血,妈妈不会让启扬倒掉的。”
姚浅舒从妈妈怀晨挣脱出来,“妈妈,你小时候‘家’——是爸爸妈妈和浅浅,现在我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就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吧。”
62多米诺骨牌ii
妈妈看着书桌上的资料,重要的地方都用彩笔划线,笔记本上认真的做着笔记,在自己的眼里女儿还是喜欢看动画片,晚上抱着绒毛玩具睡觉的小孩子,可在不经意间,她已经一天天地学着自己长大,看着她企盼的眼神,终于点点头,“好吧,明天来启扬帮我吧。”
整整一个寒假,姚浅舒都在埋头找地雷,在开头的前三天终于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最危险的这枚地雷找出来了,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办了,只要按照危险系数一个一个排雷,降低风险,启扬一定可以走出危机。
重新回到扬帆的时候,妈妈已经着手开始处理地雷公司了,开学的第一天,校园里热热闹闹的,同学们脸上都带着新开学的兴奋,到处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楼道里迎面走来一人,以前的盛娉婷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初荷,这次从香港回来,她却像是长大了,她的妆容精致完美,风衣的腰带收得紧紧的,显出纤细的腰身,姚浅舒先开的口,“开学好!”
自从那次在肯德基被盛娉婷误会,姚浅舒曾经联系过她,想和她解释并且道歉,可盛娉
婷总是如有若无的在各种场合躲着她,连宿舍都很少回。
盛守则娉婷也跟她问好,“你爸爸的事情我听说了,他还好吧?”
姚浅舒点点头,“病情已经稳定了,在做康复治疗。”
又一阵沉默漫画开来,姚浅舒决定把话讲开,“娉婷,都是我不好,把你和庄睿的事情搞得一团糟,可我没有玩人的意思…”
“姚姐姐,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冬令营,你是不是故意把名额让给了我?”
“不,不是的,我没有…”
“姚姐姐,你还骗我,你们寝室的卫恋恋刚刚还说漏了嘴,说你不把庄睿交接给她,交接给我了!”
“这,这个…”卫恋恋这个大嘴巴!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努力,让庄睿喜欢我,其实我也不相信你是那种人,可你为什么不要哥哥了?你别看哥哥,其实他从小就不开心。”
心里的伤口裂开来,她何尝不知道,可是他们中间隔了两代人的往事,盛守则的父母离了婚,她的父母一辈子都有心结,就算盛守则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开心,所以盛守则你还是当我是一块虚伪的面具吧…
盛娉婷还在伤口上继续撒盐,“哥哥真的好可怜啊,现在你又不要他,那天他走的时候,身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你跟哥哥和好吧,我负责牵线搭桥!哥哥现在还是一个人哦,我看他还在想着你呢!”
姚浅舒更难受了,“不,不要,我…”
盛娉婷细细看她的脸色,姚姐姐明明是很伤心的样子啊,应该对哥哥是有感觉的,哥哥那么优秀,又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拒绝啊?!想不通…
和娉婷分手后,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手机响起来,是妈妈的电话,姚浅舒赶忙接听,“浅浅,我是妈妈,你说的什么多米诺骨牌,头号地雷的那个分公司处理起来非常困难,我忙不过来,能不能缓一缓。”
姚浅舒一听就急了,“妈妈,你一定要集中精力先把这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拿掉,它可是最危险的头号地雷,你相信我,它可是最高优先级别!!!”
姚浅舒走来走去在电话里反复跟老妈强调,终于再次把老妈说服了,“妈妈,铲除头号地雷是最高优先级,一定要铲除,你忙不过来我来帮你。”
63乌鸦嘴i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从二十五楼的看下去,汽车和行人像蚂蚁一样大,正是下班时间,汽车和行人在红绿灯的指挥下,有秩序的运动,像小时候看蚂蚁搬家一样,这间分公司就是所谓的头号地雷了,就在扬帆所在的a市,现在已经开始停业整顿,长长会议桌上到处堆满了文件,会计们正在整理账目,妈妈没空过来,她帮着来看一下,到目前为止排雷工作进展顺利,再有一个月,应该就可以把这颗最危险的雷拔出来了!好累啊,真想好好睡一觉,到时候她要睡个三天三夜不起来~~~~
春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了,他独自开车,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红灯,结果一路都是红灯,路过一个路口,看到那个的身影从大厦里兴冲冲地跑出来,被雨淋了,又跑回去,用文件夹挡住头,开始叫出租车。
下班高峰,又是下雨天,出租车桥牌的抢手起来,第一辆空车来了,明明是她拦的,可后面的妈妈抱着小朋友,小朋友大概是饿了,在妈妈怀里哇哇大哭,她没有动,让妈妈和小朋友上了车。
第二辆空车来了,就停在她面前,刚想上车,一个男人率先打开前车门时去,车子很快开走…
第三辆…
第四辆…
第N辆…
就这样某人在雨里等了三刻钟,还是没打到出租车,虽然是小雨,这么久也快湿透了吧,车里明明开着暖空调,干燥得很,可是为什么到处都潮湿得让人难受,真是笨,连车都不会打,盛守则突然就觉得生气,手机响起来,电话那边小心翼翼地在问他在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到?
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到?
对啊,他约了人谈事情,却在这里莫名其妙停留一个小时,只为了她有没有打到车,他大概是疯了,不,他一定是疯了…
雨好像越来越大,雨水从从件夹的四个角滴下来,啪嗒一声,顺着衣领滴到她脖子里,姚浅舒脖子一缩,打了个喷嚏,“啊泣~!”
好冷、好冷!
什么时候才能打到车啊?!
看着不远处一直停在那里的酷酷的流线型黑色跑车,这辆车要是来接她的就好了,要不要魔法一下,想到小时候看动画片《美少女战士》好玩地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台词:“变身,酷酷黑色跑车,我代表月亮命令你,过来送我回家。”
一睁眼,“啊?!”
黑色跑车真的无声无息地停在自己眼前了,姚浅舒看看天空,今天下雨,天空中没有月亮啊?好奇怪啊,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开过来,停在前面,姚浅舒后路小跑跟上去,下来一位小姐,再一看车厢里原来还有人,是中途下车,姚浅舒看着远走的出租车 ,冷得打了个喷嚏,“啊泣~!”
咦,黑色跑车怎么又跟上来了?难道没有月亮,美少女战士的魔法也会生效吗?
她突然想到什么,跑到车头前面,果然是盛守则。
接下去的十分钟里,她看看黑色跑车,黑色跑车也看看她,一柄方格伞撑在自己的头顶,伞下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盛守则在雨里拿着伞,离他一米远并且45度半斜着站着,声音有点生硬,“我等下路过扬帆。”
说着已经坐回了驾驶室,方格伞已经握在自己手里,想到那天他的暗示,要不是他,她也挖不出那颗启扬的定时炸弹。
64乌鸦嘴ii
跟他上了车,车里放的不是古典名曲,而是动画音乐,她最喜欢的动画《千与千寻》电影配乐,姚浅舒有点诧异,看看盛守则,他直接伸手把CD关掉,换在到电台听广播,车子缓缓开动,电台的主持人在播报股市行情,“今日大盘继续创出新高6666点,非常吉利的数字啊,大家都纷纷表示看好未来的行情。”
股市这么好,每天在创出新高,越是这样,姚浅舒越是觉得心慌,涨得太高,到时候跌得太惨,启扬未必熬得住,想想心就烦。
“唉…”
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没想到却被盛守则听见了,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的手指点在嘴角:“你在担心启扬吗?股市涨得越高,到时候跌得越惨,启扬未必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