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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眼中的防备,依晴不禁一叹,到底经过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心筑起了围墙,如此防备周围的人。转身端过桌上的药碗,脸带笑意,递到他面前。
“介意我喂你吗?”打破隔阂的最佳办法就是善意的玩笑,笑脸相迎不会有错。
上官冥焰一怔,她在说什么?!冷眼对上那双促狭浅笑的瞳眸,他一丝狼狈的抢过药碗,仰头吞净碗中汤药,漠视胸口传来的锥心疼痛。
呀!玩笑开过了。看他有些粗鲁的动作仿佛与谁赌气一样,那伤口肯定痛吧,看他还跟没事人儿似的。依晴微微一笑,这个男人并不若表面这么冷酷。
“我叫司依晴,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冥焰。”毫无防备的话脱口而出。上官冥焰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该告诉她的!在不明情况之前,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多一份危险。可是那张盈盈浅笑的素颜一直蛊惑着他的意识不受控制。该死!何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这么差了!
依晴莞尔。看那墨样深眸布满懊恼,肯定是后悔告诉她他的名字了,这个男人,跟个小孩儿似的呢!
娇嫩素颜,笑花朵朵,圣洁中沾染了几许风情。上官冥焰看痴了。
“你的伤很重,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很多人想活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依晴接过药碗,坐在床边,看着墨样的眸子,静静的说着。
上官冥焰怔怔的看着如水清颜,感觉心底的那道裂缝越开越大,热流越涌越急,似要融化掉整个冰冷的心湖。
“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你有什么事,至少等能够下床以后再去做。我辛辛苦苦的救你回来,可不是想看你再一次糟蹋自己的生命。”他是在防备她吧。
略过上官冥眼愕然的表情,依晴微笑着扶他轻轻的躺下,坐在床沿边开始告诉他如何救了他。
上官冥焰听着她柔柔的嗓音,竟有一丝恍惚,倦意缓缓袭来,将那张清丽的容颜印在心底,他慢慢的闭上眼睛,睡去了。睡梦中,感觉自己像身处在柔软的云层里,飘来飘去,没有痛苦,没有寂寞…
剑眉微松,俊朗的面孔渐渐卸下所有的防备,头一次安稳的熟睡,冷酷无情的“冥王”睡颜竟如婴儿般恬适。
看他沉沉的睡去,平静的呼吸让人不忍打扰,依晴起身走出房门。经刚才一阵折腾,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得赶快去找大夫来看看。
***
第二卷 冰清佳人*柔情似水:第七章 离别
秋夜风清,广袤的夜空星光灿烂,一弯皓月高悬在夜幕上,努力与星辰媲美光亮。虫萤浅淡,在寂静的夜晚演奏属于自己的乐章。已是夜深露重。
寂静,让这秋夜有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客栈的后庭院里,一抹清峻的身形英挺如松,月光清淡如水笼罩在身上,更添冷然的气息。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四卫应该快到了。上官冥焰望着那弯皓月,陷入了沉思。
他身上的外伤都差不多痊愈了,胸口那一剑因为太深,要想完全康复还得需要些时日。若不是被血魅下了封血软筋散,全身血脉被封,根本无力运功,他怎会轻易的让血魅刺这一剑!封血软筋散,中者若在半月之内拿不到解药,或不能解开被封穴位,到时内力散尽,全身血脉不通,就会暴毙身亡。血魅,他是笃定他即使这一剑死不了,也不可能在半月之内能自行运功解开穴位吗?
若是没有碰到那个善良的人儿,或许他就真的会如他所愿,曝尸荒野,但是,他碰到了,还被关心的告知不能随意轻贱好不容易捡来的性命。那么,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想到那个总是浅笑盈盈的人儿,冷峻的面孔微微缓和,眼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她爱笑,对每个人都是盈满笑意,那笑容仿佛微风过清水,层层涟漪荡在她周围的人心间。他知道自己的相貌惹来多少爱慕的目光,但从她的眼睛里,他从没见到那种爱慕的眼神。
白日里她扶他下楼,那客栈小二直冲他夸奖他有一个好娘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病重的他。他扭头看她,仍是一脸浅笑,并没有因小二的话露出一丝害羞或扭捏的表情。见他看她,便笑眯着眼问他:“你觉得他是不是有做长舌妇的本钱?”他一怔,也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个慧黠的女子呵。
夜已太深,上官冥焰转身想回房,突然身形一顿。
“谁?!”剑眉紧皱,冷眸一凝,两道精光射向院中暗处的角落。
凡习武之人都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敏锐感觉,虫鸣叶落声尽收耳底。上官冥焰虽然内力被封住,可是常年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下,那敏锐的洞察力已形成习惯,并不因此而有丝毫减弱,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
眨眼间,四条身影一闪,黑衣劲装便齐刷刷地站在了上官冥焰面前,个个神色激动的单膝跪下:
“属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参见宫主!”是四卫。
“起来吧。”冷凝的声音里平静无波,和四卫眼里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宫主,我们总算找到您了!”玄武一脸激动的上前一步。
自从上次收到宫主的消息告知在鄂城后一连数日都没有音讯,近日来血魂楼又动作频频,他们一直担心是否宫主出了意外,出动所有人马几乎找遍了整个鄂城,也没有发现宫主的影子。正在绝望之际,无意中从一个大夫口中得知他前几日看过一个无希望的病人,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听那大夫的描述和宫主很像,这才找到线索。
“宫主,我们回去吧。血魂楼近来动作频繁,此地不宜久留。”一脸沉稳的青龙说道。
上官冥焰沉默不语,剑眉微拧,下意识的排斥青龙的话,眼光落向二楼的一间客房,那是依晴的房间。
他回去了,她怎么办?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多少对她的情况有些了解,而他也几乎忘了他是平泽王爷,暗宫的宫主。
“宫主,请跟我们回去。”朱雀见上官冥焰不开口,有些急了,提高嗓音请求道。
他眼神中的温柔让她心痛,她跟在他身边十几年,都不曾得到一丝微笑,而那个女子轻易的获得他的柔情。她认识她,是那日在街上从月影蹄下救了小女孩的那个女子。
深邃的瞳眸蓦的下沉,眼神锐利似箭射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千钧一发的气势,让朱雀登时噤了口。
该死!这么大声会吵醒她的!
“宫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白虎解围似的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您身上有伤,留在这并不安全,况且,”白虎语气一顿,“会给那姑娘带来麻烦的。”
宫主是担心那位气质脱俗的姑娘吧,白日里见宫主与那姑娘在一起,向来峻冽的眼眸竟然有缕缕柔情,看到宫主居然会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眼花,谁会相信冷酷绝情的“冥王”也有如此深情的眼神?还是对一个女人。即便对小少爷,冰冻的面孔也不曾有过丝毫融化。看现在这样便是真的了。可是,这样好吗?
眸光一沉,上官冥焰压抑的握紧双掌成拳。白虎说的没错,如果让洛尉的人见到他与她在一起,定会对她不利,而且他现在又中毒,根本没能力护她周全,离开她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叫他怎能放心离开?
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透漏了主人的矛盾。
“宫主——”四卫声音一同响起,催促着他们的宫主赶快下决定。
“走!”朝那间客房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冥焰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低沉的嗓音压抑了许多的情绪。他不能让她受到丝毫连累,她适合笑。
四卫迅速分站在两旁,让出一条路让上官聿走在前,而后又迅速跟上。五人眼看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
“吱~呀~”一间客房房门被打开,清脆的声音在静寂的秋夜里格外响亮。
几乎与房门打开同时,走在最前面的上官冥焰猛然回首,一抹素白静静的伫立在门口前,夜风漫不经心的撩起柔软青丝,灵动飘逸的身影让上官冥焰怎么也挪不动双脚。
她一向浅眠,有时甚至一晚上不睡,害怕一旦睡过去便再也看不到明晨的朝阳。以前司磊总是心疼她清晨微微红肿的眼睛,强制性的命令她晚上一定要睡,每到半夜司磊都会到她房里看看,他虽不说,她却全都知道。到如今早已形成习惯,稍有声响便会醒来。
其实在那四人跪下向上官冥焰行拜时,她就已经清醒,看他们对上官冥焰尊敬的样子,是他的人来找他了吧。
她从开始就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救他,只是不想看到一条生命就此陨落,并无其他,可是几天相处下来,她竟开始有些眷恋有他陪在身边的感觉,是眷恋这个人,还是眷恋有人陪的感觉,她已经分不清,也不必再分清,他,该走了,这一走,也许将来他们再也不会相逢。
“在这儿等着。”上官冥焰吩咐了一句,便抬脚朝那抹身影走去。
“要走也不跟我这个救命恩人打声招呼,我的自尊心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呢。”看着走到她面前站定的上官冥焰,依晴扬起习惯性的浅笑,开玩笑的数落着眼前的人。
上官冥焰盯着那抹清丽的笑,心海翻波,却不知道该出口说些什么。
“晴儿…”
依晴心一悸。这些天来,他很少说话,更不曾叫过她的名字,第一次开口说出她的名字,那声音里竟是如此浓烈的感情。
对上那双冷眸,赤裸裸的情感强烈的撞击着依晴的心,她忙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努力压制心中的悸动。太多的情感,她承受不起,不惹情,不沾爱,才不会痛。
“这个给你。若有事拿它到京城平泽王府,自会有人帮你。”上官冥焰捉起依晴的手,将一枚刻有凤纹的羊脂玉扳指放到她的手心,握住。
除了司磊,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牵过她的手,依晴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涵义,手便被一双厚实的大掌密实的包裹住,阵阵温热让她有些羞赧的想抽出手,上官冥焰却握住不放。
依晴抬头,惶然的对上炙热瞳眸。
“我,走了。”上官冥焰暗哑的声音里含着太多眷恋。
依晴使劲抽出手,冲面前微拧的剑眉笑着点点头。现在她的脑子一团乱麻,她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乱糟糟的头绪,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深深的凝视了依晴好一会儿,上官冥焰转身走向等待中的下属,一行五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秋夜正深。
***
第二卷 冰清佳人*柔情似水:第八章 传闻
自上官冥焰走后这几天,依晴一直有些精神恍惚,那晚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不时的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赤裸的感情如此猛烈,像一粒石子坠落静湖,荡起层层涟漪,心,不复平静。
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别人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家庭。爱情,于她只能旁观却不能亲身参与,所以十几来心静如水。走在街上,看到成双的身影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只是一笑,告诉自己真美。羡慕吗?也许吧,虽羡慕却不奢求,她明白自己没有让另一个人幸福的本钱,任性而为,只会伤害别人。
而今误入这个时空,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碰触到爱晴,上官冥焰的感情来的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也来不及思考。
自她在这里苏醒以后,她的身体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她的心脏不再疼痛,她的血可以解毒,她不知道她的身上还藏着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带着这种担忧,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谁又知道会不会在某一天清晨醒来,那种熟悉的绞痛和窒闷重新出现在她的身上,到那时,她的他将情何以堪?
依晴坐在客栈二楼一个临窗的位子上,出神的望着窗外,没看到小二走到跟前斟上茶,一直在旁边立着。
“姑娘,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对小的说,小的马上去办。”小二看依晴恍恍惚惚,有些谄媚的招呼了一声。这位姑娘可是个贵主儿,那位爷给了掌柜的那么多银子,就为了要好好的照顾这位姑娘,可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不用了,小二哥,你去忙吧,谢谢你。”依晴拉回心神,冲那小二不好意思的一笑,摇摇头,不习惯这么热情的招待。
上官冥焰走时居然让属下三更半夜的敲开店主的房门,硬是结清了这几日住店吃饭的花销,还留下了大把的银子让客栈老板好生的照顾她,所以这客栈老板和小二对他极为客气。依晴微微一笑,是银子的魅力吧,就是不知道上官冥焰给了他们多少银子。
一想到银子,依晴微敛笑意,眉头不自觉的轻皱。当初在当铺许下豪言,承诺以双倍于当银的价钱赎回那条项链,现在想想真是少年不知愁几许,这些日住店、吃饭、看病、抓药,多少了解到这个时代的钱如何花费,五百两就足以盘下这间不小的客栈,更何况一千两,要怎么还这一千两?真是伤脑筋啊。
“哎,你听说了吗?今年中秋‘京城三杰’都会来哎”
“嗯,早听说了。奇怪,今年怎么都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嗐!管他呢,总之今年的中秋肯定比去年更热闹。去年可是天香阁的花魁玉香姑娘得了那祁云令,不知今年会是哪位?”
“肯定又是玉香姑娘。这天香阁楼头名花魁的称呼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只可惜是个名妓啊······”
邻桌几位客人的闲聊断断续续的传入依晴的耳朵。“京城三杰”,那是什么人?莫不是像唐伯虎、祝枝山一样的“京城四少”之类的吧?依晴一笑,呡净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果然见小二提着茶壶向她走来。
“小二哥,不知这鄂城中秋节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侧首对前来倒水的小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啊,姑娘您还不知道哪?”小二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依晴。
依晴一怔,有些纳闷的看着小二质疑的表情。什么事情是她必须知道的吗?不语,只是点点头算是承认。
那小二见依晴一点头,放下茶壶,拉开架势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发挥一名小二的职责,唾沫星四溅的道出这个中事由,看那溢于言表的兴奋,大有终于找到了英雄用舞之地,直到掌柜连喊三声,那小二才意犹未尽的应着离开。
依晴哑然失笑。这种酒肆、茶楼、客栈是坊间故事流传的发源地,而这里的小二,每天迎来送往,哪个不是练就了滑溜的嘴上功夫,东家长、西家短的的事永远逃不过他们的嘴巴,找他们打听事情,烦是烦了些,却顶有效,不是吗?
从小二添油加醋的描述中,依晴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这“京城三杰”确是指的三个人,分别为:
“身行万里半天下,眼高四海空无人”——宇文赫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祁天澈
“万花丛中万花过,看似有情实无情”——萧逸臣
这宇文赫峻是天宇王朝的二皇子,传说此人狂佞性邪,脾气忽阴忽晴教人抓捏不定;祁天澈乃“皇城第一庄”——祁云山庄的庄主,为人温文卓雅,是位翩翩佳公子;萧逸臣是天宇王朝平南大将军萧靖之子,继承父亲封号为“靖南侯”,此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这三人文治武功样样出众,个个都非池中之物。
祁云山庄家大业大,酒肆、茶楼、绣房、赌场乃至当铺无不经营。这鄂城最大的酒楼——望江楼就是其名下的产业之一。每年中秋节,望江楼都会举行中秋诗会。说是诗会,其实包括对联、诗词、歌赋各个方面,名为以诗会友,雅俗共纳,实际上这诗会不亚于赛场竞技,各骚者墨客搜肠刮肚,使出浑身解数以期夺魁。因为胜者不仅自此扬名,还可得祁云令一枚,举凡在祁云山庄名下的各个场所消费,持此令皆可免费,直到第二年中秋节新的祁云令主人产生。天下文人豪杰莫不以得到祁云令引以为傲。历年来望江楼中秋诗会规矩都不相同,却年年精彩绝伦。
只是以往只有祁云山庄的庄主祁天澈坐镇望江楼,今年却传出“京城三杰”都会到场的消息,不知是何缘故。
依晴呡了一口杯中已凉的香茶,有点涩,抬眼望向楼外,街上行人熙攘,步伐匆匆。
中秋呵,花好月圆人团圆的节日。以往的中秋节,都是司磊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回孤儿院度过的,如今再也回不去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呵····
依晴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在感伤什么?司磊一直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所以才会送她那串清泪项链,难道司磊在那条项链上施了魔法,少了那条项链,她就不会再笑了?
“呵~”轻笑了一下,依晴起身回房。中秋佳节,司磊会在遥远遥远的地方看着她,祝福着她,她要让自己快乐起来,不如就去那个望江楼诗会上看看,听小二说的这么夸张,肯定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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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冰清佳人*柔情似水:第九章 诗会(一)
望江楼是鄂城最豪华的酒楼,雕龙画栋上下两层。一楼是宽广的大堂,三教九流皆可入内,并不怕有人会滋扰生事,二楼是环形雅间,素净雅致,显然是为非富即贵之人准备的。站在二楼,临窗远眺,会见一条弯曲的江流如玉带般围绕着这座楼阁,故而取名“望江楼”。
望江楼之所以这么有名,不仅仅是因为它是祈云山庄设在鄂城的最大的酒楼,更因为大堂最显眼处挂着的那幅苍劲有力的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一绝,诗才一绝。
字迹刚劲峻峭,锐意风骨,可见这笔迹的主人铮铮傲骨,对联应时应景,上联指的是望江楼与那条围绕它的江流相互辉映,同晖日月,下联便是指这每年一度的中秋诗会,文才济济。
好联!好字!
一踏入望江楼,首先落入眼帘的便是厅前那幅对联,依晴心中暗暗一叹,真想见见这对联的主人。
环视四周,此时大堂的客人虽多,但大都是儒雅的文人,倒不嘈杂。依晴独自拣个较僻静的角落坐下,刚落座,跑堂的小二就拎着茶壶一路小跑的过来倒上茶。依晴一笑,难怪这望江楼能成为鄂城最大的酒楼,只这服务的态度别家酒肆茶楼也未必做得到。
二楼最大的雅间——问心阁内,三位出色的男子或站或坐地分据三个角落。
“你觉得他真的会到这儿来吗?我看未必。”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望向斜躺在玉椅上的另一名紫衣男子,不敢苟同的摇摇头。自上官冥焰离开京城就一直没有消息,所以皇上派他们到鄂城,表面是是为了今年的望江诗会,实则查探上官冥焰的消息。
只是他们都不屑与楼下那些酸文人附庸风雅,冷傲如上官冥焰又岂会在意这小小的望江诗会?
那一身狂气的紫衣男子微挑起唇,扬眉冷笑:“你忘了我们在这儿?除非他已经离开鄂城或者…..”
“或者已经不在人世。”坐在紫衣男子旁边的一名温雅男子缓缓开口道。若上官冥焰真的遭遇不测,暗宫不可能没有动静,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紫衣男子眉头微皱,随即展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冷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不再人世?他?可能吗?他若真这么无能,父皇也不会这般看中他!“哼!”冷哼出口,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澈,你放心让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子和那群酸秀才呆在一起?就不怕沾上酸气。”戏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压抑。
“她自己硬要去,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让青磷好好的看着她。”祁天澈一脸宠溺的笑着。从三天前就闹着也要来参加诗会,被闹得烦了就所性带她来了,有青磷看着,不会出什么事。随即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好友,那一脸似是而非的邪笑,让他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为小妹担忧,爱上这个男子,注定要心碎。
依晴静坐在一角,呡茶观赏大厅内的字画,聆听众人的议论,倒也不觉的无聊。
“是玉香姑娘!”突如其来的一声引起大厅内一阵骚动,座上客人脸上神色各异,眼神或激动,或儒慕,或不屑,都朝向门口。依晴偏头一看,竟也有些痴了。好一个绝色美人!
只见她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细腰雪肤,一袭银白色秀锦飘逸深衣,外罩烟淡如雾般的轻纱,腰系环佩,玉足轻踏珍珠绣鞋,身后随两名清丽小婢,轻移莲步,踏过一梯梯台阶,消失在二楼清芙阁。
曹植的《洛神赋》曾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原以为不过是古人夸张罢了,想不到,世间竟真有美人,绝艳如斯。
众人的目光迟迟未能从那已消失的美人身上拉回。也难怪,身为女人的她都看痴了,更何况这些风流才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横竖不过是个妓女罢了!”一声清脆打破了众人眼前的迷雾。侮辱的语气引起在座很多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