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愣愣地看着她,心中却因她的这句话而掀起了轩然大*。她与他,处境何其相似?但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她因为淡然而放开,他却因为执着而深陷,此时,说不上谁对谁错,也不知道孰优孰劣,但这样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无疑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让他知道其实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他还无法理解晴鸢的这种心态、这种选择,但这并不妨碍他由此而产生的欣赏。他未必会去尝试她那样的生活,但这样的她却更加令他心折,令他怦然心动。
凝视着那张闭月羞花的美丽脸庞,那双睿智而祥和、如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眸,秀外慧中,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情不自禁地,他微微低下头,逐渐接近了她诱人的红唇。
晴鸢一惊,急忙侧过头。然而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根本避无可避,他温热的唇最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顿时,两个人心头都是重重一跳。
晴鸢一瞬间煞白了脸色,心跳如雷——还说他没喝醉若真的没喝醉又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她不禁暗悔自己方才疏忽大意,没能及时避开,以致造成了如今这种危险的局面…
危险,是的若是被人发现他们这样,他即使身为皇子,也免不了身败名裂的命运,而她自己怕是会难逃一死吧
胤禩则是再难抑制心中的蠢动。这一吻似乎将他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全都引发了出来,她的馨香、她的细腻柔软,一如想象中的美好,他难以自持,脑子里晕晕的,似乎全身都在呐喊着——他要她他要得到心爱的她
更加收紧了双臂,他的唇持续地落下来,男性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她拼命挣扎着,却挣不脱那双铁箍似的手,反而背后一冷,被他压在了廊柱上,动弹不得。
情急之中,她却还保持了一分理智,不敢大声叫喊。若是引来了别人见到这一幕,怕是更会横生枝节了她只能拼命躲闪着,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然而肩颈忽然一凉,随即火热的双唇便覆了上来,她大惊失色,终于彻底慌乱起来。
心头一发狠,她猛地揪住了他的头发,用力一扯他突然吃痛,只得暂时放过了她,抬起头来。
“啪”的一声脆响,她狠狠地煽了他一个巴掌,那火辣辣的疼痛却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瞬间终于让他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终于有些恢复了正常,凝神一看,却发现她正被他牢牢压住,鬓发凌乱,衣服的领口也被解开了,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她的脸上有着愤怒的潮红,胸脯剧烈起伏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警醒,死死盯住了他。
后知后觉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心里一慌,赶紧放开了她。已经在方才的挣扎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此刻见他恢复神智,心底一松,她便有些四肢无力了。乍然失去了他的力量支撑,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心头一紧,赶紧想要去扶她,却不料她猛地一挥手,拍开了他,嘴里低叫道:“别碰我”
他一愣,随即满怀愧疚,还深藏着一丝伤痛,默默站到了一旁,低头不语。
晴鸢坐在冰冷的地上,微微喘息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浑身的颤抖,哆嗦着手指几经辛苦,才重新扣好了领子。还好他方才并未用力拉扯,否则若是衣服上、尤其是领子上出现破损,又该如何解释?
穿好了衣服,她又喘了两口大气,终于有点安定下来,扶着一旁的柱子,慢慢站起了身。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争风吃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争风吃醋
“四嫂…对不起。”胤禩羞愧地看着她,讷讷地说道,明白自己给她带来了怎样的伤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动弹。
晴鸢惊魂初定,余悸犹存地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满眼的愧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说:“酒醒了?”
胤禩更加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点了点头,闷声道:“醒了。”
晴鸢松了口大气,疲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凛然,声音不大,却肃穆凝重地说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今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我甚至连面都没见过,记住了吗?”
胤禩心中一凛,猛地一抬头,迎上她坚决冷硬的眼神,不禁心中一痛,沉声道:“我明白,你放心吧。今晚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着他的表情,晴鸢心中忽生一丝不忍,不禁放缓了语调,说道:“八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谁也不可能扭转时空重新再来一遍。既然如此,执着于已经过去的、我们无力改变的事情,只会是困住了自己而已。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也希望你能彻底把它忘了,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你都该牢牢记住,我是你的四嫂,四阿哥胤禛的妻子,如此才能保得我俩都平安无事啊”
他看着她,看见她眼中露出的一丝恳求,顿时犹如利箭穿心般,一股尖锐的疼痛升起。
眼中突然一阵酸涩,他急忙仰起了头,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来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一片宁静,深邃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我明白了,四嫂。我会放开手的,为你,也为我。今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我再也不要提起,以后,你就是我的四嫂,其他什么都不会改变。”
晴鸢得到这番回答,也算是一种承诺,不禁稍微安下心来,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八爷,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胤禩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她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们不能够同时出现,否则会被人怀疑的。况且,我还需要在这儿多坐一会儿,定定神。”
胤禩看了看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默叹了一声,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晴鸢这才顺着廊柱坐下来,靠着栏杆,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房间里,胤禛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他只觉得喉咙仿佛火烧一般的干涩,不禁迫切需要一杯清水来解救自己。
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伸了过来,轻轻抬起他的头,在他的嘴边递上一杯清水。他急忙大口喝下,顿时觉得一股冰凉从喉咙一直延伸到心脾,整个人都舒爽了几分。
舒服地叹了口气,他转头一看,不禁有着一刻的愣怔。眼前的人儿并不是他料想中的晴鸢,而是那个陪伴了他好些年的宋氏,眼角眉稍透着一股成shu女人的风韵,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他虽是喝醉了酒,但已经睡了好一会儿,酒意消退了七八分,于是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宋氏忙道:“回爷的话,这里是八贝勒府,您喝醉了,八贝勒爷和八福晋便让人把您扶到这儿来歇息。”
胤禛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是有这回事,于是又问道:“怎么是你在这儿?晴鸢呢?”
宋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开来,说道:“福晋还在里头跟八福晋她们喝酒聊天呢。婢妾见您喝醉了,怕您一个人待着,想要些什么也没人伺候,于是便跟来了。”
听了这话,胤禛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不快。他既已经醉了,晴鸢就该替他们请辞,然后先回家去才是,怎的放任他醉在别人家里呢?即使是自己兄弟,这么做也欠妥当了。晴鸢平日里都那么精明,怎么这会儿倒泛起糊涂来还有…
宋氏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假意劝解道:“爷,福晋虽然温柔体贴,但毕竟年纪轻了些,再加上今晚的气氛热闹,大家伙儿都很开心,一时之间忽略了爷也是在所难免的。婢妾相信她还是一心一意关心着爷的,爷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才好”
她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令胤禛心中不快的感觉加深,随即悚然一惊——难道自己这般焦躁难安,竟是因为一睁眼却没有看到晴鸢守候在身旁吗?
不,不可能的,他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如此这般儿女情长深深吸了口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头看了看门外,皱着眉头岔开了话题,问道:“宴席进行到哪里了?还没结束吗?”
尽管并未在言语中表现出来,但已经陪伴他多年的宋氏又如何不了解他心情的变化?暗地里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她说道:“回爷的话,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一会儿便会散了吧。”
胤禛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回去的意思。看这伙兄弟的意思,今儿个算是卯上自个儿了,这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回去怕不又得被灌醉了?于是躺了下来,淡淡说道:“你且去看着,等他们都散了再来叫我。”
宋氏抿嘴一笑,道:“是,婢妾知道了。”
而这时,晴鸢在回廊上坐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把如雷的心跳给平静了下来。伸手理了理鬓发,然而此时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见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只得凭着感觉摆弄了一下,反复摸了摸似乎不大有问题了,这才慢慢吞吞向着宴会的场所走去。来到厅外,听着里面的鼓躁声,便知道宴席已经进入了高潮,想来不一会儿就会结束了吧
然而毕竟是心中没底。里面那些福晋们可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人精,稍微一点蛛丝马迹怕都逃不过她们的火眼金睛,万一被人瞧出破绽来…
她站在门口踌躇着,毕竟还是年纪轻,经历的场面不多,竟是怎么也提不起走进去的勇气。就在这时,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差点跟她撞个满怀。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原来正是李金娥。
李金娥看见她,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行礼道:“参见嫡福晋。”
她点了点头,定了定神问道:“你为何出来了?”
李金娥偷偷瞄了她一眼,看了看她的脸色,并无什么不妥,这才状着胆子答道:“回福晋的话,奴婢是看里边儿的阿哥、福晋们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一会儿怕是就要散了,所以想去找您准备回去的事儿,没想到您就在门口站着…”
晴鸢看了厅内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宋格格呢?”怎的李金娥这个新人都想到了,她却连个踪影都看不到?
李金娥又瞟了她一眼,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不知…想来,是去看护爷了吧。”
晴鸢顿时心头一紧,问道:“爷醒了?”
李金娥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方才爷被扶下去的时候,奴婢就听宋格格说什么机会之类的,后来出了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奴婢原以为她是去找您了,可如今看来…也只能是去找爷了。”
晴鸢眉头紧皱,看了看诚惶诚恐的李金娥,心中不由叹息起来。这才过了几天了啊,是非居然就开始上门了吗?
宋格格偷偷摸摸跑出去,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分明是想趁机接近胤禛。而这李金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明知宋氏的举动却不说破,反而费尽了心机在自己面前露出风声,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对付宋氏吗?
晴鸢刚刚经历过一番惊魂,此时实在没有心情来理会这些女人间的小心眼儿,忽然看见几个小太监扶着胤礽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瓜尔佳氏等人,急忙让到一旁,笑着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便要走了吗?”
胤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瓜尔佳氏苦笑着说:“可不是么?太子爷这是再也不能喝了,得赶紧送他回去。”
晴鸢也不好耽搁他们,匆匆道了个别之后便目送着二人离去。因为胤礽的离场,里面的宴席也终于进行到了尾声,胤禩和琪歆送了各位阿哥和福晋出来,晴鸢趁机也向琪歆告了辞。此时门口的灯光暗淡,再加上乱糟糟的一团,谁也没留意打量她的外表,自然也就没人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她松了口气,感觉始终有些难以直面胤禩,因此假装混乱“忘记”了与他告别,领着李金娥就快步向着胤禛休息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宋氏扶着胤禛走出来,与她们正好遇上。
晴鸢仔细打量了一下胤禛,只见他虽然还有着三分醉意,但眼神清明,步履也还算踏实,显然是已经清醒了,不由心下一沉,赶紧上前道:“贝勒爷,酒醒了吗?身子感觉如何?”
胤禛看了看她,淡淡地说道:“醒了,还好,咱们也赶紧回去吧。”说完,也不等晴鸢回答,自顾自便向着门口走去。
听了这不咸不淡的话语,晴鸢心里一个“咯噔”,不由眼角扫过一旁仍旧扶着胤禛的宋氏。只见她低眉顺眼的,一副恭顺的模样,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跟上胤禛的脚步。
在门口,胤禛与胤禩道过别,琪歆也拉着晴鸢说了会儿话,不外是什么下次再来之类的。晴鸢心中有事,胡乱敷衍了几句,便随着胤禛坐上了马车,回到了四贝勒府。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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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接驶进了门里,胤禛从马车上下来,晴鸢等妻妾也都一块儿回到府里。宋氏低眉顺眼地站在晴鸢身后,心中却有些洋洋得意。
按照常规,像这种时候胤禛往往都会回晴鸢的院子里去的,但今儿个晴鸢的表现却令他颇为不满,还会否去到她的院子就很难说了。
宋氏趁着晴鸢的疏忽趁虚而入,有着照料酒醉的胤禛的功劳,很有可能他今晚会选择到她的院子里过夜,这令她感到很是有几分兴奋,费尽苦心营造出一副晴鸢贪图享乐不顾胤禛的景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胤禛转身看了看妻妾三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宋氏和李氏,你们都回房去吧。晴鸢,扶我进去。”
晴鸢忙走上前来,扶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宋氏的笑容一僵,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胤禛竟然还是选择了晴鸢?
顿时,一股愤怒与嫉恨交织的情感涌上心头,她咬了咬下唇,随即在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说道:“婢妾知道了,爷和福晋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李金娥愕然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神色复杂,宋氏的强颜欢笑看在她眼里,除了一丝警醒之外,还多了几分怅然。
晴鸢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来对两人说道:“你们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今晚上大家都喝得不少,明儿个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宋氏和李金娥应了一声,目送着两人走远,这才各自回到自个儿的院里。
却说晴鸢扶着胤禛,他虽然酒醒了七八分,却仍旧是有些醉意的,进了房之后,晴鸢赶紧命人端水洗脸,又准备好热水给他沐浴更衣。
来到浴室,原本有些散去的酒意被热水一蒸,顿时又有点上头了,他微醺着,拉住了晴鸢的手不让她离开。
晴鸢无法,只得留下来亲自为他沐浴。两人都脱去了身上的亵衣,胤禛在晴鸢的扶持下走进浴桶,晴鸢正要回身去拿毛巾之时,却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她一个踉跄,“噗通”一声也跟着跌进了水中,这浴桶端的是大,容纳了两个人却都还绰绰有余。
“爷?”她惊呼了一声,却猛地被胤禛堵住了双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炽热的双唇反复吮吸着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溜了进去,强迫着她的与之共舞。淡淡的酒意随着唇齿相接渗透到她的嘴里,再加上这火热的热情、氤氲的氛围,很快,她便觉得有些昏头昏脑起来。
半晌,胤禛终于放开了她,用双臂和身体将她困在浴桶的边上,鹰隼般的眼神深深看进了她的眼底,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森然问道:“今晚上,你去了哪里?”
她一惊,顿时所有的旖旎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他竟知道了些什么不成?
不,不可能的他醉得那么厉害,一直都在房里睡着,而她和胤禩遭遇的地点那么隐秘,他不可能知道的
定了定神,她强迫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歉然说道:“爷…妾身本以为您没那么快醒过来的,再加上琪歆她们又拉着妾身不让离开,所以…没能陪在您的身边,还望爷恕罪。”
胤禛眯缝起了双眼。他虽然有些醉了,可观察力却似乎比平时更加敏锐起来,方才她的那丝犹豫可没逃过他的双眼。带着一丝疑惑,他追问道:“真的就是这样吗?你一直跟琪歆她们在一起?”
晴鸢一口咬定,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爷以为还有什么?”
胤禛默默注视了她半晌,忽然放开了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清冷淡然的四贝勒,靠在另一边的浴桶边上,淡然却疏离地说道:“我怎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只是没想到,在你心里,跟你那些妯娌们在一起竟然比照顾自己的丈夫还重要,我也无话可说。”
晴鸢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八贝勒府,她本想出去坐一会儿后就过去照顾他的,却没想到发生了胤禩那档子事,自己都惊魂未定,自然不敢在他的面前出现。没想到,竟因此而招致了他的不满。
等了一会儿,发现晴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曾温言软语来辩解、乞求自己的原谅,胤禛心中更是气闷了几分,说话也不禁更加冷硬,冷冷地说道:“赶紧洗吧,水都要冷了。”
晴鸢如梦初醒,赶紧站起身来继续方才未完的动作。然而她毕竟全身都打湿了,虽然此刻晚间并不冷,猛然由热转凉还是令她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但见胤禛微合着双眼,全然没看见自己的情形,也只得自认倒霉,湿淋淋跨出了浴桶,找来了毛巾,为他搓洗起来。
凉意一阵阵袭上身子,再加上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令她的心灵接近饱和,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风波。渐渐的,一股委屈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那是半年多来囤积的不满。从被迫嫁给胤禛开始,她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目标,一步步步入这个波澜诡谲的皇家,小心翼翼对待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要处处留心,想方设法改善家里的收支状况,还要忍受来自各方的压力,要有妇德、要守妇道,婆婆们、叔伯们,处处进逼,她只能见招拆招,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她其实并不求他与她做到什么琴瑟和鸣,但至少,希望两人能够相互扶持,若是连他这个丈夫都要给她带来莫大的压力,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即使有了另一个人毕生的记忆,但那并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她可以借鉴,却无从体会那些人生的悲欢离合,除非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因此,平时,她可以将这一切都深深埋在心底,但积压到了一定的时候,遇上合适的爆发点,这些积怨就会全数爆发出来,令她的整个堤防悉数坍塌。
她的情绪终于崩溃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一滴、两滴…
胤禛原本还没注意,但很快便发现不停有冰冷的水珠落在自己脸上、肩上。诧异地一睁眼,却看到晴鸢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不由心中一紧,紧接着便是无措与疼惜,那种陌生的情感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惶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晴鸢,你…”他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在他的印象中,自从两人相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情形,那晶莹的泪珠就像是一颗颗火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令他涌起了无比的怜惜和心痛。
“晴鸢,怎么了?”他轻轻扶着她的肩,柔声问道。
晴鸢却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说。
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然而却并不算严厉啊以前他们之间曾有过比这更严重的分歧,当时也并未发展到如今这种失控的局面啊他沉默了一下,多少可以猜出此刻的情形跟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关,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不由暗叹了一声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手上却无比轻柔地将她圈进了怀中,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种话的,你就别哭了,当心哭多了伤了身子。”
晴鸢满心的怨气还没消散,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泪水仍然不停地流下来,胤禛看了,更是觉得头疼。
索性印下了密密的吻去,细心地一一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原本不过是种安慰的行为,却渐渐地似乎渗进了其他的东西。他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
晴鸢也是同样的情形。原本就有些哭得昏沉沉的脑袋在那温柔的吻下一败涂地,很快便迷失了自我,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起什么委屈?只感觉她的身子越来越热,而发热的根源则在于身前那个同样火热的身躯。
胤禛有力的臂膀紧抱着她,两人一起滑进了水中,他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拼命从她那里撷取着甜蜜的花露,就在她再也忍受不住呻吟出声的时候,男性的权柄火热而强烈地充实了她,随着他猛力的撞击,水面上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这一回的沐浴,他们洗了很久、很久,最后当他抱着已经全身无力的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小林子和秋玲已经忍不住满心满眼的笑意。不过两人不愧是主子的贴身奴仆,该守的分寸还是知道的,急忙把暧昧的笑容都隐藏起来,迎上前来服侍着各自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