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联想起曾经在梦中见过的“史实”记载,八阿哥胤禩因为争位失败,最后八福晋被挫骨扬灰,自己也英年早逝,这样的结局可不正是卫氏所说的“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她的心情也不禁有些沉甸甸的,虽不知道梦中所见会否成为事实,却也清楚争位的风险极高,可谓成王败寇,一旦失败,什么结局都是有可能的。虽然如今太子看似位子稳固,却是否真的能持续到他登基的那一天?
梦中的情形就像一座大山深深地压在她的心头,却无法对人诉说,只能勉强笑着,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心。八阿哥和八福晋都不是莽撞的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必定心中有数,不会出什么事的。”
卫氏却愁眉不展,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晴鸢道:“四福晋,今儿个我专程对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看在曾与胤禩相交一场的份上,看在琪歆视你为姐的份上,能够多多提点他们一些,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拉他们一把,让他们不至于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一个做母亲的人的恳求,你能答应我么?”
晴鸢不禁愕然。
她自己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跟胤禩和琪歆同辈的人罢了。说起来,卫氏比她的身份要高得多,若是真要说什么提点之类的话,卫氏比她更有发言权吧?却不知这卫氏从何而来对她有如此大的信心,以为她竟然能够保得了胤禩和琪歆?
见她愕然的样子,卫氏急忙又补充道:“我知道,这话我说得有些唐突了。但我本身出身并不好,对他们不能有太大帮助,而四阿哥乃是德妃娘娘的亲生儿子,又颇得皇上器重,将来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我只希望胤禩和琪歆这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过一生也就知足了,所以才冒昧请托于你,还请你考虑一下好么?”
晴鸢这才明白,敢情人家相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德妃的儿子胤禛啊
理清楚了原因,她反倒放开了来。其实对于胤禩,她多少是有些歉疚之心的。他跟胤禛,在她心中并不相伯仲,只是她太世故,为了自身的安逸而选择了胤禛罢了,辜负了胤禩的一片心意,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而且琪歆与她的关系较别的妯娌更加亲近,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不可能坐视他们倒霉而置之不理。
于是她笑着说道:“娘娘既然这么看得起臣媳,臣媳自当尽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若是八阿哥和八福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臣媳自是不会推托。”
卫氏面上一喜,急忙说道:“这就好了。四福晋,多谢你了。”说着,竟然向晴鸢行了个礼。
晴鸢吓了一跳,如何敢受?急忙回拜了下去,说道:“娘娘切不可如此。兄弟妯娌之间,相互照应乃是理所当然的,臣媳如何敢当娘娘的‘谢’字?”
卫氏见状,倒也并不勉强,只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不管你受不受,你的这番心意,我是记在心里了,日后若是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就是。”
晴鸢只觉得心中一阵沉重,也不知今日许下这番诺言应不应当,更加不敢将卫氏的许诺当真。她现在才觉出这位良嫔娘娘的厉害,不知不觉间便将人套了进去,于是再也不敢小觑。她甚至有着些微的疑惑,有了这样一位额娘,胤禩他们真的还需要她的帮助吗?
她忍不住暗地里苦笑了。
第九十六章 寒夜中的激?情
第九十六章 寒夜中的激?情
不敢再待下去,晴鸢告别了卫氏,又偷偷回到宴席上面,再也不敢偷溜了。
夜渐深沉,晚宴也进入到了尾声,康熙和众嫔妃早已离席,宗亲们便也各自散去。晴鸢和胤禛一块儿,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马车上,燃点着精致的暖炉,温暖的气息弥漫着,被厚厚的车帘挡在车厢里,营造出一方温暖的天地。
晴鸢喝了些酒,此时又被暖气一熏,顿时有些昏昏然起来,眼皮子使劲耷拉着往下掉,脑袋也一点一点的,身子有些歪歪倒倒。
胤禛见了,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伸过大手轻轻一揽,她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下反倒将她惊醒过来,一回神,发现自己居然倒在了胤禛怀里,顿时晕红满面,娇羞地就要推开他坐直身体。
胤禛却又怎会让她得逞?用力圈住了她的腰,沉声说道:“别动,就这么靠着吧,你也乏了,就这么歇会儿神好了。”
她一听,更是羞窘得无地自容,干脆把头埋进了他的肩颈,学那鸵鸟来个自欺欺人。
佳人的芬芳缭绕在鼻间,温暖的气息撩拨得心痒痒的,胤禛毕竟年轻气盛,顿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起了某种变化,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去,唇瓣轻轻接触着柔嫩的肌肤,一时之间,心猿意马起来。
埋着头的晴鸢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迅速升高的温度,心跳如同围绕着紫禁城跑了一圈之后跳得极快,只觉得环在腰间的大手越来越用力,让她感觉到疼痛的同时却也有种奇妙的心痒难耐,忍不住抬起头来,呢喃了一声:“四爷…”
火热的唇封住了她的,灵巧的舌头钻进来,搅乱了一池春水,也搅乱了一颗心。她只觉得晕淘淘的,不得不闭上了眼,触觉的感官却愈发清晰起来,她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了。
胤禛跟她一样的迷失着,不知不觉间,她软软的身体已经完全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双手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缓缓向上,抚上了她胸前的那两处柔软,肆意抚弄着,一时却又似贪心不足,灵巧地解开了她襟口的扣子。
“爷…”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知道唇瓣突然得了自由,灼热一路顺着下巴、脖子滑向下面,不禁呻吟出来。
突然,马车重重抖了一下,顿时惊醒了差点迷失的胤禛。他粗重地喘息着,定睛一看——
晴鸢躺在他怀中,脸色晕红,眼神迷乱,红肿的嘴唇仿佛甜蜜的花瓣,yin*着他只想不顾一切扑上前去。领口已经解开来,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此时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红,似乎充满了诱人的光泽,就像在已经在沙漠里迷失了三天三夜的人面前突然放上一碗清水,那种发自心底的渴望,几乎就要击溃了他的自持
深深地呼吸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才将眼光从那香艳的人儿身上挪开,艰难地将她推开了少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还好吧?”
都怪今晚,他多喝了几杯,居然就令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差点崩溃,竟然在这马车上就想要了她…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和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稍微离开了些令她眩晕的源泉,晴鸢的神智终于恢复了几分,迷迷糊糊中听到胤禛的问话,突然一下清醒过来,低头一看。
“轰”的一声,心中一团火起,似乎连头发都要烧着了。她手忙脚乱地赶紧就要坐起身来,却没想到慌乱之中手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胤禛突然低喝了一声:“别动”
她吓了一跳,顿时停下了动作,却猛地感觉到手下那个并不算陌生的感觉…
如果说方才她只是羞窘的话,那她现在就是羞愧得只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给埋进去算了她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看胤禛的表情,身体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像一个木头人偶。
胤禛只觉得一阵火热直扑脑海,身体紧绷着,从下面传来似舒服又似难过的感觉,也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怕稍微一个动作,就会令现在的一切失控
深深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努力忽视下身传来的感觉,好不容易,心头的火热一点一点消散下去,心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地、轻轻地推开了晴鸢,也不敢再碰她一下了,否则还未完全消退的火焰遇到一丁点儿刺激又会熊熊燃烧起来,而这次,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把持得住。
晴鸢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主导着坐了起来,然后赶紧靠向另一边的车厢壁,微微喘息着,纤手无力地掀起了窗前挂着的帘子。
顿时,一阵凛冽的寒风灌进了车厢,差点吹熄了暖炉,却也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暧昧yu火吹散了几分。两人的头脑立刻为之一清,总算没那么混沌了
颇有些心虚地对视了一眼,却又马上各自挪开了眼神。按说他们乃是夫妻,彼此亲密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下,各自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们做不出那种逾矩的事情来,自然也就尴尬了。
胤禛又清了清嗓子,觉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找个话题岔开来才行,于是问道:“今儿个晚上你中途偷偷跑出去半晌,究竟去了哪里?”
晴鸢一愣,没想到那么热闹喧哗的宴席上他居然还有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不由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没去哪里,就是在殿外走了走。只是碰上了良嫔娘娘,跟她聊了几句,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胤禛也是一愣,没想到随便问问居然会问出这种事情来,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她又为何会在那里?后宫之中,耳目众多,即使是光明坦荡,你也不该跟宫中的妃嫔有太多私下往来,免得被人闲话。”
晴鸢点点头道:“爷说得对,是妾身疏忽了。不过今晚妾身原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偶然碰上了良嫔,却也不好失礼于人,这才多说了两句。”
胤禛淡淡地说道:“有时发生的事情未必能够由人控制,倒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是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晴鸢应了一声。
因着这个话题,方才还火热激情的气氛顿时冷却下来,两人似乎又恢复了那种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反倒自在起来。
晴鸢不由暗地里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之间还真的是没有浪漫的天分啊所谓新婚夫妻的如胶似漆都不是他们各自的性格做得来的,或许夫妻之间正如郭佳玉毕生的体会,平平淡淡才是真吧
胤禛却有些愣怔,看着她已经平静下来的表情,心底有种莫名的悸动,让他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柔荑。
她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着他,却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柔和似水,不由怔忡——
他竟然也会有那样的表情?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近乎叹息地说着。
封爵、分府,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离开自幼熟悉的宫廷,他固然是努力适应着全新的生活,她又何尝不是?从一个不需操心任何事的深闺大小姐,到如今必须执掌一府的当家主母,她刚刚才接受了已为人妇的事实,又必须面对一大家子的柴米油盐,遇到的困难比他多了何止一倍
然而她的作为却出乎他意料的好,尽管有些手忙脚乱,却从未叫过一声苦,也从未向他开口要过一点支持,硬是凭着自己的一番努力,做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来。这个新年,就跟之前他在宫中过的每一个年一样,他用不着操半点儿心,她已经将一切办得妥妥贴贴。
她的辛劳、她的聪慧、她的倔强、她的忍耐,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的身影在他心中刻下越来越多的印记,他并没有察觉,但却也下意识地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好奇和欣赏了,似乎还多了些其他的什么…
若非如此,光是几杯酒就能让他失去自制若此吗?
不想承认的,但…不得不承认
晴鸢微微地笑着,心却在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她开始觉得,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
“那是我们的家,无论妾身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都是理所应当的,何来辛苦之说?”她甜甜地一笑,如春花绽放。
他的嘴角也不禁挂起了一抹笑容,看着她,缓缓说道:“刚刚当家就遇到新年这种大事,难为你处理得如此有条不紊,其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欣赏你的坚毅,却也有些痛恨你的坚毅。你我本是夫妻,若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你大可以跟我说的,却独自一人扛下来。你可知我在一旁看着,有多难受么?”
她讶然看向他,从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哑然失笑,她柔声道:“爷,但凡是妾身已经处理的事情,又怎谈得上‘不能解决’呢?既然妾身自己能够解决,又何必去麻烦爷呢?爷在朝廷当差,已经很忙碌了,妾身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尽力管好这个家,不要让爷再为家里的事情操心罢了。爷无需担忧,妾身做得来的。若是真的遇到什么妾身无法解决的难题,自会向爷求助,到时候怕是爷想躲也躲不过呢”
一席话,倒是解开了胤禛的心结,看着眼前善体人意的妻子,他的一颗心顿时变得暖暖的。
第九十七章 又是子嗣
第九十七章 又是子嗣(求订阅啊!)
忙碌的新年终于过去了。
人都说新年新气象,这个说法对于晴鸢和胤禛而言尤其贴切。他们都是头一次做为当家人自行安排过年的一切,谁都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好在之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再加上晴鸢父母以及宫里德妃的提点,两人倒也有惊无险,平平安安过完了这个新年。
过了十五,基本上就没什么事要做了,晴鸢终于松了口气,瞧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同样累得两眼乌青的秋玲,苦笑道:“人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我才知道,做个当家主母不容易,做皇家的媳妇更不容易”
秋玲也是苦笑着说:“可不是么奴婢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管一个家是那么麻烦的。还好主子英明,总算没出什么岔子,奴婢听说在宗亲们当中,对主子您的评价也是极好的呢,都说您聪明贤惠、会持家”
晴鸢“噗嗤”一笑,伸手就去拧她的小嘴,笑斥道:“偏就生得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满口的阿谀奉承,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处可以给你。”
秋玲嬉笑着躲了过去,一边说道:“主子可冤枉奴婢了,奴婢才没有阿谀奉承,这些都是真的,不信您自己去打听打听”
主仆俩笑闹了一阵,晴鸢停了下来,喘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这次能够平安过完年,还多亏了阿玛和额娘的帮忙。也罢,今儿个左右无事,我们回去看看他们吧。”
秋玲喜道:“正该如此呢主子,自从您嫁人以后,就几乎再也没到外面去玩过,想必都闷坏了吧?”
晴鸢瞧了她一眼,掩嘴笑道:“既然嫁了人,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我倒是还好,出不出门的都无所谓,倒是你,是你自己闷坏了吧?都怪我,以前太过宠你,把你这心都宠野了,这下,耐不住了吧?”
秋玲臊得满脸通红,嘟着嘴,却又不敢跟晴鸢顶撞。
逗弄够了小丫鬟,晴鸢叫来了高荣,吩咐他备车出门。高荣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办妥了晴鸢的吩咐,主仆两人就打算出门了。
临走之前,晴鸢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停下脚步对高荣说道:“上回你跟我说过,城外田庄的事情,之前一直忙着,也没时间去看。正好今日要出门,你且准备一下,回头我会从费扬古府直接过去。”
高荣一愣,急忙应了下来。
晴鸢和秋玲坐上马车,一路来到了娘家。只见大门紧闭着,想来费扬古和哥哥们都已经上差去了。秋玲吩咐马车夫前去敲了门,门房见是四贝勒福晋回来了,急忙打开了偏门让她直接进去,同时让人飞快跑去给主母报信。
听到消息的姜佳氏赶紧迎出门来,此时晴鸢已经走到了后院门口,母女俩正好碰上,不由都是喜出望外。
母亲惊喜交加地迎上前来,却还没有忘了规矩,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奴婢参见四福晋,四福晋吉祥。”
晴鸢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跪?急忙一手扶住了她,笑道:“额娘不必多礼,此处也没别人,咱们就别来那些客套了。”
母亲自是了解女儿的心意,顺势站了起来,瞧着许久不见的心肝儿宝贝,忍不住泪意盈盈,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要回来也不先派人打个招呼,这样莽莽撞撞的,没得坏了规矩,也让额娘措手不及。”
晴鸢吐了吐舌头,就像往常一样挽着她的手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额娘,这儿是女儿的娘家,女儿回自己家又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只是前些日子忙着整理家中事务,紧接着又过年了,一直都不得空回来看望您,这不,过完了年,闲了下来,就想着回来坐坐,跟您聊聊天。”
母亲自是喜不自胜的,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却是口不对心,巴不得女儿天天都在自个儿身边才好。母女俩走进后院,又有听闻了消息的侍妾并同父异母的姐妹们赶过来拜见。对她们晴鸢可没什么客气的心思,受了众人的跪拜,说了两句场面话,便让她们各自散去了。她原是回来看望母亲的,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
看着众侍妾唯唯诺诺的样子,对待母亲更多了几分原来没有的敬畏,她不由得有几分感慨,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当上了皇子福晋,身份地位不同,连带着也给自己的母亲长了脸,使她在费扬古府中的地位更加稳固所致。
母亲也是心有所感,拉着晴鸢的手,叹道:“晴鸢,你在皇家过得可还好?前些日子你打发人回来问东问西的,我还怕你出了什么纰漏呢,如今看你这模样,倒是上好的。”
晴鸢点点头道:“额娘不用担心。只是前些日子女儿刚刚当家,许多事情都不大清楚,所以才会向您请教。其实在皇家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女儿平日里只是在家中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少有碰上什么意外之事。另外德妃娘娘也甚是照顾女儿,妯娌之间又相处融洽,尤其是跟八福晋,更是情同姐妹,一切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母亲听着,欣慰地笑笑,说道:“如此就好。只是听说四阿哥…四贝勒府中还有一个侍妾?你们之间没什么事吧?”
晴鸢笑了笑说:“额娘放心,宋格格侍候爷的时间比我还多,也比我更清楚规矩,一直以来都循规蹈矩的,倒是让人省心。”
“格格?”母亲愣了一下。
晴鸢会意,急忙笑道:“是啊。原本只是个姑娘,爷分了府之后,女儿就禀明爷升了她做格格。”
母亲点点头道:“这倒是对的。先施以恩惠,让四贝勒瞧瞧你的贤惠,也让那女人承了你的情,对外还能有大度的名声,确实是一举数得的做法。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刚刚过门就要受这种委屈”说着说着,眼中又不自禁凝聚起泪花。
晴鸢吓了一跳,急忙安慰道:“额娘不必如此,女儿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毕竟女儿才是正室,是皇上给指的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那宋氏虽然比女儿服侍爷的时间更长,可出身低微,却也只能做个格格,相比起来,她的委屈可比女儿大多了呢女儿也算是幸运的了”
母亲擦了擦眼角,看着她又是欣慰、又是埋怨地说道:“你呀,就是太过善良,总是为了他人着想。可你别忘了,说到底你跟那女人终究是对头,可不能滥用什么同情心后宅之中,女人心事,最是复杂,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你现在还体会不到,额娘却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凶险。今**同情他人,他日却不一定会有人知恩图报,你虽是正室,却也要有自个儿的主见,会替自己打算才行”
晴鸢听着母亲的谆谆教诲,感受到的是母亲的一片慈爱之情,心中震颤,忍不住趴进母亲的怀中,就像小的时候一样,撒着娇道:“额娘,你放心,女儿都知道”
母亲怜爱地抱着她,笑着说道:“是啊,我的晴鸢已经长大了,嫁人了,可我却总把你当成了小孩子看待,是额娘不对。”
晴鸢忙抬起头来,看着母亲,孺慕地说道:“不,额娘,不管女儿怎么改变,在您的面前都永远是您的孩子,您的乖女儿”
母亲笑着,两人静静地坐着,享受许久不曾有过的天伦之乐。
半晌,母亲突然想起件事来,急忙对她说道:“晴鸢啊,有件事情我可不能不问,你与四贝勒成婚也有好几个月了,肚子里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晴鸢一愣,顿时有些脸红,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脸色一凝,正色说道:“孩子,不是额娘多话,可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女人,不管地位多高,总得有个孩子,最好是儿子,才算是真正有了保障。四贝勒就算现在宠着你,可你如果不能为他传宗接代,反而让别的女人有了他的骨肉,事情可就不妙了啊就算你是正室,没有孩子的话一样会被人轻视,就算有了孩子,不是男孩儿也始终是个缺憾,若是有人用这点来对付你,你可连话都说不上啊”叹了口气,她又道,“不是额娘危言耸听,你瞧瞧额娘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就因为额娘没能给你阿玛生个儿子,之前受了多少委屈?好在你给额娘争气,成了皇子福晋,她们这才真正对额娘毕恭毕敬起来。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你身在皇家,只会比这严重,不会比这更轻松的啊”
一席话,说得晴鸢心中沉甸甸的,顿时也没了刚开始那愉悦的好心情。
她其实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所求的不过就是舒心畅快过日子,所以用孩子来争宠巩固地位的说法,她确实是真不放在心上。但若是因此会影响到她日后在皇家的生活,影响到她悠闲自在享受人生的话,倒真是个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