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兴的吧。”毓秀斜了他一眼,才不信表哥大人能热糊涂呢。她今天早上身上见了红,那茶还是某表哥特意吩咐人给她弄得,结果现在他就不记得了。以某表哥的自制能力,大约又是成功的耍了朝上的那些老头子们,他才这般高兴吧。
康熙在毓秀面前脸皮向来很厚,他伸手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个,“就你精明,知道就行了,还非要说出来。”
“那好,下次不说了。”装乖卖巧的小表妹。
“这才乖。”伸手摸摸他家表妹的头,很是欣慰的表哥大人笑着回了一句。
“讨厌,表哥,人家已经长大了。”别再当我是五岁孩子似的哄了好么?
康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真是没看出来。”然后颇为严肃的问:“秀儿,你满五岁了么?”
毓秀眨了眨眼,也跟着严肃的看着康熙点头,“满了,人家今年正好满五岁。”说着,还特意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放在康熙眼前。哼,这点小把戏,姐儿以前常玩,从来都没有不好意思过。
又一次落了下风的康熙,气哼哼的握着送到眼前的小爪子,用力的咬了一口,“牙尖嘴利脸皮厚的坏丫头。”
“多谢夸奖。”笑眯眯、笑眯眯,脸皮厚就脸皮厚,这年头,脸皮薄的人吃亏。
康熙端了宫女新送上来的冰镇酸梅汤大大的喝了一口,舒爽的长出了口气,“总算是凉快点了。”
“秀儿,今天见过于成龙的夫人了,感觉怎么样?”康熙对于于成龙的老婆很欣赏,丈夫出去做官十来年,家都没回过,全靠她一个人操持,上要孝顺婆婆,下要顾看孩子,三个儿子两个中了举人,一个中了秀才,等于都成才了,做为一个女人来说,真是不简单啊。
“气质温文,淡吐有方,一看就是书香之族教育出来的女子,温婉贤惠,是个好妻子、好媳妇还是好母亲。”毓秀同样对于成龙的妻子评价很高。不只有康熙给她看的资料,还有她自己面对面接触之后,得到了的结论。
“哦,你对她评价很高。”康熙的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的桌面,沉思片刻,“她会跟于成龙一起上任么?”
毓秀摇了摇头,“我问过了,她说于老夫人年岁已高,要留在家里照顾。”
“唔,随他们吧。”康熙对此没法多说,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挡着人家儿媳妇尽孝是不。尤其天朝目前还经常宣传孝道,当皇帝的总不能用了人家儿子,还要再搭上媳妇,把人家老娘扔到一边吧,那样不人道。不过,康熙还是挺希望于成龙能带夫人一起上任的,要知道夫人外交那也是官场的一部分,尤其对于一起从各个地方同时到任江南的新官们来说,各家夫人的交往,更能促进男人们的感情。
“我已经劝她了。”毓秀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康熙心里想得是啥,“再说,于制台三个儿媳妇具全,那个不能代婆母尽孝啊。”
这个,话虽如此,但是孙媳妇和儿媳妇她还是不一样的,康熙还是摇了摇头,“由他们自己决定吧。”大不了,以后我多罩着点他就行了,找个清官加能吏去总督两江,很不容易啊,磨损率可一定要低。
第一百七十二章 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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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狗血
午后一场小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毓秀午睡起来,正在对镜梳妆,“梳个小两把头就好了,一会儿要出去,也不用带钿子,只随意插两只白玉簪子,带上两朵绢花就好。”想着早上康熙说了,今儿的政务忙完,就带她出去逛逛,毓秀就觉得今天的空气分别的清新。
“主子,您今儿穿哪件衣裳?”紫苏笑着过来,身后跟着四个丫头,每人手上都捧了一件杭绸的夏装。
毓秀微侧过头,扫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件月白色绣粉荷的道:“就这件吧,看着清爽些。”
“是。”紫苏取过毓秀指的那件衣服,四个小丫头慢慢的退了出去。
“紫苑,你去知会刘进忠一声,让他去菊香书屋看看,皇上可忙完了。”
“哎。”紫苑脆声声的应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娘娘,看看这样可好。”素问举着一面小手镜放在毓秀头后,让她看看头发弄得可合心意。
“不错,素问的手越来越巧了。”毓秀左右照了照,满意的夸奖手巧的丫头。
“谢娘娘夸奖。”素问屈膝笑道。
“娘娘,老夫人来了。”刚刚出去的紫苑,带着觉罗氏进来。
毓秀一见觉罗氏来了,连忙起身相迎:“玛姆来了,快过来坐。”
觉罗氏被毓秀拉着一同坐在炕上,笑道:“我刚从太后娘娘那里过来,听太后娘娘说皇后娘娘这两天身子不爽利,太医怎么说,如今可大好了?”
毓秀脸色一红,她就是每月一次的亲戚到访,腰酸肚子疼懒得动弹,又不好和人直说,只能用身体不爽来掩饰一下。反正这宫里的女人,一个月要不闹两个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宫里面住的,常年把药当饭吃的有的是,例如,那个安常在、惠常在等人,哪个人每月不请两次太医的。“玛姆,我没事的,每两天一次的平安脉,我能有什么事。”
她虽这么说,觉罗氏还是不大放心,她可是知道这宫里面人的手段,害起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听太后说毓秀身体不舒服,她心就咯噔一下子,总怕这个孙女一不注意就让人给下了点什么药暗害了。她仔细把毓秀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见孙女那张小脸白里透粉,明媚鲜妍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心里那口气才慢慢的松了,“看着气色到还好。只是娘娘,你还年轻,还没给皇上生下小阿哥呢,身子可是顶顶要紧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千万别忍着,一定要早宣太医,知道么?”
“嗯,玛姆我记下了,您别担心。再说还有皇上呢,他在这上面看得可紧了。”毓秀小猫似的蹭到觉罗氏身边,靠着她,软软的说道。
“你呀,也别事事都指着皇上,他事情多,哪里顾得过来你呢。”她这个孙女还是年轻,不知道这年头靠谁也不如靠自己么,尤其是男人,能信得过几年。
“是是是,玛姆我知道了。对了,听说三哥看上了一个姑娘?是谁家的?***好么?”毓秀怕觉罗氏接着再教育她,连忙歪楼。不过她也是真好奇同,就她家三哥鄂伦岱那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还真能看上谁家的姑娘?
提到这个觉罗室有点尴尬,鄂伦岱看上的那个还是小萝莉啊小萝莉,今年刚满十一有木有,两年后还要选秀呢,而鄂伦岱今年都十五了,早就该娶亲了,跟他同龄的男孩,当爹的都有了。看着孙女满眼好奇的盯着自己,觉罗氏轻咳了一声,觉得还是得跟她说一声,毕竟两年后的大挑是由她主持的,就依自家孙子那个倔脾气,别说两年后,八年后都不一定能改主意,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家族的嫡长孙能够娶个合他心意的好媳妇。打定了主意,开口说:“那姑娘是和硕额附讷尔杜的妹妹,闺名叫兰欣。只是,她今年才十一岁,后年正好大挑。”
“哟,是二姐的小姑子,说起来也是算自家亲戚呢。玛姆别担心,不是还有两年呢么,只要三哥心意不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对了,玛姆,三哥的心思你跟皇额娘说了么?”两年后大挑的时候,给自己老哥选个老婆,还是挺容易的,只是这事儿总得跟太后说一声才行。
“说了,太后娘娘也说容易得很。”觉罗氏每次进宫都是先去太后宫里,然后才来见孙女。出于去孙子的头心,她刚才就已经跟自己女儿说过了,太后已满口答应,说是两年之后大挑的时候,就把那姑娘指给自己的侄子。
毓秀早在觉罗氏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她家老太太今天来是有事儿要办,原本以为就是为了鄂伦岱来的,谁知道鄂伦岱的事儿等于是解决了,她老人家还是有点愁眉不展的。“玛姆,您今天来是不是另有事要说。我就算是做了皇后,也还是您的孙女呀,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还有皇上呢。”
觉罗氏颇为难,她今天进来却实有事实求自家孙女,可是又怕这事儿给孙女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一直都没说。刚刚在太后那里,才说了两句,太后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有些为难,还不是怕皇上不允么。太后是皇上的亲妈,她都这般为难了,到了孙女这里,她就更不好开口了。虽说是自家亲戚,可是孙女和皇上的关系更重要,决不能因小施大。
毓秀也看出来觉罗氏的为难了,她心里打了个突儿,她家老太太可是从太后那里过来的,有为难的事儿还能不跟自己女儿说么,看老太太的模样,似乎太后都不大想关,那这事儿肯定很棘手,没准会跟康熙的现阶段政策有冲突。呃,说实话,毓秀总体来说还是站在康熙这边的,跟他打对台的事儿,她是肯定不会做的。只是也不能看着老太太自苦下去,总得安慰安慰:“玛姆,您有为难的事儿,就跟我说说,能办不能办的,说出来咱们再看,总比您闷在心强。”
觉罗氏沉吟了半天了,还是决定跟孙女再倒倒苦水,顺便谴责一下科尔沁的人太霸道。她端起茶盏,啜了口茶之后,才慢慢的细说起来。
毓秀听得真是满头黑线,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比现代港台电视剧还狗血。事情的经过吧,是这样的,贝勒诺尼在康熙三年的时候,被他姑姑诬告其母子对祖母不孝,安亲王岳乐当时掌管宗人府,听信谗言定诺尼有罪,于是诺尼被革爵降为庶人。
这诺尼是什么人呢,他是和硕礼烈亲王代善的第一子多罗克勤郡王岳托第二子多罗衍禧介郡王洛洛欢之第三子,也就是说,他是代善的重孙子。按辈份排,该是康熙的侄子。康熙的侄子太多,比他大的、比他小的,爱新觉罗家族这时候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尤其是代善系,上上下下算起来足有好几百人,康熙那里管得过来。
不过,这诺尼有个特殊的妈,他的母亲是姓佟,外祖父是佟养性。佟养性是什么人,他是当佟太后的祖父佟养正的兄弟。也就是说,诺尼的母亲佟氏是太后的堂姑,是毓秀的堂姑奶,这关系很近了(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份关系,不过那时候的满族就这样,对于男女关系方面,辈份不是特别看重)。
诺尼的姑姑也就是岳托的第二女,受封县主,天聪五年四月,选博尔济吉特氏子弼喇锡为额附。她跟诺尼的亲妈佟氏关系很不好,两个人常常吵架,还都是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后来,诺尼的姐姐许配给他姑姑的儿子,因为婆婆和母亲不和,所以他姑姑对他姐姐也不好。在他姐姐生孩子的时候,他姑姑让她睡冷床,结果他姐姐死了。这佟氏一看,大姑姐把自己女儿生生虐待至死,那能干么,从此和他姑姑怨恨更深。
然后,更狗血的事儿发生了,诺尼为此娶了他姑姑的女儿为妻,进行虐待,以为他姐姐报仇。咳,多像台湾小言的虐恋情深啊可惜结果不是像台湾小言那样,男主幡然悔悟,从此与女主相亲相爱,当婆婆的也别别扭扭的接受儿媳妇,从此冤家再度变亲家。
诺尼的姑姑从来都不是善茬,为了替自己女儿出气,托了岳乐帮忙,以他们没有给礼亲王福晋穿孝为由,参了他们母子。
诺尼当初也是年轻,脾气不好,指着岳乐就骂,你没有母亲么岳乐自从顺治年间掌权开始,哪受过这个,再说咱掌着宗人府呢,管得就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你不说好声好气的求我,还敢直着脖子跟我横,找死呢吧岳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与之对骂,并且强行拟罪,声称奉旨将他们母子圈禁。而且当初岳乐给诺尼定的是死罪,颇有点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意思。
事情发生的时候,康熙还未亲政,索尼、苏克萨克还有遏必隆这几个被鳌拜压过一头的辅政大臣,为了结交安亲王,再也是为了给太皇太后卖个好,毕竟原告嫁的是科尔沁傅尔济吉特氏,也没多问,直接就同意了。于是一桩很狗血的冤假错案成型,诺尼和他娘都受了罚,事情就不了了之。
去年康熙大婚,娶得佟家的女儿,诺尼和他**就动了心思,这太后是自家人,皇后也是自家人,再加上康熙优待母族、妻族,有事没事的给佟家男人升官儿,朝廷里谁不眼红。
佟氏原本还有点忌讳太皇太后和科尔沁蒙古,尤其是顺嫔进宫以后。谁知没过多,顺嫔就被关了小黑屋,连带着没多久,太皇太后也养了病。母子两个一看,咱们春天来了,这时候不翻案还等什么时候。诺尼这时已被废为庶人,没法上折子,更不用说见到康熙了。但是他娘却还可以去佟家,她跟觉罗氏可是一辈儿的。满洲姑奶奶不只在家里地位高,出嫁了在娘家的地位也一样。
佟氏特意找了一天,带上了礼物去了佟府,见了觉罗氏这么一诉苦,说起自己可怜的女儿,眼泪就止不住了,把老太太觉罗氏也哭得好心酸。老太太还是很理智的,也没说到底能不能帮忙,只是含糊着。佟氏也聪明,你不是不表态么,你不表态我就常常来,来就说这点事儿,你又不能赶我走对不对。最后觉罗氏实在是顶不住了,找了一天进宫去见女儿、孙女,就想着我把事情说了,能不能办,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太后那里想着,安亲王以前就得顺治重用,现在还掌宗人府事,算是掌权的亲王,不好得罪,别给自己儿子找事儿,所以她就没同意。可是毓秀跟她想的不一样,康熙现在正与下五旗里的王爷们抢旗权,安亲王岳乐是正蓝旗里的钉子户,这是必须要拨除的,所以她姑奶奶这事儿,还真挺容易办的,康熙一准儿高兴能抓住安亲王的小辫子,收拾他。
“玛姆,这不什么事儿,咱们家姑奶奶怎么能让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呢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她拍着胸脯表现得很大气,听得觉罗氏却心惊肉跳的。我的小姑奶奶,事涉一个掌权亲王,你别说得好像是个小蚂蚁,你说踩死就踩死的那般容易好么,小心把你自己都兜进去。
“娘娘,此事过了好几年,就算是再查,也有好些实情怕是说不清楚,还是得从长计议。”觉罗氏也没好意思直接拦住孙女不让她管,谁让事情是她主动说出来的呢。当然,她也怕直接拦了,再起反作用,让她这个孙女直接就捅到康熙面前去。因此只能小心的劝,慢慢的哄。
毓秀笑眯眯的拉着觉罗氏的手安慰,“玛姆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觉罗氏那里能放心,她自从听说毓秀把这事直接揽身上,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埋怨自己,要是不跟孙女说这事儿该多好。那佟氏烦就烦点呗,她还能天天常在自己家里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狗血事件也能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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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狗血事件也能受益!
“玛姆,堂姑奶奶这事儿,您没跟大伯和我阿玛说么?”毓秀表完了态,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家老太太怎么跟没跟儿子们商量啊?不大可能,要不以她大伯佟国纲的横劲儿,早就拍桌子跟岳亲王对上了,前朝还能这么风平浪静的。不过,她家老太太没跟大儿子说有情可原,怎么也没跟她爹说呢?要知道她爹可是只老狐狸,心眼儿多着呢,老太太要是把这事儿跟她爹一说,她爹准作好万全的准备,配合着皇上收拾安亲王府了,哪还用得着她出头。
觉罗氏果然跟毓秀想得一样,没敢跟她大儿子说,佟国纲同志太过于重高佟家名声,再加上为人脾气越见暴烈,要是让他知道安亲王欺负人欺负到佟家人头上了(那个诺尼的妈也是他堂姑),一准在朝堂上挽袖子跟安亲王干上。咳,有人说康熙三年的事儿,那时候佟国纲和佟国维都已经当官儿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候,康熙没亲政,佟家两兄弟的官位也不高,再加上四个辅政大臣掌权,他们也不好出头。当年知道的时候,佟国纲就已经在家掀了桌子,只是当时有自知之明,知道康熙想亲政啥的,还得靠着宗室这些王爷们,也就没法出头。后来,康熙亲政之后,他们又帮着侄子抢实权、抢旗权,忙着壮大自己家庭的势力,忙着升官儿、教养儿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如果觉罗氏这时候把事情告诉佟国纲,他可不是五年前了,决对有能力也有胆量跟安亲王对上。觉罗氏就是太明白自己儿子,所以她没说。大儿子都没告诉了,她想了想就连二儿子也没告诉,朝中的形势太过复杂,佟家还是不要直接对上安亲王一系的好。她进宫跟自己的闺女和孙女说说,若是她们认为能管呢,直接跟康熙说说,让康熙自己出面收拾人就行了,牵扯不到佟家。
“没,我没跟他们说。娘娘也知道,你大伯那个性子,我实在是怕他一时激动给皇上若出点麻烦来…”觉罗氏说得很好听,不是怕给自家惹麻烦,而是怕给皇上惹麻烦。多么忠诚、一心为皇帝着想的下属,哪个年代都不多。
毓秀心里明白,强忍着笑,跟着客气,“大伯脾气是直,可就是直脾气的人才好相处,比那些肚子里面竟是些弯弯绕绕的人强多了。”
“秀儿这话说得好,朕也喜欢直脾气的人。”外间响起康熙的笑起,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身穿着天青色常服的皇帝迈步进来,一屋子的人敢忙都跪下请安。
毓秀盈盈而立,笑着说:“皇上来了,您的正事儿都办完了?”心里却想着,当皇帝的人都喜欢直脾气的,那样好琢磨,也好收拾。
“郭罗妈妈请起。”康熙先是扶起了觉罗氏,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才回毓秀的话:“今儿政务到是不多,都忙完了。”说着冲她招手,“秀儿过来坐,大热的天儿,别腻着郭罗妈妈撒娇。”
毓秀本是站在觉罗氏旁边的,见康熙叫她,便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到底是对他刚才的话有意见,悄悄的白了他一眼,却不想正好落在康熙眼里,他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接着跟觉罗氏闲话家常。
觉罗氏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告辞了,毓秀送她出门之前,还被她小声的哄劝,让她缓缓再跟康熙说,若是皇上不允,不许她多言。直到毓秀满口答应,决不莽撞行事之后,才不放心的走了。
毓秀站在门口,目送觉罗氏远去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了,才转回屋里。进屋一看,康熙正歪在炕上翻着书,桌上才上的冰碗子已经空了。
“表哥,早就和你说了,刚从外面进来少用冰的,对身子好,你偏不听。”毓秀坐在康熙身边埋怨着。他们这夫妻两人到也有趣,都盯着对方的坏习惯不放,却对自己满不在乎的。
康熙握住毓秀戳自己大腿的小爪子,轻轻一拉,人就倒在了自己怀里。他心满意足的搂住,下巴摩挲着毓秀的头顶,突然之间不想动弹了,“秀儿,咱们明天再出去吧,陪我睡一觉。”话里已经隐隐有了丝灼热。
毓秀黑线,该死的色狼,她今天刚刚好,他就想着这事儿。小爪子不大老实的爬到某表哥的腰部,用力的掐下去。
“哎…”康熙装模做样的痛呼一声,接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毓秀手快的挡住康熙落下来的吻,磨着牙:“表哥,人家身上才干净,你就不能再多等一天。”
康熙气哼哼的低头咬了她的小嘴一口,“你这坏丫头惯会做这样的事儿,撩起人的火来,就扔那不管了。”
毓秀见他这样,就知道今天成功脱出虎口,她也不敢多撩人,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嗔道:“怪热的,放我起来。”
“不,这样刚刚好。秀儿,你身上真软真香。”身下的小美人吃不到嘴里,他还是可以占占便宜的。康熙嘴里这么说,可也怕压着了她,翻身躺了回去,又将小美人搂进怀里,一只手还不老实的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毓秀冲着棚顶翻了个白眼,由着某人去了。“表哥,刚才玛姆来说,鄂伦岱相中个姑娘,死活磨着玛姆说要娶人家。”
康熙当时就来了精神,声音里都带了点兴奋,“鄂伦岱相中了谁家的姑娘?”那可是鄂伦岱啊,听人说,他这个表弟到现在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天天在外面跟一群小子摆场子,摔跤、射箭的,连八大胡同都没去过。能被他看上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呢?温柔的、活泼的、泼辣的?不好猜啊。如果他相中的那姑娘家世差不多,岁数也合适,他可以直接指婚的。
八卦人人爱,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而且一般当皇帝的还有个爱好,客串月老同志,至力于创造出一对对的佳偶。实际上,经由皇帝拉得红线,怨偶的比例远远大于佳偶的比例。想想历史上的康熙皇帝,给他儿子选的老婆,有几个嫡福晋是受宠的,大部分不都是侧福晋受宠于嫡福晋么。
“巧了,那姑娘是二姐的小姑子,纳尔杜的妹子。”毓秀也没绕圈子,直接交待了人选,然后她开始笑,翻个身爬在了康熙身上,“表哥,那姑娘今年才十一,还不到选秀的年纪。”萝莉啊萝莉,没想到鄂伦岱是个萝莉控。
康熙显然也没想到,他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才十一么,那就是指不了婚了。”那姑娘还没经过大挑,怎么指婚。
“嗯。具说是因为那姑娘跟鄂伦岱比骑马,输给了他,然后不服气的一再挑战,结果挑到最后,把自己挑了进去。”她就知道,能让鄂伦岱看中的姑娘决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