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版的女强人!
唐果对姚颖心非常有好感。
她和二哥也许才是命定的一对…唐果对甫巡更期待了。
皇帝预先发出了圣旨,要求各地不准做面子工程,不准扰民,不淮修建行宫,否则严惩不贷。
又发出上谕:出巡所需在京备办。严禁沿途官吏藉名科派,随从大小官员不许横行生事,百姓不必引避。
皇帝出巡,河务、盐务、官场、民生等等都要管到,跟旅游的差距有点儿大。
唐果不管那些大事!自已能力有限,人家术业有专攻的人才有的是,皇帝不缺助手。更何况,这是一个政治让女人走开的时代。
她的任务是跟着出去玩。偶尔提供些有用的书籍。
打听了一下扈从人员。皇子里皇帝只带七皇子胤祐和十二皇子胤裪。其余的,年长的在京干活,年幼的在京念书。皇女一个不带。
唐果“哦”一声表示知道,丢开了。
后宫之中因为这个安排绞脑计的人可不少。谁去谁不去,在她们看来是有讲究的。值得大家伙儿深思。
前朝后宫因为这个问题,有N个人皱眉挠头费心思,反倒少了些是非。
谦敏郡主费的心思又是一样。
她在想乔嬷嬷说过的话。皇帝纳克楚对她的宠爱,看来真的越来越淡了。
若是放在以前,这事肯定能有她一份,眼下连提都没人提。联想到年节赏赐的减少和宫里娘娘们的态度变化,谦敏郡主真的害怕了。
她想象不出,没了皇帝在背后撑腰,她会怎样。父亲家族的亲戚对她确实不错,可经过些冷眼之后,她也知道,那是人家不知道自己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时间短,显现不出,日子长了,谁还看不出来?
谦敏郡主时忧时悲,感叹自己身世凄凉,怨皇帝无情。
薛宝钗一家收拾得差不多,准备二月中旬动身回南。“圆桌”事件对薛王氏打击也不小。没想到她姐姐如此狠毒。以前就罢了,打算将宝钗许给他家,虽然有些个越礼举动,只要不传出去就没事。现在明说宝儿另有夫婿人选,居然还整出这么个事!
这要是遂了她姐姐的意,岂不是林黛玉给她儿子做妻,我女儿做妾?哼!打得好主意!果然像宝儿说的,我这个姐姐眼里,只有她的儿子是宝,是凤凰蛋!别人都是泥!自此两家愈发远了。
只是她家这一走,把薛蝌兄妹给闪了。幸好薛蝌在京中有铺子,有房子,带着妹妹早就搬过去了。但妹妹的婚事,完全没了半点儿依仗。
薛蝌和梅家接触好几回了,梅家根本不提这茬儿。跟没这事儿一样。
薛蝌心里暗恨。命人悄悄打听了一下,梅家长子梅元峰入了国子监读书,梅家笃定梅元峰将来必是飞黄腾达的,已确定了几个官员家的女儿作为儿媳妇候选人。至于薛宝琴,人家最多让她做个妾。还得等到正妻进门之后才行。
薛蝌大怒,决定上门和梅家论理,把这事说请楚。宁可两家一拍两散,断不让妹妹给他家做妾。


清宫升职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利来利往



三月初三,皇帝启程南巡。此次南巡以乘船为主,走的些水路。

唐果这个旱鸭子担心晕船,做了N多谁备。结果啥也没用上,她的水上生活过的好着呢。两辈子第一回乘船旅游,很是新奇了一把。

皇帝忙得要命。视察河务、观察水势、解决问齿,一道接一道的下圣旨。忙了二十天,又自己带了很少的人,只乘一艘船,昼夜前进!跑去检查黄河以南高家堰、归仁堤等处堤防。

唐果留在大队伍里!眼望河水牵挂夫君,又想起上辈子的电视剧。

看看人家乾隆下江南,那是啥待遇!电视上演的不一定是真的,他们家史书上记载的肯定不是假的。前呼后拥,后妃、亲贵、官员随着!修行宫、搭彩棚。搬运旅游物资,就动用了六千匹马、四百辆车,据说还有骆驼,征调夫役近万人。不仅沿途地方官要进献山珍海味,还要从全国各地运来许多食品,又从北京、济南等地远道运击泉水饮用。

那小子下一次江南的花钱规模和排场,够皇帝下十次的。

皇帝这一行一共不到三百人,尽量低调再低调。因为皇帝下了圣旨,不准组织跪迎之类的面子戏,亦不准执方官员送东西,一路上十分安静。有百姓自发来参观的,皇帝也命地方官将他们劝回家。路远的还让官府安排送回去。先前有几处会错上意粉饰太平,被皇帝当场撸掉官帽审查了。之后再没见有这类事。

亲爱的夫君,你这也太辛苦了!记位!千万不要给你孙乎取名叫弘历!那柏家子最好别在这个时空出生!免得败光你家底儿!

说起来,钮钴禄氏是不是今年选秀啊?应该不是吧?这个历史老师没讲过…回去以后瞧瞧选诱钴果就知道了。

带着个人的偏好,唐果头一回关心了一把皇家的后院。

皇帝在外面白班晚班一起上,干了七、八天,终于回来和大部队会和。上岸休整一天,继禁前进。

“果儿啊,在船上待得无聊了吧?”

“不会呀,我有一谁玩具,而且还有水景看,并没觉得无聊。不过,看一路上的情况,好像穷人很多啊。”唐果道。

“嗯。这一带时常有水患,年年治水也不见多少成效。治水方法、方式已经开始在改进了。果儿拿出来的书,也命人抄了去研究。现在要抓的,是官员贪污治河款项、敷衍应付差事。这回狠狠发落一次,估计以后能好得多。”皇帝道。

“贪官污吏呀?这个最可恨了!”

皇帝道:“不错。这些人最是不能姑息的。不然养虎成患,将来越发难以根治。”

“我家大虎、二虎可不是那些园家蛀虫能比的。”唐果出言维护两只老虎的名誉。

皇帝笑道:“可不是?蛀虫吗?确实口他们也只能做个虫子了。没的污了老虎的名声。亨!瞧着吧,京城里眼下肯定又忙活上了,这些被拿下的蛀虫里,后台硬的人物不少。”

皇帝说的不错。

皇帝派出去的钦差,将那贪渎官员有的就她正法,有的押回京审问。

正法的不用提了,没被抄家的自会有人收尸。被抄家的,也会有人负责给弄到乱葬岗子去!一了百了。

押回京审问的都想留个活命。有那根子深靠山硬的,还打算脱罪翻身接着当官呢!要知道,按熊皇帝之前颁布的规定,一旦他们被定了贪污罪,自己完蛋不说,直系子孙得好几代不能当官了。这事可是关系到家族未来。有机会绝对要脱罪!

别人先不管,单说一位,永定河道台黄荣,汉军旗人。这小子本身没啥特别,背着祖上给挣下的爵位!做着他爹活着时给他弄来的官!享受着祖宗留下的财产。

但他有两个本事大的姐妹长姐嫁给一等伯牛继宗,妹妹做了果毅公阿灵阿的侧福晋!两个女人都挺有手段!挺得宠。

他一下狱,立刻有家人飞马入京,去告知他的姐妹。

两个女人又惊又恨。黄家千顷地一棵苗,就指着他光大家业、传家接代呢。偏偏弄出这个事!赶紧找各自的丈夫想办法。

牛继宗和阿灵阿这几日收到的钱物都不少。皇帝抓贪官,他们先得了便宜。

皇帝连番敲打王公外戚,钮钴禄家族被打击好几回了。阿灵阿老实好些日子。这词的事本不欲管,黄氏缠磨他,他当是消遣了。可是银子这东西实在诱人,这玩意谁不需要啊?他也心痒痒了。

琢磨半日,阿灵阿命管家将礼物都退回去,告诉请托的人家,说他会帮忙看看。

牛继宗家与柳家、陈家、马家、候家、石家、贾家,惧是汉人开国功臣家族。牛家是这些家里唯一入了汉军旗的,综合实力最强。多年来,几家人家一直互相照应。

此次皇帝南巡抓的贪官里,有好几位分别能与陈家、侯案扯上关系,自然要走他们的门路了这两家也是收银子收到手软,办事儿的时候当然响起牛继宗来,几家联合起来,力量不是更大?

皇帝治贪的圣旨?贪腐哪朝哪代不治啊?法不责众。参与的人那么多,皇上也不能把各大家族都除了吧?还不是重抓轻放?

牛继宗被老婆磨得没法,又贪图人家的孝敬,也觉得皇帝不会一下子打掉太多老臣,和那两家一拍即合。再联络下自己的便宜连襟阿灵阿,一起开始运作这事。

真应了那句话: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饵而不见钩。

皇帝接了密奏,只淡淡冷笑一声。

唐果看他并未生气,也就不提这茬儿。别人能不能留下条命,她不知道。黄荣是必死无疑的。

说起这位来,实在不是玩意儿。他之所以落马,是皇帝派人密查时,牵出了他的劣迹。

皇帝出去视察的时候,固安百姓跑来见他。求他让县令杨馝留在固安,不要格其调到宛平。

皇帝道:“给固安另外安排一个好官,怎么样?”

人群里有位女子,特实诚,叫道:“为啥不把你说的那个好官,安排到宛平呢?”

皇帝大笑,觉得人家说的在理,又喜欢这里民风淳朴,便让杨馝领着知州的俸禄,继续做固安县令。

皇帝回来跟唐果学起这事,唐果笑了半天。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群众的胆量是很大滴,群众的智慧县无穷滴!

皇帝派人访查杨馝的事迹,收集上来的资料让他一喜一怒。

喜的是这杨馝确实是个爱民的好官,怒的是黄荣忒不是东西!

固安县内外有三条河留过,必然要渗与治河的。

按照惯例,秋汛结束就要开始这项工作,因为黄荣的缘故,有一年延迟到冬天才开工。

大冬天里,民工一清早就要涉水干话,苦处可想而知。

杨馝心有不忍,允许民工们等太阳升起来再工作。那黄荣跑来检查进度,见此情景,认定是民工迟到,挥鞭子就打。杨馝与他据理力争,他更愤怒。杨馝便牵着他的马,牵至阴冷的地方站着。这小子待一个儿就开始发抖。

杨馝道:“您穿着厚厚的皮衣,还冻成这样,却要责打那些天不亮就开始做工的赤脚农民吗?“黄荣大怒!跑回去写折子打算告黑状。好在巡抚李文贞听说了这事,表扬了杨馝,才把黄荣的气临压下去了。

皇帝派出去的人顺便查了黄荣,果然是一典型的贪官酷吏。贪污治河银子、偷工减料、苛待河工…啥事坏干沙事。以前永定河治理不利,跟他这样的官员有很大关系。他们得了银子,每年却有无数人因水患丧命、倾家。皇帝授意了有关人士,很快将这小子拿了。

京里的人不知道才这内情,还紧着忙活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贾府这回破天共的没有参与。他家正忙着薛宝琴那件事。

薛宝钗一家离京走了。

薛蝌已经被抓进大牢。

林黛玉已随叔父回南祭拜父母。

薛宝琴现在是求告无门,陷入绝境。

薛宝钗她们家眼下有了王子腾做靠山,也就没有多大必要拉抡薛蝌兄妹。打了招呼,便各走各路。

无人可靠,妹妹的婚事还是得讲明白。薛蝌找上梅家。去了几次都没见着正经主事人。拖到三月初,薛蝌耐性用尽,又恨栋家耍奸,再一次到了梅家,便坐等不走。

谁知没等到梅家主子们,倒等来了抓他的衙役。

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薛蝌的所才买卖、房产都被查封了。因为在他家当铺查到禁品。他这个法人代表也被押入顺天府大牢。

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薛蝌进了大牢,薛宝琴一个女孩子可怎么办?

幸好当天薛宝琴去史湘云家做客,躲过了抄家,得到消息几乎吓昏。

有忠心的家人去打听了情况,回来报告说,当铺里收的一件墨玉盆景,被衙门认定是苦主报失之物,一伙山赃杀了苦主家人,抢去的。如今衙门抓了薛蝌,正在拷问他,与山贼强盗是否一伙儿,销赃多少,山贼藏匿何处。罪名要坐实了,死罪难逃。

这当口儿顾不得脸面了,薛宝琴一边求史家帮忙,一边取出哥哥存在暗处的保命钱来,令人打点衙门上下,先保住哥哥的性命。又写信给唯一能信得过的族兄薛虬!请他来帮忙。

史湘云的二叔史鼎听薛宝琴讲述始末,便知她兄妹被人陷害。只是那顺天府素来与他不睦!无从帮起。史鼎外任广东,不在京城。史家已惭渐脱离原来的交往圈子,旧日的关系网,史家不能再用,新的还没建起来。只能托人照应薛蝌。

清宫升职记 第一百七十章 贫穷富贵



薛蝌在狱中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仗着薛家的银子打点,没再受刑。但结案的日子越来越近,依照那此“证据”,薛蝌必死无疑。

根括史鼎的分析,这事十有八九是梅家做的。薛蝌屡次上门,梅家长子有婚约的事情,已经逐渐为人所知。士林重诺,梅家开始被人指指点点。薛蝌若是被认定是山赃一伙儿,薛宝琴没了依靠不说,人家稍加动作,便可将她作为匪徒家属发卖。那样,薛宝琴便成为贱籍中人。良贱不婚,梅家占尽道理,忘恩负义从何说起?

分析是这样分析,只可惜,这个扣儿做得非常死,人家的证据链完整的很,找不出破绽。除非抓到所谓的山贼。然而那伙山赃!乃是山西太行山一带的悍匪,官府抓了十来年都没抓住,仓促之间哪儿找去?

指望用正常手段救薛蝌,是没戏了。

薛宝琴万般无奈,只好去求贾家。

“圆桌”事件之后,除了贾元春省亲,薛宝琴再没登过贾家门。她心知贾家不是个“钟鸣鼎食之家、侍礼簪缨礼之族”,可事已至此,除了贾家,再没人能帮她。

史湘云陪着她一起去的。却被史太君留在身边拉家常。

很久之后,史湘云才见薛宝琴从贾家二太太那儿回来,脸色平静。

史湘云以为事情说成了,很为薛宝琴高兴。拉着她安慰半天。

回击史家的时候,却只有史湘云一人了。

薛宝琴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史家避难,冷不丁说不回去了,史湘云吓一跳。薛宝琴只说留在贾府侍奉史太君和王夫人,报答人家的恩情。

史湘云想也是这个理,婉辞了史太君的挽留,一个人回家去了。

坐在车里,史湘云愁眉紧锁。

刚才薛宝琴送她出来的时候,趁着旁人不注意,极快极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银票给我哥。还有,永远不要再到贾家来。

前一句明白。后一句也很明白,可是,为什么?

贾家的确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老太太对大家很好啊。而且,现在是贾家在帮琴妹妹,她不是应该感激吗?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有,琴妹妹最知礼的。纵然要到贾家伺候老太太、太太,也会回我叔叔家告辞的。为啥仅是让我转达感激之意,自己却不回来呢?只让贾家人跟着来取东西…另外,琴妹妹为何让我把银票给她哥哥,她自己保存着,亲手交给哥哥不好吗?

一个又一个问号,问得史湘云头昏肚胀。她现下也知道了些阴私手段,虽然努力告诫自己,老太太没那么坏,只是那贾家二太太心眼儿不正。但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反复响起:今天老太太单独留下我,真的只是为了拉家常吗?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要琴妹妹和贾家二太太私下讲?

一路闹心回到家,命人招待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喝茶,自己说去收拾琴妹妹的东西。

周端家的笑道:“哪敢劳烦史大姑娘动手?不拘吩咐哪位姐姐引了奴婢前去便是。”

史湘云笑道:“琴妹妹和我住一处,东西也放在一处,难道由得你们乱翻一气吗?那成什么了?你且在这里喝茶吧。收拾好了让人送到这几来。”

周端家的只得应了。

史湘云顽不得规矩,出了房门,估摸着周端家的看不见了,一溜烟儿跑到她二婶娘那儿去了。

呼哧带喘的把事情一说,史夫人柳氏愣了一下,叹道:“薛姑娘这是落到人家圈套里了。”

见史湘云一脸震惊和不懂,柳氏冷答的迸:“我若是猜的不错,贾家定是等着你琴妹妹去呢。

虽不知他们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但薛公子那事儿,贾家即使没参与,也必定推波助澜来着。罢了,这些先不说它,你既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先去收拾薛姑娘的东西吧。”

史湘云浑浑噩噩的回自己房去。事情太多,她才些反应不过来。

薛宝琴的东西都是后置备的。家里全抄光了,啥没带出来。要不是薛蝌留了后路,他兄妹二人真要瞬间便成赤贫了。

史湘云忆起以往薛宝琴的天真快乐,想想分别时她的平静无波,自己压抑着大哭了一场。将薛宝琴的东西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又添上许多估计她用得上的。

薛宝琴说的银票,放在一个盒子的夹层里,湘云细细的收了。见翠缕站在一边发呆流眼泪,湘云斥倒:“你又哭什么呢?还不把小螺的东西收拾好,给她去!”

翠缕道:“已拾掇妥当了。姑娘,咱总觉得在家做针线活儿,吃的、穿的都不如贾府的好,规矩又多,夫人管的严,有时候还说咱们…不愿意在家里呆着。现在看来…咱们…咱们…真是分不清好赖了!”说着又抽噎起来了。

史湘云叹道:“说你是个傻的,偏也能出这样样的话来。”

“姑娘,她们想让琴姑姐去做奴才。”翠缕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史湘云惊跳赶来。

“翠楼,你…你怎么知道的?“勉力压制住自己的心跳和声音,湘云低声问道。

“是玉钏偷偷告诉我的。她说听…那府里二太太与内务府什么官的太太商量!把琴姑娘兄妹变成包衣户口。之后把琴姑娘送进宫去做宫女,伺候他们家的娘娘。”

史湘云呆坐半日,脑中浑浑噩噩!起身去找她二婶娘。

柳氏看她目光呆滞迷茫,吃了一吓,道:“这是怎么了?”

史湘云回过神来,拉了她二婶娘大哭。

柳氏从小看着湘云长大,还没见她这样哭过,心中惊疑不定,忙命人退出去守着。

史湘云哭了一气,想起正事要紧,哽咽着将翠缕的话说给柳氏听了。问柳氏有没有法子帮忙。

柳氏愣了一会儿,摇头道:“傻丫头,这还看不明白吗?以后薛姑娘兄妹俩,就得给贾家当奴才了。咱们能有什么法子?除了马上抓住那帮子山贼,洗清薛公子的罪名,别的法子都不管用。可你也知道,那根本没希望。”

“琴妹妹不是包衣奴才,我能作证!”湘云省。

柳氏叹道:“那又如何?薛姑娘想要救她哥哥,就得走这条路。薛姑娘聪慧过人,必与那贾家有约定,见了她哥哥无事,才能听她们安排。贾家人也必会防着,等她们能掌握薛姑娘,才放那薛公子。唉!民不与官斗。薛姑娘兄妹俩斗不过贾家的。从此之后,薛姑娘在宫里,性命在人家手心里攥着,薛公子在外面,当然得替贾家挣钱卖命了。反过来,琴姑娘要是不听话,薛公乎也就危险了。贾家这是一举两得。”

史湘云又流下泪来,“二婶娘…”

“丫头!咱们帮不了薛姑娘。咱们家过了这几代,仍旧能一门两侯,你以为靠得是什么?不是咱们家有多大势力?是老辈人传下采的家训。”

“家训?”

“我也是听你叔叔说的。老太爷临终的时候,把你父亲、你两个叔叔叫到床前,嘱咐了两件亭。第一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若想长久富裕,须耐得贫穷。若要保有高贵,须放低身段。第二件:为人臣者,最忌结党。史家以后与那三家要逐渐远离才好。

莫要贪图一时的权利,毁了世代的基业。”

柳氏叹道:“你以前年小,我也不与你说这些。丫头,你只抱怨在家做针线太累,你可知一年下来,光这一项能省下多少钱?唉!哥哥嫂嫂早逝,我和你叔叔对你轻了不是,重了不是。你那几个堂姐妹,哪个不做活儿的?便是我和你三婶娘!也要做针线的。平时吃穿用度!咱家力求俭省。你那几个哥哥,每人一年的穿戴零花都是有限的。就这样,一年下来,各项收入也就将将抵得上花费!落个不欠账罢了。前些时候!还那欠国库的银子,靠的是祖宗给留下的家底儿。可家底儿就那么多,拿走些,便少些,还得留着应急呢,平日里哪能随便拿出来用?傻丫头!你想想!咱们家如此,那贾家凭什么能那样大手大脚的?不过是划拉的黑心钱罢了!说起来!咱们家一样不干净。这世家大族才哪个干净了?端看查不查!所以,这此年,你爷爷和你父亲,两个叔叔把那些都渐渐收了,就盼着将来能得个囫囵下场。可也就因为这个,咱们家现在,很多事都说不上话了。更不敢轻易去参与什么事。就怕万一沾上甩不掉。丫头啊,这是咱家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