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君心里恨透了王氏,却又不能真将她如何。动了真格的,无异于承认自己家做下了这件缺德事,对宫里的娘娘也有影响。
也只得暗地里训斥了一顿王夫人,更*****薛宝钗进门的心思。
王夫人自己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除了报复林家没借给修园子的钱之外,就是想搅黄婆婆撮合宝黛的谋划。林黛玉是绝对不能进门的。
王夫人已察觉王熙凤不大听话了,迫切需要一个自己人做宝玉的妻妾,这样才能把掌家大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有权的太太和没权的太太根本是两回事,看邢氏就知道了。
王子腾不久前升了官,如今娘家正得势,贾王氏本来就不是那眼光长远的女人,后宅家斗勉强可以.上不了大台面。只顾着头脸发热,自然要抓紧机会出手了。
王夫人拜了遍佛,庆幸贾政放了外差不在家,不然两口子有得闹了。
之后,转着念珠,接着想那些大事。
史太君婆媳各自心里筹划,借住在贾家的薛宝钗母女也在商量。
“宝儿,这下子林丫头不会嫁进贾家了。咱们……”
“妈妈,您老人家还看不清楚吗?贾家不是好归处啊。”薛宝钗道。
“这话怎么说?”
“妈妈,这话儿本不是女儿一个做女孩儿的该说的…”
“唉!宝儿!要不是你哥哥不争气,也不用你一个女孩儿出头管家里的事。如今,妈不和你商量,可又能找谁呢?”薛王氏叹道。
“妈妈,女儿说句越礼的话,姨妈她是不会让女儿做正室的。她只是想借咱们家的财力,再利用女儿掌家罢了。”
“怎么可能?她是你亲姨妈啊!”薛王氏大惊。
薛宝钗叹道:“妈妈莫要忘了我们是包衣籍。再者,士农工商,我们是最末的商家。眼下大表姐做了妃,舅舅升了总督,姨妈更看不上我们的身份了。便是京城里的一般官家,也未必看得起我们的。天子脚下,终究和金陵不同。”
“…苦命的女儿啊!过了年你就十七岁了……都怪你那个哥哥,要不是他惹出祸来……唉!”
同样的夜晚,林黛玉独坐窗前,将自己有记忆以来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
在外祖母家,从来没人教过自己管家、管铺子,自己只见他们家大手大脚的花钱。自己那时候怎么想的?似乎把这些都当做俗务不在意吧?可是那些势力的奴仆下人,不就是因为自己吃住在贾家,看不起自己吗?自己为这个私底下没少流眼泪,那时候爹爹每年明明给外祖家送礼、送银子的……
各色人等,怀着不同的心情,过着不同的日子。
东巡开始了。
随驾东巡的对于林黛玉和史湘云来说,是新奇的旅程。
原本因为担忧在宫中贵人们跟前出差错,两人都很拘谨。等起程之后,她们才发现,她们俩的担心至少在路上是多余的。
史湘云能随驾,名义上是因为唐果喜爱她要她陪伴,自然要和唐果在一起了。
林黛玉是跟着林岳的,不过林岳自有事情要忙,林黛玉被打包送到唐果那里。
怕路上无聊,林岳送了唐果三人一堆玩具。唐果在礼物堆里居然发现了扑克牌。
还是纸质、水晶、玛瑙材质各三副。有78张一副的,有40张一副的,有32张一副的,还有54张一副的,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
唐果大喜,上辈子的旧相识啊!虽然样子不是太一致。
看了林岳随附的信,才知道是林岳的法兰西朋友送他的。法国人不但用扑克做游戏,还收藏。林岳说,这东西的祖宗是叶子牌,是马可波罗从中国传出去的,如今西方各国都有不同的变种,林岳给写了几种玩法,让唐果她们没事玩玩。
于是唐果决定,闲着就玩这个了。
大队人马开拔,第一日,唐果陪着黛玉、湘云坐在自己车里,聊天、偶尔看看景。唐果的马车档次很高,是那种加大的防弹车,防震,而且车窗可以翻转的。淑女们要保持风度,不能把车窗打开太大,所以看到的景儿不多。其余的时间三人研究扑克,打牌。
一日下来,走出不到八十里地,扎营。晚上住帷幄。以唐果看来,就是临时搭建的帐篷。
唐果担心这两位大小姐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仔细观察一番,还好。头一天,紧张和新鲜感占上风,未出现太多不良反应。吃饭啥的略少一些,出门上火嘛,正常。
据说史湘云有择席的毛病,黛玉虽说不是《红楼梦》里那个病美人了,不过睡帐篷估计头一遭,唐果又怕她俩晚上睡不着觉。
三人住一块儿,唐果想要看看两人的睡眠情况。谁知力不从心,她头沾到枕头没多久,自己先去见周公了。第二日早上紫芝来唤才醒。
第一百三十章 命里桃源
*****一看,黛玉、湘云两个也才穿衣服,唐果一******道:“湘云和玉儿昨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史湘云道:“劳小姑姑动问,挺好的。本来以为会择席呢,谁知没多久就睡着了,难怪二婶娘说,累了容易入睡呢。昨儿坐了一天车,在车上不觉得,晚上躺在床上真的很累,闭上眼很快睡了。”
因她和黛玉是表姐妹,唐果不愿她老是“淑仪”、“小女子”的说话,显得和黛玉两样待承,便让她和黛玉一样称呼。
“玉儿翻腾了一会儿也睡了。小姑姑知道的,玉儿自从吃了陈太医的药,到如今病已好得差不多了,很少睡不着。”黛玉笑道。
“那就好。不然那么远的路程可够受了。”
三日下来,唐果看她二人适应得尚好,放下了心。
第四日,唐果想起前世和同学玩过的斗地主,很是技痒。法国人的扑克是五十四张一副的那种,跟唐果玩过的非常接近。唐果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叫来灵芝一起,把斗地主的玩法说了。只说是这几日琢磨的,因为在座的连她自己在内,有三人是地主阶级,唐果没好意思说名字。她记得不是很全,四个人一边玩一边补充规则,一天下来,打了个天昏地暗。
队伍停歇的时候,唐果便领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女孩儿到附近可以走动的地方溜达。
为了取水方便,东巡队伍每次驻跸的地点,都是在河边。
野外风光,芳草绿树,闲花流水烟霞。
黛玉虽是出过远门的,但这北国景致另有不同,对她很有吸引力的。更不用说湘云了,整个一出笼的小鸟。又有那舒舒觉罗霜儿跟着疯,偶尔十三皇女来凑个热闹,出行的日子过得很有滋味。养在深闰的小姐们,认识了不少野花、野草、野菜。也终于明了,世上的美景,原是存于自然之中的,非诗画所能描绘。
东巡队伍走出了三百来里此。斗地主间隙,唐果再一次想起皇帝来,算了算,自己已有五天没见男朋友了。
男朋友忙啥呢?
唉!反正是消停不了。
唐果这几日没有在御辇上陪伴男朋友,主要原因是皇帝的前期日程安排太紧凑,白天晚上都有事情要做,御辇内来往的人太多。
此次出行,正值庄稼生长收获的关键时期,故而皇帝命取道口外,出长城,经由蒙古牧区到盛京,免得践踏田亩。也是借此巡行塞北,经理军务,安抚蒙古各部。
又因为满洲人以畋猎习武着称,过几日到了承德境内,估计每日都会狩猎,更不用说木兰秋荻了。所以皇帝眼下忙着干活呢。
除了朝政大事,还有整顿内务府、清理皇宫内外等等。
在利益交错的地方,皇帝要做些变动也很难的。牵制皇权的力量明里暗里多的是。不然顺治皇帝也不会一辈子在反抗中度过,临死还被人家弄出去一个否定他一生的罪己诏。
内务府的整顿工作会是个长期的过程,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至于皇宫里的钉子,除了那些暂时不能拔、有其他用途和没发现的,其余人都要消失。不过很快就会再有的。只要皇宫还在,无间大业便会继续,花团锦簇下的血腥也会继续。
皇帝此举,除了摆出个态度让各方消停点儿、报复之前的事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打草惊蛇。皇帝离京这段时间,各方即使明知是陷阱,也必然加紧动作重新布置,他的人正好顺藤摸瓜,瞧瞧各方的真正实力。
这些事唐果并没去打听。只是她和皇帝太接近了,无意中偶尔听到、看到些便已是绝密。
唐果只做不知。
这是她的生活态度。
皇帝在她面前展现的,是最温柔、最深情、最年轻、最放松的一再。
皇帝处理朝政的样子她见过,帝王风范的极致。
皇帝还有很多面,唐果知道。
那许许多多她不曾见过的面貌,和帝王风范,和唐果的男朋友一起,组成了皇帝。
唐果不去想象那些面,她只要知道存在就行了。那是男朋友的一部分,她接受。
男朋友费尽心思关爱着她,在皇宫中开辟出桃源给她,希望她开心自在的过日子,希望她永远快乐纯真。希望她相信,他能给她想要的平安富足。
希望她,把自己的心给他。
皇帝,也想有个桃源吧?
梦中百年,人生半世。生死离合,尊贵卑微,阴谋诡计,悲欢得失…皇帝看了太多,经历了太多。
唐果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皇帝历经了生命的无常,看透了浮华的表象,一旦爱上,反而迸发出更深沉、更绚谁的感情呢?
****,人心多变。
皇帝想找一方安宁温暖的小天地,归依,休憩。
他找到了,努力争取了,争取到了。
被他用这样细密深挚的感情包围着,唐果怎能不动情?
从答应试一试,到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到西巡路上惊觉动心,到如今心有灵犀,唐果对皇帝的心意、对自己的心意,渐渐明白得更透彻些。
那么!她便好好的做自已。这样,她才有能力,把男朋又最想要的那颗心和桃源般的宁静和愉悦给他。
马车里,唐果轻抚腕上的手链,心却飞到了男朋友的御辇上。
皇帝正在写密信。
他没有让唐果待在身边的缘故之一,就是他如今做的事,有一些是染血的。
他自己不在意。
自从有了思考能力,他便是在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一步步走过来的。
可他不愿唐果过多接触到这些。
他知道唐果素来回避政事,但是同乘一辇,有些事很难避免。
他也知道,唐果清楚他在做什么。
极多的事情,果儿只是不说出来,心里却有数得很。
皇帝了解唐果的想法和态度。
果儿接受,果儿会站在自己身边。
但,他不愿这类事有一点点出现在果儿快乐的梦中。
写好信,封好,命人发出去,皇帝闭目休息一会儿,右手无意识的抚上左腕。
天高地广,人海茫茫。前事不可追,来生终渺茫。此时此刻,有个人在心里,感觉很踏实。
东巡队伍将到承德。
唐果没听人堤起承德避暑山庄,一路上也没经过其它行宫,大家都是住帐篷。
此次出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木兰围场。皇帝要在这里接见蒙古各部首领,举行木兰秋荻。
八月初三,东巡队伍到达木兰围场。
安顿好,吃过饭,小德子来请唐果。
让湘云、黛玉好好休息,又叮嘱灵芝她们几句,唐果随着小德子出去了。
看不是往皇帝的金帐去,唐果一愣,小德子笑道,“淑仪,陛下请您一起去骑马。”
“陛下今天不忙了?”唐果问道。
“回淑仪的话,陛下今儿轻闲一些,兴致也好。”
皇帝的兴致的确很好。看唐果来了,笑道:“果儿不用行礼了。”
唐果道:“陛下这是忙完了?这几日有没有好好休息啊?”
“眼下没什么事了。果儿放心,我很好。走吧,带你去骑马,再见见你的朋友。”皇帝道。
“我的朋去?”唐果很惊讶,谁呀?
“到地方就知道了。”皇帝道。
“这么神秘…这马好漂亮!银白色的…”
唐果从没见过如此神骏美丽的马。两匹站在一起,如果头上长角的话,就是传说中的独角兽了。
“果儿喜欢?那就好,它是果儿的了。”皇帝指着其中一匹笑道。
“我的?”唐果大喜,雀跃了一下,头脑冷静些,嗫喏道:
“嗯…有点儿浪费了。我不大会骑马…”
“胡说。哪里浪费了?”皇帝道,拉着唐果走到那匹马跟前,拿了她的手,轻轻抚摸马垂下的鬃毛,“这是大宛来的,银白色的只有一对,这匹是果儿的,另外那匹我自己留下了。今儿用不着骑两匹,就是带你来熟悉熟悉。”
大宛马?好珍贵!
学着男朋友的样子,唐果跟自己这匹马拉了半天关系,还好,马儿脾气不错的样子。
也是,给她这菜鸟骑,要是脾气不好,那不要命吗?
“果儿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我取?”唐果伤脑筋了,自己这匹就算了,男朋友那匹可不能乱取名。
拧眉毛半天,唐果决定了:“陛下这匹叫喜乐。”摸摸自己那一匹:“它叫平安。”
“平安…喜乐…喜乐…”皇帝念了两遍,微笑:“好名宇!”
“呵呵…陛下觉得好吗?似乎给马取名字都叫追凤、逐月啥的。我这就是寄托个希望,不够威武。”唐果笑道。
“这世上最难得的,却是平安喜乐。威武,我已经够多了。”凝望着唐果,皇帝低语几句,扬眉笑道:“果儿,走吧,带你去见朋友说着自己翻身上了马。
唐果正在心里赞叹男朋友姿势好帅,皇帝已俯下身来,一把把她拎上马去。
哇!
事先给个提示好不?
唐果吓一跳,下意识的抓紧男朋友手臀。回过神来,已经坐到马背上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再见虎豹“果儿,坐好。”皇帝低声提醒道。
啊?好!
调整一下坐姿,唐果有个发现,这个姿势很暧昧哦!背靠男朋友前胸,被人家圈在两臂之间。
贼眉鼠眼看看四周,周围只有皇帝的随行侍卫和太监。谁也没向这边看。个个装雕像,要么目光下垂,要么平视前方。
唐果平复一下心跳,小声问道:“陛下,现在太阳刚下山,还算是白天,大庭广众,咱们这姿势不大好吧?”
“确实有点儿。”皇帝低笑道,“不过总比你出危险好得多。咱们得走快些,要去的地方也不大安静,要是你自己骑一匹马,我可不放心。一时蹿出个什么,你拉不住马怎么办。”说着双腿一夹马腹,低喝一声,马已经跑起来了。
自己骑马,人家给牵马;跟男朋友同乘一马,哪个更舒服?
当然是后者。
两年前,唐果历险归来,两辈子第一次骑马,只觉得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有趣儿,很累。
如今坐在男朋友怀前,有男朋友控马,唐果彻底感受到了驰骋旷野的豪爽和浪漫。看着两侧景物不住的后退,唐果很是心怀欢悦。
皇帝见她笑嘻嘻的东张西望,一副好奇、开心的样子,心里愉悦。微微加力,马跑得更快了。
宝马良驹果然不同凡响,唐果觉得没多大一会儿,到地方了。
瞧瞧周围,似乎是在原始森林的边上。
“那边是一个小围场,今年不在这附近狩猎。”皇帝指指前面,说道。
他翻身下马,又把唐果接下去。有人过来牵走马,皇帝拉着唐果道:“跟我来。”
从马背飞驰到脚踏实地,落差不小。唐果晕乎乎的,有点辨不清方向。暮云笼罩四野,她找不着啥参照物,跟着男朋友走就是了。
没走多远,唐果听到一声低啸,心中大震。
“二虎!”唐果顺着声音仔细看,可不是只老虎飞奔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串。再往后,还有人往这边跑。
这么一会功夫,二虎到了跟前儿。
它高兴坏了!对着唐果就扑过来了,差点儿把唐果扑倒。好在皇帝在一边扶着,二虎也没使太大劲儿。
不过二虎这几个月长得更大、更壮了,自身体重就够唐果呛,跟小时候趴唐果怀里是两回事。
“二虎!你来了啊!”唐果蹲在地上,搂着二虎,心中百感交集。二虎的大脑袋拱来拱去,这通儿撒娇!
大虎、开心、欢喜随后就到了,围着唐果又叫又蹭,这个亲热!
唐果细看看这四个家伙,都长大、变壮了。原本唐果以为长时间不见,会和她生疏呢,现在看来,一点儿都没有。
不大符合生物学常识啊…去!谁管那些!
几个家伙来了就好!
联络了半天感情,唐果想起来往周围看看,对面的那不是苏全吗?
“苏全!你在这里太好了!”唐果更开心了。
苏全过来给皇帝和唐果行礼,笑道:“回淑仪的话,是陛下命人去接的奴才和大虎它们,说是要给淑仪一个惊喜,也是昨儿才到这儿的。”
唐果笑道:“你们如今住在哪里啊?”
苏全道:“奴才和照管这个小围场的人在一处,大虎它们也是,淑仪放心吧。”
唐果回头看皇帝:“好大一个惊喜啊!谢谢陛下。” 皇帝笑道:“咱们要在这里停留好些日子呢。果儿跟他们聚聚。若是舍不得,便将大虎它们带回去,无妨的。”
“算了。看它们的样子,还是在山上过得自在,长得多快!我在这里见见就好了。”
唐果摸摸开心的头,欢喜跑过来蹭她的手,唐果接着摸它。大虎、二虎围着她和皇帝转圈,十分依恋。
过一会儿,天色更晚了,唐果想想,还是先回吧。明儿再来。
“陛下,咱们回吧。”唐果道。
“也好,明儿我抽不出功夫,让他们护送你过来。这里离营地不算太远。”皇帝道。
唐果点头。俯身拍拍四个家伙的头,“乖乖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四只猫科动物不知听懂了没有,很乖顺的坐在地上看着唐果。
唐果又和苏全说了几句,转身跟皇帝走了。
二虎几个低低的叫了几声,跟在后面。
唐果心一热,又停下来安慰几句,苏全也过来安抚它们几个,一直到唐果上马,几个家伙还跟在一边。
喜乐撒开蹄子奔跑起来,二虎它们跟着跑出一段路,被苏全哄回去了。
唐果心里有些难受,回想起大虎它们健康活泼的样子,又把这些难受压下去了。
草原的夜晚很美。满天星辰,夜空十分明净。
唐果往后靠靠,贴近男朋友一些。
“冷了?”皇帝问道,马速放慢了不少。
“没有,出来时穿得不少。就是离你更近点儿。陛下,你仔细欣赏过夜空没有?”
“出去打仗的时候,看过几次。也曾经感慨过的。”皇帝低叹。
“嗯。”唐果应一声,头靠在皇帝的肩颈部位,不出声了。
喜乐走得更慢了,微凉的夜风中,二人一马似要融进无边的夜色一般。
皇帝首先要在木兰围场检验八旗兵士的训练成果。前年去服兵役的七皇子也在受考核之列。此次检验通过的,就算是合格,可以光荣退伍,进行下一步了。
皇帝到之前,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明日便是考核之期。唐果不愿占用皇帝太多时间,回到营地时尚不到九点,唐果和皇帝告别,叮嘱他早些体格上,明天才能精神头儿十足。皇帝含笑应了,看唐果走远,听话的回帐就寝不提。
唐果回到自己帐中。帐子里挺热闹。十三皇女和舒舒觉罗?霜儿都在,正商量着明儿出去玩呢。看唐果回来,各自问安行礼,十三皇女便问唐果,打算去哪里玩。
唐果便把明天去看大虎几个的事说了。
十三皇女也要跟着去。
她一直非常想念大虎、二虎它们,在心里愧疚了很长时间,认为是自己不谨慎,才弄出的事,害大虎它们被送走。
唐果琢磨了一下,二虎几个所在的围场里,全是些狐狸、鹿啥的,且是生长期的,都不大。附近基本没有大型野兽,有侍卫跟着,应该没问题。
“十三皇女要去,得先取得敏妃娘娘同意才好。”唐果道。
“好。我这就回去和额娘胎说。一会儿让人来回您。”十三皇女说走就走,跑回去找她娘了。
黛玉几个眼巴巴看着唐果,小美人的脸上都写了“想去”两个大字。唐果抵挡不住,便让舒舒觉罗?霜儿回去征求家里大人意见。舒舒觉罗?霜儿此次能够随行,名义上是因为她父亲,实际上是借了她表姨的力。庄亲王福晋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与霜儿的母亲是姑表姐妹。察哈尔博济吉特氏一辈子没孩子,素来喜欢霜儿。这次出行,原本没有霜儿的名额,倒是她表姨说了几句话,霜儿才能跟着出来玩的。她表姨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不然无缘无故的,一个臣下之女,她也不好在皇家营地里来往的。
听唐果松口,霜儿也忙忙的去了。
不多时两处回报,都去。
唐果笑笑,去就去吧。
也难怪,明天男人们有的是事要做,女子想找个乐子就难了。虽说女子可以找个地方打猎,不过那得大事完了之后。近几日是不行的。
第二日,秋高气爽。
唐果领了她们四个,带着皇帝加派的侍卫,去大虎它们待的围场。
霜儿会骑马,不愿坐在车里憋屈,便自己骑马走在一边。
十三皇女是初学者,骑不大好,为免出意外,再给唐果惹麻烦,只好和大家一起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