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儿子不是年龄太小,性情还没定下来,就是还没历练过,能力大小还不清楚,所以现在的康熙还没有考虑他们。
其实康熙心中对于未来的接班人,还是有些想法的。
康熙知道自己想要留个好名声,所以一直都实行仁政,即使有时候知道朝中有些人太过腐败或者并不是个好官,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这让朝中蛀虫不少。
所以康熙也清楚,未来的皇帝必须强硬一些,才能把政治弄的清明一些。
康熙摇头,这样看来,除了老四有这个能力,似乎真没适合的人了。
康熙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转而想到最近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的胤褆和胤禩,他眼神暗了暗,挥手又写下一份圣旨,喊道:“李德全?”
“奴才在,主子爷有什么吩咐吗?”李德全躬身上前,听候康熙的吩咐。
康熙对他示意了一下桌上刚写就的圣旨,说道:“朕前段时间不是写了一份圣旨,让你收起来吗?你把那份圣旨拿出来,和这份圣旨一起,一同拿去宣了吧。那次的圣旨是给八阿哥,而今天这份圣旨是给大阿哥的。行了,都明白了吗?”
“奴才省的了。”虽然李德全根据伺候皇上多年的经验,知道皇上这两次都是神色晦暗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写下了圣旨,而且这圣旨还是给皇阿哥的,他就猜到估计圣旨里没什么好事,但李德全眼神都不眨一下,就应了下来。
对于那些阿哥,除了四皇子以外,李德全都一视同仁。虽然四皇子不是唯一一个对他很不错的阿哥,但李德全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觉得四皇子很不同,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就是四皇子似乎有种气势,而那种气势除了皇上,他从没在别人身上感受过。这或许就是李德全对四皇子另眼相看的原因。
康熙的圣旨其实就是分别斥责胤褆和胤禩的,康熙在给胤褆的圣旨中,贬责他为人过于急躁,做事不顾兄弟情义,不友爱兄弟;而给胤禩的圣旨中,则是贬斥他做人过于软弱,没有皇子阿哥的气势,而且在圣旨中明说了虽然裕亲王多番夸奖胤禩,但康熙却认为胤禩不配有这些夸奖!
康熙的这两份圣旨,不啻于在本就不平静的朝堂中投下了两个石子,让朝堂中变得更加不平静。
更加不让人淡定的,是康熙如今不但找那些‘太子党’的麻烦,连以明珠为首的‘大阿哥党’和‘八爷党’也都受到了康熙的或明或暗的打击。
大臣们本来在以为最近皇上所为,是已经不满太子了,所以有些人还在想着要不要支持比较有希望的大阿哥或者八阿哥的,但皇上这两份旨意,虽然大臣们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这么说,但从这两份旨意以及皇上最近的做法来看,还是知道皇上也很不满大阿哥和八阿哥的。
这下子,朝堂上比较有竞争力的三位皇子,都被康熙不同程度的贬责了,这让朝堂安静了不少,不少人都安分了下来,生怕皇上生气,拿他们出气。而且一些本想站队的臣子,也都纷纷观望,不敢真的站队,生怕选错了方向。
那些聪明的大臣则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分明是讨厌那些‘站队’的臣子,讨厌阿哥们结党,因此才会这么明显的杀鸡儆猴。所以他们非常聪明的和众阿哥保持了距离,这让康熙很满意自己的做法。
而接到旨意的胤褆和胤禩,心中都是一惊。
胤褆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接到这份旨意,还是在这个时间段,他很快也就猜到了汗阿玛知道了自己在背后暗害太子的事了,而且也知道汗阿玛很不满他的做法,因此明白汗阿玛的意思后,胤褆冷汗直流,也老实了不少。
胤禩则通过这份圣旨,知道当初本想让王叔帮他说话,但不知道王叔说了什么,让汗阿玛这么反感,特特的写了圣旨贬责他。而胤禩在知道胤褆也被汗阿玛斥责的圣旨后,心中更加惊疑不定,他不知道汗阿玛知不知道他最近对太子做的事,虽然汗阿玛没明说,但鉴于大哥已经被汗阿玛骂了,胤禩更加不敢有所动作了。
这下不但是臣子了,就是朝廷上本来最活跃的三位皇子,都不约而同的安分了下来,他们也都无视了依附于他们的那些臣子被汗阿玛打击的事实,平时也不再怎么和臣子走动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那是正常的,就是对康熙都孝顺了不少。
康熙听到暗报,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无论是知道胤褆、胤禩暗害太子的康熙,还是胤褆、胤禩本人,都不知道康熙之所以能在胤褆和胤禩明明已经很小心的放出流言,还会这么快被康熙知晓的原因,那因为胤禛在背后悄悄的让人透露给康熙知道的。
而就在本该无论是朝廷还是后院,都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四贝勒府却响起一阵嘈杂。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晚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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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喇那拉氏愤怒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氏,厉声问道:“大阿哥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自从那次被胤禛警告后,乌喇那拉氏就很少再涉足启真居,而她也只能在弘晖来主院的时候,见见自己的儿子。
虽然乌喇那拉氏很不满自己无法亲自照顾弘晖,而且弘晖身边只有采墨这一人是自己的人,但她也知道爷在启真居安排的人,都是值得放心的,所以她从没担心过弘晖的安全。
但这次张氏居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和她说‘弘晖病了’!晖儿自生下来就身子不好,小病小灾不断,而且身为弘晖奶嬷嬷的张氏,应该早就对这些见惯了才对,怎么还会如此失态的跑过来和她报告呢?而且以前即使晖儿生病,也没见张氏这么慌乱过,霎时乌喇那拉氏就担心起来,恐怕弘晖这次病的不轻!
想到这儿,乌喇那拉氏不禁蹙眉,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后院的孩子们接连发病,一开始是二阿哥弘昀发热,喝了好几天药了,还没病好,然后是府中唯一的小格格,忽然上吐下泻,病的蔫蔫的没一点精神。
好嘛,这府中的孩子本来就少,又一下子病了两个,尤其生病的还都是李氏的孩子,她还真担心李氏会怀疑是她动了手脚,让那两个孩子生病的。即使李氏没什么想法,她也很担心这两个生病的孩子,她可不希望两个病倒的孩子过了病气给自己的弘晖!而且外界不清楚的人要是知道四贝勒妾室的两个孩子接连病倒了,还不以为自己这个嫡母不容人,把两个小孩儿给弄病了!
乌喇那拉氏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的病还没好全,自己的弘晖也跟着病了,虽然现在她因为张氏的神情,非常担心弘晖的病情,但心中也不住的怀疑,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府中仅存的几个孩子都病了,而西跨院中那个女人的孩子却好好的?还是,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弘晖的病情,其他的等弘晖病好了再说。
张氏想到大阿哥的病症,内心惶惶,但又不敢不对福晋据实以告,她语带哽咽的哭诉道:“福晋,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早上,大阿哥起身时还好好的,可等中午用膳时,却忽然呕吐,甚至还晕厥了,而且大阿哥昏睡时还嚷着忽冷忽热的,奴婢实在担心的紧,又没了主意,这才过来禀告福晋的。”张氏所不敢说的是,她看大阿哥这症状,似乎很像得了天花的病人,而她害怕的不敢再在大阿哥身边待下去了。
乌喇那拉氏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又觉得张氏描述的症状似乎很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病症。
一直站在乌喇那拉氏身后的孙嬷嬷听到了这些话,愣了一愣,她好歹有些经验,此时不免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一惊之下,越想越觉得大阿哥的病症似乎很像某种病,因此连忙附耳告诉了乌喇那拉氏她的猜测。
乌喇那拉氏听到孙嬷嬷的猜测,整个身子都害怕的发软,跌坐到了椅子上,她无神的摇了摇头,自语道:“嬷嬷,这不可能,弘晖怎么可能得这个病呢?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孙嬷嬷看福晋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连忙提醒道:“福晋,无论大阿哥得了什么病,你都不能先慌啊,只有你镇定了,大阿哥才能坚持下去。福晋,也许老奴的猜想都是错的呢,大阿哥的病还是得由太医把过脉,确认了才知道是什么病。”
“对,对,你说的对,大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他怎么可能得那个病?我不能先自乱阵脚,弘晖还需要我呢。嬷嬷,快,带我去启真居,我要去见见弘晖,我可怜的晖儿,他病成这样,肯定很需要额娘在他身边的!”孙嬷嬷的一席话,惊醒了担忧中的乌喇那拉氏。
孙嬷嬷虽然知道如果大阿哥真的得了那个病,恐怕福晋最好不要去见大阿哥的好,免得传染上,但劝解福晋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下去了,她是最清楚福晋的人,当然知道福晋此生恐怕只有大阿哥这一个儿子了,而且她很明白福晋对大阿哥的感情,恐怕说大阿哥是福晋的命根子也不为过,如今大阿哥病情不明,福晋是说什么都会前去照顾大阿哥的。
张氏再不愿意,都不敢违背福晋的话,只能为难的和沉默的孙嬷嬷一道跟在福晋身后,走向了启真居。
因为二阿哥和大格格相继生病,李氏很担心自己生病的儿女,所以她哭着跑去和胤禛求情,希望能亲自照顾她生病的儿女。
胤禛让孩子早早独立出生母的院子,只是希望他的孩子不要太受生母的影响,而不是希望斩断子女与生母间的亲情,因此他看李氏这么担心二阿哥和大格格,心里一软,就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带着二阿哥以及大格格回她的揽芳院养病。
所以此时启真居除了大阿哥,就没有主子了。而现在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都在为大阿哥生病的事着急忙碌。
乌喇那拉氏见院子里的奴才虽然来去匆匆,却没了上一次的慌乱嘈杂,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这代表爷给弘晖选的下人还是很不错的。但满意的好心情持续到她见着弘晖的时候,就全部消失殆尽。
弘晖因为身体孱弱,比一般六岁的孩童身量要小些,也瘦弱了点,此时病着的弘晖,紧闭了双眼,蜷缩着小小的身子,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即使弘晖没有张嘴说话,乌喇那拉氏也能从晖儿头上的汗珠和他难受的面部表情看出来,她的晖儿病得有多痛苦!
乌喇那拉氏心都缩成了一团,她几步走到了弘晖的床前,刚想摸一摸病痛中的弘晖,就被一双手给阻止了。
“福晋,万一大阿哥真的得了那个病怎么办?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孙嬷嬷急忙阻止了福晋想要触摸大阿哥的行为,劝告道。
乌喇那拉氏愣了一愣,刚想说话,就听到弘晖低声在唤着什么。
乌喇那拉氏听到了弘晖的声音,也顾不上孙嬷嬷的阻止,直接弯下了身,温柔的对弘晖问道:“晖儿,额娘的好晖儿,你刚说了什么,额娘没听到,你再说一次,好吗?”
弘晖听到自己额娘温柔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委屈的说道:“额娘,晖儿疼…”
乌喇那拉氏眨去眼中的泪水,对弘晖微笑着说道:“额娘的好晖儿,太医马上就到了,只有太医给你开几服药一吃,晖儿就不会再疼了。”
弘晖努力忽视身上的疼痛,歪了歪小脑袋,问道:“额娘说的可是真的,晖儿真的痛死了。”
乌喇那拉氏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擦掉了流出的泪珠,这才转身,努力挤出笑容,然后佯作生气道:“额娘可有骗过晖儿什么?晖儿怎么可以不相信额娘呢?”
弘晖咧了咧嘴,高兴的说道:“额娘没骗过晖儿,晖儿相信额娘!”
弘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扭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想见的人,这才可惜的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本来晖儿还和三弟说好了,要教他习字呢,可是晖儿病了,没办法再去教三弟了。”
乌喇那拉氏皱眉问道:“晖儿最近和弘昊走的很近吗?”因为弘晖一直住在西跨院,即使弘晖身边的采墨是她的人,但采墨也不可能把弘晖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只能挑些重要的事说,而西跨院又是爷的地盘,她也不好插手放钉子,所以她对弘晖与谁走的近,并不是很清楚。
弘晖却不知道乌喇那拉氏的担心,他听额娘提到三弟,很开心的回答道:“是啊,最近二弟生病了,晖儿没人陪了,又碰巧遇上了三弟,就带着三弟一起玩了,而且阿玛也让我们兄弟好好相处呢!”
弘晖不知道乌喇那拉氏此时心中已经很不快了,还疑惑的问道:“额娘,晖儿觉得三弟好聪明,晖儿教三弟的字,三弟看一遍就能看懂了,而且连《三字经》、《千家诗》什么的,都能背出一二,额娘,你说三弟这么聪明,阿玛会不会只喜欢三弟,不喜欢晖儿了?”
其实弘晖会这样问,并不是嫉妒三弟了,只是单纯的觉得阿玛在对他的时候好严肃,但对着三弟的时候,态度却很温和,弘晖有些羡慕而已。但弘晖却没有嫉妒弘昊,相反他还很喜欢弘昊,因为二弟和他关系并不好,所以弘晖从没尝过做兄长的感觉,但弘昊这个三弟却愿意和他亲近,让弘晖过了一把哥哥的瘾,因此弘晖心中还是很疼爱这个可爱的小弟弟的。
可是乌喇那拉氏却不知道弘晖的想法,她只知道弘晖这句话问的她心酸,晖儿和弘昊都是爷的儿子,可是待遇却天差地别,弘晖从小就搬离了她的身边,独自一人生活在启真居,而弘昊却可以和他的额娘生活在一起!爷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有着明显的不同,爷对晖儿那么严肃,可对弘昊却温和的多。爷就算再疼爱乌雅氏,也不至于偏心偏成这样,让她心寒!
乌喇那拉氏想到晖儿可能得的病,心中又是一凉,万一,如果是万一,她的儿子得的就是那种病,她该怎么办呢?她的晖儿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问题!而她想到晖儿提起的弘昊,就无法抑制的升起一个念头—就算自己儿子真的得了那个病,那让乌雅氏的儿子也一起得了,有个人垫背,晖儿也不会太孤单,不是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无法克制下去,乌喇那拉氏定了定神,把屋中的大多数奴才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孙嬷嬷、张氏以及采文、采墨。乌喇那拉氏趁着太医还没赶到,急忙问弘晖道:“晖儿,你是不是想让三阿哥来陪你?”
弘晖虽然才六岁,可也知道自己病了,不好再过了病气给三弟,所以即使他对额娘的建议非常心动,但还是犹豫着拒绝道:“晖儿病了,不好带三弟玩儿,等会儿病好后,额娘再让三弟来陪我玩儿,好吗?”
乌喇那拉氏见弘晖这样为乌雅氏的儿子考虑,心中更加不满,却不好对弘晖发脾气,她压着心中的怒意,柔声说道:“晖儿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三阿哥身子那么好,即使他来看晖儿,也不会得病的。晖儿还想不想三阿哥来陪你玩一会儿?”
弘晖一听三弟来看他,并不会生病,心动了,“额娘,三弟来陪我玩儿,真的不会有事吧?”
乌喇那拉氏坚定的说:“不会的,而且晖儿有人陪了,也不会那么痛了。”乌喇那拉氏这时候倒是宁愿弘昊没事了,因为那也代表了弘晖没有得她猜测的病。
弘晖听到乌喇那拉氏的肯定,露出了笑容,点头道:“那晖儿想让三弟陪晖儿玩儿。”
乌喇那拉氏知道弘晖同意见弘昊后,连忙让孙嬷嬷带人去沁芳园找乌雅氏,并让她把弘昊带过来,她对着孙嬷嬷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说道:“嬷嬷,晖儿想快些看见三阿哥,你务必尽快带着三阿哥到这儿来,知道了吗?”
孙嬷嬷很明白福晋的意思,虽然她很为三阿哥感到可惜,但也不忍劝福晋改变主意,她很了解福晋自从乌雅侧福晋嫁进来后受到的委屈,因此干脆的应道:“奴婢知道了。”说完,就带了几个人,去往了沁芳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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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园距离启真居并不是很远,因此布耶楚克早在听到嘈杂的声音时,就让人去查看情况,所以她也知道了大阿哥生病这件事,虽然她这时候和乌喇那拉氏一样,有些不清楚为什么府中的孩子接二连三的生病,但因为她这几天孕吐症状太明显,吐的整个人都虚脱了,也没法子仔细考虑心中疑惑的事,便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布耶楚克听到孙嬷嬷在屋外等着时,有些诧异问道:“你说的是福晋身边的孙嬷嬷吗?”毕竟孙嬷嬷是福晋身边的老人,而这个时候大阿哥正在生病,布耶楚克非常奇怪福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孙嬷嬷来找她。
“回主子的话,屋外等着的人的确是福晋身边的孙嬷嬷。”不止布耶楚克好奇,连司琴这些伺候的人也对孙嬷嬷的来意感到奇怪。
虽然布耶楚克不是很清楚孙嬷嬷过来的原因,但她还是让人去通传孙嬷嬷进屋,好歹孙嬷嬷是福晋的人,她总不能不让人进屋吧。
孙嬷嬷进了屋,先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在府里备受主子爷宠爱的乌雅侧福晋的屋子。这屋子给人的第一眼印象绝对是温馨,让她也不自觉的赞赏乌雅侧福晋的布置房间的能力,但凭着她多年的眼力细细看下去,又会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都非常的珍贵,那股隐隐的奢华,让她看了都咋舌不已。
孙嬷嬷看到这里,哪还能不清楚眼前这位主子的受宠程度,的确屋子里大件的家具都是侧福晋嫁进来时自带的,但其他的那些小件的摆设,也许侧福晋也带了,但如今屋子里摆出来的那些,她很肯定,绝对不是侧福晋自己的,因为那些小摆件,都是皇家内务府出的,而且即使在皇室,那些摆件也可以说是非常珍贵的。
孙嬷嬷看完后,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福晋并没有来过这位侧福晋的屋子,而一般福晋派来找侧福晋的下人,恐怕都没有那个眼力劲儿可以看出这个屋子里摆件的珍贵之处,所以她们才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爷虽然明面上没有赏过乌雅侧福晋,但暗地里却送了这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即便是她家主子,都没几件。
不过这样也好,福晋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都那么嫉恨乌雅侧福晋,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又是一场风波。孙嬷嬷虽然也知道自家福晋受了委屈,但谁让这位侧福晋被主子爷放在了心上呢?
而且这位侧福晋身份不一般,她可是主子爷的亲表妹,宫里娘娘的内侄女儿,所以孙嬷嬷一直不是很赞成福晋太过针对乌雅侧福晋,毕竟这位侧福晋出身好,却行事谨慎,对待福晋也是恭恭敬敬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即使爷多宠爱几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虽然爷多疼爱了乌雅侧福晋几分,但还是很给福晋面子的,因此孙嬷嬷很怕自己福晋因为嫉妒,做的事太过分,无故得罪了这位侧福晋,到时候如果被爷或者宫里那位知道了,吃亏的还不是福晋自己。
但孙嬷嬷也知道福晋再看重她,她也劝不了福晋,只能遵照福晋的意思去做,就好比这次,她虽然知道福晋的做法有多不对,但想到福晋和大阿哥,也只能默默的来沁芳园找三阿哥。
这些想法不过一瞬,在别人眼中,孙嬷嬷一进屋,就立马规矩的给乌雅侧福晋请安。
布耶楚克身体不舒服,精神也不好,所以也没多注意孙嬷嬷的神情,她等孙嬷嬷行完礼,就轻声问道:“孙嬷嬷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即使身子不舒服,布耶楚克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动听。
“回侧福晋的话,因为大阿哥很想见三阿哥,福晋怜惜大阿哥,所以派奴婢过来问问侧福晋,是不是可以让三阿哥过去见见大阿哥?”孙嬷嬷低着头,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布耶楚克听完孙嬷嬷的话,有些迟疑,虽然按理来说,她应该拒绝福晋的要求,毕竟天宝还小,过了病气总不好。但她可不是福晋,什么都不知道,布耶楚克很清楚自家的儿子最近和大阿哥走的有多近,布耶楚克和胤禛一样,还是很欣慰他们兄弟能和睦相处的,毕竟天宝只有一个人,即使有她和胤禛陪伴,但还是太孤单,有大阿哥这位兄长的陪同,总好过天宝一个人玩儿。
正是因为布耶楚克知道天宝最近和大阿哥关系很好,而且天宝也很喜欢大阿哥这个哥哥,所以布耶楚克此时才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福晋的要求。
当然,布耶楚克这时候还是很理所当然的认为大阿哥和往常一样,因为身子太弱,生病了而已。
还没等布耶楚克考虑清楚,一声童稚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额娘,大哥是生病了吗?天宝想去看看大哥。”
原来孙嬷嬷进屋前,天宝早就在屋里了,只不过之前在床上睡着了,而孙嬷嬷说话的声音吵醒了他,所以听了孙嬷嬷说的话的天宝,不等自家额娘发表意见,就率先同意了孙嬷嬷的话。
布耶楚克听到天宝的声音,转过身,看着天宝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用小胖手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布耶楚克身子不便,所以看到天宝醒了也没有动,而是示意身边的丫鬟过去给天宝收拾起身。
没一会儿,天宝就穿戴整齐的被抱到了布耶楚克身边。
天宝一来到布耶楚克身边,就蹭进了她的怀里,撒娇道:“额娘,大哥对宝宝很好的,大哥生病了,宝宝应该去看大哥的,而且阿玛知道了,也会夸宝宝的。”
天宝人小,但也感受的到阿玛在知道他和大哥友爱相处时,欣慰的心情,所以这时候,天宝才会把胤禛搬出来,他可是很清楚阿玛在自家额娘心中的地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