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也知道太子妃和八福晋说的有些过了,她刚听八福晋第一次开口说这些话,就知道事情不太好了,但因为想让乌雅氏出出丑,所以她没开口阻止,但现在看太子妃和八福晋这架势,她又不得不开口了,否则到时候被爷知道了,又会惹的爷不快,还会让禛贝勒府丢脸!
乌喇那拉氏苦笑着对郭络罗氏说道:“八弟妹,我们爷的妾室其实都挺听话的,对我也很恭敬,哪有你说的什么猖狂?快别这么说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太伤人了!”
郭络罗氏柳眉一瞪,眼里露出无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语重心长的对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四嫂,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你居然还帮那些小妾说话,说四贝勒的妾室听话?哼,我可完全不认同!如果她们真的懂规矩,那就该知道,今儿是小阿哥的满月宴,虽然有些人身为生母,但那只是孩子的庶母罢了,孩子还是应该放在嫡母处露脸,怎么能抱着孩子就走了!还有四嫂,你和我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这话赶紧别提了,我是什么身份,不提我是我家爷的嫡妻,地位尊贵,非那些不入流的妾室可比的,单单说我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儿,哪是什么外八路的人都可以和我称亲戚的?”
其他的福晋们这会儿虽然没搭腔说话,可都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当她们听到八福晋说什么‘身份尊贵’的时候,有些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但也没开口说她说的不是。
乌喇那拉氏被八福晋的一通话给呛的半晌无语,倒是太子妃,听完八福晋的话后,端庄一笑,对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四弟妹,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老八媳妇儿可能有些话说的不是太好听,但理儿却没说错,身为嫡妻,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哪怕做了什么不得爷们儿心意的事也不怕,就算告到汗阿玛跟前,也是我们占着理儿!”
八福晋听到太子妃赞同她的话,得意一笑,然后再次看向布耶楚克,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说道:“麻雀摇身一变成了凤凰,却也改变不了她麻雀的本身!”
乌喇那拉氏无力的笑了笑,她现在只希望乌雅氏别再气不过,弄出什么动静来,那就难看了。
布耶楚克一开始听到八福晋的话,心中是有些不舒服,到后来再听太子妃她们说的话,就让她的不舒服变成无奈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那两位,让她们在今儿这么喜庆的日子里还不忘找她的茬。
她其实对于她们后来搭腔骂她的话,不是很在意,毕竟她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她们的一两句不满能让她怎么在意?但总归听起来很不舒服,所以她正在想有什么办法既可以光明正大的躲出去一会儿,又让那些女人不能说成她是做贼心虚才出去的。
李佳氏坐在一边,愤愤的低声对布耶楚克说道:“太子妃和八福晋太不给你面子了,还在四贝勒府呢,就这么说你,当真是想让你下不来台!”其实李佳氏更加不满的是二人没有点名道姓的骂人,而是一直小妾来小妾去的,说的好些情况和她一样,让她有种她们在骂她的感觉,而且太子妃还特意看了她一眼,让她很不舒服。
布耶楚克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她们心中不痛快罢了,让她们说几句而已,又有何妨。”其实布耶楚克就是觉得太子妃和八福晋是嫉妒了,才会对她这么偏见,她不怎么生气的原因也是因为想着自己不能和嫉妒自己的人生什么气,因为嫉妒的人最不理智了。
李佳氏瞪大了眼睛,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布耶楚克的意思。她是了解太子妃的,太子妃在毓庆宫中,除了太子的尊重,不得一丝宠爱,而且因为她本人长的不甚漂亮,所以讨厌极了又美丽又受宠的妾室,而八福晋嫁给八贝勒这些年了,还未得一儿半女的,甚至还阻止八阿哥纳妾,以至于八贝勒都没有子嗣,皇上因为这个原因基本每次选秀的时候,都想给八贝勒府上塞人,却总被八阿哥搪塞过去,皇上因为这个原因很不满八福晋,难怪八福晋会看布耶楚克不顺眼了。
李佳氏想通后也释然了,她作势拍了布耶楚克一下,笑着说道:“也就你会这么想。”转而又蛾眉一蹙,担心的示意了一下周围,说道:“但也不能就这么让她们继续说下去啊。”
布耶楚克看了看周围,发现嫡福晋们大多都沉默了,而妾室们基本上不是沉默就是脸带怒意,她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估计这场宴会就被搞砸了。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能再让她们这么说下去呢,可如今连福晋都没办法阻止,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倒是想溜出去会儿,这样估计很快她们就不会再谈她了,可惜她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出去,如果随便找个借口,估计她们又会编排出更难听的话了。
正当布耶楚克烦恼,乌喇那拉氏无奈的时候,天宝不耐烦的哭声响了起来。
布耶楚克心里霎时明朗,而乌喇那拉氏心情也为之一松。
布耶楚克起身,从嬷嬷手中接过哭闹不休的天宝,对着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就抱歉的笑了笑,说道:“福晋,实在对不住了,天宝估计饿了,妾身得先带他下去吃奶了。”
乌喇那拉氏是知道天宝不愿吃奶娘的奶水,只肯吃乌雅氏的奶的,更何况这时候她巴不得乌雅氏速度离去,免得事情变得更糟糕。她点了点头,然后略带安抚的笑着说道:“孩子还小,每次吃的少,所以饿的快,而且小孩子也禁不得饿,你快点下去喂孩子吧。”那语气中的期盼,让布耶楚克愣了愣,继而无奈的笑着转身离开。
郭络罗氏仍旧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哼,果然是娇矜惯了,连喂个孩子都不假他人!”
乌喇那拉氏笑而不答,她这会儿是怕多说多错,如果告诉郭络罗氏真实情况,说小阿哥不喝别人的奶,到时候郭络罗氏转而又说起小阿哥的不是怎么办?
布耶楚克听到背后八福晋的话,眼中的无奈之色更加浓重了,她不想多听,只能加快脚步走出去了。
倒是太子妃,看着布耶楚克出去的背影,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她微微敛下了眼睛,暗自想着,不知道当四贝勒知道了八福晋今天这么对待他的心尖儿,该是什么反应,估计到时候会很不满八贝勒吧,如果到时候四贝勒冲冠一怒为红颜,打击一下八阿哥,不就更妙了吗?
太子妃是知道八阿哥结党,想要取太子而代之的心思的,其实大家的心中都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太子妃转念一想,她希望八福晋能和四贝勒的侧福晋交恶,只是希望八贝勒受到影响,她如此千般计较,只为了太子的位子能坐的更稳,为了他,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仍得不到他的青眼。太子妃苦涩的笑了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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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宫中来了人,是给刚出生的小阿哥赐名的。
胤禛很是平静的跪下接了旨意,而他的兄弟们则一个个的惊诧不已,他们的汗阿玛除了他们的嫡子,就没给其他的庶子起过名字。可现在居然给他们的四弟(哥)的儿子起了名字,而且居然还派梁九功过来传旨了!
胤禛在所有阿哥复杂的眼神中,平静的送走了梁九功,接着就招呼大家继续吃酒。
大伙儿看胤禛淡定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今天的主角的娘了,听说那位侧福晋很受汗阿玛和太后的喜爱,这么一想,大家都明白了汗阿玛会赐名的原因了,所以大家也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只是有些疼爱小妾的阿哥,想到汗阿玛没给自己疼宠的小老婆的儿子起名,心里很酸,于是又多灌了胤禛两杯酒。
胤禛倒是来者不拒的都喝了,而且还喝的面不改色。这让来敬酒的阿哥们,都佩服起他的酒量来。
站在胤禛身边,帮他倒酒的苏培盛看见上前敬酒的十阿哥满眼的佩服崇拜,心中抽搐不已,他在心里偷偷猜想,如果这些阿哥知道爷喝的是兑了水的白酒,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如此佩服了。
正当苏培盛暗自吐槽的时候,他看见门口高无庸在向他悄悄挥手,他看了看神色紧张的高无庸,又觑了主子爷一眼。
显然胤禛也看见了,他挥手示意苏培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高无庸这么紧张。
苏培盛得到吩咐后,立马悄悄的走了出去。
高无庸一见到苏培盛,就激动的说了起来。
随着高无庸的诉说,苏培盛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在高无庸说完后,朝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儿先别走,我去和爷说一下,看爷有什么打算。”
高无庸立马点头,就是希望知道爷是怎么想的,他才赶过来告诉爷的。
苏培盛再次悄悄的走了进来,来到胤禛的身后,对着胤禛耳语了一番。
胤禛神色微变,但眼中却闪过怒意,转而平静了下来。他低声对着苏培盛说道:“你去和高无庸讲,让他告诉侧福晋,皇上给小阿哥赐名了,就叫弘昊。还有,让她待会儿就别来宴会了,想吃什么直接让小厨房弄就行了,记得要再找个人和福晋说一声。至于宴会上发生的事,跟侧福晋说,爷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苏培盛低声应了,又跑出去和高无庸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这才回来了。
胤禩注意到了,他看了看胤禛,眼中流过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胤禛也看了他一眼,还朝他笑了笑,让他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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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的时候,胤禛亲自送各位皇子出府,在胤禩经过的时候,胤禛喊住了他。
胤禩不解的看着胤禛,问道:“四哥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弟弟吗?”
胤禛淡然一笑,说道:“吩咐不敢当,只是和八弟说一声,虽然八弟妹出身不错,但我们身为皇子阿哥的,身份更加尊贵,如果有时候八弟妹做错了什么,八弟万不能因为八弟妹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不责怪于她。而且不是四哥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连个女儿都没有,这像什么话?听说,汗阿玛曾经要给你指上一两个妾室,可惜还没定下来,八弟妹已经去了宁寿宫,和太后说了,拒收妾室。而你还真的答应了不纳妾!要我说,还是你太宠着八弟妹了,以至于夫纲不振!身为嫡福晋,她可以无子,但却不能不让你纳妾,那你的子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断了子嗣吧?如果真是这样下去,即使我们满人不讲什么七出之罪,但恐怕将来你还是会被御史参上一本的。”
胤禛停下来拍了拍胤禩的肩膀,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处,四哥可以帮你。四哥旗下还是有些人的,有些小吏家里就养有女孩,那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孩,也有长的不错的,如果你不方便出面,四哥可以帮你纳一两个,相信八弟妹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会让她们进门的。”
胤禩的脸随着胤禛的话,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他知道定是婧琪(八福晋的闺名)弄出什么事,惹得四哥不快了,四哥这才会说这些话,可惜他却反驳不了什么,不但是因为四哥说的话,都是实情,更是因为四哥的语气,满满的都是为他着想的意思,他能说什么!如果对四哥语气不好,那就是不敬兄长,不理会兄长的关心了!万一被汗阿玛知道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胤禩强压着尴尬,咬着牙对胤禛说道:“弟弟在这儿多谢四哥的‘关心’了,但纳妾的事就不需要四哥操心了。下届选秀,弟弟会让惠额娘帮忙挑上一两个侍妾的!”
胤禛笑了,他谦虚的说道:“哪里,我身为兄长,关照一下弟弟,这不是正常的吗?而且你想通了,愿意纳妾了就好了,这样一来,你的子嗣估计也就不远了。”
胤禩觉得他的牙快被他自己咬碎了,他纠结的和胤禛告了退,立马转身离开了。
听到胤禛和胤禩两人的对话的皇子们,也都明白的对视一眼,皆猜到是八福晋惹了胤禛不快,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大家都打算回府后找福晋打听下消息,现在嘛,大家都有志一同的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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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的府邸就在禛贝勒府的旁边,他回到家就看见了正悠闲的坐在大厅里喝茶的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也看见了胤禩,她笑着放下茶杯,起身来到胤禩跟前,伸出手就打算帮胤禩脱去氅衣。
胤禩不耐烦的挥去她的手,自己脱了氅衣,把它随手仍给了身边的太监,就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机灵的丫鬟给他倒了一杯茶。
郭络罗氏看了看明显心情不好的胤禩,笑着问道:“哟,是谁给咱们爷气受了啊?害的我都受了牵连呢。”她笑眯眯的坐在了胤禩身边,等着胤禩的回答。
胤禩‘嗤’的冷笑道:“如果不是你,爷哪能受什么气!”他说完,便死死的盯着郭络罗氏看,那眼神中的怒气,吓了郭络罗氏一跳。
郭络罗氏嗔道:“我好好的,又没做什么事,哪里就惹你生气了?”
胤禩简直想放声大笑了,他冷眼看着郭络罗氏,说道:“你没干什么事?!那四哥的侧福晋怎么会中途离席?!她还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呢!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她!你究竟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的身份就可以无视一切了吗?爷告诉你,不仅仅只有你是皇室金宝册封的福晋,人家也是经过正式的册封,已经刻上了玉牒的人。她的身份即使差你一些,但也不比你低多少!而且她还是一个小阿哥的额娘呢,光这点,她就比你强多了!爷就不知道了,你到底依仗的什么,居然敢那么下一个贝勒侧福晋的面子!”
郭络罗氏被他骂的愣了神,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小妾,一直以来对她和颜悦色、宠爱疼惜的爷会这么骂她。当她听到胤禩说‘而且她还是一个小阿哥的额娘呢,光这点,她就比你强多了!’时,郭络罗氏立马就委屈的哭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我就知道,即使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埋怨我的,怨我没本事给你生个一儿半女,还因为我的阻止,你没办法纳妾生子。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是谁跟我保证说只要我一个就好了,孩子的事慢慢来,不着急的?”
胤禩揉了揉额头,他有些烦躁的说:“婧琪,我不知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你可知道,你今天那么不管不顾的贬责四哥的侧福晋,最后得罪的不仅是那位侧福晋,还有四哥?你又知不知道,四哥为了这事,特地‘关心’我了一番,让我大失脸面?还有孩子的事,婧琪,我是照顾你的心情,才那么说的,也盼着你心情好了,可以诞下孩儿,可结果无疑是让我们失望的,我本来也打算和你说纳上一个侍妾,到时候侍妾生了孩子,再把孩子抱给你养。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汗阿玛要给我指个妾室,你居然就闹上了宁寿宫,如果我后来不在汗阿玛面前同样拒绝了纳妾,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待在府里,甚至有心情去教训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郭络罗氏有些不知所措的含泪摇头,她是真的没想到四阿哥会为了一个女人出头,更加委屈的是胤禩不纳妾的原因是这个!
胤禩无奈的站起身,说道:“今晚我歇在书房,你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也许四哥有些话还是说的很对的,婧琪无子,那么他就应该纳妾,免得将来他真的无子。唔,看来哪天得找额娘说说,让她在下次选秀的时候和惠额娘说一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青依真心歉疚死了,昨天坐车回家了,可惜到家后发现家里的网用不起来,而且当时已经快傍晚了,也没法喊人来修,只能等到今天了…而今天青依又被父上大人扔去学驾照了…所以到现在才发文…
呜呜,只能用发上这么一章了,对不起啦~~~~
47挑明
胤禛背着手走向叠翠居,送完皇子后,他本该是去沁芳园的,毕竟今天是天宝的满月,而且他实在太想那丫头了。但他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还是决定先去了叠翠居。
叠翠居内,乌喇那拉氏刚收到自家爷在府门口好好‘关心’了一番八阿哥的消息,心中还在后悔没有及时组织八福晋说出那些话,就听到下人在门口通传爷到了。
乌喇那拉氏有些反应不及,她怎么都没想到今儿这种日子,爷居然会来她的院子。她喜悦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就看见了爷从容的走了进来。
乌喇那拉氏嘴角含笑,眉眼间都是喜意的给胤禛行了礼,这才起身上前问道:“爷,前面的宴会都结束了吗?”
胤禛淡淡的扫了她含笑的眉眼,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嗯,人都走了。”
乌喇那拉氏看着胤禛坐了下来,她也选择了一个比较方便和他说话的座位,坐了下来。刚坐定,她就忍不住再看了胤禛一眼,接着略带不确定的问道:“爷…今晚可是歇在叠翠居?”
胤禛盯着她看了看,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带着讽刺意味笑容,可惜乌喇那拉氏因为被盯的害羞,微低下了额头,所以没有看见这抹笑。胤禛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他略沉了嗓音说道:“爷今晚来这儿,是想来看看福晋的。”
乌喇那拉氏低下去的脸蛋儿悄悄的变红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爷从未有过的温情,手指则无意识的绞着帕子。
胤禛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声音越发低沉的说道:“爷想看看,福晋是不是还有能力承担一个嫡福晋的责任!”
乌喇那拉氏听完,立马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脸上的红润也随着胤禛的话完全的褪去,反而渐渐的苍白起来,她抖着嘴唇,有些慌乱的问道:“爷…你在说什么?妾身怎么都听不懂!”
胤禛眼中的讽刺意味更加多了,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寒渣,说道:“福晋,今晚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还是福晋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爷可真的看错了人,不该把整个贝勒府交给你掌管!”
乌喇那拉氏被他语气中的寒气吓坏了,她心中闪过一丝嫉妒,却立马被悔意取代,她知道现在不是恨什么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先过了眼前这关。
乌喇那拉氏心中瞬间想过许多念头,确定了想法后就立马哭了起来。她眼含泪珠,哑着声音哭诉道:“爷,妾身知道妾身今儿做错了,妾身不该反应的那么迟,以至于让八福晋说出那些话,还害的乌雅妹妹当着那么多人丢脸,妾身是真的错了。爷,妾身下次一定会反应的快些,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胤禛都不屑摆出什么表情了,他知道乌喇那拉氏这么说,完全是在推卸责任,如果真的像她那么说,她不过是反应的慢了些,那她又有什么错呢?还把布耶楚克也带上,如果他还继续责怪她,他这样不就成了因为妾室而惩罚正妻了吗?
胤禛转了转扳指,想到他的小丫头还等着他呢,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今晚的事情到底为什么差点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你的心中应该很清楚的。乌喇那拉氏,爷不想再对今晚的事情说什么了,可爷想要告诉你,你是禛贝勒府的福晋,你有时候做的决定,关乎了一整个贝勒府的脸面。今晚的事且不说该让谁负责,就说说如果今晚最后乌雅氏没离席,那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整个宴会都别继续了,就让郭络罗氏在那儿和太子妃一唱一和的贬低人好了?!”
乌喇那拉氏本来告罪的话,就是有把责任尽量推出去的意思,她说上乌雅氏,也是希望爷别为了一个侧室受了委屈而责怪她,可她没想到爷完全没提乌雅氏,只单单提了贝勒府的脸面,而这也是今晚事情发生后,她最怕爷会想到,怪罪她的地方。她惨白着一张脸,颤声说道:“妾身…妾身知错了!”她现在只希望爷别有什么太狠的惩罚。
胤禛缓了缓略重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福晋,爷记得爷跟你说过了,这个府里不管谁受宠,谁不受宠,你都是这个府的女主人,谁都动摇不了你的地位。而今晚,你身为女主人,却没有照看好府上的脸面,爷对你很失望。”
胤禛看着眼中闪过悔意的乌喇那拉氏,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还有福晋,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一向端庄优雅、人前从不说人坏话的太子妃,怎么今天也跟着八福晋一唱一和?你真的没想过原因,还是以为太子妃也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乌喇那拉氏听了这话,心中闪过震惊,她忽然想到太子妃从没有在人前这么锋芒毕露过,她立马看向胤禛,发现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低下了头,但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胤禛淡淡的说道:“福晋可曾忘了,太子可是有一个给他生育了二子二女的侧福晋,而且还有不少宠爱的妾室,可是太子妃从没在众人面前下过那些女人的脸,也从没听见什么太子妃对她们不好的风声,相反,大家都说太子妃待太子的妾室很好,对那些庶子、庶女更是犹如亲生,并且太子妃从没在外面说过谁的坏话,也从没为难过哪个人。这样的太子妃,你认为她会突然嫉妒一个和她不相干的妾室,而坏了她自己的名声吗?”
乌喇那拉氏完全说不上来话,她听了胤禛的解释,就知道今晚她真的欠缺考虑了,忘记了太子妃不同寻常的地方。如果说八福晋找茬,是她天性善妒所致,那太子妃让乌雅氏也下不了台,就大有问题了。她心中明白这事是她错大了,更加不敢开口了,手上快速绞着帕子,力度大的恨不得撕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