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园里启真居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因为刚才启真居人来人往的,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还真的显得声音大了些。
胤禛眉头皱了皱,这批奴才真的要好好□一下了。他把布耶楚克揉眼睛的手拉了下来,对着她轻声说道:“离早上还有些时辰,你最近又渴睡,还是接着睡觉吧!”
布耶楚克此时已经有些清醒了,她蹭了蹭胤禛厚实的胸膛,撒娇道:“我一会儿就睡,不过表哥,你先告诉我这大晚上的,发生了什么事啊?”她有些好奇,听这声音,倒像是西跨院里发出来的。好像、似乎、应该是启真居里的声音,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胤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小丫头的好奇心很大,但他还是开口把事情告诉了布耶楚克。
布耶楚克很是惊奇,原来事情可以这么凑巧,同时嘴里也说道:“表哥,这真的是巧合吗?”感觉像是纯属巧合,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胤禛点头,要是李氏真的在那汤里加了什么东西,粘杆处的人也不会让她把汤送到乌喇那拉氏面前。即使她再不喜后院的这些女人,但也不可能让她们真的被人下药。
布耶楚克想了想,笑着对胤禛说道:“表哥,看来等到生了这个孩子,我还得好好的照顾他呢!我可不想发生大阿哥这样的事。”
胤禛也是笑了笑,答道:“爷本来也没有要你做些什么,只要你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同时照顾好爷和孩子,就好了。”后院的女子,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些,不去主动的害别人,那么他也不可能对她们这么冷淡。
布耶楚克打了个哈欠,又和胤禛嘟哝了一句,这才接着睡去了。
胤禛抱着布耶楚克软和的身子,笑了笑,也跟着睡了。
32真相
第二天,弘晖的病总算稍稍好了一些,而乌喇那拉氏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有心情整治奴才了。
虽然乌喇那拉氏没法撤了启真居的奴才,但惩罚一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在胤禛默许的态度下。
乌喇那拉氏顾虑到两个孩子还得人照顾,所以启真居除了贴身照顾弘晖和弘昀的下人,其余的下人中男的挨了三十大板,女的挨了十大板。而贴身照顾弘晖的嬷嬷、丫鬟,则被乌喇那拉氏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这一下可以说是重重的打醒了其他的下人,让他们记住了做事要稳重,一时间贝勒府的气氛为之一肃。
胤禛知道了这效果,很是满意。他其实也可以让高无庸惩罚奴才的,但考虑到乌喇那拉氏毕竟是福晋,所以他最后放手让她整治这批奴才,同时胤禛也是知道只要她能狠下手段,还是可以让奴才乖乖的听话的。可惜的是平时的她太喜欢装端庄,喜欢‘体恤下人’,所以反而让有些奴才以为福晋是个心软的主。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个‘心慈手软’的福晋。
李氏和宋氏一大早就接到了福晋的传话,说是不用去请安了。宋氏很奇怪,而李氏则若有所思。因为往日里福晋从不曾这么要求过,所以两人都派了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大阿哥夜半时分发热,惊动了贝勒爷和福晋,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事,很快两人就打听到了。
兰心院里,宋氏听了这消息,脸色有些莫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路嬷嬷看到主子神色正常了,这才疑惑的问道:“主子,可是大阿哥这病有古怪?”要不主子怎么会变了脸色呢。
宋氏叹了口气,她有些感慨的对着路嬷嬷说道:“李香薇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遥遥的看了一眼沁芳园的方向,无比可惜的说道:“如果没有这位侧福晋,想来爷会很宠她的吧?毕竟李氏那么漂亮还这么聪明。”
路嬷嬷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有些困惑的问道:“这事是李格格做的吗?可是福晋不是没有什么举动吗?”是了,要是李氏做的,福晋怎么会惩罚了那么多奴才,却没罚李氏呢。
宋氏笑了笑:“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想来是李氏这回做的滴水不漏,连福晋都拿不住她的把柄,这才放过了她。”
路嬷嬷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就这么肯定,这事是李格格做的吗?”
宋氏得意一笑,说道:“我和她是进乾东三所前就认识的,又是同时最早陪着爷的二人,如果说这后院有谁最了解她,那么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现在侧福晋风头正盛,更何况爷这么保护侧福晋,李氏想要下手对付侧福晋是不可能的。同时侧福晋刚爆出有孕,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沁芳园,自然没人注意到大阿哥了。嬷嬷,李氏诞有二阿哥弘昀,如果大阿哥夭折了,那弘昀阿哥就是长子了。昨儿大阿哥的病,虽然说没有证据指出是李氏做的,但所有的好处都是李氏所得,所以我才怀疑李氏有嫌疑。”
路嬷嬷仍然一脸的犹疑,她支吾着吐出了几个字:“可是主子,不是还有侧福晋吗?”
宋氏有些好笑的对着自己的奶嬷嬷解释道:“嬷嬷,侧福晋刚进府才多久,她对府里的状况能有多了解?怎么可能摆出这么一局呢?”想到侧福晋那清澈的眼神,宋氏悠悠的说道:“更何况,我的直觉告诉我,侧福晋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路嬷嬷想了想,似乎事情真的像主子分析的那样。
宋氏看了一眼像是了然的路嬷嬷,说道:“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也是我在这府里最信任的人了,所以我才会这么仔细的给你分析,就是希望你能认清这后院里的关系。”
路嬷嬷认真的应了是。
宋氏便也不说什么,接着去绣手上的荷包了。有些事,她没告诉路嬷嬷,就像是大阿哥生病那天,她也去了福晋的院子。所以她很清楚李氏给福晋煮了一盅汤,当时她是有些惊讶的,同时也很不解,就算李氏是想挑起福晋对侧福晋的不满,也不需要这么伏小作低啊,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福晋才不可能放心喝她献上来的汤,毕竟万一她胆子大了,下了什么药怎么办?可是后来当她看见李氏在大阿哥给福晋请安后,还迟迟不走,引着福晋说话,就隐隐的猜到了李氏想做些什么。虽然只是猜测,但她却还是选择陪着李氏一起拉福晋说话。
后来大阿哥的生病,则印证了她的猜测,果然李氏那天要对付的是大阿哥。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可是很清楚,大阿哥身边的大丫鬟采文,可是当初李氏还没进乾东五所时的好友。但这些,就不需要告诉路嬷嬷了。
揽芳院
李氏听到刘嬷嬷打听到的消息,很是得意的一笑,她想做的真的做成功了。
刘嬷嬷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她低声问道:“主子,还需要接着做什么吗?”
李氏脸上仍然带着得意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嬷嬷,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大阿哥生病不过是一场意外,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要好好的等着大阿哥‘调养’身体就好了。”她从没想着能让大阿哥立马就死去,毕竟她已经有些察觉到了后院里有爷的人存在,她不能保证如果自己给大阿哥下药,爷会不知道。所以她只能靠着自己对福晋的了解,慢慢的弄垮大阿哥的身子,谁让大阿哥生来体弱。她就不信,如果能多发生几次像昨晚这样的意外,大阿哥还能不早夭!
刘嬷嬷显然是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在知道了主子打算按兵不动后,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脸上却带着和李氏一般的笑容。
李氏笑了一会儿,再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觉得宋氏可能已经猜到了这事儿是自己做的。李氏皱了皱眉,却又很快的舒展开眉头。也是,就如同这后院里自己最了解的人是宋氏一样,宋氏对自己肯定也很是了解。那么她能猜到真相,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就算宋氏猜到了那又怎样,这件事能顺利的谋划成功,其中也有宋氏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她配合着自己拖着福晋,也许采文就不会那么快得手。
是了,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很清楚自己暂时动不了侧福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就把目光转向了大阿哥,这个身体孱弱,却占了贝勒府大阿哥名头的孩子。而这时侧福晋怀了身孕的消息,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她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一直‘照顾’她的福晋呢?
她好恨福晋在她怀孕时做的事,以至于弘昐生来就体弱,甚至早夭。所以她很希望福晋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可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大阿哥下药。早在自己针对福晋,并且使用小小手段暗害福晋,却被爷狠狠的警告后,她就猜到自己身边有爷的钉子。所以担心谋划的事最后被爷知晓,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方法。
虚不受补,哼,就大阿哥那个多病的身子,她就不信他能承受住百年老参的药力。
她最拿手的就是厨艺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精心熬的人参鸡汤肯定很香。把汤呈给福晋,但她却知道福晋肯定不会喝,可福晋最会装大度、装姐妹情深了,即使福晋不喝,也会收下,让人放在一边。而大阿哥每天都会给福晋请安,所以她只要拖住福晋,让大阿哥去一边玩,再让采文稍稍提醒大阿哥注意到这盅汤就好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的运气,她在赌,赌福晋让人把这盅汤收到屋子里,赌福晋会被她拖住,让大阿哥自己进屋玩,赌采文可以让大阿哥注意到这盅汤,进而好奇、嘴馋,喝了这盅汤。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她相信,自己总能再次找到这样的机会让大阿哥不小心早夭的。
想到这儿,李氏开心的再次捻起一块精致的梅花糕,姿态优雅的慢慢放进了嘴里,仔细的品尝起来。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了,布耶楚克的肚子也渐渐的鼓了起来。
每每看见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布耶楚克就觉得很是新奇,同时也总是用手抚摸肚子,感受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以至于胤禛也染上了这个习惯,有空就摸摸布耶楚克的小腹。
感觉到布耶楚克的小腹从平坦渐渐的变成了突起,这对于胤禛来说,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第一次,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孩子在母亲的身体里慢慢的长大。而自己心底那种为人父、为人夫的感觉,也更加的强烈起来。
每次覆上布耶楚克的小腹,胤禛都觉得有种淡淡的温馨,他心爱的人儿就在他的身边,而掌下是他与心爱的人的孩子。这时候的他,会无比感谢上苍,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能让他拥有上一辈子从未体验过的感情。
所以每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的时候,胤禛就会改摸为抱,直接把布耶楚克搂进自己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当然鉴于还不到三个月,胤禛也只能苦逼的吻吻布耶楚克,或者摸摸她的身子,解解内心的饥渴,更深入的就不敢做了。
这让胤禛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这种苦逼的心情可以这么形容的话。
四月的时候,康熙想到要修永定河了,修河前得先探探这河的现状,不放心别人的康熙,打算自己亲自出马。决定了行程的康熙,还打算带几个儿子,给他们一些锻炼的机会,考虑了半天,他挑了胤礽与胤禛随驾。胤礽是太子,康熙第一个想到要带的人就是他,再一想,自己的四子也很是沉稳,于是大笔一挥,胤禛也得跟着去。O(╯□╰)o,康熙爷这是根本没想到自己儿子的小老婆还怀着呢,根本就不想陪着他去外面玩。
可是康熙的旨意已发,所以反抗无能的胤禛很是无奈的告诉了布耶楚克这个消息。他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后院,所以胤禛让高无庸又派了些人守着沁芳园,再仔细叮嘱了布耶楚克身边的嬷嬷,又让布耶楚克轻易别出沁芳园。胤禛这才稍稍安下心来,陪着老爷子公款出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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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依再次对自己的行为说抱歉…希望亲们原谅青依,好不?
33肚兜
胤禛一走,整个后院都安分了下来。布耶楚克是完全的不出门,因为胤禛的再三嘱咐,所以她一直待在沁芳园,也不出去串门子玩,偶尔闲极无聊了,就出了沁芳园,在西跨院的小花园里转转,进府这么些日子了,她也知道了其他女人是不能随意进出西跨院的,所以只要她一直待在西跨院里,就不会遇到什么事。
大阿哥本来也是住在西跨院的,但因为发热过后,身体一直没好,所以乌喇那拉氏求了胤禛,把弘晖移到了她屋里,方便她照顾。所以西跨院是真的没有什么潜在危险的。
显然,嬷嬷们也很清楚这件事,所以很放心侧福晋在西跨院里转悠,毕竟孕妇一直闷在屋里也不好。
乌喇那拉氏自从发生弘晖发热的事件后,就一直很小心的照顾身体不好的他,胤禛走的时候,弘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所以乌喇那拉氏也没什么心情管怀孕的布耶楚克,一心投入到弘晖身上。更何况乌喇那拉氏也知道,即使爷走了,可是后院中还有爷留下来的人,她也拿怀孕的乌雅氏没办法。而且如果爷一离开,乌雅氏就流产,那么她绝对讨不了好,所以她不但不会对付怀孕的乌雅氏,有时候还得帮着她。
李氏也想在爷走后,好好的算计侧福晋一回,无奈这位侧福晋不但不用给福晋请安了,连门都不出,让她完全无法下手。她能算计大阿哥成功,其中有一个因素就是她进门比福晋早,所以府里还是有她的人的,但侧福晋不同,她虽然是新人,才进门不久,可是她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全是爷安排的,她根本没眼线在沁芳园。即使她很想对侧福晋的肚子做些什么,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她只能安静的待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侧福晋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
至于宋氏,如果不是有明确的方法,可以暗害别人并且不被他人知晓,她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的。
后院就这么安安静静了几天,胤禛就完成了任务,回了府。
一回到府里,胤禛就想举步去往沁芳园,脚都提起来了,他这才考虑到这府里还有个福晋,胤禛只能无奈的变了方向,先去叠翠居。他再疼爱布耶楚克,也不能这么忽视嫡福晋—出门回来,不见福晋就先去侧福晋那儿。
胤禛来到叠翠居,和乌喇那拉氏聊了几句家常,又看了下快康复的弘晖,就借口回书房休息,离开了。
进入西跨院,胤禛就让刚来到身边的高无庸仔细汇报他走后,后院女人的动向。听完高无庸的报告,胤禛也知道后院这几天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布耶楚克的肚子也好好的,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踏入沁芳园,胤禛满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他的小丫头开心的脸庞,甚至他都能想象那个爱撒娇的小丫头投入他怀里,爱娇的模样了。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胤禛有些疑惑,布耶楚克是肯定已经接到了他回来的消息的,怎么会不出来呢。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他是真的很想立马就看见他的小丫头的。不过很快,胤禛就收起了心中这点小小的不快,很是大度的想到,可能是小丫头怀孕后,身子不便,不好出门迎接。
胤禛帮布耶楚克想好了借口,就立马走向了内室。
进了内室,胤禛的什么借口都破灭了,他的小丫头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好的待在炕上,绣着东西呢。胤禛心里发闷,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一开口就满是酸味:“哼,枉爷如此想你,你却倒好,一心扑在了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完全不把爷放心上!”小丫头手上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小娃娃绣的,这让他有些吃味儿,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吸引了他娘全部的注意力,那这孩子生下来后,他在小丫头眼里,还有没有地位了?不行,他打定主意得让布耶楚克转移点注意力。
“啊!”布耶楚克叫了一声,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绣品,因为胤禛的突然出声,她被忽然吓到,自己拿针戳伤了自己的手指。
嬷嬷们几乎是同时责怪的看了胤禛一眼,这才立马围上了布耶楚克,帮她处理被针戳到的手指。
布耶楚克倒是没什么感觉,任凭嬷嬷们忙碌。她看向略有些风尘仆仆的胤禛,嘴角绽放了一朵美丽的笑靥,语气很是愉悦的开口道:“表哥,你这么快就回来啦!看你的样子,像是还没有梳洗,要不要先去沐浴?对了,表哥有没有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胤禛看到布耶楚克被吓到戳到自己,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他想起了他的小丫头有个既好又坏的习惯,那就是一旦做了什么很喜欢的事,就很容易投入进去,平时也就罢了,但怀孕后,布耶楚克这样很容易被吓到,所以他一般都不会打扰仔细做什么事的她的,这次回来有些激动,却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胤禛听到布耶楚克这些关心的话语,内心那些小纠结立马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走近布耶楚克,胤禛仔细看了看她被针戳到的手指,有些心疼的问道:“疼吗?”
布耶楚克也看了一眼已经不流血的手指,摇了摇头,浅笑着回答道:“这点小伤怎么会疼?是嬷嬷们太紧张了,表哥别太担心,我学刺绣的时候,可是经常被针扎的,扎着扎着就习惯了。”
嬷嬷们听了,内心流汗,她们哪里是担心侧福晋被针扎到?刺绣被针扎两下又没关系,她们那么担心,是怕侧福晋被吓到,好不好?
胤禛听了这话,直接就皱起了眉,语气也有些不悦了:“别胡说,这种事有什么好习惯的!要是爷知道你那么笨,学个刺绣都容易被针扎,爷早就应该让额娘禁止你学这玩意儿!”刺绣有什么好学的,胤禛心中不屑,他的小丫头那么用心的学那玩意儿,也只是现在给她肚子里那个坏东西绣绣东西,他什么都没捞着,对于这破玩意儿,他能喜欢得起来吗?
胤禛有些心疼的托起布耶楚克的芊芊玉手,仔细的打量,似乎在看那些被针扎的地方有没有留下疤痕。十指芊芊,指如削葱根,很是漂亮,而且没有任何瑕疵。胤禛有些放心的吁了口气。
布耶楚克无奈,她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表哥别太担心了,他还真相信了。
胤禛就这么拉着布耶楚克葱莹玉白的小手,同她一样,坐到了炕上。
屋里的下人见到主子爷和主子这样子,似乎是打算聊天,便自觉的都退了出去。
胤禛刚想问问布耶楚克,这几天过的好不好,毕竟听人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了。可还没开口,他的视线就再次扫到了让他不爽的东西。哼,这绣着可爱的小莲花的讨厌肚兜!1
胤禛压了压不高兴的心情,装作很是淡然的样子,指着布耶楚克刚放下去的绣品,开口问道:“这是给孩子绣的吗?”
布耶楚克看了一眼手中还未完工的肚兜,很是甜蜜的笑了笑,她举起大红色的肚兜,开心的询问胤禛:“表哥,你看看,我绣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当然是很好了。胤禛可是很清楚布耶楚克的绣功很高,连额娘都曾经在他面前夸过她的绣功,更何况成婚时新嫁娘按礼需要送的荷包,他也曾得到过一个,凭着他两世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绣功很好,给他绣的竹子活灵活现的,极富有灵性。咳,那荷包甚的他心,至今还挂在他的腰间。
更何况这个肚兜绣的真的很好,层层叠叠的荷叶映衬着几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当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感。
当时他并不是很在意小丫头的女红好不好,但她能有这么好的绣花功底,他也为她感到高兴。可如今他就开心不起来了,成婚至今都六个多月了,除了婚后收到的那个荷包,他什么都没收到,现在倒好,小丫头肚子里那家伙还没出来呢,他的丫头就这么念着他了。
一想到这儿,胤禛就没那么好兴致了,他有些兴致缺缺的开口肯定:“嗯,好看。”
布耶楚克就是再笨,都能听出表哥语气中的不高兴,更何况她又不笨,相反她还很聪明。她疑惑的看了看表哥的脸上那明显的‘我不高兴,你惹我生气了’的表情,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表哥,你这次办的事很不顺吗?”表哥才回府,她可不记得自己哪儿惹他不开心了,而且府里那些女人巴结讨好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惹他不开心?那么只有这次出门办的事了,可是表哥这次出去,不过是陪着皇帝看看永定河的现状,能发生什么事呢?
布耶楚克还在思考的时候,胤禛就很无奈的开口否定了:“没有,这次只是去看了看河,没发生什么事。”
布耶楚克更疑惑了,胤禛扶额,他就不该期待这个小笨蛋能想得有多深远。他略略不自在的开口提点道:“爷记得你送过爷一个荷包?”
布耶楚克点了点头,满脸好奇的看着明显不自在的胤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胤禛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的端起炕上摆着的小桌子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喝到嘴里,他才发现茶凉了,又不自然的放下了茶杯。
布耶楚克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她还等着胤禛解释呢。
胤禛再次看了看布耶楚克手中碍眼的东西,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手上的东西,是给孩子绣的第几件肚兜了?”
布耶楚克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上那抹红色,再抬头看向胤禛,很是坦然的直接开口回答道:“第二件啊!”说完这才想到了什么,有些吃惊的看向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