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太医们虽然回答的信心满满,但那颤抖着的双腿还是让人看出了他们的惊惶无措。
看着太医们一个个手脚都软了,如筠以严厉的语气说道:“那你们就快点去准备汤药,进行治疗。”
经过一夜的治疗,康熙的体温终于退了下去,昏昏沉沉转醒之际,他看到俯在身侧,紧紧用手握着他的女人,虚弱的展开一笑,慢慢抽出一只手,把女子散落在一侧的头发一一理好,觉得这就是他苦苦寻求的温馨。
“皇上,你总算是醒了,昨儿个晚上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你觉得舒服些了吗?”如筠搀扶着康熙坐了起来,然后再旁边的茶几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我记得半夜里听到某个人可不是叫朕叫皇上的,怎么现在又改回去了?”虽然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享受着现在的气氛。
“皇上”对于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情,如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就选择性的忘记了,可谁知......
门外传来了三德子的声音:“成妃娘娘,可是皇上醒了,众皇子都十分关心皇上的龙体是否已经安康,都等在门外想给皇上请个安。”
“恩,好那本宫也正好要去小厨房端鸡汤过来给皇上养养精神。”其实众位皇子们只是在门外和康熙说话,但这种场合宫中女眷是不能出现的。
一个时辰不到,康熙又开始变的昏昏沉沉,满脸通红,剧烈疼痛,再次急召太医,皇宫又一次陷入了恐慌的危机。
“额娘,这些太医们没有一个是真正有把握的,儿子听一传教士说,有一种树叫金鸡纳树,树皮中可提制出一种白色的药材,叫金鸡纳霜,是疟疾克星。据那个传教士说有两个在广东传教的英吉利人正好有这种药材,儿子觉得为了皇阿玛能早日康复,无论什么法子都应该试一下。”
“甚好,你速速把人请来,快马加程,务必在几日内赶到。”来自现代的如筠自然听过金鸡纳霜的功用。
“儿子已经派人去了,额娘,儿子看你也累了,先休息会,一些小的事情,就让福晋处理吧。”
“不碍事,你皇阿玛一天没没醒,我悬着的这颗心就放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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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不可相信此药,我们老祖宗自多少年前就开始研习医术,至今对疟疾都不得其解,他们这些蛮夷之帮岂会有什么好主意?”自从听说皇上打算尝试西洋的新药,太医们就不断进言,想让康熙打消主意。
“皇上,臣等附议,我堂堂天朝都没能参透的医术,区区小国又怎能办到?”
站在一旁的胤禛走了出来:“皇阿玛,儿子认为我们应该先找几个身患此疾之人,让他们先行服用此药,若真有如此神效,皇阿玛再用不迟。”
“好,老四这件事就依你所言,朕就交由你来处理。”
“皇上万万不可.....”一群老太医们希望能劝服康熙,不要被贼人所骗。
“朕服用了你们开的药方子,这又黑又苦的药渣子没少喝,身子骨却还是那副样子。”
很快胤禛便传来了消息,那几个患有疟疾的病人在服用此药以后,迅速的开始退烧,恢复了起来。而康熙也在服用此药以后,几个时辰不到,就已好转的差不多,对此还存有疑虑的他以为第二日一定会再次复发,可第二日,他已经开始上朝处理政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了,晚上原本网络坏了,差点今天就发不了了,后来又来了个小孩,闹腾的我心法意乱.....不过总算还是出来了
点心
“你是不是又往那边跑了,我就没见你喊我‘额娘’的时候有那份腻人劲。”良贵人看着比素日时间晚上许多才来和她请安的儿子,心情有些不好的开口了。
“额娘,是皇阿玛找儿子说话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每次良贵人一提起这些话,胤禩的心里就一阵心烦。
“你皇阿玛找你了,他是不是夸你在上书房表现的好?”一听这话,良贵人就立刻上前抓住了胤禩的手,神情激动的说着。
“额娘,皇阿玛只是找儿子问些学问上的事情,还有就是儿子明年上朝堂之事。”胤禩小心的扶着卫氏坐下。
“我等了这么些年,苦了这么些年,这可总算让我等着了。”卫氏像是想起了多年的委屈与隐忍,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溢出。
“儿子一定会努力为额娘争气,让额娘您能过上好日子。”虽然他与额娘的关系并没有十分亲密,额娘的养育之恩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回报的。
“那.....那你皇阿玛就没说,要来我们这里坐坐?”良贵人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的问着胤禩。这段时间,她总是坐在铜镜前,呆呆的看着镜中的人,感慨着年华易逝,容颜不在,她把一辈子的思念和等待都给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都换不回他一个怜惜的眼神。
“皇阿玛刚才还问起额娘日子过的顺心吗,他还说若是有空就会来额娘这里坐坐的。”其实康熙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卫氏,深宫里的起起伏伏胤禩心中明白,但他还是想给额娘留个念想。
苦苦等候多年,都没等到皇上的再次垂青,卫氏明白这是假话,但她还是愿意相信,并且继续倚窗等待。
“正殿以后你也少去,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你又何必给人当傻子使唤。”对于那个住在正殿,荣宠不断的女人,卫氏打心底里有着一股浓浓的妒意,可偏偏他这儿子还喜欢往那里跑。
“额娘”胤禩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额娘之间就总是纷争不断,他知道经常去成额娘那里会使得额娘心情不好,所以渐渐地除了每日必要的请安之外他几乎都不去正殿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我的话,为你娶福晋的事情我都拉下这张脸去求她,可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凭什么我的胤禩娶的福晋都要比其他皇子的差。”出身这个硬伤一直是卫氏的一块心病,即使她平时表现的淡然,不与宫中众人结交,对一切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些都是为了掩盖她心中的那份连她本人都不愿承认的自卑感。
卫氏觉得后宫众女子都是肮脏粗鄙,满手血腥,面善心恶,打心眼里她就不想和这些女人同流合污,更不愿意向这些女人低下她高傲的头。每每夜半醒来,她都会想起当年天下之主对她留恋的眼神,令她娇羞不已的甜言蜜语和一次次脸红心跳的长夜缠绵。
“额娘,成额娘对待儿臣和其他几位兄弟并无两样,多亏了成额娘,儿子才能不被皇阿玛忘记。”自小便不得宠的胤禩却对着那些曾帮过他的人都怀有一颗感激的心,而他也一直想着等他飞黄腾达之际,定会好好报答成额娘的恩情。
“额娘知道你在景仁宫里长大,和成妃所出的几个阿哥比较交好,但这皇宫里什么事情都和利益挂钩,你说,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对你那么好。”宫中这些手段她见多了,就这傻儿子还看不清。
此话一说,正巧戳中了胤禩一直都不愿去想的事情,可卫氏的话还是使他产生的怀疑与动摇“额娘,成额娘和几个兄弟待儿子都不薄,而且儿子相信他们是真心的,而且成额娘答应给儿子选个贤惠能干的福晋,儿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哼,哪个秀女不是贤惠能干,成妃心中打着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吗,哼,她就是想把那些好的留给那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儿子。”卫氏一直都觉得命运待她母子二人如此不公,让他们受尽委屈。
“额娘,儿子不希望再听到对七哥有所污蔑的话,希望额娘慎言。”胤禩有些生气的说道。
“哼,你倒是闲我说话难听了,那位说的倒是好听,你听她说去。”当母亲的不喜欢儿子为了他人来指责她。
“额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那么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这次成妃的七阿哥、宜妃的九阿哥,贵妃的十阿哥还有你都要选福晋,可那些出身清贵,家族颇有根基的女孩可就那么几个,你本来出身就不如他们,若额娘我不为你争取一下,你就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卫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胤禩听着这话,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默默低着头。
“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我心中已有好人选,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求得。”现在的卫氏就想着能为胤禩求个家世高贵的福晋,让胤禩以后在朝堂能站稳脚跟。
最终,胤禩还是屈服了:“儿子听额娘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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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从偏殿传来的这段母子对话,如筠自是知道卫氏口中的最佳人选的就是顺治唯一活下来的女儿恭悫长公主的幼女瓜尔佳宁漪,这个生来就被所有人千娇万宠的女孩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恭悫长公主在近日曾见过康熙,说长女和此女早已远嫁蒙古,这辈子都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这个幼女自小娇生惯养,长公主也舍不得她受苦,希望能留在身边时时见着。
这原本对康熙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清人才济济,年轻又有前途的男儿也数不胜数,可令他为难的是长公主还不经意的对几个皇子大加赞扬一番,言下之意众人皆知。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如筠的思路:“皇阿玛,墨儿不要伴读,不要,墨儿就是要带着白龙马和银帅一起去上书房。”墨儿就是典型的给个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这不,康熙刚表扬他学业有进步,他就厚脸皮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墨儿,不要胡闹。”如筠适时的出声制止一下,她知道父子两个都不会听,不过她也乐的看戏。
“哦,为什么你要带着他们去呢,该不会你没地方祸害了,就想把朕是上书房给毁了吧”,听语气,康熙今天的心情不错。
“才不是呢,在上书房里那些人都比我大,他们一定会欺负我的,有白龙马和银帅在身边,我就不怕了。”平日里,墨儿也就这两个玩伴和他每日在一起胡闹着,乍的要和它们分开,小家伙实在舍不得。
“十四,朕还没见过能欺负你的人,听说你今儿个在御花园里把荣妃的燕窝打碎了,可否有这件事?”这个儿子处处闯祸,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朕是不是该拨些钱,让人把上书房加固整修一下。
“原本我和银帅还有白龙马在御花园里玩着,谁知道一个宫女过来了,银帅有些害怕的喊了几声,她就被银帅吓的腿都软了,那手上端的东西就“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小家伙边说着还边做起了动作,眼角看到额娘的眼神就立马站着一动不动,“事后,儿子已经让身边的小太监把宫里所有的燕子住的小窝都拿下来给荣额娘送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硬是没收。”
“好啦,你就不要装委屈了,赶紧回房梳洗一番睡觉吧。”
看着墨儿离开以后,康熙的双手就肆无忌惮的在如筠身上游走着,“筠儿,这几日怎么都没有送点心去尚书房呢,朕可一直等着。”
“有那么多姐姐妹妹排着队送点心给皇上,皇上还不满足?”一想起后宫的那些女人了,如筠还是免不了吃醋。
“那些点心虽好,可都不是朕心里的那一碗,喝着感觉味道都不对。”康熙一把抱起如筠放到了腿上。
“那皇上既然选择喝了,那就说明皇上打心底里还是喜欢那些点心的。”双手搂住康熙的脖子,如筠玩味的说着。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朕,朕承认无法只吃这一种点心,但红豆糕味道不甜不腻,正和朕的口味。”康熙知道眼前的女人对他没有信心,许下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承诺。
“在皇上心里它就只是点心?”点心只是在闲暇之余的一种乐趣,可以随时被其他口味的点心取代。
“朕每天都必不可少的点心,永远不会腻。今天筠儿没有给朕送点心,朕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康熙一脸暧昧的说着,双手开始解起了如筠的衣服。
皇帝的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已没有太多的空间容下一个女人,如筠知道一盘点心的位置就是康熙给她的承诺了。
“那在筠儿心里,朕又占了多少的位置?”康熙想知道在这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心中,他是不是已经超过了那几个臭小子。
“皇上心里我有多重要,在我的心里皇上就要多重要。”
直到半夜两人疲惫之际,如筠才想起好像有件事情没有和康熙说,很快,她就被再一次被康熙的热情所迷失.....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哈哈,好累呢.....投票器弄好了,我五点钟放上来,亲们记得投票哦!
贵妃
考虑了许久,如筠最后还是希望能先找小八谈谈,了解他的想法之后,然后再采取行动。
“胤禩,你来景仁宫也有好几年了,刚开始你就特别喜欢窝在我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小点心,无论你四哥和七哥怎么瞪着你,你的小手就是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松开。有好几次你就这么沉沉的睡在我怀里,只要你一离开我就立马醒过来,当时白嬷嬷还开玩笑说,兄弟几个里面就你最粘我,长大了你也一定是和我最亲近的。可这几年,我们母子之间显得越来越生分。”
“成额娘,我没有和你生分的意思,只是学业越来越重,都抽不出什么时间到正殿来坐坐,陪着成额娘唠会儿嗑。”其实小八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额娘不喜欢他到正殿来。小时候的他可以随意胡闹,可现在他却要考虑到额娘的感受,成额娘已有好几个阿哥整日在一旁孝敬又有着皇阿玛不断的宠爱与青睐,可额娘的依靠只有他。“等着我把皇阿玛布置下来的功课都完成了,儿子一定天天来陪成额娘,到时候就怕成额娘都看厌了我。”
“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四哥自从搬到宫外的府邸以后,来看我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你七哥在外面逍遥着,怕是早就把我这个额娘扔在脑后了,墨儿最近又加了几门功课,正在房间里面叫苦连天呢。”
“十四弟怕是又要吃苦头了,等会我就去他房里看看,顺便指导一下他功课上的问题。不知成额娘今天找儿子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时光飞逝,我昨儿个还在给你四哥选福晋,一转眼,我们胤禩也要大婚了。开门见山的说吧,你额娘打什么主意我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想要把宁漪格格娶回去做你的福晋?”
“我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用呢,那些一点都不重要。”在皇宫里重要的不是“想什么”,而是如何生存、怎么更好的出人头地。
“为什么不重要,这是你的人生路,你有权利自己做主。你不是在为了我,或者你额娘活着,若你不想娶宁漪格格,那就告诉我,剩下的我会给你想办法。”
“儿子不知道,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一片混乱,我不想靠一个女人来.....,但是我不能让额娘受苦,我真的不知道....”胤禩痛苦的抱着头,现实和他那颗高傲不屈的心又一次冲撞了起来,而他只能一次次反复挣扎着。
如筠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胤禩慢慢平静下来。
“按理说你不在我的名下,有些事情我也无权管你。就像我能指责胤禛做错的事情,能批评胤佑不合礼节的行为,能教训墨儿的调皮捣蛋,却不能对你如何。可我打心眼里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着你受丝毫的委屈。”
“儿子知道成额娘待我的好,而且一直都记在心里,未曾有点滴忘却。”胤禩有些感动的说着,眼眶红红的。
“宁漪格格自小就被皇上、皇太后和长公主宠着,表面上看着活泼可爱,其实刁蛮不已,大家心里都明白,只不过碍于皇家的颜面不曾说出来罢了。选秀还没开始,不说我,就是宜妃、贵妃都对这个格格避之不及,深怕摊上这么个刁蛮儿媳,可偏偏你还要往上撞。”
看着胤禩有些听进去了,如筠想着再添一把火,一定能让这件事有所改变。
“你额娘肯定说,她嫁进了皇家的门就要守着皇家的规矩,安安分分的伺候着你,她一个女子脾气在大,还有胆量和你这个当家做主的人叫板吗?你先别说话,就让我来分析一下你额娘的这个话究竟的对还是错。宁漪格格自小就被你皇阿玛宠着,连一向不给人好脸色的皇贵妃都对这个本家的女儿宠爱有加,有他们两人在,你说到底是你制服宁漪格格,还是她把你制服了?“
突然听到一番和卫氏观点完全相反的话,胤禩心中的天枰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如筠看到白嬷嬷从门外进来,一副有急事禀告的样子,“你就先回去想想,尽早给我答复,趁现在事情没出来之前,我还能想个法子帮你推了,否则怕是回天乏力。”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情?”
“主子,贵妃娘娘请你立马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主子商量。”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走到屏风处拿了一件外套给如筠穿上,“老奴刚才听两个宫女在一个假山后面说贵妃娘娘的身子越来越差,怕是.....”
“怎么可能,本宫前几天见她还好好的,这定是那个宫里面放出来的胡言乱语,宫里嘴碎的奴才越来越多了。”
“主子,奴才听着好像是真的,据说皇上和贵妃娘娘特意给太医下了禁口令。”白嬷嬷仔细的系着一个个小纽扣,趁机在如筠耳边说了这句话。
“不会吧,贵妃姐姐身子素来不错,怎么会因为一场风寒就.....”如筠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一进寿安宫,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所有的宫人们脸色深重,整个寿安宫静寂的听不见任何一丝声音,越往里面走,如筠的心就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满脸苍白的她故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可是当看到那个仅仅短短几日,就消瘦的不成人形,连起床都十分费力的好友,如筠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没有进门,而是转身抱着一根柱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不敢发出声音,就怕里面的人听到以后会更难过。
“主子,贵妃娘娘正等着主子呢,来擦擦干净,进去之后就要笑着,不能哭,一定不哭。”白嬷嬷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如筠的后背,拿过喜蔓的手帕,开始整理起如筠的妆容。
“我都等妹妹那么久了,妹妹才来,是不是十四阿哥又缠着你了?”直爽的声音一如以往,可说话人的语气显的无力极了。
“他哪有姐姐重要,这不,一听到姐姐派人传来的话,我就赶紧把自个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才耽误些时间。”如筠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这份坚强是从哪里来的,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灵鹿,去给成妃娘娘找块铜镜来,让她看看这个小花猫就是她所谓的漂亮吗?”见到如筠,心情甚好的钮祜禄氏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许血色。
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们自然听懂了贵妃话中的意思,赶忙退了下去。钮祜禄氏抓着如筠的手,“妹妹,在宫里数我俩最投缘 ,关系也最好。凭着我们在宫里面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是想跟你说上一番,这件事你莫管,莫插.....”连着说了好几句话,钮祜禄氏就开始不停地吸气喘气,样子十分难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如筠端来了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中药,等着钮祜禄氏呼吸正常以后,一口一口的喂到她口中。
摇了摇头,钮祜禄氏表示先休息一会再把剩下的给喝了,盯着如筠,有些沙哑的说着“我知道你与八阿哥关系不一般,但他终究不在你的名下,你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卫氏,单是这一层,你们就不会成为真正的母子,对不?”
“是啊,以前不觉得,可现在.....”如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了杯热水,慢慢吹着,有些凉了,就喂给钮祜禄氏喝着。
“不要喝了,我这满肚子里都是苦药渣子,好生难受。”钮祜禄氏话音刚落,就闭上了眼睛,平静的呼吸着,就当如筠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这段日子总是睡着,我闷的慌。好不容易你来了,就陪我说说话,省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在如筠的搀扶之下,她重新坐了起来。
“这养病最忌瞎想,把药喝了,睡上几觉就能康复。等你康复以后,妹妹我天天陪着你。”
钮祜禄氏听完之后笑了起来,“那件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卫氏母子想着攀富贵亲,长公主又想找个好欺压的皇子,皇上也想早点把这桩事了结了,你有何必去凑上一脚?”生命是如此脆弱,竟使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折磨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