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福晋想要博得贤惠名,不会对我太过苛罚的,更何况我在她眼中还有利用的价值。”李妍一想到福晋乌拉那拉氏面慈心狠的作态,脸色一冷,柔和的目光瞬间转为阴鸷。
“可是…”
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伺候福晋的崔嬷嬷就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待到李妍身前,福了福身子,起身,抬眸,眼底没有半分温度,“李格格,福晋有请!”
李妍见崔嬷嬷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面色微变,眨眼间又换上如常笑容,速度快的几乎察觉不到,拉住一旁护着她怒气冲冲的锦儿,起身拂了拂衣袖,神色镇定自若的回道,“劳烦崔嬷嬷了,我一会儿就去给福晋请安!”
“还麻烦李格格快点,咱们福晋还等着呢!”崔嬷嬷见李妍这般不卑不亢的作态,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眼底划过一丝嘲弄,冷着脸,睥睨着李妍,轻哼一声。说完就丢下一个不屑的眼神,扬长而去。
几乎是在她们转身的瞬间,李妍幽深的眸光闪了闪,收了挂在嘴边的笑,眼底暗潮汹涌,不时泛着腥红。
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崔嬷嬷,福晋身边有这么个愚蠢的人在,倒是给人无限的机会!
目送崔嬷嬷等人离开,笑容里一片暗色,没有丝毫温度,垂眸,心思兜再转,“锦儿你叫上喜嬷嬷陪我到正院走一趟,我倒要看看福晋这次会怎么做?”
锦儿得令,敛下脸上的担忧,快步去寻喜嬷嬷,不多时,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喜嬷嬷到了。
“主子,这宋氏会不会趁机咬您一口!”喜嬷嬷听完锦儿的叙述就立马跑过来,刚站定,弯着身子喘着粗气说道,望着李妍的眼眸底满是担忧和焦急。
“也许宋氏也想借力打力吧,不过你觉得你主子会让她得逞么?”李妍瞥了喜嬷嬷一眼,眼底满是赞赏,神色意味深长的说道,唇边噙着淡淡的嘲讽,这些事情早在她的意料之内。
“走吧,咱们也该是时候给福晋请安了,免得她等急了,这可不好!”说完,李妍就扶着喜嬷嬷的手,带着锦儿往正院走去。
走了将近一刻钟之后,李妍一行人才到了正院,一进院子就看到门外一大排丫头嬷嬷端着脸盆、毛巾等用品候着。目光微闪,之前还传她,这会儿又在午睡?看来福晋这次是铁了心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想一石二鸟么?不过,她也将宋氏和她想得太过愚昧了吧!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只听吱呀之声,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从内拉开了房门,环视了一圈门外站着的人,吩咐伺候着的丫鬟和嬷嬷们进去伺候,她话音刚落,靠门的丫鬟就端着脸盆进了门,之后排着长队的嬷嬷丫鬟们也是鱼贯而入。
排场真大!李妍见到这一幕心底不禁轻咒一声,显摆什么?眼下只是一个皇子福晋就这般大的排场,要是真做了皇后那岂不是更…怎么她记忆之中,乌拉那拉氏为了投四阿哥所好蛮节俭的,怎么今个儿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才临时讲个排场?
就在李妍颦眉腹诽的时候,刚才开门的那个粉色宫装的宫女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旁,目光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片刻,捏着帕子掩着嘴,轻笑道,“麻烦李格格再等会儿吧,咱们福晋才刚午睡醒来。”
说着还娇笑着甩了甩帕子,转眸敛眸,倾身,神色甚是暧昧的小声说道,“说句私密话,谁叫爷昨晚将咱们福晋给折腾晚了呢,李格格还请多担待一下!”
“咱们等福晋是应该的,哪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姑姑说话严重了。”李妍闻言,心下虽是百转千回,面上却仍是笑意盈盈。并没有粉衣女子想看到黯然神伤或是怒意上涌什么的,这才悻悻然的轻哼了一声,返身往内室走去。
一向比较冲动护主的锦儿看到那个宫女这般盛气凌人的摸样,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和她厮打,她居然敢这般侮辱她的主子。
“锦儿冷静点,你这样反而会给主子惹麻烦,眼下福晋是想借着宋格格的事情打压主子呢!”站在锦儿身旁的喜嬷嬷见锦儿怒瞪着双眼,满脸通红的摸样,心里暗叫一声糟糕,立马出手将她拉住,压低了嗓音劝慰着。
“可是嬷嬷,那个女人也太过分了,她居然敢这样和咱们主子说话,嘴真毒真臭!”锦儿被喜嬷嬷劝了一会儿,心里的怒气还是消不下去,只得红着眼睛咬牙暗恨着。
李妍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身摸清楚情况,正想着打压一下锦儿鲁莽的性子,就在这时,又一个粉衣宫女从正房中出来,望着站着的李妍三人,传唤着:
“李格格吗?福晋已经梳洗好了,有请!”
“喜嬷嬷看紧锦儿,别让她乱说话。”李妍闻言,和善的冲来人点了点头塞了个重重的荷包,悄声吩咐完喜嬷嬷,就跟着面前的领路宫女到正厅去候着。
一步入正厅,李妍就垂着头规规矩矩的坐下,而喜嬷嬷和锦儿则是双双站在她的身后,待宫人端了一杯热茶上来,李妍顺手端起来掀开茶盖一角低头正准备喝一口,却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脸色微微一顿,眨眼间却又恢复如常,好似突然没有想喝的冲动一般,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到来。
就在手旁的热茶已冷,李妍也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门外传来福晋到的传唱声。李妍立马站起身,恭迎,心底暗忖着,这该死的封建制度!
福晋乌拉那拉氏穿着红色福晋正装,在崔嬷嬷的搀扶下从门外走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众丫鬟嬷嬷。在经过李妍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脚步忽然停顿下来,侧身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浑身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妩媚的气息,眼底泛起了丝丝冷色,唇角微微上翘,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李妹妹站着做什么,不用这么多礼!坐吧!”
“福晋没坐,奴婢哪有坐的!”李妍心里咯噔一声,弯□子,面色恭敬的说道,心下百转千回,刚进门就这般吗?看来福晋这次对宋氏这件事情不是很满意,想对她下狠手。
“你倒是个知礼的,就是不怎么听话而已!”乌拉那拉氏坐下之后,挥了挥手让周遭一些闲杂人等退下,见李妍恭顺的坐下,目光沉了沉,哀叹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明显对宋氏只是对了胎气没有落胎很是不满,怀疑李妍是不是留了一手,正敲打她。
“福晋说的哪里话,只是奴婢是个胆小的人,这样的大事儿奴婢可不敢动手,还请福晋不要怪罪。”李妍闻言,脸色慢慢变白,恭敬的垂着头说道,语气很是谨小慎微。谁也没有看到她袖笼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长指甲划过掌心娇嫩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几天四阿哥胤禛对她的宠幸让乌拉那拉氏的腰杆挺直了,脸上端着得体端庄的笑容,红色的福晋正装尽显嫡福晋的雍容华贵与大家风范。此时的她正享受着作为皇子福晋带来的至高权利滋味,却被宋氏这个下作胚子给扎了眼,心里一直不是很舒爽,几次暗示挑拨李妍动手,没有想到宋氏最后只是动了胎气,这怎能让她不怒?李氏长得一副狐媚样也就罢了,还这么不争气,留着又有何用,难道还让她来和她争宠?
思绪至此,眸光流转,红唇轻咬,眼底迸发出淡淡的阴鹜。
不成,宋氏怀孕之后,侍寝的就她和李妍两人,如果这个时候李妍犯了什么错被…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独霸着四阿哥一段时间就能怀上一个小阿哥?
“喔…怎么本福晋就没有看出李格格你原来是个胆小的人,还真是意外啊!”拿定主意严惩李妍的乌拉那拉氏脸色变了变,眼底飞快划过一丝阴霾,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望着李妍的目光寒澈冰冷无比。
“既然如此,这次冲撞了怀孕的宋氏,就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吧!”
让你一个月不月不出院子,看四阿哥还记得你?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上了。
李妍心里咯噔一声,将她禁足抄女戒,岂不是足不出户,四阿哥也见不到,看来福晋迫切想怀孕啊,只是德妃娘娘会如她的愿?
不论心底想法如何,李妍面上不敢露出半点不甘愿,还得恭恭敬敬的谢福晋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接到小编通知,本文将于本周六入V,谢谢大家支持!
21德妃赐人
永和宫中,德妃得知四阿哥院中格格宋氏怀孕了,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诡异的浅笑,含笑着大声吩咐身边的人打赏宋氏,地上的一应奴才也恭喜着:“恭喜娘娘,四阿哥就要添一个小阿哥了,您就要做玛麽了。”“是啊,我就要做玛麽了,只是不知道宋氏怀的是小阿哥还是格格?”德妃听到底下人的恭维,抬手理了理鬓角,垂眸,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心底轻哼一声,以乌拉那拉氏刚新婚就被打脸,睚眦必报的性子,宋氏能不能生出来就是一回事。在一旁伺候的花姑姑看了看德妃的脸色,想到平日里德妃区别对待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事情,心底一紧,喉咙动了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转眸思绪回转,最后弯着身子,轻手轻脚的给德妃按摩着肩膀,一脸谄媚的试探说道,“娘娘您想她生的是阿哥就是阿哥,想她生个格格就是格格…”“就你最会说话讨本宫开心。”德妃被花姑姑谄媚的样子逗得用锦帕捂住嘴大笑不已,心里满是得意,想当初她也只是个出身低微的茶水宫女,眼下坐到德妃这个位置就是拜佟贵妃那个女人所赐,恨,恨她将她推上龙床,狠她夺了她的孩子,恨她压制她,恨…“讨好娘娘开心是咱们这些奴才应该做的。”花姑姑细心的查看德妃的脸色,斟酌着词句试探的说道,“娘娘,从阿哥所传来消息,据说李氏冲撞了怀孕的宋氏,四福晋将她禁足了。”“李氏禁足了?可四阿哥那里不就只有三个伺候的人吗?”德妃捏着锦帕转眸,心思兜转,眼底滑过一抹厉色,“眼下宋氏怀孕,李氏禁足,不就只有四福晋一个人侍寝,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娘娘,四福晋刚进门没有多久,就闹出这么而大的阵仗,会不会给您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惠妃娘娘她们…”花姑姑原本被心上人背叛之后,就有些愤世嫉俗,后来又见四福晋的摸样秉性都有点像那个抢她心上人的人,心里慢慢的将恨转移到了四福晋的身上,每次听到四阿哥宠幸四福晋,心底的黑暗就不停的滋生…只能说,四福晋躺着也中枪。“哼,惠妃那个女人不就是仗着给皇上生了个庶长子大阿哥么,眼下太子爷荣宠不减,她有什么好蹦跶的!”一个不得宠的女人嫉妒她的得宠,居然以她的出身来欺辱她,哼,等她的十四坐到那个位置,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她。“花姑姑,你看看武氏和安氏调教好了没?赏给四阿哥做格格吧!”德妃按捺心底对惠妃的怒气,想到四福晋的举动给她带来的麻烦,不禁有些头疼,她可不愿意每天被那些个女人明嘲暗讽说她挑的媳妇儿强势,容不得人!“娘娘,武氏和安氏可是您调教来固宠的?给了四阿哥您…”花姑姑一听德妃要将辛辛苦苦调教的武氏和安氏送给四阿哥做格格,心下一惊。“让你去你就去,本宫这么得皇上的宠,还用得着两个小丫头固宠嘛?更何况,这两丫头没了还可以再调教!”德妃听到固宠这个词心底很是不喜,好似在暗示她年老色衰宠爱不再一般,顿时拉长个脸,右手狠狠的拍在桌上,冷声冷气得说道。“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娘娘可别生气,这后宫就您最得宠了。当初调教那两个丫头不也是怕您日子不凑合,所以才…”花姑姑见德妃盛怒,赶紧咚的一声跪下来,磕头求饶道,不多时,她头上就磕出了血丝。德妃原本只是钻牛角尖,听见花姑姑说她最得宠的奉承话,心底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加之花姑姑怎么也算是她用惯了终于她的人,不想惩罚的太过,最后端起一杯热茶,抿了抿,见花姑姑头上皮都快磕破了,摆了摆手,“起来吧,赶紧将那两个丫头领到阿哥所去吧。”“奴婢谢娘娘,奴婢这就去办,保管让娘娘您满意!”花姑姑见德妃饶恕了她,立马跪着表忠心,最后才晕乎乎的爬起来,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鲜血,赶紧照德妃的吩咐去办事了。
阿哥所正院。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将李氏禁足之后,心情舒爽的处理好后宅账务,在崔嬷嬷的搀扶下,坐在软榻上,很是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一旁有眼色的丫鬟立马上前去轻轻的给她捶着肩膀。
“福晋您怎么不多禁足李氏几个月,她那副狐媚样可是这里长的最好的,要是四阿哥被勾住了可就不好办了。”从一旁伺候的宫女托盘中端出一杯热茶放到福晋面前,崔嬷嬷环视了屋内,见都是自己人,小声的朝福晋抱怨着。
“嬷嬷,宋氏只是动了胎气而已,又没有落胎!”福晋乌拉那拉氏闻言,只是翘着红唇笑了笑,并不说话,纤手端起茶杯垂眸轻抿了热茶,抬眸,神色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李氏可不能触发太重,这后宫和爷都看着我呐!要是我处罚太重,必定有不少人捕风捉影的说我容不得人,更何况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说完,乌拉那拉氏摸了摸小腹,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福晋,老奴一定尽心给您调养好身子,好趁这段时日怀上个健康的小阿哥。”崔嬷嬷见福晋这般动作,有些明白她禁足李氏的目的所在了,脸上堆满了褶皱的笑容,握拳表忠心。
“那就麻烦嬷嬷了,要是本福晋真的怀孕了,一定重重有赏。”福晋乌拉那拉氏早就知道崔嬷嬷在调养身子方面有一手,见她这般忠心,展颜一笑,利诱道。
“哪里,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嬷嬷哈着腰笑着说道,最后又想到什么似地,目光瞬间转冷,不屑的冷哼一声,“等福晋您怀孕之后,宋氏那里就加大动作,势必不能让她在您之前生下孩子!”
“那是当然,想当初新婚第二日当中打本福晋的脸这个帐,本福晋都还没有和她算,她想凭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升为庶福晋,那是做梦!”一提起宋氏,福晋乌拉那拉氏就想起那日她所受到的侮辱,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狠。
瞬间便恢复如常,敛眸,轻抿了口热茶,扯起嘴笑道,笑容里一片暗色,没有丝毫温度。
原本这是李氏禁足一个月,她想利用这个时间段怀上孩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德妃娘娘来插这么一手,她这是生生的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巴掌啊!
婆婆在儿子媳妇儿新婚没几天就赶着送通房,德妃还真是好婆婆啊!
“回四福晋的话,这事儿是娘娘今儿个才决定的,好似娘娘说,四阿哥这里宋氏怀孕了,李氏也被禁足了,没有人伺候四阿哥,所以就吩咐奴婢送两个丫头给四阿哥做格格。”花姑姑见四福晋这般不想接受人的样子,心下转个不停,想到自家主子是巴不得四阿哥这里越乱越好,于是将宋氏和李氏给抛了出来,她就不相信四福晋今儿个被迫收下人,会不迁怒李氏和怀孕的宋氏。
“喔…是这样嘛?那人本福晋就收下了,还请花姑姑回去替咱们爷谢谢额娘的关心!”福晋乌拉那拉氏心里虽呕,但脸上却仍是笑意盈盈。一点不知道花姑姑对她有偏见的苏福晋眼下可是一点也不敢得罪花姑姑这个德妃娘娘面前的红人,她这个四福晋还得在德妃那里请安讨生活,要是花姑姑在德妃娘娘耳边说点她不好的话,她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既然福晋将人收下了,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花姑姑见四福晋装作毫不在意般收了了人,脸上溢满了笑意,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直到花姑姑的身影消失不见,福晋这才收了脸上的笑,望着两个站着的娇俏丫头,眼底暗潮汹涌,斜倚在软榻上,声音慵懒的问道,“两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22四阿哥夜访
“苏培盛,现在什么时辰了?”书房中的四阿哥放下手中的毛笔,见奏折中的墨迹已干,便合上奏折,松了一口气,转眸问道。大婚之后,他跟着太子办事,太子将一些拿不定的事情都交给他办,害的他为着公务不得不整日呆在书房查资料写奏折,弄得自己疲惫不堪。
“回四爷的话,已经酉时了。”苏培盛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打量了四阿哥的脸色,出声提醒着,“爷,您还没有用晚膳,是就在这儿用呢,还是到福晋那里去?”
“恩,福晋今儿个又送东西过来了?”四阿哥胤禛不置可否的恩一声,抬眸望着苏培盛沉着脸,意味深长的问道,“这几日她有没有给你什么好处?”
“哎呦,我的四爷,奴才可是四爷的奴才,哪敢收别人的东西,真是打死奴才也不敢啊!”苏培盛见四阿哥这幅寒碜的表情问起这个问题,一股脑的跪在地上,哭诉着。
不敢收,就是有了。唉,他的福晋啊,可是额娘德妃和皇阿玛称赞为他挑选的人,怎么…面对她,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脑袋中不期然的出现了一个清丽的身影,顿时睁大眼睛,有些愕然,叫起苏培盛,神色有些别扭的问道:“李氏,最近在做什么?”
苏培盛也是个有眼色的,见四阿哥这幅劳累的摸样,赶紧起身上前,换下四阿哥的手,按住太阳穴缓缓的按摩起来,虽是心里有些狐疑四阿哥会在这个时候问起李氏,眼珠子一转,斟酌着语言回话道,“李格格今日因为冲撞了宋格格,所以被福晋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
四阿哥闻言,推开苏培盛的手,猛地起身坐直,清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李氏怎么会冲撞了宋氏?那宋氏可是怀孕了没有…”
“回爷的话,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似今儿个李格格到宋格格那里拜访回去没多久,宋格格就传了太医,说是动了胎气,不过太医医术高明,宋格格和肚里的小阿哥都没什么事儿。之后福晋就传问了李格格,将李格格给禁足了。”苏培盛跪着小心翼翼的回着话,见四阿哥对李氏特别,有些卖李妍一个好。
四阿哥听到宋氏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轻皱的眉宇舒缓过来,又想到李妍的禁足,薄唇轻抿,眼底一派幽深,“女人就是麻烦,小小的一个拜访就弄出这么多事儿。”
“额…”对于四阿哥发表的感叹,苏培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随即又想到刚刚接到的消息,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阿哥的颜色,字斟句酌的禀告着,“爷,刚才德妃娘娘给您赐了两个格格,武氏和安氏。”
“怎么这个时候赐人下来?什么身份?”四阿哥闻言,剑眉轻拧,脸色沉得可怕,才新婚没几日,额娘就赐人下来,给福晋没脸,乌拉那拉一族岂不是会对他有所怨言。
“武氏是知州武柱国之女,而安氏则是小选进宫的宫女,父亲是个偏远地方的小县令。”苏培盛小心的看了眼四阿哥阴沉的脸色,吞了吞口水,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般。
半晌之后,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苏培盛睁开眼看见四阿哥黑着一张脸之外还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据说这两个女子是德妃娘娘固宠用的,因为宋格格怀孕,李格格又被禁足,而德妃娘娘怕您没有伺候的人,所以就…”
“好了,别说了。”四阿哥黑着一张脸,闭着眼睛轻揉眼眶,心底哀叹一声,他大概明白德妃打的什么主意了,只是他怎么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就对他这般…
“走,去看看李氏吧!”眉目一动,想到那日李氏给他看的簪子和德妃给她的下马威,心里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瞬间睁开双目,扔下一句话就起身大步出了书房,往李妍院子方向走去。
苏培盛望着自家主子大步急切的步伐,快步追了上去,心底不禁又对李妍高看了几分,在这个时候对四阿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更何况她还是个有手段的,看来这个李氏必定不会只是个小格格的。
酉时太阳刚下山,霞光斜照,赤色的霞光铺泻而来,临路的树木花丛间星光点点,路面上更像是铺上一层红地毯一样,庄重喜庆。
走过羊肠小路,穿过走廊,不多时就来到李妍的偏院。
此时房中,原本斜倚在软榻上的李妍,听到耳旁传来一阵男子沉重的脚步,灵机一动,起身坐到书桌前,翻开女戒,摊开纸,提笔一字一句的抄着。窗外的霞光透过雕花楼空的窗投射到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染成一团嫣红,一眼望去只觉得无比安详。
四阿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霞光照美人,美人执笔疾书的画面,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有种醉酒后心底酥**痒的感觉,让他想要伸手握住。
装作沉浸在抄书中的李妍,微微皱眉,薄唇轻抿,怎么爷没让下人通报就进来了。
眉目轻转,装作一个不经意的抬眸皱眉舒缓疲惫感,见到突然出现在她屋内的人,神色大惊,眼底闪过一丝欣喜,连忙起身款步走到四阿哥面前,曲着腿,甩着锦帕优雅的给四阿哥行李,“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微微低下头露出一节雪白嫩滑的脖颈和玲珑有致的身子,自从四阿哥大婚之后还没有到李氏的院子来过,这短短几天,他惊讶的发现面前的李妍变了不少,容貌身段好似更加出彩了,看的四阿哥的眼睛深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