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虽然没足月，但也有九个月大了，再加上八福晋养胎时没少吃好东西，把肚子养的大大的，她本打算平时多走动走动好生产，哪知逛园子时会被人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不要命一般的把她推倒呢？
所以这孩子生的早，八福晋又没锻炼成，但胎儿却是养的不错的。孩子的哭声很响亮，八福晋感受着身下不停流出的血液，身子阵阵发冷，但她还是努力支起身子说道：“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她身边倒也有真正忠心的奴才，这会听了八福晋的吩咐立即就把孩子抱了过来，这奴才边把孩子给八福晋看，边还带着哭腔说道：“主子，是个小阿哥，很健康的小阿哥呢。”
八福晋看着仍带血污的新生儿，脸上满足的神色一闪而过，但紧接着她就吩咐道：“你去请四福晋进来，我有话跟四福晋说。”
那奴才之前也跟进来送水送药的丫鬟打听过，知道外面除了四福晋以外，还有淑贤和三福晋。她见八福晋并未问过淑贤，不由最后建议道：“主子，不若把孩子托付给太子妃吧，太子如今势大，又爱重太子妃，若是小主子跟着太子妃，不比跟着四福晋要好得多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临终的话
其实这奴才是真心不明白为什么八福晋可着劲的亲近四福晋,却反而对堂堂太子妃看不上眼的。要说是各家爷们的立场不合,但四阿哥也是太子这个阵营的人不是?八福晋亲近四福晋,还不如亲近三福晋来的合理呢?
但当奴才的真心掺和不了主子的事,要不然他们早把八福晋劝成贤惠人了。
果然,八福晋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只是虚弱万分的说道:“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快去吧!我撑不了多久了。”
那奴才听了这话以后,再看八福晋血色尽失的脸,抹着眼泪就出去了。
而淑贤这会正跟三福晋和四福晋俩人翘首盼望着产房里的动静,孩子的哭声她们早听到了,此时等的消息自然是孩子的性别和八福晋的现状了。
哪知产房门好不容易被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嬷嬷却当先来到四福晋面前福身说道:“福晋,我们主子请您进去,主子眼看着要不好了,您看在妯娌一场的面上,就进去看看吧!”
四福晋懵了,三福晋张大了嘴,而淑贤却只惊讶了一瞬,紧接着就作壁上观起来。至于左右奴才偷瞄她的小眼神,淑贤表示果断无视,八福晋这就认准四福晋了,她又有什么招呢?
四福晋懵了一瞬,但很快向淑贤这望了过来,只见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跟八弟妹住的近,这不是、这不是…”
得,四福晋也说不下去了。
而淑贤倒也安抚着颔首道:“即使如此,四弟妹就进去看看吧!”
四福晋也就失态了那么一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对着传话的嬷嬷说道:“如此,就带着本福晋进去吧!”
等她们俩进了产房以后,三福晋才拍手晃神道:“这事弄得,都忘了问八弟妹生的是男是女了。而且这孩子都生下来了,也不知八弟妹情况如何,若是不好了,也叫个太医进去看看才是啊!”
淑贤点头道:“三弟妹说的极是。”附和了一声以后,淑贤就对跟来的歇子说道:“你去叫太医过来,再派个丫鬟进产房通知一声,把里面收拾好了,方便太医进去诊看。”
淑贤吩咐完以后。三福晋又走近两步颇为好奇的压低声音问道:“二嫂你说,八弟妹跟四弟妹有什么话要说呢?往日可没见着她们俩走的近啊!”
淑贤瞥了三福晋一眼,淡淡的说道:“谁知道呢,你若是想了解的话,回头四弟妹出来你问问就是了。”
三福晋想把这打探消息的事让淑贤来干,淑贤才没这个兴趣呢!再说就是不问她也能猜到一两分,真心用不着这么大的好奇心的。
此时产房内八福晋正拉着四福晋的手说着四福晋都听不太懂的话,只见八福晋边流泪边絮叨着:“四嫂,我就这临终的几句话了,你千万记在心里。你是个有大福的。满大清的女人谁都比不上,我本以为自己能争上一争。可这人到了也争不过既定的命运。我死在此时也算好了,总归还留了一条血脉在这,到了没白来一场。可别人我不惦记,只有这孩子,他从小就没了娘,以后又要没了爹,我死了都放不下心闭不上眼。我想来想去,唯有把这孩子托付给你才能放心,若是他能在你身下长大。又有谁能比得了他的福分和体面呢?”
四福晋虽说听得半懂不懂,可身上仍旧下意识的冒了一身冷汗,什么叫没人比她有福气?这话太忌讳了。还有现在没了娘以后没了爹的话,岂不是咒八阿哥死呢么?四福晋眼角的余光不自禁的就向周围望去,当见到产房里的奴才们都在屋角收拾东西的时候,再加上八福晋身体虚弱,声音本就十分小,于是心算是稍稍放了下来,但到底总有些顾忌,却是把这整个屋里的奴才都下意识的记在心里了。
而八福晋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她接着道:“我也没什么功劳可让四嫂替我照顾孩子的,只有这几句话了,四嫂你千万要记住了,回头如实告诉四爷,四爷他定会明白的。”说着八福晋就把那四阿哥夺嫡的主要思路概括出的那句名言说了出来:“告诉四爷,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只要四爷这么做了,他想的定有一日能达成。”
强撑着说到这,八福晋连等着四福晋回话的体力都没了,她的双眼渐渐地闭了起来,握着四福晋的手也虚软无力。四福晋心一惊,慌忙叫道:“八弟妹,八弟妹。”
正在此时,产房外传来太医进内的通报声,四福晋忙不滞的扬声道:“快叫太医进来,八弟妹看着不好了。”
果然,太医进来后只诊了下脉就摇头不语起来,四福晋见状深吸口气,又把满屋的奴才记了个遍,然后才对太医说道:“你跟我出去吧,把八福晋的情况跟太子妃说一下。”
于太医默默的跟了上去,出去就把八福晋的情况跟淑贤说了。而淑贤听着自己仅剩的这个老乡就这么没了,心里头不可避免的既失落又松了口气。她也说不准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尽责的吩咐道:“先去给三爷和四爷传个信吧!让三爷和四爷立即写折子递到塞外去,八爷这会也该回来一趟了。另外叫三爷四爷尽快过来,八弟妹的后事也也是需要他们来置办的。”
淑贤说完后,三福晋又适时的问道:“那八弟妹这孩子怎么办?我瞧着八弟这府上也不安稳,若是又有那胆大的奴才做出什么事来,八弟唯一的子嗣可就…”
四福晋的手在袖子中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下,但她很快就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松了开来,只听她道:“既如此,不如就让二嫂子把这孩子抱进宫吧!想必没有谁比二嫂更合适并且会照顾孩子了。”
三福晋斜眼打量着四福晋问道:“难道八弟妹叫四弟妹进去不是托孤的么?四弟妹怎么把孩子交给二嫂了呢?可别辜负了八弟妹一番心啊!”
四福晋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哪个铭牌上的人,有二嫂在,怎么能轮到我呢?三嫂多虑了,八弟妹只是因着我住得近,托付我以后多来八弟府上帮她看着点孩子罢了。”
三福晋长长的哦了一声,到了是没说什么,她跟四福晋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妯娌间相处的也就一般般,挤兑两句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别的倒也没落井下石什么。
淑贤也不推辞,这本就是她的责任,太后临走前可已经这八爷府都交给她了的,自然是在太后回来前,一切都需她来张罗了。
不过八阿哥也不是没额娘的人,只听淑贤道:“接进宫也好,还能让良母妃就近看看亲孙儿。”
说着淑贤对着笛儿吩咐道:“你先抱着孩子回宫吧。另外叫内务府送上两个奶娘来,这孩子是早产而生,原本准备的奶娘却是用不上了。若是内务府一时送不来的话,就先叫小阿哥的奶娘顶上,不可饿了小阿哥知道了么?”
笛儿福身应是,这就进产房抱孩子去了。而淑贤则对着福晋和四福晋说道:“咱们去前殿等着吧,八弟妹的后事还得先安排一番的。”
堂堂一个皇子福晋的后事办起来还是很隆重的,而隆重就意味着繁琐,并不是淑贤一天就能整明白的。她和两个弟妹在八爷府上坐了一会,等三阿哥和四阿哥来了之后,就把前边的大事交给他们了。而需要淑贤负责的只是后院的一些安排,因着毕竟不是自己家,淑贤也只是按例处理了一下,吩咐奴才准备麻衣白布之类的让那些侍妾们先给八福晋守着就是了。
等忙完这些回了宫,天也快黑了。胤礽随驾去了塞外,整个东宫淑贤就是最大的主子,她先是在进了东宫后的路上问了一下宫里这一天的情况,见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也就放了心。
待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淑贤才开口吩咐道:“把那孩子抱来吧,让本宫看看。”
笛儿早就在淑贤回来时过来伺候了,这会子听了淑贤的话,立即使了眼色给小宫女,如此没一会孩子就被抱来了。
淑贤生了这么多儿子,在儿子们小的时候都是手把手亲自带大的,所以抱婴儿她熟练的很,她先褪了甲套,又洗了手脸,然后才接过这个小侄儿以后,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淑贤看着还在吐泡泡不知亲母逝世的婴孩,长长的出了口气,她轻点了点婴孩的小鼻子,自言自语的说道:“瞧这样貌倒是随你阿玛多,唉,这对你许是件好事吧!若是更像你额娘的话,长大了没准就要不受你皇玛法的喜欢了。”
感叹了这一句以后,淑贤又问道:“可叫太医给这孩子看过了?”
笛儿应道:“一回来就叫擅长小儿科的孙太医看过了,孙太医说小阿哥虽是没足月就出生,不过在胎里养的好,身体还是很康健的。另外小阿哥吃奶也有劲,内务府一时没送来奶娘,奴婢按您的吩咐,先叫咱们阿哥的奶娘喂的。”
淑贤点头道:“自该如此,咱们阿哥有四个奶娘,多喂一个够够的了。”说着淑贤又问道:“可通知良妃了没有?良妃有没有来看看这孩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四爷出手
笛儿道:“奴婢自是一回宫就通知了,良妃娘娘接到信就赶来看,很是喜欢小阿哥的。”
淑贤闻言颔首道:“想必等八阿哥回来,这孩子就要被抱到良妃宫里去了,算来也用不了多久,先妥善的照顾着吧!”
正说着话呢,就见奶娘在外通报,原来是今儿淑贤走了一天,回来又没第一时间叫小儿子来看,咱们东宫里的小霸王最最小的弘暧阿哥,小名福儿的家伙闹腾了,这不硬是啊啊的叫着奶娘让把他送了过来,亏得这孩子不爱哭,要不然还要大哭一场呢!
淑贤见小儿子来了,忙把怀中的阿哥放在了腿边的榻上,然后笑着吩咐道:“快叫福儿进来。”
果然这福儿进来后蹬着小腿冲着淑贤的方向就啊啊的叫了一通,淑贤忙起身抱起儿子,然后才坐下哄道:“哦哦,一天没见,额娘的福儿有没有乖乖的在家里玩啊?想额娘了吧?”
此时自有伺候福儿的奶娘凑趣的说道:“可不是么,主子刚走,小主子就直啊靶着找您,后来还是亏了大格格特地来照看着小主子,小主子才没哭闹起来的。”
淑贤抿嘴一笑,瞥了一眼那奶娘以后,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先下去歇会吧,让本宫来看着这个小磨人精。”
等奶娘们和宫女们一走,淑贤就撂下了脸问道:“怎么?今儿可馨陪了福儿一天?”
没跟着淑贤出宫的春华大宫女福身回答道:“您走后,小主子闹个不停,大格格过来禀事刚好瞧见,就留下陪伴起小主子了。奴婢瞧着不好阻止,只能扔下了手中的事一直在旁看着,如此倒也没出什么问题,大格格对小主子还是很细心照看的。”
淑贤从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想了想说道:“本宫倒也不好阻止他们姐弟亲近,算了。可馨求的什么本宫心里有数,自不会亏待她就是。”
在这吃人的宫里,淑贤自然不会对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太过放心,她对可馨亲近小儿子并不是乐于相见的,此时听闻后立即有了主意,可馨也渐渐的大了,心里的有点小心思也不奇怪,只不过只为了讨好她还行。若是她们母女但凡有一点嫉妒怨恨,甚至把手伸到淑贤最宝贝的儿子身上,这种可能性自然有一丝都要排除掉的。
“以后本宫没空,而大格格若是还来照看福儿的话,春华你就把别的事都暂且放下,只盯着护好福儿就行了。”淑贤最终如此吩咐道。
而春华应了以后,此事就暂且放到一边了。
这会子福儿已经好奇的趴在淑贤腿上看起八爷的大儿子来,只见他啊啊的一直兴奋的吐泡泡,紧紧盯着那小婴孩的样子可爱极了。淑贤见状摸着福儿的脑袋就介绍道:“额娘的乖福儿,这是你八叔家的弟弟。这段时间就暂住在咱们家了,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哦。”
福儿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只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就想伸手摸一摸那孩子。淑贤见状忙握住了福儿的小爪子,含笑道:“弟弟刚出生,皮肤娇嫩的很,可不能直接摸哦!”
说完后让人抱了小阿哥妥善安置下去,然后就乐呵呵的哄起小儿子来。
八阿哥喜得贵子却失了福晋,自然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这当家的一回来。淑贤就可以暂时从八爷府上甩手出来了,而那暂时还未取名的小阿哥也被康熙一道口谕交给了良妃,让良妃母子自去稀罕那小娃儿去了。
而除了淑贤无事一身轻专心照看小儿子之外。宫外的四阿哥日子却过得颇为惊心动魄。自打四福晋当日回府转述了八福晋的话以后,四阿哥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天可怜见,四阿哥这辈子是真心折服于胤礽的,他实在是一片忠心,没想过谋夺太子之位的。
可让八福晋这么一说,好像他面上忠贞内心藏奸似的,四阿哥一想到这就冷汗淋淋,若是这话被传到胤礽那甚或是康熙那,四阿哥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了。
“你把当时产房内在场的奴才都先一一写下来,以后你就当没听过老八媳妇的话,万不可生出什么没有的心思,知道了吗?”四阿哥几乎是疾言厉色的对四福晋说道。
四福晋也骇的不行,忙不滞的应了一声。她亲笔把那些知道姓名的奴才写了下来,至于不知道姓名的,反正四福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两幅肖像图还是会的。
这边四福晋提心吊胆的写着画着,四阿哥则开始阴谋论起来,他在屋里转着圈子拿鞋底子磨地板,心里想到:难不成老八媳妇这是阴谋,或者说是老八临走前吩咐的?老八看爷日子过得和美,这是要拖爷下水啊!该死的,那天就不该让福晋赶过去,要不然何至于听到这种要命的话。若是有一丝半点的传到汗阿玛和太子二哥那,爷再怎么表忠心都不一定有人信了。
四阿哥这个气啊,他要是有这个心还行,被人捅出来咱就认了,可他真没这个争储的心,这不是天降横祸么?
这会四福晋也把写好的名单交给四阿哥了,好在四福晋认识的居多,后来又特地打听了一番,所以画像的到少,可四阿哥看了这份名单后,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无他,在场的人太多了!
四福晋这会也凑了过来,满是忧心的问道:“爷,这可怎么办?在场的人也太多了,就是想处置了,也定会把事闹大的。”
四阿哥转着手腕上的佛珠沉吟了半晌,最终定然的说道:“多也得处置了,难道还留着他们给爷找罪受么?”
四福晋脸上变了颜色道:“可这么多人若是一下子没了,岂不是要闹大?再说妾身当时看着的,她们也不像是听到八弟妹说什么话的样子。”
四阿哥却没四福晋这样侥幸的心理,他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交给爷来办吧,福晋只管看好了家守好了门户,若是有人好奇老八媳妇临终前跟你说了什么,你就按跟二嫂面前说的那样来回答,万不可把老八媳妇的话真的说出去,记住了么?”
四福晋乖巧的点了点头,倒也自内心升起了一股跟四阿哥共同战斗的勇气来,她定声应道:“家里就交给妾身,爷放心吧!再说这事爷能不怪罪妾身,妾身就感激爷了,妾身不会再办错任何事给爷招祸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呢喃道:“谁又知道会如此呢!算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自打那日以后,四阿哥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处置起那日产房中的人来,四阿哥对奴才心其实挺狠的,他曾经为了避免手下的奴才背主,硬是在满府奴才的面前把一个偷偷探听书房动静的小太监给活埋在雪里生生冻死了。
所以若说起狠心来,四阿哥比起暴躁时的胤礽还真不差啥,特别是事关身家性命的时候,四阿哥绝对没留手心软。
因此,在八阿哥回来之前,这八爷府里的奴才不是失足落水就是自缢而亡,还有那随着八福晋而去的(当然,人家是不是自愿的就说仁者见仁了),甚至有在八爷府后院生生走失的。总之八福晋这场后事办的也称得上前无古人了,全因‘自愿’殉葬的奴才太多,特别是那日在产房里伺候的奴才,个个都心含愧疚,在八福晋的丧事没办两天呢,就一个个的随着八福晋而去,到地底下伺候主子了。
好在四阿哥为了混淆视听,打击的范围还是很广的。除了那日产房里的人,甚至波及到八福晋平日里身边的奴才,如此才叫一干上了心的主子一头雾水,一边觉得此事很不对劲,一边还得感叹八福晋虽然德行有亏,但待自己身边的奴才还是很有心的。
不有心,那些奴才能一个个跳着脚的死了也要去伺候主子么?满京城里,就是当皇帝的,也没有死了之后有这么多人甘心殉葬的不是?
对此,淑贤自然也听说了,她倒是没发现是四阿哥动的手,四阿哥真心办起事来还是很有能耐的。淑贤对这事也好奇着,这日在自己的地盘里就忍不住跟心腹的奴才们讨论开来。
“啧,这事还真邪乎啊!平日里那位不是对身边的奴才非打即骂么?特别是那些当丫鬟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容貌上稍微标致些,总少不了打骂的?就这样的主子,也值得奴才一个个自甘的寻死殉葬?本宫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劲呢?”淑贤托着下巴疑惑道。
笛儿等人都在淑贤身边伺候着,这会听了淑贤疑惑的话,笛儿最先说道:“许是怕八福晋因故早产的事脱不开罪责吧!毕竟她们当时也算是护主不力,万一八阿哥回来知道了,处罚她们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淑贤不信道:“老八是个和气人,又不是跟八福晋感情深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再说法不责众,能活着,谁想死呢?”
笛儿被淑贤这番话说的也疑惑上了,反倒是琴儿道:“许是怕牵连家人吧!若是真牵连到家人的话,还不如自己一死,求个忠仆的体面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两大巨头都病了
琴儿这一句话获得淑贤宫中许多人的认同，只不过淑贤仍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但到底涉及八阿哥的家事，淑贤也不好多管，也就疑惑一番罢了。
待八阿哥回京，八福晋后事一过，已被康熙下旨赐名为弘旺的奶娃娃也被八阿哥给抱走了。八阿哥也因此没去随驾，直接留在了京中，等过了一月不到，胤礽也跟着康熙的大部队返了回来。
关于八福晋难产而死的事胤礽一句都没多问，反倒饶有兴致的问淑贤道：“老八媳妇临终前真的只叫了老四媳妇说话？”
淑贤一边给胤礽整理衣襟一边答道：“是啊，之前八弟妹就有意亲近四弟妹，临终前又不知说了什么话，妾身本想打听一下，只可惜当时在场的奴才死的死没的没，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淑贤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她蓦地想起来，这事难道是四阿哥出的手？因为八－福晋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
淑贤自是了解八福晋的，同时穿越女的八福晋还真有底气跟四福晋透露什么，若是能在四阿哥那立上一份功劳，只要四阿哥如历史上一样继了位，自然会因八福晋之功照拂弘旺。
淑贤心里一惊，但想到如今胤已不同历史那般，心中又松了口气。再多的算计也抵不过如今的情势，再说依着康熙对胤礽的信任和倚重，四阿哥就是真有心想成事的难度也是空前的。
胤礽的敏感度比淑贤要高了不少，他哦了一声稀罕道：“都死了？这事有趣？老八媳妇说了什么让四弟妹这么忌讳？莫不是老八还想转而捧一捧老四不成？”
淑贤私心里不想胤礽跟胤禛起嫌隙·她想了想说道：“妾身瞧着，倒像是八弟妹强行攀扯四弟妹多些，即便八弟妹真说了什么不当的话，也与四弟不相干的。四弟对您一向忠心，您可不能因为这些私自的猜测寒了四弟的心呢！”
胤礽拍了拍淑贤的脑袋笑道：“孤也就是好奇一下罢了，你别忧心，四弟如何，孤自是晓得的。”
淑贤和胤礽这边谈话还算轻松愉快，只康熙那边却险些动怒起来了。康熙的掌控欲是很强的·即便是对亲生的儿子们。特别八阿哥还是个不省心的，康熙自然防范居多。也因此，八福晋身边真心不乏康熙的人，当日产房中的奴才虽然被四阿哥出手铲除，但并不代表消息没传出去的。
只见康熙这会正听着一人的汇报，说的正是八福晋临终的‘好心’之言。这些话四福晋都能听出一丝不妥，四阿哥听了之后更是脸色大变贸然出手，更别提更敏感的康熙了。
康熙只一听就怒不可谒，他心中想着，难道向来老实的老四也像老八那样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么？还让老八媳妇知道了？老八媳妇竟然还私下里提点老四？什么争是不争·不争是争的，他们这是把朕当成什么了？
若是康熙也有幸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话，他肯定就会把自己形容成过关的大bass了。
自此，康熙对四阿哥就有了疑心，偶尔看着四阿哥的眼神都透出疑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