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起了没？”全都收拾妥当后，淑贤问道。
“奶奶也是刚起，姑娘是不是现在过去？”追月问道。
“嗯，走吧”
一行人拥簇着淑贤去往西鲁特氏屋内，说了几句话后又跟着西鲁特氏前往太太的正房。等两母女给太太请了早安后，这一早上该行的礼节才算行完，祖孙三代这才在太太的房内用起了早膳。
早膳用过后，淑贤就离去读书了，而西鲁特氏却留在太太这里商讨起富达礼的婚事。
是的，富达礼今年都十四岁了，又刚好赶上大选，虽说他们家富达礼还没能力让康熙亲自指婚，但自家人在落选的秀女中千挑万选的条件还是有的。今年年初石文炳就因为华善病体康愈而被康熙派往福州做将军，西鲁特氏之所以没随着石文炳同去，就是因为她要张罗长子的婚事。
儿子成婚这样的大事，总不能撇给太太这个做主母的张罗吧
“钮钴禄家的二姑娘不错，就是尹德的嫡次女，你想想有没有印象？”太太早两年就把富达礼的婚事放在心中了，这几年没少在旁的夫人们的聚会中相看孙媳，这么多的女孩里太太最满意的就是尹德的女儿，所以西鲁特氏一问她就张口说了出来。
西鲁特氏回京时日尚短，石文炳走之前又叮嘱她儿女的婚事可以多问问太太，所以才有了这番询问。
只是尹德的女儿，西鲁特氏垂眸沉思片刻，问道：“尹德？儿媳若是没记错的话尹德是遏必隆的第四子吧他家的嫡女门第是不是太高些？毕竟钮钴禄家出过一个皇后一个贵妃的。再说尹德的兄弟阿灵阿人品也太差了些，儿媳虽是不怎么在京也是听说过的。”
太太笑道：“你这是想的太多了，尹德只是遏必隆的庶子罢了，平时名声又不显，跟阿灵阿也早就分家单过了，与他家那兄弟很不相干。而且他现在只是个一等侍卫兼佐领，咱家若是跟他家结亲的话，不就是白送他个三等伯夫人岳家的名头么？并不算是咱家高攀的。”
西鲁特氏这才放了心，她又回忆了一番尹德家二姑娘的才貌，最终笑着应了下来。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剩下的就是等待选秀结束了。若是钮钴禄家的二姑娘过了最后的康熙亲选，那就是要留宫或是上头指婚的，他家也就不用想了，若是在二选或是亲选时撂了牌子的话，西鲁特氏自然就可以拖媒人上门提亲了。
日子就在太太和西鲁特氏焦急的等待选秀中度过着，淑贤却对此一无所知。她如今关心的是京里面有关太子妃人选的八卦。毕竟太子虽然如今还尚未娶亲，可他的年龄已经有十七岁了。十七岁还没成婚，在清朝这些贵族眼中可是难得的很。
因为今年的秀女大挑中很有可能诞生太子妃这个最尊贵的人，所以几乎秀女们刚一进宫，宫外的八卦就止都止不住了。
但此时的皇宫内却不像外界所想的那样百花争艳，原因就在承乾宫中住的那位。贵妃佟佳氏，康熙的亲亲表妹这会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了。自家嫡亲的表妹病得快死了，可想而知康熙的心情是如何的糟糕。
而康熙的心情不好，宫里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表露出半点高兴的由头。他们可都指望康熙活呢
“主子爷，四阿哥来了。”康熙此时正端坐在炕上批着奏折，他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轻声禀报道。
康熙手上不动，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应和声，梁九功闻言立马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很快就出门宣见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一人从外走了进来，此人身高一米七不到、身材消瘦、面现忧色，狭长的双眼偶尔透露出一丝凌厉，瞧着倒是个满精神的少年。
“儿子请汗阿玛安。”四阿哥走到康熙身前不远处，利落的打千问安道。
康熙唔了一声，随口叫了起，等半晌批完手中的这个折子后，才抬起头对垂手侍立的四阿哥说道：“坐吧。”
小太监手脚利落的给四阿哥搬来了一个矮墩，四阿哥就坐在了临窗炕前。康熙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四儿子，叹了口气温言说道：“最近宫里不知哪起的流言说朕要在这届秀女中给你选嫡福晋，为你额娘冲喜。此事阿哥可知？”
四阿哥一听忙起身回道：“儿子日日在额娘床前侍候，并不曾听闻此事。”
康熙伸掌下压，温言道：“坐着说吧咱们父子俩说话用不着这么多礼。”四阿哥虽然一向守礼，但他从小养在佟贵妃身边，对康熙比其他阿哥都要接触的多，也亲近的多，所以也就不客气的应下了。
而康熙看着自己的四儿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你额娘的病年岁已久，朕也不得不承认你额娘时日无多的事实，若是一般病症的话冲喜许是还能有些用途，可你额娘她…”
康熙的意思很明显，佟贵妃明显已经药石无用了，冲喜神马的压根没半点用途。
四阿哥日日为佟贵妃侍疾，对这个自然也清楚，只不过四阿哥毕竟侍母极孝，对佟贵妃的感情很深，所以听了康熙的话眼圈也红了。
而康熙见四阿哥感情流露倒是欣慰的很，于是接着说道：“你如今尚小，上头又有太子和三阿哥两位兄长未曾大婚，自是不好过了两位兄长提前成婚的。再说福晋若是因为冲喜的名头娶进门的话，万一你额娘没能熬过去，岂不是也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么修身齐家，嫡福晋是要伴阿哥一生的人，若是顶着冲喜的名头的话，对你们夫妻是不好的。朕总是希望儿女们都能婚姻顺遂，一生平安的。”
其实康熙说了这一大堆的话，主要想表达的就是他更在乎儿子的幸福，而不是自己女人的生死。说康熙薄情也好，无情也罢。在顺治一心只想着董鄂妃那个女人而疏忽康熙几个儿子的时候，康熙就已经发下心愿，以后他是绝对不会做顺治那样的阿玛的。
此时的康熙对儿子们真的是一腔父爱，没有半点虚假。
四阿哥聪明的很，虽然他是不在意用冲喜来挽留额娘，但康熙的一片好心四阿哥更加珍惜。所以见到四阿哥一脸感动的点头之时，康熙真是满意极了。
唔他这个阿玛做的就是成功，瞧他儿子多么的为他感动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太子觐见的通报声，康熙一张阴沉了许久的脸更是乐出花来了，只听他连连叫道：“快叫太子进来，这天热的很，来人，端碗冰镇酸梅汤来。”
四阿哥也立即起身，太子虽是他的兄弟，但也是君，他是要见礼的。
康熙吩咐的声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杏黄色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此青年眉清目秀、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傲气。
“儿臣请汗阿玛安”太子上前几步利落的打了个千，而就在太子刚刚行礼的时候，康熙就已经微笑着开口说道：“快起来吧今日日头不小，在外头晒坏了吧？”
太子起身道：“让汗阿玛忧心了，不过奴才们伺候的周到，儿臣并未热着。”
两父子简单的叙过话后，四阿哥也忙向太子请安，太子对四阿哥还是不错的，见状笑眯眯的叫了起，还关心了四阿哥几句。
康熙在上首看着两个儿子兄友弟恭的样子，真心满意极了。
等两兄弟叙话之后，康熙才把太子叫到炕沿上坐着，问道：“保成可有什么事么？怎么大中午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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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康熙的误会
太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嘀咕着：‘您都把老四叫来谈话了，孤肿么能不过来听听现场？再说孤都老大不小了，连个管理内宅的福晋都没有呢’
与其说太子惦记四阿哥冲喜的事，还不如说是专门跑来打听一下他的福晋人选当然，这点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儿臣刚刚看到华善上折，以其父‘虽统汉军事务，实系满洲’为由，疏请改入满洲旗籍一事。所以特地来问问皇阿玛的意思。”皇帝的问话是不得不答的，太子只随便一想就找到了理由说了出来。
康熙的确不知道这事，因为入满洲旗籍是大事，一般都要经过部议再给康熙呈见然后下达旨意的，所以太子跑来问这个康熙也没怀疑什么。只不过此时正是秀女大挑的时候，康熙又有宝贝太子还没选福晋，所以在太子身上一向敏感的康熙多想了。
‘保成怎么对华善家的事关心起来了？’因为四阿哥在场，康熙顾着太子的面子也没多问，只是到底是把这个疑问放在心里了。
“这事啊其族人官职众多，着仍留汉军旗内吧但嗣后编审册内，可改造满洲。”康熙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说完后见太子并未有什么反常的表情，康熙又不禁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无论如何，父子三人说了会话后也就散了，大中午的，还得歇晌呢
太子和四阿哥刚走，康熙就又批改起折子来，不过他刚刚批完一册就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朕记得没错的话石文炳是有个女儿吧？其今年参选了吗？”
梁九功愣了一下，但很快躬身答道：“回主子爷的话，石家姑娘今年并未参选，许是年岁未到吧。”
边答话梁公公边庆幸着，亏得他消息灵通，把此次参选的八旗贵女给记了个遍，要不然这会就答不上主子爷的问题了。不过主子爷怎么好端端的问起石家姑娘来。梁九功脑中不断思索着，突地，他想起刚刚太子说起华善的事，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
‘哎呦喂那石家姑娘不会有这么大造化吧？要不要提前讨好一下石家？’善于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的梁公公内心荡漾了。
而康熙却当真是一愣，要说太子的行踪康熙可是最最清楚不过的，连太子殿下每日用了什么膳几时出恭晚上睡觉嘴里说什么梦话康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石家姑娘既然没参选，太子也没机会出宫，那么这两人是怎么见着的呢？
康熙左思右想了半天，到底是没想到宝贝儿子有一点机会能见着人家闺阁女子。如此半晌，康熙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多心了。他摇头失笑了一阵，却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是关心则乱才会如此。
不过这次‘关心则乱’却也提醒了康熙淑贤的存在，康熙细细的想了一遍石家上下三代的人，想到这一家子虽然名声不显，但男人们都是有能力统治一方的。而且石家本是苏完瓜尔佳氏，那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地位也是显赫的。
至于汉军正白旗出身…虽说是汉军，但石家却是真真正正的满人，再有正白旗跟两黄旗同样是康熙做旗主的，虽说正白旗比不上两黄旗，但怎么也比其余五旗高得多。再说若是给太子选个正白旗的太子妃，也能牵制一下两黄旗，两黄旗近几年可是越加拿大了。至于说石家不是满洲正白旗而是汉军正白旗一事，要知道如今四海平定，正是拉拢汉人之时，若是给太子选一个汉军旗的太子妃，不正是跟天下的汉人表示朕满汉一家亲之意么？
康熙越想越是满意，不过到底是给他的宝贝太子选正妃，他是不会这么草率决定的。
“你去打听一下石家姑娘的品行，回头报给朕。记得，此事不许外传。”康熙慎重的对梁九功叮嘱道。
淑贤并不知道康熙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这会正听庆德说着京里的八卦呢。
“这么说主子爷要在这届秀女中选四福晋给贵妃娘娘冲喜了？”淑贤真是惊讶极了，她看了那么多清穿小说，就是没一本提到四福晋是冲喜嫁给四阿哥的。只不过淑贤到底不敢大话到所有清穿都看过，漏下一个两个也正常。
庆德盘腿坐在临窗炕上，跟淑贤俩就隔了一个炕桌，炕桌上还摆放着一个装干果的碟子，庆德边扒着瓜子仁边吊儿郎当的答道：“可不是？今年刚巧有佟家的姑娘入选，外面都说四阿哥要娶佟家姑娘呢。”
“嘶不会吧佟家可是主子爷外祖家，她家都已经出了一个太后一个贵妃了，还能再出皇子福晋吗？那也太显赫了吧？”淑贤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四阿哥的福晋可是乌喇那拉氏，这是史实啊，难不成她的蝴蝶翅膀扇的这么严重，还能把四福晋给扇的换人不成？
庆德听了淑贤的话挠了挠他那光光的脑门，罕见的思索了一番答道：“谁知道呢？反正主子爷没指婚，一切还没个定论。只不过若是佟家真跟四阿哥结亲也没什么，四阿哥不是佟贵妃的养子么？两家亲上加亲不刚巧给佟贵妃娘娘冲喜，许是这么个好事一来佟贵妃娘娘就好了呢？主子爷是贵妃娘娘嫡亲的表哥，为了贵妃娘娘的身体着想也不是不可能吧”
淑贤撇了撇嘴，若说顺治为了董鄂妃这么做还有可能，康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康熙有五十多个子女，那是一般多情的人么？人家的属性可就没有专情这一项。
“对了，安静也是今年进宫阅选吧？”突然，淑贤想到除她之外的另一只‘蝴蝶’，忙开口问道。
如今庆德已经把年少时那点小心思放下了，提到安静时也没什么异常，不过到底是庆德的初恋（虽然是单方面的暗恋），对安静的消息庆德还是很在意的。
只见庆德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她前段时间病了，病的蛮重的，这次选秀也就没能参加。”
“病了？”淑贤面上一阵古怪，不由得她不多想，要知道有多少小说中都提过：清穿女为了逃避选秀的命运，毅然装病甚至真病的。要知道若不是她每天身边跟了那么老多人，她也想等三年后装病躲过选秀的。
唔，淑贤也想过在选秀前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可偏偏她的体质就是干吃不胖型，所以这个方法也不能用了。想病没机会，想胖又胖不成，再加上淑贤安定随份的性格和她自以为的清穿女必嫁阿哥的诅咒，淑贤同学也就不再想七想八的了。只立志于出嫁前在娘家多过过舒心的小日子罢了。
淑贤童鞋可真是个懒得跟命运反抗的性子。也不知道她是缺心眼还是大气了。
“嗯，病的蛮严重的，听说现在还没好呢，费扬古大人如今正在遍请名医，听说太医院都拿安静的病没法子了。”庆德有些忧心的说道。
“真病了？”淑贤还是有些不信的问道。
庆德白了淑贤一眼道：“这还有假，你怀疑什么呢？”
淑贤傻笑两声也就算了，不过到底是把这事放在心里，打算回头着人给安静送点礼物慰问一下。唔，顺道关心一下，她对这个老乡还是蛮在意的。
“对了，外面可有有关太子妃的消息？”淑贤最想问的就是这个，她也是最近才偶然从太太口中听到的这事，原来太子的年龄已经到了选正妃的时候了。淑贤是真的想知道这届秀女中会不会有太子妃出现，毕竟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是不想嫁给太子那个男女不忌脾气暴虐又二立二废的万年邪恶男配的。
爱八卦的庆德童鞋自然不会放过太子选妃这么热闹的事，只听他眉飞色舞的掰着手指说道：“太子殿下可真是个香饽饽，大家伙抢太子妃都快抢疯了。我给你数数啊，有勒贝的闺女、喀西泰的闺女、常安的闺女还有诺敏的闺女…”
“停停停，这都谁跟谁啊？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淑贤实在忍不住了，她听了半天就没听到一个熟人。
庆德嘿嘿笑道：“你那是孤陋寡闻了，这些人能争太子妃又岂是一般人家，那都是祖祖辈辈为朝廷效过力的。用不用我仔细给你讲一下他们这些人家的详细情况，咱们俩也赌一赌，看看哪家能拔得头筹？”
“得，什么好事呢，让你赌来赌去的。小心若是被玛法听到一点半点拿鞭子抽你，皇家的事咱们还是少八卦的好。”淑贤一本正经的训道。
庆德撇了撇嘴，嘀咕：“还说我呢，是谁最先跟我打听太子选妃的事的？”
“你说什么？”淑贤耳朵灵着呢，把庆德的话听到一清二楚，这不，淑贤小童鞋成功炸毛了。
“咳咳，好妹子，轻点轻点，你快拧死我了。”庆德被淑贤掐的满炕乱滚，口里不住求饶。
淑贤也来了玩的兴致，压根不理庆德求饶的话，肉呼呼的小手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把庆德掐的惨叫不已。
“哼干嘛呢”正在两兄妹疯着玩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严肃的‘公鸭嗓子声’。
庆德和淑贤闻声忙停了疯闹，几乎风一样迅速的从炕上爬了下来，连鞋都没穿就行礼道：“大哥。”
富达礼正在变声期，已经许久没长篇大论了，可这会见着弟妹们疯闹的样子，到了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训道：“瞧瞧你俩，都是大孩子了，竟然还闹的这么凶，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么？还有没有规矩了balabala”
庆德垂着头个淑贤使了个眼色后，就见淑贤使劲皱了下鼻子，然后猛地抬头，特地憋出鼻音委委屈屈的说道：“大哥，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柔嫩嫩的小妹这般可怜样，富达礼立马心软了，他也是因为石文炳常年不在家，华善又时常抽风，所以才养成了爱说教的毛病。但再怎么爱说教，在面对自家小妹的时候也是心底柔软一片的。
富达礼咳了一声停止了训斥，这才走上前摸了摸淑贤的头发，柔声对淑贤说道：“记住就好，你也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庆德俩闹腾了。”
淑贤乖乖的应了一声，又是请富达礼就坐，又是给富达礼端茶的。等招呼好大哥后，她才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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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广撒网捞大鱼
“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么？”富达礼佯怒道。
庆德和淑贤俩面面相觑，自家大哥什么德行他们俩个弟妹是最清楚的了，富达礼平时最好一板一眼的端着长兄的架子劝诫两人的规矩，生怕两个好好的弟妹跟自家玛法一样学的抽风的毛病。
所以自打淑贤七岁以后，富达礼几乎就很少踏足淑贤的闺房，他每每见到庆德跟淑贤不避讳的玩闹，就免不了长篇大论的训导一遍，也不知他是真的怕弟妹们长歪了还是嫉妒庆德跟自家小妹亲密的关系。
有猫腻啊，明显有猫腻庆德和淑贤心里皆这般想到。
富达礼此时却边猛灌茶水边想着：‘玛嬷和额娘也真是的，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看好就行了呗，非得问我的意见。’想着富达礼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又接着别扭想到：‘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怎么合规矩嘛娶妻娶妻（羞涩中），若是能娶个像玛嬷那么爽利能干，额娘那么漂亮贤惠，小妹那么可爱娇憨的就好了’
富达礼这个怀春少年在那旁若无人的想媳妇中，庆德和淑贤却凑在一起八卦个不停。
“哎，大哥这是怎么了？瞧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庆德用手肘怼了一下淑贤，贼头贼脑的小声问道。
淑贤也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悄声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瞧着大哥好像在想女人唉你看看像不像？”
庆德把富达礼左看右看就差没掰开了揉碎了看，最后猛的一拍手道：“着了大哥可不是到了娶妻的年岁了么”
庆德的声响弄得太大，直接打断了富达礼这个思春少年。只见富达礼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猛地抬头问道：“什么娶妻？谁娶妻了？竟当着小妹的面胡说八道。”
庆德和淑贤此时却不再怕富达礼这个严肃大哥了，两人包抄着来到富达礼身边，一左一右的夹住富达礼连声问道：“大哥，定的哪家姑娘啊？”“大哥，咱嫂子长什么样啊？”“大哥，快要洞房花烛了，小弟恭喜啊”“大哥，嫂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活泼还是端庄啊”
“你们、你们，没规矩”富达礼被弟妹俩追问的落荒而逃。
几天后，乾清宫内，康熙正听着梁九功所禀报的石家大姑娘‘履历表’。
半晌全听完后，康熙抚着胡子沉吟着想到：‘四岁启蒙，进学八年未曾懈怠，通文史、擅字画。不错不错，才学上勉勉强强能配得上朕的保成了。八岁时管家近半年，阖府上下未出一点乱子，在奴才中风评也不错。还行还行，管理才能也初步具备了，马马虎虎有点一国之母的能力了。祖父母病重时衣不解带侍候左右，二老病愈后，更是每日承欢膝下未有怨言。很好很好，百善孝为先，石家大姑娘孝道上可为世人表率了。兄妹有爱、交友谨慎、善良宽和、心宽体胖，呃，胖点也好，胖点好生养不是？朕还想抱嫡皇孙呢’
康熙左思右想了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石家大姑娘堪为太子良配。只不过在太子的事上康熙谨慎惯了，虽然心中已有了大概，但还是想再看看再查查，反正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们父子的，给宝贝太子挑福晋，也就是未来的国母，康熙是不会草率决定的。
“着人仔细盯着石家大姑娘，另上折具体禀报石家大姑娘诸事。”康熙对梁九功吩咐道。
梁九功跟着忐忑的心随着康熙的吩咐刹那间落了下来，忙恭敬的应了一声，心里已把石家放在了不可得罪的名单上了。
不过康熙明显善于广撒网捞大鱼的本事，只听他又接着吩咐道：“你再派人查一下朋春家的姑娘、苏常寿家的姑娘、苏纳海家的姑娘、珠满家的姑娘还有莽奕禄家的姑娘。查好后回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