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仍旧摇头道:“你这是情有可原,汗阿玛肯定不会怪罪,反倒是你真去了,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好,那才是最大的过错呢”
淑贤并不迷信,压根就不相信什么产房污秽的理由。不过她见胤礽一脸坚决阻止的样子,又想想这么一路肯定得快速的过去,那就免不了奔波,要知道这会的马车可没什么减震的功能,万一颠坏了宝宝,她也没法原谅自己的。
犯不着为了别人伤了自己的骨肉,淑贤的心早就冷硬无比了,于是立马就同意了胤礽的话。
“好吧爷去了以后,若有消息尽快告知妾身,妾身琢磨着,弟妹们许是也会去的,到时候爷好歹帮妾身解释一句,别让弟妹们寒心。”淑贤说道。
胤礽点了点头,带着人就走了。
而淑贤在毓庆宫里却有点坐立难安,又过了半晌,她突然开口道:“许嬷嬷,笛儿,你俩替本宫去直郡王府看看吧本宫自己不能去,派两个心腹去也是个意思。”
许嬷嬷和笛儿领命告退,淑贤这才放了心。她现在做事必须滴水不漏,千万不能让人抓到任何的把柄。淑贤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胤礽抹黑,要知道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她只能做到最好。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都快到每日入睡的时候了,胤礽和许嬷嬷她们却没一个回来的。淑贤的心越来越沉,她总觉得阴森森的天预兆着,大福晋这次可能真挺不过去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消息就穿了回来。大福晋熬了整整一天一宿,最终生出来个死婴,连带大福晋也受不住打击,再加上气虚体弱,下红不止,没拖多久人就没了。
淑贤沉默了许久,半晌才挥退了奴才,忍不住为大福晋默念了三遍往生咒,但求用心而已。
大福晋的丧事办的很隆重,大阿哥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据说也是真情流露了。大福晋留下的四女一子也同样伤心痛哭,虽说大福晋生的这四个女儿不招惠妃待见,但大福晋从没怪过亲生女儿,一向都是疼爱有加的。女儿都如此,更别提儿子了。大福晋对弘昱更是疼惜,就差割肉剜心的爱着了。所以弘昱虽然还小,但也哭的险些没过了气,大福晋去了之后,弘昱一直哭着叫着要额娘,连大阿哥都不理了。
这些都是淑贤从胤礽那听来的,大福晋的葬礼胤礽也亲自去了,只不过淑贤刚巧有了身孕,倒是没人要求她去那样的地方。
人死如灯灭,过了些日子以后,除了大阿哥一家还沉浸在大福晋逝去的悲痛中,其余的人也都该干嘛就干嘛了。甚至惠妃都开始琢磨着给大阿哥再找个继福晋了,但不知大阿哥是不是真跟大福晋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总之大阿哥倒是拒绝了。
淑贤的日子仍旧照样过着,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胤礽最近倒是有些不正常。他也不再跑撷芳殿宠什么唐佳氏了,反而整天一有空闲了,就在淑贤身边转悠,时不时的再冒冒汗愣愣神,只把淑贤疑惑的,不知这位爷又抽什么风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妇
其实胤礽并不是抽什么风,只是自打去直郡王府亲身经历过大福晋血崩而死的事件,情绪上颇有些受了震动。但她的神经总归是强韧的,如此异常一段时间以后,就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宫务上面他却是不让淑贤再插手了,也不知胤礽怎么想的,他愣是把唐佳氏叫了来,每天帮淑贤处理一些琐碎小事。
淑贤听闻此事时脸色实在不好,毕竟处理宫务也就相当于能完全把握自身的安全。她倒不是恋权,只是把自己和孩子都交给胤礽别的女人,这种如芒在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但胤礽严肃下决定的事却不是淑贤能轻易改变的,所以她也只好郁闷的听从胤礽的安排。但坐以待毙不是淑贤的性子,她也不觉得用最恶意的态度来揣测唐佳氏有什么不对,毕竟这里可不是河蟹的现代,而是吃人的古代皇宫。
小心驶得万年船。
“许嬷嬷,本宫寝殿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务必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在本宫的寝殿内耍什么花样。马佳嬷嬷,吉泰那你来负责,也一定要保证吉泰的安全。至于毓庆宫其他地方,就交给白谨你了,约束好奴才,盯着点唐佳氏,唐佳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本宫。”淑贤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许嬷嬷等人忙恭敬应是,然后就各自退下了。
如此过了三个多月,唐佳氏那边一直没半点动静,每日对淑贤仍旧是恭敬有加,对毓庆宫的奴才也不敢打骂严管,若是有些对外的事务还会特地问过淑贤才决定,一时间贤名得以渐渐传扬。
淑贤却顾不上她了,这次怀胎妊娠很强烈,淑贤几乎喝口水都要吐一场,而且腿抽筋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连肚子都跟吹气球一样蹭蹭的长。
太医院的几个妇科名手又被请到毓庆宫坐镇了,胤礽也格外关注淑贤这一胎。实在是淑贤的肚子长得太快了,偏偏肚里的宝宝脉象并不强,太医们也不敢肯定是一个还是两个。
这日淑贤正窝在软榻里听小吉泰背书,如今吉泰已经能通篇背诵三字经、百家姓,还有大部分千字文了。此时他背的正是千字文,只听他摇着小脑袋用韵律的声音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毛施淑姿,工颦妍笑,年矢每催、催、催…”
眼看着就要背到最后几句了,哪知道吉泰还是顿了下来。淑贤也不生气,微微笑着帮他接着道:“年矢每催,曦晖朗曜。后面的还记得么?”
吉泰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太记得了。”
淑贤摸着他头顶柔软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吉泰已经表现的很好了,剩下的那些额娘再教你几遍,也许明天就能背下来了。”
吉泰却并不满意,他撅着嘴说道:“可弘皙哥哥早就已经会背全篇的千字文了,吉泰却到现在还不会。”
淑贤失笑,这孩子还挺好强的,只不过对比的人弄错了,不过儿子的自信心不能打击,于是淑贤解释道:“你弘皙哥哥可比你大两岁呢,同样的也比你早启蒙,这千字文他学的早,自然比你背的熟了。”说到这淑贤拉着吉泰的手摸在她的肚子上,温柔的说道:“那,等弟弟或是妹妹出生了,他们也肯定像你现在一样,学什么都要晚两年的。”
吉泰记得胤礽叮嘱过,不能用力的碰淑贤的肚子,所以他的动作很轻柔,眼中还不乏好奇与期待之色,懂事的说道:“弟弟出生后吉泰会好好教他背书的。”
淑贤无语,这位小爷跟胤礽一个脾性,自打听说弟弟能陪他疯玩以后,就一个劲的念叨着是弟弟,还总说自家弟弟会比弘昱弘晴他们可爱,不会跟他玩着玩着就哭了。
肿么不哭,吉泰这个小恶魔,哪次见弘昱和弘晴时不拽着他俩抓虫子的?就因为这个悲催的游戏,四阿哥都严禁四福晋带弘晖入宫了。
躲吉泰躲得跟什么似的。
哎淑贤望着小吉泰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摸了摸肚子,并祈祷着:这胎好歹生个不淘气的孩子吧若是再出个混世小魔王,她就要真哭了。
“主子,太子爷带着太医们来了。”正在淑贤对天祈祷的时候,就听门口通报的小宫女说道。
淑贤回过神,也并未避讳什么,只在笛儿箫儿二人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等胤礽进屋后就行了个万福礼,然后才接受太医们的请安。
“快坐下吧,让太医们给你瞧瞧。”胤礽先叫淑贤落座后,就看向了那群太医。
小吉泰早就移到胤礽身边了,他抓着胤礽的衣摆看着,就见一个个太医按个上前,一人诊了一次脉后,就在殿角凑成一圈,嘀嘀咕咕的争论起来。
淑贤早就习惯了,自打肚子疯狂的长大时,太医们就给她来过一次会诊。不过那时候因为胎儿还小,诊出的脉象并不明显,只好一拖再拖,次次不明显,次次说不准。淑贤都猜到太医们一会要如何打酱油了。
果然,许久后于太医被推了出来,他躬着身子藏住了脸,然后才道:“太子妃娘娘身体康健,胎儿亦好,并无不妥。”
胤礽皱眉问道:“肚子这么大还没有不妥?你们别糊弄孤,孤现在只问一句,太子妃到底坏了一个还是两个?”
于太医苦笑流汗,明明前几次会诊都没事的,哪知道这次轮到他出来禀报情况就出了差错,他莫非是霉运罩头么?怎么总是这么倒霉啊?
苦逼的于太医汗如雨下,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应该,那个也许,是一个吧。”
胤礽快要忍不住了,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满是威严质问道:“什么应该,什么也许?孤只要个肯定的答案,不许给孤说什么应该也许。”
于太医眼一闭心一横,想到自己听到的脉象确实只有一个,虽说他仍旧不明白淑贤的肚子为什么大成这样,但还是相信脉象,视死如归道:“一个肯定是一个”
胤礽松了口气,淑贤亦是相同。在这没有剖腹产的古代,生两个孩子不是玩命呢么?所以之前淑贤一直挺忐忑的,好在这次太医们给了准信,虽说她还是觉得肚子太大有些奇怪,但此时结果出来了,她也就当成是自己补过头,胎儿太大了。
太医们走了之后,就见唐佳氏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淑贤最近每日里担心怀着的宝宝,那还有精力管什么唐佳氏。此时见这人不请自入,淑贤方才蹙起了眉,直接不悦的说道:“本宫叫你进来了么?出去”
唐佳氏诧异的看了淑贤一眼,紧接着又瞥了眼胤礽,直到见胤礽没半点阻拦时,才诺诺的请了罪,在淑贤的黑脸下退出去了。
可是等唐佳氏一走,胤礽却开口了,只听他道:“好端端的撵她做什么?她只是上杯茶罢了,本就该让她伺候你的。”
淑贤揉着鼻子道:“妾身现在可闻不得一点香味,偏偏唐佳氏身上还总是熏着香,不让她走难道还让妾身走么?”
胤礽见淑贤的话不像是气话,也就放下了刚才的事。也怪不得胤礽对淑贤变了态度,实在是淑贤前阵子不知为什么对他先改变起来。胤礽也说不准哪不对,虽说淑贤还是每日过问他的生活,又经常一起照顾吉泰,但胤礽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弄得他都暴躁了起来。
让胤礽想破了脑子的事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原来他独宠淑贤时,淑贤是真的动了情,可惜自打面对了现实,淑贤的感情就收回去了。
一个真心真意,一个相敬如宾,自然是不同的。
淑贤不管胤礽愣在那想什么,她敏感的鼻子总能若有若无的闻到胤礽身上本不属于他的香味,于是耐着性子开口道:“爷有事的话就忙去吧妾身乏了,先去歇着了。”
她不好把胤礽像唐佳氏一样打发了,只好打发了自己。
胤礽看着淑贤远去的背影,捏着眉峰想到:不对,不对,很不对
八阿哥府内,八福晋正端坐在黄花梨椅子上,她的脚边跪着瘦弱的王氏,若是熟悉王氏的人肯定会怀疑,明明挺丰腴的一个女人,怎么一下子被摧残的跟朵残花似的。
只有王氏自己有苦难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办法能用来折腾一个人。她这段日子过得极其不好,每日踩着福晋赏赐的高低不平的花盆底,在福晋的院里一站就是一天,打帘子,扇扇子,端洗脚水,甚至是读书。呵呵,的确是读书,枉她才女的名声在外,原来不止能吸引八阿哥,也能被八福晋用来折磨她的。
八福晋喜欢在阳光下的亭子里小憩,并且小憩期间身边必须有给她读书的人。就这样,她每日里太阳最足的时辰都要站在烈日下大声朗读书本,没人给她遮阴,没人给她喝水,要一直熬过两个时辰才算完成这关。
但这还不止,除了‘读书’意外的时间,她更是完全一个人负责了八福晋全部的生活起居,偏偏她的鞋不平稳,站着都费劲。可她不能摇晃,不能出错,要不然就是不敬福晋,轻的跪上半天,重的跪上一宿。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早产
可怜连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消息传不出去,娘家求救不着,就连八阿哥都被派出去办差了,府里面她原来收买的人都被福晋想法子撵了出去,她是彻底没法子了。
每日每日的煎熬下,王氏已从胖美人变成了瘦人杆,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嘴唇苍白龟裂,走动间更是摇晃不已,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但八福晋显然并不想就此饶了她,刚刚她点蜡烛时把烛台碰倒了,然后就被罚着跪在福晋面前反省过错。王氏抿着嘴苦笑,她有什么过错?她最大的过错就是不该嫁到八贝勒府,摊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大妇。
一月后,八阿哥还未回京,王氏就香消玉殒了。因为只是八阿哥府里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既没孩子,娘家又不显,所以并没什么人关注这件事,连白谨都没把这事当做有资格禀报给淑贤的消息。
淑贤仍旧日日过着吃了吐吐了吃的生活,她的肚子也过了疯长的时段,如今只是比怀吉泰时稍大些罢了。秋去冬来,紫禁城被白雪覆盖,虽有宫人们日夜打扫,但淑贤也再也没外出过了。
她知道多运动有利于生产,但她也怕万一踩到冰滑上一跤,所以谨慎起见,淑贤干脆把散步的地点挪在了自己的寝殿里,反正寝殿也不小,大不了多转几圈就得了。
今年的除夕没什么特别,年礼是淑贤早早就准备出来的,比中规中矩还要更好一些,康熙也同样满意。除了胤礽以外,那几位已经开衙建府的阿哥们更是大出风头。大阿哥的庙历时一年终于建好了,他把庙里请来的和尚抄的经还有开过光的佛器送了上去,惹得康熙连连称赞。
除了他,还有四阿哥的万寿词亦大出风头,淑贤见四福晋脸上阴沉的神色,十分怀疑这个以不同笔体书写寿字的点子是安静出的,这玩意她在不少清穿文里都看过的。
同时整个除夕宴里,八阿哥的笑容也比往年冷了不少,淑贤还眼尖的发现八福晋委委屈屈的神情,显然这两口子也处出问题来了。
除了这些以外,家宴上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稀奇事发生,淑贤坐了一会后,等康熙一走就先回了毓庆宫。因为怀孕的缘故,跟撷芳殿那几个一起守岁的事也不参加了。她一回到毓庆宫,就直奔自己的寝殿,洗洗睡了。
独留胤礽冷着脸被四个小妾围绕,虽是莺莺燕燕,但却头一次觉得一点乐趣都没有。
是的,撷芳殿里第四位娇客也住了进来,这位范佳氏长得还行,跟秋桐她们相比,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不过她性子娇憨,依赖性强。围绕着胤礽叽叽喳喳的说笑,显得尤其天真烂漫。
秋桐和绵绵看的目眦欲裂,可惜她俩毕竟不如新来的年轻,人家还是没生过孩子的小女孩呢,而她俩早就生了好几个孩子了。这中间的差距十分明显,反正淑贤打眼一看,是能瞧出来的。
秋桐两人也希望淑贤能拿出手段来打压一下新人,可惜淑贤一直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并不掺和其中,凭白让秋桐二人生了一肚子闷气。
这会淑贤早就躺床上睡着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原来胤礽离开那段日子,她还每每睡到半夜都惊醒个一回。哪知道过了俩月,她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还精神饱满的了。
所以此时的胤礽在外面心烦气躁,而淑贤却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你折磨完我了,也该轮到我折磨你了。也许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一月份的天还是冷得要命,这日淑贤在暖暖的寝殿里猫冬,昏昏欲睡中却听到女人尖利的哭叫声,还有不少人口角的声音。
她哼唧了一声睁开了眼,双眼仍朦胧着,就烦躁的问道:“怎么回事?睡在吵闹?”
一旁的笛儿也是一脸怒色的答道:“主子,是撷芳殿那四位不请自来了,不知闹出了什么事,好像是找您做主呢?”
箫儿断言道:“奴婢看她们肯定是没安好心,主子,您别管这事,交给唐佳氏得了。大家伙不都说贤么?让她办去。”
淑贤捂着肚子半坐起身,她现在身子太沉,平时动一动都费劲,所以每时每刻都是小心的。
“好吧,箫儿出去说一声,让她们有事找唐佳氏去,不许在本宫门前吵闹。”淑贤精力越来越不济,说一会话都要揉揉眉心,她此时被外面人吵得心烦气躁,不舒服的感觉隐隐传来。
“哎奴婢这就去。”箫儿见淑贤认同她的话,立刻笑着出去了。
哪知道箫儿出去并未让吵闹声停止,淑贤越来越不安,又忍了半晌,她白着脸怒道:“再不走就给本宫把她们都捂着嘴抬下去。”
旁边的小宫女忙出去传达淑贤的话,还好,也许是淑贤这番威胁派上了用场,总之外面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但笛儿却脸色大变,她死盯着淑贤的身下,惊慌的喊道:“快去叫产婆,主子要生了。”
淑贤也察觉到肚子的阵痛了,她神色暗了暗,由着宫女扶着她向产房而去,出门时她还看到了跪成一行的秋桐四人,淑贤眼神暗了暗,愣是停了下来吩咐道:“门口的人全都压下去,分别给本宫关起来。”
淑贤的胎养的很好,虽说妊娠反应大了些,但后期的时候也不再吃什么吐什么了,再说前两天太医才刚给她看过,说她预产期还要等三个月以后。可刚刚她却觉得心情烦躁,羊水又在这个时候破了。淑贤才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她坚信,这事一定有猫腻。
所以把人都分开关押起来很有必要,既然已把主意打她身上了,也就别以为她会轻易饶恕。
到了产房后,淑贤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躺在了产床上。产婆也已经来了,她先是净手净面,等淑贤产道开了以后才上了床。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生产了,淑贤憋着口气,定不让幕后黑手心愿达成。再加上吉泰和未出世的宝宝还要她保护,她更是不能让自己倒在这一刻。
紧张的情绪蔓延了整间产房,淑贤的手指扣在被褥上,指甲都快翻了,好在除了之前的阵痛外,淑贤此次生产特别顺利。她才刚进产房一个多时辰,孩子就降生了。
淑贤只觉得身上一松,疲乏感紧随而来,她看了眼哭声还算嘹亮的孩子,听着许嬷嬷惊喜道:“主子,是个小阿哥,虽瘦小了些,但瞧着十分健康。”
淑贤立即松了口气,她又看了眼刚出生的儿子,紧接着就昏睡了过去。
“不好,还有一个”就在淑贤昏过去的当口,只听产婆大叫一声。
屋里的奴才都傻在原地了,要知道皇族里到现在还没有过双胞胎出生呢他们现实一惊,再是一喜,毕竟主子生了双胞胎,奴才都有脸面的。不过等她们看到淑贤紧闭的双眼时,大家伙就高兴不起来了。
“快,把主子弄醒,快些,要不然母子都危险了。”产婆大声吩咐道。
许嬷嬷也紧忙来到淑贤床前,边推着淑贤的身子边焦急的叫道:“主子,快醒醒,主子,还有一个呢,您快醒醒。”
与此同时得到淑贤早产消息的胤礽也赶了回来,他仍旧像上次一样在产房外等着,可心情却又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他一心想要个嫡子,虽说担忧淑贤,但也只是有几分罢了。可他这会却不是了,他此时生恐淑贤出什么意外,他完全不想接受那种可能。
却偏巧在这个时候产房内传来惊呼声,惊呼声中还间杂着婴儿的啼哭声。胤礽先是面上一喜,淑贤生了,他都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可又一想惊呼的声音,不好的预感却也随之来临了。
“快,拿针扎你这么叫根本叫不醒”产婆见许嬷嬷这个干叫的样子,咬咬牙狠心说道。
许嬷嬷也顾不上心疼淑贤了,要知道万一醒不过来,那可就命都没了。
针拿来之后,许嬷嬷红着眼狠劲的扎了下去,淑贤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这招有用,快继续”产婆在旁边看到后大叫道。
许嬷嬷立马换了根手指,继续扎了进去。这次淑贤却真是被疼醒了。她的眼皮抖了抖,过了一小会终于睁了开来。
而她刚一睁眼,就听见产婆大叫道:“主子,还有一个,您快些用力。”
淑贤闻言猛的精神了过来,她摸了摸小腹,果然感到一点凸起,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被闷了半天,淑贤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一边听着产婆的指挥用力,一边祈祷着孩子平安。
结果又过了片刻,这个折磨人的小家伙总算被生出来了。
“啊,小主子没呼吸了。”一旁的搭手的小宫女惊呼道。
淑贤立即抬起了头,心痛得无以复加。还是产婆利落的抠着婴孩的口鼻,又是倒过身又是拍屁股的,折腾了好一会,小婴儿虚弱的哭声才终于响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年后
小婴孩一哭,屋子里的人皆大出口气。淑贤硬挺的一口气也松了出来,但紧接着她就再也没坚持住的昏了过去。
“主子,主子”
淑贤这一昏只把产房里的奴才吓得人仰马翻,有六神无主的,有出去找太医的,甚至有拿着针还想再扎的。
淑贤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这些人乱成什么样子,她只觉得特别累特别累,都想一睡不起了。
产房里的人忙着救淑贤,胤礽在产房外也急得不行。这会两个婴孩已经被抱出来了,胤礽按个看了一眼,紧接着脸色就沉了下来。第一个孩子倒是没事,只是瞧着比吉泰出生时瘦小了些,但精神头还足,脸色也不错。
可第二个婴孩就不一样了,这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健康的样子,小小的,足足比他哥哥小上一圈,哭声也跟猫叫似的,嘴唇都带着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