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溃逃,康熙欣喜中给胤礽上谕云:
‘谕皇太子:因噶尔丹逃遁,特示知之。初九日早,我军中遣拿活口之新满洲,擒厄鲁特一人至。…辰时,从厄鲁特逃来人云:噶尔丹始不信皇上亲统兵至,昨见争据克鲁伦河,分队进兵,彼处哨兵俱被追逐,星散逃奔,皆言向克鲁伦河兵三队,不知数万,已抵克鲁伦。闻语遣尔溃遁。其众私相议曰:康熙汗性不嗜杀,于阵前擒获之人,皆赏以衣服而遣之。我等从噶尔丹何所底止因大相怨恨,欲投诚而来者甚众。观此,则噶尔丹逃遁是实。费扬古之兵当前堵截,我师追逐于后,荷上天眷佑,成功大概可期矣!故报京师知之,可于皇太后前奏闻,宫中亦令咸知。正在军中倥偬之际,未及详悉书来。为此特谕。’
噶尔丹临阵逃脱,康熙乐得频频给胤礽上谕,又是详细告知胤礽,又是命胤礽再告知太后等宫中之人。
而胤礽接到上谕后还没乐呵两天,康熙就又来信显摆了。
只见他这次上谕道:‘谕皇太子:初九日薄暮,分派兵队前往追逐,初十日抵噶尔丹所住之地。观彼形迹,亦不甚众,马虽有而不多,牛迹甚少,羊迹亦少有之。帐房釜鬻及稚子妇人所用之物,铁器、枪柄、网罟、帐房、椽杆以至釜中之羹,尽皆弃之而遁。跟随人役,拾取者甚夥。观其生业,可谓穷困至极矣。’
笑话完了噶尔丹的家底之后,康熙又给自己歌功颂德道:‘朕所统之兵,尽皆整齐骁勇,马悉肥壮。观厄鲁特之马,如我军下等马者有之。我军未至克鲁伦河之先,旱甚,草未萌茁,闻此数日来,草皆茂生,未知果否。我军逼临贼境,每日欢跃,凡大小臣工以至跟随人役,喜悦不可胜言。喀尔喀等亦因以奋勇,言:我等从前视厄鲁特人马精壮。今随皇上大兵来此,观厄鲁特之形貌举动,较我等奴仆之下更不及矣。皆愿效力哨探,擒拿活口,因阑入网城,泣告求往。由此观之,人心惟在于鼓舞节制,洵不虚也
凡在京之人,焉能知如此喜悦?故于少暇时,将始末情事大概隐括,书遣示之。可于皇太后前奏闻,并宫中及满大学士、尚书、内大臣、侍卫等咸令知之。特谕。’
康熙这篇给自己表功的上谕被送到京师之时,胤礽却已在毓庆宫里磨地砖了。无他,全因淑贤这日发动,眼看着就要生了。
此时的产房内,淑贤正满头大汗的躺在产床上,她嘴里咬着一块卷起的棉布,被汗水荫湿的头发有的披散在四周,有的紧贴在脸上。
西鲁特氏也在一旁拿着干爽的帕子,抖着手给淑贤擦拭汗迹,嘴里还不停的安慰道:“淑贤别怕,别怕,额娘在这,额娘守着你呢。”
淑贤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之前不是没想象过生产的疼痛,可这份疼痛真的来临时,她才知道,她实在是高估自己了。这会淑贤真恨不得拿把刀剖腹生产才好,也省的这样生生疼死。
“呜呜…”因为咬着布团,淑贤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可她却还不能把布团拿出去,因为刚开始疼的时候,她就差一点咬坏了自己的舌头,这会咬着布团也好过一会咬碎了牙齿、嘴唇和舌头。
“唔~~”猛的,淑贤脖子上的青筋暴了起来,即使咬着布团,但她还是发出了一声闷闷的惨叫。只听得西鲁特氏心疼不已,口中不停的连连劝慰。
守候在产房外的胤礽也没好到哪去,他紧张的不停转圈走着,嘴里絮絮叨叨的问道:“怎么还没好?怎么没动静?太医呢太医呢?死哪去了都?还有产婆,四个够么?不行不行,四个怎么能够?来人给孤再找四个产婆来”
一旁的白谨听了无语,这四个产婆可是他主子千挑万选出来的,那是就差查过祖宗十八代了,这四个可是最最忠心的人呐。这会太子爷又让再找四个来,那怎么行啊?不说用不用得上,就是安不安全也让人忧心啊?
显然的,一旁的李德全也想到了这点,他最近倒是满受胤礽待见的,再说胤礽是他的主子,也不好叫白谨来规劝。可若是不劝的话,真出了事淑贤又饶不了他,于是李德全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太子爷,产房狭小,再多进去几个就该忙不开了。那四个产婆是太子妃点名要的,又是接生熟手,定能让太子妃和小主子母子平安的。”
胤礽却怒了,直跺脚吼道:“产房狭小?怎么会狭小?孤的毓庆宫里还不能给太子妃安置一间大些的产房么?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啊?”
满殿的奴才全都刷的跪了下来,好么,这位爷又开始迁怒了。太子妃娘娘,快来救救奴才们吧
可惜淑贤这会还在为肚里的娃奋斗呢可没功夫救他们。
还好,宫里的另一个大*OSS太后来了。老太太一进殿就诧异了,只见她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不去忙正事,都跪在这做什么?”
胤礽气哄哄的告状道:“这些该死的奴才,不知道给淑贤准备一间宽敞的产房,竟然糊弄个狭小的来,孙儿实在气不过了。”
太后真想翻个白眼,她这个孙子傻了是吧?这功夫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老太太难得找到痛脚教训胤礽,立马嗔道:“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赶紧让他们忙去吧淑贤生产可还要热水什么的呢没有奴才张罗着,你让她用什么?”
胤礽啊的一声,忙命令道:“都给孤赶紧起来,忙去忙去别在这碍眼。”
奴才们一溜烟的撤了,也不管手头上分没分活计,都个顶个做出脚不沾地的样子,忙了起来。
而胤礽强打起精神扶着太后上首落座后,就又开始磨起了地砖,这会他不自言自语了,而是折腾起太后来,只见他不停的问太后道:“皇玛嬷,淑贤会不会有事?能不能平安生产?这次她产期都过了近十天了才发动,也不知道宝宝有没有事?”
除了这些,胤礽还不长眼的问没生过孩子的太后道:“孤听说生孩子特疼是么?皇玛嬷,到底疼不疼啊?要是疼的话,淑贤怎么叫都不叫一声?孙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太后无奈的看着乱了阵脚的胤礽,都不知怎么回答是好了。话说,她也没生过小孩哎,她哪知道疼不疼啊?
就在胤礽磨地砖兼唠叨的时候,佟妃、惠德宜荣四妃,还有留守宫中的大福晋三福晋四福晋也相继到了。
胤礽看着大福晋微凸的小腹,郁闷之情涌满心间。话说,他还以为以大福晋的身子怀不上了呢,毕竟大阿哥从去年秋天就开始努力,一直到今年大福晋还没动静。再加上她那张越加惨白的脸,任谁看了都是生不出来的样。
哪知道康熙刚走没多久,大福晋就被诊出喜脉来了。胤礽呕血的给康熙和大阿哥报了这个好消息,心底却一个劲的诅咒着:“生生生,继续生,还生女儿”
好么,人家大福晋都生四个女儿了,盼儿子都盼的望眼欲穿了,可胤礽还不厚道的让人接着生女儿。
胤礽啊,您跟大阿哥一家可真不对付啊
果然是不对付,胤礽此时一看大福晋那个捧着肚子的动作就血气上涌了。他也不在这一屋子女人的地界里待着了,跟太后说了一声,领着李德全等内侍就去了产房门口。
他得去守着,有他这个尊贵的太子爷坐镇,胤礽坚信,淑贤会给他生个嫡子出来的。
不过信心满满而去的胤礽,刚到了产房门口就看到笛儿端着一盆渗人的血水走了出来。胤礽的脚步刷的一下就猛的停住了,他死盯着那盆刺眼的血水,又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产房,心都要停跳了。
这么多血,都是小媳妇儿流的吗?
第八十二章 立功、生子!
胤礽傻乎乎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笛儿一盆一盆的往出端着血水,他的喉咙痒痒的,眼眶酸酸的,过了许久才发出声音道:“那都是淑贤的?”
没人回答他的话,胤礽也不是真的要谁回答。他只是突然不再唠叨什么了,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双眼一直注视着产房的门口,仿佛要透过产房看到里面的情况似的。
‘皇额娘,淑贤就要生了,儿子请您千万保佑淑贤母子平安啊’
此时的昭莫多,庆德身配鸟枪,手牵骏马,正随将军孙思克率绿旗官兵居中占领山头。此往东翼为京城及西安八旗兵,还有察哈尔蒙古兵一起屯营高处。西翼为大同总兵康调元所率的绿旗兵及右卫八旗兵、喀尔喀蒙古兵一同沿河布阵。大将军费扬古则统军列后。
至于贼首噶尔丹,已被费扬古施计诱至昭莫多,被四路大军团团包围了。
战事一触即发,噶尔丹阵中苦笑,下马同妻子阿努带头领兵出战,他的计划是先猛攻中军山头,好歹打出一条活路,能逃的就逃吧
见噶尔丹的目标是中军,阵中的庆德几乎是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庆德是个喜武的,本来以为这次出征因着在中军,还轮不到他上战场呢,哪知噶尔丹偏偏就逃了。而康熙干脆把火器营分出一部分交给了孙思克将军,一齐追敌去了。
庆德为了争取跟着孙思克随军,真是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结果还是靠了妹妹淑贤的福,贿赂了火器营的统领,这才能如愿以偿。
此时的庆德看着抵死反抗的噶尔丹,长出了口气呢喃道:“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了”
给自己打了气后,庆德望着帅旗的指挥,在将军下令厮杀的同时,立刻随阵而动。
杀杀杀两军相交,厮杀声震天。
“快快,快拿参片来,快点”淑贤几将耗尽了力气,她的产道早已经打开了,一个时辰以前也早就喝了催产汤药,可不知为什么,即使喝了催产药但宝宝却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拖了这么久,淑贤的力气也不足了,她这会连动动手指头的劲都没有了。
西鲁特氏和产婆们都急的不行,一个个几乎是大吼着命令着快拿参片。
太阳眼瞅着就要落下了,夕阳的光辉透过房檐洒在窗子上,产房内也点满了蜡烛,早早的将屋子照亮起来。
淑贤昏昏然着,眼皮子都是勉强才能睁开。等西鲁特氏把她咬的不成形的棉布团拿出来后,立刻给她含上了参片。
这参片还是从伯爵府特地带来的,也是救了华善和石文炳性命的那株千年人参上切下的。淑贤盯着参片上那明晃晃的几个‘空间出品’的字,嘴角蓦地翘了起来。
她的命不该绝,她不会倒在这的,不会
含了这片救命的参片后,淑贤果然有了力气,她的脸渐渐地红润了起来,整个上身也凌空抬起,她弓着身子大叫一声,只觉得下1身撕裂般的一股剧烈疼痛,随即一个东西从体内滑了出来。
此时的昭莫多,噶尔丹所率人马已与清兵正式开始混战了。噶尔丹与其妻阿努在亲兵的拥簇下一步步的向外挪动。
‘噶尔丹要逃’庆德站在半山腰上,眼睛就没离开过噶尔丹,他见噶尔丹闯过的方向,立刻明白了噶尔丹的用意。
‘不行,可不能让这个凶狼头子再逃了。’这会因为是混战,大家伙各自捉对厮杀,将军也无法下达什么有效的命令了。于是庆德干脆脱离了火器营的方阵,像只猴子一般躲避着冲噶尔丹潜逃方向的前方而去。
庆德童鞋是个热武器爱好者,也许是他天生崇拜热武器,也许是小时候受到淑贤的感染。但不管怎么说,庆德的这个爱好却是在此战立了首功的。
为了到达目标所在,庆德佛挡杀佛人挡杀人。亏得他被华善从小打磨出来的出色武艺,一把宽刃大刀被他使得霍霍生风。噶尔丹的士兵本来就气短,再见庆德勇猛无敌的样子,又没注意到庆德真正的目的所在。于是人家噶尔丹的士兵也不跟庆德拼命了。
还拼什么拼?拼的话没准就被这个杀神给砍死了,不拼的话投降了康熙汗也能留一条命在。对了,康熙汗还给降兵发盘缠让他们返乡呢
由此可见康熙的仁政深得人心,噶尔丹也真是众叛亲离了,他的兵战场厮杀时竟然还想着投降的事,也怪不得历史上噶尔丹只带出几十个亲兵逃掉了。
不过历史已经改变了,因为这一战里有庆德。只见庆德童鞋七绕八绕左一刀右一刀的,愣是提前堵在了噶尔丹的退路上,前边说过,他是个热武器爱好者。偏庆德还是火器营的,鸟枪什么的是他标准配备武器
于是庆德站立了制高点,迅速的瞄准后,点燃引线,只听:嘶…嘭
好枪法正中噶尔丹胸口要害处。
“大汗,大汗,大汗”阿努傻眼了,看着一直并肩作战的自家男人就这么突然的倒下了,她下意识的一声尖叫出口,半跪在地上抱着噶尔丹的上身呼唤了起来。
“噶尔丹已死噶尔丹已死”庆德的眼睛绝对不近视,再说清朝的鸟枪这射程距离之近是十分坑爹的。所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打没打中庆德还是有数的。
他这会一看噶尔丹中枪了,那个高兴啊当场就扬声喊了出来。
噶尔丹的亲兵眼睛都红了,又看庆德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那嚷嚷,于是提枪的提枪,拎刀的拎刀,各个都跟不要命似的冲了过去。
血海深仇,吾将报仇雪恨呐
而庆德这个滑头见状,立马怪叫一声撒腿就跑。他那小眼神只扫了一遍四周围,然后就目的明确的奔着清兵最多的地界逃命去鸟。这个滑头边逃还边四处嚷嚷着噶尔丹死了,这扰乱军心的效果,真是杠杠的。
“生了生了”产婆手里捧着刚出炉的还在哇哇大哭的皱皮猴子激动的叫道。
西鲁特氏见淑贤气色还好,于是转而关心起刚出世的宝宝来。只见她难掩紧张的问道:“是男是女?”
产婆一脸与有荣焉的笑道:“是个阿哥,小阿哥”
西鲁特氏大松口气,嘴里一个劲的念叨:“谢谢菩萨,谢谢菩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生子观音真没白拜
淑贤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跟历史上那位一样生个女儿呢,还曾担心过女儿生出来后胤礽的态度。没想到却是个儿子…
这两母女就没一个在状态上的,不是念佛的,就是懵住的。
还是许嬷嬷在一边接过了不停哭泣的宝宝,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了身上的血迹,又包裹上准备好的襁褓。收拾利索了,还抱在怀中悠来荡去的,等小阿哥停了哭声,才递还到淑贤的枕边。
好么淑贤身边的这些人啊,就没一个想起来胤礽在外面望眼欲穿的,可着真是忠心耿耿,只记着自家主子了。
“长得好难看哦”托了空间人参的福,淑贤这会精神不错。她伸出手指来碰了碰宝宝皱皱的红脸蛋,嘴里如此嘟囔道。
西鲁特氏已经谢完佛祖和菩萨了,她见外孙被淑贤嫌弃了,立马给外孙撑腰道:“瞎说什么呢?小阿哥长得多俊啊瞧这小眼睛,小鼻子,多像太子爷啊还有这张小嘴,倒是像你多些。眉毛嘛…”
西鲁特氏还没等给小阿哥的眉毛找个牛13的原形出来,就被淑贤打断道:“您哪看出来的神啊?这小家伙的眼睛都没睁开呢,您就能看出来跟爷长得像了?还有瞧他这小鼻子塌塌的,爷的鼻子可挺了。还有还有,他的嘴巴都破皮了,哪像女儿这样红润有光泽啊?特别是这眉毛,淡的都看不出来长毛了,可真愁人呐怎么能这么丑啊”
小阿哥仿佛听懂他娘嫌弃他似的,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西鲁特氏心疼的抱起了金贵的外孙,边晃着身子边白了淑贤一眼,她就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家儿子的额娘的。
淑贤这一家没一个在状态的,还是产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该告诉太子爷一声了,还有小阿哥也该抱出去给太子爷看看了。”
淑贤啊呀一声,拍着脑门道:“本宫险些忘了。那你们快出去告诉爷一声,爷一定等久了。至于宝宝,还是别抱出去了,万一见着风怎么办?他才这么小呢”
西鲁特氏先产婆一步对着淑贤嗔道:“竟瞎担心。小阿哥必须抱出去给太子爷看看,这可是太子爷的嫡长子,怎么能不瞧瞧呢?你放心吧襁褓裹得严严的,吹不到风的。而且太医还在外面守着,小阿哥得趁早让太医看看,别胎里带出什么毛病。”
“哦”淑贤一听给宝宝体检的事,也就松了口了。
而此时门外望眼欲穿的胤礽,也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第八十三章 康熙赞:石家好儿女!
胤礽在产房外从日头升到正上午,一直等到夕阳染红了天边。等啊等的,终于让他听到产房传出的动静了。
当然,胤礽听到的正是淑贤最后也是唯一的那一下惨叫声。这可吓坏胤礽了,任凭他多年来的养气功夫修炼的多彻底,也阻止不了他那被吓得踉跄的身形。最后还是李德全和白谨二人动作迅速的扶住了他,要不然估计明儿个太子爷吓倒在产房门口的笑话就要传遍京城了。
胤礽慌乱的死死抓住了李德全的胳膊,尖着声音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被淑贤这嗓子一下,胤礽立马想到了他一生的遗憾:赫舍里皇后难产而死的事。
本来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就晕了头的胤礽,更恐惧了。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失去淑贤的。
李德全也慌张不已,别看他是毓庆宫大总管,在宫中的太监群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可才二十多岁的他只在乾清宫服侍过,那也是没经历过女人生孩子的主。倒是白谨看着这两个主仆一个赛一个的小白脸,无奈的想到:主子这才算哪到哪啊?叫的更惨的咱家都听过。大惊小怪
但很快白谨也淡定不起来了,因为淑贤那声惨叫后,紧接着就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白谨望眼欲穿着,仿佛里面生孩子的是他婆娘似的。不过也难怪他这么紧张,毕竟他是淑贤一脉的人,若是淑贤能平安生下嫡皇孙的话,他的将来绝对更有保障。
胤礽也顾不上担心了,他这回不抓胳膊了,改成揪住了李德全的领子,失态的嚷道:“生了生了,淑贤生了。”
李德全像个风筝一样被胤礽晃着,不一会就被晃成了蚊香眼,但他是个尽责的大太监,喜主子之所喜,忧主子之所忧,所以他的嘴里竟然也还能附和道:“是啊,生了,太子妃生了。”
白谨无视这两主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产房的门口,心中不停的祈祷道:‘阿哥,阿哥,一定是个阿哥。’
一时的激动总有平复的时候,胤礽跟李德全俩没多久就回过了神来。
只见胤礽双眼冒光的望着产房的门,嘴里嘀咕着念叨:“儿子”
门没开
“儿子”
门还没开
门仍然没开
感觉过了很久,其实时间并不长,不过即便如此胤礽的耐心也快消散了,他望着前方,心中又恐慌起来。
‘这人怎么还不出来?莫非淑贤和儿子有什么不好?’
就在胤礽要做最坏打算的时候,产婆终于抱着包裹好的小阿哥出来了。胤礽一见立马大步上前,嘴唇哆嗦着,强撑着问道:“儿子?”
产婆一心想着领份厚厚的封赏,也没注意胤礽的异常,只高兴的大声贺道:“恭喜太子爷喜得贵子”
“哈哈哈哈,是儿子,淑贤生的是儿子孤有嫡子啦汗阿玛有嫡长孙啦”胤礽乐得这个疯狂劲,连淑贤在产房里面都听到了,她后怕的想到:‘若是我生了个女儿,还不得被爷怨死唉得亏是个儿子。’
胤礽一兴奋就有点不着调了,只见他迅速的从产婆怀里抢来了宝贝儿子,也顾不上自己不会抱孩子的事了,只用两只大手捏着襁褓的两边,举着小阿哥到了自己眼前,一边看一边乐。
胤礽这一下唬的身边的奴才们皆大惊失色,产婆不敢吱声,但白谨却头一次尽职尽责的劝道:“爷,小主子身子软,您小心些,小心些。”
胤礽眼都不转的踢了白谨一脚,乐滋滋的看着自己刚出炉的皱皮儿子,笑嘻嘻的说道:“孤的手稳着呢,急什么急”
说完这话,胤礽又飞速的走进了产房边的殿内,直奔最近的桌子边,把他那宝贝儿子轻轻的放到桌子上。然后…然后胤礽就做出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眶的动作。
只见他唰的一下就解开了小阿哥的襁褓,盯着小阿哥两腿间的小**,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而一屋子的奴才都跟见鬼了似的( ⊙ o ⊙ )
太子妃平安产子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吹遍了整个京城。胤礽再一次化身为散财童子,大把的金银赏赐了下去,与民同乐嘛
而留守宫中的大臣们也都一乌殃的赶来了毓庆宫,遥遥的跪在毓庆宫宫门前向里面贺喜。还没走的太后抱着曾孙子乐得见牙不见眼,佟妃和宜妃坐在太后身边讨巧逗趣,荣妃和德妃两个有了儿媳的则一边羡慕着,一边瞄着三福晋和四福晋,打算回去好好赏赐点东西给儿媳妇补补,也让她们抱个孙子玩玩。至于等了N多年还没等到抱孙子的惠妃,瞧着大福晋的眼神也不满到极点了。
‘都是皇家媳妇,人家太子妃能一举得男,怎么本宫的媳妇就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半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啊?本宫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惠妃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看着大福晋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大福晋也从心里觉得苦,大皇子福晋,好威风么?可生不出儿子来,再高的地位又有什么用呢?
女人的悲哀啊…
反正淑贤是躲过了
小阿哥身体康健,太医们轮番诊看过后做出了如下结论。太后更高兴了,直对胤礽嘱咐道:“快上折给你汗阿玛,让你汗阿玛也高兴高兴。”吩咐过后,太后又抱着小阿哥笑道:“哀家的曾孙是带福而来的呢噶尔丹刚弃营而逃,小家伙就出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