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画完之后,笛儿就接过了被筝儿梳顺的头发,利索的开始梳起两把头来。因为朝服有冠,所以这个两把头就不用梳的太大,免得冠帽戴不上,岂不白费功夫?
小两把不用在头发里面放架子,所以简单的很。没多久就被笛儿给梳好了,她在梳妆匣中挑了几个简单的夹子,把淑贤的头发夹好之后,就接过冠帽给淑贤戴上了。
“不错不错,孤的福晋就是比大阿哥的福晋有气势的多,不愧是未来的…”太子的未尽之言很明显,这是在说淑贤有未来国母之相呢
可淑贤却听得冷汗直冒,这位太子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可还没登基呢淑贤左右扫视了一番屋里的奴才,只见除了她带来的笛儿四人以外,旁人竟是习以为常似的,一点惊恐之相都没有,显然胤礽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过不止一遍了。
直到此时,沉浸在新婚之喜的淑贤才真正意识到,她的夫君将来是要被废的,这种话说多了,当皇帝的能乐意么?毕竟太子想坐上那个位子,前提条件就是康熙得薨了。哪有人希望自己早死的?康熙能不把这样的太子废了?
淑贤沉默了下来,她默默的跟太子坐到了舆上,一路向乾清宫而去了。
好在太子在外面还是很注重自己当朝储君的威严的,也不怎么说话,只目视前方端正的坐着,并未发现淑贤的异样。
两人绕过斋宫,在日精门下了舆后,步行进入乾清宫广场,迈上乾清宫前的汉白玉阶梯,直入乾清宫正殿。上次淑贤来时是直接走过正殿进入西暖阁的,因为身份所限,当时淑贤可不敢抬头看上一眼。而今她已成为太子妃,自然要看看这个清穿小说中听过无数遍的乾清宫了。
只见乾清宫正殿地面上铺满了金砖,金砖被擦拭的光可照人,从外走进时仿佛上面一个正着的宫殿,底下一个倒着的宫殿似的,连人都是‘两个’。正殿的房顶很高,上面用蓝色和金色的彩绘隔成一个个四方的小格,彩绘布满了房顶,既精致又漂亮。
乾清宫内北部设台基,台基四周围着四根挂着明黄色对联的红漆柱子,台基上则是宝座和屏风。金漆蟠龙宝座在金漆蟠龙围屏之前,其正上方悬挂着顺治皇帝亲笔题写的‘正大光明’匾。淑贤望着那块出了名的正大光明匾想着:将来的雍正皇帝就是用它藏那个秘密立储的圣旨的吧?
此时淑贤二人已经进入乾清宫了,淑贤也就收回了思绪和隐晦打量的目光,她跟着太子对着坐在宝座上的康熙行起大礼。太子胤礽是三跪九拜,淑贤则是六肃三跪三拜,两人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后,康熙才欣慰的嘱咐了几句‘夫妻相处,和顺为主’的话,亏得这位老爷子顾着自己个的尊严和儿媳妇的面子,没把让两口子早日捣腾出个孩子的话说出来。
拜见完了康熙,淑贤又跟着太子向宁寿宫而去。皇太后那可不能落下,必须得尽快赶去才行。
到了宁寿宫,两口子又给皇太后行礼见安,这程序跟在康熙那一个样,太后也知道俩新人今儿个要忙的很多,也就没拉着淑贤说什么话,给了赏赐后就让他俩走了。
在宁寿宫踩了点后,夫妻俩又转战到奉先殿。在清廷,奉先殿是供奉祖宗们的地方,胤礽的额娘赫舍里皇后也在其中。越靠近奉先殿,胤礽的脸色越是沉重,淑贤也本着敬重先人的想法,收起了脸上惯带的淡淡笑容。两人在奉先殿门口就下了舆,徒步走进奉先殿后,先是拜祭了一下祖宗,然后才专门来到赫舍里皇后的灵位前,跪倒下拜。
‘皇额娘,儿子大婚了。您的儿媳妇是汗阿玛亲自给儿子挑选的,汗阿玛说她有几分皇额娘的风韵,性格也善良端方。儿子想,能跟您一样的女人定是好的,相处一天后也觉着淑贤很合心意,这不,儿子带她来看看您,您也给儿子掌掌眼吧’太子望着生母的灵位,心里默默想着。
‘赫舍里皇后、啊不对,应该叫您皇额娘的。皇额娘,您可能不认识我,谁让我也是第一次来看您呢。不过您的威名我可听过许多年了,穿来以前在书上看过,穿来以后也听太太提过,对您,我是闻名已久了呢如今我已经成为您的儿媳妇了,虽说您这个婆婆没享受过儿媳一天的孝敬,但儿媳会把对您的孝敬转变成对您儿子的好的。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其实儿媳觉着这话特别对,若是您还在世的话,或许胤礽将来就不会被废了。毕竟有个额娘疼爱着教导着,胤礽也不容易长歪不是?历史大势儿媳没能力改变,只好向您保证,将来等到胤礽和儿媳真被关到咸安宫时,儿媳一定好好待胤礽,不会让他被那些势力的奴才们欺侮的。’淑贤唠唠叨叨的默念着,对着赫舍里皇后的灵位倾诉着心中所想。
“好了,回吧”胤礽最后看了一眼赫舍里皇后的灵位后,低沉着声音说道。
淑贤马上跟着起身,这奉先殿内有一种特别的阴冷,也许是放满了灵位的关系,淑贤总感觉毛毛的。两人出了奉先殿以后,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脸上的阴沉也随之消失。胤礽先看着淑贤登上舆座之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该跪拜的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也该别人拜咱了。
夫妻二人回到毓庆宫,在惇本殿前就看到毓庆宫总管太监何玉柱等在那里。何玉柱瞧着三十来岁,太监无须、白面,所以看着更显年轻些,呃,就是有点娘儿。
只见这位毓庆宫大总管微微弓着身来到太子和淑贤面前,哈着腰禀报道:“主子,福晋,您二位回来了。诸位阿哥和詹事府属员都已在惇本殿等候多时了。”
太子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让他们再等一会,孤要与福晋先行洗漱一番再见。”
何玉柱连忙应了一声,又叫了个小太监去惇本殿通知一声,然后就亲自准备着伺候太子和淑贤前往毓庆宫了。
可淑贤在一边听着却觉着这样不好,她上前一步先叫回了通报的小太监,然后才对太子柔声说道:“爷,这样合适么?兄弟们和大人们都等了有一会了,爷和妾身何不先略见一见诸位,等见完了在一气回去歇息?何苦再多折腾一趟呢?”
太子爱洁,从早上忙活到现在,天又热的很,穿的又多,昨晚交完粮又没洗漱,今早赶时间也没沐浴,早就出了一身汗了。他现在只想着回去梳洗一番,清爽了再来见人。再说那些詹事府的属员都是他的奴才,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若不是还要他们见见淑贤,太子都想把那些人给打发了。
至于兄弟们,太子跟自家兄弟关系更是不咋地,大阿哥太子每次看了都想把他塞回娘胎里,其余比他小的阿哥瞧着也是难受。要搁太子说,汗阿玛只生他一个才好呢,这么多兄弟反倒让太子觉着膈应。
不过淑贤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要求什么,又是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若是他第一天就驳了淑贤的面子,太子觉着对淑贤也不好。
‘算了,还是先给福晋点体面,等这事完了,回屋再跟福晋细细掰扯。唉怪不得汗阿玛说福晋厚道,可不是么?瞧她热的那个样子,应该也是想回房休息的。她这么说也只是顾忌着孤与兄弟和下臣的情谊罢了算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了。’太子想到。
自己给淑贤找了理由之后,胤礽就转移了行进的方向,打头向惇本殿走去。太子的改变叫旁边的宫人们险些没掉了下巴。咱的太子殿下听过谁的劝?除了头顶上那位主子爷以外,福晋才是第二人罢了。
自此,毓庆宫的宫人们对淑贤的敬重又多了一层,能让脾气暴躁唯我独尊的太子殿下改主意,太子妃好本事
淑贤却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心底记下太子的这份情罢了。
等二人被宫人们拥簇到惇本殿门口时,淑贤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我马上就要见到九龙了?额滴神,不晓得九龙长神马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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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九龙
九龙长什么样?淑贤以为,没一个比太子英俊的
这话淑贤说起来绝对不亏心。在她看来,大阿哥眉开眼阔,确实有一股英勇将军气。三阿哥皮肤略黑,还有点八字眉,算是诸位阿哥中长得最难看的。
有名的四阿哥倒还好些,狭长凤眼、挺直鼻梁,这些都符合淑贤的审美观,只是那薄薄的嘴唇,却是淑贤不怎么喜欢的,这也就是淑贤罢了,也许换个女人就反而欣赏了呢?但咱现在说的就是淑贤对阿哥们的比较,自然以淑贤的眼光为主了。
同样有名的八阿哥长得也不差,不过许是跟想象不符吧,落差太大的结果就是失望也大。淑贤看到八阿哥时真的有点失望了,不是说这位温润如玉么?淑贤怎么没看出来呢。这位爷的确是一直在笑,长得也算是白白净净的,只是说他跟玉一样温润,却还及不上的。
九阿哥也不像小说中一样美的妖孽,如今实岁十二的九阿哥还是个没长毛的小男孩,他的眉眼的确随宜妃多些,比起其他人来说要精致一些。但许是天生有宠妃额娘护着爱着,这位爷定是好吃的没少吃,忒胖了些。这不就是个未成年的小胖墩么?
十阿哥就出乎淑贤预料了,虽说肤色同样比兄弟们略黑些吧但许是经常淘气的原因,身材不像九阿哥那样圆墩墩的,反倒是瘦得很。人一瘦五官就会显得大些,他又有点虎头虎脑的,瞧着像是个淘小子。
十三阿哥才九岁(实岁),十四阿哥才七岁,两个都是小孩子,现在来说只能看出可爱来,将来会不会是个帅小伙就看不太出来了。只不过十三阿哥耳朵有那么一点点大,十四阿哥眉毛没什么型,这也是淑贤仅能挑出的毛病了。她一向喜欢小孩,对没长大的小孩总是宽容得多和气得多的。
九龙看过之后,淑贤才打量起其他几位打酱油的阿哥来。结果真是有惊喜了,打酱油的阿哥也不乏美男子的。
只见五阿哥相由心生,人厚道,样貌也给人一种和气的感觉。他的脸长得没有一点凌厉的地方,眼睛有些杏眼,鼻头圆圆的,嘴巴也是肉肉的,再加上略微有点圆的身材,更显得温吞和气了。
七阿哥这会也没瘸腿呢,只不过这位阿哥许是出身的原因,并不怎么往前转。他站在阿哥队伍中,一点都不引人注目,若是打眼看过去,就跟没这个人似的。但他能做到这点,淑贤就服气。引人注目容易,能让人不自觉的把你当背景板可难。仔细打量过去,七阿哥长得也是不错的,天生就白皙的肌肤被保养的极细腻,眉眼许是继承他亲生额娘更多,略显秀气。鼻梁不高不矮,正正好好,嘴唇不薄不厚,恰当其处。
淑贤心底赞叹,这位将来瘸了腿,真是可惜了。
到底七阿哥只是胤礽众多兄弟之一罢了,淑贤并未太多关注他。很快淑贤看到了五阿哥和九阿哥的同胞弟弟,十一阿哥。这位阿哥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瞧着比旁人都瘦弱的多,淑贤记得他没能活到成年,现在看他的样子也是如此。十一阿哥长得小小的,眉眼倒也英俊,只是许是常年病弱的原因,气势并不如诸位阿哥们足了。淑贤想,他应该才是真正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瞧着更像个孩子,比起懂事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来,十一阿哥显然‘无知’的多。
十五阿哥是在场阿哥们之中最小的了,才两岁不到的他(实岁)正被奶娘抱在怀中。只不过小孩瞧着可爱的紧,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四处扫视,看到淑贤时更是笑得开心,把只长出门牙的小嘴都露了出来。
“呵呵,十五弟很招人喜欢吧孤也觉着他挺可爱的。”太子见淑贤一直看着十五阿哥,想起昨天十五弟的可爱之处来,于是笑着对淑贤说道。
淑贤见太子难得收敛了傲气,也满是稀奇,不过她喜欢可爱的小孩,自然点头应是。
太子见淑贤喜欢孩子,心中也高兴,他当然更希望的是淑贤早日给他生个嫡子出来,太子心想着:孤的嫡子必定比十五弟要可爱的多,也聪慧的多才是。
未来是美好的,现在却并不美好。太子皮笑肉不笑的跟淑贤介绍了一番众多兄弟,其中介绍大阿哥时太子更是牙根紧咬。淑贤注意到以后,心里面叹息着太子太过于喜怒形于色,但面上却一脸和气的跟兄弟们见礼,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叔嫂间相处的并不多,即使是皇家也是如此。阿哥们见过淑贤后,也就陆续跟太子夫妇告辞了。
这波人搞定,还有一波人要来。阿哥们刚走,在偏殿候着的詹事府官员们就在詹事张英的带领下前来见淑贤了。詹事府是辅导东宫太子的机构,太子也算是詹事府官员们的主子的,而淑贤,借了太子的光,也算是这些官儿的女主人了。
所以詹事府的官员拜见淑贤很是应当,不见才是问题呢
张英带着詹事府二十位能入殿的官员进来以后,先是跪下给胤礽行礼,然后才统一给淑贤问安。太子胤礽大爷似的坐着,只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有心了。”而已。
而淑贤却知道张英的不凡,这位可是生出张廷玉的家伙,再说就是不管他儿子,他现在也是礼部尚书并兼管翰林院和詹事府,算是清流的头头的。支持太子胤礽的官员中,大多都是遵循孔孟之道的汉人,而这些汉人中,又以清流为首。
清流中,官儿们不是看别的,只因为胤礽是康熙嫡子而支持罢了。毕竟明朝才没了几十年,贯穿整个明朝的嫡子继承制还是汉人官员们普遍接受的天道。这是胤礽最强的支持者了,淑贤颇以为古板的清流们比猪一样的索额图之流强得多。
所以淑贤对张英态度很亲切,她笑着让其起身,又关怀般的问起张英家的女眷,连带着别的官员也没落下,充分展示出自己温贤恭让礼贤下士的态度来。
詹事府一众官员们几乎要痛哭流涕了,女主人仪态得体,性格和顺,态度端方。比脾气暴躁骄奢跋扈的太子殿下好伺候多了。张英也满是欣慰,从小得习儒家大道的他是希望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的,可太子近些年脾气见长,又被奸臣(特指索额图之流)所惑,储君的气度却是一点点消失了。
张英真希望淑贤能在一旁好生引导太子一番,让太子重新像小时候那样聪颖懂礼才好呢
两方见面后都有所斩获,淑贤心底也开心了许多。等詹事府的官儿们下去之后,太子就板起脸来叫着淑贤回毓庆宫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太子觉着淑贤脾气太好了些,有些损害东宫威严了。淑贤觉着太子太傲了些,担心木秀于林了。
等回到毓庆宫后,两人在宫女的侍候下脱了朝服,淑贤想着清清爽爽的心情能好些,于是当先提议道:“爷,天儿也太热了,不如着人准备好热水,沐浴一番吧”
太子这才想起自己已汗透了衣衫,于是点头叫人准备去了。毓庆宫的宫人们都是伺候惯了脾气不好的太子的,自然早就想好了这些,太子只点头后没多久,就见肖云上前福身道:“殿下,福晋,可以沐浴了。”
太子赞赏的看了眼贴心的肖云,刚要跟肖云去沐浴,淑贤在旁看了威胁感立马迎头,干脆的上前说道:“让妾身来侍候爷如何?就当妾身给爷赔罪了。”
太子浓眉一挑,好奇的站住身问道:“哦?福晋有什么罪要赔啊?”
淑贤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微微低着头说道:“刚刚回来时就见爷没了笑摸样,妾身刚嫁进来,不晓得哪里做的不妥,但惹得爷心情不好,想是妾身做错了的。这不就应该赔罪么?”
太子再多的不舒服也没了,他上前拉起淑贤的手,边往浴室走边说道:“哪有人连犯的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赔罪的?福晋就是太厚道了”
在太子和淑贤走了的时候,肖云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没了,她本想着趁侍候太子沐浴时说两句贴心话,免得太子有了福晋就忘了她。哪知道淑贤反应这么快,找了个莫须有的名头就把这活从她手里抢走了。
有淑贤在,肖云就是想说什么都说不成了。但能在太子身前晃悠晃悠也是好的,混个面熟不是?
想着,肖云就作势要跟上,可淑贤带来的丫鬟也不是善茬,早就在淑贤临走时就收到主子给的眼神了。只见笛儿和箫儿堵住了肖云,笑着挽起肖云的胳膊,边往屋里拉边说道:“肖云姐姐熟悉毓庆宫,姐姐好心给妹妹们讲讲吧”“妹妹们陪主子走了一道,还不熟悉这里的布置呢?今早妹妹没能给主子找到衣裳,主子恐要恼呢姐姐仁慈,带着妹妹熟悉下吧”
笛儿和箫儿你一口我一口就把肖云给绊住了,弄得肖云说什么都不好,只得恨恨的带两个丫头熟悉毓庆宫了。
而筝儿和琴儿则紧跟在淑贤身后,伺候主子沐浴的活一向是她俩干的,此时不上何时上呢?
淑贤抽空回头看到俩熟悉的丫鬟后,笑了笑就进了浴室了。这间浴室是太子着人专门打造的,一整间的屋子内,只有一个大大的用汉白玉磊出的池子。此时池子里装满了温水,雾蒙蒙的水蒸气在池子上飘荡,池子一边还有个供人休息的软榻,旁边的小几上则放置着茶水、果子。
‘享受啊’淑贤内心叹道。
“福晋也喜欢这里?如此的话孤叫人再给福晋搭上一间,福晋也好享受享受。”太子边在宫女的侍候下更衣,边笑着说道。
淑贤真心想点头答应,可又想想这么做的后果,她退缩了。
难道太子奢侈还不够,她还要让紫禁城上下都知道太子妃奢侈不成?找死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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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孩子给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浴室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当然是鱼水和谐、鸳鸯交颈的好事了。
淑贤这个小白羊在陪太子这个大灰狼进了浴室以后,就已经身不由己了。太子胤礽有时洒脱的像是魏晋名士,光看后世对他那男女不忌的评价就知道了,这位太子爷真心不把白日宣yin当回事,他反倒对淑贤满意极了。
能不满意么?淑贤刚刚嫁进来一天,就让太子享受过一次醉酒美人和一次鸳鸯浴了。
把淑贤囫囵个吃掉的太子殿下此时很餍足,可淑贤却一点起身给他穿衣的力气都没有了。太子狭长的凤眼往淑贤这一瞟,见自己的小媳妇儿累瘫的样子,立马划水到淑贤身边,一个打横抱起淑贤,当先来到了池边。
太子身上该看的淑贤都看过了,而她的胴体也早在昨晚就被太子看过吃过了,所以大咧咧的淑贤一点没感到害羞,她理所当然的窝在太子怀里,对太子这时的体贴还是蛮感动的。
瞧胤礽也不是没优点不是?亏得她嫁过来前把胤礽想成什么洪水猛兽呢
“头发都弄湿了,干起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淑贤抓着散开的湿发闷闷的说道。
太子从软榻边拿起新给淑贤准备的干净肚兜,一边往淑贤身上穿着,一边随口说道:“叫奴才们擦呗难道还用你亲自动手不成?”
淑贤想想也是,不过又看了看很快被头发滴下来的水荫湿的肚兜,闷头委屈道:“头发不擦干就穿衣裳,弄得衣裳都湿了。”
太子好笑的看了淑贤一眼,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难不成你还想等头发干透了再穿衣裳?可是孤只能勉勉强强帮你穿衣,擦头发孤可不擅长啊”
“呵呵,擦头发其实很考验忍耐力的,您想啊这么长这么厚的头发,擦起来是不是要特别仔细,花费的时间也特别长。若是没什么耐力的人,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发表了一番自己总结的擦头发理论以后,淑贤又拿从前的自己举例道:“像是妾身小时候就很急躁,平时又淘气爱玩,最后还是每日沐浴后自己擦头发,这才慢慢把性子磨平的呢”
太子听淑贤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倒也好奇起来,他一边给淑贤继续套着中衣,一边问道:“哦?这方法真的好用?”
淑贤重重的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好用,绝对好用”
太子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半晌才笑着对淑贤说道:“这可是你说好用的啊孤也不疑你,回头就告诉四弟去。”
淑贤瞪大了眼珠子望向太子,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语言似的,下意识的反问道:“告诉四弟?”
太子哼唧着点了点头,一边给淑贤系扣子,一边随口解释道:“前两年汗阿玛给四弟下了喜怒不定的评语,四弟心思重,这不就当回事了。要说磨磨性子也没什么,我们兄弟谁没被汗阿玛磨过性子?可四弟的方法忒独特,他知道喜怒不定不对,就立马干脆的不喜也不怒了,整天摆着个冰块脸,孤见着都寒得慌你既然说擦头发的方法好,孤就告诉四弟一声,要搁孤的想法,性子磨一磨兴许还能好些,纯是摆着冰块脸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却是压抑个性了。等没人压着他,早晚都得爆发出来。”
淑贤瞠目结舌,颇有种压历山大的感觉。她脑中幻想着四阿哥咬着牙隐忍着擦头发的样子,立马汗毛直竖。清朝男人的金钱鼠尾才多么细的一根啊,能达到磨性子的目的么?
“好了。”就在淑贤犹豫着是否让太子改了主意的时候,已经给淑贤穿好中衣的太子拍拍手说道。
淑贤低头一看,见身上的中衣板板整整的,亏得太子能在她坐着的情况下帮她把衣裳穿好。淑贤懂的‘你来我往’的交际手段,见状温柔的对太子笑着说道:“妾身谢谢爷了”
太子挑眉道:“这可是孤第一次给女人穿衣裳,福晋应该感到荣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