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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刑离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怀,和你有牵连的。”原来自己一直还是在意着刑离对怀的忠诚。以为相信了,其实还是怀疑的。
挑起了半边眉毛,刘业勋沉思了半响:“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把最后一个问题换成一个要求。”是试探?还是想给花语一次机会?刘业勋心里有些茫然,是不是潜意识里,他有些不忍。
要求?什么要求比保障耿于怀的安全来的重要呢?她欠他的太多,辜负从进入“刘家”已经注定了。那么最少牺牲要有价值不是吗?
“你可以让我把你身体里的‘血蚂蝗’取出两只,这样你的身体能少受一些痛苦。”刘业勋提议着。
却只换来花语凉薄讥讽的嘲笑:“你始终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那些在我身上肉虫吗?不,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更换。我要知道刑离到底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心下没有震动是骗人的,可是花语的回答却让刘业勋心下的不忍更重了。原来亲手毁掉一件美丽而有价值的东西是这样一个滋味。
“你可以对他放心,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于怀的事,我那天去找你,是用帮里的身份压制他。他不是我放在于怀身边的眼线。”这是她要的答案,而他给出了以后,命运的轮盘终于开启了转动,无法停止。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情有多大的力量?
爱情能够让多少人幸福?
刘业勋看着出了镂空铁门的花语,看着和刑离简单交谈了两句就一起离去的花语,心底的悲悯蔓延渗透。
~她不会幸福了!
年少轻狂是不是一旦执着,就只能等待破灭。他的父亲葬送了他曾经的幸福,他葬送了于怀和花语的幸福,以后于怀又会去葬送谁的幸福呢?眼睛盯着墙壁上那圆润内敛的“忍”,心口突然有些郁痛,他们这样的人从来没有爱的权利,一直没有,所以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光明,希翼奇迹,真正伸手碰触了,那只能化为苍白的灰烬。
花语走的时候那脸上的决绝和当年幽晚脸上的悲决是多么的相似。她们都是璀璨的光芒,美丽而耀眼,可是碰到黑暗中蛰伏的他们,幸福只是被撕裂成黑夜和白昼再无法同时并存。
幽晚!你恨我吧!
花语!你也恨着我吧!
可是我能去恨谁?
踏出“刘家”的铁制镂空门,仿佛跨出了“囚”的牢笼。花语心里突然就轻松了许多。
~结束了!
人最艰难的可能未必是执行,而是抉择。
当选择的犹豫变成一种肯定,折磨还是痛苦都有了准备,那对于一直疼痛的挣扎应该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回去了吗?”刑离跟在身后,语气有些催促的味道。出来六个小时了,朱雀打过四个电话过来询问,因为答应了花语隐瞒,所以从不愿意说谎的他破了例,而且还是最不能欺骗的人。原来说谎是这样的滋味,心里忐忑着,血液都在脑子里拥堵乱窜,连呼吸也没有了原本的坦然和节奏。
停下脚步,花语踌躇了一下依旧摇头:“刑离,那边有超市,我们去买菜好不好?”她想亲手为他做羹汤,哪怕只是一次。
“耿小姐…”想催促,想拒绝,可是看到跑出去的身影却只能快步跟上。她笑的好美,可是为什么背影如此孤寂清绝。他想去问刘老,为什么要给眼前的女子上“血刑”,尽管身份他不能问,可是他真的想问。
超市购物回到“家”,已经是下午4点。没有喘息没有休息,花语换了便装直进厨房。自从学了厨艺之后,其实能展示的时候并不是很多。以前做给耿于怀吃,是为了培训过关。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想要一个完美的回忆。
回忆!
她希望在伤害后给他一个记住自己的机会!会不会太贪心了。
不能想!不可想!明知疼痛就不应该去触碰。
耿于怀的口味其实偏于中式的北方味,喜欢饺子、春饼这些面食。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茉莉馆”有专门的中国厨师不定时的做这些东西给他吃。所以今天花语揉了面,准备做些春饼。裹心的菜选了十六道,清淡的素食居多,都是耿于怀平时爱吃的口味。迅速的挑菜、洗菜,心里盈满的是从未有的幸福。
幸福很艰难,可是其实也很简单!
门铃响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刑离示意手下的人去开门。半晌,有人拿了礼盒进来。刑离盯着那礼盒直发怔,又是这种礼盒!
花口和缎带的颜色都和鸠尾送过来的“蟒帮”礼盒一模一样。只是大小有些区别,这次送来的要更大一些。
“仪器检测过了?”他问的是拿盒子进来的保镖。
点点头,保镖把盒子递到刑离面前:“是给耿小姐的!”
伸手接下,刑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他不能冒第二次让人伤害朱雀的险,就是耿茉也一样。主上重视的无疑也是他应该重视的,更何况耿茉…那样的女子让人从骨子里心软疼痛。
盒子打开了,拨开半透明的棉纸,里面平整的放着一件象牙色的婚纱,水晶和珍珠嵌坠的裙摆,一个贝壳做的茉莉花冠。
~这是嫁衣!
主上送的?
“谁送来的?”
“快递公司!”
主上想给耿小姐一个惊喜吗?把婚纱放进了盒子里,刑离准备把东西拿给耿茉,有些不对,有种很不妥的感觉,可是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不安的感觉缓缓蔓延,窗外原本明媚晴朗的天空渐渐被浓重的乌云压出寒凉的阴霾之色。看样子,又有暴雨将至!这些日子,天气阴晴变化的愈发的厉害了,白日里的灿烂,到了傍晚却只剩厚重的压抑。
作为天空下生活的人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希望暴雨之后,那浓稠的压抑也能一并烟消云散。第一百三十八章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好快!
怔怔的接过刑离手里的盒子,勉强挤出一朵惊喜的笑花。花语转身把盒子带上了二楼的卧室。简风亦你那么快就搞定了和庞雅媛的婚姻了吗?
是的!
这是当初和简风亦约定的联络方式。原本以为那只是拖延的借口,没想到事到如今却成了真正要对待的承诺。
当简风亦摆平了自己的婚姻契约,他会送来迎娶的嫁衣和配套的饰物,然后她会履行自己答应的事。多巧!这件一直想逃避的想拖延的事那么快就提到了日程表上。
庞雅媛!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肯放手于简风亦的婚姻吗?
庞同德!你居然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最后的救命浮木吗?
不可想!不能想!闭上眼,死命的把自己的思绪从那重重的窒息中抽离出来。想下去并不能改变结果,那么就让自己先放下这些扰人的推断和猜测吧。
花语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笑容有些僵硬,脸色有些苍白,眉头那抹蹙起的褶皱需要力量去抚平。手指抚过眉梢,揉揉双颊。心下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幸福的时候应该微笑的。然后抬头挺胸,深深呼吸,茉莉已残,花香已散,可是微笑…
~原来心伤的时候,微笑只是剧烈的毒药而已。欺骗的是别人,痛苦的是自己。
耿于怀看了看手表,脚下的油门微微踩下。归心似箭!他知道花语去了医院打了退烧的针,可是担心还是不可避免。小产让她的身体变得虚弱了,他知道,可是重逢的喜悦让他忽略了对她的照顾。
不过快了,庞同德这出戏也唱到了尾声了。此事结束的时候,就是他带花语回拉斯维加斯结婚的日子。
她一定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童擎已经帮忙订了教堂,饭店,印了喜帖吧。她喜欢教堂吗?她度蜜月想去哪呢?哦!该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还有礼服找人订做好了,尺寸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到了拉斯维加斯试穿是可以改的。还有戒指!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礼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先给她。呃…昨天一慌,压根就忘了这回事,今天却想再等等了。等把庞同德收拾利索了,连同戒指一起给她,她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花语!
~他的花语!
~他的耿茉!
~他的妻!他终于可以拥着她在晚霞中看那如雪的茉莉,终于可以在清晨明月之中抓住他的“唯一”了。
庞同德!你以为抓住了颜秋这快浮木,就可以摆脱困境吗?我成全你,我让你去抓,我给你机会去反败为胜。谁知道那块浮木是不是仅仅只是浮萍一簇呢?
一个星期!只要再一个星期!
车子开进了院子,把钥匙抛给正从主屋出来的刑离。
“耿茉呢?”
“在里面呢。”刑离接过了钥匙,心下暗想要问一下那个礼盒的事吗?可是除了主上谁又会送那样的礼物给耿小姐呢?“主上…”
“什么?”上了楼梯准备推开主屋门的耿于怀停了脚步,回转了身子。
“那个…那个…主上要和耿小姐结婚了吗?”这样询问是不是更得体一些呢?
耿于怀笑了,他结婚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呢,没想到一向木讷的刑离居然猜出了他的打算。上前两步他笑着拍了拍刑离的肩头。“下个星期吧!等手上的事结束了,我带耿茉回拉斯维加斯。准备在那边办手续。你到时候多喝两杯。”
“恩!”长舒了一口气,刑离终于释然笑了起来。真的要结婚了吗?明明心头萦绕的不安应该烟消云散的,怎么还是有些窒息的压抑着。
“主上…”刑离开口又叫住了要推门进屋的耿于怀,犹豫着、再犹豫,要和主上说耿小姐身上有“血刑”的事吗?可是耿小姐又要他隐瞒。他们快结婚了,一旦结婚耿小姐将名正言顺的成为“东靖盟”的朱雀夫人。那刘老只怕也不得不解除她身上的“血蚂蝗”,就算他不肯,以勾陈和朱雀的关系也会出手的不是吗?而且他这样贸然的违背耿小姐的意思只怕也欠妥,她和刘老之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只怕也不是他这样一个呆人可以理解的。
心下有了决定,刑离微笑轻轻吐出那两个字:“恭喜!”
耿于怀微笑,推门而入。第一百三十九章
日子是用分秒计算的!
一天有24个小时,有1440分钟,有86400秒。时钟每次滴答一声,就少了一秒可以留下的时间。
把时钟里的电池拿出来,听不到滴答滴答的声音,是不是可以欺骗自己时间其实也是可以停留的。
早上刘医生居然挑了耿于怀出门的时候带着血浆到宅子里给花语,显然刘业勋对他已有所吩咐。所以虽然刘医生看到花语的眼神是那么的惋惜和悲悯,却没有开口询问过一字半句。只是很沉默的检查、注射然后离去。
足够的血液补充,加上定时的服药对于压制“血蚂蝗”的疼痛很有作用。除了不断长大的肉包,和那渐渐发亮似要破皮而出的暗红色,花语几乎已经遗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血蚂蝗”的事实。可是毕竟是无法遗忘的,日趋明显的红肿肉包渐渐连“茉莉花藤”的刺青也遮掩不了了,只能用白纱缠住做些微的遮掩。给耿于怀的解释也只是手腕烫伤作的处理。
吃早点的时候,花语看了早上送来的晨报。
头版头条~多封检举信投递市纪委,N市土地局局长“落马”东郊拆迁地!
N市土地局局长?
花语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内容,大体是说因为N市东郊的拆迁土地原本是规划为绿化用地的。在拆迁结束以后却以支持政府相关扶持政策而划拨给了“庞氏创业”作为厂房建设。可是“庞氏创业”却在接手土地后以高价转租给其他企业进行其他商业用途。此事传扬开去,平价出让的业主们知道了,联名就把“土地局长”和“庞氏创业”都给告了。市纪委接到举报一反常态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居然就组织了一个“调查小组”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追查,调查一个月就坐实了罪名。土地局局长颜秋就地停职,报道中隐隐暗示只怕这土地局长不但是免职的问题,还有可能移送司法机关进行其他调查。只因在收入核实中,意外发现了颜秋的老婆万氏名下在近半年期间,银行帐户和实业资产都有不明来历的大笔进项。而万氏只是在N市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茶室而已。
这对颜秋来说,真正致命的不是土地问题,而是“资产来历不明的问题”。
土地问题可以用各种说项搪塞过去,可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是官场最忌讳的痛脚,而且还真真的撞在政府正在倡导“反腐倡廉”的枪口上,同时又爆出了“东郊土地案”,对于颜秋来说更是百口莫辩了。
不管这事他当初是怎么考虑的都不重要了,坊间市里已经传成了这样,就算他有再强硬的后台,能最终摆脱“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罪,他的仕途只怕也走到了终点,很难东山再起。
更何况这样的时候,忙着和他撇清关系的只怕比保他的人要多的多。
颜秋这样一棵大树,撑起的时候万众瞩目,倒下去的时候要压死多少身下的乘凉人呢?只怕首当其冲是“庞氏创业”,是庞同德,还有那个被牺牲了幸福去联姻的庞雅轩。
难怪耿于怀昨天晚上让花语这几天一定要看报纸,原来他居然实施了这样一个彻底报复的戏码。他要打击的不是“庞氏创业”一家,不是庞同德一个人。他是要彻底从N市掘断庞同德的一切“根系”和生机,连任何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都完全阻断。只要和庞同德沾上一点关系的人,只要能为庞同德提供一丝帮助的人,全都要彻底毁灭。
而颜秋!
~在这出戏里其实只是一个配角,只是耿于怀在这桌大餐上的一道陪菜,却因为和庞同德拉上了关系而走上了毁灭的道路…就象柏尘!
柏尘!
~这个压在记忆深处的伤痕,原来依旧疼痛如新,无法用时间来抚平,依旧留着浓稠的鲜血在心底默默的疼痛着。
花语手里握着报纸,心底却泛起一丝疑惑。“庞氏创业”明明得了土地划拨这样令人艳羡的好事,其实是没必要搞对外出租以至引人注意,最终引火烧身这样的蠢事的。“庞氏创业”毕竟是上市公司,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怎么会为了一千几百万的租金冒这样大的风险呢?决定是庞同德下了,耿于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去左右他的决定。那么是什么人或事引导出这样的结果呢?
商斗和官斗能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那是要织就多大一张网,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都将前功尽弃。耿于怀又是怎样做到的呢?第一百四十章
头开始有些一阵阵的抽痛,却在恍惚间想起简风亦在自己临走时说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聘礼,收下了就不可以再反悔了。”
聘礼?
耿于怀从外部施压,可是无法让庞同德下如此冒险的决定。而此刻在庞同德面前能说的上话的仿佛只有简风亦而已。他认定了自己是“东靖盟”的朱雀,知道自己的唯一目的是复仇,甚至可能以为一切计划都是自己做的,那么会是他从旁协助,在那么短的时间促成了此事吗?
那原因呢?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吗?还是想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场,暗中撇清和庞同德的关系?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也或者是他的一举数得?
放下报纸,花语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吃面前碗中的汤圆。人已无法团圆,再食这样的食物是不是有些讽刺。简风亦的脚步越逼越近,刘业勋的话言犹在耳。全世界都在告诉自己已无法回头,那自己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挣扎和逃避呢?
对无可选择的事,依旧抱着奢望吗?
立起身子,花语往厨房走去,现在庞同德已不是她关心的焦点,她现在只关心晚上要给耿于怀做什么样的食物。脑袋里有一千种花样,耿于怀一天之中却只能陪她吃一个晚餐。她想做给他吃,想所有的花样菜式都有机会让他逐一尝遍,可终是没有机会了。
时间好短!
原来当珍惜的时候才发现,以前错过了,就真的已经无法转身回头!
“耿小姐!”推门而入的是刑离,手上有一落长形类似鞋盒的礼盒。
花语身子一僵,心已开始扭转疼痛。逃!好想逃!好想逃!可是她却只有微笑的上前接过:“我的?”
“恩!主上…”稍稍的犹豫,刑离咽下了后面的话语。眼里却有浓浓的祝福的笑意。他以为是怀送的吧!是啊!自己不就是一直想让他这样以为的吗?为什么心里还是在看到他的微笑时不可抑制的阵阵疼痛?
微笑点点头,花语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会不会太苍白,心上的痛只让自己接了盒子急忙往二楼的卧室奔去。笑容好苦,苦的连眼泪都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流淌。
“耿小姐…”刑离又喊了一声,却没有喊住那奔上楼的身影。为什么心底的不安在扩大。收到朱雀的礼物,耿茉明明是笑的,可是怎么感觉上是那么的别扭。
花语从中午就开始揉面,准备馅料。
今天准备包饺子,尽量腾出了冰箱里的空格,准备把包好的多余的饺子冷冻了,储备起来,那耿于怀想吃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拿出来食用。他的事很多,三餐基本不太定时,经常吃面总不是太营养。饺子相对于面条来说要更美味也更营养一些的。而且耿于怀爱吃。
馅料有七个品种:胡萝卜合着芹菜的猪肉馅;鸡蛋韭菜虾米馅;黄瓜猪肉馅;荠菜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甜椒猪肉馅;香菇猪肉馅。这些都是耿于怀平时喜欢的味道。不知道包了那么多,他能吃多久呢?
花语手里一下一下的揉着面盆里的面,心里委屈酸楚,眼泪就一滴一滴的掉到了面里,抬手抹了一下,湿意更重。厨房里的佣人被她放了假,刑离在外间,厨房里只有她一人,她没有需要伪装的对象,可是依旧不能放肆的哭出声音。揉一揉,眼睛模糊了,就用手背抹一下。怔怔的发一下呆,又继续开始揉。尽管如此,五斤面还是揉得她双碗酸软。
其实在刑离知道自己要包饺子的时候,一早叫人去买了现成的饺皮,说这样比较省力,可是他哪知道现成的饺皮怎么会有手工的有劲道呢?
自己已没有能力再为他做什么了,唯一可以做的似乎只是这个了。所以手腕酸了就擀一下饺皮,手掌麻了,就包两个饺子。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中间吃了午饭又继续,到了下午四点都没有完成需要的分量,耿于怀却提前回来了。
正在包着最后一盆馅料,身后突然就被紧紧抱住,熟悉的呼吸,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瞬间让疼痛的心有了依靠。
“听说今天有饺子吃。”嘴唇就在她的耳畔,他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摩擦的更为暧昧:“本来打算今天回来的早,出去吃的。”他喃喃的低语原本的计划。围在腰畔的手指却牵引出一条纤细的银色腰链,链子上串着两粒茉莉花型的翡翠镂空花球。精致细腻的雕刻纹路,水色晶透的玉色。花语就是外行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我的?”低头看着那水色的玉茉莉,心里喜爱着,却因手上的面粉而没有用手去碰触。
“喜欢吗?”温软的笑,搂抱的手臂更用了几分力,抱不够她,手上的事已到了尾声,想到几天以后,花语穿婚纱的样子,耿于怀就更迫不及待的希望时间能快些过去。
简风亦和庞雅媛离婚了,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决定,是想撇清他和庞同德的关系吗?指望自己能放过他?不,决不!让他疼痛的人,伤害了花语的人都不会被原谅。收拾他比收拾庞同德要容易,一般的帮派争斗,就可以沉重打击“蟒帮”。但他现在却没有动手,他想安静的先把和花语的婚事办了。简风亦失了庞同德就失去了牵拉上层关系的钥匙,要解决现在的“蟒帮”,只要在拉斯维加斯遥控就好。而且带花语离开,再动手也相对安全。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垂死挣扎的反扑自是有其杀伤力。
“要出去吃吗?”花语在耿于怀怀中的身子转了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却看见他一脸促狭的笑意。
“怎么?”
耿于怀抬手,一边用手指轻轻擦掉花语眼睑周围的面粉,一边愉快的笑出了声:“还没有嫁给我,就变成黄脸婆了。那嫁给我以后,是不是要变成丑八怪了?”
“啊呀!”看到他手指上遗留的面粉,花语刹那红了脸颊,轻轻捶了一下耿于怀的肩膀,一头把自己的脸颊埋进耿于怀的肩窝,不管脸上有什么都努力的往他身上蹭去。“你敢嫌我呢?”边说边用满是面粉的手恶意的去捧住他的脸。
而他竟没有推挡或躲避,让她真的捧了个正着。那样精致邪魅的五官,那样柔情满溢的眼眸,那样慵懒中带着宠溺微笑的嘴角,再加上那样不搭的甚至有些滑稽的面粉。让花语终于大笑了起来,原来突然反差太大是这样的效果。
吊着眉斜睨着笑趴在自己身上的花语,耿于怀终于有了被幸福抓住的感觉。幸福原来是这般滋味,他的幸福原来只有两个字~花语!
“花语,我们会幸福的!”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声音温软如水,流进了花语的耳,流到花语的心里却已凝成了冰。
有些僵硬的把头自他的肩窝抬起,她找到他浓情灼烈的眼眸:“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