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南国佳姻梦
- 免费文库小说下一章:逆天无良妃:放倒腹黑殿下
朱西西没空理她,说:“试吧,试吧。”然后继续和艾周说,“我和你讲,你得有自信。你看我,追纪言的那么多女生,我要是少一点儿自信都没机会和他在一起。”
艾周说:“女生的自信都是和颜值挂钩的好吗?”
“这是偏见。”
“美女没资格谈论不要颜值的话题。”艾周反驳。
徐颖又插话说:“哎,你们看我颜值有没有提升?”
艾周和西西一起转过头,不约而同地笑喷出来。徐颖擦了一张血红大口,加上她天生的两条浓眉毛,直接把颜值提升到惨不忍睹的新高度。
朱西西说:“你是要参加人妖表演吗?”
徐颖不好意思地把嘴上口红擦掉,说:“西西,有时间你教教我化妆好不好?要不然男生都把我当哥儿们。”
“好啊。”朱西西爽快答应。
艾周搭住徐颖的肩膀说:“看,我说什么来着,女生啊,颜值决定自信。”
这一天,朱西西很早就走了。徐颖不想出门,准备在宿舍吃泡面。艾周不想吃泡面,也不想吃食堂,一个人转去学校东门的美食街。这条美食街不长,但是能满足吃货的全部愿望。每次踏上这条街,艾周的内心都在挣扎吃,还是长胖,这是女生最难抉择的问题。
已经过了五点,城管尽数退下。摆地摊的小贩们也陆续出来了。卖发卡的、贴膜的、开着跑车卖盗版鞋的…今天还多了一个新摊子,围着一群人。艾周好奇地凑过去,人群中间是个男孩,十六七岁的样子。瘦瘦的,留着乱糟糟的长头发。他的身边立了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父亲病重,等钱救命”之类的话,所以要摆摊挨打,十块一拳。
都是套路。连“重病老爸”这种老梗都不愿意换一下。刚有人打了三十块钱的。说实话,平白无故打一个陌生人,绝大部分的人都下不去手的,所以钱都是白花。不过,总有例外。一个超级大块头走出来,喊了一声:“我来!”然后挥舞着五十块钱,递过去。
大块头的个子,起码在1.85米以上,围观的人一下兴奋了。朱西西光看着大块头的拳头都觉得痛。男孩大概也是看着有点儿怕,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那张五十块。
大块头挑衅地说:“五拳啊,你受不受得了?”
男孩吞了口吐沫,说:“来吧,钱我都收了。”
大块头微微一笑,挥起拳朝男孩打了过去。看起来,他没用全力。可是男孩被他打中胸口的一瞬间,急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群发出各种复杂的声音,有惊呼的、嘲笑的,也有可怜的…有一个男生从人群里走出来,扶起摔在地上的男孩,说:“有没有事?”
男孩痛得说不出话,只是咬着牙,倔强地摇了摇头。
男生转过身,对着大块头说:“哎,剩下那四拳,我替他。”
艾周忍不住脱口而出:“喂,方至!你发什么神经!”
没错,出来帮忙的人,正是方至。可他根本没理艾周,只是对着大块头勾了勾手指。街边的霓虹闪烁,映着他的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脸。
艾周的天空,幽幽地飘过一个字帅。
3:直击心灵
有些男生的帅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他们在照片里,也许只是路人,但当你站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们自带光芒,动起来的每一帧,都是大写的帅。
方至没什么准备的动作,就是站在那里等着。大块头挥拳过来,直击在他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艾周吓得浑身一颤,好像大块头巨形的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可是方至看起来还好,脸上只掠过一秒的僵滞,瞬间换成满不在乎的笑。
大块头被激怒了,又连挥出两拳,用的力气更大,每一拳都打得方至倒退一步。可方至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来了之后,依然无恙。他说:“来吧,还有一拳。”
艾周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构成的。难道他离开这几年,被漫威某个大反派,抓去改造成了某某侠?
大块头也感到惊讶了。他走过去,举起拳头,却在方至的肩头轻轻地捶了一下,算作最后一拳。他说:“行啊,哥儿们,厉害。有机会咱们好好打一架!”
方至点点头,说:“好啊,一言为定。”
说完,他转过身,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放在男孩的手里,说:“今天别摆了,就到这儿吧。”
男孩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我、我…这个我不能要。”
方至说:“拿着吧,算你欠我五十拳。早点儿回去照顾你爸。”
男孩的眼圈红了。他说:“好,我欠你五十四拳,以后我会还你。”
大块头也递过来两百块钱,说:“那你也欠我二十拳吧。你可别骗人啊,要不然这二十拳打死你。”
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人陆陆续续过来给男孩捐了钱。而方至却悄悄退出来,捡起地上打包的外卖,往回走。看来他也是来买晚饭的。艾周追上去说:“哎。”
方至侧头看了她一眼,说:“不生气了?”
“生啊。”
“今天算有人替你报仇了。”
“不算,仇我得自己报。”
艾周突然察觉自己说话的调调竟然有点儿嗲嗲的撒娇。
唉,真是没出息。艾周高冷绝交的人设,被方至刚才的惊艳出镜完美击穿。特别是给男孩五百块那段,暖暖感动,直击心灵啊。要不是自己兜里只有五十块饭钱,肯定也会去献一份爱心。
不过说回来,有关“电梯事件”。艾周冷静下来之后,也想了许多。比如,方至要想对她隐瞒的话,不做那个暗示的动作,她又怎么会知道?再比如,在电梯里,如果方至没有把她绑上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吧?江纪言说不定会把她当成帮凶。所以,按着这个思路想下来,方至完全是在帮她呀!
艾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洞太大。
她跟着方至走了一会儿。
她不说话,方至也不理她。艾周觉得气氛有点儿怪怪的,但是突然说走,又觉得好尴尬。突然,方至问她:“你是出来吃饭的吧?”
艾周怔了一下说:“啊,对。”
“这条街都走完了,你要去哪里吃?”
“啊哈哈。”艾周觉得自己的愚蠢度已经直逼傻傻的桃子了。
方至晃了晃手里的外卖袋子,说:“刚才小爆来电话说有事出去了。我多买了一份,要不要一起?”
“好啊。”
艾周毫不客气地答应了,就像许多年前的自己,一言不合就跟着方至回了家。
最近的“Befixed”有点儿乱,要转行,许多的东西都要扔掉,到处都是箱子。方至准备自己弄,把房子前面的部分装修成店面。方烈还在睡觉,要不然小爆也不会开溜。艾周帮方至把外卖从袋子里拿出来,有生煎和油豆腐粉丝汤。艾周到上海之后,发现最迷人的食物就是生煎了。薄皮脆底,一咬一包汤。她边打开盒子,边没话找话,说:“刚才要被你吓死,那个人的拳头那么大,痛不痛啊。”
方至从冰箱里找出两只苹果,放在桌子上,说:“还行吧,挨打一直是我的强项。”
艾周悄悄嘀咕了一句“现在打人才是强项吧”。
她问:“你认识那个摆摊儿的男孩?”
“不认识。”
“那你就帮他出头,还给钱,万一他是骗人的呢?”
方至冷淡地说:“万一他真有个绝症的父亲呢?”然后他转身去里面的房间叫方烈起床。
艾周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地叹了口气。他毫不犹豫地帮助那个男孩,一定是因为这几年带着方烈生活得很难吧。他知道照顾一个患病父亲的全部艰辛,才不愿怀疑那个写在牌子上的万年老梗。
方烈大概是没睡醒,被方至叫起来,有点儿不高兴。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不肯下来。方至说:“快点儿,先吃饭。睡太多,你晚上又不睡觉和我闹。”
“我不吃,我要睡觉!”方烈嘟嘟囔囔地说。
艾周也帮忙跟着劝,她拿起装生煎的纸盒,说:“叔叔,快来吧,热乎乎的生煎可好吃了。”
方烈看了艾周一眼,突然坐直了身体,低声对方至说:“她什么时候来的?”
方至无奈地摆出“围笑”。方烈一定是又把艾周当成小美了。他干脆顺着方烈的误会,说:“你再不快点儿,人家可就走了。”
方烈连忙从床上下来,还用手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当然,捋了也没什么用,还是爆炸现场的造型。算起来,方烈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可是长久的失智,让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是个邋遢的中年大叔了。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艾周,露出直白又可爱的笑。
艾周小有尴尬,说:“你爸该不会又把我…”
“对,把你当我妈。”方至回答得干脆。艾周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至夹起一只生煎,用勺子托着,小心地咬了个开口,向里面吹了吹,然后送到方烈面前说:“张嘴。”
可方烈根本不理他,一个人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方至一瞪眼睛,说:“快吃,要不然晚上饿了没得吃。”
方烈嘟着嘴说:“我要骑车。”
“好。”方至把生煎包子送到方烈的嘴边,说,“你吃完我就带你去。”
方烈这才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艾周发现,方至身上唯一没变的,就是对方烈的“管教”。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以最大的耐心照看着越来越神经的爸爸。
初冬的天空,黑得好快,一顿饭的时间,就已变成深沉的夜色。方烈从一个大箱子里翻出一套护具,摇得乒乓作响。方至刚收好垃圾,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不用晃了。”
艾周一旁问:“你爸这个状态可以骑车的吗?”
“有我什么都能。”方至随手拿起一顶粉红色的安全帽说,“你要不要来?”
“我?”艾周愣愣地问,“我没有车子的。”
“在Befixed里说没有车子是想找打吗?”方至说完把头盔扣在艾周的头上,“啪”地一拍,说,“这么多年,个子都没长。”
艾周吃痛,一缩脖子,可是她的心里却浮起一层若有似无的甜。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这四个字吧,像一片小天窗,悄悄泄露了心事。看来在他心里,到底还保留了许多过去,从未忘怀。
4:眼角的星光
方至给艾周找了辆有刹有变速的公路车,自己推出辆长长的双人自行车。怪不得他说,有他什么都能。方烈穿好护具,骑在后面的位子上,突然就不闹了,眼里竟然有了认真专注的神情。方至坐在前面,说:“好了吗?”
方烈举起拳头,在方至的头盔上一敲。艾周“噗”地笑出来。因为方烈敲得太过豪迈,“砰”的一声,足够把方至敲出脑震荡。方至得到这个重磅信号,瞬间发力,直冲出去。
到底是热爱骑行的父子,不论平时有多少磕磕绊绊,骑动的一刻,无比一致。两个人都深埋着身子,箭一样划破黑色的夜风。
车子上的方烈,简直判若两人,动作不再笨拙,眼神也没有一丝混沌迷茫。他仿佛又成了照片里,那个帅气张扬的男人。
艾周用尽全力跟在后面,暗暗嘀咕着,哪有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生啊。约人家一起骑车,然后把人家扔在后面,可是她又有些小小的感动。因为方至至少还保留着一种与方烈交流的方式,简单,不需言语。只要有速度与风,他们就会保持在同一个频道,同一个次元。
方至最终在一片湖水边停下了。艾周追上来,累得快要晕倒了。原本她想抱怨几句,可是看见方至和方烈就那样安静地站着,她也乖乖闭紧大喘气的嘴巴。
方烈望着前方,嘴唇微微抖着。看起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又说不出的样子。突然他说:“我…我…我没养过你,你也不用养我的。”
方至没有看方烈,只是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生了我,我就得管你。”
艾周诧异地捂住嘴,说:“他…你爸爸,他…”
方至转过头,无奈地微笑,似乎在肯定着艾周的想法。
其实,每一次骑行,都会唤醒方烈某些丧失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像一颗流星,飞掠,闪光,碎裂,消于无形。
方烈突然又变得蛮横起来了。他说:“我要骑车!我要骑车!”
“好,我们骑车。”方至又换回了哄小孩的口气。
艾周不敢相信,昏暗中,她似乎看见方至的眼角,有细碎的星光在闪烁。
正文 ChapterSix命运的轨迹
1:轨迹
西西鉴男法则之二:男生的裤子代表他的品位。上装可以随性,鞋子可以随意,但裤子必须有款有型。
艾周之所以想起西西的法则之二,是在因为她正坐在Befixed的沙发上,双眼一直挂在方至走来走去的双腿上。真是太看好了,又直又顺。她觉得西西的法则应该修改一下,男生只要有一双美腿就够了,穿什么裤子都有品位。比如眼前的方至,穿了条破工装裤,又是洞,又是油,可是根本阻挡不了散发出的美好。
方至说:“你准备把桃子放多久?”
对的,艾周不是来欣赏美腿的,她是来托付桃子的。她看了桃子说:“放到放假吧,要不然怕它小命不保。”
桃子和方烈好像很有缘。他们面对面坐着,已经对看半天了。方烈用手指头戳桃子的“秃头”,一下一下,感觉很好玩。桃子也乖,瞪着眼睛让他戳。
方至边收东西,边问:“你怎么不把它留在家里。”
“桃子是我爸送的,我妈会虐待它的。”
“你爸妈还天天吵呢?”
“不吵了,已经离了。”艾周无限感慨,“你说咱们的父母咋这多戏呢。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安安好好过一辈子,再看他们,都是不作一下就难受的节奏。”
方至说:“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命运决定你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没得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轮不到你自己选择做什么样的人。”
艾周咂了咂嘴,不知道怎么接话。也许是这几年他与她的境遇太过不同。她感觉自己仍是小孩心性,但方至却有了一点儿点儿沧桑感。她说:“要不要这么悲观,人要肯努力,还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好吧。”
方至的手边正好有卷封箱带,他唰地扯开一段贴在箱子,说:“这就是命运,前半截已经贴好了,后面不论多长,你都要沿着这个方向贴下去。”
“谁说不能。”艾周跳过来,干净利落地撕断胶带说,“换个地方重贴不就行了。”
方至伸手摸了摸他黏过的胶带,说:“许多人以为自己可以隔断过去,重新开始。其实是不能的。你做过的事,终究会决定你的未来。”
艾周说:“你知道吗?你完全不像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新时代青年。”
这一口长气说的,差点儿没把艾周憋死。连没什么幽默感的方至,都被她逗得弯起了嘴角。
已经是晚上六点,方至的朋友骑着车子过来了。有的刚下课,有的刚下班。总之七个人凑齐了五个。他们一进屋就看见了桃子,一起围过去。小浩克说:“哎呀,哪儿来的狗啊?”
还是狗嘴眼尖,他向艾周的方向努了努嘴。大家才看见了艾周。
艾周心里这个气啊。虽然自己不是美女,可是在这么一帮男生眼里存在感低得还不如桃子,也真是过分。这大概是汪鹿系男生和方至系男生的区别吧。一个即便对你无感也会以礼相待,一个无感就等于无视。要是现在沙发上坐的是美美的朱西西,他们保证不会漏看。
小浩克又嚷了一声:“小爆,新活儿安排得怎么样了?”
狗嘴在一旁,又推了他一把说:“一会儿再说。”
这点儿事艾周还是懂的,肯定是有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了。她站起来说:“方至,我先走了,桃子就拜托你了。”
方至忙着整理的东西,没说话,也没转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算作应答。
艾周撇了撇嘴,走出了Befixed。她说不出自己要期待什么,但心里却有一点儿失落。深冬的天空,黑得极快,弥漫着一层淡灰的雾。
突然小浩克从门里追出来,说:“等一下,至哥说天黑了,让我送你回去。”
一瞬间,艾周心里的失落全没了,换成一片暖心的水。她推辞:“不用了,街上还有好多人呢。”
“还是送吧。”小浩克双手插兜走到艾周身边,说,“你叫什么啊?”
“艾周。”
“哦”小浩克恍然大悟地说,“至哥非要自己绑的那个女生就是你啊。”
“什么?”
小浩克下意识地捂住嘴,说:“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2:鬼上身
艾周一路都在想方至为什么非要亲自绑自己呢?
他是怕别人弄伤她吧。
这个答案让她的心脏怦怦乱跳。说实话,每次回想起电梯里发生的一幕,她心里都有120个怨气的。但突然得到了新答案,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忍不住再次展开了猜想大法,深度揣测着面具下的方至,究竟会怎样的表情?
小浩克把艾周送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她飘飘悠悠地回了宿舍。只是刚推门,屋里就发出两声惊叫,艾周吓得一哆嗦。
宿舍里,只有朱西西和徐颖。两个人几乎吓瘫在床上,徐颖拍着胸口说:“你可吓死我了。”
“是你们吓死了。”艾周关上门说,“你们在干吗?”
朱西西从背后拿出一封信,说:“你好奇不?”
那封信一看就知道是陈思敏的,因为几乎是每周一封。陈思敏去图书馆看书通常九点才会回来,所以朱西西才起了偷看的念头。
艾周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朱西西把信放在床上说,“你看,这封没粘牢。拿水润一下就能开,看完了再给她粘上。”
徐颖拿了湿毛巾过来,说:“管她呢,谁让她那么招人烦。”
宿舍里就是这样,面对不合群的那一个,大家的德道水准普遍下降。当然,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艾周加入偷看的行列。
没一会儿,徐颖就慢慢地把信封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应该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边有毛碴。反正面都写满了,但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
朱西西看见顿时炸了!
因为那三个字是“江纪言”!
朱西西拿着那张信纸,怒气飙升,说:“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宿舍的门开了,是陈思敏。她今天忘了带手机回来取,没想到正好看见拆信这一幕。艾周和徐颖全都吓呆了。陈思敏微微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冷冰冰地说:“谁让你们动我东西的?还给我!”
可朱西西根本不理她,说:“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有江纪言的名字!”
“关你什么事!”陈思敏平时看起来文静,发起脾气来却冷冽异常。
朱西西嚷着说:“他是我男朋友,当然关我的事。”
陈思敏却轻哼了一声,说:“你自己说过的,反正也是一年。又何必在意这些呢?把信还我,要不然我去叫管理老师来。”
朱西西没有办法,愤恨地把信扔给她,说:“你最好放聪明点儿,我看中的人,谁都别想动!”
陈思敏从地上捡起来,说:“你不用担心这个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看中的人,会不会看中你吧。”
说完,她就拿起手机,拉开房门走了。
朱西西气得浑身发抖。
艾周安慰她说:“算了,算了,别生气了。说不定是同名呢。”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多同名的人。”
跑去关门的徐颖指着门板上的画,说:“哎,你们看,这个沙滩上是不是多了个人影?”
艾周瞥了一眼,远远看去,在沙滩和海水之间,依稀有个人形的轮廓。不过,说是被谁摸脏了,应该更贴切。
朱西西正有气没处撒呢。她对着徐颖喊:“有病啊!谁看她的破画!快点儿把门关上。”
这天晚上,302的气氛异样紧张。陈思敏九点准时回来,一言不发地洗漱上床。朱西西把艾周喊过来陪她。两个人躺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一直说到十二点。陈思敏大概也是顾忌到刚吵过架,没有说她那句“夜谈名言”。
慢慢地,朱西西和艾周也开始困了,有一句没一句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就在她们迷迷蒙蒙之间,躺在对面床上的陈思敏突然直直地坐了起来。朱西西第一个看到,推了艾周一把,示意看过去。昏暗的光线中,艾周也看不清陈思敏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只觉得她一脸木然地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场面实在太诡异了,两个人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艾周正犹豫要不要叫陈思敏一声。陈思敏却转身下了床,在镜子前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头发,然后给自己编了两条乱糟糟的麻花辫子。朱西西和艾周彼此紧握住对方的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