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化学本质是什么?老是忘记了。”“帅哥啊~~~”“哦…帅个屁啊帅!”一一把刚写上去的两个
字涂成墨团团,头一抬,看到一张久违的脸。啊啊~~~见鬼了?面前站着一个雄性生物,皮肤比半
年前黑了一些,用流行语来说就是小麦色,很养眼。眉目俊朗,青涩褪去不少,比从前更多了几
分成熟和稳重。“吲哚乙酸。”帅哥微笑着提醒。一一猛地站起来,凳子发出好大一声噪音。“
你怎么来了?!”“来接你下课啊。”接个鬼。她环顾四周,发现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走,拎着书
包目光热切地望向这边。确切地说,望向这只突然降临的招风男。“上官谨言!”旁边女同学激
动地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何苗啊,上学期跟一一同桌,你来我们学校打篮球还在我手臂上签
名呢!”“你好…”谨言两眼雾蒙蒙。谁?禾苗?“听说你考的是Q大,好厉害哦,学校怎么样?学的什
么专业?我们明年也要考大学了,你帮我们参谋参谋吧!”正套近乎,又有女生挤过来两眼呈星星
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啊!”
“我是×××,还记得吗?”“我是…”好容易从包围圈中突围出来,谨言还有些后怕。“你们学校
女生…”“很有魄力是吧。”“很…热情。”他战战兢兢地往身上套羽绒大衣。来的时候太热把外
衣脱了,早知道是那样,就算热死也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一抱着旁边的柱子以免笑瘫在
地。刚才的情形实在太好笑了,不仅自己班的女同学,还有别班的也赶过来,倒霉鬼被女生团团
围住想走又走不了,脸都憋红了嘿嘿~~~“你笑什么?”“啊,没有。”她赶紧捏了捏憋得僵硬的脸
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待在家里没事所以过来了。”谨言想起她试卷上填的“帅哥”两个字,忍不住弯起嘴
角。一一戒备地竖起眉毛:“你又笑什么?”打什么鬼主意?“没有。”他把回答丢回去。“骑车了
吗?”“没,天冷我都坐公交车。你真的来接我?”嘿嘿,有漂亮的小轿车坐了。
“当然是真的。”“车在哪?校门外?”“那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车棚里孤零零锁着一
辆自行车。一一绝望地抱着花坛边的大树呜咽:“大哥,寒冬腊月的你就骑个自行车来接我?你
知道今天气温最低多少吗,零下一度啊,回家我都成冰块了!”“我带你,我在前面给你挡风就不
冷了。”“我要坐车。”“这就是车啊。”跟这种人沟通不了。她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二话不说
扒开他的大衣。“哎…”谨言的脸开始发烫,幸好是晚上她看不清。“你干嘛?”“给我穿啊,你不
是不冷吗。”想歪了。他暗骂一声,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失望。脱下衣服裹在她身上,又用围巾包
好她的脑袋,乍一看,好大一只粽子。“起驾~~~”女皇在后座大声吆喝,“车夫你冷吗?”“不冷。
”毛衣够厚,再加上用力蹬车,身上很快就热乎乎的了。“北京好玩吗?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
“带了果脯。”“烤鸭呢?”“没带。”“啊?”这么闻名的特产不带,带什么果脯啊。坐自行车的感觉
不错,一一嘻笑着扭了扭。自从上高中之后就只能自己骑车了,以前她老是不爱骑,大部分时间
都蹭嘉宇的车。
“别闹。”谨言轻喝一声,差点把不住龙头。“我好久没坐过别人的车了。马儿呀~~~~~你慢
些走哎慢些走~~~哎~~~~”
把他当马是吧。前面有小石子,开过去!“啊…走那边…啊啊,肠子都要颠出来了…”“搂着
我,别掉下去了。”“什么,破路!”一一死抠着后座的铁架不敢松手,声音颠得一颤一颤,“你不是
,说你,有驾照吗,怎么不,开你爸,的车…”“技术还不过关,怕出事。”好大一个坑!谨言闭着眼
准备擂过去。“搂紧我。”
“…啊!!!!!”她的屁股!她尖叫着搂紧他的腰,整个人都趴到他背上。“这路,平时很好骑的
,哪来这么多坑,当官的,怎么不修修…啊,你看着点,路,啊啊…”
“对不起,我眼睛近视又忘了带眼镜。”“近视眼还,敢骑车,啊啊啊…”
25 寒假的烧烤
谨言带了新年礼物回来,给覃为的是zippo打火机,给嘉宇的是新款俄罗斯方块小游戏机,
给明月几个女孩子的是会唱歌的比卡丘毛娃娃。“我有吗?”一一厚着脸皮问。一条红绳子晃晃
悠悠地垂到面前。“这个?不能吃又不能玩…”她沮丧得想哭了。“这是戴身上的。”谨言把绳子
塞进一个小巧玲珑的红布兜兜里,再挂在她脖子上,“别弄掉了,戴身上或者放书包里,掉了就不
灵了。”幸好有先见之明买了这个小兜兜,就知道她不愿意系在手腕上。“什么东西啊?”“嗯…
护身符。”护身符?捏着它左看右看,电视里的这玩意儿好像都是黄色的纸,贴额头上…呸,那是
镇鬼用的。“庙里买的?”“在潭柘寺求的,不是买的。”谨言强调“求”字。“嗤!你去求的时候给
钱了吗?”“捐了两百。”“都给钱了不就是买的!”谨言无语。半年没有小老师在身边言传身教,
一一的英语成绩飞流直下,上学期期末考试又捞了个不及格。谨言得知后又一次上门毛遂自荐
。丁妈自然喜得合不拢嘴,点着女儿的额头交代,三十初一允许她玩两天,亲戚家就不用去了。
一一大惊失色:“就两天?妈你好狠的心!”“狠?那你就好好好玩吧,等你考不上大学那天我跟你
爸一起剥你的皮,看到底哪个狠!”
“妈…”抓着妈妈的袖子摇了半天也没讨到便宜,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小老师。
“玩几天没关系,我来安排时间。”谨言安抚地朝她眨眨眼,“每天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
时,不多吧?”“啊?太…”两道刀子似的目光射过来,她赶紧改口,“不多,一点都不多!”
整个寒假的时间几乎全花在该死的英语上,但一一显然属于油盐不进又赖皮的那种,学不
到几分钟就要吃东西,吃完东西还要睡一觉,如果小老师说一句,她就想出十句的歪理来对抗,
总之想方设法不去碰英语书。小老师在叹息无数遍之后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学了总比不学好
。
覃为没在中国过年,去了意大利。听说他妈妈在那边当大老板,很多年没回来看过老公和
儿子,覃为也几乎不提起这位母亲。元宵节前一天他回来了,刚好谨言还没返回学校,几个人约
好出去下馆子。“意大利餐?”一一对国外的食物很好奇。“别,那玩意儿是人吃的吗!还是中国
菜好。”刚回国的人对资本主义没什么好感。
“都说意大利的饭菜好吃,面条什么的。”嘉宇指手画脚地倒着走,“有没有学几句意大利语
?”“#¥%◎%¥×#¥…”鸟语?一一和妞妞困惑地眨眼,惹得覃为大笑。才去一个月,哪懂啊。“…通心
粉啊,鱼啊,烧烤啊,还吃蜗牛呢,哪天我们自己弄点蜗牛试试?”嘉宇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意大
利food,“生点火烤着吃…”“有飞碟!”一一突然指着天空大叫。大家赶紧抬头寻找,只听一声哎
呀,嘉宇踩水坑里了。“阿唷,怎么不看路哦。”她嘴里啧啧有声,围着倒霉蛋又是叹气又是埋怨
。
妞妞还傻傻地盯着天空看:“在哪在哪?”“啊,又飞走了。”“飞走了?”“呆子。”覃为好笑地
拍拍她脑袋。谨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丫头根本就是故意的。“丁一一你完了。”嘉宇牙齿
咬得咯咯响,本来不相信什么飞碟的鬼话,可哪想得到她的目的不在此。低头看着湿嗒嗒的运
动鞋怒气冲天,一把揪过谎报军情者夹在胳膊下,就势要把她扔进缺了盖的下水道。“大人饶命
~~~~”这种时候一一最懂得识时务。“把她扔下去!”妞妞满脸戾气,跟覃为如出一辙。“啊啊啊
救命啊…谋杀啊,警察叔叔…快打110发生命案了…”吃完饭去卡拉OK厅唱歌,嚎到半夜十二点
才结束,一群人到路边炸东西吃。嘉宇早早把鱼片鸡翅膀抢到手里,只给一一留了两把青菜。
“我要鱼!”“吃青菜长个子。”“竹竿!”一一鄙视他偏瘦的身材。扑过去想抢他手里的东西,他态
度傲慢地把手一抬,小矮人就只能在底下跳啊跳,够不着。“偏食不好,缺乏维生素。”妞妞吃得
满嘴流油,突然耸了耸鼻子,“啊,我闻到玉米的香味了!那边,对面有!”覃为顺着手指方向望去
,街角果然有个冒热气的小摊子。“真是狗鼻子。”他笑。
妞妞跟嘉宇都爱啃玉米棒,立即乐颠颠地跑过去。一一不爱吃,盯着油锅里的素鸡和蘑菇
吞口水。“怎么还没熟呀。”“炸久一点好吃些。”“都两分钟了还不熟!”“再等一分钟…唉,半分
钟。”摊主心里嘀咕,没见过这么性急的小姑娘。
终于出锅了,一一接过串串闷头就啃,被烫得哇哇叫,惹得摊主掩着嘴偷乐。笑什么笑,对
顾客不礼貌!气鼓鼓地边吹边小口小口地咬,左右一看,人呢?找了一圈,看见商铺楼下拐弯的地
方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她要我去那边,现在身体不怎么好,公司管不过来。”“什么时候?
”“我…不想去。哎,你吃得了吗。”覃为抬抬下巴。谨言扭头一看,馋猫举着几根串串吃得呼哧
呼哧,满脸都是油。见两人的目光放在串串上,她挑了两根青菜递过去。“你吃肉我他妈就吃青
菜?”覃为气得咬牙,“鱼给我。”她乖乖地分出一根炸鱼片给他。“刚刚你说要去哪儿?”“撒哈拉
沙漠。”他半真半假地说。“骗人!你去种树?”“嗯,种防护林。”谨言咬着青菜笑眯眯地接口,“
防风固沙保持水土,防御自然灾害,改善环境维持生态平衡。”一一翻个白眼给他。当她耳聋了
没听见啊!“老大你明明说要去什么地方,开公司?谁身体不好?”“我爸。”覃为不耐烦地啃着鱼
片。阿弥陀佛,他不是要咒亲人哦。“黑社会也有身体不好的时候?”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呀。
“我爸不是黑社会!再乱说我杀了你喂鱼。”“你要接你爸的班啊?”一一不理他的威胁,目光炯炯
闪动着兴奋和羡慕,“那你就是C城老大了,我跟你混吧?接了班夜总会也应该归你管吧,以后我
去玩要不要收钱?”
“妈的,这家伙我管不了…”老大郁闷地喃喃,转身往玉米摊子那边走。
谨言无言地跟上。他也管不住这小丫头,前途渺茫啊。谁让你们管?一一咬着蘑菇冲两人
做鬼脸。好像有些不对劲,刚刚听老大说要去“那边”,如果是接他老爸的班,地点就在C城,用不
着说“那边”吧。难道是接他妈妈的班?可他还不满二十岁能干什么呀…太复杂了,还是吃东西
要紧。长大后的丁一一常常叹息,小时候怎么就那么缺根弦呢,明明想出了点什么却总是嫌麻
烦扔到一边不管,光知道吃吃吃。就像对上官谨言,以前明明恨他恨得牙痒痒,可只要捧出巧克
力她就彻底投降了。智商跟年龄还是有莫大的关系啊。26
成长总有伤心
高二下学期第一次月考,一一的英语成绩跃入班级前十名;到期末考,惨跌至后十名。谨言
在电话里咬牙切齿:“你到底有没有照我教你的方法学?有没有看我给你的碟子?”
“学了…看了…”碟子真的变成碟子,用来装瓜子壳了。“我准备选理科,理科英语不重要。
”“谁说的理科英语不重要?”“我就这么觉得。”“一样重要,将来你上了大学要考四六级。”“我
不上大学就是了。”“…”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谨言第一次产生冲回家行凶的冲动
。
高三要分文理,一一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理科,因为她的英语实在太烂,虽然选理科同样要学
外国话,不过物理数学的成绩多少给了她一些安慰。覃为和嘉宇也选理,明月选文,她早在高一
就确定目标了,立志当一个旷世纪的股票专家。据她说炒股高手都是大款。“檬檬你选理科吧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我选文科。”“文科?”一一傻眼,“你不是喜欢数学吗?小时候还说
要当数学家。”数理化成绩这么好,放到文科班太糟蹋了。“那你也信,我还说过要统治全世界
呢。”“一定民不聊生,野草疯长。”照贺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懒惰性格,地球会萎缩成一粒核桃
。“真的放弃数学了?”她从小到大不知拿了多少奥赛奖。“放弃?”贺檬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迷
茫,“不是放弃,只是不想了而已。人的想法总会变,这一刻的决定跟下一刻总有不同,你永远不
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太有哲理了…”就是没听懂。“眼睛瞪那么大有点傻。”她笑起来。
一一拖着腮看她,她笑得两眼弯弯,唇边露出半颗小虎牙,很吸引人。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嘉
宇会不喜欢?“嘉宇知道吗?你选文科的事。”“下学期不就知道了吗。再说他也忙。”忙什么,忙
着跟女同学联络感情!一一咬牙:“他简直就是个败类。”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到处拈花惹草,偏偏
成绩比她好!气死人了。“嘉宇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让你选理科。”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贺檬翻着桌上的诗集。一一伸脖子过去。“什么东西?全都是英文
。”“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e
near.”她合上书轻声念,“The seagulls fly off,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听不懂!”“你真该好好学学英语了…”看,檬檬又笑了。说实在的,一一不喜欢贺檬现
在这个样子,明明有那么多心事还装着没事人似的。自己的决定?明明就是不想跟嘉宇在同一
个班。可理科班又不止一个,跟老师商量调开就是了,犯不找拿自己的前途赌气啊。这时候她
真想抓着嘉宇痛打一顿,逼问他到底喜欢谁?!如果他不选檬檬,直接把他劈晕扔江里算了。当
然只能想想而已,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假期要补课。七月底是覃为的二十大寿,幸好那天是星期
天,老师们虽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给学生灌输知识,倒也明白周末必须得放一天假,否则镇
压之下必有造反。嘉宇早早申明要吃西餐。“我还没用过刀叉呢,说出去真丢人。”“我也没用
过,我不觉得丢人!”一一磨拳嚯嚯地反驳。“你站出去就丢人。”二话不说,她提起拳头挥过去
。早就想替檬檬出这口恶气了。“…啊~~~你咬我!”嘉宇捂着手背倒吸气。死丫头打不赢他居
然用这种烂招数!
“咬你怎么了,有本事咬回来啊!”她叉腰跳脚一副喝高了的痞子相。“你等着,咬不死你。
”说是这么说,他可不敢真把她怎么样,起码老妈那边过不了关。低头一看,手背上一个亮晶晶
的大牙印。“妈的,真疼~~~你是狗啊。”妞妞和明月蹭地蹦出老远,生怕母狼不分青红皂白扑上
来再咬两口。“很疼啊?”贺檬急忙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嘉宇擦去口水,又轻轻揉了揉。“真咬出印
子来了,一一你牙齿真厉害。”发白的牙印很快转红,一揉更疼。嘉宇盯着手背欲哭无泪:“妈的
,老子废了你!”
“你敢骂脏话,老娘我…”目光移过去,满腔的怒气刷地冷却下来。檬檬啊檬檬,疼的人是嘉
宇,怎么你的表情看起来比他更疼?一一扭头看向覃为。“老大,打乒乓球吗?”
“干嘛?”“我们比一场。”“好哦!”明月鼓掌。都知道老大在国球方面是白痴,看他在别人手
下惨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比吧,我跟妞妞当裁判,输了的背后粘纸条,上面画大乌龟。”妞妞
很没有立场地欢呼。“傻妞。”覃为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很乐意看我输?”“乐!意!”齐刷刷地
吼。他笑。“行啊,今天没时间,等生日那天吧。”离比赛还有几天,一一想着应该跟嘉宇到楼下
练练技术。虽然老大连发球都只会那种最简单的,但是难保他在这期间突然功力大增。武侠小
说里的江湖人不就是偶然捡到一本武功秘笈,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的吗?中午补课回来,老远
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罚站哪?”她笑嘻嘻地揶揄,陡然发现贺檬明月的眼睛红红的,嘉宇和
谨言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阴郁。神经一下绷紧了。“怎么了?”嘉宇目光呆滞地看她一眼。“
老大去意大利了。”“3K党?”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方程式,有些木木的。“他走了,没告诉我们。”
走了?一一费力地咽了口口水,很久才能意识到这两个字的含义。老大走了,那妞妞…她撒开脚
丫子拼命往家属搂冲,冲到半路猛然止住脚步。爬满了葡萄藤的围墙下站着一个身影,右手捏
着一片叶子动也不动,抿着唇倔强的模样让她喉头发紧。“妞妞,老大他…”没有回应。“覃为…
…”“别提他!”妞妞猛地打断话,伸长手胡乱扯着葡萄藤,“我告诉你们都别提他!谁提他谁就是混
蛋王八蛋…他是王八蛋,不守信用的王八蛋!”叶子零零落落扔了一地,她转身撞开随后赶来的
嘉宇,飞也似的跑开了。“妞妞!”一一急得拔腿追上去,胳膊被拉住。“别问了,以后谁也不许在
她面前提覃为,”谨言沉着脸扫视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贺檬明月嘉宇都点头,只有一一满头雾水。“我不明白…”“他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谁也没
告诉。寒假的时候他妈妈就叫他去那边,他不去,现在他妈妈身体出了毛病,不得不去。”所以
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那他,他还回来吗?”“…回来。”轻飘飘的两个字没多少把握。
27 我们不分开
很长一段时间,一一都忘了覃为去意大利这件事,跟嘉宇出去玩时总攀着他的肩膀说:“叫
上老大妞妞!”随后看到嘉宇黯然的神情。老大走了,像个临阵脱逃的逃兵一样偷偷溜了。这个
夏天很炎热,可是一一感觉到有悲伤从心底慢慢涌上来,原来成长不是一件无忧无虑的事,在这
个过程中有无数烦恼忧愁,更有未曾体会过的别离伤感。比如贺檬眼底挥之不去的愁绪,比如
覃为无可奈何的远走他乡。妞妞是个健忘的孩子,拔掉了跟覃为一起种的葡萄藤后就忘了很多
事情,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难过,每天嘻嘻哈哈笑得很开心。一一很高兴她没有沉浸在伤心里
,只是看不懂,她眼睛里面偶尔掠过的阴影是什么?学习学习再学习,一群人日复一日地演绎着
百年不变的标准高三生活。谨言寒假回来照常给一一补课,重点放在英语科目上。因为她的英
语成绩总是像弹簧,只有用力去拉它才伸长,一松手它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连英语老师都绝望了
,放任她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决不去打搅。丁妈也绝望了,看到成绩单上可怜的二位数懒得打骂
,反正女儿理科成绩还算不错,说服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嘉宇也绝望了,在家做了两个星
期的小老师,被学生扬起的拳头吓退了。唯一不绝望的只有谨言,坚信烂泥能扶上墙,写信通篇
都用英文,打电话也用英语说。
一一终于毛了,冲着话筒尖叫:“你个美帝国主义,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说什么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