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碧落的蓝袍,也染红了北堂静的淡青长袍,毕竟有三十多人同等实力的人,碧落的支撑却也是到了极限,一个不慎被最后六名杀手的其中一名挑掉了手中的长剑,后退一步碧落终于狠狠的呼了口气,他不惧,不怕,哪怕赤手空拳也不放弃后方祭神的大台,而北堂静正缩在大台的边缘害怕的看着碧落的笔直的背影。
那六名黑衣杀手却也是为碧落的凶悍给震住,可是他们依然横起了剑一步步逼向碧落,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的碧落却喷出了一口鲜血,北堂静傻愣愣的看着那口鲜血落在青玉地上,红的刺目,红的娇艳。他突然不知从哪里有了勇气猛的蹿起捡起落在他不远处的长剑挡在碧落的面前大吼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我会杀人的。”少年清脆外加强压的颤抖声在大殿上响起,不仅是碧落连那些黑衣杀手们都愣了,那领头的杀手凶狠一笑,沾染着鲜红的长剑指向颤抖却硬挺着的少年,无声却是尖锐的杀气。
站于北堂静身的碧落低着头,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低低的声音却在北堂静的耳旁响起:“为什么要救我?”
北堂静被黑衣人吓的发抖,此时更是把碧落当成了出气筒怒骂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怕你死了连累我北堂家,我跑还来不及,鬼才会救你呢!”天地良心,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可是这个男人却像是听了什么甜言蜜语般一只大手居然揽在了他的腰,低低的笑声在北堂静的耳畔响起,一阵热气吹的北堂静耳朵根子直痒痒。
“放心,我们不会死的。”
就是这一句,年轻的圣子充满笃定的语气让北堂静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他们会没事的,可是当下一刻他看到六个面目狰狞的黑衣杀手时什么相信都让它见鬼去吧,他只希望他不要死的太惨。
可事实的结果却大大出乎北堂静的预料,他真的没死,那个冷酷甚至有点怪怪的男人碧落也没有死,那六个大汉其中有两个死于碧落之手,最后四个都被暗藏的神殿长老给除去了。
其实这就是一个考验,圣子对神殿到底有多忠心而设下的一个圈套。坚守则是胜利,投降或者被破坏祭品大台则是永远的失败。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北堂静的心里一时间怒火冲天,可是下一刻他便以惊人的速度平静了下来,他只是个陪同者,他也算是这个圈套里的一份子,他不过是幸运的被圣子钦点的局外人,他有什么资格愤怒,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圣子,而自己却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世家子弟,而且而是旁系的那种。他有什么资格愤怒?是啊,他没有资格,所以他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
北堂静的母亲能清楚的感觉到儿子的变化,似乎沉默了不少,没有人知道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那个少年挺身相护的夜晚,那个一切只是一个局的夜晚,十三岁的北堂静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少年北堂静的心里也深深的埋下了一个秘密,在圣子碧落高登那神圣的殿堂时都没有说出口的秘密,那一晚三十多个黑衣人是碧落的死士,是碧落早就安插在神殿的死士,没有悬念的碧落坐上神皇的位置,一跃成为万民以致最大世家都要仰望的存在,以及那深不可测的神皇之力。
“你真的要娶亲?”碧落的一双黑眸冷的就像是千年寒冰死死的盯着一身红袍的北堂静,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领。
北堂静皱眉双手试图扒开那紧揪着他衣领的大手,可是他的力量对于如今的碧落来说根本是蚂蚁对雄狮,以前他的力量就很渺小,更不要说现在了。似乎也是拿他没办法,北堂静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准你娶亲。”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碧落的口中沙哑而出,男人凶狠的表情好像当日在神殿面对三十多名杀手时一样,令人心生寒意。
可是倔强如北堂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亦或是认定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亦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都十八了,绝对到了娶亲的年纪,你虽然是神皇,可是也管不着。”
碧落神色一冷,极快的闪过一丝冷酷,盯着那双倔强的双眸他缓缓道:“管不着?”半闭着的黑眸突然大张,里面闪动着冰冷的凶光,那一刻北堂静还以为他对面的是森林里最凶猛的凶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子便临空而去重重的摔在了红色的大床上,那大床中心还放着一尺白绸。
被摔的头晕眼花的北堂静只听到一声嘶拉的声音,上身一凉,红色的袍子便化为了碎化在空中翻舞了几下落在了地上。这一下北堂静终于害怕了,他浑身颤抖着,眼中倒映着碧落眼眸中的凶光心中更是发寒:“你,你干什么?”
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如此对他,他又不是什么女人,居然还扒他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这要传了出去他以后怎么做人。
“哼,你不是说我管不着吗?今天我就要了你,以后你的人是我的,看谁还敢嫁给你。”还未等北堂静回过神来,下身的红裤也彻底粉碎了,此时的北堂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破口大骂:“碧落,你疯了吗?滚开你,碧落,你,你有病,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啊。”
所有的骂声,所有的挣扎都在碧落猛然的动作中停止了,天地都静止了,本该热闹无比的北堂家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一身瘀青的北堂静就像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躺在大红床上,床中心的白绸上落下刺目的腥红,本该是新娘的落红,如今却变成了他的,北堂家像是陷入死寂一般。
碧落站在床边看着北堂静空洞的双眼,冷酷的黑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心痛,却更快的被大片的冷漠覆盖。笔直的站在红床边,声音也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酷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碰别的人,连男人也不行,否则后果不用我说,今日就当是你我的成亲之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北堂静却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动一下,如死去一般,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去,可是看他的样子却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碧落如恶魔般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如果你敢寻死,我就要整个北家,甚至整个连家陪葬。”
呵呵,呵呵,北堂静很想仰天大笑几声,北家?连家?昨晚他叫的连半个北家都能听见的凄惨,可是谁来救他了,昨晚他被侮辱的什么都不剩时谁来救他了,没有,没有人来救他,甚至连看一看都没有,他们把他献给了他,献给了新上任的神皇,他们抛弃了他。
可是他真的不敢死,毕竟还有疼爱他的母亲在,他想昨晚母亲一定是想来救他的,可是却被父亲等人拦住了,一定,是这样的。
抱着这唯一的信念他踉跄的奔到了母亲的院子,未及院门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源源不断的传来,里面的声音却像是一条沾着盐水的长鞭狠狠的抽着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
“姐姐,小静果然厉害啊,连神皇大人都被他迷了心。”这是四娘的声音,可是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那,是母亲的声音,一道晴天劈柱在他的世界狠狠劈下。
“我栽培了他那么多年,就是想他能出人头地,给我带来权利地位,虽然这种途径脏了点,可是获利更大啊,神皇的宠人,以后谁敢对我们母子不客气,哈哈。”
北堂静脸色惨白的站在院子里,暖风吹过却像是一月里寒风让人透彻心凉。这就是那个曾经让他只要娶个媳妇,生一两个娃娃,然后平安快乐的生活的母亲,这就是那个曾经疼他护他的母亲,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真的不敢相信。
所以他选择了逃,可是他忘了神皇的力量无所不在,神皇的势力遍布天下,他逃的远远的却还是被抓了回去。等待着他的是昏天暗地的地牢,以及四根绑着他手脚的银链。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哥哥们仿佛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从此他的世界只剩下那个冷酷的男人。
这一待就是千年,千年的时光足以让生命逝去,那些曾疼他,爱他,护他却又将他推进地狱的北家人都已经死了,新的血脉中根本没有人记得,亦或是不想记得他这个曾经带来荣耀本身却是一个莫大耻辱的人。
恨,隐藏了千年的恨意在某个夜晚冲出而出,带着他所有的咆哮,不甘直冲九天之外,也许是那恨太过强烈,所以惊动了某个沉睡中的神明。
以灵魂为代价获得了无上的力量,可与神皇抗衡的力量。
至此以后北堂静已经死去,那个懦弱渺小的北堂静彻底消失,到来的是一个崭新的灵魂,是一个充满邪恶的灵魂。
他对着碧落温柔体贴,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般,之后的亿年都没有变过,他的世界里只有碧落,碧落的世界里也从来只有他。他很快就呼吸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闻到了那一个个自私的灵魂,感受到力量在茁壮成长,邪恶的大树在他黑暗的心中吞噬着最后一丝丝良知。
邪帝之名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邪帝啊,北堂静笑了,冰冷无情,嗜血妖娆,那么从此他就是人人畏惧的邪帝,而不是人人可欺的北堂静。
他疯狂的修炼,没命般的修炼,然后制作傀儡找神皇的麻烦,他知道现在他的力量对会神皇是不可能的,那他就要一点点拖垮他,神皇之力千年汇聚镇傀儡邪帝刚刚好,他在等,等一个厚积薄发的机会,他要让碧落一败涂地,甚至再也翻不过身来,这就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他甚至不知道没有恨,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亿年,他们在暗地里斗了亿年,北堂静开始疯狂,开始真正的踏上邪帝之路。好像有两个独立的北堂静活在他的心里,一个白天对着碧落欢声巧语的北堂静,一个黑夜里被仇恨淹没的邪帝,两种思想亿年纠缠,到最后似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更重,哪个更轻?
直到那时他神功大成,将神皇囚于曾经的地牢,身份调转,地位调转,他看着无力的碧落心中居然有着丝丝抽痛。他不懂,为什么碧落伤他那么深,他如今却会为他感到心痛。因为不懂,因为愤怒,他加倍的折磨着碧落,他曾经想就这么活下去吧,囚着他,绑着他,就这么活下去,不再管什么邪帝,不再管什么神皇,不再管曾经他恨的有多深,就就这么活下去吧。
当他的想法刚刚冒出,那些可恶的人却找到了他,在半空中他看着那道银光无声而来时,心中似乎一点都不恐惧,好似对那道银光十分的熟悉,只是却也带着致命的威胁。他无法闪躲,因为他的力量传承于那道银光,主人想收回赏赐的东西他无法闪躲。
可是为什么他要扑过来呢,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明明他是那么恨他,可是他还是扑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浅浅的笑定格在他冷酷的脸庞好像某年的某月他们相拥看着天边的银月时他愉悦的轻笑,那种感觉让北堂静心痛到泣血。
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再不管那是什么力量,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化为流光,他的必杀技冲向了杀死碧落的凶手,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始终是不如冥皇的。当他被冥皇相融时他仿佛感觉到神殿之中碧落抱着自己时那种温暖的感觉,闭上了眼心醉的融入了那温暖的怀抱。
碧落,最终还是,我输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正文 第一百章 番外四秦少云
“小姐,神医来看你了。”当时那小丫环一蹦一跳的为自己带路,他还想着这个单纯的小丫环真是命不好,跟了林若曦这样一个主子。可是在不久之后他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好笑,那样一个人当初真是自己瞎了眼才没有看清吧。
“翠心,去替我换本书。”这是那个一向被他看不起的女子在他们进门时说的第一句话,看也没看跟在小丫环身后进来的他,那淡漠的神情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令人第一眼就感觉到她的疏远。
秦少云不禁愣了愣,惊异于她的转变,头脑有些短路的站在那里。
他看到小丫环无法忌惮,欢快活泼的样子,一时之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记忆中的那个林若曦又野蛮又凶暴,曾经一个平民撞了她一下便被她下令活活打断了双腿,那一次是他对她厌恶的开始,之后他跟着师傅到林家为林家主救治,林若曦看到自己时那闪着精光的眼神让他对她的厌恶更加加深。
由于他对她软硬不吃,倔强的不肯和她有所交集,那一晚她居然在他的茶里放了春药,若不是他自小泡药沐对春药有很强的抵抗性的话,早就被她给得逞了,身为神医被女人下药让人笑话了好一阵子,这件事之后他就再也不肯到林家一次,深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掐死这个女人。
那一次听说她当街被南宫家少爷抠打只剩半条命时,林老家主放下他的老脸来求他,他不想,可是他是神医,师傅教他要平等的对待每一个生命,于是他去了,虽然救下了她,可是他却在她的药里加了一味药,让那药奇臭无比,这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处罚。
可是那天他站在她的病床前,听着她淡漠的语气,看着她冰冷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一进无所查觉,可是心中却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似乎不那么讨厌她了。
当他一切都处理好,甚至连药方都写好时他却没有急着走,到是躺在床上的她似不想见他似的发出了赶他的话。
“秦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躺在床上的她终于抬起正眼看向了他,只这一眼,他的心中大震,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漆黑幽冷的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凝结着冰霜的眸底哪怕是最炙热的烈火也融化不了,那直视着自己的双眼立刻带着他来到一个冰雪纷飞的世界。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林若曦,林若曦不可能有这种毁天灭地的眼神。
“你是谁?”下意识的他问出了这句话。
“林若曦。”
“不可能,就算你们长的一样,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就算容貌一样,但是眼睛骗不了人秦少云笃定道。
女子没有任何动容,神情依旧冷漠平静。
“我是林若曦,但不是以前的林若曦。”
“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微微惊异,这个女子的气势变的好像多年的上位者一般强势,再不似当初那般蛮横。
“以前的林若曦已经死了,今后的林若曦将会全新的站起来,不再让任何人看低。”冰冷的话夹杂着漫天的飞雪砸向了他。
这句话像是一个惊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这一刻,冰冷的她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难以磨灭。
出府后,他一个人回到皇宫里,对于林若曦,他真的无法看清,到底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她真的改变了,带着这个疑问,他踏上了去北秋的道路。他知道那个少女在死而复生的那一刻彻底改变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他从北秋找到了治瘟疫的方法立刻快马加鞭回到影城,可是在半路上却遇了强盗,他带的大多是救命的药,但仍细心的藏有几包毒药,可是在武幻的面前那毒药根本没有用,他一个仓惶的跑在漆黑无边的森林里,一颗从未害怕过的心此时却颤抖的厉害,他是神医,他是影城第一神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虽然他的心志已经够坚定,形势也把握的很好,在森林里拼命的奔跑,不得不感慨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在他最慌张最孤立的时候他再一次遇上了她,林若曦。
她一如在病房里看见时的一般,冰冷淡漠的,毕竟人家收容了自己,他温和的朝她笑了笑,然而那个女子居然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并未多加理睬,从来都受到无数女人青眯的他也不禁抹了抹鼻子。
本以为他已经甩掉了那些强盗可是突然少女冷漠的声音在静林中响起,清楚却又森冷:“他们来了。”他很想问她如何能听见的,可是问题还没有问出口一个身影便从天而降,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又产生了一次震憾,连秦越这个武幻都没有发觉,她连自己的实力都没有却发现了,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当那个一直追着自己的强盗看到林若曦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那男人的眼神就很不爽,照理说他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才对,怎么会因为那男人看林若曦的眼神而不爽呢?这个问题在年轻的男子心中像撒下了一粒种子飞速成长。
当他看到那些强盗想要捉拿林若曦时想都没想就甩出最后的一把毒药,可是他忘了对方的武幻根本不怕。
即便如此他却毅然站在林若曦的前方,挡住了所有不堪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是那一晚他确实这样做了。看着越来越逼进的人,他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练武,他虽然沉稳却也急了,只能转头向林若曦的方向喊道:“快跑。”
当前的一人听道,呵呵一笑,道:“跑,往哪跑,乖乖跟着我们三寨主回去吧。”
“你们再敢上前一步。”他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在手里扬了扬道:“你们三寨主现在顾不了你了,想死的就上前来吧。”那时的他的确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众强盗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时也没了主意,他知道他们是害怕他的毒药,可是他所有的希望都被那个强盗头子的一声大吼给破坏了。
“妈的,他哪有那么多毒药,再不上老子回去阄了你们。”
他刚要抢身上前,为林若曦拖些时刻,就见一道白影从自己身边飘过,带着一股肃杀的冷厉之气直逼强盗群。
那晶亮的瞳中只剩下那一抹纷飞的白衣,飘然的身姿所过之处哀嚎不断,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的人却不见不滴血,只有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天地之间,耀眼的亮光破云开雾的笼罩在那白色的人影身上,随着她越来越快的动作,一股嗜血的杀气在空中漫延。惊叫声在前方不停的响起,面对这可怕的女人他们本能的选择逃避,然跑的再快却仍旧被那白色的身影追下击杀。
只是片刻三十六个人只剩下十人,有二十人已经去地狱报道了。侥幸逃脱的十人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刚刚他们离那女人较远,但是在她动手之后那股冷厉肃杀的嗜血感觉却在第一时间侵入到他们的内心深处,魔鬼。
“你,你是谁?”尽管已经十分压制,但是三寨主的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
“林若曦。”她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比这林子里温度还要低。葱白的手指指向了三寨主,他清楚的从那强盗眼里主读出了害怕二字。
他明白的,那一天他也亲自对上过她冰冷的眸子,没有亲身对上她的眼睛就永远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幅惊心动魄的眼眸。
“最后一次机会,滚。”此言一出,他的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够狂的。武幻之人放在影城哪个不是权贵们争相邀请的人,她现在却对这武幻大人说滚,汗颜啊。
在以为这一切都搞定时一个更厉害的强盗却从天而降。
“哼,没用。”那强盗哼了一声,一双阴冷的眼对准了林若曦,开口道:“这男人我无鹰要了,姑娘给我这个面子,以后在这荒坽姑娘可来去自由,怎么样?”
那一刻他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冰冷无情的,那么这一刻她会把自己交出去的吧,毕竟这是一笔十分划算的生意,然他听到那淡漠冰冷的声音时他死寂的心刹时间又活了过来,发出有力的跳动。
“有本事就抢过去。”就是这句话留在了他的心上,无论多久都没有让他遗忘。
“既然不想走,那就都不要走了。”那是她在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他睁大眼睛看着那抹在林间纷飞的白影,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看不清的人影,黑袍红眼,弯镰冰冷。
这个夜晚注定某个人的心头留下了道影子。
他以为他们经过那晚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可是一到平城她立刻就和自己分道扬镳,坚决的没有一丝余地。那一天,艳阳当头,他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为了见她一面,他甚至不惜用他的身份闯了一次夜欢王的宴会。
“林伯伯,好久不见。”他笑的自然从容,一点也不像刚刚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的。
“秦贤侄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你怎么到平城来了?”林震南满面高兴的问道,然后一拍额头起身说道:“来,来,快些坐下和林伯伯好好说说。”
但是他没有坐在林震南的主坐上,而是向正在看跳舞的林若曦走去,然后就这么的,坐了下来。
他们问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扫过没有一点动容的林若曦,这才接话道:“林伯伯该知道北秋的瘟疫吧。”他缓缓道出瘟疫一事:“北秋的县令十分爱民,在瘟疫刚开始漫延时就把一些人转到了县府,后续又收容了很多没被传染的人,所以在北秋还有一部分人未被传染,但是他们也出不了北秋,因为外面几乎瘟疫横行,小侄也是仗着从小泡药身体有抗性才能平安出北秋。”
被他这么一说,整个晚会都安静了下来,少爷们都拿起了酒杯默默的饮着,只有她一人像是无关紧要一般双眼盯着那群跳舞的舞姬。他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了呢!
突然其来的刺杀让他傻了眼,可是他看到她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喝酒吃菜,那紧绷的心情也突然一下子就放松了。
她的旁边正好有两名黑衣杀手,正和黑衣杀手对敌的莫家侍卫只撑了几招便成了刀下魂。两名黑衣杀手对望了一眼,然后眼光一凝竟然默契的向别处攻去。太不可思议了,那些杀手居然不杀林若曦,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好像是在害怕靠近一样。他笑了笑,没有留意到自己的笑容里居然有一些小孩子的得意。
“啊,哥。”此时一声惊呼在他们身旁响起,他与她的目光一起看去。两名黑衣人正一前一后的将林翼夹在当中,而他的头顶一名舞姬正倒悬的向林翼的头顶刺去,手中的匕首正发出亮眼的光芒。
变故就此发生。
那原本在半空中急坠下的舞姬却在接近林翼头顶时失去了力道,软绵绵的摔向了一边,而夹攻林翼前后的黑衣杀手也都被同时倒地,失去了生气。干净的黑衣上没有一点血迹,猜不出他们怎么会突然死的。
他看向吃着水果的她,她刚刚拿在手时喝酒的杯子不见了,面前的水果盘里少了两个点缀用的坚果。他仍记得那晚的树林,她白衣素手,不到片刻就将一群强盗灭光,那一刻的她浑身都充斥着厉气和残忍。可是他注意到她杀人从来都是干净利落,别人还未感觉到痛苦时就已经死去,这算不算是一种残忍的温柔呢!
想到这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居然为她想到如此地步了呢?再转眼,整个院子都被鲜血染遍,不少尸体都横七竖八的倘在地上,剩下的人都被逼到了各个角落,只有他们两个最惹眼,还嚣张的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吃水果,而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杀手敢找他们的麻烦。或许只是不敢找她的麻烦吧,他双眼看了看那冰冷的脸,不觉得又多出了一份笑意。
“少云,快来帮帮我。”被逼到一个死角的秦无海终于发出了求救声,他的侍卫就只剩下一个了。
轻叹了口气,一股异香突然在院中迷漫。靠他最近的一名舞姬轰然倒地,立刻被捡便宜的侍卫捅了几刀,余下的杀手一看,立刻高呼:“闭气。”
他温润如春风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邪笑,此笑颇有点林若曦的味道。以为闭气就有用了吗?上次在荒坽吃了亏他就重新研制了几味毒药,管你再高的武功都没用。你闭气,可是这药却能透过你的毛孔钻进你的身体里,除非你把你的毛孔都堵塞了。
没过一会,又有几个杀手相继倒下,刀出,魂断。
他看着她连森林之王都降服了,一颗心早已痴迷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丢掉了心,可是他不悔。
再见她时已经是在影城的御花园,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不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她永远都那么显得耀眼。
只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温和的眼里一片平静。他并未与她说话,可是他的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她。
夜湛冬挤到他身边凑起了热闹,御花园里就听到他的声音最大。
“少云在平城有没有看到什么漂亮的妞啊,哪天带我也去瞧瞧。”
“湛冬。”他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晕,若是平常他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的心上人还在啊。
“没事,没事,害羞什么,我说少云你怎么还这么纯啊,哈哈。”他的话惹的一阵大笑,连脸色不佳的夜舒景也笑出了声。
“别取笑我了,景,这是你的选妃宴吧,我可是特地赶回来的,还不为我介绍一下。”他本是想移开一些注意力的,但是当他说完时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夜舒景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而且他的目光还看向了若曦。
他的心里一惊,难道影选中的妃子居然,居然是若曦吗?他只觉得眼前有片金光闪动,可是下一刻他的心便平静了,原来她并没有答应,听到这样的结果时他本该为影气愤的,可是因为是她,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些窃喜。他突然有些慌张,他与影可是最好的朋友啊,难道在他的心里若曦的份量已经超过了景了吗?他不敢想,不敢想。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北秋的城头,那天紫云密布,他看着死伤无数的北秋城,看着那个丑陋不堪的邪帝,心中带着微微的凉意。可是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痛苦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当他看到若曦被邪帝偷袭时,几乎想都未想便冲了上去,当那一掌结实的打在自己身上时他却只觉得幸福。
“秦少云。”他听到若曦凄厉的喊着他,可是耳朵里却是一片轰鸣声,若曦的声音仿佛隔的很远很远。他吃力的睁开了眼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话:“曦儿,我一直想这么喊你,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他听到她怒愤的咆哮:“你是傻瓜吗?那一掌对于我根本没有什么,你连武幻的实力都没有干吗冲上来。”
“因为我不能看到你受伤,之前我没有出手的机会,可是看到你受伤心会很痛,我,我…。”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那没有说完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即使如此他依然面带微笑,像是完成了生命最动人的乐章。是的,他感觉到很幸福,即使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他也觉得幸福。

这本书到一百章就结束了,七不想再开一百零一章了,有亲说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七在这里先说声抱歉,毕竟这是七的第一篇文,有很多很多不足的地方,很多亲一直支持着七,七才有动力写完这本书.结局是有些仓促,可是七实在想不到别的了,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七的时间很紧,毕竟再怎么写下去文还是要结的.
七本来定的男主就是阎狂和白惜影,而七又比较喜欢一对一,所以结局七没有写明,就是想留下一个想像的空间,让喜欢一对一的朋友也可以有一个念想,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的了,那么七就写个小小的结局吧.也算是明朗化一些,对各位一直追文的亲有一个交待.
如果看到却不喜欢这个结局的自动跳过吧,唉,七只能说七已经尽力了.
还有一个要交待的就是七的另一篇文<黑道之杀手女王>会在7月5号以后开坑,因为偶7月4号之前要考试,七要进入复习中了,所以喜欢看另一篇文的在7月5号以后再来吧,希望亲们能体谅一下七,毕竟七也想顺利通过期末,不用以后再补考,七在这里先说声抱歉,再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一直陪我到最后,七会努力写更好的书来回报你们的.

小结局
影城公元二百三十年,北秋的上空突现异样,一道黑色的大门突然浮现,,北秋的城主以及一直跟随着她的两位邪子相继降落.北秋代理城主林蓝星当即谢天拜神,感谢其将他的宝贝孙女送回,北秋城内一片欢呼,所有人都高兴着他们的城主归来.
经过长达二个月的照顾三人终于转醒,可想他们在异世所受的伤害之大,之后林若曦便将北秋城主之位传给了当世第四位武圣-林越,没有人知道她与另外两名邪子去了哪里,但是所有北秋之人都给予了他们三人最大的祝福.
即使在天涯海角他们都相携而过,快乐的度过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