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不禁莞尔,看向身旁的李隆基道:“这《十眉图》......陛下不介意臣妾借花献佛吧?”
“呵呵!当然没关系!你不说朕都给忘了,那本《大唐生活月刊》朕也看过,不错!确实很有趣味!”李隆基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向枫庭问道:“你们那本书里有个故事叫《巴蜀仙侠传》,写得甚好,如果朕没记错,作者好像是叫做…李白吧?”
枫庭听闻这个名字,心里一怔,表情却仍是淡然恭敬,看不出一丝波澜。“回陛下,作者正是李白。”
李隆基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向枫庭问道:“你们那本书里有个故事叫《巴蜀仙侠传》,写得甚好,如果朕没记错,作者好像是叫做…李白吧?”
枫庭听闻这个名字,心里一怔,表情却仍是淡然恭敬,看不出一丝波澜。“回陛下,作者正是李白。”
“恩!”李隆基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和之前出版诗集的那个李白,可是同一人?”
“是的。”枫庭如实回答,而后又加了一句:“李公子才情过人,他的诗集《把酒问月》也非常受欢迎。”
“嗯,朕已经听说了。他的诗也看过一些,倒确实是个人才!”
枫庭闻言,略一迟疑,却还是决定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开口为李白说话。“据草民所知,李白其人胸怀壮志,忧国忧民,一心致仕,在他离开长安前,严安之大人也曾几次为他荐官。”无需说得太直接,他的话恰到好处,点到为止。虽然,虽然对方是李白,但这一刻,他仍是心怀坦荡,心中没有半点恩怨芥蒂。
“哦…是这样…”李隆基觉得不无遗憾,“这等人才没有留在朕的身边实在是有点可惜了,日后若有机会,倒是可以让他到翰林院里做个书待诏。”
云端闻言,下意识地去看枫庭,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他们的视线无声交汇,不约而同地给了彼此一个了然的微笑。呵,李白,早已不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当心结打开,心意释然,他们之间反倒比从前更多了几分信任和了解,而这,便是爱情的成熟吧!
“陛下您可是当真的?”云端连忙开口确认道:“君无戏言哦!明天我就写信给李公子请他回长安来好了!”她故意这样说,生怕李隆基反悔。
“当然。”李隆基不动声色地微笑,对她的用意了如指掌。此时此刻,他对那个李白的好奇心又再更多了些,真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原本已是不俗的他们如此推崇看重呢?
几个人又吃了一盏茶,随意聊了聊,这时一旁的高力士适时提醒道:“陛下,娘娘,时候已经不早了。晚宴开始前,您和娘娘还要接受百官朝贺,所以是不是先…”
“嗯。确实不早了。好,不说了,咱们这就走吧!”李隆基点点头,站起身来,想想又向云端和枫庭说道:“你们安排好店里的事情也早些去芙蓉园,晚上的灯会有悬赏猜谜,朕可是拿出了一颗东海夜明珠呢!看看你们能不能再为自己赢份大礼!哈哈!”
“东海夜明珠?不愧是陛下,好大的手笔啊!呵呵,民女一定努力争取!”云端笑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可是陛下,您和娘娘不打算尝尝宝明斋的圆不落泥么?厨房里正煮着,是民女亲手做的呢!”
“是么?你还会做这个?!”李隆基有些惊讶地挑眉,上下打量了云端一下,故意戏谑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云端咬着唇,看起来颇有些不服气。“虽然民女资质驽钝,可说到底也是名厨之高徒,倘若连个圆不落泥都不会做,岂不是有辱师门?”
“哈哈哈!看来是朕小看你了!”李隆基开怀地笑着,又说:“虽然很想尝尝你的手艺,但今天恐怕来不及了,下次吧!有机会朕再带梅妃过来,到时候,朕就给你个机会好好展示一下厨艺,不过么…如果不好吃的话,朕可就要收回你楼下那块御赐匾额了!”
“没问题!”云端答得信心满满,“民女一点都不担心那块御匾,倒是担心会被陛下召进御膳厨房做厨娘呢!”
“呵!好大的口气!”李隆基看着她,一时兴起,便随口提议道:“不如咱们就再赌上一回!到时,倘若你做的菜里有一道能让朕忍不住连吃5口,朕就封你当个挂名的七品尚食娘子,否则就摘了你的御匾,如何?”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陛下!”云端爽快地应承下来。她才不怕呢!想她自从拜了张大厨为师后,虽然真正用来研习厨艺的时间并不多,但好歹也跟她师父学了那么几个家传私房菜,张大厨可是连连夸她有天分,悟性高呢!再说了,就算唐朝菜做不好,至少现代菜品她还有几样拿手的呢,随便弄点什么锅包肉啦,鱼香肉丝啊,烧茄盒啦之类的,准保让他们觉得又新奇又好吃!嘿嘿!…
宝明斋外,一辆马车正等在那里。驾车的年轻男子一见几个人出来,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上前去。枫庭看到他这一站一走两个动作,心底顿时有了几分了然。这个人的武功修为极好,属于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圣上的贴身侍卫,而在这附近,至少还会有3-4个他的同伴。呵,如此他便放心了。
“哦,对了!”李隆基刚要坐进马车,忽而又停下,转回身来对云端和枫庭说:“这个月二十八便是梅妃的生辰,到时朕会在大明宫为她设宴庆贺,你们也一起来吧!”
“遵命…李老爷!”云端和枫庭回答得异口同声,惹得李隆基和梅妃忍不住笑。李老爷…嗯,别说,这称呼他还听着还真是挺顺耳的呢!
“好了!老爷我现在要带着夫人还有高管家打道回府了,今儿晚上芙蓉园灯会再见吧!”
“是,恭送老爷、夫人!”云端和枫庭恭敬施礼,站在原地目送马车渐渐远去。
“哎…!”当李隆基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云端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蓝儿?”枫庭见她柳眉紧蹙,一脸烦恼的样子,连忙问道:“身体不舒服么?嗯?”
“没有啊,我只是在发愁…”
“发愁?”他不解地挑眉,“那又是所为何事?”
“你说…梅妃娘娘生日我们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呢?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云端一想到这个当真是为难。送礼么,讲究的自然是投其所好,可是人家梅妃在宫里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只怕是无论他们送什么都不会觉得稀罕吧!虽然他们并不是为了溜须巴结,但既然有这么一份人情在里面,终归也还是要送点像样的东西表表心意才好啊!
“你说…梅妃娘娘生日我们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呢?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云端一想到这个当真是为难。送礼么,讲究的自然是投其所好,可是人家梅妃在宫里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只怕是无论他们送什么都不会觉得稀罕吧!虽然他们并不是为了溜须巴结,但既然有这么一份人情在里面,终归也还是要送点像样的东西表表心意才好啊!
“哈哈!原来就为这个!”枫庭好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来抚平她的眉头,柔声安慰道:“你这颗小脑袋瓜里不知藏了多少鬼主意,那么多事情都没难倒你,这会儿怎么为一份礼物发起愁来了?呵,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不急,咱们慢慢想,慢慢找。况且…..礼物么,送的不过是份心意,真心即是珍贵,我想以梅妃娘娘的脱俗,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吧!如此,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嗯,说的也是。”云端点点头,想着他的话,不禁玩笑道:“既然你说真心即是珍贵,那我不如就找个漂亮盒子,把心挖出来献给梅妃娘娘好了,估计她会很喜欢。”
枫庭闻言佯装不悦,斜睨她一眼,抗议道:“喂,小大姐!纵然你想不出送礼物好,也不能随随便便拿我的东西送人吧?”
他的东西?呵呵…云端的心里漾起一丝甜蜜,轻咬朱唇,却掩不住眼中浮起的笑意。只是,她却故意撇撇嘴,装起傻来:“什么你的东西,我说的是我的心啊。”
“你的心,是我的。”枫庭一本正经地回答,牵起她的手往店里走,“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样啊…那就送你的心好了!”
“那是你的东西,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没异议。”他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既然小丫头想拿他玩笑,他岂能不配合到底?哈哈!
云端侧头想了想,摆出一副不甚满意的表情,说道:“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吧…你的心即使送给娘娘她也用不着。”走到后厨门口,她停下来看他,又补充一句:“不如留着给我师父做葱烧猪心好了,味道应该还说得过去!哈哈!”说完,她飞快放开他的手,一闪身钻进厨房里。
“季蓝裳!”枫庭哭笑不得,话说到这里,分明是他又被这小妞给欺负了。不行,这次他一定要欺负回去,之前的面粉战似乎还没分出胜负呢,嘿嘿!他想着,也便一刻不停地跟了进去。不一会,宝明斋的后厨里再次响起一片笑闹声。
“师父救我…”笑声中隐约传来云端带笑的求救声。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出去,都给我出去…”张大厨的怒吼毫无震慑性,似乎倒是让里面的一众人等笑得更大声了。往来传菜的伙计经过后厨,亦被那热闹的人声吸引,忍不住向门里望去,和大家共同分享着这一刻轻松的喜悦…
上元节斑斓的灯火就要点亮,而快乐会一直继续。
在这样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紧紧萦绕左右的快乐安抚着云端心底那分外想家的忧伤。
繁盛的大唐,美丽的长安,红火的生意,富足的家庭,真心的爱人,知心的朋友,给予关爱的长辈,心怀尊敬的下人和伙计,还有格外施以恩宠的皇帝和梅妃…这所有的一切,填补着她心里那个小小的缺口,让她可以在远离自己的时空中,在没有父母亲人相伴的陌生世代里,依然可以体会到最最真切的幸福。呵,她是如此满足,并且,深深感激。
尽管,刚刚因为想不到要送什么礼物给梅妃让她有点烦恼,而她也并不真的认为这是件容易办的事情,心意也要有新意才是吧?不过算了,她已经决定暂且把这问题抛到脑后,毕竟今天是个太特别的日子。来到唐朝后的第一个上元灯会正在等着她呢,先好好地享受这场千年前的盛会再说。恩,正如枫庭说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嘿嘿!等着瞧吧,到时候她一定会送上一份最最特别的贺礼,制造一个大大惊喜给梅妃。否则,她就不是许云端了,不是么?
第三十七章 云端的新发明
云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唐朝的上元灯节会热烈轰动到如此地步。
正月十五那天傍晚,她和枫庭盛装前往曲江池畔的芙蓉园,参加了由皇帝亲自主持,只邀请王公贵族和朝廷官员及其家眷参加的宫廷赏灯会。这一年一度的灯火盛宴,当真是让云端大开眼界,奢华热闹的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曲江沿岸的火树银花彻夜不息,芙蓉园里搭起了高高的山棚,架起了二十余丈高的灯楼,悬挂的灯轮据说有5万盏,光照方圆百里,将暗夜点亮成白昼。晚宴过后,歌舞表演才正式宣告开始。二千梨园弟子吹拨弹奏,三千宫女和着音乐的旋律盘旋进退,边舞边唱,帔帛飞扬,裙裾飘飘,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欢快喜乐的踏歌声直至天明,未曾停歇。到了后半夜,上至宫廷下至朝野,男男女女全部都加入到踏歌的行列中,皇帝李隆基还亲自上场击鼓助兴,而梅妃也在万众仰望的高台之上又一次舞动了惊鸿步。
如此盛大壮观的场面,让云端这个自诩为见过不少大排场大世面的现代人也不得不惊叹连连。在四周这火一般热烈的气氛中,她亦忍不住拉着枫庭加入到欢歌热舞的人群中。在欢腾喧嚣中,她放肆地笑着,叫着,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活力和热情,彻底融入到这场倾城狂欢中。汗水流下来,那是独属于千年前的一场酣畅淋漓。
当天边晨光乍现,人们的热情却不曾稍减,倒是云端率先支持不住了,连自己什么时候靠在枫庭怀里睡着了都不知道,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季府闺房内,而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呼!云端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望着床边垂下的沙幔发了一会儿呆。昨晚狂欢的乐声此刻似乎仍在耳边回荡,闭上眼睛总觉得面前尽是一盘盘珍馐佳肴和婀娜的舞伎在盘旋飞舞。呵,她忍不住想笑,瞧这场上元灯会带给她多么巨大的震撼,到这会儿还有幻觉和幻听呢!…
对,还有昨天猜谜,本来她对那颗夜明珠很感兴趣,可是枫庭说有王家父子和丽妃在的场合,他们还是不引人注意为好,强出风头只能更加惹人嫉恨,给自己增添许多无谓的麻烦。她转念想想也是,风摧秀木,枪打出头鸟,低调些总是没有坏处。不知道是大家有意相让还是怎么的,反正最后那颗御赐的宝珠被王承嗣的得意门生,尚书省的吴大人给得了去,当真是让人有些不甘心呢!
这样胡乱地东想西想了好一会儿,云端终于伸了个懒腰起床了。她换好了衣服,本想叫子霖帮忙打水洗脸,可是连唤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也不知道那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呵,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云端想着,便到外间取了架子上的面盆出去打水。在廊下走了没几步,迎面便看到了子霖正慢慢地往她这边来。
“小姐,你起来了…”子霖一见她,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盆子,“这个给我就好,外面冷,你快回房间里暖和着吧!”
云端没说话,却是仔细看了看她,末了伸出手来覆上她的额头。“子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小姐,我没事…”子霖咬咬嘴唇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放心吧,我没生病。”
云端摇了摇头,用手指擦去她额头渗出的冷汗,盯着那张血色尽失的小脸不禁皱眉。
“都这样还嘴硬,走!先跟我回房,我叫人请大夫去!”她说着,便径自拉起子霖往回走,嘴里还忍不住责怪道:“你这丫头,不舒服怎么不说呢!生病了哪能耽搁?难不成你也想学齐桓公讳疾忌医啊!”
“小姐,小姐,我没…”子霖跟着她往回走,想要解释,似乎又有点难以启齿。
回到了子霖的房间,云端不由分说地把她按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命令道:“乖乖躺好了,我去叫刘管家马上请李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小姐----!不要啊!”子霖一把拉住她,急急地说:“不用看大夫,我没病啦,我只是…只是…”
“嗯?”云端挑眉,不解地看她,追问道:“是什么?”
“哎呀,人家身上的来了,只是肚子很痛嘛!…怎么给大夫看啊…”子霖窘得红了脸,拉高被子蒙住脑袋。
云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妞儿是痛经啊!难怪了…
“好好好,咱们不找大夫看。”子霖躲在被子里的样子让她不禁莞尔,“那你就在床上躺着休息吧,我去厨房沏一碗红糖水给你喝,应该会让你好过一点。”呵,这是云端在现代时的经验,妈妈教的。想过去她每个月也经常会受此种折磨,不过自从回来唐朝,这老毛病到不治自愈了。刚开始她还觉得很奇怪,不过后来一想也很正常啊,因为这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是人家季小姐的,看来季蓝裳没这毛病,她又赚到了,嘿嘿!
云端转身刚要出去,子霖却掀开被子挣扎着起身下了床。
“喂!你要干嘛!”云端拦着她,佯装发怒,“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快回去躺着去!”
谁知子霖却朝她皱皱鼻子,径直走到墙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抽出一个细长系带的厚布条来,飞快地卷好塞进衣袖。“小姐,我去…出恭…”说完,不待云端回答便匆匆出去了。
出恭…呵呵,云端站在那里暗想,恐怕也只有古人才会把上厕所这档子事儿说得那么文雅。
从前她在现代,对于古人的生活总是充满好奇却又无法想像。比如说,没有牙刷牙膏他们每天怎么刷牙?没有香皂怎么洗脸?怎么洗头发又要怎么洗澡?没有厕纸怎么便便?最最重要的是,古代还没有…卫生巾!女人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像传说的随便在地上抓把灰止血么?!…
直到她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唐朝,真真切切地在这个时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古人的生活并不如现代人想象的那般落后,事实上,他们的日常起居同千年后的现代人比起来要讲究得多,舒适得多,也优雅得多。
在这里,人们会用专门的“揩齿巾”蘸青盐清洁牙齿,据说穷人家用不起“揩牙巾”的就会直接改用手指擦牙;而洗脸洗澡用的则是胰子,那东西是用牛、猪、羊的胰脏、油脂捣碎加入皂角、石碱、冰糖等磨细,再用面粉加水熬制而成的,应该算是一种土制肥皂,这种皂色泽发暗,没有香味,但是除垢去油很是好用,而且还兼有冻疮膏的作用,可以润肤。此外还有用来涂面和擦嘴的“面药”和“口脂”,相当于现代的护肤霜和润唇膏。洗头发用的是皂角或猪苓;上厕所用的是木条或竹条削成的厕简,富贵人家也会用粗纸。
至于女性卫生巾的问题,云端在“失忆”之后曾经特别向子霖和一位老仆妇打听过,简单说来,大抵也只有两种方法。普通人家的女子通常会在特殊缝制的细长布条里面装上草木灰,布条可以清洗重复使用,草木灰则使用过了就倒掉换新的;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用的则是很多层柔软的布缝成的布条,有的还会在布条内裹上宣纸的碎屑来吸水。刚刚子霖拿的就是这第二种,当然,在唐朝生活的这段时间,云端用的也是这个。不过么,说起来这东西到底还是不如现代的卫生巾好用,既不大舒服,也不太安全,每到那时候,总会担心血会染了衣裙出丑,而且一天下来不晓得要换多少布条,光是清洗就要累死人了…
想到这里,云端的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咦?…有了!她想到要送梅妃娘娘什么东西了!不如…就送她卫生巾好了!够特别又够体贴,新意和心意皆有之。嘿嘿!没错,还有什么礼物是比这个更合适的呢?而且啊,她老早之前就想着,要把现代方便卫生又好用的卫生巾引进唐朝,造福天下女性,当然了,顺便还可以发点小财,但是之前她一直忙东忙西,总是把这件事给忘记。这会儿刚好趁着给梅妃准备生日礼物的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吧!呃…从现在到月底大概还有十几天,如果试验成功,最好先在季府里找两个小丫头做下消费者测试,然后还要进一步改良。恩,看来她得抓紧时间才行那!嘿嘿!…
一连三天,云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唐朝的卫生巾究竟要怎样做才好?从材质到工艺,从消毒到吸收性能再到皮肤舒适度,她设想了N种方案,却都因为可行性不高而被自己一再推翻。后来,她忽然记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那里面说,现代的卫生巾是由一名十分疼爱妻子的美国男士发明的,某天他在无意中发现,用细软的布将洁净的棉纤维和吸收性强的纸浆包裹起来,做成长条状棉垫,会让妻子减轻经期的痛苦和不便;而另一种说法是,这东西的发明者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法国服役的美国女护士,她们用绷带加药用棉花制成了最早的卫生巾…
他们所采用的方法让云端备受启发,综合两方的发明经验,她最终决定用棉花混和浓稠的纸浆烘干后做卫生巾的内芯,然后用细密柔软的棉网布包起来缝好。棉花和棉布准备起来都很容易,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棉花拉伸成极细薄的片状;而准备纸浆就要相对麻烦一些,她用的还是在现代DIY手工里学到的简易方法,就是把宣纸撕成很多小碎片,然后加水捣成糊状。当两样东西都备齐之后,云端就把撕好的棉花摊平在筛网上,而后均匀地浇上纸浆,再把筛网架在火堆上烘干,让纸浆里的水分蒸发掉,并且和棉花融为一体,最后按尺寸切割成长条状就可以包布了。
只是,这一切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不是棉层太薄了,就是纸浆太稀了,再不然就是棉花太厚,而纸浆浇得不均匀,干燥后就会有许多小硬结。如此,云端只得不厌其烦地反复试验,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然后一点点校正。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废掉了一大堆棉花和纸浆,而自己的耐心和精力也濒临极限之前,她终于得到了一大块比较平整的棉芯。看着自己的“伟大发明”,云端简直兴奋得不知所措,当她将第一个成品做好时,便急急地拿着它想到下人房里找个小丫头试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