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两人,林晨曦轻轻一笑。
“晨曦丫头,还有吗?”不死不顾胡子上沾满了饭粒,捧着空碗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林晨曦,一边不时偷看一下菜是不是被自己那石头徒弟吃光了。
“还有很多。”第一次做饭因为不知他们的饭量是多少,所以她足足做了五人的饭量,那知却不够他们吃的,所以后来每次做饭她都会多做一些,可看他们两人瘦长的身材,林晨曦有些疑惑那些饭到底吃到那里去了。
“石头你也好好学学,你现在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给师傅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吧!”等着林晨曦盛饭的功夫,不死有些不满的嘟喃声照旧在耳边响起。
“我也吃那个。”很难得的,别名叫石头,外号叫小神医的孟少白轻轻的从饭碗中抬起头来,淡淡的告知师傅大人这个事实。
“你什么意思,难道师傅也就应该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了吗?”不死气嘟嘟的瞪着自己唯一的徒弟。
“徒儿不敢!”孟少白一如往常地恭敬的处理师傅的无理取闹,一时间有些头疼,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到底谁才是师傅。
师傅对于他来说是唯一的亲人,当年要不是师傅他早已死在那场瘟疫中,虽说师傅当年是为了好玩才收留了自己,后来又丢给自己一堆医书,想起来的时候就在一旁对自己稍微指点一下,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明白师傅老顽童的个性,知道师傅一个人常喊无聊,但自己天性冷漠使然并不知道如何表达,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时的去应付师傅突发的无理取闹。
想到这,他静静的吃起饭来,眼角的余光中不期然看到一旁的女子唇角掀起忍俊不住的笑意。
看到她的笑靥,孟少白不由得心中一颤,想起见到她第一次的情景。
那天他刚刚从外面采药回来,远远的就见院中的篱笆旁站着一个青衫少年,正在心中疑惑的时候就发觉那少年双眸紧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淡淡笑意,一时间自己不由得看的呆了,直到那少年睁开双眼,自己才回过神来,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女子!
“孟大哥,孟大哥!”一声略带疑惑的晶莹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孟少白抬起有些茫然的眼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发起呆来。
“林姑娘什么事!”
“前辈找我有事,你慢慢用膳吧!”林晨曦放下手中的碗筷,轻一颔首。
此时,孟少白才发觉自己的师傅早就吃饱喝足不见了身影。
《》第1卷第七十五章风已起
杭州城最大的客栈鸿雁居后院的贵宾楼内,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俊美男子慵懒的倚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榻上一盘两方各余七子的棋局静静地躺在那里。
仔细看去,这人赫然就是已经离宫巡视的当今皇上南宫绝,可是皇上的车撵不是还在半途之中吗?为何他却出现在杭州城内?
“大哥好大的雅兴哦!”一道蓝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外跃进,看也不看屋内的人就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起来。
“怎么弄成这个模样?”看到来者身上那破碎的衣衫,带着斑斑血迹的伤痕,南宫绝的目光陡地冷冽起来,周身挥之不去的狠绝之气慢慢在室内蔓延开来。
“没事大哥,只是和一些不长眼的人打了一架!”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的蓝衫少年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在乎的挥挥手,心中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所以也不愿多说。
“他们怎么知道你来江南?”没被弟弟的言语糊弄过去,南宫绝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捏起一枚黑子,靳的武功不错,身边又有高手保护,能把他伤成这个模样看样子那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行动了,是哪些人下的手也已经不言而喻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棋子已毫不犹豫的落下。
“不太清楚,看他们的装扮像是一些武林人氏,但江湖上的人根本没那个胆量敢和皇族作对,所以这欲盖弥彰的做法反而暴露了他们真实的身份,而我每次去见大哥都会小心确认是否有人跟踪,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啊?这是凑巧还是…”皇十子南宫靳稚气未脱的脸上浮起一抹疑惑。
当年因为自己出生时母妃难产,要不是大哥的母后及时带着不死神医到来,恐怕母妃和自己双双都要毙命了,虽说后来不久大哥的母后出了事情,但母妃一直不相信大哥的母后是那样的人,从自己记事起,母妃就一直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念叨着说大哥的母后是个好人,而且还说大哥是多么多么的厉害,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战法兵列,可惜大哥在自己两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京城,所以从那时起大哥就成了自己的偶像,追随大哥则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后来到自己大一些的时候,就偷偷地跑到大哥的封地巫州去看望大哥他们,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大哥时自己那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冰块,冷的让人在三丈之外都不寒而栗,对自己更是视若无睹,只有在看到六哥时才稍稍融化,为了让大哥接受自己,于是自己就厚着脸皮一有机会就跑到巫州,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年下来大哥终于对自己稍加颜色了,也从心底里接纳了自己,他嘴上虽不说,但自己心中却是明白的。
没想到在半年前,父皇突然下了一纸诏书把大哥他们召回京城,并传皇位给大哥,那时自己不知道有多高兴,但大哥却突然告知自己说不要明里和他见面,只能偷偷去见他,一开始自己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后来随着大哥在登基前的几次被暗杀,朝中两派对立的紧张局势,在大哥告诉了自己一些事情后,自己才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而大哥在登基为帝后做的几件雷厉风行的大事更让自己折服,所以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为大哥做任何的事情。
直到现在,不论是宫中还是朝中都无人知道大哥和自己的关系,这也就极大的方便了自己在暗处帮大哥处理一些事情,但这次离开京城没想到在半道就受到黑衣人的截杀,看样子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呢?是八哥还是九哥,或是那个一直处在暗处的另一人?想到这南宫靳稚气的脸上多出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思。
“你的贴身护卫呢?”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丢给自己的弟弟,脑中想着怎么去惩处他身边的侍卫,竟然让主子伤成这样。
“大哥你别怪他们,他们为了让我突围都受伤不轻。”明白大哥的担心,南宫靳扬唇一笑,这一笑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眉头一皱。
“嗯。”南宫绝略一思索,心中已有对策,“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那我们就干脆做的明目张胆,靳,拿着我的令牌到杭州府去,调动警卫营护送你回京,你回京后…“接下来的话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好的大哥,小弟明白!”听完南宫绝的耳语后,南宫靳黑墨般双眸猛然一亮,匆匆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静静离开,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待南宫靳走后,南宫绝放下手中已经被捏碎的棋子,心中盘亘不去的是一抹纤长的身影,他来到桌前,对着镜子在脸上轻轻拨弄一番,再次出现在镜中时已经是另外一番面貌。
《》第1卷第七十六章引魂笛
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在林中缓缓响起,轻轻的飘荡在午夜的上空,空灵婉转的笛声拂去了白日的尘埃,洗涤着已染上尘埃的世俗灵魂。
笛声一直在轻轻转换着音符,似在无言地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凄凉而又绝美!奇怪的是笛声并无高昂激越之处,声声平缓,如梵音过耳般,让听到的人,心,慢慢静了下来。
终于笛声缓缓落了下去,直至终不可闻。
在一弯细细的月色下,林晨曦放下手中的翠绿小笛,一时间还沉浸在自己刚刚吹奏的笛声中,眼前仿佛出现一片蓝天白云绿草茵茵的绝美画面。
一阵凉风轻轻吹过,唤醒了她已经远去的意识。
想起今天无意中发现在自己居住的屋子一角的柜子中有一本破旧的乐谱,一时无聊便把它记了下来,吃完晚饭后闲来无事就用南宫辰送给自己的翠绿小笛试探性地吹奏起来,那知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心中竟隐隐觉得这笛声中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丫头,刚刚的笛声是你吹的吗?”有些激动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呃,是的,老前辈!”林晨曦有些纳闷的从窗前转过身来,看着出现在门边,带着满脸激动神色的不死神医,而在他身后站立的孟少白那千年不动的脸上也出现了些微的诧异。
“丫头你…”不死刚想再问,却意外的发现林晨曦手中那一湾碧绿,陡然惊呼出声,“引魂笛!”
引魂笛?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自己手中的笛子吗?林晨曦闻言抬起了手中的笛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没发觉有何异常,和一般的笛子无异,如果真要说它和其他的笛子有什么不同,仅仅只是比一般的笛子小一号罢了。
“丫头,这笛子你是从那得来的。”不死接过她手中的笛子,目中有着不敢置信,往日的慵懒迷糊已消失不见,像是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整个人陡然清醒起来。
“是一位朋友所赠。”林晨曦老实的回答,清冷的眸中有些疑惑,心下也有些好奇难道这笛子有什么大的来头。
“那他还告诉过你这笛子的来处?”不死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一双小眼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没有。”林晨曦摇了摇头,想起当时南宫辰送自己笛子时说的话语,“他告诉我说这笛子是他用五万两银子在一个古董贩子的手上买下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只有这样?奇怪,奇怪!”不死挠了挠头,似是有些想不开。
“前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丫头,问题可大了。”不死神秘兮兮的坐了下来,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丫头,我问你,刚刚你吹的曲子还是这桌上的曲谱?”不死指了指林晨曦随手放在桌上那有些破旧的曲谱。
“是的,前辈,还望前辈见谅,晚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动了你的东西!”林晨曦歉然一笑。
“没事没事!”不死连连摆手,“丫头,你再把刚刚的曲子吹一遍。”
再吹一遍?林晨曦一愣,但还是拿起笛子缓缓的吹了起来,霎时,一片悠扬的笛声再次在竹林的上空响起。
笛声停歇久久之后,不死扒开满头的乱发,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天意啊!没想到失踪近百年的引魂笛被丫头你无意中得到,更没想到的是我当年和人打赌赢来的曲谱竟然是这引魂笛的安魂曲!这两者不能失其一,分开则无用,就和寻常物无异,丫头,这千万分之一的机遇都让你遇到了,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老前辈你是说这引魂笛只有吹奏安魂曲才能发挥它的功效,吹其它的曲子则无用?”林晨曦抬起清冷的双眸,深邃的眼中没有任何激动的神色,心平气和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的,这引魂笛是由海底千年寒玉制成,而安魂曲特别的音律能和引魂笛遥相呼应,一经引魂笛吹出就会产生特别的力量,想当年这引魂笛一出,无人敢争其锋,在眨眼之间就可以影响人的心智,还好当年引魂笛的主人清风大侠从没用它做过恶事,可惜的是在八十年前他不知何故竟然失踪了,而这引魂笛也随着他的失踪消失不见了。”说到这,不死还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老前辈的意思是这引魂笛如果被恶人得了去那将会不堪设想!”自己虽不能自认为是一个好人,但去做坏事那是万万做不来的。
“是的,所以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笛子在你的手中。”不死正色道。
“晚辈明白。”林晨曦无奈的应了一声,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她好像和麻烦一词怎么也脱不了关系了。
“对了前辈,那晚辈吹奏怎么会无事呢?”刚刚她都吹了两遍了,好像不死前辈和孟大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那是因为你的功力还不够,你现在吹奏只能达到舒坦心胸,安魂入眠的功效,不过你要耗尽心神去吹奏那也会很恐怖,所以丫头你最好不要轻易这么做,这样对你本身来说那将会有极大的伤害!甚至会有性命之忧。”这丫头平常一副随性淡漠的模样,但性格却是倔强,说不准那天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会心血来潮伤害自己,看到她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死于是不放心的特别嘱咐道。
“晚辈明白。”看到不死脸上慎重的神情,林晨曦心中一暖,不由的淡淡一笑。
《》第1卷第七十七章人不可貌相
“属下拜见主子。”一个黑衣大汉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等候主子的指示。
“事情如何了?”淡淡无丝毫起伏的男声缓缓在黑暗处响起。
“禀主子,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派出我们收买的一些武林人士半途袭击了十爷,而十爷接下来的行动果然不出主子所料,他直奔皇撵的方向而去,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见任何人,反而快速的往杭州行去?”
“老十没有去见他?”淡淡的男声中有一丝疑惑,很早就怀疑老十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就乘此机会试探一番,但老十却没去见他反而前去杭州,这中间…
“是的主子,十爷刚到杭州属下派出的人就跟丢了他的踪影。”
“嗯。”破天荒的,声音的主人没有任何的怒气出现,这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传下令去,暂时停止一切行动,擅自行动者杀无赦!”现在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难道这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脑中想起那个带着唯我独尊有着强烈霸气的男子,身在黑暗中的男子目中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哼!这皇位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可谁知道他突然出现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自己多年的经营功亏一篑,现在有几方人马都在蠢蠢欲动,那就让他们先争个你死我活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吧!
“是,属下遵命!”
“还有,这次你再把事情搞砸了就提着人头来见我。”声音的主人慢慢从黑暗中出走了出来站在黑衣人的面前,一身清爽干净,白衣飘飘优雅如天上谪仙下界,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根本看不出刚刚那残忍的话语是从他口中说出。
“是,属下明白!”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一方白色的衣角,黑衣大汉的内心深处升起了层层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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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他现在已经远离京城了,为什么我们还不动手?”奢华的楦王府内,八王爷南宫楦有些焦躁不安的问着自己的舅舅,大将军燕风行。
“是啊,大将军,我和五弟都是支持八皇弟的,那时要不是父皇一时糊涂把那个人召回京城,八弟早就登基为帝了,现如今那个人正好离宫巡守,而大将军你又手握东兴一半的兵权,我们正好乘此机会拥护八皇弟登基为帝啊!”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穿绿色锦缎长衫的大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一双狭长的俊目内满是算计,坐在他右首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男子闻听此言,赶紧不住的点头表明自己的心迹。
“二王爷,老夫明白你对楦儿的一番兄弟之情,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老奸巨猾的燕风行摸了摸颔下的长须,无所动的摇了摇头。
“哦,大将军此话何意?”二王爷南宫胤面带不解。
“不知二王爷是否还记得半年前他登基前发生的事?”燕风行不答反问。
“记得啊!”南宫胤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此事。
“当时因事发突然,先帝突然在临终前昭告天下传位与他,让我们措手不及,当时各方都派出了人马前去刺杀,但却都无功而返,那时如要实行兵变肯定是名不正言不顺失去民心,而他登基这半年来政绩斐然,已经得到诸多民心,所以我们现在更不能明目张胆去做,我们只有等待一个适合的契机才能名正言顺,而且这些年来先皇一直在暗地中削弱我们燕家的军权,东兴现在最精锐的部队已经不是燕家,而是由他直接管辖,十多年来他们兄弟两人一直在巫州生活,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说不准我们一动就正好落入了他设的圈套中。”燕风行没有忘记当年他的母后正是死于燕家之手,原本还在担心他登基以后会对燕家下手,那知半年来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如不是顾忌他们燕家的势力,就是他掩藏的太好,心机太深,这样的人才真正的可怕啊!
“那舅舅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此时的八皇子南宫楦已是满脸的不耐。
“我说过了,只要一个契机。”燕风行微微一叹,只是这个契机要多久才能到来呢?
敌不动我已动,这就会让自己失了先机,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一半。
所以自己只能等!
《》第1卷第七十八章意外相逢人不识
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清幽的竹林中,南宫靳一头散乱的长发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缠绕在他的颊边,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看着腿上那汩汩流淌的鲜血他无奈的轻扯唇角。
本来今天一早拿着皇兄的令牌前去调动在城外驻扎的警卫营的精骑铁卫,那知在半途中马儿突然受惊把毫无准备的自己甩至半空中,一时大意之下从陡坡上跌落,虽尽力不让自己受伤,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腿上被锋利的竹子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只是自己的马儿怎么会突然受惊呢?他有些不解。
不过这竹林也太过安静了吧!想找个人帮忙都无处可循,就在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此时却意外的响起,他不由得一惊,不知来者是何人,整个人陡然警觉起来。
看着前方倚靠在竹子上浑身血迹的青衣男子,林晨曦眉头微皱,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看他那模样肯定是受了重伤,只是他怎么会进入这竹林中来了,老前辈不是说过这竹林是按奇门八卦设置的,很少有人能进的来吗?
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本已准备离去的脚步毅然转了回来。
“你…没事吧!”她轻轻地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问着,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人是个少年。
“你…”看到来者,南宫靳扒开黏在脸上的长发,俊逸的脸上有一丝的诧异,她怎么在这里?在皇兄大婚的第二天自己曾经见过她一面,所以不会记错,只是当时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应该记不得自己是哪一位了吧,不知皇兄派出的人是否已经有了她的消息。
“你伤的不轻。”林晨曦并没看见他脸上那有些吃惊的表情,低首看着他腿上的伤口。“你还能走吗?”
“哦,应该有些困难。”碰了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快要失去知觉的右腿,他自嘲的一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是这样。“林晨曦眉头轻皱。
想了想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我马上回来。”
说完立刻往竹屋的方向跑去。
这皇嫂…有意思!
看着林晨曦远去的背影,南宫靳惨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他终于知道皇兄最近为什么有些异常了,是为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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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从那捡来的小娃儿。”竹屋内,孟少白正不言不语的给南宫靳清理着伤口,一旁无事可做的不死顶着一颗乱蓬蓬的大脑袋好奇的探过身子来不住上下打量着南宫靳。
“林子里。”放下手中的热水,林晨曦明白不死那奇怪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住在这里好歹也有好几天了,所以多多少少已经明白他老顽童的个性。
这几天说是因为云姨的交代,竟然难得的教导起自己内功心法来,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老前辈。晚辈已经不是小娃儿了,晚辈今年十六了。”南宫靳裂开了嘴,往不死抛去一个自认为魅力无边的超大瓦力笑容,没想到这个可爱的老人家竟然是江湖中有名的不死神医,只是他已经多年不出现在江湖中了,没想到会隐居在这繁华的杭州城内,只是皇嫂怎么会认识他?皇兄曾经让自己在暗中调查过皇嫂的身份,那知调查出的结果是皇嫂就像是凭空出现,竟无一丝踪迹可寻。
可是现在…
南宫靳黝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哼!你们再怎么大有我大吗?”不死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他。
他这模样看的一旁低头上药的孟少白轻轻的叹了口气。
有师如此如有一宝啊!
《》第1卷第七十九章护身符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靳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看着眼前正低首给自己换药的女子。
姐姐?林晨曦手中一顿。
她自从来到杭州后就一直以男装示人,虽说这几天没有易容,但自己一身的男装打扮还颇有几分男子的英气,所以这个自称叫‘靳’也不知是名还是姓的少年怎么会一眼看出自己是个女子?真是个奇怪的小孩,昨天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一直粘着不死前辈问东问西,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大集合,所以吓得不死前辈今天一早就出了已经整整三年没出去过的竹林,说是去见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