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宸逸突然调转头便跑开了,远远的,他童稚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母亲由我守护便行了,您就不用操这份闲心。”
。。。
这,真的是他的儿子么?
柳王爷的眼角,突然有些酸涩,他贵为王爷,一直以来,与素心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如今,他只不过再娶一名侧妃,为何要换来自己儿子如此之深的恨意?
“王爷,月儿想去拜见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因为月儿的存在,而与王爷您闹得如此之僵。”吴月儿突然低低的拉着他的衣袖,有些泣然的说道。
柳王爷轻拍她的小手,摇了摇头,眼里越发有些气愤起来:“还是我一个人去吧,素心虽然看似温婉,性子实则很烈,方才那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教宸儿的,怎么可以将本王的儿子教成这样?”
正文 第十九章父子决裂
“宸儿?不开心吗?”
母亲俯下身来,静静的看着柳宸逸紧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哀怨与不解,原本天真清澈的眼神,此时,已经染上了复杂。
“母亲,我恨父王,他让您伤心。”
他抬眸,迎上母亲温柔的双眼,这双盈盈流动的眼睛里,蕴含着对他深切的浓烈爱意,也隐藏着对父亲的绝望与悲泣。
看着已经快要齐她肩头的儿子,他俊美秀雅的脸庞,似天际最耀眼的月华无双,眼中的坚定,更是让她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在慢慢的走向成熟,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宸儿了。
“宸儿,不可以对他有恨,那毕竟是你的父王。”
她轻轻的捧起儿子的小脸,露出凄婉的笑意。
“大人的事情,你怎么会懂?对父王依旧像从前一样,他会好好对你的。”
她的话并未说完,柳宸逸已经开始狠命的摇头:“母亲,宸儿从现在起,只有母亲,没有父王,既然他不要我们,那我们就离开这儿吧。”
素心更是大惊,如此年幼的儿子,竟然被自己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如此成熟懂事起来?只是可惜,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成长,终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那个男人,他是何其忍心?宸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为什么能如此狠下心来冷落年幼的宸儿?
思及方才唯一二字。
她不禁苦笑一番,曾几何时,她不也曾是他的唯一么?
说不定,那位吴姓女子很快便会孕育出他的骨肉,而她与宸儿,将彻底被他遗忘至沾满灰尘的角落。
“江素心,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方才还要带你出府,你有本事带着他出这个院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柳王爷怒气十足的站在院落门口,匆匆赶来的他,只听见了方才儿子不满的抱怨,宸儿竟然说他只有母亲,没有父王!
错愕不已的转身,喃喃的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罢了,这个男人早已对她失去了往日应有的温情,此时再与他解释这些,多说无益,他眸光之中迸发出来的冷咧,使她忍不住一阵心寒,这分明是一头嗜血的恶狼,哪里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柳王爷?
柳宸逸上前,一把拦在素心身前,张开双手,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望进柳王爷严肃的眼底:“我不会让你伤害母亲,你也不再是我父王。”
父子二人一日之内第二次发生僵持,柳王爷果然没了之前的好兴致,此时他并未觉得儿子眼中的倔强像极了小时候的他,相反,他看清楚了,儿子的眼里,不仅有倔强,还有对自己强烈的不屑与不满。
“柳宸逸,你身上流着我柳家的血,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当真会无法无天了!”
柳王爷气急败坏的上前,顺手便掏起一侧的木棍,虎视眈眈朝他走来,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倒在地,木棍毫不留情的便朝着他的小屁屁打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快得素心即使此时扑上前去,也未能成功挡下那第一棍。
沉闷的响声,犹如雷击般撞在素心的胸口,柳王爷虽然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是名虎将,下手打人自然是从不会留情面,方才那一棍下去,她的儿子该如何承受得了?
柳宸逸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吭声。
任凭眼眶中闪烁着泪光莹莹,也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王爷,宸儿即使态度上冲撞了您,您也不该这样打他,他毕竟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素心伸出纤弱的双手,死死的握住了那根木棍,眼中,已染上惊恐,如果柳王爷不肯住手,那宸儿将会十分危险,“如果您一定要责罚,那就罚我好了,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宸儿,才会出今日之事。”
“素心,本王只是太气愤了,这是我唯一的儿子,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最终,柳王爷选择了妥协,见到这般的素心,他心中有些东西,在慢慢的被软化开来,或许,是他太武断,这般温柔似水的素心,如何会教宸儿那些话?一定是这个臭小子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原来想要前来兴师问罪的怒火,便这样悄无声息的散去。
只是柳宸逸眼中的冷漠,随之越来越深,在其稚嫩的俊美小脸上,显得格外不相符合。
话分两头
“悠悠,你看我给你采什么来了?”
夏沐衍迎着初起的晨光,笑得一脸灿然,他的笑容,甚至盖过了晨光的耀眼,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他的手上,是一朵异常娇美的粉白色花朵,衣衫却是有些划痕,手臂上似乎也挂了彩。
君倾悠有些疑惑的上前,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花朵,暗自惊叹道:“大师兄,这种季节的雪研均是生长在荆棘丛中,且周围有许多毒虫护着,你是如何摘到的?”一把掀开他手臂上的伤,果然有暗红的血水流了出来,轻叹一声,赶紧替他将有毒的血水全部排出,再细心的涂上草药,这才放下心来。
她就知道,昨日里见到雪研,她便兴奋不已,只是当时周围有几种毒虫,她不敢靠近,不曾想今日一早,夏沐衍这个大傻瓜竟然就将这珍贵的雪研给摘到了她的跟前。
“大师兄,你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微微嘟着小嘴儿,有些不满。
夏沐衍一脸甜滋滋的,好看的脸庞上依旧未脱少年的稚嫩,却已初显其英俊的轮廓,心里直呼道,为了小师妹,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
“你要是出什么事了,今后谁替我采洗澡用的花瓣啊。”
君倾悠奶声奶气的皱着小眉头,尔后,紧紧握着那朵珍贵的雪研,朝药房跑去,嘴上是这样说,她的心里真的异常感动,这样的感动,使得她找不出言语来形容,唯有赶紧走开,她自有意识起,便深知,她的与众不同,她脑海里所装着的东西,有许多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
留下夏沐衍原本灿然的脸上,开始流露出浅浅的哀怨。
怎么他在悠悠的心目中,唯一的好处便是替她采沐浴用的香香花瓣?
正文 第二十章 遇险
柳王爷痛定思痛过后,也暗自惊觉,自从有了月儿之后,确实对素心母子太过冷落,又忆及那日遇见月儿的那天,宸儿与他所提及的,他喜欢景府的一个小姑娘,这些日子一忙起来,他便完全忘却了那日的事情,思及此,柳王爷立马派人前往景府带人前来。
“宸儿,出去看看吧,你的父王说他要送你一个礼物。”
素心走入屋内,望着日益沉默的儿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强扯起欢笑,她深知,这些天王爷之所以偶尔会在她此处过夜,不过是念在以往的恩情之上,他对她,早已散尽了爱意,不再有从前的温情脉脉。只是她希望可以让这种假装的重新夺回的幸福,让宸儿淡化对王爷的怨恨。
柳宸逸毕竟只是个不及十岁的孩子,他抬起大眼,小孩子心性展露无遗:“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在对上母亲格外温柔的目光之后,他又缓缓的垂下了眼帘,眼中原本的好奇,慢慢的散去消失不见。
见他这样,素心伸手牵住他的小手:“宸儿,你不是曾经求父王替你办过一件事吗?”此事她已从王爷嘴里听说过,也明白那个小女孩对宸儿来说,意义重大。
柳宸逸这才有些激动起来,松开素心的手,脸上扬着惊喜的笑意,一路小跑便来到了院外,柳王爷牵着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小女孩,笑意吟吟的看着这个奋力奔跑过来的小人儿。
只是,在见到小女孩的脸蛋时,柳宸逸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柳王爷,小眉头皱得更深了。
“宸儿,这不是你说的景府的小姑娘吗?她呀,是景府的大小姐,景小花。”
柳王爷将小女孩朝前推了推,小女孩缓缓的走向他,冲他甜甜一笑:“小王爷,是你让我到王府来陪你玩吗?”
柳宸逸委屈的直想哭,扁了扁嘴,转身便跑开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明明是那个拥有明灿笑意的小女孩,为什么领到王府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不远外的吴月儿见状赶紧上前,看着错愕的柳王爷,轻轻拉过他的衣袖,冲他嫣然一笑:“王爷,您不要生气,小王爷可能还生着气呢,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您,这也是人之常情。”
柳王爷只是沉沉的低语道:“这小子的脾气还真是倔得很,本王都如此低声下气前来看望他,并带来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他还如此不领情,果真是不识好歹!”
吴月儿不再言语,只是小鸟依人的站在他的身侧,双手,牢牢的攀在他的左臂上,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光芒。
景小花有些苦恼的看着那个突然跑远的小男孩,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无奈,这个小王爷为什么一点也像司逸轩?或是夏大哥,即使夏大哥平日里不大搭理她,可是从夏大哥对悠悠那个小不点的态度便不难看出,夏大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手足无措的转过小身子,看着依偎在她眼前的这一对很好看的人儿。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小王爷最近心情不好,等他心情好了,就会理你了。”吴月儿温柔的弯下腰,捏捏景小花的小脸蛋儿,“听说你的父亲因为此事,已经举家迁至了皇城,对吗?”
景小花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点头,将景老板之前说过的话重申了一次,“爹爹说,能得到柳王爷的厚爱,是他的荣幸,因此他就随着小花一块儿来了。”
“小花儿不能因为我们的小王爷今天这样的状况,就不理我们小王爷了,今日咱们先派人送你回府,待过几日,再接你过来玩,好不好?”
吴月儿亲昵的将景小花额前的发丝拢了拢,露出绝艳的笑容。
看着吴月儿如此,柳王爷眼里总算慢慢涌上了笑意,只是,望着儿子跑远的方向,仍旧有些伤感。
素心原本以为儿子会欣喜不已的牵着那个小女孩跑入她的房内来,等待许久,却未见儿子的踪影,抬眸望了望敞开轩窗的缝隙,只见到柳王爷满眼的柔情四溢,却只是深情的凝望着那名笑靥如花的热情如火的女子,女子一袭红衣,明媚的笑容,极具感染力,这样神彩飞扬的女子,也难怪他会一见倾心。
她自嘲的笑了笑,不经意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年华逝去,她,终究是抵挡不住时间的脚步,将她的青春悉数带走。
冬日的山谷,别有一番景致。
此时的山谷,可以称之为冰谷,因为随处可见是竖着的冰棍,谷底也积着厚厚成堆的瑞雪,君倾悠三人穿着厚厚的冬衣,试着在结了冰的小溪上行走。
司逸轩最先滑倒在冰面上,略微圆润的身形,开始飞速的朝前滑行。
“哇,这样的速度好快。”
夏沐衍有感而发,突然将身子一蹲,拉着君倾悠的小手,二人脚下使力,一溜烟的也朝前滑行,并且很快的便超过了跌坐在地上的司逸轩。
“大师兄,你们等等我。”
司逸轩急忙起身,拼尽全力赶上二人,郑重其事的伸出手,牵住君倾悠的另一只小手,无视于夏沐衍那刀子似的眼神,这样牵着软软的小师妹的粉嫩的小手,他觉得好幸福,这样寒冷的冬天,小师妹似乎就像个暖暖的小太阳一般,小手心里是热乎乎的呢。
“听说景小花一家都搬去皇城了,司逸轩你长大了岂不是要去皇城寻找景小花的下落了?”夏沐衍并未将他与景老板所定下的事情告诉他,一心只想着从小就要加强这种意念,让司逸轩知道,他与景小花才是一对,少来打悠悠的主意。
“她们家有银子,搬去皇城也是应该的。”
司逸轩侧过圆圆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夏沐衍。
“我只需要跟师傅还有大师兄和小师妹在一块儿就行了。”
夏沐衍抿嘴一笑,这个小子,嘴吧里也能吐出如此感性的话来,而与此同时,司逸轩已经偷笑着猫着腰一把抱走君倾悠,利用体重优势,飞快的朝前滑行。
“二师兄,快停下,前面冰层太薄了!”
君倾悠小小的身子被紧紧的圈在司逸轩的怀里动弹不得,两旁只听见呼呼风声作响,而那极薄的冰层,已经近在眼前,司逸轩此时根本停不下来,她唯有圆张着小嘴,满脸的无奈。
正文 第二十一章抢他媳妇儿
司逸轩发觉不对劲时,也已经晚了,他脚下想停,也已经停不下来。[ ]
“大师兄,救命啊!”
他凄惨的大叫起来,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准备将手中的小师妹往高处扔,好让大师兄接住她,再来救肯定已经掉进冰窟窿里的自己。
在他还未将君倾悠抛出去时,便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量卷了过来,将他与君倾悠狠狠的推到了一侧,也避免了他掉进过薄层冰块下面的危险。
惊魂未定的司逸轩揉着摔疼了的小屁屁,皱着眉头起身,被他护在怀里的君倾悠则是安然无恙,面对这样的二师兄,她也只能摇头轻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成了这两个家伙争夺的对象了,她又不是玩偶娃娃,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将谁能抱着她,牵着她的手当成一种荣耀,夏沐衍自然是那个经常的赢家,司逸轩一般情况下只能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甜甜蜜蜜的自他眼前掠过。
紧接着,她被飞快赶来的夏沐衍给抱了起来,检查完她身上是否有恙之后,这才有些不满的出声:“司逸轩,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快十岁的人了,做事情还如此没有分寸,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掌托住你,你现在已经成了冻鸭子。”
司逸轩还来不及跳起来反驳,君倾悠发出惊叹:“大师兄,你的武功已经进步到如此地步?这么说来,凤舞九天的前三式你已经完全练成了?”
看着她激动着粉扑扑的小脸蛋,清亮的瞳孔里,有那么一丁点崇拜的意思,夏沐衍的脑袋高高的扬起,在冬日的严寒之下,却能绽放出如此温暖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里,带着那么一点点自大,却让君倾悠觉得,这是她目前所能见到的,最好看的笑容。
“这是自然的,我是大师兄,理当要比你二人练得好,才能不辜负师傅他老人家的期望。”
夏沐衍说这番话里,眼中有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是那种志在必得的信念,使得他周身泛发着一种异常的神彩,另人有些心驰神往,想要忍不住走入他心底去看看,这样一个神彩飞扬的男子,他的心里,都住了些什么?
司逸轩也将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小脸蛋儿微微有些泛红,他可不能如此轻易的又被大师兄比了下去,有大师兄在的地方,就永远没有他出头的时候,“小师妹,其实方才我就是想跃过那片薄冰层,被你那大声一叫,把我给吓住了,我才有些不知所措。”
“好,那司逸轩你现在重新绕过去,跃一次给我看看,正好看看你的轻功长进了没。”
夏沐衍一听,急忙抓着他的这一句话不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司逸轩的机会,一向是他乐此不疲嗜好。
自然,状况正如君倾悠所想的一样。
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司逸轩不甘愿如此认输,重新回到了结了厚冰的溪面上,在君倾悠闭上双眼的同时,他的身形像一只还算优美的燕子,跳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可惜在落地之际,仍然偏差了些,只听得冰块裂开的声音,司逸轩很轻易的便沉入了冰冷的溪水之中。
夏沐衍这才急忙将君倾悠放下,将冻得瑟瑟发抖的那傻小子给拎上来。
大冬天的,再经过这样一折腾,司逸轩一路上便开始直打哆嗦,回到屋内,换上干净衣物之后,便屁巅屁巅的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跑去正美滋滋喝着烧酒的君少白跟前告状。
听完事情始末,君少白斜眼看了一眼司逸轩漂亮的小脸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姿态,这个有些天真可爱的二徒弟,哪里是那个鬼精的大徒弟的对手?在他看来,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制得住夏沐衍的人,可能只有他的小徒弟了。
倾悠那丫头只需要粉嫩的小嘴儿一张,便能使唤夏沐衍做牛做马,且毫无怨言。
“逸轩哪,等你长大了,把你师兄的媳妇儿抢过来,这样就能报这冬日下水之仇了,除此之外哪,我看你暂时也没有何种天赋可以胜过他。”
君少白略微一沉思,又朝嘴里倒了一口酒,似乎很是沉醉的模样,沉声说道。
“师傅,哪有您这样教徒弟的?”
夏沐衍正巧端着一碗姜汤,前来慰问一下司逸轩,捉弄归捉弄,心底还是关心着这个师弟的,刚一踏入屋内,便听见君少白竟然是这样教唆司逸轩,让他长大了来抢悠悠?师傅真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他夏沐衍为什么如此命苦摊上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师傅?
“你要是有本事,把媳妇管好了,逸轩届时哪里有空子可钻?”
君少白丝毫不理会夏沐衍那怨恨的眼神,自顾自的又朝嘴里送着酒。
“师弟,来,把姜汤喝了,师傅他老人家又醉了,说的胡说你可不要听进心里去了。”他将姜汤递给司逸轩,循循善诱。
司逸轩一口气喝下,身上暖和了许多,有些不大相信的看了一眼君少白,果然瞧见后者竟然就这样晃动着身躯,慢慢的睡着了。
“可我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师兄你样样强过我,长大了,我要把小师妹抢过来,当我的媳妇儿。”
他将碗交还到夏沐衍手中,双手认真的托着下巴,盯着火堆看了好一会儿,“我觉得小师妹她很好看,比景小花好看。”
夏沐衍伸长手便朝他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小子有没有眼光,小师妹胖胖圆圆的,而景小花瘦瘦高高的,你自己也是圆润的像个大冬瓜,和小师妹站在一块儿极不相衬,和景小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君倾悠迈着两条小胖腿跨进屋内,不可避免的又听见这两个人极力争夺她的战争,心中不由得开始憧憬着三人长大之后的情形,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般,打打闹闹,快乐平淡的生活在谷里呢?
瞧见师傅又是保持着那种高难度的睡姿,师傅微醉之际,便是这般,惬意的像一个不倒翁,沉沉睡下,你走进他的身旁,还能清晰的听见低低的鼾声,能以这样的姿势睡着的人,师傅可能算是古令第一人。
听到大师兄说她胖胖圆圆,君倾悠摊开肉乎乎的双手,现在才四岁光景,圆圆的倒也可爱得紧,没有哪一个见了她不想捏捏她的小脸蛋的,就是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还这样,顶着这样圆润的身形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不甘不愿
柳王府内,繁花似锦,清风不时掀来阵阵花香,惹人沉醉。[ ]
“小王爷,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吴月儿的声音软软的,带着长长的音调,有一点撒娇的意味,她今年正好十六,年长柳宸逸六岁,她的小心翼翼,并未换来柳宸逸的正眼相待。
他依旧执着的蹲着身子,默不作声的盯着那成群续队的蚂蚁发呆。
或许在他的眼里,这些善良的小蚂蚁们,要比这个美若天仙的吴月儿好看得多。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使得他原本幸福快乐的生活,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如何能对这个女人有好感?
见她执意的立在自己跟前,柳宸逸微微的抬了眼,一袭火红的衣裳,似一朵怒放的红莲,这个女子永远是这样的耀眼夺目,只是,他更喜欢一身素净白衣的母亲,温柔的像月下的仙子一般。
“你是不是怪我抢走了王爷?”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充斥着魅惑的双眼,涌上深深的哀怨。
柳宸逸起身,扬起脑袋,直视着她,“你特意来找我,是想对我说什么?”
“我只是见你在府上如此不开心,即使那位景府的小姑娘来了你也不理她,我很想让你像从前一样,单纯快乐的生长着,而不要因为我,而变成现在的模样。”
吴月儿伸出手,想要亲昵的搭上他的肩膀,被他轻巧的避开了。
见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她忘不了初见时,柳王爷将她扶起,抱上马车之际,柳宸逸正好睁大一双好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住自己,那般的清澈,似星辰涌动,这个孩子生得好俊美。
这是她当时的第一感觉。
只是很快,那个天真可爱的柳宸逸,开始对她有了深切的敌意,这个小王爷,是柳王爷的心头肉,即使柳王爷处处显出对他的严厉与愤怒,她却不难看出,柳王爷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像放弃江素心那般放弃这个小王爷。
她如果想真正在柳王府立足,一定不可以跟这个小王爷的关系弄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