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悠,”|
见到她一脸恍惚的走出来,柳宸逸迎上来,露出灿烂的笑意。
这个男人,正试着对她一点一点敞开他的心扉。
“你该回府了,老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她淡淡的说道,“你在这儿即使十年,我也依旧会如现在这般,不会接受你的爱意。”
“那我就再多住一个十年,我不相信打动不了你的心,你告诉我,你对我,曾经有动心过吗?你爱过我吗?”
他上前,立刻将她的身形笼下。
她不否认的点头:“那只是从前。”
“既然对我有情,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从前的我残暴无情,甚至视女人为玩物,直至你的出现,我才一点一点的发觉,你对我而言,是如此独特,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许多,也愿意为了你去改变自己,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
他有些欣喜若狂,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有些吃力的握住。
“因为你并非适合我的人,你也并不了解我,你甚至不清楚我要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两个人相处,并非单纯靠着爱,便能长久永远的维持下去,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介民女。”
她特意说出二人身份之差,只想让他明白,她需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你不是民女,你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你的意思难道是,我配不上你吗?我努力的维持着我王爷的身份,不为任何人,只为了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港湾,我原本可以给你更大更高贵的名份,是你不愿意,我便选择了现在的生活。”
他越发激动起来,但清楚,他越纠缠不清,只会惹来她的越发反感。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你我原本便在两条不同的路上,偶然相遇上了,也注定迟早会要再重新回到原先所选到的路上。”
她淡淡的将他的双手给推离自己的肩膀。
眼中的情绪,在见到他身后的人时,越发的淡漠。
江素心与衣初柔二人,正一脸忧心的缓缓朝着二人走来.
“宸儿。”。
江素心的轻唤,使得柳宸逸越发心烦意躁,母亲的到来,使得他越发抓狂。
转身,对上江素心的眼:“母亲,您能不能给儿子一点空间?不要步步紧逼,好吗?”
“宸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来接倾悠回府的。”
江素心脸上露出一丝淡笑,满眼慈爱的看向了君倾悠。
“倾悠,咱们可以单独聊一会吗?”
她上前来,直盯住君倾悠。
二人入得屋内,君倾悠一直紧抿着唇不吭声,此次江素心前来的目的,怕是衣初柔授意的吧,一方面显示她的大度,另一方面,她也一定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回柳王府,与女人共享一个相公。
“倾悠,我知道,你心里呀,肯定有着怨气的,毕竟,你才是柳王妃。”江素心开门见山的说着,“我是一个母亲,也是个过来人,能清楚你现在心里的犹豫,从你对宸儿的态度上看来,我便多少能知晓一些,你并没有把握弄清楚自己的内心究竟选谁才是正确的,因此,我便自作主张的让宸 儿再娶了对他一心一意的衣初柔。”
“我希望你能体谅我身为一个母亲的难处,天下父母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遇上一个对的人,甜蜜的走完下半生。”
江素心见她依旧不语,继续说着。
“我都知道,素心阿姨,您不用再说了,我并不会怨您。”
君倾悠轻声说着,心里是有些动容的。
这天下间,不会有不要孩子的父母。
她的父母,只不过太早的被上天召回了天堂,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太善良了,上天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江素心不管做什么,她也只是在以她认为对柳宸逸好的方式,做着那些她自认为对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她很像二师兄。
“孩子,你能这样说,太好了,初柔也是个大度的孩子,她说她愿意做侧妃,你回到王府,依旧是正妃。”
江素心的脸上,笑意更深,亲昵的拉住了她的双手。
第一百零八章
君倾悠下意识的将双手抽回。与人共侍一夫,这从来就不是她的梦想。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江素心的眼中,有抹苦涩,“你与我年轻时,一个性子,只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宸儿不像他父王,有了当年的吴月儿,便将我弃之不顾,他对你的用情极深,即使他再娶了初柔,却从未沾过她的身,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等你,等着你回去。这个孩子执着的令人心疼,也使我明白一些道理,这认为对的人或许并不适合宸儿,初柔这孩子,是我对不住她了,巴巴的替这二人办了婚事,却还是惹来了宸儿的不满,我寻思着,收初柔做个干女儿,这样,她便能成为郡主了,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只是这事儿你先不要透露给她知道,等缓过这段时间再说。”
江素心终于在柳宸逸的坚持下,选择了妥协。
只是君倾悠明白,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
衣初柔放弃那么多才弄到手的王妃之位,她不会轻易放弃。
当初她宁愿委曲求全,只当一个下人,不计一切的跟在柳宸逸身边,便能看出此人耐力非凡。。
“素心阿姨,我很开心你能够尊重宸逸的想法,只不过我仍然不会与你回王府。”
她笑着,直视着眼前这个人到中年的江素心。
温婉的目光依旧未变,只是她死里逃生之后,仍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留在柳王府,而不是放弃一切与师傅在一起。这让她,很替师傅不值。
见她如此,江素心不再出声挽留,只是略带着一丝叹息退了出去。
天色已晚,衣初柔与江素心二人也在谷里住下。
踏上旋形的楼梯,君倾悠找到了正悠闲坐在书房里品茶的君少白。
“师傅,这是我新做的甜点,尝尝。”
她将一小叠散发着玫瑰香味的糕点,递到了君少白的跟前。
君少白修长的指尖拈起一块递至唇边:“丫头的手艺越发进步了,”
眼里,皆是莹动的笑意。
只有君倾悠知晓,师傅自打江素心出现之后,便一直不曾下楼,只静静的守在这间书房里。他的心里,该有多寂寞。
“丫头啊,素心此次前来是接你回府的吧?其实她很喜欢你,只是站在她的角度去看,似乎那个女子更加适合做媳妇而已。”
君少白喃喃的开口,这种时候,他依旧不忘替他的师妹说好话。
“师傅,您还爱着她,也会一直爱着她,是吗?”
君倾悠带着一丝哀怨,声音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心酸。
君少白有些错愕,先是点头,尔后,又轻轻的摇头。
“丫头,在替为师不值 吗?其实爱一个人,没有什么值或不值,只要为师认为这样做值,便行了,正是因为素心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才越发的期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不顺,宸逸那孩子,表面看着挺坚强,实则在感情方面极其脆弱与无助,从他被迫娶了衣姑娘这事便不难看出,他极在乎这份亲情,也极割舍不下对你的感情,在这样的两难当中,他选择了暂时权宜,却没有认真去想过,这样下去,只会让他陷入更深一层的困境之中。”
君少白轻声说着,做为一个旁观者,他自然看得透彻。只是柳宸逸并不这样,他的心里,同时压着两座山。分别来自于母亲与最爱的女人。
而这二人,却又偏偏不站在同一战线之上。
此次江素心主动前来说要接君倾悠回府,他高兴坏,看江素心的脸色都与从前不同了。
唯有衣初柔,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来,她心里装了些什么。她从来都是如此,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师傅,我是您从小带到大的,您应该清楚我的个性,我受不王府寻样的生活,更加不会去跟一堆女人抢相公。”
君倾悠推开轩窗,正巧,对面的柳宸逸也有着相同的动作。二人的眼神,不期而遇的相撞在空气之中。只是很快,她便别开了。
“宸逸应该不会娶上一堆女子,他只是心性还未完全成熟,或者说,他还并未真正的了解到你的内心需要什么。”
君少白将一小叠玫瑰糕消灭得一干二净,帮她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或许对于 女子来说,遇上一个可以守护她一生的良人,远比她去苦苦追寻一段未果的爱情要来得幸福。只是大多数女子似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依旧要去寻觅那种狂热。”
“师傅,您这是在暗示我吗?”
君倾悠扬眉。为何对于师傅的话,她都有些越来越难懂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当然知道,选择一个爱自己的,比选择一个她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肯定要幸福得多。
“为师不过想让你选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沐衍那小子抱你回来那时起,我便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疼惜,为师年轻那会过于俊美,惹得不少女子伤心,以至终身未嫁,因此,上天也罚我来个终身未娶,没有子嗣,因此,为师是真的希望看到我的小倾悠拥有属于她最好的归属。”
君少白伸出手,重重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眼里,难得有一抹清朗的笑意。
“我知道,师傅。”
君倾悠这一刻,异常心疼眼前的男子。
为爱执着将近大半生,却依旧未能得到所爱女子的心。
江素心固执的只愿意守着他的儿子,兴许是柳昊天伤她太深,又兴许,是她当年付出的情意太深,无法收回。
她扑入君少白的怀里,贪婪的闻着专属于他的清雅。
师傅如此飘逸若仙的男子,一世也就为个情字所困。
回得房内,不出她所料,柳宸逸已经乐滋滋的站在那儿等着她的到来。
“倾悠,你听见了吗?母亲她并非不喜欢你,她现在来接你回府,你与我一道回府好不好?”他的神情,有着无比的雀跃,为这张原本便完美的脸庞添上了无尽的风情。
“我觉得这里才适合我。”
她无视他的热情,冷淡的坐下。
是的,这个谷里,才有她想要过的生活。
“我知道,你一定是还惦记着衣初柔的事情,我这就去赶她走,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之外。她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跟前!”
柳宸逸就是雨,现在的他,只要君倾悠说一句话,任何事情,他都会去做。
因此,君倾悠在他身子才往前倾之际便迅速拉住了他。
“柳宸逸,你听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府,即使你赶走衣初柔,也是一样的,我还是会住在这里,你明白吗?”
她有些恼怒的松开,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不明白她的心里呢?
他不是个早熟的男人吗?原来对情事,竟是如此单纯执着,只知道扫除这些障碍,他便能得到他想要的吗?他有没有替她真正的考虑过?
“你想让我怎么样,你给个准确的信息好吗?如果你不愿意离开这儿,那我继续在这儿陪着,王府那边有事我再回去,但办完事情,我依旧会回来陪你。”
柳宸逸像是做出最后妥协一般,轻轻说着。
抬眼,却发觉君倾悠不见了。
她是何时离开的,自己竟是没有发觉?
“倾悠,君倾悠!你究竟想怎么样?”柳宸逸低低的咆哮声,将江素心闻声给引了过来。
“母亲,母亲,你告诉我,她还想让怎么样?我倾尽一切主是想让她开心,我做这一切努力也全是为了她,为什么她仍然不肯接受我,为什么她依旧要计较我娶了衣初柔的事情?” |
他有些挫败无力的朝着江素心走了过来,轻轻的握住江素心的双手,显得如此的无助。
狭长的眸子里,闪耀的,皆是心痛。
“刻做的一切我都做了,我就是想得到她的心,希望她能真心的为我展颜一笑,爱一个人,怎会如此的难,如此的,让孩儿心痛啊。”
他无力的坐下,双手,死死抱住头部。心中的无力感开始无限扩大。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倾悠就是不喜欢他?。
“孩子,娘亲在这些事情上,帮不了你,反而帮了你的倒忙,或许,如果娘亲当时不如此执拗非要你娶初柔,她或许不会怎么也不愿意回府。”
江素心看着一脸憔悴的儿子,心里也跟着一紧。不管是谁,那个人,只要能让她的儿子开心,她会无条件去接受的。
这也是经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她悟出的一个道理。
也正是如此,她越发感觉有些难以面对衣初柔,当衣初柔哭着在她跟前说,婚后,宸儿从不曾碰过她,她便惊讶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你不喜欢初柔,娘亲会想好其它方式安置她,如果倾悠她心中无你,你在此伤透了心,也挽回不了她的爱。”
江素心低声说着,眼中的怜爱越发加深。
圆月高挂,君倾悠怔怔的坐在小溪边,望着月华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抹倾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第一百零九章
“悠悠,你终于回来了。”
夏沐衍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迷恋,在她身后浅浅传开。
君倾悠飞快的转身,整个人在一阵眩晕之间,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四处找你,最终你还是回到这儿了。”
夏沐衍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轻轻摩挲着…
“悠悠,不要说话,也不要挣扎,就让大师兄这样抱着。”
他沙哑着嗓子,揭示着他的疲惫,拥住她的双手,却传递着深切的温暖与厚重。
沐浴着月色下的二人,倘若一对相隔万里终于相见的恋人一般,紧紧相拥。
他的力道,总是把握和如此恰到好处,既让自己挣扎不开,却又不感觉到压迫。
不可否认,对于他的怀抱,她是贪恋的。
小时候的她,便将他当成了行动座椅。对于他的味道,实在是太过熟悉与亲切。
“你还真听话啊,都让我有一种想把你带到卫国强行留在我的太子府了。”
夏沐衍见她如此。唇角的戏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轻轻的将她推开,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双肩之上。。
他依旧是那个妖颜祸世的夏沐衍。
“你不怕我掀翻了,顺便将里面住的美人全轰出府,你倒可一试。“
她挑挑眉,不禁有些得意。
“你可知道,整个太子府里,除了下人,真正的女主人位置是空的,我随时欢迎来。“他突然认真起来,面容里,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如此,她也有些拿捏不准此话的真假。
“干嘛说得这么煽情。“
她嘟着嘴,飞快的别开了脸颊。
她害怕一抬眸,望进那一汪清泉当中,其中的神彩会让她失神,也会让她难以挪动她离去的脚步,大师兄,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
她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悠悠,你真是没有良心,我说真心话你就说我煽情。“
夏沐衍脸色一变,开始控诉起她的不是来。
“这些天我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都瘦了,这才想跑回谷里看看,你果然已经回来了。” 。
怕她不相信,他掳起衣袖伸出手臂,直直的递到了他的眼前。
见她眼里开始有一丝自责,他嘻嘻一笑:“还真是好骗,你难道不觉得,瘦一点能显得我越发玉树临风吗?”
看着他得意的扬眉,君倾悠没好气的轻锤他一拳。
这个大师兄,说话总是半真半假,让你感觉不到他话里的重点,即使摸着了,兴许也是一句假话。。
只是她能明白,他会这样,只是不想她伤心。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大师兄永远都是这样,会将她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会为她想好一切可能,会…只是为什么,她头一次动心的对象,竟然不是大师兄?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她痛得有些无以复加。爱上的,是个不懂自己需要什么的柳王爷。
如此懂她的大师兄,从她初到这个异世起,便一直在她身边,赐予她新的生命。上天你是不是将我的心安错了位置,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让柳宸逸在这个时候无意中闯进来?而且,进驻得如此稳当。
“悠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不愿意你不开心。”
他俯身,郑重的交待着。
“你要走吗?”
她抬眸。
“是啊,肩上担子太重了。”他闭上双眼,“现在确定你安然无恙了,我也可以放心去大展拳脚了。” 。
她明白,他所指的,是他身为卫国太子应尽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愿意享受那种高高的在上的生活,就来找我吧,我卫国的后位,随时替你空着。”
他玩笑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却能捕捉得到他眼中的疼痛。她不在的那些时日,大师兄定是吓坏了。又要寻她,还要游走在卫国与大良国之间,他,该有多辛苦,该有多累?
“看看,才说这么几句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是个这么感性的人啊?”
他有些夸张的叫出声来,胡乱在她头上一抓,将她顺滑的秀发给弄得一团乱,还心情极佳的审视一番。
“不要太想我,不然我会天天打喷涕的,要知道,在朝堂之上,一个君主,多少还是要考虑到他的威严…”
他双手一伸,她再次被落入他的怀里。他的唇上说着轻松的话语,眼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此,他强行抱住她,让她看不见他眼底的落寞。悠悠,你眼中的哀怨我看得真切,却能明白,这,不是爱情。仅仅只是迷恋而已。
“对不起…”趴在他的胸口,她低声说道。
如果,她从不曾走出过谷里,不曾忆起一切,是不是她的心,会在大师兄灿若琼花的笑颜里沉沦?她会单纯的守着这份渴望,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傻丫头,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他将头抵在她的发间,闻着这怡人的清香。
“如果没有你,便不会有我的存在,对你的一味付出,我从小便习惯了承受,却不曾试着走入你的心里,大师兄,其实你的心里。也藏着许多苦楚吧?”
她抬眸,与他直视。。
“你的意思是,你要对我以身相许?那我勉强答应了吧,反正从小就定了你,现在你回头是岸,也还算来得及。”
夏沐衍的眼里,重新有流星溢彩涌动,双眼,灼热的盯住她。
坚毅的眼神里,有一丝戏谑,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认真。
“悠悠,你信不信,只有跟我在一起,我才能给你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快乐,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能明白你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任何意思,正因为如此,我从来不想给你太多压力,即使看着你的心,慢慢的接受了柳宸逸,我也不能出面阻止。我可以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却唯独阻止不了你的心去容纳一个人的存在。就好像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永远会有一寸地方,是用来思念我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唇压了下来。却在离她极近的位置停下。
“你不闪躲,是不是想以一个吻就报答我对你当初的再造之恩?这太轻了,我才不稀罕。”他留恋不已的以指尖摩挲在她唇瓣之上,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
君倾悠回过神来,狠狠瞪他一眼。他方才所言,只有他才能给她真正的自由,只有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她的人。
是啊,唯有大师兄,与他在一起,她的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不会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唯有大师兄,一直以来,都在她的身边,从不曾离去。
为什么,她会忽视掉眼前的大师兄,而将柳宸逸给接进了心里?
柳宸逸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
她记得当时的二师兄说过,女孩子的脚丫子若是被男子见到,长大之后便要嫁给这名男子,而其实真正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大师兄才对啊。是因为太过熟悉,反而只让她抓住了这份亲情的浓烈,而忽视了他的爱意吗?
“考虑好了没有啊?考虑好了咱们就赶到卫国去成婚吧,你可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前不久登基,借着去民间体验民情的恍子,马不停蹄的出来找你,带人一回去你就能当皇后,这种天大的好事,似乎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她都就忘高兴的跳起来或是激动的昏厥过去才对,看看你,我又不欠你银子,老这么哀怨的看着我干嘛?”
大师兄的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调侃风情,极魅的狭长双眼,冲着她一眨一眨的。
“王爷,无情心要为这个女人着想,而她呢?是如何做了,您现在看到了吗?她不愿意回柳王府,只是因为这个男子,她的大师兄,她的心里根本无你,何苦死缠住她不放呢?”
衣初柔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在二人身后响起。
二人同时转身,便瞧见了柳宸名逸有引些失魂落魄的立在二人身后,身边,跟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衣初柔软。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不论本王怎么劝慰,你都不肯回柳王府当你的柳王妃,原来是因为你要去卫国当皇后了.。”
柳宸逸的手掌,死死握紧,任由那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侵袭着自己。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倾悠爱的不是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她要当皇后,他也一样可以让成为大良国皇后…。
君倾悠眼里的伤痛越发显而易见。说到底,柳宸逸还是从来不曾明白过她。两个人,分明心里有着彼此,却一定要将对方刺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