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开口,迅速朝门口望去一眼。
那几名侍卫似乎一直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形,眼神总是会冷冷的传过来。
“有几名看门狗呢,你体内还有那个毒,万一发作起来,咱们根本跑不了多远的。”
明皓淡淡的说道,他不希望小倾再受一次那样的痛楚,之前邪皇的话让他心里一直在打着鼓,他是在摸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邪皇究竟想打什么坏主意,他能真切的感觉到,邪皇对明月,有着特殊的情感,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异常不舒服。
可当邪皇让他在明月与小倾之中只能选择一名女子时,他又发觉,小倾他也同样不可以舍弃,为什么会这样?与小倾才认识多久,她便已在自己的心目中占了如此之重的地位。
“我有办法,你们到时候只需要跟在我的身后即可。”
君倾悠起身,缓缓的朝着门口那几名带着面具的侍卫靠近。
“你要干什么?邪皇有令,你们三人,不许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还未近身,已有一名侍卫拿着长剑抵在了君倾悠的胸口,面距里透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我们不会逃走的,只是我突然之间肚子很疼。。。”
君倾悠故意将话题顿了一下,突然间扬手,她的衣袖里突然甩出一阵粉末,前来看守的四人纷纷倒地不起。
竟然如此容易便得手了,君倾悠越发觉得这其中事有蹊跷,这邪皇如此放心的让她放到了他的手下,应该是觉得她中了噬心毒,即使装上翅膀也飞不出这里,因此才如此大意吧?
明皓欣慰的拉着明月跑上前来,君倾悠已经动手将倒在她脚边的那名男子身上的衣衫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之后,再戴上这种鬼谱一般的面具,加之她本身身高便比一般女子要高挑一些,这样看着,倒是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很快明月与明皓也穿戴完毕。
“明皓,一会若是被发现了,你一定要记住,拉着明月跟在我的身后,我会替你们开路,只要你们能确保不被这些人抓住,我们三人一定可以逃出去。”
如果没有被拆穿,那他们三人便可平安无事的偷溜出去。
三人将其中被剥下衣衫的三人拖到了床榻上,将三个人一齐往床榻上放,再放下窗幔,又将另外一个人给拖进了床底,做完这一切之后,再将房门带上,开始大摇大摆的在这个地下宫殿里行走起来。
明月在这里已住了几日,但从来都是由那两名丫环带着,根本弄不清楚,这出口在何处,凭着记忆她也无法说清,是从哪里地方被带到这里来的。
“你们三个要去哪里?”
迎面走过来两名丫环,正是之前受命照顾明月的,见到这三人行踪有异于是上前问话。
“接班来看管那三名烦人的弟兄们来了,我们这是回去歇息的。”
君倾悠粗着嗓子,从容的回答。
两名丫环对视一眼,似在考量着君倾悠话里的真实性。
见到三人并未有其他异常,于是点头放行了。
明皓与明月的心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跟在君倾悠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三人在地下宫殿里绕了半天,而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这个建筑像是个圆形的,走着走着,便又回到原来的那个支点。
出口究竟会在哪里?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得彻底,而三人依旧像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在游走,而因为三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在这儿闲逛,使得邪皇想不注意也难。
“你们倒是胆子挺大,是在挑战本皇的威严吗?”
邪皇的声音,低低的在暗夜之中传出。
君倾悠附在明皓的耳边说道:“一会儿我跟他打起来的时候你就趁着乱带着明月赶紧走,我会想办法逃走的。”
不待明皓回答,她已经纵身一跃,向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地进攻。
她故意制造出来的声响,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聚焦到了此处,而明皓也非常迅速的拉着明月混入了人群之中,戴着面具的这群邪皇子弟们,谁也人不出来对方是谁。
邪皇的眼里,闪现出一抹赞赏的神色。
即使她戴着面具,他也不难看出这是君倾悠,对于她的武功套路,多少能看出一些来。
这个小女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如此睿智的头脑,以及如此的身手不凡,光这两点,就已经极深的挑起了他的兴趣。
让她活生生的受着那噬心之痛,倒是心生出一丝不忍来。
“小丫头,本皇没有告诉过你吗?你的毒发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见她招招凌厉,而自己由于之前在皇宫里受了伤,现在跟她硬碰硬,只会处于劣势,而明月那个小子,现在定时趁乱混在了自己的手下当中,要找寻,颇得费一番周折。
“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的毒现在对我不起作用了。”
君倾悠的话里,藏着一丝得意,君少白之前为给自己吃的毒药,正好与这噬心毒相克,不仅噬心毒再也对她起不了作用,让她完全毁容的那种药性也开始退去了。
邪皇显然不大相信她所言,而那些一拥而上的手下此刻也已将她团团围住。
“这里不用你们管,你们去守住出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去,那两个她的同伙已经混到了你们当中。”
邪皇从容的甩袖吩咐道。
下一刻,他的右手慢慢扬起,随着手的摆动,似乎他周围所有可以活动的东西全被他吸过来一般,在他掌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紧接着,这个圆球被生生的推到了君倾悠的跟前。
君倾悠急忙出掌,二人各自使力,将这个圆球往对方的身上推过去。
此时二人均是集中精力将所有的内力洗漱注于掌中,不远处冲来一个人影,边跑还边喊道:“邪皇殿下,小人前来帮你!”
只是那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邪皇只感觉身后有一股冷风袭来,不得已唯有将掌力收回,却为时已晚,他的后背被人生生的看下一刀,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字背上传来。
狠狠瞪向那个前来助他的手下,心中已明了,此人定是那个臭小子。
他竟然敢伤到自己?
君倾悠见状,急忙上前,将邪皇给制服在手中,短剑抵在他的喉间:“邪皇大人,还真是不好意思,你方才前一刻才说过不会栽在我手上第二次,这不,第二次的机会这么快就又来了。”
邪皇生硬的开口:“你们出不去的,本皇不会告诉你们出口在哪。”
君倾悠手中的剑朝里使了些力,顿时他的逛街的玉颈便有一道血痕流出,“看来邪皇大人是准备牺牲你这条高贵的性命与我们三人同归于尽了?”
“你这个小丫头下手还真歹毒!”
邪皇有些气急败坏,背上的伤加上颈部,以及在皇宫内所受的内伤,让他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对付你这种与我不相干的人,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你快说出口在哪,否则我会拉着你为我们陪葬。”
君倾悠低声喝道,短剑又朝着相同的伤口割了过去,这一次,直痛得邪皇倒吸一口冷气。
“你若一心求死,我也会很多种杀人的法子,保证让你不那么痛快的死去,让你在临死之前,慢慢的享受那个绝望而又孤寂的过程,再让你闭眼。”
这一次,她将短剑自他颈部往下移,却是以极缓的手法移至了他的下身。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有想好,我就会一刀此下去。”
君倾悠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喉咙,举着短剑的手便对准了他的下体。
“小倾,你是想让他做太监吗?”
明皓的双眼,直勾勾的锁住了他的那个位置,“我倒是很想看看,从一个男人变成太监的过程,究竟是怎样的。”
邪皇咬着牙,恨声说道:“你敢!”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君倾悠不敢做的事情。”
她慢慢的举起了短剑:“一。”
“二。”
极快的,她喊出第二声。
在三字还在她唇中未逸出来之际,邪皇狠狠的说道:“往左一直走,绕过假山再一直向前,便能看见一个隐秘的阶梯,那里便是出口。”
君倾悠的短剑重新一道了他的脖颈:“算你识相,”
明皓却隐隐觉得,似乎现在的君倾悠与之前的又有一些不一样了。
至于究竟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感觉这个时刻的君倾悠,似乎更加的无所畏惧,她那股狠劲与绝望,连邪皇也震住了,方才那一剑若是真的下去了,她亲手将邪皇变成了太监的话,那很有可能,他们三人要真的要被活活葬在此处了。
明月自暗处跑了过来,明皓赶紧牵住了她的小手,二人紧紧的跟在将邪皇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牵制住他的君倾悠身后。
按照他所指的路,果然见到了一个技校的阶梯。
“一直往上,你们便能出去了。”
邪皇的鲜血流的过多,此刻唇色已有些苍白,说这话时,明显有些虚弱。
“你当然得跟着我们一块儿上去,若是我们前脚上去,你后脚便派人来追杀,我们依然难逃出你的手心。”
君倾悠的短剑,似有若无的又划到了他的腰际。
“再跟着你们这样走下去,本皇会血流尽而死。”
邪皇的模样,看似是真的异常难受:“若是本皇死了,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明月听了,有些害怕的朝着明皓靠了靠。
看着邪皇的衣衫上已是处处沾染了血迹,这般的血腥,使得她有些触目惊心。
君倾悠对明皓说道:“在我衣袖里有一瓶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可以暂时止住血,要小心不要让你的手碰触到他的伤口,否则会引起感染。”
明皓照做,却是恶作剧的故意在邪皇的伤口上用手抹了两把,疼得他龇牙咧嘴不算,还可以引发他的伤口感染,让他愈合得更慢,真是一举数得。
“臭小子,下次不要落到本皇手里,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邪皇的脸色越来越黑,死死的锁住明皓。
他的一众手下已悉数到齐,却只敢远远的看着这边的情形,毕竟主子在人家手里,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让你的人全部退下, 回到他们歇息的场所,两个时辰之内都不许出来。”
君倾悠低声命令道。
蟹黄无奈的出声,众人照做,一哄而散。
四人上了阶梯,阶梯的尽头却不是出口,而是一条长长的乌黑的地洞。
“这是怎么回事?”
明皓对付如今沦落为阶下囚的邪皇很是得心应手,只见他大手一扬,便将邪皇给率先推到了地洞门口:“你一个人在前面带路,如果有任何机关暗器,也是你一个人先死。”
邪皇被他这一推,扯动着悲伤的伤口,疼得直叫唤。
“臭小子,倘若本皇恢复自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宰了你。”
他咬牙切齿的冲着明皓低声怒吼。
明皓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冲着他调皮的吐着舌头,那个可爱的神情,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这儿都没有外人了,你们也把面具摘下来吧,戴着这个东西,怪难受的。”
明皓边说,边动手去摘君倾悠脸上那个面具,却不料她却像被烫着了一般急忙闪至一侧,见到明皓惊讶的眼神,她低低的解释道:“我现在脸上的情况很糟糕,还是让我戴着吧。”见她如此,明皓也不再强求,只是在心里,越发的对她又多了一份怜惜。
明月听到明皓的提议,早已取下,只是正巧此时邪皇已然转身,直愣愣的锁住了她绝色的容颜,面对着这双骇人的眼神,她不由得有些害怕的上前,赶紧拉住了明皓的手。
四人一时全部陷入了沉默,幸好地洞并不太长,一路上,也未见有陷阱暗器一类,四人顺利的出了那座地下宫殿。
入眼所见,竟是大片的树林,如此隐匿,怪不得无人能够发现树林之下,竟是别有洞天。
出来之后,邪皇立刻被君倾悠点住穴道,带着明皓与明月扬长而去。
第七十二章
“明月,回宫之后,格外小心,邪皇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让我们逃了去。”
君倾悠朝她轻声说着,语气里,却是总带着一丝浅浅的惆怅。
“倾悠姐姐,你的脸现在好些了吗?让我帮你看看吧。。。”
明月有些担忧,握住她的小手,水漾的眸子里,尽是淡淡的柔情四溢。
她坚定的摇头:“过几日便不会有事了,不用担心,记住我说的话。”
“小倾,你随我们一同回皇宫吧,皇宫里高手如云,可以保护你。。。”说完这几句话,明皓又住了嘴,倘若真是高手如云,那明月又是如何被抢走的?只是一想到又要暂时见不到小倾,他的心里就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在慢慢的扩大。|
“我该回王府了,明皓你是哥哥,一定要记住保护好明月,不要让她受伤害。”
郑重其事的吩咐着,心绪早已飘得很远。。。
不知道柳宸逸可否安全的归来?又不知道大师兄,他在战场上会不会遇上危险?待拿到那块玉佩,她便可以悄然离开这里,与大师兄二师兄一起,回到师傅身边,他们四个人,从此又可以过着那与世无争的生活。
“小倾啊,你就不担心我与明月在回宫的途中再次被人袭击?救人救到底,你就随我们一块儿入宫吧。”
明皓眨巴着纯洁且无辜之极的双眼,一手拖着明月,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君倾悠朝他身后看了看,淡定的摇头:“一定不会有人敢在对你们下手,你看看你身后站的是什么?”
明皓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御林军,齐齐整整的立在了他的眼前,统领欣喜若狂外加喜极而泣的脸庞,看上去格外的矫情。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下御林军的脑袋,总算是保下来了。。。”
统领对着明皓就是深深的一拜,死死拉着他的手就差没有哭天抢地的嚎出声来。
明皓极力的挣脱开来,再回头,赫然发现原本站着君倾悠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人影,在人群里四处搜索,也无法在瞥见那熟悉的纤细身影。
“明月,她什么时候离去的?”
明皓拉过明月的小手,有些酸酸的问道。
“在王统领抱住你的大腿的时候。。。”
明月小声回答。
抬起大眼,朝左侧望去,她方才清晰的看见君倾悠是朝着这个位置离去的,为何只这一眨眼的空档,就完全不见了人影?
“太子哥哥,不必失落,倾悠姐姐还会再到皇宫里来的,况且,咱们也可以出宫去柳王府找她呀。”
明月见明皓上了马车之后,依旧是一脸的不悦,于是出声劝慰道。
听到这些,明皓一直沉着的脸庞这才开始转为明媚动人起来。
柳王府内的清荷院,依旧清新雅致。
那面对着铜镜而坐的女子,牢牢的锁住镜中透露出来那在面纱之外的灿然星眸,似乎蕴含了天地间的凌弃一般,莹莹而动,长长的睫毛又长有卷,覆盖住她秋水翦翦的双眼。
伸出的右手,有些迟缓。
最终,仍然掀下了那块面纱。
随着面纱的缓缓滑落,露出一张光洁细嫩毫无瑕疵的脸庞来。
神若秋水,眸似星辰,琼鼻玉润,唇胜点樱。
只是这双眼睛里,开始涌上深深的悲泣,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旋转,却又无任何可以解开她此刻心中疑惑的线索。
下人来报,衣初柔求见。
联想到这儿是柳宸逸吩咐过,其他侧妃们是无权踏入此处,她重新戴上面纱,出了清荷院。
“王妃,你知道吗?王爷这一次,不仅未能守住疆土吃了败仗,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
衣初柔一见到她,眸光里便泛上了泪珠,当真是楚楚可怜,柔弱不已。
“他受伤了?”
君倾悠心下一怔。
虽然在心里也曾幻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可是真实的听进耳里,她却依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同时又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大良国此次战败,那边说明,大师兄是无碍的。
“是的,此次战役,以大良国让出几座城池为代价结束,卫国也承诺近十年来,不会再来犯。”
衣初柔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总算没有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对她来说,割让城池意味着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男人,都平安无事才好。
衣初柔点头:“王爷三日后回皇城面圣,据说皇上此次为了此事大发雷霆,或许,柳王府是真的有难了。。。”
君倾悠看着神色复杂的衣初柔。
不论这个女子的心思如何,她的心机有多重,她应该也是不愿意见到柳王府会从此走向落败。因此,她才会跑到这里来跟自己说这番话。
“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妃,你跟我说这些?”
君倾悠淡淡的开口。
“明皓太子与您私交不错,您进宫去求他,让他在皇上跟前多美言几句,或许可让王爷此次少受些磨难。”衣初柔有些心急,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君倾悠的衣袖,被她轻巧的前过。
这衣初柔的心里倒真是缜密,她一直在王府内默不作声,实则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让她去找明皓,让他去替柳宸逸求情?
这个皇上若是仅仅因为柳宸逸吃了败仗便要惩罚于他,那只能说明一开始让柳宸逸前去打仗,便是别有用心,若是胜了,是应该的,若是败了,皇上的真正目的,怕是要置柳王府于死地。
“这个事情我心中有数,不劳你来费心。”
君倾悠抬眼,眸光之中满是一篇苦涩。
她真的要卷入这个是非圈子里来吗?即使他受了伤,要受到惩罚,那又如何?她的墓地只是那块玉佩,拿到手了,她便会失去与大师兄及二师兄会和,师傅的意思也是如此,届时,一切将归于平静,她依旧可以做回那个快乐张扬活着的那个君倾悠,看着二师兄被大师兄欺负得惨兮兮再奋起反抗的模样,再有月空浩瀚的夜晚,三人一起躺在屋顶上,看着美丽的月色发呆。为何她现在回想起那些来,竟觉得已离自己越来越远?
“王妃,对你,我隐瞒了许多,也做了许多身不由己,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想要留在王爷的身边,哪怕他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离开他。。。”
衣初柔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似乎想对她说着隐藏在心里的话。
君倾悠无意去听,却无法阻止那个轻轻软软的声音窜入她的耳际。
王爷的童年,过得很苦。
_衣初柔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是十一岁的年纪,却老气横秋的犹如一名长者,他穿着华丽的锦衣,双手背在身后,不理会身边一大群或许是他的父皇特意替他找来的玩伴,那张漂亮俊美的小脸蛋上,眉头深锁。
那时的他,就像一个异常孤独的王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
衣初柔大着胆子走近他,朝他友好的笑,他却依旧板着严肃的小脸,甚至对于她的出现,很是不悦,飞快的便撒开退跑远了。
可正是这样一名少年,却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脑海里,在她数十次不依不饶的接近之后,柳宸逸终于不再像最初那般的抗拒,偶尔,也会听她说说话。
在这其中,她也发觉,他的身上经常负着伤,对于这些伤从何而来,他只字不提。那样尊贵且年幼的小王爷,除了网页与当时已成了王妃的吴月儿,自然是不会再有其它人能伤害到他。有一次,他的手腕被人重重的划伤,即使包扎了,血迹却依旧渗了出来。
她拿着那只手,哭得好伤心,仿佛受伤的人,便是她自己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哭声,终于打开了柳宸逸的心扉。
他附在她的耳际,轻声却很坚定的说道:“等我长大了,我要将这个柳王府亲手毁掉,我要把那个夺走我母亲位置的女人,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虽然害怕,衣初柔选择赞同的点头。
在她眼里,伤害了柳宸逸的人,不论是谁,都是坏人。
她说话,他在一旁边偶尔认真听进去几句,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好几年。
柳宸逸越长大,容颜也出落得越发俊美,大良国上下无人能及,而他的人,则越发的孤独。他拼命的习武,进步神速,他的身上,再也见不到被人恶意弄上去的伤痕,有点,只是练功所受到的擦伤以及用功过度受的小伤。|
“初柔,等你十六了,我便娶你过门吧。”
柳宸逸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一丝喜悦,或许在他看来,娶衣初柔,只是因为所有的女子当中,他只看衣初柔顺眼一点。
衣初柔满脸绯色一片,却仍旧不顾女子矜持,重重的点头。
扑入他的怀里,扬起脸,在他的脸颊上,印上轻轻的吻。
这个动作,使得柳宸逸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他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一次,他真心的,为了她衣初柔而笑。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或许她早已坐拥如今君倾悠的位置,成为柳王妃。
“怎么不说下去了?”
君倾悠听得正出神,却赫然发现衣初柔已经停下来,她的脸上,有着一丝慌乱。
原来是身后有人,而身后所站何人,她不用回头,已经能够知晓,是吴月儿。
“好你个贱人,在王妃跟前嚼舌根?嫌你的命太长了是吗?”
吴月儿的声音,透着一种寒意,死死的锁住衣初柔,越过君倾悠便站到了衣初柔的跟前,扬手,便给了她两个极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