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无奈地笑笑,“我只怕也不是冷祈月。那日南云国皇帝来的时候,混在礼单里有一枚玉牌,来头好像不小。”
蓝若如也没什么头绪,斟酌道,“那凤离玥知道么?”
冷祈月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这话是什么意思,蓝若如想问却开不口,她发现了另一件事,“你爱上他了?”
祈月很实诚地点了点头,“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那天他以为我睡了,其实没有。他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可我却没明白他的意思。我记得他的手覆在我的脸上那分温凉,那时候我想,他
还是喜欢我的。你儿子刚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居然也想生个孩子,我当时觉得我自己疯了,可那天晚上我明白了,我居然是真的看上他了。”
蓝若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能放开往事,倒是件好事。”
祈月最大的优点怕是太诚实,“放不开,也忘不掉。我爱她爱的连命都不要了,怎么能忘记。那个梦那么杂,可我知道都是真的,连那场雨那场车祸都半点都不假。我清楚地记得那场车祸夺走了我的孩子。”
蓝若如那天没再说什么,可她后来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冷祈月太看重她穿越前那分经历,也错误估计了她对凤离玥的感情。
祈月看蓝若如的神情倒不比她轻松多少,她的故事,会是如何呢?
难过的时候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悲催心中或许会因此平衡而好受,可心中疲倦的时候,心累了,能因为别人也累就不累了吗?祈月私下以为这跟穷的道理是一样的,你看到别人也穷,莫非你就会变得不穷么?
祈月这么一想觉得她应该换个话题,于是倒,“若如,我曾听我的前夫说过,咱西凉国有位战神,据我推测,正是你的夫君,莫子丞。”
祈月一说完有些后悔,这个话题转的实在有些不好,她素未谋面的丈夫,就算再才华横溢也与她没什么关系。
蓝若如闻言神色的确微微一愣,可她那刹那间的失神只是更添了一分对她那挂名相公身份的好奇。
蓝若如吞了一口结实的口水,问“你说的是十七年前的那场仗吧?他一战成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说来他那时才不过十七岁。”
冷祈月素来对这个神那个神的不甚在意,只是这个战神,倒越看越不像空穴来风。
当下立刻对她的相公表示了敬佩。
蓝若如笑了笑,道“我倒是更好奇他为什么娶我。”
祈月这次却没反应过来,问“男才女貌郎情妾意干柴烈火,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蓝若如默不作声,心中大为不赞同。叹了一句,“怕是不这么简单,别扯出些复杂的东西才好。他实在是个太奇怪的存在。”
祈月此时脑袋转的飞快,“那他万一回来会不会找我替莫言报仇?”祈月想了想觉得这样传说的人物,作者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给他安排一场声势浩大的复活。
祈月蓝若如不知道她一下子能想这么多事情,也不计较她的答非所问。当下看她如此认真的神情只觉得分外好笑,于是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蓝若如道,“我倒想不通,你为何会对他这样格外照顾,那八位女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销魂!”
祈月讪讪地笑,道“我也是好意,哈哈,好意。”
于是这场谈话在祈月的好意和蓝祁墨醒来后以充沛的精力直往他亲爱的娘亲身上爬和在他不立刻回家就不下来的威胁中被迫结束了。

 

 


075

075
今日朝堂和后宫分别出了一桩大事,先来说说后宫那一桩大事。
近日温馨婉总觉得身子重,总觉着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急得大哭不止,喜儿没办法只能走个后门请了个太医来给她瞧上一瞧。
此太医诚惶诚恐地自觉领了份不大好的差事,可迫于温馨婉她亲爹位高权重的当朝丞相温世良的淫威,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来了。
可这一搭脉不得了,这次太医深感自己升官发财的愿望终于是要实现了。
因为他惊觉温馨婉这不仅是没病,而且还是怀了孕了。这可是长子啊长子。
此太医感激涕零地谢了温妃娘娘,又觉得不对,连忙道喜,“娘娘大喜,这是怀有龙嗣了。”
温馨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结结实实地惊到了。当场愣在那里。
倒是喜儿最先反应过来“恭喜娘娘,咱们得给皇上与大人报喜啊!”
温馨婉这才道,“是了,你快去。”
凤离玥明显冷静许多,只是朱笔一挥,把温馨婉放了出来。
这一放,消息也就传开了,当下这几日深居简出的太后立刻大手笔地赏了一柄绿如意,一尊送子观音还有不计其数的一大堆药材。
这么一来,宫里更热闹了。
冷祈月觉得袁淑仪这个事情做的太不地道,这叫什么,唯恐天下不乱?
冷祈月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去找她相公。
今日却没见到莫言,她手中端着的依然是银耳莲子羹,他明显看到凤离玥的眼神一点没有意外,也半分没有犹豫地将粥喝得干净。
李德全在一旁缩得不能再缩,心中怒号,莫少将,咱家知道您家中为何这几日总有要事了。
冷祈月慢条斯理地跟凤离玥闲话了半天诸如今日天气甚好,可后宫实在吵的厉害,臣妾深以为只有相公这里才是最好最清净。又说袁淑仪的奉碌实在是高送人礼物实在是不心慈手软,诸如此类的对话继续了良久之后,李德全突然觉得他应该去传膳,于是大义凛然地离开了。
凤离玥此时才放下笔,“朕不会再把她如何,你要记得你是皇后。也要明白她腹中幼子是我西凉的长子。”
冷祈月忽然明白凤离玥并不是听不明白她的暗示,他都明白,他只是作了他的选择罢了。
冷祈月抬了抬眼,望了一会天花板,脸上堆起一个笑,道“相公,今天的银耳莲子粥是我亲手煮的哦,你要想吃可再也吃不到了呢。”
说完端起盘子转身就走。
他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怔怔地出神。是不是得到的越容易失去的也就越快。
可月儿,我只觉得那时那样对你才是最好的,可后来才发现我错的离谱。待我发现时,你却早断了你我最后的机会。
祈月想了半天,把昨天那张字条找了出来,又把那枚玉牌找了出来,觉得用得着便带在了身上,然后出了宫。
她的本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她原本可能只是想去找找蓝若如,与她聊一聊天,顺便对蓝祁墨表达一下她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这些也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她在距离莫府不到一千米的时候两眼一摸黑,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她在晕倒前觉得可能是自己被绑架了。

 

 


076

076
咱们再来说说另一桩大事,一件事震惊的人实在不小。
西凉国建国以来因军功而封候的第一人,信阳侯,莫子丞。在他失踪四年后,奇迹般地回来了。
这件事情高兴不高兴的人都不少,最高兴的莫过于蓝祁墨。
他满腔热情地跑到莫子丞面前,软软地叫了声,爹爹。
他正打算好好倾诉一下自己对爹地四年来得思念之情和敬仰之意的时候,被蓝若如一把拉到身后。
蓝若如看了看莫子丞,她原本想象中他由于连绵不断的战争脸上一定会留下点疤痕什么的,可是没有,他的脸很干净,甚至连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沧桑,也半分都没有,而且长得也十分对的起观众。
可他是谈笑间,强虏飞灰湮灭的人物。杀伐决断才是他应有的性格,可他却把这一点藏的很深。
莫子丞看蓝若如一脸探究,可被她盯得实在有些不舒服,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夫人可看够了没有?”
蓝祁墨对她妈咪的这一表现相当不满意,妈咪,你不是号称对帅哥360°免疫的那?
蓝若如讪讪一笑,道“墨儿不懂事,你别在意。”
莫子丞看了看跟他挤眉弄眼半天的小人儿,大方地笑笑道“我儿子,我当然不介意了。”
蓝祁墨终于挣脱了妈咪的魔爪,直接黏上了莫子丞。
身后的蓝若如在一旁凌乱,他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是他的了?蓝祁墨,你临阵倒戈也忒快了些。
蓝若如幽幽地问了一句在一边看了半天的莫言,“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做梦。我儿子…怎么…”
莫言在一边回答“嫂子,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蓝若如发现,莫子丞就是蓝祁墨的RMB所以才会对他情根深重不可自拔。
不过,这个时候莫言出现在这里蓝若如又是一惊,“哟,舍得回来了?”
莫言的两只眼皮都跳了一跳,然后诚实地点了点头。
关于他那被八位夫人,如今只剩了一位了,经过蓝若如威逼利诱之下她还是不走,蓝若如以为这女子是在情根深种,于是一个心慈手软让她留了下来。
关于这一点莫言抗议N次无效之后,决定默默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蓝祁墨大都在莫子丞身边承欢膝下。
蓝若如私下觉得对莫子丞此人要了解他,她心中的那些疑问还是得徐徐图之,不宜心急。
所以她没事便去找冗儿聊天,伯俅因为实在受不了居然有他连对症都找不到的病之后,大为崩溃了几天之后,终于辞行。美其名曰,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要去游历天下。
可造化这个东西实在弄人,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冗儿结结实实地说了一箩筐的话。
那是在夜里,蓝若如对自己被儿子忽略这件事还么有调整好心态,就想着左右没事做,便想着到冗儿的住处去看一看她。
可她此去却撞破了一桩事。
蓝若如听到一女子的声音,她说,七年前的事,我若说不是我,你可信我吗?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冗儿。
—眼前的男子毫无意外是安无倾。
—蓝若如实在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安无倾冷冷回答,“青云门的左使,用毒实在是一绝,忘情蛊都能自己解。”
—这倒不像是往日的安无倾了。
—女子绝美的容颜,悲伤的侧脸。男子冷嘲热讽的言语,满布血丝的双眼。只怕他们难以善了。
—蓝若如实在没弄明白他们的身份,于是虚心地听下去。
—“无倾,够了。”女子脸上满是痛楚,“你既然知道是计,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男子身形一颤,是啊,为什么。
—安无倾道“你我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或许我七年前与你那一场遇见,就是错的。”
—女子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安无倾拔出手中的剑指向女子,“你的伤既然好了,那便走吧。下次再见你用毒吧。”
—女子扬起手中的匕首,割下自己一缕青丝,“古人说割袍断义,我如今断发也是一样的,你我七年之别,不管错错对对,都已经过去。青云门与暗夜暗斗多年,可我却不为然,不过是你们为越王朝我们为玄王朝罢了。”
—安无倾神色一黯,早知道会有今日,可不想来得这么快。
—女子继续道,“你如今已知我的身份,今日你放了我,只望你来日莫要后悔。”
—安无倾拉住她的手臂,“等等,真的不是你?土豆暗杀的那一次,你不是故意生病拖住我,那一次的风声不是你透露的?”
—女子嘴角上扬笑了笑,“我说是,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说完一使力将自己经拔了出去,这也是个轻功极好的。
—这回蓝若如实在觉得自己该走了,安无倾神情哀伤她也无心去开解半分。
—回到房中才发现蓝祁墨已经熟睡,莫子丞在一旁看着,她略略扫了一眼就不再在意,心中只觉得堵的慌。
—良久,莫子丞道,“夫人,你这几日无不是欲言又止,可都不像今日这般坐立难安,不知所为何事?”
—蓝若如张口就来“那个冗儿,究竟是什么身份。”
—莫子丞嘴角的笑意不改,“玄王朝的青云门左使。”
蓝若如:“说明白点!”
—莫子丞换了一种说法,“对我们来讲,她是细作,是敌人。你大概也知道他们二人其实情投意合,可他们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就是他们的命运。”
—蓝若如猛灌了一口水,“这道理我知道,只是眼真真这样看着,实在不忍。”
莫子丞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都像你这样,不是有操不完的心了?”
蓝若如深以为然,又灌了一杯水,道“我那日还劝冗儿莫要自苦,可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她看的比我透得多。”
莫子丞看她猛灌水的样子好笑便笑了笑,又道“我今日先回去了,你今晚左右是睡不着了,今日墨儿白日里玩得狠了,睡觉怕是不怎么乖,你多看着点。”说完便走了。
—如今最叫蓝若如看不懂的不是他的身份他的过去,看不懂的是他为何对蓝祁墨会这样好,这实在是个严重的问题。
------题外话------
今天我能写出四章来,其实是个稀奇的事情。

 

 


077 司徒清浅

穿越定律有时候也是会打破的,不是每个穿越女都可以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比如冷祈月。
不是每个穿越女都会碰到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主,比如冷祈月。
也不是每个穿越女都能碰上一个从小到大对她死心塌地衷心护住的丫鬟,比如冷祈月。
同样不是每个穿越女都会有一个NP在她危急关头英雄救美,比如冷祈月。
在充分认清了上述事实之后,冷气月明智的决定不再装晕,很认命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不是被绑架了,可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不甚清楚。只知道她这次不是被唤小姐,也不是王妃,也不是皇后,这次居然是,公主。
冷祈月猛然发现她也风云变幻了一回,她的身份的确有够多。不过依据她的判断,她晕了大概有些日子了,不然她不会人家给什么都吃得这么乐意。
不过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不是公主吗?这比皇后还隆重的装束是怎么回事?这鲜红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嘴想问,却觉得嗓子很干,随手拿起一个杯子一通猛灌。
可看到旁边的小丫鬟把她的脸画的如此鲜艳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过了良久才找回声音,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我是谁?”
小丫鬟正给她描眉的笔突然落了地,诧异地看着她。
周围的一群小丫鬟都是这个表情。
冷祈月觉得可能这个问题有些冒进,于是选择了另一个没有难度的问题,“这是哪里?”
周围以画眉为代表的小丫鬟的表情依旧不变。
身后响起了厚重的男声,“这是南云国,你是南云国唯一的公主司徒清浅。”
冷祈月分辨了一下来人,认出他是南云国皇帝司徒睿清。
她觉得此人的话大约是可信的,但有不明白她一个玄王朝的将府千金怎么就成了他南云国的公主。那那日国宴之上的公主司徒清文又是怎么回事。冷祈月自觉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少说话为妙,这南云国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妙。
司徒睿清看祈月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对他有很深的防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冷祈月问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和谐的问题,“那皇帝你找人把我劫过来是为了什么?”
司徒睿清的神色一暗,“母后要见你。”
冷祈月心中大略理了一下她方才接收到的信息量,司徒睿清说她是南云国唯一的公主司徒清浅,那么她就是司徒睿清的妹妹,由此算来,司徒睿清口中的母后,多半也正是她的母后。
这么一想,倒觉得的确该去看上一看。便道,“你前头带路吧。”
南云国的皇宫与西凉国的皇宫倒是有些不同,南云国的皇宫整个色调明显亮的多,陈设也精致地多。此时冷祈月正对着一只镂金的杯子盯了半响,深感此杯子也太给杯子一族丢脸了些,这与竹篮打水的道理倒不同,人家竹篮未必没有尽自己的本分,直视着镂金的杯子,倒的确是个叫人看不懂的存在。
一旁是御医正在向司徒睿清禀告萧太后也就是他的亲娘的病情,从他的脸色来看,怕是不太好。祈月放下杯子,不理他们直接往里走去。
内室整整里外里七层纱帐之后,冷祈月才看到萧太后本人。
“听说,你快死了,才让你儿子把我带回来的?”祈月掀起最后一层纱帐,挂在一边,看萧太后神色如常地坐在床上,她到不以为这么问有什么不妥。
“是。清浅,这样叫你很为难吗?我只想见见你。”萧太后这个人大约是有些自来熟,一般这个时候难道第一句话不是,清浅,对不起,这些年叫你受苦了…这样的吗?
冷祈月这个人素来不大坏,可真的没有多好,她道“如今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萧太后用手指圈起垂落下来的碎发,意味深长地说,“我死之前,你怕是走不了。”
冷祈月突然发现,这袁淑仪和她都是当太后的,可明显她们的素质和战斗力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对袁淑仪她还能挥个鞭子吓吓她,可对她,怕是没什么用。
冷祈月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说“你…少吃药,少休息,我先走了。”
萧太后也没作挽留,只是祈月与她到底也算是不欢而散,所以司徒睿清眼中的那分隐忍倒也算说得过去,祈月也只当做没有看到。

 

 


078

078
过了约莫半月之后,冷祈月终于弄清了自己身上那些弯弯绕绕的故事。
她冷祈月的的确确是南云国的公主司徒清浅。要说清此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那一回,南云国上一任皇帝司徒靖暗访北漠。本是秘密前行的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可萧太后本性要强,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那一次,她带着年幼的司徒清浅悄悄地尾随在后。可一个不慎出了场不大不小的意外,混乱之中,司徒清浅却是走丢了。
因是暗访也不好亮出身份,是以只能暗中寻找。这一找便是十二年。
三年前,萧太后的侄女跟她的父亲堂堂正正地访问北漠,无意中见到了冷祈月,觉得跟萧太后有几分相像,便留了心。而后自告奋勇地要去查明真相,于是悄悄混到了将军府,做了个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正是馥雅。
是以祈月在看到这位被人称作公主的司徒清浅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她就是馥雅本来的样貌。易容术当真是如此神奇的么。
馥雅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姐姐,“姐姐,你近来可好?”
冷祈月私以为这个问题有几分白目,好与不好,她本人正正经经地站在她的面前,莫非她高度近视外加散光?
馥雅见她没什么反应,咧开嘴笑了笑,“多亏你呢,不然我要当公主的话,只能劝我爹谋朝篡位呢。”
冷祈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又想到司徒睿清那番她是南云国唯一的公主的言论实在是欺人太甚,那现在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坐着的女人是什么?
馥雅此来到不是为了来叙旧的,“姐姐,有一个人不知你想不想见?”
冷祈月在看到眼前衣衫褴褛,说着胡话的顾倾城的时候,她觉得她的神经瞬间强大了不少,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莫非就是如此的吗?
馥雅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女子,“我恨不得立刻将她剥皮抽筋,可我想着,还是要让她见一见你。”馥雅用手抓起她的下颚,逼她抬起头,看向冷祈月。
顾倾城浑浊的眼神倏然亮了起来,恨恨地,瞪着她。
冷祈月惊了一下,“她如今,不会说话?”
馥雅将顾倾城的脑袋拨回来,逼令其看着她,嘴角一抹冷笑,“何止,她如今站起来都难。连我养的狗都不愿意碰她了,我要是她不咬舌也早自尽了。啊,本宫想起来了,或许你与皇兄养的旺仔倒有不同的缘分。哦,旺仔不是狗,是牛。”
冷祈月看着馥雅,她何止是脸上的笑冷,整个人,周身都发着冷气,让人惧怕。人兽杂交…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她对顾倾城的恨究竟有多少?
冷祈月固然觉得顾倾城此人不甚好,可眼前的馥雅,她一刻也不想与她呆在一起。一刻都不要。
“唔~唔~”顾倾城似发疯一样向祈月冲过来,她眼神透着一股绝望的狠意,嘴里怪叫着,却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顾倾城在一旁看着,竟似看戏一般的神情,“哈哈,你可是对旺仔不满意?”说完给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将顾倾城拉进了一个笼子里,可祈月分明看到那是只发了情的母狗,分明看到她们将顾倾城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冷祈月转过头不再去看,一把将馥雅拉了过来,“够了,我不想再看了。你的用意是什么,说清楚。”
馥雅的神色突然收敛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良久,她道“你可怜她?你知道她把我卖到了哪里吗?你知道那里有多脏吗?你知道我觉得我自己有多脏吗?呵,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