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无雪哭丧着一张脸,完全没了主意。
倒是青海眼神像蒙了一层灰,但依旧精神奕奕,“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凰园外,侯飞凰刚同秦央出来,就见前头云氏扶着老夫人急匆匆的赶来,看着几人将侯飞凰押住,老夫人登时急的冲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二丫头,他们要带你去哪儿!”
到底是侯府的老夫人,秦央也不敢无礼,只低头道,“冒犯老夫人。”
无雪一见前头有动静,立刻就从凰园里冲了出去,“老夫人,秦大人污蔑我们小姐偷藏谋反之物,栽赃我们小姐!”
“你这丫头,话可不能乱说!”秦央脸色登时也严肃了起来,“老夫人,下官在二小姐的床下搜到的东西,物证聚在,这一箱子的珠宝和龙袍玉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二小姐同侯爷有谋反之意,勾结在一起吗?”
老夫人登时脸色大变,急的后退了几步,云氏连忙在一旁扶着她,大声道,“秦大人你这话可要讲证据,如今我家老爷不在家,若是我家老爷回来,你再这样说,我家老爷定不会放过你!”
秦央冷哼一声,“安定侯放过本官也罢,不放过本官也罢,这总之是本官今日查到的事实,我秦央做的事对的起天地对得起良心,证据都在,若是老夫人不认同,就到官府去鸣冤吧,本官今日会全部送到宫里,请太后定夺!”
“秦大人!”老夫人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上前几步便拉住了秦央的衣摆,“你说这件事,这件事怎么可能呢,二丫头是同侯爷走的近,可你说这谋反之意,断断不可能啊,我侯府世代经商,连该有的兵权也从来不养,就莫说是勾结别人谋反了,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寒了我侯府的心啊!”
“老夫人只管放心,本官做事向来有分寸,倘若不是有铁证在此,本官又如何会如此大胆呢!”秦央不以为意的转过身,丝毫没有将老夫人的话听进去,之道,“二小姐,你说呢?”
或是觉得侯飞凰从刚才开始安静的太过分了,秦央也有些起疑,侯飞凰纵然沉得住气,可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没什么反应。
“祖母,秦大人说的对,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侯飞凰安抚了老夫人一句,又抬眸看着秦央,“走吧,秦大人。”
秦央见侯飞凰不反抗也沉默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也不想就此放过这绝好的机会,秦央点头,道,“走吧,二小姐。”
“二丫头!”老夫人还在身后盯着几人的背影,看着前头的人似有些不敢相信。“二丫头!”
侯飞凰倒是心如止水,除了开始听到消息有些震惊之外,现在倒也坦然了,她不信东宫流云只让秦央这样陷害一下就会倒台,更不信他会对自己坐视不管。
于是跟着秦央一路来到太后的寝宫她都十分安静,直到几人进了翊坤宫,看到了前头已经在太后这里的东宫流云和东宫冥,竟然还有赵子麒。
“参见太后。”同秦央一起行礼,却那天未等来太后的免礼平身,侯飞凰也躬着身子不敢说问什么。
直等了半天,才听到太后轻道了一声,“侯飞凰,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侯飞凰低着头始终没看太后,但声音却铿锵有力,一旁的东宫流云本是站在那里见侯飞凰进来也连忙走在她身边护着她,“母后,此事跟凰儿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太后听得此话忽然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众人不明所以她才看着一旁的秦央,“秦大人,你倒是同侯爷说说,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央的桃花眼微眯,上前几步就道,“侯爷,下官今夜带兵搜查侯府,在二小姐的园子里发现了一箱珠宝和侯爷您私藏的龙袍和玉玺,物证俱在,侯爷应当没得狡辩了吧?”
东宫流云敛眸一笑,“秦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倘若本侯真有谋反之心,为何要将龙袍玉玺藏在二小姐的房里?等着你们去搜!”
“侯爷正是聪明,最近同二小姐走得近,自己的兵马总是曝露,想必也是早顾忌到我们会去搜查王府,才藏在二小姐那的吧。”秦央神色淡淡的应道。
东宫流云也忽然冷笑了一声,看着秦央那副自信的模样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本侯能想到你会搜查王府,难道就想不到你会搜查侯府?”
秦央一愣,见东宫流云紧咬自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高位之上的太后。
太后一身华服正襟危坐在软榻之上,看着几人的模样不禁笑道,“流云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母后的死想必你如今也恨哀家呢吧,哀家只是对你多留了个心眼,关注了一下你最近的行径,就让哀家查到这么说,说真的,哀家也真的心寒啊。”
太后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似有些难以呼吸,一旁的丫头连忙茶水递给她。
“母后,除了兵马以外,难道你还有什么能证明儿臣有谋反之心的证据?”东宫流云的脸色冷的有些难看,“母后说的那些兵马是玉溪关吧。”
“这如今又从二小姐的房里搜出这么多东西,难道还不足以作为证据?”太后登时站起身怒斥道,“流云,虽说哀家不是你的亲母后,可哀家一向视你如亲儿子啊!你怎么能起这样的心思,哀家实在是太失望了!”
东宫流云正想说话,却见太后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你也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哀家不想听你狡辩,物证聚在,秦央,将太平侯东宫流云押往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吧。”
太后显然是不想给东宫流云辩解的机会,连罪名都没有定下来就急着让秦央押他下去。
东宫流云唇角一动,眼中却漾着几分自信的笑容。
侯府,侯飞凰被押走了以后,老夫人激动万分的在凰园的外头,显得哭的起不来,这个她除了侯文煜之外最喜欢的孙女,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云氏口中的那种人。
更重要的是若是侯飞凰牵扯进东宫流云涉嫌篡位的事情之中,那会不会将侯府也牵扯进去,老夫人一想到这里全身都痛了起来,此刻也任由云氏扶着蹲在地上站不起身。
叶氏在一旁急着转了两个圈,好半天才说道,“老夫人,二小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我看这件事情太大了,不如我们派人去找找老爷,还是赶紧请老爷回来做主吧。”
老夫人也点头,“是,这么大的事若是震天不在,二丫头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云环你说的对,派人去找震天吧。”
老夫人话音刚落,叶氏就准备起身离开,一旁的云氏却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你做什么?”老夫人见云氏一副不愿意的模样,心中也有些积郁,“你不想我们去救二丫头吗?”
云氏连忙摇摇头,面泛苦色,好半天才嗫嚅道,“老夫人,其实有件事情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夫人这会儿急都快急死了,听她这样说话就恨不得她一句话全都说完了,只道,“你有什么赶紧说就是!别误了救二丫头!”
“其实二小姐和妾身先前都给老爷去过信了,可至少发了二十余封,老爷都没有回,之前每封都回的二小姐的也没有回,所以,妾身猜想…”
云氏没有说出来,老夫人却明白她的意思,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你是说震天也出事了?”
“老夫人您先别急!妾身只是猜测,毕竟现在东临太乱,前段时间妾身听说乾州城外也无故出现了十万人马,后转移以后又出现了三万精兵,被秦大人一举剿灭,还从…”
“还从什么!”
“还从那些尸体的身上找到一些信物,妾身,妾身只听说好像秦大人带回来一个黑玉扳指,说是老爷的。”云氏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拉着老夫人的手哭诉着,“妾身此前一直怕老夫人担心所以一直没说,这会儿,妾身看实在是瞒不住了,才…”
“你,你…”
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指着云氏登时就晕倒在了叶氏怀里。
“老夫人!”叶氏大惊之色,抱着老夫人的身体有些埋怨的看了云氏一眼,“姐姐你这个时候同老夫人说这个干什么,这不是存心起她吗?”
“这我岂知老夫人这么受不得刺激呢。”云氏叶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扭捏的捂着手帕掩面,见叶氏还扶着老夫人在这,唇畔扬起若有若无的笑,轻道,“妹妹,天色不早了,老夫人也身体不好,你就赶紧扶她回去歇着吧。”
叶氏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确信她眼中的是笑容以后,有些不可置信,“姐,如今我们侯府出了这样的事,二小姐还被带走了,怎么你反倒很高兴的样子?”
叶氏平日里是少言寡语的,实在是因为老夫人的事才忍不住说话。
云氏看着她却只笑道,“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是怀疑我?我可也是侯府的人,一心为了老夫人和二小姐,你这样就太冤枉我了,我还想着明日进宫好好给二小姐多说说好话呢!”
云氏的话叶氏将信将疑,但侯府里如今也没有什么能拿的上台面,或是在外头做的了主的人,叶氏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同云氏争执,就扶着老夫人回了园子。
而云氏打量叶氏离开以后,面上笑容就越发嚣张起来,她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丫鬟,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凰园内,看着那里头方才一通被搜查过的痕迹,以及里头那被挖开的空地板,竟莫名其妙的发笑了起来。
那尖锐的笑声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无比刺耳,又透着些许诡异。
叶氏心中早就觉得云氏不对劲,但她一直没有多说什么,看她与老夫人如此交好也怕她若是说了老夫人觉得她吃醋,但今日看她表现,怎么也觉得不对。
叶氏心中放心不下,送老夫人回了自己的西苑,安置好睡下以后,才又唤来了自己园子里的丫鬟。
“小青,你去给爹送封信。”
那唤作小青的丫头将信接过来,看着外头的天色有些为难,“夫人,这都这么晚了,今天去送吗?”
叶氏眼神坚定,“对,快马加鞭,务必两天之内送到!”
小青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坚定的点头,回头迅速的跑了出去。
叶氏一双黝黑的眼睛漾着浓浓的担忧,从云氏一回来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她的预感也总算是应验了,只希望她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
叶氏双手合十看了一眼门外的太阳,心中祈求着希望老夫人和二小姐平安。
门内的丫头连忙拿了一件面衣过来给她披上,一壁念叨着,“夫人,那老夫人虽然人前待你好,可从来也没有将你扶正的意思,你为何对她这么好呢,还有那二小姐,她哪里有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如此。”
叶氏回头看了一眼那年轻稚嫩的丫鬟,叹了口气,“这都是命。”
说着这话人又进了屋子,去给老夫掖被子,什么也不再说了,那小丫鬟努了努嘴,见主子不理会自己,又忙去收拾东西去了。
翊坤宫里,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东宫流云同太后对峙着,似谁大声说一句话,就能将这里的气氛点燃至*。
侯飞凰一直沉默的站在下首,那太后却时刻将话题往她身上带,好半天,才听到台下也沉默的秦央说道,“太后娘娘,此事下官看证据已经确凿,还请太后娘娘定论吧!”
刘太后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侯飞凰,“侯二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秦央已经令人将东宫流云拿住,可东宫流云站在那里,那两个侍卫硬是不敢动手,只能靠近他身边,紧张的等着面前的太后吩咐。
侯飞凰站在东宫流云的一侧,双目凛凛也未有半分恐惧,她只看着今日东宫流云的表现,便也大抵猜到他应当是早有准备的。
“太后,此事民女确实不知,定是有奸人故意害我才埋在民女!”侯飞凰瞪了一眼旁边的秦央。“秦大人以往也同我有过过节,这趟他进侯府的门又是直奔我凰园,难道秦大人就知道这东西回在我的房间里吗?”
秦央一愣,却迅速应道。“同侯飞凰关系的好也就二小姐,否则本官还应当去搜谁呢?”
太后觉得有理,点头有看向下头的二人。
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的东宫冥却放下自己的琉璃盏,长腿一迈木椅上站了起来,“秦大人这话从哪里说起?”
“难道不是吗?侯爷同二小姐的事情谁人不知?莫不是这样特殊的关系,二小姐会答应为他窝藏谋反的罪证?”秦央虽对东宫冥反驳有些不悦,但到底对他还是客气的。
“谁说这些东西是流云的了?”东宫冥慢悠悠的道,“秦大人既然说那几箱东西早就埋在二小姐的床下,除了流云,还有一个人也可能呢?”
侯飞凰猛的瞪了东宫冥一眼,却见他唇角挂着细微的笑意,并不理会她的反应。
“还有一个人?”太后后知后觉的警醒过来,“冥儿你是说安定侯?”
“不可能!爹不会做这样的事!”侯飞凰登时大声喊冤道,“我爹从来不掌实权,他怎么可能参与这样的事情!”
“那儿小姐你倒是告诉本王,除了安定侯将这些东西早就埋好,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趁你不注意将这两箱东西埋到你床下?”东宫冥冷冷道,并不理会她的反抗。
侯飞凰一时语噎,确实,倘若这真的是别人有意埋在她床底下的,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有发现,院子里的丫头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察觉。
但她始终不相信,侯老爷曾经那样立场坚定的表示自己只想做好生意,竟也会参与这皇族争斗吗?
“冥儿,那你的意思是?”刘太后显然是信了东宫冥的说辞追问道。
东宫冥魔瞳微眯,不悦的直视着前方的刘太后,“想必那龙袍和玉玺也当是安定侯背着女儿自己藏起来的才是吧,这与八弟何干。”
“可那玉溪关外的兵马呢?这总不会是误会吗?”秦央瞪大了眼睛,不甘心自己所有的调查功亏一篑。
“秦大人说的玉溪关外的兵马就可笑了,玉溪关与太平郡一个南一个北,这几百里的路没有个几天几夜怎么能到?”东宫冥眼神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再说了秦大人你不是把太平郡的官道都给封了吗?送粮的队伍都被你给堵在路上,倘若那些人马都是八弟的,岂不早就饿死了?”
“这!兴许是从别的地方运粮过去呢?”
“别的地方?玉溪关最近的郴州,有张将军驻守城楼,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问附近有没有粮队经过,一问不就知道了。”东宫冥眼神始终经轻蔑的令秦央觉得自己备受侮辱。
秦央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太后也有些动容的神色登时上前屈膝跪下,“太后,此事下官已经调查清楚,那玉溪关外的兵马之中发现了侯爷的老部下,否则也不会说是侯爷的兵马,有苏将军正在将他押解回京,到时候太后一审便知!”
“秦大人这样严刑拷打的招数用少了吗?”似是无意的一声嘀咕,东宫冥冷笑道。
秦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旁的东宫流云又朝他走近了几步,“母后,儿臣也有要事起奏!”
“说吧!”刘太后已经有些看不明白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认真的听着这几人说话。
东宫流云反身朝太后道,“启禀母后,儿臣前些日子在秦安伯府外不甚捡到了一封信,本打算亲自交还给秦大人,可秦大人这几日一直在忙,儿臣也就没空将信还给他,直到昨天,有下人不小心将这封信拆开,令儿臣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东宫流云慢悠悠的说道,一壁将那封信递给站在一旁的宫人,宫人连忙快走几步将信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将信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拉了下来。
唯有秦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一心以为是东宫流云反咬一口陷害自己。“太后,臣冤枉啊,臣近来除了给父母也没有给谁去过信啊。”
“玉芳。”东宫流云不理会他,轻唤一声便见旁边走出一个粉衫女子,手中拿着同样的一封信递给太后。
“母后,儿臣给您的是在秦安伯府外头捡到的,玉芳拿来的是前些日子昭然公主在宫中与琉璃郡主叙旧时亲自题的词,这总不会错吧?”
太后将信递给一旁的太监,在那太监确定确实是出自同一人手笔之后,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
“秦大人,哀家还真是看不出啊!”
秦央一听这语气也知道定是对自己不利,可他又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又着急又忐忑。
“母后,这信足以证明秦大人的用意了吧?”
“什么用意!”秦央瞪了东宫流云一眼,试图用激将法让他将信的事情告诉自己,可东宫流云丝毫不上当。
“秦央!”刘太后气的手抖,直接就将那封信丢到了秦央脚边。
她一心信任秦央,以为他可以帮自己除掉东宫流云和东宫冥在这两个大祸患,却没想到秦央也有异心!
“太后息怒!”秦央连忙上前几步将那信接了过来,摊开在自己手中将信看完他也吓了一跳。
只因那信确实是昭然公主的笔迹,且还说明了秦央在乾州攻走那三万异族之后在西齐做的事,信上说秦央向西齐皇帝保证,会回来东临赢取太后的信任,在适当的时机会配合西齐皇帝拿下东临,令东临也成为西齐的池中之物。
秦央近段时间表示确实出众,加之本身能力不低,又拥有自己的云倾山庄,太后自然是忌讳他的,何况他如今手上也有不少人马。
“太后,臣冤枉啊!”秦央将信丢在一旁登时就急的大喊了起来,“臣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臣对太后衷心一片,天地可鉴啊!”
太后眼神有些狐疑,她不是不怀疑这封信是伪造的,可那字迹确实像是一个人的手笔,她不知道信谁。
“这封信上通敌叛国的证据已经如此明显,你都要说冤枉?那本侯岂不是天大的冤枉?”东宫流云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秦大人要封锁官道,禁止我的粮队过去,莫不是要饿着本侯的人马,待本侯的人头昏眼花时一举攻入?”
太后眼睛登时瞪得很大,秦央也吃了一惊,还是辩解道,“这怎么可能!下官封锁官道是奉太后致命,以防瘟疫感染!”
太后却也开始有些狐疑的看着秦央,开始怀疑起这事情来,想起之前秦央提起此事坚决的态度,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太后,你要替臣做主啊!这定是侯爷派人仿造的信件,昭然公主怎么会写这样的信呢?”
“真的吗?”东宫流云冷笑一声,从怀中又掏出一翡翠扳指直接放在他面前。
秦央的脸色骤然僵住,刘太后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母后,这是昭然公主的冰玉扳指,整个西齐也只有这一个,乃当年西齐皇帝在昭然公主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相赠,这总不可能是作假的吧?这可是随信附赠的信物,秦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东宫流云将那扳指直接丢到一旁的侍从手里。
侍从又急急忙忙得将那扳指小心的拿着上前递给刘太后,刘太后端详了一阵,便也明白这一颗是真的,登时脸色就黑的有些难看。
秦央百口莫辩,明明是证明东宫流云有谋反之心,却被他推得一干二净,自己还引火烧身了。
“太后,臣冤枉啊!”
“诶,本侯可没有说秦大人有做什么,这封信的书名是昭然公主,本侯看这件事还是要请昭然公主来问问吧。”
侯飞凰才算明白东宫流云为何一开始会那么镇定,原来他早已有准备,等秦央将这件事说完便要反咬一口,将这封可以作为通敌叛国的证据的信件拿出来。
“秦大人之前乾州小胜以后不是也去了西齐住了几日?倘若你真的没有异心,为何要在西齐待那么久?”东宫流云慢悠悠的道,“你明明知道母后正是需要用你的时候,确还是在西齐耽搁,还为西齐皇帝操练兵马,你当真没有异心?”
“什么,为西齐皇帝操练兵马?”太后登时惊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秦央!可有此事!”
秦央登时百口莫辩,他只是去西齐的时候,西齐皇帝想让他这个女婿展露一下自己的功夫,便当着西齐皇帝的面展示了自己平常操练兵马的样子,谁知道这竟会成为叛乱的证据。
“太后!臣当真冤枉啊!”
秦央真是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憋屈,自从东宫寒将那三万铁骑交给自己以后,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蔑,如今看着东宫流云同东宫冥自信的模样,他只后悔自己这么轻率的就跑来太后面前参奏。
“秦大人用这样的证据都敢说本侯有谋反之心,怎么到了秦大人这你就不承认了呢?”东宫流云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冷冷,“母后,此事也乃证据确凿,还请母后定夺!”
刘太后何尝不知道是这二人在斗法,只怕也都是早有准备才会闹到自己跟前儿来,她心里有些犹豫,出于私心她信任秦央更多,可如今这个局面哪里容得下她偏袒。
“太后!还请太后为臣平反!臣绝对没有忤逆之心啊太后!”秦央急的一连唤了两声,在这种时候,倘若连他也蒙面进了大牢,那这朝中太后能依赖的人除了耶律奉天就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