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惊脸上冷汗直流,宗大人也总算明白了侯飞凰的用意,登时就令衙役拆了王顺义脖子上的闸,去抓张三。
“大人饶命啊,小人没有啊!那药,那药我早就吃完了!”
“你还敢说没有?”侯飞凰指了指张三的手,“吃完了?吃完了我怎么还在你房间里找到半包了呢,你难道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指甲也是乌黑的吗?”
张三脸色大变,就见前头的清泉从怀中掏出半个纸包丢在了他的面前,的确比起他在药铺里买的要少了一些。
“怎,怎么可能呢,我用完就丢掉了啊。”
惊觉自己说错话,张三连忙捂住了嘴巴,事情至此,也终于水落石出。
宗大人一摆手,谢捕头连忙上前压着张三就往外头走。
倒是那王顺义激动的跪在地上,连连朝宗大人和侯飞凰扣头,半天也没有拉起来。
那无辜的被拉过来旁听了这么久的伍六也有些茫然,看着桌上半包纸笑道,“这,这真的是他用完的毒啊?”
“哦不是,这是我在医馆买的明夏粉,养眼明目的。”侯飞凰想着将那纸包收了回来,就听这房间之中的人发出一连串洪亮的笑声。
笑毕了,那宗大人才语重心长的看着面前王顺义,“王顺义,今日之后希望你可以回家好好侍奉父母,照顾家人,万万不可再做这等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宗大人放心,二小姐放心,我王顺义发誓,今日之后再也不会做违法乱纪之事,定会好好孝顺父母,照顾妹妹!”
宗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二小姐,今日一席话真是令宗某刮目相看,若有时间,来府衙坐坐,本官自当沏壶好茶,同你好好论论古今,谈谈天地!”
“自然。”侯飞凰也在一旁笑着应了下来,虽与总大人年纪相差大了一些,但宗大人到底也是明事理的人,若能结交成为朋友,日后多少也会有些帮助。
宗大人得到她回府以后,便满意的带着一群衙役回了府衙,这酒楼内登时就回归了一片平静。
雅间内,那伍六站在一旁看着王顺义,坏笑了一声,“你小子可真是命大,都这样了还能被你小姑子保住一命。”
王顺义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感激的眼睛看着一旁的侯飞凰,道,“二小姐,小人还是想回村去养猪,也好照顾家人。”
“钱掌柜,给王顺义支二十两银子,送他回去吧。”
“二小姐,使不得!二十两银子太多了!我这才做了半个月!”王顺义摆一脸惶恐的模样,他在这里做活一个月才四钱银子,就是两年也赚不了二十两。
“无妨,就当是我给你家小姑子肚子里那个的红包了,去吧。”
钱掌柜见侯飞凰都发话了,也连忙上前拉着王顺义离开,“我们老板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顺义激动的不能自持,七尺大汉的眼中竟然含着热泪,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二小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做牛做马也当为二小姐效力!”
“那若我有做马车做牛车的时候可真要叫你来帮忙!”侯飞凰笑道,那钱掌柜和王顺义也不禁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将那伍六同王顺义都一起拉着出了雅间。
“今日听二小姐一席话,可真是胜读十年书。”隔壁雅间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侯飞凰愣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
这房间的隔音不好,侯飞凰能听到隔壁说话,方才这房间这么大的动静隔壁也定是都听到了。
侯飞凰蹙了眉头,就坐在木塌上轻道,“可愿过来喝一杯?”
只听得那边沉默了半晌,很快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侯飞凰应声示意他进来,便见门外站着一道清雅绝伦的身影。
秦央一身云衫淡薄云天,手持一把折扇,桃花眼中写意风流。
“秦大人?”侯飞凰对秦央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那一日他带兵到侯府去搜以后。
秦央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直接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折扇轻摆,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敬二小姐。”他这么说着那一双含笑的眸子掠过侯飞凰,又道,“今日才知二小姐竟然有这样的见解,秦某佩服。”
“秦大人又何尝不是呢,如今大胜而归不同公主好好庆祝,怎么一个人跑来我这酒楼喝酒?”侯飞凰令清泉进了屋立在她身后,一壁笑说着道。
或是察觉到侯飞凰的防范之心,秦央只笑,“二小姐不信任我?”
“我该信任你吗?”
秦央听得这话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半晌才说道,“不论二小姐信不信,我对你没有恶意。”
侯飞凰并没有回答他,同他离着一些距离,站在前头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就听这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东宫流云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今日他一身绛紫色罗纹长衫,身后披着一件墨色的面衣细带垂在胸前,乌发用紫金发簪盘主尽数挽在头顶,暗青色的眸曈只扫了一眼秦央的方向,便令人顿觉压迫。
与往日那温润如谪仙的东宫流云不同,今日的他眸中敛了浓重的怒意,让侯飞凰的心中也有些不安。
“流云。”
“侯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来来来,不如同秦某喝一杯消消气啊。”秦央桃花眼中仍旧荡漾着魅人的笑意,看着东宫流云神态轻浮,“还带了人来,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听着秦央的话,侯飞凰才回头往外看了一眼,便见二楼的走廊下面,以原烬为首酒楼里被百余名官兵包围,个个神态警惕的打量着这酒楼里的人。
“秦大人不知本侯为何找你吗?”那漾着怒意的眸子含着柔意看了一眼侯飞凰,似令她不用担心自己,“你派人在太平郡封锁官道的事情,难不成也要否认?”
“哦,我当侯爷找我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那官道。”秦央恍然大悟的站起身,冲他笑道,“侯爷你不知道吗?太平郡临县发生疫情,有大批灾民为了躲避瘟疫纷纷涌向太平郡,下官也是为了侯爷,才会替侯爷封锁了官道,不让他们进去啊,怎么下官一片良苦用心,侯爷还以为我不怀好意呢。”
“你是拦住了那些灾民,可为何我太平郡运送粮队的兵马,你也要扣下?难不成你要告诉本侯,是为了给本侯节俭开支吗?”东宫流云眸曈之中已是一片怒色,手一动,那缠在腰上的软件便抽了出来拿在手中。
“秦大人,倘若你今天不给本侯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休想安然离开这里。”
秦央却是一笑,“下官为何拦下侯爷的粮队,难道侯爷不清楚吗?倘若没有圣上的允许,下官敢拦?”
这话令东宫流云眸色一滞,正皱着眉头就听他接着说道,“不过此事是由三王爷提出,说是怕灾民顺太平郡涌入沧州郴州等地以至于蔓延到元京,所以下官也只是奉圣上之意,将太平郡的官道全部封锁,不论是谁,即使是粮队,也不能过去!”
“你当真是放肆!”东宫流云瞪了他一眼,与他并肩而立个头相当,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场,声音也大了几分,“皇兄会不知道本侯的粮队要从那里过?粮队也要你拦?你这么说,莫不是告诉本侯是皇兄要将我太平郡几万人扣斩尽杀绝?”
“下官不多说,想必侯爷清楚如今圣上的情况,圣上不过也是听三王爷的罢了,侯爷何必如此生气呢。”秦央摇着折扇站起身就想往外头走去,却见楼下也站着一道霸凛身躯。
他一愣,脸色登时不那么好看了。
“本王还真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能令皇兄封锁太平郡。”东宫冥一身黑衣魔瞳带着泛泛威严,冷冷扫了上头的秦央一眼,秦央便有些说不出话。
“秦大人,你不是说是本王上奏的吗?你倒是告诉本王,本王是如何上奏的?”
这声音也已经夹杂了几分东宫冥的冷怒,他见秦央皱眉不说话,脚尖一点人便已经上了二楼木廊,长身玉立在秦央的面前,双瞳直直的盯着他。
“秦大人,可是心虚说不出话了?”
秦央只笑,“大家都是为圣上卖命,何须说的这样难听。”
“那你挑拨本王与八弟关系,又是意欲何为呢?”东宫冥冷哼了一声,径自上前在东宫流云的身边站定,“本王从未上奏要封锁太平郡的官道,此乃秦大人无中生有,八弟,你不会信他吧。”
“臣弟自然是信三哥了。”东宫流云脸色有些复杂。
这雅间之内一时容纳了这三道尊贵的身影,周遭的气氛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外头吃饭的客人被这些官兵围着也是不敢说一句话。
“小姐,大小姐派人到侯府请您前去一聚。”外头子月有些匆忙的跑进来,凑在侯飞凰的耳畔说道。
东宫冥冷瞳带过二人,敛下自己强大的内息,“二小姐有事就先走吧。”
秦央桃花眼却漾着好看的笑意看着她,“不必了,二小姐才是这醉仙居的主人,若是不介意,今日就坐下同我们坐一会儿吧。”
东宫冥眸曈更冷了一些,就见那秦央笑着如只狐狸般,拉着侯飞凰在她身旁坐下,“同你们这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二小姐这我也有心思一些。”
“秦大人如今不是有了昭然公主,怎么说话竟这样轻浮!”东宫流云伸手打掉他拉着侯飞凰的手,强势的坐在二人中间,直接隔开他与侯飞凰的接触。
“王爷也无需生气,下官也只是道听途说,以为是王爷上奏才这么告诉侯爷,绝无半分挑拨之意,王爷若是不信,可去朝中打听打听,可不止下官一人认为这件事是王爷所为。”
东宫冥的眸色骤然深了几分,“本王才懒得管着闲事。”
“王爷这么想,可别人不这么想。”秦央眼神若有意味的看着他,“就好侯爷在元京城外安札的五万兵马…”
秦央这话刚说话,便感觉面上拂过一阵凉意,他眸色一滞,那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始终笑着,“侯爷不必着急,下官还没有将此事禀告上去,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和王爷知。”
这说完这话东宫冥的眸色又阴暗了几分,一双含着不耐的眸曈不悦的盯着一旁的秦央。
“流云,你…”
“三哥,臣弟从来没有在元京外头安札什么人马,你休要听他胡说八道。”
“侯爷不承认?”秦央冷笑一声,一拍手,从楼下那一大堆官兵的后头,便走来一个身着黑色便服的男子,众人皱着眉头看去,就叫楼下赵子麒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那里,从楼梯处一步步走上来。
“参见王爷,参见侯爷和秦大人!”
赵子麒一身黑色便衣,不苟言笑的脸带着几分军人的肃穆,他站在一旁神态恭敬。
秦央笑道,“赵将军,你倒是告诉王爷,本官有没有冤枉侯爷,那元京城外安札的五万人马,是不是亮了侯爷的旗帜?”
赵子麒黑瞳扫过面前众人,定定的点了点头,“回禀王爷,那城外发现的人马,末将昨日特意派人前去探查,前头传回来的消息,那驻扎在城外的人马确实是有侯爷的大旗。”
“你胡说什么!”东宫流云登时将面前的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滚烫的茶水溅到赵子麒的身上,他也纹丝不动。
“侯爷要打要杀都随意,末将只是告诉王爷事实罢了。”赵子麒屈身立在冥王身后,那黝黑的瞳仁之中多了几分深沉,“王爷,依末将看,侯爷突然派兵驻扎在元京城外,只怕意欲趁圣上龙体垂危之际乘人之危,若不尽早派兵镇压,只怕迟早酿成大祸啊!”
东宫冥的神情一直十分的严肃,撰着酒杯的手蓦地紧了几分。
赵子麒见东宫冥没反应又接着道,“末将今日本想进宫将此事禀告给圣上,但圣上借由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末将也只好将此事再禀告给王爷,还请王爷下令,让末将去将那些兵马驱逐出去吧。”
赵子麒说着直接在东宫冥的面前跪了下来,“王爷,赵子麒跟着您这么多年,素来忠心耿耿只为王爷和东临,绝看不得侯爷这样居心不轨的人,将兵马都遣到了元京城外啊!”
或是看东宫冥沉默的太久,一旁的秦央也失笑道,“莫不是因为那人马是侯爷的,王爷顾忌手足之情就不忍心动手了?”
东宫冥仍旧没有说话,那套着玉扳指的手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半晌才道,“八弟,你可有何解释?”
第119章 收敛,抬姨娘
东宫流云同样冷着一张脸,听着秦央和赵子麒一唱一和的将元京城外的兵马推到自己身上并不辩解,只是笑道。
“三哥以为倘若臣弟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调兵到元京惹人非议吗?”
“说是这样说,可侯爷或许正是看圣上身体不适,边关又损兵折将,想趁机见缝插针呢?”秦央在一旁慢悠悠的道。
“放肆!”东宫流云猛的一拍手边的茶杯,就令那秦央也略微诧异的抬头,见东宫流云眸中敛着怒意,他忙笑道。
“侯爷莫气,下官也只是将事情先禀告给王爷罢了,侯爷若是这样恼羞成怒,倒真要令人觉得此事是真的了。”
“你血口喷人!秦大人,倘若你说那城外的兵马是本侯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你再这样满嘴喷粪,就休怪本侯不客气!”东宫流云说着这话,手掌翻覆之间一用力,就直接将几人身下的木桌拍的粉碎。
茶壶因这力道不稳的向地上摔去,那秦央却不慌不忙的将那茶壶接住,一壁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茶,仿若那桌子一点事也没有一般。
“侯爷,你这样叫人看见可就要惹人非议了。”秦央站起身将那茶杯放到房间里的木桌之上,见东宫流云神态气愤的看着自己,微微福身,“侯爷王爷慢坐,秦央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说着转身就从这房里走了出去,不多时那楼下传来一番打斗的声音,侯飞凰抬眸看去,就见东宫流云的侍从原烬已经同他打了起来,或是拦着秦央不让他出去令秦央怒火中烧,当着那楼下众人的面就直接一掌拍向原烬,令他退了好几部没有力气在追上去。
秦央在楼下冷笑一声,“侯爷,你的人可真是有本事。”
这带着几分嘲讽的话却并未惹得东宫流云更多不悦,相反,见秦央已经出了客栈,东宫流云面上的怒色也骤然收了起来。
“凰儿,没吓着你吧?”似觉得侯飞凰太过安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怔怔的盯着自己不由起饿了几分自责,“我会让原烬再买账桌子来赔给你的。”
“无妨。”侯飞凰有些无言,难不成他是以为自己看到他拍桌子吓到了吗?
东宫冥看二人浓情蜜意实在看不过去,一抖袍子便站起了身,“八弟,这件事情,你自己去同皇兄解释,切莫再叫那秦央小人抓到把柄。”
东宫流云点头,“三哥教训的是,流云日后定会注意。”
东宫冥见他态度很好,冷哼一声便扭头就出了这雅间的门,外头的夜芒连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你今日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来撑场面吗?”侯飞凰看了楼下一眼,那一百多名官兵还在下头围着这里今日吃饭的人,秦央同东宫冥都已经走远了。
“非也。”东宫流云面上露出往日一般柔情的笑意,“凰儿,这几日我可能没有时间去找你,你且记得,不论秦央找你同你说什么,你不要上他的套。”
“你是说秦央也要将我诬告进来吗?”侯飞凰皱了眉头,“元京城外的五万兵马,不会真是你的吧?”
“你觉得呢?”面上闪过几分委屈,东宫流云站起身往楼下看了一眼,“凰儿,这些事情你无需管,只需若是秦央再来找你,不见!”
侯飞凰怔怔的点了点头,也不明白这几人到底在说什么,只当是朝堂之事,她一个女人不好多嘴,便也没有多问。
待东宫流云带着那一队官兵往城门而去,她也坐乏了了便回侯府。
“表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丝毫不像三十岁了呢。”
刚一走进侯府的后院,便听得前头花丛之处传来一道谄媚的女声,侯飞凰皱了眉头,这声音好熟悉。
“小姐,是莫鸢郡主。”
她正觉得有些奇怪,便见前头湖泊的拱桥上,莫鸢一身粉衣搀着云氏正朝着自己走来。
侯飞凰顿了一下,见那二人没有看到自己,转身想走另外的方向,却听得前头的莫鸢喊住了自己。
“二小姐,这怎么还躲着我们,莫不是不想见本郡主,不想见我表姐啊?”莫鸢神情有些得意的道。
侯飞凰抬眸看去,便见那二人穿着富贵,头上珠钗首饰无比精致,她忙上前两步道,“郡主说的哪里话,只是不想扰了郡主同姨娘的心情而已。”
云氏的亲生父亲睿亲王,是同莫鸢郡主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死得早,但不同的是云氏是睿亲王家中的大姨娘所生,莫鸢是亲王家中最小的夫人所出,因而二人年纪相差了十几岁。
“二小姐这话说的,怎么会打扰妾身的心情呢,妾身见到二小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云氏亲昵的拉着侯飞凰的手痛她并排而行。
“妾身听文煜说了今日的事情,二小姐资质真是无人能敌,但也希望二小姐这几日能多提点一下文煜了,若是文煜能有二小姐的一半聪慧,妾身也就放心了。”
云姨娘迈着小碎步,拉着她的手有些紧。
“二小姐!”
从那拱桥上走下来,下头有一块青石板不知何时被人撬了起来,有一本横在路中央,侯飞凰一时候想着云氏的事情没有看见,直接就踩着那青石板过去。
眼见她脚被青石板绊住就要摔一跤倒向一旁的湖中,云氏拽着她的手忽然紧嘞几分,那力道痛得她忍不住呲牙,但不一会儿她还没站稳,云氏又放松了力道,令她再次站不稳的朝后倒去。
这一次,无霜飞快的拦在了侯飞凰的身后将她扶了起来。
“二小姐,没事吧?”待她刚刚站稳,云氏就一脸担忧的凑了过来,“都怪妾身力气不够,没有吓着二小姐吧?”
侯飞凰看着她那张关且的脸,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力气不够?她方才拉着自己的力道都快将自己手上拉出乌青来了,怎么可能力气不够?
“没事,姨娘有心了。”
侯飞凰停顿了一下,见云氏捂着胸口说没事就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
云氏会武功?
“这样大的人了,怎么连路都走不稳,这幸亏是在自己家里,若是在外头,岂不叫人看了笑话。”莫鸢在一旁有些不忿的看了她一眼,“就这样的风姿,也不知道流云哥哥喜欢你哪里。”
云氏见莫鸢这吃醋的模样,拉着她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鸢儿你就不要吃醋了,你流云哥哥背负那样命格,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你就不要捣乱了。”
莫鸢扁了扁嘴,看着侯飞凰的目光却仍旧是几分妒忌几分怨恨。
侯飞凰没心思搭理莫鸢,也不想同云氏在这里说什么,只道,“姨娘,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二小姐这样不给面子,连陪本郡主坐一会儿都不肯?”莫鸢容色不悦的带过她,显然是不想就这么让她离开。
云氏连忙笑道,“二小姐,不如就去妾身院子里坐坐吧,鸢儿今日从宫里过来,妾身特意做了几道糕点,想请二小姐尝尝。”
“姨娘有心了,只是…”
“就不要说什么可是了,难道连姨娘的面子也不给?”云氏说着这话也不容侯飞凰反驳,拉着她的手,就朝前头她的西苑走去。
侯飞凰心中饶是有些犹豫,可被云氏拉着她也没法子,只好跟去看看。
云氏的西苑,虽比不得东苑以及老夫人的福苑,但到底是给云氏住的也是修建的十分得当,三进三出的小院子子,一旁还种了几排野蔷薇,这个季节还没有开花。
“二小姐,坐。”
云氏院子里的假山后,也有一套石桌石凳,她令二人在这石桌旁坐下,摆手便令嬷嬷进去取点心出来,又给二人倒上茶,待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才看着侯飞凰笑道。
“二小姐,妾身这几个没有回府,也当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继承了老爷的才能,如今已经这么厉害了。”明明是夸奖的话,侯飞凰的心中却有些不舒服。
一旁的莫鸢也冷冷笑道,“只有勾引男人的功夫厉害吧。”
“鸢儿!”云氏严厉的瞪了她一眼,语气之中不乏责怪,“我怎么教你的难不成你又忘了?你可是郡主代表皇家的颜面,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表姐说的是!”莫鸢不忿的瞪了侯飞凰一眼,那粉衫下的身躯明明有些病态娇小,神情却异常的嚣张。
“二小姐,其实妾身今日让二小姐过来,也是有件事想同二小姐商量。”云氏见莫鸢老实了,这才笑着看向一旁的侯飞凰,“其实这件事妾身已经准备几天了,今日才终于定了下来。”
“何事,姨娘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