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都让我明白,爱,这么冠冕堂皇,可是都爱不到最后。
子涵哥死了,你背叛了我。
都爱不到最后。
捂住嘴,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哭个不停。
那些玩笑似的话,原来他是认真的。
他说,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就会吻她眉心。
他说,如果我爱的人先走了,我会转身不看。
只是他没说,我爱你。
多想像小时候,小指勾小指,额头贴着额头,一起说。
一,二,三。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变,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是非和对错
整个晚上,林懿有一半的时间在哭,苏玫跟她一起坐在床头,拍着她的脑袋给她递纸巾:“傻瓜。”
地上面全是林懿擦鼻涕抹眼泪的光荣战果。
哭到后半夜,是在是累了,林懿哽咽着跟她姐抱在一起:“姐…”
苏玫抬了抬眼皮:“嗯。”
“我是不是做错了?”
苏玫无言,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她想说林懿你错得多了,从凌子涵死开始你就在一直错;不仅你错连党杰也跟着一起错,他这么多年,放开手以为可以粉饰太平,结果现在到这一步。
但林懿还在抽泣,她只好说:“丫头,这个世界上,只有感情这件事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你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做。”
林懿点点头,又摇头,伏在苏玫的肩膀上道:“我不知道怎么好。”
苏玫拍开她,捏着她脸皮,一弹一掐:“我说丫头,你怎么过得舒坦就怎么过,明白了么?”
“我可以说我不明白吗?”
“不可以。”
“哦。”林懿在心里骂她姐,个暴君,个禽兽,个牛鬼蛇神。
“小妮子你嘴角抽个什么抽。”绝对就没想什么好事。
“唉唉我说姐我真的很伤心啊。”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安慰你么?”苏玫没好气地打呵欠。
“你这不是在敷衍我么?”林懿在这方面绝对不傻。
“那好,我们来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如何?”
林懿破涕而笑:“现在大夏天哪来的雪?”
“我把你打晕说不准就能看到了。”
在床上一滚,林懿悲愤:“姐你就是禽兽。”
苏玫冷哼,就我还禽兽呢?陪你杵这当知心姐姐就够恶心人的了,还要听你个破丫头唧唧歪歪说废话那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是一脚踹她下床:“个没良心的东西,滚去睡沙发。”
林懿哀叫连连,从床下爬起来指责:“有你这么对妹妹的吗?”
“没见过是吧?我现在就让你见见——”她作势还要再踢,林懿扑上去抱住她。
“睡了吧,很晚了。”苏玫感觉林懿柔软的发落在自己手臂上,痒痒的,心里突然觉得难受起来。
她从小在老爸家过得不开心,但林懿在她妈那边一定更难受。
她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到外婆家看妹妹,林懿哭成花猫脸,还问她:“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
苏玫亲亲她的脸:“妈妈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我喜欢你。”
林懿抱着她说:“嗯,姐姐,我也喜欢你。”
原本觉得绝望的,父母都不在意自己,如果没有妹妹,没有外婆,自己就赫然如孤儿一般,
一天又一天,她们都长大了。
隔了这么多年,一起喝过酒,一起抽过烟。
现在林懿靠在她身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嗯,我也有点困了。”
“晚安。”林懿突然在苏玫脸上亲了一口。
“小心你的口水~”苏玫笑骂,回亲在她脸颊上。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林懿起得很晚,苏玫拧着她耳朵叫她起床,刚睁开眼睛的林懿被她吓一跳,摸着因为睡太多而发痛的头惨叫:“靠,姐你大早上做什么面膜?”
“还大早上呢,”苏玫讽笑,一张惨败脸更是可怕:“陪你熬着熬着熬得我今天早上一看那脸色暗得吓死人,你赶紧着起来吧,过会你凌云哥要过来。”
林懿挠头发:“啊,几点了?”看一眼手机,三点半:“你几点起来的?”都没知觉。
“三点。”苏玫转身出了卧室。
林懿在后面吐舌头做鬼脸,三点起来的,这不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吗?
去洗了个澡,发现果然浴室里摆的牙刷跟漱口杯都是成对的。
边擦自己的头发边问苏玫:“昨天凌云哥怎么没在?”
苏玫已经洗掉了面膜,但是听到这话脸一沉:“我怎么知道他死去哪了?你有本事问他去,问我干嘛?”
林懿长吁短叹。
“干嘛?”苏玫把一只脚放在茶几上,摆出一副老娘是天是地是整个世界二分之一的姿态:“你叹什么气?”
林懿谄媚地笑:“姐,国家没说不让人叹气啊。”
“废话,我说不准你叹气。”
都说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是使一切被支配的阶级受一个阶级控制的机器;而苏玫俨然是压迫她林懿的一个阶级机器啊。
凌云志过来的时候俨然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林懿也了然,凌云志那要是知道了,肯定是她姐干的好事。
不过凌云志的好就在于他知道,但他不说。
他的性格跟凌子涵的性格可谓天差地别,凌子涵那个人,若是关心那就是整天挂你在心里头,还要挂嘴边。
但是凌云志就淡定,他也许关心你,不过他更擅长做了不说。而且他坚持,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的感情。
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事,他如是说。
林懿就喜欢他这种个性。
看着林懿盯着自己,凌云志笑:“丫头,我脸上有花吗?”
“切~妞我愿意看你那是你荣幸~”林懿朝他做鬼脸。
凌云志的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却又不说什么,而是转过去问苏玫:“吃饭了没有?”
“没,你呢?”苏玫反问。
“也没,一起吃吧。”苏玫道:“你也刚起来?昨晚上HI到哪里去了?”
“有个朋友新开了场子,过去看看。”
“哦,在什么地啊?好玩吗?我下次也去看看。”
“还行,论气氛还是锦绣好,就在丰华路那边,没给你递请帖么?看来规矩还不到家啊。”
“滚你的吧,说得我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总是这样,淡淡的,彼此熟络,却不刻意亲近,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恰到好处。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苏玫又问她:“你想吃什么?”
林懿摇头表示不知。
凌云志笑笑:“心情不好多吃点甜的,陆文涛前几天跟我提了一个闽菜馆,听起来挺不错的。”
“文涛哥现在还好吗?”林懿笑着到门口穿鞋,故意忽略凌云志说的那句“心情不好”。
“好得不得了,你想见他吗?上次他还跟我提起你。”凌云志温和地道。
“他说我什么啦?”林懿问。
“说你这么大一丫头怎么就是一点不知道什么叫稳重——”
林懿道:“呸,就他那样还配跟我提成熟稳重呢,黄鼠狼,你叫他出来见见我,我告诉他什么叫成熟稳重。”
凌云志笑着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陆文涛,出来吃饭吧。”
陆文涛进门的时候,林懿正在毫无形象地嗑着瓜子。
跟凌云志和苏玫点头打招呼之后,陆文涛往林懿身边一坐,道:“哟,这谁啊?大爷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活着回来呢。”
林懿白眼:“这不是市长女婿,青年企业家,海王八吗?”
苏玫揶揄道:“好好说话,人家那是海龟,什么海王八?我还海霸王呢!!”
“在我眼里,乌龟那就是王八。”边说边横了陆文涛一眼。
陆文涛也不生气,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什么点啊,就算是周末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吃饭吧?”
凌云志道:“没人叫你来吃饭,我叫你来买单的。”
“妈的,凌云志你是见色忘义啊,”陆文涛阴阳怪气地到:“这么多年兄弟就被这俩妞耽误了。”
“闭嘴吧你。”被点名的两个妞异口同声。
一顿饭吃得很惬意,拿林懿的话来说就是陆文涛这厮出去了那是人模狗样啊,回头跟自己人混一处的时候那就是禽兽不如。
市长大人要是看着自己女婿满口黄段子来是干去是日,会不会直接给晕倒?
放长远点想那资本主义注定要被共产主义取代不是没理由的,你看陆文涛出国受了那么多年高等教育的人国骂不是还保持着高水准么?
林懿说:“文涛哥我真得敬你一杯,上次在佳都要不是你我还没摸着那门就被赶出去了。”
苏玫微微一皱眉,凌云志面不改色。
陆文涛说:“我靠你别跟我玩这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说归说,那酒喝得倒快。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大部分是在说从前。
凌云志说苏玫:“我真不明白她怎么就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得罪人?”
按道理苏玫性格爽直又聪明,长袖善舞,为人处事自有分寸,以前怎么就老是被人下小绊子呢?
苏玫说凌云志:“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那些(女)人是因为妒忌我所以才一直跟我过不去?”
女人不就是天生爱嫉妒么,这都不明白,凌云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陆文涛说苏玫:“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非看上这流氓了?”
对啊,凌云志就是一流氓,还是流氓世家的原装货。
林懿说陆文涛:“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是凌云哥先看上了我姐?”
足见陆文涛这人没脑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被他耍得团团转,还当他是再生父母。
陆文涛多喝了几杯,开始有点兴奋,问林懿:“小丫头,我听说你结婚了是吧?都不叫哥哥我去看看。”
三个人齐齐变了脸色,凌云志最先反应过来,劈手扇了他一记:“你就废话吧。”
陆文涛仍旧不知,又道:“嫁给党杰了是不是?党杰我之前还见过呢,小子有出息了不是?搞了个公司,新区那片的地上面准备弄住宅区吧,那设计听说是给他们竞标到了…”
林懿假笑:“那是,我前男人本事大着呢。”
陆文涛呆了呆,他也不笨,看看其他两个人的脸色,立刻明白了什么,尴尬地一笑:“算了算了,别提这个,今天算哥哥我请你的。”
林懿点点头:“文涛哥你这话可差远了,本来我们三个今天就没打算付账,你没听凌云哥说叫你过来买单吗?”
吃完饭又约了下次一起喝酒,陆文涛还有事先走,凌云志送苏玫跟林懿回家,路上凌云志噙着嘴角笑:“这顿剥削你文涛哥,高兴了吧?”
“高兴着呢。”林懿也笑。
苏玫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The End
Act49
到家的时候凌云志接了个电话,似是有意无意地避苏玫跟林懿,说话也小声,林懿很识趣地跟着她姐,同凌云志拉开一段距离。
看着苏玫漠然的表情,林懿忍不住问:“姐,你知道谁的电话?”
“差不多吧。”苏玫兴趣缺缺。
凌云志接完电话,赶上来对苏玫道:“我还有点事,晚上可能不过去了。”
“生意?”苏玫问。
凌云志点点头,拍了拍林懿的脑袋:“丫头,跟你姐姐好好的,回头一起喝酒。”
林懿忙笑着点头答应。
年少的时候的爱恋,让她对凌云志有些敬畏,自然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凌云志吻了吻苏玫的侧脸,转身走了,苏玫定定地站在原地看了他几眼,拉着林懿回家。
两个人并肩坐在地板上看电视,吃一盒冰淇淋。
无聊的电视剧,两个人都是心不在焉。
林懿道:“姐,你不开心。”
苏玫道:“我想不出来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有钱,她漂亮,她有男人。
说实在的,她已经比大多数女人幸运,如果她还要唧唧歪歪怨天尤人,那就是作。
人是要懂得知足的。
“我说你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苏玫失笑:“那你呢?”
“我觉得不是很开心。”
“哦?怎么说?”
林懿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牙齿冻得打颤,好半天才说:“我觉得我舍不得党杰。”
“那你就回去呗。”苏玫笑了,这傻丫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坚决的摇头,林懿道:“我不想。”
“为什么?”
“有一些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
可以理解很多事。
比如她对党杰,不算是最好。
比如党杰的错,也许是无心。
但是就是不能接受。
这完全是两件事,比如可以冷眼旁观别人在一起分分合合,但自己就是不愿意走回头路。
“哎,这个世界那么多好男人啊,大把大把地等着我呢,我何苦这么早就把我锁死在一个男人那?”
苏玫想了想,那句“你小心后悔”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不到最后,谁都说不清楚会不会后悔。
“姐,我在你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凌云哥有时候会过来吧?”
苏玫睨她,道:“住就好好住着,什么咸的淡的都去操心,也不怕过劳死啊?”
林懿撇嘴,行,都是你说的,老子还非住不可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林懿拾掇了下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然后拿去复印,再写了份协议书,然后发短信给党杰,约时间去民政局。
林懿感觉自己刚发完短信下一秒,党杰就打来了电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电话断了;几乎又是一秒,铃声继续契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喂~”林懿最后还是按了接通键,声音死气沉沉的。
“啊?”党杰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叹。
林懿纳闷,没好气地道:“你要干嘛啊?”
“你没接电话,我以为你不在。”
一阵难堪的沉默。
这句话说得太不高明了,要是真以为她不在,怎么会契而不舍地继续打?
“没有啊,刚才走开了一下。”林懿道:“嗯…有什么事?”
这话问得也不高明,话刚出口,林懿就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啊?不就那点离婚的破事么。
党杰在那边笑了两声,道:“你都准备好了?”
“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还要有复印件,协议书我写好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发现我们俩还真没什么交集啊,哈哈。”
林懿干笑了两声,没听见党杰有什么回应,讪讪地闭上嘴。
党杰沉默了半晌,直接问:“你就这么想离婚啊?”
林懿差点咬道了舌头。
“不是都说好了吗?”她故作镇静,语气飘忽:“本来就是要离婚的吧…”
只是,他们好像都忘记了而已。
“啊,是吗?”党杰也突然想了起来,讪笑。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还是林懿先开了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周一?”
“周一啊…”
“那周二?”林懿也不勉强。
“…周二啊…”还是很犹豫的语气。
“那周三?”林懿冷笑了两声,有点不高兴了。
党杰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善,只得叹气道:“行。”
习惯性沉默。
党杰道:“那到时候我去接你吧?下午的时候很热。”
林懿差点就要说好,但是忍住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
也许这些在别人眼里是无聊的矜持,可是对她林懿来讲,只是一句话而已。
眼不见,心不烦。
周三的时候请了假,林懿又去找林子涵,身为特助,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老板,我过会要出去一下,明天的行程我已经弄好了。”
“别叫我老板,”林子涵从电脑面前移开了视线,跟林懿直视:“你要去干嘛?”
“这个是私人事务。”林懿道。
“哦,是吗?”林子涵笑了笑:“那我不让你请假可以吗?”
“不可以。”
林子涵站起来,言简意赅地道:“说。”
“我例假痛。”妈的,这什么世道,多好一个社会主义的苗啊,去啃了几年玉米就变成了这样。
林子涵微笑:“那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内心挣扎了一下,林懿面露难色:“我要去处理一下我跟党杰之间某些不应该继续存在的法律关系。”
“离婚是吧?”林子涵面露微笑。
“你好像很高兴?”林懿在心里挥舞着倚天剑,狂砍一万次。
林子涵正色道:“没有。”心里却在想,我绝对不是高兴,我只是在雀跃。
“那我可以走了吧?”
“不可以。”
“为什么?!”林懿愤怒。
“天气这么热,我送你。”
“我可以拒绝吗?而且你的车是敞篷啊,那么热。”
“不可以,而且我换车了。”大夏天当然换车。
“为什么?”
“我扣你奖金。”
“求你,送我吧。”林懿舍生忘死地…屈服了。
钱啊那就是天边滴浮云…
俗语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林懿就是千千万万个俗人当中的一个。
不能免俗。
林子涵轻声笑,孺子可教也。
去的时间刚刚好,林懿看到党杰下车的时候对林子涵道:“就让我在这下吧。”
林子涵道:“外面很热,再过去点吧。”
盛情难却,林懿只好点头。
结果下车的理所当然地碰了个面,党杰看见她弯下腰对林子涵说“谢谢”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一下。
“哎,你比我早啊。”林懿朝他走过来,没话找话。
党杰点点头,看着林子涵的车停在那,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他送你?”
林懿心里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脸上并不表现出来:“嗯,我们进去吧。”
党杰点头。
一路上林懿为了避免尴尬找话说:“喂,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给咱们弄那结婚证的女人帮我们办离婚证?”
“当然不可能。”党杰失笑。
“哈哈,那个,你还记得吗?你说离婚算你的。”
党杰的眼眸一弯,笑了。
“记得。”
那眼神,那笑容,似足了他们小时候。
离婚的过程比想象当中简单,大概只花了半个多小时。
又是一个中年妇女,问了些问题,比较尴尬的是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
“他外遇。”林懿声如蚊蚋。
“我外遇。”党杰声如蚊蚋。
中年妇女看向党杰的目光里,三分惋惜七分鄙夷,心想这年头怎么看着这么好的一小伙子也干这种事?
出来的时候,天不知怎么的,竟然阴了下来,风里带着一股潮湿的闷气,有不知名的虫低低飞过。党杰露出一个微笑,正想说“我送你。”可是一眼就看见了林子涵站在那辆炫目的新车边,正在抽烟。
两个人磨叽着,都想等对方开口说分别的话。
“那个…”
“那个…”
两个人异口同声,党杰温和地笑笑,道:“你先说。”
林懿想了想,半是开玩笑半是真心地说:“党杰,你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是没有骗我。”还有一件,是一直对我好,只是可惜,我已经不能说出口了。
党杰看着她,道:“其实我骗了你的。”
“啊?”
“那次你生病打针,我骗你说先锋五号是最高剂量的青霉素,其实不是。”
林懿笑:“那个,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有的事,一笑而过。
可有的事情不可以。
林懿挥手道别:“杰杰,林应卿她们给的礼金我还留着呢,去不了瑞士,我赚了。”
党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林懿转身,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走到了林子涵身边林子涵替她开了车门。
林子涵朝党杰点头示意,党杰也点点头。
车子发动了。
林懿盯着后视镜,看着党杰也进了车,车朝另外一个方向开。
越来越远。
林子涵叹气,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眼睛。
“想哭就哭啊。”
就好像在等着这句话似的,林懿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妆糊地乱七八糟。
尾声…
人生就是一出轻喜剧。
语气是轻松的,内容么,是不管的。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们管不着;我们回头看着过去,脚踩着现在,展望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