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能一死了之。
沐云瑶本是想找一名擅长跳舞的女子,也算是巧合,偶尔听说了彩衣的名声,就让六两前去花银子帮她赎身,将她带到了霓云坊。
“已经跳的够美了,今日不用再练习了,好好的休息。”
“是,小姐。”
沐云瑶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略显怪异的声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沐云瑶抬头去望,却没有看到人影,顿时忍不住眉心一皱:“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锦兰和司书连忙挡在沐云瑶面前:“什么人装神弄鬼?”
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一只鹦鹉落在了不远处的花枝上,它体型硕大,红绿羽毛艳丽,头顶上带着长长的羽冠,刚一落下来就伸着脖子开口叫唤:“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锦兰忍不住惊呼一声:“这鹦鹉会念诗?而且它脖子上怎么挂了个口袋?”
沐云瑶忍不住走得近了一些:“你从哪里飞来的?”
鹦鹉打量了一下沐云瑶,从花枝上飞到她的脚边,挺着胸膛,伸着脖子继续念:“关关雎鸠…”
沐云瑶试探性的蹲下身子,伸手从它的脖子上将小口袋取下来,拿出一封精美的信件。信件上画着一副小猫春睡图,格外的惹人喜爱,在小猫儿的旁边,写了一个小小的瑶字。
沐云瑶将信件打开,看到信上的内容,顿时止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鹦鹉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鸿雁!鸿雁!”听到这句话,鹦鹉挥着翅膀叫出声来。
锦兰等人很是好奇的围上来:“这不是一只鹦鹉吗?怎么叫鸿雁?”
“是啊,这名字着实奇怪。小姐,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沐云瑶将信收好:“锦兰,去切一些新鲜的果子喂一喂这只鹦鹉。”
“是,小姐。”
沐云瑶回到房间之中,打量着手中的书信,眼中笑意浓烈,有不少绣娘到外面瞧热闹,有些人好奇,询问那只鹦鹉叫什么名字,鹦鹉每次都很是响亮的回答鸿雁两字。
沐云瑶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信封,脑海中回想起一句诗词:鸿雁传书,道不尽相思之意。
看锦兰已经给鹦鹉喂了果子,沐云瑶走到桌案旁抽出纸张,提笔写下三个字:知道了。
当初在竟陵城她给钺王写信,每次得到的回信,言辞都极为简略,现在也该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将纸条放好,装进小口袋中挂在鹦鹉的脖子上,而后抚了抚它的羽毛:“快飞出去找你的主人吧。”
鹦鹉扇了扇翅膀,在沐云瑶指尖蹭了蹭,快速的飞出了围墙。围墙外面,钺王抬起手来,接住落下的鹦鹉,发觉小口袋中有纸条,不由得心中一喜,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又不由愣住:“知道了…就只有三个字吗?”
正文 第385章 齐名投靠崚王
将鹦鹉送出去,沐云瑶回到房间中,思量着钺王信上写的东西。她这些日子也不只是忙霓云坊的事情,不羡楼同样也关注颇多。只是一个茶庄,一个秀坊本身便截然不同,适应霓云坊的手段,不能照搬到
不羡楼上。掌管京都不羡楼的掌柜姓岳,是钺王的心腹,之前跟着秦管事熟悉不羡楼中的一应事物,来京都之前,更是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小姐万分恭敬,要将她当成主子来看待。因此,听说沐云瑶出府,连忙
赶来霓云坊求见。
“见过沐小姐。”
“岳掌柜不必多礼,锦兰上茶。”
“沐小姐不用客气,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情想向小姐请教。”
沐云瑶微微点头:“可是为了不羡楼开业的事情?”“是,我听闻沐小姐筹办霓云坊的开业章程,如今已经准备妥当,便想着前来请教一下不羡楼应该怎么办?”岳掌柜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秦管事说,凡是有事情拿不准的,都可以前来请教沐小姐,他
不来问一问便觉得心中不踏实。沐云瑶面带微笑:“其实我早就思量过不羡楼开张的事情,不羡楼是茶庄,一应事务和霓云坊不同,霓云坊面对的都是夫人、小姐们,图的是热闹,而不羡楼面对的则是男客居多,图的是雅致,这两者开张
自然也是不同的。”
岳掌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心中一亮:“的确是如此。”沐云瑶接着说道:“霓云坊可以张扬,因为就算是名声再大,也不过是秀坊,做的都是女子的生意,成不了太大的气候。而不羡楼,图一个稳当就足够了,眼下平平稳稳的才是上策。因此不必格外的去想如
何让开张的时候热闹一些,平平淡淡的未尝不好。”
“可如此一来,会不会不容易打开场面?”
“曾经有一位长者和我说过,徐徐图之,润物无声才能长长久久,岳掌柜若是有心,不妨学着竟陵城那里,在码头、城门、道路两侧设立一些茶摊,为人提供一些茶水,也算是积累一些善名。”
岳掌柜连忙记在了心里:“是,是应该这样,我会按照小姐之前叮嘱秦掌柜那样,设立茶摊的时候格外的注意,不影响了其他人的生意。”沐云瑶点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另外,客人方面也应该多多注意,毕竟京都不比其他的地方,这里贵人多,是非自然也多,不要轻易得罪了别人。不羡楼地界有限,每日里招待的客人也有限制,不可贪
多,让不羡楼的司茶们精心一些,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把手里的茶泡好就是了。”
建立不羡楼的目的,就是为了帮钺王收敛消息,可京都之中都是人精,一个不好便容易暴露目的,前几个月甚至大半年,不羡楼都要尽量的低调行事,在京都中站稳脚跟才是最要紧的。
岳掌柜心头一凛,连忙对着沐云瑶行礼:“多谢小姐提点。”
“其他的一切如常就是了,另外,账目上要记录的清晰一些,再过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腊八、新年的时候免不了要施粥,到时候要多多拿出一些银子。这些事情都不急,以后慢慢的筹办就是。”
“是,听小姐这样一说,我的心中算是有底了,这便回去安排。”
沐云瑶点点头:“锦兰,送岳掌柜出去。”
送走了岳掌柜,沐云瑶不由得想起了齐名,这个时候,齐名应该前去投靠大皇子崚王了吧…
是夜,崚王府中,大夫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银针,向着一旁的管事禀报:“管事大人,暂时脱离危险了,还要仔细的照顾,按时的喂他喝药,后半夜应该就能醒过来。”
“好,有劳这位大夫。”
送走了大夫,管事回到了前院书房,看向桌案后面看书的崚王:“王爷,那个人的确就是之前在扬州坑害了盐商的齐名。”
崚王放下手中的书册,眉心不由得皱了皱:“齐名,找了他这么久,没想到竟然主动送上了门,可有查到追杀他的是什么人?”
“抓到的那个人已经自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在齐名的身上搜出来一些碎纸条,似乎是没有烧干净的,请王爷过目。”
崚王接过几张碎纸条,看到上面的字迹以后,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这字迹…是宁君晋…”
“可还有其他的东西?”
“再没有其他的了。”
崚王仔细思量了片刻,忽然露出一抹笑意:“让人好好的照顾那个齐名,千万不要让他死了,另外着人盯紧晋王,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齐名一醒来,就过来禀报本王。”
“是,王爷。”
到了后半夜,齐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刚醒不久,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崚王便走了进来。
齐名大惊失色:“崚…崚…”
“看来你认得本王,这倒是有些稀奇了,你不是商人吗,怎么会认识本王?”
齐名打量着四周,看到陌生的布置,眼中闪过绝望之色:“凌王殿下派人将我抓来,想必就是为了杀我泄愤吧,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动手吧。”
“我若真的想要杀你泄愤,还会让大夫给你治疗伤口?”
齐名动了动想要起身,却又因为疼痛而躺回了床上:“你先是派人追杀我,而后又让人救我,这是为何?难道想借此施恩收拢我?”
崚王皱了皱眉:“我可没有派人追杀过你,反而是让人杀掉了追杀你的刺客,救了你一命。至于真正要杀你的是谁,你心中就没有什么猜测吗?”
“不是你?”齐名紧皱眉心,略微思量了片刻之后,脸色骤然大变,“难道…这不可能!”
崚王见此,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应该猜想到了吧,要杀你的就是你的主子晋王!”
“这不可能…我为主子立下了汗马功劳…”齐名咬着牙悲愤出声,因为太过激动,前胸上的伤口止不住渗出血迹,“崚王殿下…你这是在套我的话?”
“看来你心中应该早有猜测,若不然,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有这样大的反应。”
齐名沉默,闭着眼睛不再去看崚王,不论他怎么说话,都没有回应分毫。
崚王微微眯了眯眼睛,转头叮嘱一旁的管事:“好生的照顾齐先生,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尽快让齐先生恢复。”“是。”
正文 第386章 一鸣惊人和润物无声
两日后,爆竹声响亮。
城中的百姓纷纷的赶到了霓云坊外,准备观看霓云坊开张。
赶来之后看到门前搭建起来的高台,不由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要做什么?”
“不清楚,看这模样莫不是要表演一些歌舞之类?”
“这是秀坊吧,表演歌舞岂不是显得不伦不类?”
沐云瑶站在楼上,眼看下面的人差不多了,转头对着彩衣点了点头:“开始吧。”
众人正在议论,忽然有管乐之声响起,紧接着雪白的屏风被拉上了高台。
霓云坊对面不远处的酒楼上,瑜王和钺王坐在二楼,正好可以将高台上的情形一览无余:“一面空白的屏风,莫不是要表演作画?”
钺王品着酒,眼神中也带着好奇之色:“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不是屏风,而是绣架。”
瑜王不由得瞪大眼睛:“绣架?那么大的绣架,难不成要当场表演刺绣?”那么大的绣架和绸布,恐怕是要绣上个一年半载吧?
下面的百姓同样好奇,就在他们观望的时候,只见十名身量优美的绣娘走上了高台,每个人手中扯着七彩的绣线,纤细的指尖捏着闪亮的绣针,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舞姿优美,罗裙蹁跹,行动间七彩丝线晃动,宛若流霞光芒耀眼。
“快看那绸布上!”忽然有人惊叫出声。
就在原本雪白的绸布上,在绣娘们衣袖拂过的时候,一点点颜色快速的出现,刚开始颜色散乱,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图案,渐渐地,图案清晰起来。
“飞天美人图…”
七彩丝线晃动,偶然间能够见到绣针光芒闪过,十名绣娘宛若仙子,走过之处,白色的绸幔渐渐被各种颜色填满。
一幅幅图案清晰起来,绸布上出现美人图案越来越多,美人或临风起舞张扬肆意、或拈花而笑粉面含春、或静立水边峨眉轻蹙、或倚窗而立垂泪黯然…众人看着、看着,不由得也跟着绸布上出现的美人或喜或悲,渐渐地将情绪融入其中。丝竹声声慢,言罢欲语迟,就在众人随着美人伤心的时候,只听见高台上轰隆一声,架着绸布的木架崩开,绸布缓缓
落地。
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美人落地沾染尘埃,那才更是可悲、可叹。
只是惊呼声还未出口,就见绸布缓缓落下,后面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她背对众人,黑发如瀑、身姿曼妙,窈窕的手臂微微张开,挽着长长的流苏缎带静默而立,和绸布上出现的美人一般无二。
“啊,仙子下凡…”众人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眼前的女子,她分明没有转身,只是露出了一个背影,可他们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子便是之前绸布上出现的美人。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女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容,她缓缓起舞,舞姿比绸布上还要美丽三分。她头上簪着怒放的芙蓉花,舞动间花瓣颤动、细香阵阵,长长的绸幔在她身边旋转飘扬,让她更多
几分出尘之美。
酒楼上,瑜王整个人趴在了窗边,仔细的看着高台上的女子。“四弟,你可看清楚了,那是怎么回事,刺绣还有那么快的速度?简直比作画还快,十个人眨眼间就绣制出了一幅幅美人图…还有那名女子,这霓裳舞跳的真好,比宫中的舞姬还要出彩,沐小姐在什么地
方找到了这样的秒人?”
钺王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这一番技巧展示,足以让霓云坊一鸣惊人了。
丝竹声歇,之前落在地上的绸布缓缓的升起来,遮挡住了高台上女子的身影。众人忍不住惊呼,纷纷的四处打量,却是只见绸布,不见美人。
“这…这着实是太美了。”众人久久不肯散去,一心期盼着再见方才舞蹈的美人,却看到霓云坊将带着美人图的绸布也收了起来,紧接着有人前来拆掉门前的高台,连地面也清扫干净,仔细的挂上了牌匾,之后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
。
“这就结束了?”
“是啊,怎么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呢?”
“我也有同感,怅然若失啊…”
彩衣回到楼上,额头上带着微微的汗迹,但是眼神却格外明亮:“小姐,奴婢幸不负所托。”
“今后你就是霓云坊的掌柜了,是受我雇佣,可没有签卖身契给我,所以,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沐云瑶回头看她,眼中带着赞赏之色。
彩衣却是摇摇头:“我虽然是女子,但知道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小姐救我出苦海,我便是小姐的奴婢,今后但凡有差遣,莫敢不从。”沐云瑶笑了笑,没有跟她继续辩驳:“京都之中一些夫人的性情,我已经仔细的和你说过了,凭你的聪明才智招待她们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做的是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但也不必忍气吞声,若是受了欺负,
或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尽管让人到苏家去找我,我自然会出面的。”
“是,请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掌握好分寸。”沐云瑶没有亲自出面招待来霓云坊的客人,京都京都之中规矩繁多,那些夫人、小姐们出门亲自买衣服的并不多,就算是来霓云坊,怕也是下人出面,彩衣足够应付了。再者说,只要衣服做得好,也不愁
卖不出去。
没多久,便有客人上门,沐云瑶见彩衣招待周全,便更加放下心来。另一边,不羡楼开张很是安静,只放了一挂爆竹了事。倒是码头、城门、路边悄悄地多了几处茶摊,价格十分便宜、味道也不错,经营摊位的皆是一些老人,或者身有残疾之人,仔细的询问,才知道他们
都是受到不羡楼的资助,帮他们开了这处茶摊,一应开茶摊所需的物件、茶叶等都由不羡楼出,赚取的银钱也归他们,只有一点,价格便宜一些,只为了方便真正口渴之人。
许多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心生触动,早就听说过沐云瑶的善名,也知道霓云坊和不羡楼做了许多善事,可没想到,今日才开张第一天,京都之中的百姓就得了实惠。尤其是码头上,来来回回搬送货物辛苦,长工们赚的都是血汗钱,就算是喝水都舍不得,如今有了便宜的茶水,花上一文钱能喝一整天,有时候实在手头上紧,烧茶水的老人根本不收钱,甚至还会腌制一
些小菜,提供给中午就着热茶水啃干粮的汉子们。短短的时日,不羡楼的善名便传扬开来,风头将霓云坊都盖过去了。
正文 第387章 被人参奏的沐云瑶
春明暖阁中,皇帝手持朱笔快速的批阅着奏折。
下方,沐云瑶跪在大殿之中,微微低垂着头,神色带着一丝疑惑和惶恐。
徐笠垂首站在皇帝身侧,尽量的将呼吸压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得皇上不快。
半个时辰前,沐小姐便受召来到了皇宫之中,通传的时候,皇上神色平常还没有看出丝毫的不悦,可是等沐小姐进殿行礼之后,皇上却仿佛没有听到,任由她在地上跪着,说话间就已经有了半个多时辰。
桌案上的奏折一点点减少,直到合上最后一本折子,皇帝才抬起头来,看向地上的沐云瑶:“起来吧。”
沐云瑶抬头,脸上带着笑意:“民女多谢皇上。”只是话说完了,却是没有动弹。
皇帝眉心一动:“怎么,让你起身却不起,是觉得朕罚你罚冤枉了?”
沐云瑶连忙摇头,面容纠结成一团:“皇上,您误会了,是民女跪的时间长,腿麻得厉害,想起起不来。”
皇帝眼中泛起一丝笑意:“徐笠,还不快让人过去扶起来?”
“是。”徐笠连忙指挥着人前去帮忙将沐云瑶扶起来。
沐云瑶站起身,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双腿麻的没知觉,缓了一会儿之后又针扎一样的疼,跪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幸好这里是暖阁,地面上又铺了绒毯,不然还真受不住。
皇帝看着沐云瑶的神色:“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进宫吗?”
沐云瑶诚实的摇头:“民女不知。”
“有人参奏了你。”
沐云瑶瞪大眼睛,语气满是惊讶:“参奏我?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顶多做点小买卖,这都能被参奏?”
她眼神水润,惊讶的同时好像又掺杂着一丝骄傲,仿佛能够被参奏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让皇帝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笑:“你可知道参奏你什么?”
沐云瑶见皇帝神色还算缓和,不由得试探性的开口:“皇上,大人们参奏我霓云坊定价虚高?还是参奏不羡楼茶叶有假?”
“都不是。”
“都不是?我就只有霓云坊和不羡楼两处产业,如今刚刚开业,也没做几天生意,那还能有什么?”
皇帝看着沐云瑶皱眉思索的不解模样,眼中带着一丝深究:“参奏你收拢民心、居心不良。”
沐云瑶瞪大眼睛,仿佛受了惊吓脸色微微的发白:“皇上,您是真龙天子能够明察秋毫,必定能够知道我是冤枉的,对不对?”
“冤不冤枉朕不知道,不过,听说不羡楼设置了许多茶摊,卖的茶水也很便宜,还免费的提供一些小菜,以小计俩收买人心,鼓动长工在码头闹事?”
沐云瑶皱了皱眉,神色忽然气愤起来:“皇上,按照我大沥朝的律法,诬陷平民百姓也是有罪名的吧?”
“嗯?听你这么说,是不承认自己收买人心了?”“是,请皇上明察,不羡楼设置茶摊的时候,选的都是没有人卖茶的地方,像是码头这些原本有茶摊的摊位,也提前让人去沟通、商量,不羡楼只是想要做善事,并不想因此结下仇怨,至于收买人心,如果
说为贫苦百姓做一点事情,在那些大人们眼中就是收买人心的话,那皇上应该尽早的将那些人撤职免官,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只知道参奏别人,不知道收买点人心。”
“大胆!”皇帝面含不悦,高居上位者的气势更是让人从心底感觉畏惧。
沐云瑶起身跪在地上,虽然收敛了不平,但是眼神却满是倔强。
“这么说来是冤枉你了?”“是,”沐云瑶抬头,语气格外的坚定、坦然,“我知道皇上所说的在码头闹事的事情,当时通知了顺天府,沈大人对于这件事极为清楚,他可以为我作证,是有人看不惯卖茶水的摊子,故意让人前去闹事,
还推倒了卖茶水的老爷子,因此才激怒了长工们,将那些人打了一顿,不羡楼的掌柜知道了这件事情,赔给挨打的那些人每人十两银子,当时他们自己也承认自己错了,怎么参奏我的那位大人不清楚吗?”
徐笠在一旁为沐云瑶捏着一把冷汗,沐小姐着实是太过大胆了,在皇上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难免会为自己招来祸端。
皇上看着沐云瑶,不由得摇了摇头:“起来吧,你这脾气性格和皇姐当年一模一样。茶摊就不要继续开了,专心的经营好霓云坊和不羡楼吧。”沐云瑶没有起身,眼神带着不解之色:“皇上,难道您也认为我经营茶摊是在收买人心吗?请您明鉴,我真的只是想要方便百姓,为真正的口渴之人提供一碗热茶,只是想做下一件善事,绝对没有收买人心
的意思。”
“朕知晓,你设置茶摊也并无大错。”
“既然是对的,为什么不继续做呢?”沐云瑶眼中的不解更浓,“难道就是因为几位大人参奏我,说不羡楼经营茶摊有收买人心之嫌?”
皇帝眉心皱起:“若是以后经常有人参奏你,甚至因为你而牵连到钺王,你也会继续坚持自己的作为吗?”
在钺王表现出和沐云瑶的亲近之后,他就曾经因为这件事情和懿德长公主谈过。君钺脾气拗,认定了一件事情、一个人就轻易改不得,他虽然觉得沐云瑶出身不高,但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今后君钺当个安享富贵的王爷,王妃出身低一些,反倒对他有好处,因此见沐云瑶性子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