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铺子里的人却鱼贯走了出来,堵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古元河站在最前,“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华服公子歪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嗤笑一声说道:“杂鱼滚一边儿去,让你们东家出来先给爷爷磕三个响头再说话。”
青舒不紧不慢地自铺子里走出,“萧远是吧,萧正军萧大人的二公子是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没错,华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萧媛的二哥萧远,锦阳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在铺子外一说话,萧媛便闹着让青舒放了她,她要出去打萧远报仇。
青舒便绑了萧媛的双手,把人扯了出来。
萧远见了青舒,眼一亮,歪在马背上的身体立刻坐正了,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起青舒来,“这位小姐是?”他这人好色,见到漂亮姑娘眼睛就发直。这会儿他满心满眼注意的只有青舒,哪有空注意妹妹是好是坏。
不等青舒说话,萧媛便开骂,“萧远你个色胚子、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还不快救我。”
萧远一脸不高兴地骂回去,“闭嘴,白痴。”
萧媛尖叫出声,“萧远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居然利用我,你等着,我定让爹爹将你打个半死,再罚你半年的禁足。”
萧远立刻变脸,“死丫头,你找死。你以为你还在府里不成?你以为这里是锦阳城吗?离了锦阳城,爷爷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一个烧坏了脑子的傻子,弄死了随便埋那里,谁还能找你不成?”
萧媛气的歇斯底里地叫,“萧远,萧远,萧远,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
青舒捂紧耳朵,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个状况。这哪是兄妹俩,明明是仇人嘛。
萧知县大吼一声,“够了你们,都闭嘴。”
萧媛哭了,一脸委屈地喊萧知县一声叔叔。
萧远阴沉着一张脸望向萧知县,“再跟爷过不去,爷先废了你。”
萧知县大步上前,从萧远的一个随从手里抢过马鞭,扬手便甩向萧远。
萧远一惊,只听啪的一声响,鞭子抽在萧远的肩背上。萧远大叫一声,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离他站的最近的随从反应很快,脚下一挪,给他当了垫背,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萧知县抢上前,抬腿便是一脚,将摔在随从身上的萧远踢的滚到了一边。
青舒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里暗道:打的好。
No.98火烧铺子
萧远呲牙咧嘴地被两个随从自地上给扶起来。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所受的最大侮辱。他是谁?他是锦阳城盐运使萧正军的儿子。从来都是他打人,哪有别人打他的道理。
对上萧远阴狠的视线,萧知县突然觉得后悔。萧家是否倒台,与他这个不受重视的旁系子孙何干?他何必讨人嫌地管教别人的儿子,为自己惹下麻烦。他将手里的马鞭随手一丢,“萧远,你不必这样看我,我打你,是为了救你。”“算了,你不会懂。”说罢,萧知县一挥手,“所有衙役听令,保护古小姐和风味小食铺。”
衙役们得令,跑过去站成一排,在青舒等人与萧远之间拉开一条安全线。
既然是萧知县的命令,白县辅便放心大胆地将自己手里的衙役也一并交给萧知县支配。
此时的萧远一身华服满是尘土,后背上的鞭痕清晰可见。他目露狠色,“既如此,别怪我无情。”
萧知县却不看他,背着手站定,一脸的凝重。
正这时,有人在青舒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青舒的面色一沉,厉喝出声,“萧远你想干什么?你最好让埋伏在后头的人住手。”
萧远的视线自萧知县脸上移开,落到青舒的脸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才发现,可惜晚了。”
正这时,后头有人喊,“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逃啊!”
青舒顿时变色,将吓傻的萧媛推给小娟,自己往铺子里冲,“大家别慌,稳住,赶紧分成两队,一队人救火,一队人将铺子里的伤者救出来,快。”
古元河推开一人跟着冲进去,大喊出声,“小姐,快出去,这里交给小的,您快走。”
小娟慌的不行,胡乱推开萧媛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时候铺子的后院已经起火,火亩上窜,烟尘滚滚的,火势来的异常迅猛。与此同时,与风味小食铺左右比邻的杂货铺和米铺的后院也着了火,关门闭户躲在后头的东家与伙计们叫喊着快救火,乱成了一锅粥。
萧远看着乱了阵脚的众人,听着后头哭爹喊娘的声音,居然一脸畅快地大笑出声。
萧知县这会儿顾不上他,派了三个衙役负责将绑了一串的萧府人带到路对面去,派了其他衙役跟进铺子里去救火和救人。
韦铁锤等伤员在第一时间被安全转移出了铺子。
很快的,当众人意识到火势蔓延太快,根本不可能靠井水扑灭的时候,青舒一声令下,让所有人赶紧撤出铺子。于是,大家一边咳嗽一边往前冲,有的跳窗到了外边,有的从门口冲了出来。
青舒是先他们一步被小娟强架出来的,她大声喊着赶紧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谁被困在里头,也好及时救援。
这时候,被人从铺子里救出来的萧媛的贴身大丫鬟哭喊着小姐不见了,问有没有人看见她家小姐。
青舒心道一声坏了。
这时候,韦铁锤突然喊了一声,“小姐,小的看见了,刚刚萧小姐被萧少爷的一个随从打晕,然后被丢进铺子里去了。”
“什么?”青舒睁大杏眸大喊一句。
“你说什么?”萧知县眼睛瞪老大,一脸的不信。
“拔了他舌头。”萧远一脸阴狠地盯着多嘴的韦铁锤下令。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前两者是不信,而后者明显给了前两者答案。
萧知县骂了一句畜生,随手招了两个衙役往铺子里面冲。这时候后院的火已经蔓延到了铺子里,里面的浓烟呛的人受不了。他们一边咳嗽,一边尽量放低身体,萧知县喊着萧媛的名字,衙役们喊着萧小姐。萧媛的贴身大丫鬟趁别人不注意,也冲进去找人。
另一头,因为萧远的随从要对韦铁锤下手,宁四他们便护着受伤的韦铁锤,和萧远的人打到了一处。
韦铁锤捂着疼痛的伤口喊,“萧小姐是从左数第二个窗子被丢进去的,从那边找,快。”
如此一来,外头的衙役们便冲到了左数第二个窗子前,一边喊话给里面找人的听,一边半蹲下,尽量不吸入浓烟的情况下,伸了棍子进去探。没几下,衙役大喊,“在这里,人在这里,大人,就在这窗下。”
正乱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萧正军萧大人行色匆忙地带着一队人赶到。萧正军从马车内下来,见到着火的铺面、哭喊的男女及路边缠斗的乱像,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常年跟随他的老管事上前,大喊一声:“住手,都住手。”
这一声对萧府人特别管用,只见萧远的随从们鼻青脸肿地后退,想要退出战圈儿。古府这边一切都听青舒的,青舒不发话,没人停,照样拳头挥出去、大脚踢出去。
这么一来战事不能停歇,继续打。
萧正军阴沉着脸,示意自己的老管事用武力制服。
见萧正军带来的人要上前动手,脸上带着乌青的青舒提了长枪迎上,小娟紧随其侧,古元河扭着萧远的胳膊紧跟在后头。
萧府来人齐齐惊呼少爷。
青舒一脸煞气地下令,“跪下。”
萧远自然不肯跪,刚喊一句“爹救我”,小娟便从后头一踹,噗通一声,萧远被踹跪到了地上,疼的直吸气。
萧府老管事刚喊一句放肆,青舒便用枪尖抵在了萧远的脖子上,一脸杀气地盯着萧正军,“子不教,父之过。你不会教养儿子,本姑娘今日便代你教上一教。”
萧正军面色泛青,“放肆,还不拿下。”
“住手,不得伤人。”刚从窗子里爬出来的萧知县喊罢,猛烈的咳嗽起来。
大家循声看去,这才注意到围拢在一起的衙役们正从冒着浓烟的窗子里往外拉人,而且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女子抱着另一名看不出模样的女子哭。
萧知县的袍子烧焦了一角,脸上也东一块儿西一块儿地黑。他咳嗽一阵才缓过气,由一名衙役搀扶着,指着萧正希的鼻子骂,“没错,子不教,父之过。是你,全是你,养出了一个败类,教出了一个欲弑亲妹的畜生,咳咳…”
这会儿才认出人的萧正军一脸怒色地骂,“你说的什么混帐话。”
萧知县咳嗽的没办法说话,青舒决定替他说。
“确实是你养出了一个败类。”啪的一声,她用枪杆子打在了萧远的左脸上。
萧远大叫一声,不仅左脸多了一道青紫,嘴角立刻溢出血丝来。
萧府人见了要冲上来,青舒再次用枪尖抵住萧远的脖子,“来,尽管过来,本姑娘不介意先宰了他。”
这时候古府与萧府的缠斗结束,左右一分,萧府人去了萧府那边,古府的自然围着青舒形成护卫之姿。
青舒说道:“堵住他的嘴,本姑娘不爱听他嚎。”
旁边有人从地上拣了一块儿烧焦的破布,塞进了萧远的嘴里。
青舒不紧不慢地说道:“先是萧媛带了大批人手闯入我的铺子里,打人、砸铺子,要强抢铺子。接着是萧远带人来行凶,泼油烧铺子的同时,趁着大乱之际,将萧媛打昏扔进着火的铺子里。啧啧啧…萧大人,若是大安朝的官员都像您这样任子女为所欲为,若是大安朝的官员都像您这样教养子女,除了你们当官的,其他人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萧正希对此闻之色变,“简直是信口雌黄。”
青舒侧过脸,看看火光冲天的三家铺子,又看看因失了铺子而哭的肝肠寸断的杂货铺和米铺的东家、东家娘子他们,一脸悲戚地大声道:“他们何错之有?你萧家居然丧心病狂地烧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铺子。我何错之有?你萧家犯了眼红病,为抢豆子、为抢方子,竟敢砸铺子、伤人还不够,还一把火烧了我的铺子。我和他们,何错之有?”
古府众人一齐喊,“何错之有?”
青舒:“我原想,让你萧家赔偿损失便罢。不曾想,这个畜生居然烧了我们三家铺子。你们萧家实在欺人太甚,这事,本姑娘若不讨回一个公道来,绝不罢休。”
萧府老管事似乎得到了某项指示,上前几步,“这位姑娘,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是非曲直,暂且不说。如今先安抚众人,请了大夫诊治伤者最为要紧。至于姑娘所说的那些事,过后老爷自然会查问清楚,到时,若事情属实,老爷自然会给姑娘一个说法。”
青舒冷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萧府老管事若无其事地一挥手,“全部带走。”
青舒冷笑一声,“全部带走?你要把谁全部带走?”
萧府老管事不悦,“萧府人自然由萧府带走,难道姑娘还想强留不成?”
青舒敛下怒意,“真的要带走?”
萧府老管事:“自然是要带走。”
“那好,我让一步。我刺他一枪,”说话的时候,拿枪尖戳了被堵着嘴的萧远一下,“你们可以带走一个人。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要带走多少人,我也好数数到底该刺他多少枪。”
萧府老管事目露凶光,“姑娘为何如此无礼?”
青舒觉得自己也跟他们废话够了,不想再浪费口水,于是枪尖一挪,抬了脚往跪地的萧远肚子上便是一踹。
萧远被堵了嘴按跪在地上,胳膊又被古元河拧着,他疼的额头冒汗却只能唔唔地叫。
萧府老管事急红了老脸,“你放肆。”
小娟扯了萧远的头发,让萧远跪直。
青舒满意地点头,又是一脚踹过去,没有犹豫,没有喜怒,似乎只为踹人而踹人。
“够了。”萧正希忍无可忍,终于说话了。
够了?不够。青舒又是一脚踹过去,疼的萧远差点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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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又来折磨本菇凉了,对不起亲们了。
No.99神秘御史
萧正希的目光沉了沉,竟一反常态地敛了脸上的怒色,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问道:“姑娘是何人?姑娘可知滥用私刑的后果?”
青舒早腻烦了和萧家人废话,吩咐大家盯牢萧远,自己却走到了一旁,先是扶了米铺的东家娘子起来,再扶了杂货铺的东家娘子起来,承诺道:“两位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先别哭,你们盘算盘算,铺子和铺子里的货物大概值多少银子,各种损失是多少,列好一份单子明日送到古府去,三家铺子的赔偿银,我会一起讨回来。”
听了这话,两个妇人像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问青舒是不是真的,她们是不是真能拿到赔偿银等等。
青舒点头,“今日发生的事,知县大人和县辅大人可是亲眼看到的,谁也抵赖不了。再说,我已经派人去了锦阳城请知府大人为我们做主。等到明日知府大人一到,萧家再张狂,他也不敢不赔。”至于萧远,她定要送他去蹲大牢。一个对亲妹妹都下得去毒手的人,若让他继续在外逍遥,那可太危险了。
两位东家娘子一边说谢,一边哭。
青舒又劝了几句,让她们赶紧跟着男人回家去,说继续呆在这里太危险。等两个铺子的东家带着各自的娘子与伙计们走后,青舒揉了揉眉心,吩咐宁四赶紧看看其他铺子有没有受到牵连。
宁四直接回道:“小姐放心,左右的其他铺子听到动静及时地搬离了东西,往墙上和屋壁上泼了足够的水,不会被波及。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衙门是不敢撤人的,他们会派人盯着,直到全熄。”
青舒看了看天色,太阳就要落山了,再看看还在烧着的铺子,“清点一下人数,带上伤员和抓获的萧府人等,回府。”铺子都烧了,已经不需要守着了。她得把分散的人聚拢到一起,做下一步的打算。
“小姐,萧小姐要如何安排?”宁四是听了萧媛的哭声,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请示青舒这人是丢下还是带走。
萧媛先前只是昏迷,她的昏迷主要是被人打晕的缘故。后来被丢进了铺子,却因是躺在地上,又救的及时,因此并没有吸入太多的烟尘,所以人没有什么大碍。这会儿她被贴身丫鬟摇醒了,想到自己差点就死了,于是哭的很大声。
青舒扫了一眼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萧媛主仆二人,“带走。”
宁四迅速做出安排,古府众人带着伤员并押着抓获的萧府人等想走,可萧府老管事带人拦了去路,定要他们将萧府众人留下。
青舒哪里肯,眼看就要再打起来,只听街头马蹄声渐起,伴着甩响的鞭声,少女清脆中带着怒气的声音自萧正希等人身后传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舒姐姐,受死吧!”
青舒闻声愕然,这声音…怎么会这么耳熟?不过她立刻又摇头,觉得根本不可能。
萧府护卫们回头,就见一名身穿嫩黄色锦衣的少女骑着白马飞驰而来,而少女手中的长鞭似灵蛇一般在空中挥动着,并划破了空气啪啪直响。而少女的后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骑着一匹枣红马,手中也拿了一根鞭子在挥舞着。再之后,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正带着五六名骑马的护卫任身下的坐骑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眼见少女冲过来了,一名护卫大喝出声,“来者何人?竟敢惊了盐运使大人的驾,还不下马请罪?”
少女拉了缰绳,让马慢下来的同时笑的一脸快意,“哈哈…本姑娘连正一品的官都不惧,更何况是小小的从四品的盐运使!识相的赶紧让路,若敢再多言,本姑娘定要你尝尝这鞭子的滋味。”说话间,少女已到了近前,白马长嘶着,扬起前蹄人立而起,很是威风。
有人当时变色,“这是战马。”
躲在萧知县后头的白县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了一般嘴里喃喃自语起来,“完了,全完了,有一个耍长枪的姑奶奶不够,又来了一个骑战马的小姐,没了,完了…”
不必看人,到这时青舒便已确定来者为谁。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也知道不是追问缘由的时候,便淡淡地劝诫萧府之人说道:“让开,不想自找麻烦,就别惹这位小姐。在京城,别说你一个从四品的官,就是那三品、二品的,见了她都是要躲的。你们觉得你们萧家的希公子和蓉小姐在京城很风光,可见了她,还不是照样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灰溜溜地逃的远远的。”她的话是夸张了一些,但也离事实相去不远。
别人只当青舒在诓人,并不相信。青舒见此,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这时候后头的一小队人便到了。为首的年轻公子长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却并不显女气,显得英武非常。是十足十的美男子一名。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眼底,然后右手伸进了宽大的左袖之中掏啊掏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少女开始不耐烦起来,“古瑞星你能不能快点儿,怎么比女子还磨蹭?”若不是出来前她答应过别人不主动出手,早一鞭子甩过去了,才不会这样干等,干着急。
唇红齿白的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古大将军之子古瑞星。虽然被说成比女子还要磨蹭,古瑞星既不气,也不恼,更不理她。他一脸淡定地继续掏啊掏的。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掏啊掏的就是掏不出来任何东西,可还是坚持掏啊掏的。
少女灵动的眸子里升腾起怒火,举了手中的鞭子,“信不信我抽你的?”
正在自娱自乐地享受着特意制造出的神秘气氛,却听少女来了这么一句威胁之语,古瑞星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奶奶,小的求求你,别老拿鞭子恐吓小的成不?小的好歹是圣上亲命的御史大人的左膀右臂,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留点面子给小的吗?”
这话一出,有人倒抽一口气。这么年轻的一位公子是圣上亲命的御史大人的左膀右臂?御史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辉州?这小姐又是谁?居然敢威胁说要拿鞭子抽御史大人的左膀右臂。
听了古瑞星之言,少女却是不满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过,她马上又转回脸,视线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到后边一人的脸上,笑容灿烂地一边挥手一边打着招呼,“舒姐姐,妹妹带了御史大人的亲随过来,放心,放心,欺负姐姐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萧府的老管事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一脸笑模样地看着少女问道:“不知小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
少女不理他,回头瞪古瑞星,“你有完没完?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古瑞星慢悠悠地说道:“姑奶奶,行了行了,别催了。”然后咦的一声,终于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印章来。他将印章拿到眼前瞅了瞅,摇头,塞回袖子里,“拿错了。”
正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想要知道他到底要拿什么的众人听了,有人暗暗磨牙,有人恨不得揍他一拳。实在是,太气人了。
古瑞星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深思状。很快的,他一脸恍然地一拍额头,“糟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然后伸手向后头的人,“拿来。”说完还不忘以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咕哝,“明知道公子的记性不好,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知道提醒公子一声,安的什么心呐?”
骑马的一名护卫打扮的青年,一脸黑线地解下斜背在身上的藏青色的包袱,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双手捧着一脸恭敬地递向他。
古瑞星开始瞪眼睛,“怎么着,还让本公子自己动手打开锦盒不成?”
旁边的另一个护卫打扮的青年一脸黑线地上前,打开同伴手中的锦盒,双手捧起明黄色的锦卷递向前。
古瑞星也不瞪眼睛了,一脸严肃地双手接了锦卷,解开锦卷上的缎带,然后将锦卷展开来。
当萧府众人看到展开的锦卷背面的腾龙图案时,顿时吓白了脸色。窟通窟通…眨眼前,地上跪倒了一大片。连坐在地上发呆发傻的白县辅都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了。
唯有青舒及青舒身后的古府众人站着。被古府抓获的萧府人也跪了,原因是,主子跪了,他们这些下人下意识地就跟着跪了。
与前面的萧府人相比,青舒他们与古瑞星有一定的距离,因此,青舒他们看不清古瑞星手中的锦卷背面上的腾龙图案。见萧府的跪下一大片,古府这边的人面面相觑,见青舒站着不动,他们也跟着站着不动。
青舒一脸莫名地看着古瑞星,眼里满满的问号。
小娟一头雾水地摸了摸乱掉的丫鬟髻,小声提问,“小姐,他们怎么了?”这个他们自然是指跪了一地的人。
青舒一点都不在状况内,她非常不理解,很不理解,低声回答小娟,“不知道。”
古瑞星扫过众人,见前面的阻隔已清除干净,便将古青舒上下打量一番,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谁知道御史大人周大人在哪里?”问题丢出后,他慢条斯理地将锦卷卷回去,系上缎带,放进锦盒中,让护卫包好,然后接过斜背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底下静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