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她的名字,而让我惊讶的是,她竟是衙门的验尸官,看着她接过我手中的人头,细心地处理那人头,竟无惧意!
我不由地心跳顿停,看着她机智地替县官破了案,不得不心生佩服!
然而,她竟没有认出我,我不由地心中怒然,再看到衙门的男人们,竟上上下下,都被她折服,我更是怒火中烧,走上前去,再度质问她!
我希望衙门的人,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不要再为她所惑!
但是,这并不如我所期望的,那些男人们,竟如此那般地护着她!
这些人当中,包括那南大人,还有那个和我一般,拥有绝色之容的男人!
而她,终于认出我了,竟是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抬起脚就要踢我!
我下意识地想闪,以为她有武功,但是,下一秒,我愣住了,竟止不住唇边的笑!
她就那么像“大”字般在我面前跌倒,那姿势,实在是——让我不能不笑!
我的目的虽没有达到,但是,看到她如此般的出丑,心中快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我恍然不觉,这次的离去,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二次错过!
我并没有离开屏水,而是留在那,欣赏着屏水的美!
几日后,我无意中再次到那小树林,竟看到她和那衙门中的男子在那相拥着,相偎着,亲密无间!
她的笑,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
我愣住了,胸中的怒火竟在片刻间骤燃,有种让我想扑上去撕碎她那笑容的冲动!
但是,我不得不压抑住那冲动,闪身躲进树间,因为,我看到有一名衣冠楚楚,面目英俊的灰衣男子也策马过来,怔怔地望着林中的他们!
那名男子眼中,竟是难抑的痛楚和悔涩,那名男子翻身下马,仆跪于地,沙哑地唤着她的名。
我顿时呆怔,瞪视着那名男子,想到她,居然会如此这般地迷惑那么多的男人,我胸中的怒火更是炽燃,但是,我依然心一横,恨恨地转身离去!
这是我与她的,第三次错过!
后悔吗?是的!多年后,我深深的后悔!
如果那时,我就那么地捉住她不放手,赖定她,即使用世上最俗气、最愚蠢,最笨的方式,死死地赖定她!留住她!抢走她!那么,我的后半生,就不会因为思念她而痛苦!
可是,没有如果,我的性情,我的自命不凡,注定了我与她的错过!
也注定了,在往后的人生,我必须为我的错过而痛苦!
即使是一千年,我依然会爱你!——叶昶番外2
望着她,我眼中充泪,声音沙哑: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不是我?锦飒,我的心好痛,痛得心脏都快要停滞了,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她抬头望我,同样的眼眶通红,只是,在她的眼中,我依然看不到我自已。
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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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是秋去冬来,新的一年又来了!
我心神恍惚地再度回到了珂城,想不到的,靖宁竟闻迅赶来接我!
一路回来,我才知道,靖宁竟为了找我,向全国各地发布了通令!
我冷冷地望着向我策马而来的靖宁,他那英俊的脸上,竟全是怒气!
我冷冷一笑,没有反抗地被他捉起,上了他的马,在众人的目光下,被他带回了王府!
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关于我和他的谣言了,但是,那时的我,根本无心再去理会!
回到他的王府后,我才恍然大醒,挣脱开他,跳下马!
他却不放手,我一掌击出,重重地打向他的脸,使他一下子吃痛,脸上立马多了一块红色,他更是怒,跳下马,便和我撕打起来!
我静睑心神,招招有力,直袭得他后退!
我与他的打斗,惊动了王府所有的人,那些人全部都冲了出来,但一看见是我,却都又不敢出来阻止!
他的妻子也冲了出来,却也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看着我们。
看到他妻子那淡漠的眼,我的脑中,竟又浮现出那个一直盘旋在我思绪中的女子的脸!
我甩了甩头,却无法将她甩掉,这让我狂怒不已,再次挥掌向靖宁,将我一身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
不过半晌,我已将靖宁打倒在地,而他的妻子,却也是冷冷地一扫眉,转身离去!
而我,同样冷哼一声,转身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王府!
回到家,父亲只是看了我一眼,惊讶于我眼中的怒气!
“怎么了?”父亲问着,“那个靖宁,让你生气吗?”
我漠然地看着我的父亲,我知道,他一定是听到外面的流言了,也以为,我在为靖宁而情绪波动!
情绪波动?我——为她?
是的!我知道,这几个月来,我脑中,竟全是她,她的身影,她的唇,她的笑!
“你要如何,我不反对!因为那是你的私人感情!”父亲说,“我知道,靖宁爱你,但是,你想清楚了,如果是靖宁,将会是不容于世的,你要这样的爱吗?”
“你放心,父亲大人!”我不得不开口了,“不是靖宁!”
“什么?”父亲顿时一愣,不明白我的话:“你说什么?”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回屋!
面对着屋内的宁静,空气中的熟悉,我竟无法抑制地开始思念她!
不!不可能!我无法相信,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左右我的思绪?
不!我必须忘记她!只是一个奇特却又平凡的女人罢了!不配我如此这般的思念!
我——我是谁?名将之后,将军之子,她——如何配得起?
是的!我要将她忘掉!她——只是我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是的,忘掉!在后来近乎一年的时间里,我都狠下心来不去想起她。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受到皇上的赐封为将军,成为官中一员。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掌握了军中部分军权,成为能与我父亲一样的权势之人!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有了自已的府第,也增长了我在军中的威望。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随父学会了战争的很多知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依然却会不时地忆起她。
她——过得如何?过得可好?想起在树林中她那美好而幸福的笑,她一定很幸福吧?
一年的时间,春去冬来,一年后,北赫军大肆进侵我南烈,誓要拿下我南烈,而我南烈驻守边境的将军战死于沙场,且身首异处,这让我朝上下,皆为震惊!
皇上听到从前线回来的士兵的诉说后,心痛地看着我们这群文武百官,问谁要出征?
我一时间,竟不由地排众而出,请缨出战!
我的举动,让我朝上下皆惊,但,皇上依然许了我!还派出去年的状元郎上官明枫作为我的军师,随军出征。
出征前,我的父亲送我,我看得出来,他为我的举动而赞许!
靖宁也来了,这一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我依然是冷冷地向他告别,他却是满眼的痛苦,沙哑地问我:“是谁?”
我愕然地看着他,不解于他的话。
“是谁?”他依然哑声问:“那个你爱的人,是谁?上官明枫吗?”
我骤然冷笑,靖宁,你说你爱我,可是,你却从来不了解我!
我上马,发出号令让队伍前进,头也不回地策马上前。
我依然没有想到,这次的出征,将会让我,再次遇到她,那个我曾以为,已是我生命中过客的女子!
来到前线时,盟国的军队也同时抵达了,那军队的将军,是位戴着面具的将军,高大虽不威武,但看出其身手不凡,但令我不悦的是,其名唤思龙。
思龙?似乎并不是其真名,思龙?龙——是谁呢?
龙?让我想起了她,她的姓就是龙!
第一次出战,我就打了很漂亮的一仗,不仅抢回了将军的首级,还将北赫军逼退了数十里外,但是,想不到的是,撤退之时,一支冷箭不知从哪射了过来,我匆忙躲闪,但仍手臂中箭,流血不止!
我被上官明枫抱回了军营,我的受伤令他惊恐不已,看得出来,他对我不同一般。
看得出来,他又迷惑于我的容貌,倾心于我!
真见鬼!为什么总是有男人对我这般?真见鬼!为什么,我却没有办法去爱那些人?
真见鬼!为什么就没有另一个人会像她那般对我视若无睹?
真见鬼!她为什么总是在左右我的思绪?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她?
痛楚和恍惚中,我听到了上官明枫的怒吼,听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感到有人在为我料理伤口,轻轻的、细细的,好温柔好温柔!
那是一双女子的手!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照顾我?但是,眼皮好沉重,伤口好痛!
一抹清凉和麻痹之感在我的手臂上曼延开来,我几乎感觉得到,那伤口的痛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甚至不知道,那箭,是何时拔出的!
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药?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手?
是谁?是谁?是谁?
然后,那手的温度消失了,不再有触碰了,我听到了絮絮的衣衫之声,我听到了上官明枫又在怒喝,然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退去。
我费力地费力地睁开了眼睛,阻止了上官明枫的喝声,此时,却听见有人惊呼出声:
“验尸官大人~~~”
我转过头去,触目所及,竟让我在霎那间,被喜悦和惊喜所涨满。
是她!那素衣的身影,修长而纤盈,是她!
她转过头来,一脸的滑稽和无奈的表情,眼眸轻闪,盈盈然地望了我一眼。
只是一眼,我终于知道,我掉进了那眼眸里,再也无法回头了!
56
她回到军营时,天色已晚。
在那入口处,就看到上官明浩站在那,不安而急躁地来回踱着步,这让她随即一怔,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想起刚刚大虾的表白,已是让她震惊不已,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该不会也——
不!应该不会!他爱的是思婵,不是吗?
或者,是她多虑了,想到这,她不由地长舒口气,向上官明浩走了过去。
那上官明浩一转身就看到了她,本是紧蹙的眉头,在瞬间舒展了,那漂亮有丹凤眼弯成一条缝,嘴角与眉梢,都漾开了笑。
“叶将军没有为难你吧?”他走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没有!”她摇摇头,“怎么?你等我有事吗?是不是现在又要开始练功了?”
他的眸色不由地一暗,“我只是担心你!”
她顿了顿,抬起眼睑,望着他:“上官,我们上小山坡上坐坐吧!”
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动人而温柔:“好!”
看着他那温柔极致的表情,一时间,竟让她有片刻的怔忡。
忆起初见他时,那带着凶狠的怒气和杀意,和现在的他,实在是天差地远。
是什么改变了他?思婵吗?爱吗?或者是的。
从小路上山,在黑夜,这是第一次。
冬末初春的天空,没有多少星星,只有一轮淡淡的明月,月光浅浅地照射下来,洒落在草丛间,他们来到了山坡上,就是这几日练功的地方,找了块小空地坐了下来。
“你——是第一次邀我出来。”他轻声说,却仍难掩内心的激动。
“呵呵~好像是的!”她笑了。
“以前,”他低低地说,“都是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带你出来,那时的我,一定吓到你了吧?”
“还好啦~”她说:“你放心,我是强银~天不怕地不怕咧~”
他笑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抬眼睑,低语道:“不会了!”
她听不清他说什么,随即将耳朵靠过去,“你刚说什么?”
“我说——不会了!”他说,“永远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一转头来,就触目所及到她那靠近的耳垂,顿时一窒,有片刻的无法呼吸,头晕脑胀地不由地靠过去,伸出手,揽住她的脑袋,轻咬住她的耳垂。
她顿时一愣,不会吧?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推开他。
但是,当她抬起手时,却听到他那低沉的呼吸声,及他的轻唤:
“思婵…”
她这才长舒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本想说句安慰的话,但下一秒,她又愣住了,因为,她听到他又发出了声音,这次,却是:
“锦飒…”
这让她不由地眉头一皱,只好伸手,轻轻地推开他。
因为她的推拒,使他似乎是猛地清醒过来,随即眼眶一红,别过头去。
“上官,”她开口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如果你永远是这样,就会永远痛苦,何必呢?为什么不把一切都抛开呢?”
他再次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她,呼吸有些粗重了。
“锦飒,你不想再看到我了?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她低抽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望着她,眼底,竟是哀怨的痛楚,“我觉得,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从未正眼看过我!可是,”他低头,“那诩青,却是那样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你的全部!思——龙,”他轻笑而无奈,“只是这个名字,却已道尽了一切!”
她顿时怔住,愣愣地看着他,感到额心都在冒汗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午后下山时,我又折了回来,”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她,“你找我,是想问我,有没有方法解那情花之盅是吗?”
她抿了抿嘴,顿觉汗颜,“我…我…”竟有些结舌了,“我只是觉得,你是名人,应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
他一听,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喃喃地道:“果然,你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她咬住嘴唇,“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并不强求!”
“对不起,”他说,“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根本就不知道。”
“哦!”她自然是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那情花深种在崖底,自然不会有多少人知晓,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杀过去找那冷昊天!
“失望了吗?”他低声问,俯头看她。
“嘿嘿!~是有点啦~~”她愣愣地笑着,“你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咧!原来,还有你不懂的啊~?”
“这解盅,我是不懂。”他说,“但并不表示,没有人不懂!”
“啊~?”她顿时瞪大了眼,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真的吗?有谁知道呢?快告诉我!”
“我师父,是个世外高僧,”他说,“在出家前,我师父是一位曾为南烈立下护国大功的大将军,但是,却因为一段感情,被先皇赐死!那时,我师父才十九岁!”
“十九岁?”她说,不明白他怎么说起他师父来,但也只有听的份:“很年轻嘛,这么年轻就当了护国大将军,不简单啊~”
十九岁?对于她来说,已是个遥远的过去了,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快乐的大学生活,那是她的十九岁!
“你说得没错!”他说,“但是,我师父喝下毒酒后,却没有死,有人救活了他,重新再世为人的师父却已将过去的一切看淡了,情已逝,无法再追回,于是,出了家,做了和尚,法号——觉醒!”
说完,他缓缓地回头,看向她,却是一愣,因为,她正支着下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皱起了眉:“你不觉得,我师父的故事,很感人吗?”
“不觉得!”她很干脆地说,皱了皱五官,“就那两句话,不到五十个字,就把你师父的故事说完了,中间省略了那么多,我怎么听都不觉得感人!不过——”她看到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她立马作沉思状:“你跟我说你师父作什么?要我也拜他为师吗?”
他这才深吸了口气,斜了她一眼:“我已传书给我师父,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他说,“我师父曾经是二十年前江湖中最大教派九毒教的教主,也解过无数的毒与盅,我想,他或者会有办法!”
“啊~上官明浩~”她大悦,叫着:“你太伟大了~!太了不起了~!你的师父一定可以解的,是不是?”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摇,一时,竟摇得上官明浩一阵头晕眼花:“你太好人了~上官~~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呢?请你大吃一顿?还是,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能要得到的,我一定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咦?——你的皮肤也好好哦?你用什么护肤品吗?”
上官明浩两眼瞪大地瞪着她的手,但还算听懂了她的话,随即脸色一沉:“我又不是女人,没有用妆!”
“可是你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好~”她瞪大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瞧,手还在一边狂捏着:“好滑哦~~手感不错,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保养的啊?”
他被她扯得一阵呲牙咧嘴,吃痛,但是,却没有反抗地,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也不笑,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徐徐地开口道:
“锦飒,可能过两天又要开战了!”
“唔!”她点点头,“那么,上官你要加油哦~我精神上支持你~!”
他笑了,还是释怀了,“明天开始,我要教你练冰焰剑法~!”
她怔了怔:“为什么?那是你的剑法,你自个留着用就好,为什么要教我?”
“你一定要学,”他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希望能将它传授于你!”
“可是,”她讪笑着说:“我连那烈赤决都没弄懂!”
“我已教过你心法及运用之法,但如何领会,还得靠你自已摸索,但是,”他从腰间抽出了剑,剑出鞘,亮晃晃地放到她面前,那剑,在夜色中,更是闪着青黄色的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剑,“如果你学会了五成的冰焰剑法,就会对你练烈赤决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她怔怔地看着那剑,点头附和:“好剑好剑,天下无双的好剑!”
“这剑,曾经是我师父用过的,名唤冰天剑!”他说着,抚着那剑身,“当年,我师父就是用这剑,护下南烈!”
“嗯!”她再次点头附和,随即接过那剑,在空中挥呀挥:“了不起!伟大的剑!”
他看着她,终于又笑了出来,好半晌,才缓缓地低下头,低语着:
“锦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剑,就是你的!”
57
夜幕下,她小心翼翼地溜进了西蒙军军营中。
毕竟她是南烈人,西蒙军虽是盟军,但是,军营是和南烈营是分开的,西蒙的军营,依然亦是守卫森严,她所到之处,都有士兵站岗,气得她咬牙切齿。
她挪到一棵小树旁,顺手将那树拔下,挡在身前,慢慢地挪动步子。
但是,一会,她又郁闷了,诩青的营帐是哪个?
她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每个营帐都长一个样,实在不知道是哪个。
她不得不去翻每个军营的帐帘,还是左闪右躲的,恍然不觉中,她手中的小树也慢慢滑了下来而未觉。
她正要掀起第五个帐帘时,一排士兵整齐地走了过来,她大惊,收起手,急忙拿起小树往脸上一挡,而那排士兵依然来到她面前,微一鞠躬喊了一声:
“医女大人!”
她的脸这才从那小树后露了出来,挤眉弄眼地呵呵地笑着点头,看来,她是成了大明星了,还不是普通的红啊。
“龙医女是来找将军的吗?”一个士兵笑着问,“将军吩咐过,如果是龙医女来找,就马上带去见他!”说着,那士兵依然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才一弯身,“请原谅,不知医女大人会深夜来访,龙医女这边请!”
她只有点头的份,跟着那士兵走,早说嘛,她就不用这么躲躲闪闪地浪费时间。
但是——深夜来访?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嘿嘿~~
那士兵很快将她带至一个帐营前就退下了,她深吸了口气,唇边,漾起一丝久违的如释重负的笑,伸手轻轻地掀开帘子.
帐内一灯如豆,那火光,晕晕的,暗暗的,沉沉的,那颀长的身影坐在榻上假寐着,面具下的眸子轻闭着,但那眸子下的睫毛细长细长的,微翘,如一卷薄扇。
这让她不由地喟叹,一路走来,她都知道诩青的美,诩青的妩媚,她知道,诩青,真的很好看!即使是戴着面具,却仍无法掩饰那浑然天成的俊美!
只是,想到诩青所受的苦,无论是过去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还是现在的痛楚,她一时竟心痛得无法呼吸,过去的,她不曾参与,那也就罢了,而现在,他却是为了她而苦。
她无法想像,像他如此这般的一个男人,看似柔弱,看似妩媚,看似…健康,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痛,他——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连她有时,竟也不也去想,因为,她竟开始害怕那种内心所发出的刺骨的痛。
她悄然地走了过去,立于他身后,她的手,轻抚上他的发端,他的肩膀,揽上他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