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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得学的,这个比背书更重要。”官场上庸碌无能的人多了去,但只要懂逢迎拍马,这乌纱帽子也能戴得稳稳妥妥。
大德的五官皱成一团,用拳头槌着自己的大脑袋希望自己聪明点,旁边的和儿对这个倒是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一点就通,还能不时指点大德。秦明月瞧着好歹有个懂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对了!我忘了说!”本来正埋头研究的大德,忽然抬头猛地一拍脑袋道。
“忘了什么?”秦明月拉下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皇上说我这次立了大功,让我随驾进京!”
什么?进京?!
秦明月愣住,久久回不过神来,倒是和儿已经兴奋地拉着大德问:
“真的?爹你要进京?”
“是啊,娘子,皇上五天后就要起驾了,到时咱们能收拾好吗?皇上说会派马车来接你们。”
“我们也能一起去?!”和儿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问。“我和娘也能进京?”
“当然啊,咱们肯定是要在一起的。”大德理所当然地答。
“太棒了,太棒了!”和儿开心得跳起来转圈圈,“我要告诉虎头,告诉狗子,还有告诉私塾里的同学!他们一定羡慕死了!”
和儿跟大德乐了会,突然发现秦明月一直都没说话,朝她看去,见她犹在出神,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和儿不禁疑惑地问:
“娘,你怎么了?”
秦明月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大德听不出秦明月那是借口,很认真地点头强调。“我不会骗娘子的。”
“娘,咱们现在开始收拾东西吧?”和儿亮晶晶的大眼满是期待。
望着喜形于色的和儿与志得意满的大德,秦明月真说不出打击他俩的话,但进京?一个逃妇,一个钦犯,她跟和儿怎么能进京?
“皇上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回来吗?”
“他倒没有说。”大德挠挠头,“不过皇上说要在京城赏我一个大房子。”
“什么?皇上要送我们房子?”喜从天降,和儿快乐疯了,可秦明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赏宅院?那就是不打算让大德回来了。
要是只在京城留几天,遮遮掩掩或许还能躲过去,但长时间留在京中,她肯定会被认出来。
那就是说,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
见到秦明月的沉默,和儿跟大德也觉得事情不好了,大德小心翼翼地问:
“娘子,你不想去?”
“我在这儿住惯了,要换到京城去,怕会不习惯。”
和儿一听,马上拆台:“娘,你不是常常觉得张大娘很聒噪很麻烦吗?不是觉得这里的路不够平坦走得脚疼吗?不是觉得这里夏天热冬天冷不适合住人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秦明月眼一瞪。
“你是没说…”和儿缩了缩小肩膀,嚅嚅地答。“但我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秦明月没好气地骂,“你倒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嘻嘻,我是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嘛。”和儿讨好地撒娇,拉着她的袖角左右扯来扯去。“娘,好嘛好嘛,去京城嘛,不去怎么知道住不住得惯?”
秦明月皱眉不语,想了一会,她转头问大德:
“你为什么想去京城?”
“皇上说送我漂亮的大房子。”大德摸头头傻笑,有点不好意思。
“京城的房子的确美丽,亭台楼角都是雕梁玉砌的…”秦明月轻轻摇头,甩去那些缠绕不休的旧事。“要不你一个人去京城,放假时再回来看我们?”
“没有你们,京城的房子也不好住。而且我若走了,万一你的心疾又犯怎么办?”大德几乎不曾思考就摇头了,他本来就是为了给娘子一所漂亮的大房子才去的,要是娘子不要,他也不要了。“娘子,算了,要不我们就留在雁谷好了。”
“你不上京了?”
“你不去,我去来干什么啊?我明天就跟皇上说。”他摸摸头答,还转而宽慰秦明月。“其实留在这里也挺好的,能跟老巴哥和小孟他们一起。”
“对的对的,我也不想跟虎头和狗子分开。”大德这么一说,和儿也想起他的玩伴了,京城的吸引力也就稍稍下降了点。
“但你拒绝去京城,皇上说不定会生气,到时你就连校尉也当不成了!”
“这也没办法啊。”大德摇摇头,坚定地道:“反正我是不会抛下你们自己去的。”
秦明月知道大德为她着想,但她也要为大德着想,不能让他就这样开罪皇上。
她一定要想出个解决方法来…
“这事你先别跟皇上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好啊!”大德点头答应,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娘子,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
“嗯。”秦明月站起来到厨房给大德包了几样吃食,才打开大门送他出去。“路上小心点,记得处事要圆滑,别得罪人。”
“我知道了。”大德点头,摸摸和儿的头吩咐。“要好好听娘亲的话,别惹娘亲生气,知道不?”
“知道!”和儿爽快答应,还挺起小胸膛拍了拍,示意自己铁定不负所托。
大德吩咐完和儿,抬头开始吩咐秦明月:“娘子,你不能喝凉水,柴没了我再去砍就有了。记得不要劳累,夜里别做针线活…”
秦明月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啰嗦,你还走不走了?再说天都要亮了!”
“我走、我走。”大德无辜地点完头,继续道:“但娘子你记得切菜时叫和儿帮忙,打水时不要用左手提木桶,洗衣服的时候洗一件就休息一会…”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快走快走!”秦明月双手推着他往门外走。大德双脚顺着秦明月的推势向前,脑袋却转过来继续滔滔不绝地叮嘱,唠叨程度比张大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秦明月干脆也不推他了,双手掩着自己的耳朵朝他吼:
“你这走是不走了?!”
“我走、我走…”大德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叮咛:“娘子你可千万别生气…”
秦明月恼得跺脚,大德立刻噤声,飞也似的溜了。
“娘,你别气,爹也是关心你。”和儿怕秦明月生气,连忙替大德说情。
“我知道。”她笑着答,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回到屋子里关了门,各做各事去,门板却又传来“叩叩”的叩门声,秦明月以为是大德忘了什么东西,笑着过去拉了木栓开门,嘴里还叨念着:
“就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忘东忘西的。”
门一开,头一抬,对上的却不是大德清澈透亮的眼睛,而是一双她以为已经忘记的眼眸。
秦明月唇边的笑意僵住,耳边听得熟悉又陌生的男声道:
“娘子,一别六年,不请为夫进去坐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好人,我在新年前都保持全文温馨!夸我吧夸我吧~~~
祝大家兔年快乐~事事如意,能找到个跟大德一样好的男人,看的文天天百更(不包括这篇 ),永远不坑!!!!
四十六. 威脅
虽然早就知道胡世昌有可能发现自己,更有可能找上门来,但那毕竟只是猜测,且秦明月心里到底还是抱持着一丝丝的侥幸,希望一切只是自己过虑。
现在,胡世昌竟然真的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她完全就愕住了,然后是惊恐与惶惑猛然涌上心头,脑海里掠过无数念头──
逃!
和儿,和儿怎么办?!
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他知道多少了?
胡世昌一直微笑地看着眼前曾经朝夕相对的结发妻子,从来智珠在握的她竟然也会出现慌乱的表情,他心中无可避免地出现胜利的快意。
带着愉悦的心情,他开始打量阔别六年的她。她脸上原本飞扬的傲气已然褪去,身上粗糙的衣裙掩去她身为关家千金的贵气,但眼神却较六年前更沉稳坚定,那个被他刺伤后仍然坚持前行的关瑶确是眼前这女子无疑。
秦明月纷乱的思绪不过在一瞬间已经理清,胡世昌既已寻上门来,事已至此,她想逃已经再无可能,唯一能做的是跟胡世昌谈清楚,为自己跟和儿寻一条活路。
“我们到外面说吧。”秦明月冷静地说完,走到门外转身把门紧紧关好,她甚至没跟还在屋里的和儿交代一声,怕和儿冒冒失失地探头出来瞧见不该看到的人,或者胡世昌知道和儿在屋里会动什么歪心思。
胡世昌并没反对,随她的脚步来到屋子旁边的小山丘上。这地方不久前秦明月还曾经和大德一起并肩而坐,感受着自对方处传来的温暖气息,可现在景物依旧,站在她旁边的却不再是大德,而是胡世昌。
秦明月转身正对着胡世昌,淡淡地道:“你想怎样,说吧。”
“瑶,你这什么话,不知道为夫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我说过,要是那天你阻拦我,我会与你恩断义绝,你当知道我说到做到。”
“都六年了,你气还没消?”胡世昌惊讶地问,“难道你仍在为我没在朝堂上为岳丈帮腔而生气?”
“不,你是胡家嫡子,当然得以胡氏的利益为先,我不怪你,只是我也无法继续跟你在一起。”秦明月也是世家出身,自然明白胡世昌的难处,但要她在发生这件事后,仍然若无其事地当胡世昌的妻,她做不到。
“既然如此,以你的聪慧,该能知道当时你若去了,对事情并无助益,只有隐忍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是我的血亲,我如何能够明知亲人被下旨抄斩仍置身事外?!”被大火烧得满目疮痍的家园再次自回忆深处浮现,秦明月的鼻端仿佛又嗅到那令人痛彻心脾的焦炭味。“胡世昌,我不是你。”
“这么说,你还是在气我。”
“随你怎么说吧。”秦明月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摇摇头。“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那我回去了。”说罢,她还真的动身就走。胡世昌哪能让她如此轻易离去,横走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回去?”胡世昌凝视了秦明月一会,悠悠地笑了,“对,你是要回去,但不是去那简陋的木屋去,而是随我回京。”
“关府已殁,我回去干什么?”秦明月终于抬眸正眼看着胡世昌,诚恳地道:“世昌,我不会再回京了,若你还顾念我俩曾经的结发之情,你就当作没在雁谷见过我吧。”
“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留在这样的破地方。”胡世昌皱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明月。
“再繁华的地方,再瑰丽的雕楼,也不及心中的平安来得重要。”秦明月见胡世昌并无半丝动摇,轻轻摇头。“算了,你不会懂。”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胡世昌说得没有丝毫商量余地。“你一定要随我回去。”
“你不是找人装成我卧病在床吗,你就继续让她装下去好了,我保证我不会回去揭穿。”秦明月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冷冷地斜看着胡世昌。“还是我的身份又多了什么利用价值?”
“瑶,我早说过你很聪明。”胡世昌微笑,那志得意满的笑容碍眼得直教人想扇他一巴掌。“先帝动了刀子,皇上继位后自然得收揽人心,你在四年前已经是雍德郡主了。”
“怪不得你对我失踪之事不敢声张,还给我找了个替身,原来是为胡府求个守护符。”寻找妻子不及胡府的利益重要,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是吗?
“就算不知道先帝的打算,难道我就会大张旗鼓的去找吗?胡府丢不起这个人。”胡世昌对秦明月的出逃还是有怨念的,她妄自出走,根本没考虑过先帝会如何对付胡家。要不是她的身份还有用处,他胡世昌哪用得着受这样的闲气?直接拔剑把这不守妇道的女人斩杀了也没人敢说话。
秦明月见胡世昌这样还不生气,知道自己必然是对他有多用,故也不用跟他怎样客气了,直接开口。
“把你的打算说清楚。”
胡世昌心中又是一怒,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方道:“这两年北方厥族、厉族和东方的鲜族都在蠢蠢欲动,现在皇上安抚了最令人头痛的蒙国,该准备出兵到这几处了。经过六年前的事,兵将都心灰意冷,皇上提拔了好几名亲信当大将军,但他们手下的兵士都不肯出力,皇上正为此事烦恼。”
“你是想利用我的身份,登高一呼,让我爹的旧部为皇帝卖命?”秦明月是何许人,听了个开头便猜到他的打算,冷笑了声。“胡世昌,你真是连死人都不放过。”
“这事就算我不提,皇上早晚也会想到的。”关诚的威望深植荔国臣民心中,不然先帝也不会第一个拿他来开刀。
“我不会回去,你就让那替身继续演下去吧。”
见秦明月眼神坚定,语气冰冷,胡世昌笑了,云淡风轻地问:
“你认为你能选择么?你虽然换了名字,但手中却没有这名字的户帖,只要我拿着婚书往衙门走一遭,你说你除了束手就禽还能怎样?”
“你胡府现在又丢得起这个人了?”
“丢不起,确是丢不起,但除了这个,我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么?”胡世昌负手身后,自信地笑。“杨士德不是在军中么,你说我跟薛忠要个人,他给是不给呢?”
“你!”秦明月转回去,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看来你真看重这男人啊,啧啧啧,我还未说完呢…”胡世昌好整以暇地拂了拂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埃,才缓缓地道:“这人可是个人才呢,在议和时还挫了蒙国的锐气,很得皇上欢心。不过他有个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胡世昌兴致甚佳地问秦明月,秦明月别开脸不回答,他轻笑着道:
“就是他太喜欢他的娘子了。”
秦明月猛地回头,双眼死死地瞪着胡世昌。胡世昌并未惧怕,反倒笑得很高兴,并用很亲切的语气道:
“你不知道,他在到永安坛的路上说的都是他的娘子,例如她的娘子有多聪明,做的菜有多好吃,做的鞋子有多舒服…你说他若知道这个娘子原来一直在骗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胡世昌确实擅于猜度人心,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像妖魔之爪,直接挖开秦明月的血肉,血淋淋地把她的恐惧摊露在空气之中。
每次她听到大德说要拜堂,她心中都会充满罪疚感。她称他相公,默许和儿唤他爹,他唤娘子的时候她会应声,但其实她的名字早已写在跟另一个人的婚书之中。她的户帖是假的,寡妇的身份是假的,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大德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定了自己是他的娘子,逢人便夸自家娘子有多贤惠,可这个老实憨厚的男子却不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跟他拜堂,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娘子。
相处这么久,她自然知道大德的好,要是她跟大德说了,他可能傻笑一下搔着头反问:“娘子,哪又怎样?”
哪又怎样?自己的身体时好时坏,背着胡府叛妻的身份,还带着一个身为钦犯的和儿,就算他愿意分担,她又怎么能把这盆混浊不堪的脏水泼到他身上?
秦明月正陷进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胡世昌又悠悠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样,我还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平步青云。不这样,他怎么能一辈子当我胡家最得力的狗呢?”
“你凭什么要他替你们卖命?!我让他明天就退伍!”
“退伍?来得及吗?荔国的通奸罪可是很重的,女的要杖打五十,游街示众,男的你知道会怎样吗?”胡世昌很是和善的一笑,“是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五年!东北开战正缺人手,我瞧杨士德就很适合,你说是吗?”
秦明月气得全身发抖,发配充军的人连狗都不如!薛家军的军营里就有,他们做着最厌恶的活,吃不饱睡不暖,要开战让他们去当先锋,犯了错还能被兵士随意虐打!
“我跟大德没拜堂,更无夫妻之实!”秦明月怒道,她一直坚持不拜堂的原因就是为此。
“你要如何证明你们没有夫妻之实?我却有全张家村的人证明你俩通奸。”
秦明月一窒,颓丧无言。的确,谁会知道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呢?是她的错,她不该心存侥幸让大德称自己为娘子,不该以为自己真能得到幸福而称他为相公,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怎样,你还是决定不跟我回去吗?”胡世昌笑吟吟地问。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秦明月收拾起所有的情绪,冷静地答。
“好,但你记住我五天后就会随驾回京了。”胡世昌闲适地道,“而且你别想逃走,除了皇上遣来的仆妇,我也派了御林军守住雁谷,只要你一出谷,杨士德就死定了…”
“当然,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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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心思
大德今天来到小木屋,发现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可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挠挠头,他四下打量了一会,啊,鸡少了!
于是他跑到厨房去,“娘子,那几只鸡呢?”
“都宰了,我腌了一些咸鸡件,一会儿你带回营给槌头他们吃吧。”秦明月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坛子,大德立刻伸手接过去,不让她累着,秦明月手空了后,又摸出来另一个坛子。
“这是什么?”大德又马上把坛子转到自己手中。
“后院树上的桃子。”
“那些桃子还未熟透啊,你昨天还不许我跟和儿摘。”大德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难道才一天就熟了?”
秦明月浅笑着道:“熟什么,这桃子现在不摘,去了京城要怎么摘?”
“娘子,你答应去京城了?”大德喜出望外。
秦明月点点头,“嗯,随我进屋里,给你看点东西。”
大德手捧两坛吃食,跟在两袖清风的秦明月后面走,还没进屋就听见和儿的笑声。
“爹,你快来看,娘给我们做了很多衣服!”和儿听得大德进来了,雀跃地在小山般高的衣服前跳来跳去跟他挥手。
“这么多?”大德吓了一跳,放下坛子过去翻看了下,疑惑地回过头。“娘子,你怎么忽然做了这么多,连夏衫都有?”现在才刚入冬啊!
“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但我们也可以到京城再买,听说京城的布匹绸缎特别好。”大德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嗯,到时要多买点,给娘子做几套新衣服。”
秦明月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你快去试一下吧,还有那些鞋子袜子,看看合脚不?”
大德却没有跑去试衣服鞋子,而是仔细地盯着她好一会,认真地问:“娘子,你昨晚没睡?”
“我怎么会没睡?”秦明月笑笑,想把话题绕过去,可是大德对此异常执着,视线紧紧落在她眼底下的浓重黑影上,这回不是提问,而是直接定论。“娘子,你昨晚没睡。”
和儿也不识相地跑来凑热闹,“娘,你不是说乖孩子要早睡早起?”
“我是做得太入神,抬头时才发现天已亮了。”秦明月说罢,看向和儿抛下一句。“什么时候你背书也能这样?”
“…”和儿灰溜溜地跑回去折腾新衣服。
“你还发呆?快去换上。”秦明月把大德连新衣服一起推进房间去。
半晌,大德身穿娘子亲手做的上衣长裤,脚踩娘子亲手缝的软袜厚靴走出来,心里喜孜孜的,不停低头欣赏自己的新衣服,觉得没有比这套更舒适更好看的了。
“娘子,你这衣服做得真好!”大德从来都不吝啬赞美,真心实意地道,和儿见大德穿得兴奋,也抱着自己的小衣服回房换去。
“你喜欢就好。”见大德的领子没完全翻好,她走过去伸手替他整理好,又拉平整袍子上皱起的地方。
很少跟娘子靠得这么近的大德僵住了,这距离近得连娘子的睫毛都一根根的看得清清楚楚!
嗅着娘子身上的馨香气息,凝视着她低眉顺眼的温柔表情,大德的心咚咚咚咚地狂跳,脸上也滚烫烫地红了。软玉温香在怀,柔软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耳侧,把他的脑袋薰得发烫,在昏昏沉沉之间大德竟然循着香气低下了头!
软软的…
香香的…
甜甜的…
因为感觉太好,头昏脑胀的大德本能地继续动作,甚至把头凑得更低,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纤细的佳人,把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里…
“啊!”
清脆童稚的惊叫声敲醒了大德,他愣愣地看着脸色绯红的秦明月,以及她微肿的唇瓣,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