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亲王笑道,“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怎么就会有仇家攻上门来?再说,即便是有仇家攻上门来,本王也不是独自一人御敌了,不还有你吗?”
杜若锦看着锦亲王话说道后面,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于是也跟着转头向后望去,杜若锦傻了。
传说中的乌鸦嘴出现,杜若锦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果然有蒙面人踏上竹筏,拉着丝线而来,两片竹筏共四人,手持匕首,气势汹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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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受伤
锦亲王随是面色沉郁,却并不慌张,对杜若锦说道,“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呀。”
杜若锦慌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该不会以为这些人是我叫来的吧?”
锦亲王未等回答,已经有黑衣人上了岸,那些黑衣人或许是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上了岸,就用尽全力,将竹筏又蹬了回去。
黑衣人穿过环廊,直奔竹屋内,锦亲王一把扯过杜若锦,将她推到了角落里,说道,“从后窗走,左边第十二根竹子下,有丝线可以将对岸的竹筏拉过来,快去。”
杜若锦失魂落魄,又惊又惧,看锦亲王用玉扇做武器,一招一式耍弄得风生水起,拦住了攻过来的黑衣人,只是毕竟一对四,难免有吃力的地方。
锦亲王看杜若锦还愣在角落里,喝道,“留在这里等死吗?还不快去。”
杜若锦猛然反应过来,所幸那窗口很低,杜若锦很容易就爬过去了,顺着竹竿数过去,口齿有些不清了,“四二根…”果然伸手从竹竿下摸到一根丝线。杜若锦暗骂一声,原来锦亲王早就知道,还有办法渡过水面离去,只是他却不肯告诉她,害她白白跟着受这刀光剑影的。
现在也顾不得责怪他了,用力扯着丝线,将竹筏拉了过来,杜若锦慢慢挨近了后窗往里看,锦亲王已经用玉扇将三名黑衣人撂倒,现在正与一个人缠斗,看得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谁也不能一时半刻取胜谁。
杜若锦往后窗里一冒头,喊道,“王爷,竹筏已经拉过来了,快点走吧。”
就见那个黑衣人望见杜若锦的一刹那,身形一顿,锦亲王的扇骨已经重重敲打在那人的手臂上,衣服也被勾破。杜若锦望着那个黑衣人,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正在愣神的功夫,锦亲王已经跳出窗外,扯着杜若锦踏上了竹筏。
锦亲王气力不足,竹筏行得极慢,猛然间,杜若锦发现那黑衣人朝两人掷了把飞刀,飞刀凌厉呼啸,杜若锦吓得忘记了惊呼,那飞刀已经朝自己胸口刺来,锦亲王手疾眼快,将杜若锦推了一把,那飞刀却还是伤到了杜若锦的手臂,血一下子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杜若锦回头望去,那黑衣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突然又用手猛然敲打了下竹竿。
杜若锦痛不可支,倒吸一口凉气,眼见鲜血涌出来将裙衫染红,那朵粉色的荷莲转眼间就变成了深红色,看起来诡异不已。
杜若锦初始痛极,现在却有些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了,望见奔涌而出的鲜血,强颜笑道,“王爷,可惜了,你府里的千年人身天山雪莲,什么东西补身子,都要拿来用一用了,我还不想永年早逝呢。”
锦亲王蹙眉,伸臂将杜若锦揽在怀中,低声说道,“不要再说话,这只是皮外伤,回去我传宫里最好的御医来为你医治。”
锦亲王说着话,正要惊叹杜若锦胆色过人,不畏不惧之时,才发现杜若锦已经晕过去了,面色漆白,黛眉微蹙。
锦亲王抱起杜若锦,穿过竹林,往妙真寺禅院去了。
禅院内,大夫人和柳氏找寻杜若锦,疯了一般,差点没以为那些和尚见色起意,将杜若锦藏了起来。
柳氏不怀好意得说道,“娘,弟妹怕不是跟人私奔了吧?要不,咱们找遍了整个禅院,总该有个人影吧?”
大夫人沉下脸来,喝道,“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败坏咱们高家的脸面吗?她就算想私奔,也不可能就有现成的人选藏在寺里吧?”
柳氏撇撇嘴,不以为然,但是却再开口说话,突然,望见远处走来的人影,柳氏指着说道,“娘,娘,你看,儿媳说你还不信,弟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呢,不是奸夫又是什么?”
大夫人惊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得看着杜若锦被一名男子抱在怀里,喝道,“实在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静容,你去知会清方大师,就要这里有奸夫淫妇,先绑了再说。”
柳氏幸灾乐祸得紧忙去喊人,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扯着喉咙嚷开了,“快来人呀,有人在佛祖前亵渎神灵了。”
妙真寺的和尚来的极快,也有些来寺里进香祈福的人围了上来,锦亲王皱眉,抱着杜若锦,看她已经气若游丝,失血过多危在旦夕,血还在不停往外涌,只怕这样下去,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毙命了。
大夫人和柳氏走近了锦亲王,喝道,“大胆淫贼,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柳氏挑眉说道,“娘,跟他废什么话?让寺里的和尚先把捉住送管,至于二弟妹嘛…”
未等她话音落下,就见旁边走来一人,正是妙真寺的住持方丈清远大师,他双手合十,说道,“王爷,让王爷受惊了。老衲听闻后院有人行刺,就让人赶过去,那些黑衣人死了三个,其中一个武艺高强,逃走了,所幸王爷无碍,只是这位女施主流血过多,还是现在本寺包扎下伤口再作下论吧。”
大夫人和柳氏怎么一个惊吓了得?面前的人竟然是锦亲王,而自己还口口声声指着他骂是淫贼?两天当即瘫软,跪在了地上,伏下身子求饶。
锦亲王没有理会两人,抱着杜若锦,跟着清远大师走进了禅院西边的房间。
第六十二章 留置
杜若锦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中,锦亲王没有办法征求杜若锦的意见,一把撕掉了她受伤左臂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而沾满鲜血的胳膊,锦亲王绞了帕子,轻轻拭去血渍,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住。
清远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只是她伤势严重,不要舟车劳顿下山,不如就留在寺里静养几日,待伤情缓和再行离开吧。”
锦亲王扯过棉被来给杜若锦盖上,转身对清远大师说道,“大师,本王立即着书一封,麻烦你派人去王府交给总管张贵,再派人拿着我的金牌去趟皇宫,让皇上派最好的御医前来。”
清远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几遍佛号,表示答应。锦亲王看房间里有纸墨,当即修书一封,而清远大师就在一旁诵经为杜若锦祈福。
锦亲王将书信交给清远大师,清远大师说道,“王爷,这禅院人杂,也不安静,恐防刺客再来偷袭,后边竹屋,老衲派高僧把守,相信能拦得住刺客,王爷还是搬回竹屋去吧。”
锦亲王略一思索,知道清远大师所虑。杜若锦乃女子,长住禅院,也怕落人口舌,而张贵也定会从王府调来侍卫守护,回到竹屋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锦亲王应了下来,“如此,多些大师照顾,本王在此又要多叨扰几天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锦亲王将清远大师送出门外,就看见大夫人和柳氏跪在门前,还不敢起身。
大夫人见了王爷,马上换上哭脸,哀求道,“王爷,民妇无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见谅。”
锦亲王阴沉着脸,说道,“高夫人,你高家也算是锦州城的望族,说出那样有*****份的话来,不是比什么奸夫淫妇更可气吗?”
柳氏马上接口道,“王爷,民妇和婆婆不知您就是锦亲王,因为弟妹向来…所以民妇才以为,弟妹跟男人…哎,民妇羞于说出口。冲撞之处,恳请王爷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原谅民妇和婆婆吧。”
锦亲王有些意外,“贵妃娘娘?哪一个贵妃娘娘?”
柳氏答道,“就是诞下三皇子的柳贵妃娘娘,她是民妇的堂姐,与民妇自幼感情极好。”
锦亲王轻轻“哦”了一声,突然又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刁妇,竟然假冒与贵妃娘娘攀亲?也不想想,贵妃娘娘好歹是皇上身边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口出秽言的堂妹?”
柳氏急了,喊道,“王爷,民妇不敢骗你,民妇真的是贵妃娘娘的堂妹,不信,您可以去宫里找贵妃娘娘问问。”
锦亲王走得离柳氏近了几步,说道,“你确信,当本王提起你这个刁蛮粗鄙的妇人,她会承认你就是她的堂妹?”
柳氏怔住了,心里也开始打鼓,后悔刚才为逞口舌之快,骂了杜若锦不要紧,最要命的是,竟然得罪了当朝权贵锦亲王。
“高夫人,她是你们高家的儿媳,她出言无状,也就是你这做婆婆的没有管教好。如此一来,你说该如何处置?”锦亲王眼神犀利,看着大夫人吴氏,吴氏吓得腿脚发软。
大夫人吴氏瑟瑟说道,“按照高家家规,应该杖责三十。”
锦亲王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说道,“本王不需要你杖责三十,掌嘴三十就好。”
大夫人和柳氏相望一眼,柳氏的眼神仿佛在说让大夫人为她求情,大夫人的眼神却彷佛在说,怪不得我了,这是王爷下的令,谁敢违抗?
举手就往柳氏脸上打来,“啪啪”作响,柳氏不敢躲,痛得直叫唤。
大夫人打了十来掌,柳氏的嘴角已经出血,头发散乱,脸颊肿起,低低呜咽着,大夫人迟疑着回头朝锦亲王看去。
锦亲王望着大夫人,轻叹摇头,一脸的诧异,“高夫人,本王是要你教训她,可是也没叫你这么用力打呀,可见你这做婆婆的,平日里对儿媳妇刻薄,不知道心疼儿媳妇呢。”
柳氏闻言,恼恨得看了大夫人一眼,低下头去了。而大夫人吱吱唔唔,举着那只打人的手无处安放。
锦亲王看已经教训够了这对婆媳,才正色说道,“她受伤很重,不能随意挪动地方,本王先留她在妙真寺修养几日,等身子大好些了,本王自会派人送她回去。”
大夫人沉吟了一会,期期艾艾得说道,“还是让民妇带回高家医治吧,她毕竟是高家的媳妇,这般劳烦王爷您,高家实在不敢当。”
锦亲王的面上看不清喜怒,平静说道,“她救了本王,就是本王的恩人,你们既然有能力将本王的恩人救治过来,本王就让你们将人带走。过几日,本王自会登门拜会,希望能看到她好端端得站在跟前。”
柳氏顾不得嘴角痛,扯了扯吴氏的衣服,对王爷说道,“王爷,那弟妹就麻烦您照料几天了。”吴氏也明白过来,如果杜若锦被自己带回去,救治不过来,王爷怕是不会放过高家的。
锦亲王挥手让她们退下去,突然又叫住她们说道,“这里是寺庙,有些事怕是不方便,你们回到高家,遣过一个平日里侍候她的人,你们高家的人这几日无事也无须来打扰,过几日本王就将她送回高家。”
大夫人应了下来,大少奶奶却含恨狞笑了几下,低垂着头,跟着大夫人走了。
第六十三章 亲亲
锦亲王回到房间,杜若锦还未醒来,面色苍白,嘴唇已经有些发白,锦亲王定定得看这个热情机智的女子,有些失神。
她要死了吗?她难道就这样脆弱吗?她难道不应该是比仙人掌还要顽强的女子吗?
门外轻轻叩门,原来是王府总管张贵赶过来,见到锦亲王无恙,松了口气,说道,“张贵见过王爷,还好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得老天保佑,没有受伤,否则张贵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锦亲王不耐道,“废话少说,本王让你带来的东西带来了吗?”
张贵毕恭毕敬得说道,“张贵按照王爷信里的指示,将王爷里的人参灵芝,还有先皇所赐的还魂丹,还有平日滋养的银耳燕窝等都带来了不少,并且调集了八百御林军守护在妙真寺周围,来保护王爷的安全。”
锦亲王皱眉,说道,“谁让你动用御林军?凭你也有权利调集御林军?小心回头御史在皇上面前参本王一本,说本王纵容家奴任意妄为,看到时候怎么保得住你的狗命。”
张贵丝毫没有被锦亲王的呵斥吓到,反倒笑道,“张贵哪里有胆子去调集御林军?是张贵来的路上,遇见了御林军李将军,他奉皇上之命,特来护送王爷下山。听说皇上得知王爷遇刺之事,勃然大怒,下令锦州城总督将凶手限期捉拿归案。”
锦亲王没有搭话,突然想到,“既然皇上已经得知此事,御医也应该到了吧?”
张贵不以为意,上下打量了锦亲王几眼,随口说道,“已经到了,张贵叫他在门外候着了呢。”
锦亲王怒道,“混账奴才,御医已经来了,还不快给本王请进来。”
张贵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竟然便是那日在锦亲王府,博了个好名声满载而归的杜若锦。
御医进来后,先是给锦亲王请了安,再慢吞吞得走到床榻前,给杜若锦把了脉,突然“咦”讶异出声。
御医问道,“敢问王爷,这名姑娘可是王爷的…”
锦亲王有些不自然,别过身子去,朝张贵使了个眼色,张贵回道,“不是,她是高家二少奶奶,她的公爹也是…”
锦亲王轻轻咳了几声,暗示张贵说的太多了,张贵忙噤了声。
可是那御医却卖开了关子,说道,“她既为妇人,那可当真有些更奇怪了。”
张贵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这姑娘有了身孕?”
锦亲王听见这话,瞪了张贵一眼,可是却感觉,张贵的话似是从他心眼里问出来一般,所以也侧目静听御医如何回答。
御医慢吞吞说道,“她名为妇人,却还是个姑娘身子,哪里就有了身孕?”
锦亲王只觉得绷在身上的一根弦断了一般,深叹口气,急急问道,“她的伤势如何?可否能救?”
御医站起身来,摇头晃脑说道,“她的伤势无碍,我给她开个方子,再加上王爷从府里拿来这么些人参灵芝,三天保管就能好起来。”
锦亲王点点头,朝床榻上的杜若锦看去,她依然紧闭双目,面色如纸,看起来娇弱不已。
锦亲王知会张贵,张贵将御医送出门外,又拿了银子打赏御医,派人按方子取药煎药,忙乱不已。
不多会,高家送来侍候杜若锦的丫鬟到了。
锦亲王看着这个目光闪烁,眉眼尖刻的丫鬟有些不喜,他哪里知道,这名丫鬟不是杜若锦的贴身丫鬟绿意,而是大少奶奶柳氏身边的珠翠。
锦亲王挥手说道,“去吧,给她喝点水,记得只润润唇就好,不要多喝。”
珠翠躲躲闪闪得答应了,锦亲王看这个珠翠的背影,颇有些不安,却又不明所以。那时,张贵已经煎好了药送过来,正要给杜若锦送过去,被锦亲王拦住,接过来说道,“你去竹屋那边,给她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物品都备全了。”
张贵应了下来,却站在那里未动,锦亲王扫了他一眼,张贵迟疑说道,“王爷,她毕竟是高家的二少奶奶,即便是清白身子,那也是别人的娘子,王爷这样对她…”
锦亲王阴沉着脸,瞪着张贵,张贵叹气而走,他知道锦亲王的性子,外冷内热,自从正妃去世后,他已经多年没有对女子这般热络过了,可惜了,这只是一段孽缘。
锦亲王不是对张贵的话没有触动,只是他心高气傲,怎么肯承认?
端起那碗汤药,走进了房间,却看见珠翠在王杜若锦的嘴里灌水,杜若锦仍旧昏迷,只是神色不再沉静,眉头不自觉的微微蹙着,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珠翠看锦亲王怒瞪自己,紧忙跪下求饶,“王爷,实在是二少奶奶不肯张口,奴婢一口水也喂不进去呀。”
“滚。”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衣领胸口都被人洇湿,心里说不出的恼恨。珠翠连滚带爬得出去,在门口候着。
锦亲王找了条干净帕子,将杜若锦的脖颈间擦拭干净,心叹,“难道这是个妖精,能将自己的魂魄勾去吗?为什么我为她做任何事都是身不由己?”
锦亲王将药吹凉,又一勺勺将药汤喂进去,或许是极苦,杜若锦皱眉拒绝喝入,锦亲王用尽办法也不能让喝下去。
锦亲王只好,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药,试图将药汁嘴对嘴喂给杜若锦,刚含了一口药,俯下身子凑近了杜若锦,便听见身后一声童音惊呼,“哦?你们在玩亲亲?”
锦亲王猛然一惊,忙将那口药吞了下去,忍着苦味做出一副平和淡然的神态出来。
第六十四章 下毒
锦亲王即便努力做出平和淡然的神态来,也被小王爷挑眉挑眼,一副洞悉的神情给绷不住了。
锦亲王拉下脸来,严肃的对小王爷说道,“谁让你来妙真寺的?”
小王爷有模有样得说道,“儿子听说父王遇刺,担心不已,央让张贵带我来,张贵不肯,儿子就自己上山了。”
锦亲王心里一热,上前揉了揉小王爷的头发,良久,才突然开口说道,“云泽,来,给她喂药。”
小王爷云泽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有些莫名其妙,“父王,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锦亲王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将他拉到杜若锦身前,说道,“她已经喝不下药去,再不喝药可就要死了,父王知道云泽是个好孩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给她喂药吧。”
“如何喂药?难不成要儿子…”云泽吃惊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甘。
锦亲王坚定地低了低头,心里却在偷笑,也罢,就让儿子去喂药,将来如何也不会落人口舌。
云泽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是杜若锦,当即有些心思不定起来,抬头看着锦亲王,便知道自己如果不肯给她喂药,只怕父王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的。
云泽无奈,去桌上拿了茶盏自己斟了茶漱口,再端起药碗来,一口口给杜若锦喂下,只是喂完药后,云泽已经是面色涨红,粗着嗓子说道,“父王,儿子已经喂完药了。”
锦亲王点头,拍拍云泽的肩膀以示鼓励,“接下来几天,你每天三时都要来给她喂药。”
云泽暗暗叫苦,忙说道,“父王,儿子私自上山实属不该,儿子这就下山闭门思过,再说,儿子还有些功课没做呢,先生教的生字还没有温习呢。”
锦亲王说道,“无妨,你私自上山确实该罚,不过这也算是将功赎罪吧,至于功课,先放几天吧,回去一并补上就是。”
云泽继续说道,“父王,其实这些事情本不需要云泽去做的,云泽如果没有来,父王岂不是正好来做?”
锦亲王怔道,指着云泽哑口无言,“你…”
说一千道一万,小王爷云泽还是不能如愿回府,想起每天三时都要受此“苦差”,头就大了。
当晚,几人就搬回了竹屋,因为房间不够,锦亲王让云泽在杜若锦的房间搭一张小床,云泽有苦难言,吱吱唔唔得却不敢拒绝。
珠翠在外间睡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杜若锦仍旧未醒来,锦亲王让张贵将人参灵芝熬了汤,再让云泽给她喂下,仍旧不见起色。
一日过去后,杜若锦仍旧昏迷,甚至隐隐有些发烧的症状,锦亲王有些狐疑,对于刀口创伤,他也略有了解,宫廷秘药一般能解救得了,怎么可能一直昏迷,还发烧了呢?
他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对,马上命张贵去查。
不久,张贵回禀道,“王爷,张贵得到消息,皇上并未拿到王爷金牌,也并未见到妙真寺的和尚报信。张贵去主持方丈那里打探,清远大师说,自己派去送信的人刚回到妙真寺。自称被人在半路拦截,中了迷烟,醒来后发现身子无恙,金牌还在身上,并未被歹人拿去。”张贵将从清远大师那里,拿回来的金牌递呈给锦亲王。
锦亲王脸上浮起沉郁之色,虽不是勃然大怒,却比勃然大怒更令人胆战心惊。
云泽在一旁不敢说话,却看锦亲王一直沉浸在沉思之中,小声说道,“父王,当务之急,还是要传御医给她医治再说。”
锦亲王回过神来,赞赏得看着云泽,点头称是,又将金牌递给张贵,吩咐道,“你现在亲自去皇宫,面呈皇上,要皇上不要惊动任何人,瞧瞧派一名底实的御医过来。”
张贵依言而起,临走又布置了一番警戒云云。
珠翠一直在门外候着,听见里面的人的话语,知道再不下手,只怕就来不及了。
张贵一走,给杜若锦煎药的差事就落在了珠翠的身上,珠翠蹲坐在药炉之前,心绪起伏。想起大少奶奶的承诺,一横心,就将事先预备好的药粉投进了药里。
煎好药,盛进碗里。珠翠端着药碗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小王爷云泽自然而然得就将药碗接过来,放在嘴边细细吹着,这几日,他做惯了这些差事了。
珠翠猛然记起,杜若锦每次喂药,都是通过小王爷云泽的嘴,这些剧毒之药,只怕未等被喂进杜若锦的嘴里,云泽就可能先中毒身亡了。
珠翠心绪不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茶盏,这一下子将原本假寐的锦亲王惊醒。他疑惑得看着珠翠,珠翠又急又怕,快要哭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