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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与君绝,她早就不在了,再美诗句也不会再拂动我心,再决然词也不会拨乱我心,反正都不在了,蒹葭也不再有任何义。”苏空言自说自话。
反正都不在了,您为何还要杀三皇子呢?”无尤不明白。
因为我放不下,放不下所以仇恨,因为仇恨所以干脆让一切都干净,不好吗?”苏空言问无尤。
你到底是谁?”无尤突然问出声,那样苏空言似乎在里看见过。
唐钰风”苏空言轻吐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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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惊地差点站了起来,那个应该已经死掉唐钰风竟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个传奇死人,一个死人,竟然还活着。无尤慌忙低下头,不想让苏空言看出自己慌乱。苏空言就是唐钰风,唐钰风竟然是苏空言…这个在爹爹话里已经神话人物,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坐在自己对面椅子上浅笑着品着茶,无尤一时有点不接受这一切。苏空言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茶杯内红色茶汤。若他真是唐钰风,他应比爹爹还大一些,可是为什么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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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江南玉面才子唐钰风,每每爹爹提起就不停唏嘘。无尤自幼在爹爹话里得知那个唐钰风持才傲物,不参加科考,甚至和大师比试参禅…想见他人踏破了唐园门槛,若得唐钰风指点都会觉得是祖坟冒青烟了。纪守中相遇唐钰风时候,只有十五岁,而唐钰风已二十,纪守中佯装唐园小厮每日打扫就为得其青眼。唐钰风早就知道那个青衫小厮就是当时知府公子却不点破,可劲儿指使。两个人在一起一年有余,却建立了极为深厚情谊。后来纪守中高中留在京城,两个人渐渐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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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时,唐钰风成了京城育才书院夫子,听闻是为了一个胭脂店老板女儿而来。唐钰风为那个女子制出了蒹葭”,却仅有七盒。一时风靡整个京城,无数达官贵人为求一盒而掷千金,可是唐钰风就是不再制。当时还是翰林院编修纪守中听到唐钰风被问斩消息时大吃一惊,布告上写:罪人唐钰风侮辱灵云郡主证据确凿,秋后问斩。纪守中动用了无数关系就为见唐钰风一面,想知道这是为何,他不相信唐钰风会做这样情…听说唐钰风被问斩那日,正是灵云郡主周苏云和亲氐人日子,当日很多给唐钰风送行人都说可惜了了,纪守中在他牢房里看见用血写一句:何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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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玉面才子陨落,多数人都觉得他想不开,竟然为了女子而白白葬送了性命。江山代有才人出,总会有新人换旧人。唐钰风旧渐渐散落在风中了,只是再也没有人被称为玉面才子,因为再也没有谁有此干净出尘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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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还活着?”无尤想不出原因,就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你或许该问问老天,我也不知为何?”苏空言更干脆。
你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吗?”无尤问。
不,也许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苏空言笑着看看窗外。
你和林善信是何关系?”无尤看得出苏空言和林善信关系匪浅。
你为何不叫他出来亲自问问呢?”苏空言对着窗外道:你还要站在外面多久,难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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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门帘被掀开,善信带着一股冷空气踏步而来,站在苏空言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恩师。”
苏空言笑了笑,道:大了,也沉稳了,我该高兴。”
恩师,别来无恙?”善信坐到无尤身侧,嘴角噙着浅笑。
我行我素惯了,并无不好。”苏空言依旧是那一派闲散。
一别七载,却不想在这苦寒之地再遇恩师。”善信脸看不出情绪。
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苏空言含笑,他已做好了准备。
是呀,我竟不知您就是当年玉面才子唐钰风,真是讽刺。”善信也是看见蒹葭才猜出。
我也是听闻那场比试才知守中竟是你岳父,好巧。”苏空言眼角有微微皱纹。
恩师竟然会听从八皇子安排,我万万没有想到。”善信端起无尤茶杯,掩饰自己凌乱。
我只是求一个结束,那些又于我何干。”苏空言清冷嗓音划破了温暖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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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谁都可以,为何一定要是我?”善信不动声色地看着苏空言。
因为我信任你,我狂荡不羁一生里只青眼过两个人,一个是纪守中,一个是你,若是一定要结束,必须是在你们两个人手中。所以我答应了他去杀人,只为死在你手中。”苏空言声调没有起伏,似乎只是在和善信讨价还价一般。
恩师凭什么觉得我做得到?”善信冷笑。
因为我见过你杀敌时阴狠,因为你是我选中人,我从未看错过一人,从未。”苏空言嘴角带着嗜血弧度。
恩师不是敌人。”善信静静地反驳。
抓住凶手是你责任,你责无旁贷。”苏空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也许你更想看临州城血流成河?”苏空言笑带着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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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信低头,无尤伸手握住他已经冰冷手掌,善信对着无尤笑了笑,抬头对着苏空言一笑,起身三拜:恩师,请!”
苏空言站起,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对着无尤道:蒹葭并不是胭脂,它本是紫粉和珍珠粉合制成。选纯色粱米、选春日落葵、玉簪花、桃花、栀子、紫茉莉花胎、夏日荷花、紫蔷薇;选白附子、白芷、白蔹、白茯苓、白芨、白术、白芍。配以龙眼大小南珠七颗、东珠七颗及白檀木而成。”
苏空言走到无尤身前,仔细地看了看无尤,道:之所以叫蒹葭,是因为这七种花代表一个女子最美好年华。丫头,留作纪念吧,就当是迟来礼物,是我欠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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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空言说罢,转身往屋外走去。那一刻无尤在他脸上看见了岁月洗尽铅华沉淀,看见了那看似波澜不惊黑眸里放下一切安然。无尤突然知道苏空言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他终于可以去见那个写下决然诗句女子,这一刻才是他想要一切。他历尽千山万水,走遍大江南北,只为这一刻来临。无尤回头看已经空空圈椅,空中还带着蒹葭”特有香气,让无尤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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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杀害氐人三皇子凶手落案,很多百姓都去听审。无尤混在人群中看见堂前苏空言对指正供认不讳,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完美无瑕,让人找不出破绽。无尤看得出善信艰难,在苏空言画押刹那。苏空言白衫随着风飞舞竟然有一种决然飘逸,似乎他早就该随风而去。当夜,苏空言死在监牢里,善信晚上回来时候脚步有些趔趄,无尤知道那是他答应恩师最后要求。善信把苏空言火化,把他骨灰撒入山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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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悄悄地把空言痕买了下来,因为出了一个杀手,东家以极低价格转手出去。无尤仅仅用了二十两就盘了下来。她只是想保存空言痕原样,就算是给爹爹一个念想吧。无尤坐在空言痕后屋里,桌上是苏空言或许应该说是唐钰风龙飞凤舞字,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早知此绊人心,何当初莫相识。”是呀,早知此绊人心,还不当初不要遇见,不要相识,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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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
故彰声音响起,打断无尤思绪。无尤抬头间看见善信抱着故彰,站在门前对她笑。无尤起身,折起一张放进身侧布袋里。缓了缓自己,然后走了过去。善信捏了下无尤脸颊,轻声道:回家吧。”无尤点头,随着善信走出空言痕后门,无尤用铁链上了锁,锁卡哒合上声音,似乎是苏空言笑颜,无尤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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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善信揽住无尤肩。
无尤侧目对他莞尔一笑,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永远都在我视线里。”善信撇撇嘴,和谈结束了,老徐他们后日出发。”
哦,还顺利吗?”无尤问。
恩,很顺利。你不是有东西让老徐带给郡主吗?为用也有东西让老徐带给郡主。你是不是给岳父写封信什么,也让老徐带回去呢?上次那些山草药,要不要也一起让老徐带回去呢?你给娘缝巾子,我交给大伯了,让大伯给娘,娘看见了一定很开心。对了,我都忘记说了二哥家生了个女儿,二哥想你给起个名字,祖父那边一直没起…还有,咱儿过了年就回京城,等吏部安排新职…你说咱儿是不是买点什么这边特产给带回去呢,什么好呢?”善信一直在喋喋不休。
无尤在一侧静静地听,自己男人什么时候变得此啰嗦,可是她却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欢喜。之前人生谁都没有经历彼此,何必去纠结,至少以后路,是我们一起走,之前那些又何呢,总会忘记,谁也不会回到以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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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话呢,你倒是给点主呀。”善信发现自己说了半晌,无尤都没搭理,就侧头看她,却对上她弯弯笑眼。
怎么都好啦,反正娘和爹、公公和婆婆要看是故彰。”无尤挽住善信胳膊,累不累,我来抱吧?”
不累。”
纪家闺秀 正文 重回故明园
纪守中手中拿着无尤信,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平静。果然该开始了,谁都不能幸免,可是唐钰风你却选择这个时候跑路,也许当初本就不该救下你,本就该让你离开。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忘却,杀了她儿子,你小荷难道就能回来了,还是因为你太恨那个她,可是你也许根本不知道她在远嫁后第三年就走了,可你却还守着这个仇恨一步步把自己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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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你太想死,太想离开,所以看准了所有机会,你看准了林善信是临州知州不得不受你要挟;你看准了氐人已经被打无还击之力;你看准了李相素来铁血手腕;你也看准了为用手中掐着氐人皇室把柄;你甚至看准了八皇子聪慧不会继续纠缠不放…所以你才放心地把自己陷在这场必死游戏里。因为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当初玩狸猫换太子正是现在号称刚正不阿我—纪守中,对吧?唐钰风呀,你到最后都要保住我,仅仅是因为当初青眼有加吗?你活着终有一天八皇子会拿你来要挟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活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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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若不是你,便不会有今日我。若不是当时你点拨,我怕仅仅是个不入流角色。可是这么多年,你却怎么都不肯听我叫一声“恩师”。你说我若生了女儿,你便为她做一款最惊艳胭脂,你当初也许说仅仅是酒后闲话,但是我却信,真得信,只是你到死都欠了我,你没有为她做胭脂。我依旧记得你淡淡地说:“我们这种人活太苦,若你真生了女儿叫无忧吧,没有忧愁忧。不过我知道你必然会让女儿叫无尤,没有过错尤。”看,你多了解我,就如我一直不了解你一样,可是这却不能让我停止怀念你。唐钰风,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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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守中折起手中信,和那张地契,放进书桌边一个精致青瓷扁盒中。笑了一笑,放进自己那个已经落锁多年红木大箱中,那是少年轻狂时杰作,如今他已经老了,老不愿去回忆,甚至不愿想得太多,也许那个辞官折子是该提上日程了,累了,是该辞官想想儿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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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坐在马车上,看着刚才岳老二送过来信。看来家里都知道他们在路上了,离开临州,本是想悄悄地,却还是在出城之际看见了等在南门外百姓。一把万民伞给了善信外放一年零八个月为官句点,万民伞,善信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得到万民伞。不论吏部给多少评价都及不上这一把万民伞,那是百姓心中真正秤。善信知道身为临州知州,在和谈中保护不利,回去怎么都不见得会给个良,说不定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能做得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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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谁信呀?”无尤把故彰哄睡着了。
“祖父,说这次和谈还是有过失,要我自己有个数。”善信已经想到了。
“大不了就是继续从六部主事做起呗。”无尤笑了下,全然没有担心。
“你看起来很开心呀,我这官路都遭了大难了。”善信佯装不满。
“最好永不叙用,这样我们就到庄子里种地瓜去,如何?”无尤靠进善信怀里。
“好呀,反正和你一起,我无所谓。”善信刮了下无尤鼻子,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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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故明园现在什么样子呀?”无尤想起自己走之前搭理好好,现在不知如何了。
“听说姨婆常过去帮你整理呢,放心。”善信道。
“我觉得祖母管一个家真是很辛苦。”无尤这次出来深深体会了元氏难。
“突然深有体会?”善信问。
“我管这么小一个后院就难上加难,更何况是那大一个公府呢。”无尤道。
“做什么都会有难处,有能者多劳,不过我希望你回去还是看着故明园就好。”善信道。
“好呀,我又不是有能者,我就是个笨蛋呢。”无尤一点都不想管太多。
“怎么办呀,还有自己承认自己笨,你哟。”善信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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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那个事情,你想如何了?”善信搂着快睡着无尤问。
“什么呀?”无尤全然不知道他说是什么。
“二哥女儿名字呀。”善信捏捏无尤鼻子。
“哪轮到咱们来起呀,就算祖父不起还有祖母呢。”无尤觉得善信多管闲事。
“就是大家都没有要起,才托到你这边来。”善信一想起这些就头疼,据说刘氏一看是个女儿当场气要晕倒。
“二伯伯不是有个小妾很有文采吗?”无尤想起那日八月十五时候那个小妾。
“二嫂能依吗?不动脑子。”善信轻弹了下无尤额头。
“清悠,清水清,悠然悠。”无尤想了下,道。
善信念着名字,想了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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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信和无尤一路缓行,到了京城已经是三月初五了。京城已有春日气息,玉兰花都结了花苞。故彰从来没看见过玉兰,指着路边玉兰树叫。无尤教给他,那是玉兰,还讲了一个小故事给他听。车马一路驶进安公府所在大道上,到大门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门前了。刘希看见善信下了车,忙迎了上去,在善信身边说着什么。无尤抱着故彰也下了马车,看着安公府心中突然一阵好笑,当初自己走决然,誓要和这里干干净净,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回了来,还是进了林家门,也许善信说对,这就是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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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晴站在无尤面前,身后一行人恭敬地对着善信和无尤行礼,“三少爷、三少夫人,小少爷!”一声恭敬呼唤再次给无尤身上刻下她身份,公府三少夫人。故彰已经可以不用人扶着走路了,无尤抱着刚进了院子,故彰就开始闹着要下来自己走。无尤无奈放下故彰,反正在府里总不会丢掉。无尤看着故彰在前面一步三晃地走,绮晴有点无奈,怎么都没办法把小家伙引到北院,他兴趣在那边那个高高正堂。善信在他身后一把捞起来,架在脖子上,径直往北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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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北院,故彰又开始不依不饶地闹,非要自己下来走。善信把他抱在胸前对着他吹胡子瞪眼说:“不成!”故彰用手拍善信脸,也说:“不,就要!”无尤接过故彰,放在地下,指着那个猩红帘子门说道:“那里有好玩哦。”故彰看了看无尤,然后推开无尤手,径直往那边走了过去。绮晴已经跟了上前,嘴巴里喊着:“小祖宗,门槛,门槛。”无尤和善信走到门前时,故彰已经进了去,就听里面元氏问:“你就是我曾孙子故彰,是不是呀?”善信和无尤掀帘进去,元氏比之前老了很多,人也不似当日精神了,看见无尤和善信招呼了下。故彰退到善信腿后,露出脑袋看着元氏,大眼睛忽闪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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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彰,那是太奶奶,过去吧。”无尤蹲下,对着故彰说道。
“太奶奶这里呀,有红豆糕,故彰喜欢吃吗?”元氏看着故彰一脸慈祥,拿着托盘里一个小糕点逗着故彰。
故彰看了看那红豆糕,又看了看无尤,看见无尤笑着,这才再次晃了过去,元氏一把把故彰抱起放到炕上,把红豆糕放进故彰手里,摸了摸故彰小脸,笑着说:“那眼睛呀,真像无尤呀。那小鼻子和嘴巴简直和善信小时候一个样。”
阮姨婆从后面出了来,看着故彰半晌,说道:“是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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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和善信给元氏行了礼,坐下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故彰往后面去。还没到北二院,谷翠已经迎了出来,带着两个人往院子里走。一进院子就听见两个人在吵架,不是别人正是林元机和李氏,梗着脖子斗着眼。
“这是我给孙子。”
“明明是我给。”
“你哪买?”
“珍宝轩,有票据。”
“扯吧,珍宝轩从不出票据,只出印件。”
“不管,反正是我给孙子。”
“你自己没来得及,还抢我东西。”
“什么叫你东西,你难道不是我。”
“不和妇人一般见识,哼。”
“有本事你当初别娶呀,谁让你当初娶了,娶了就没地儿后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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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故彰奶声奶气地叫着无尤,拽着无尤衣角,一字一句地问:“他们在干什么?”
无尤掩着嘴巴轻笑,善信直拍脑门,谷翠已经见怪不怪了。林元机和李氏一听见故彰声音,马上冲了过来,一个摸着头,一个摸着脸,对着故彰笑嘻嘻。
“叫爷爷。”
“边去,故彰叫奶奶。”
“你边去,故彰叫爷爷,爷爷有好东西给你。”
“故彰叫奶奶,奶奶带你去玩。”
无尤看着两个人就快把彼此挤地下了,忙蹲下,对着故彰说:“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奶奶。你记得不你最喜欢那个小棉袄就是奶奶给呢。”
故彰看着两张笑开了花脸,又看看善信一直扶额样子,才指着林元机道:“爷爷。”然后又对着李氏咧开一个笑,“奶奶。”
“嗯”
“嗯”两个人都笑地眼睛都看不见了。
“红包拿来!”故彰接着说了句,无尤差点跌坐地下。
因刚才故彰喊元氏太奶奶,元氏当时就给故彰封了一个大大红包,这会儿这孩子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得红包,这是一种怎么样见钱眼开呀。其实故彰根本不知道红包里是什么,只是他很喜欢那鲜艳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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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无尤带着故彰把整个府里拜访了个遍,故彰每到一处就有无数好吃和一个大红包。加之故彰实在是长太可爱,这几日下来整个府内丫头嬷嬷们都认得了故彰。无尤也带着故彰去林湛卢西院拜访了下,随意说了一些话,林湛卢给了故彰一套文房四宝,无尤回来才看见是极为珍贵金丝端砚,罢了,总也不能给人退回去。安公派人来带着故彰去见了几次,每次无尤问故彰如何,故彰就是笑嘻嘻,也问不出个什么,不过想来,老人总是疼爱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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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儿子,善信这个当爹就没那么好运了。去吏部挂上后,被抓去狠狠地骂了一顿,关于和谈中氐人三皇子被杀事件,林善信有不可逃避过失,若不是纪为用抓到了氐人把柄,这个和谈怕也不好那么容易过。几次审核评判来下,圣上大笔一挥把他丢去太子身边,继续当太子伴读。而纪为用因协助和谈有功,并在临州城被围困之时献计让大军提前赶到,解临州之围,且考他在当得隆知县之时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直接升为贺兰府知府,即日上任。可算是连跳三级呀。
纪家闺秀 正文 小日子
无得了个空儿要见青若故却非要跟着无身后没办法只得带着他一起路上无给故说那清净地儿可容不得他混闹玩耍也不知否听明白反正故一个劲儿地点头到了莲花寺无先带着故挨个殿拜了过小家伙认极了看见佛菩萨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学着无一丝不苟许莲花寺特有安宁气息感染了小家伙让平时爬高上低他也收敛了不少进了青若专属别院禅房院角一株碧桃应景地开着粉嫩粉嫩吸引着故奇故正喜欢看新鲜色泽时候看见别样美丽东西都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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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还没敲门门就先开了青若正站在门前一袭灰衫长发挽起在脑后随意盘了下别上一支筷子看见无笑了起如四月芳菲青若还似当初模样只眼角内却多一些平和气息故看见青若便从桃花树下走了过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扬起嘴角青若蹲下身子对着故笑了笑道:叫青姨”故靠近青若伸出肉肉小手摸了摸青若脸又摸了摸自己脸后抬眼看无无也蹲下说道:怎么还不叫呢?”故这才后一步对着青若作了个揖道:青姨”无把故交给水就随着青若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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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故可长得比你家林信讨喜多了呢”青若把晾干玫瑰花瓣进茶壶
还说呢信被派回子身边伴读了”无看着那玫瑰颜色又道:可我让徐状元带回苦玫瑰?”
呢着长途跋涉许栽不活了却不入土里浇了水竟又发了起倔强植物呀”青若看着那略带紫色花瓣道
一别许久也不知你如何总念却总见不得”无道
我之间还用说这些?无呀你这一年半载确不一样了”青若看得出无不再之前她了
经历了许多之前一辈子都不曾事儿看事情看问题也开阔了”无笑着道
说听听我也跟着一起长长”青若把茶杯推到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