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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轻拍着她的背,她喝了口水,憋了下,总算止住了。“我怎得就不该过来呢?”
“我这院子本就没有人来,你这般过来却是不好的,若是夫人知道了必然心里会有怨气的,与你没好处的。你是善信的屋里人,要注意身份了。”阮姨娘往后靠了靠,说的很慢,却字字有理。
“无尤只是单纯的喜欢姨娘,便来看看,若不是来看还不知道姨娘这里竟然没有什么人手。”无尤知道也许阮姨娘这么多年宁愿安静也不要人多仅仅是为了踏实的活下去。
姨娘伸手想握住无尤,最后还是放到了被子上,“无尤,你和那个本家公子自小就认得?”
“认得的,他父亲和我爹是至交,常在家中坐坐的,便也熟悉,只是很多年未曾再见了,这次突然见到才晓得他竟是府里的本家。”无尤知道阮姨娘必然要问,不如就告诉她。
“他小时候可皮闹?”阮姨娘似乎对这个林湛卢很感兴趣。
“倒不是,他幼时规行矩步,如一副夫子样呢。”无尤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当初的林湛卢和现在的联系起来。
“竟然是这样乖巧。”阮姨娘不自觉的笑了下。
水红送了药进来,无尤端着让阮姨娘喝下,水红随着小丫头去拾掇起这个屋子了。无尤看姨娘感兴趣,便把林湛卢幼时的事情说了几件给她听。坐了很久直到元香找了过来,阮姨娘便催无尤回去,临走的时候,告诉无尤,就算自己不顾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惹上的好,让无尤不要太经常过来的。
和元香、水红回来的路上,无尤问元香这阮姨娘可曾有过生育。元香说就她听说从未有,所以国公才从一开始的喜欢渐渐的淡漠了她。元香说听老嬷嬷讲当初阮姨娘进门的时候,多少人都看着喜欢呢,那模样就和花一样,就连她蹙眉都是美的。可是总也生不出孩子来,请了大夫瞧过说是不能生的,后来就渐渐的被冷落在那个院落里了。无尤听后便不再说话…
旧事重提
元氏起身,绮晴服侍了起来。漱口、吃茶,询问了一下刚才是否有什么事情,并问了问可有什么人来过。绮晴一一回了。元氏又说口涩,绮晴去外端来一碗温热的大枣膏给元氏。那大枣膏是一早就开始弄的,到晌午才成了形,这会儿元氏午后小憩起来,正是吃的时候。
“晴儿呀,枣是个好东西,咱们每日都该吃上一些。”元氏吃了几口很是满意,也不多吃,小半碗下肚就放了下来,“以后每个院子每月都分一些枣,给媳妇儿们去吃。”
绮晴把碗拿起递给身后的小丫头,才对元氏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什么都不忘缺了其他院子里。”
“二院那边,这几日如何了?”元氏想起阮氏,听说病的不轻,也不知真假。
“药倒是定时吃着,就是好的缓了些,我才去送了新单子,那边人手也是少了一些,就两个不知事儿的小丫头,总是照顾的差些的。”元氏歇下后,绮晴过去看了看,确实比初始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咳嗽个没完。
“这倒也奇儿了,多久都不曾病过,这会儿却大发了。”元氏靠在软垫上。
绮晴坐到下侧的绣墩上,给元氏按着腿,道:“我家里那边有个说法,就怕不生病,一病就病的大呢。”
“给填个嬷嬷过去吧。”元氏舒服的闭着眼睛,道:“都谁去看过了呀?”
“各院子都只是送的东西,还没有什么人特意地过去看过。”绮晴说着,想起那边有盯着的嬷嬷告诉她无尤曾去过,复又道:“两日前,听说三少夫人有过去看过。”
“无尤那丫头吗?”元氏微微睁开眼睛。
“恩,”绮晴继续给元氏敲打腿,“少夫人进府也没多长日子,规矩什么的比初来长了不少,这会儿子可能觉得是病人必然要去看看的。”
“那是善信宠的,几次都巴巴地给她解围。”元氏哼哼着。
“夫人,这不是好事吗?”绮晴笑了,“琴瑟和谐才能让三少爷好呀。”
“这不是还没长规矩,”元氏点了一下绮晴的脑袋,“要不说是个庶女出身呢,也就只有二院和着她最合适。”
“夫人忘记了,三少夫人的娘已经按着续弦转为正妻了,这少夫人算不得庶女了。”绮晴小心提醒着元氏。
“她生的时候,娘是妾室,这一辈子都是妾室生的庶女,就算妾室扶正了,也不是生她的时候就扶正了,说到底还是个妾室生的庶女,这个疤拉怎么抠都抠不掉。”元氏闲散的口气里带着对嫡庶的深深印刻。
“绮晴毕竟是个丫头,这里面也说不上什么话,只是看着这三少夫人还是挺可人的。”绮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
“可人!哼”元氏有点不满的哼着,“只有小户家里的女儿才会未出阁就认识男人了,这西院的小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呢。”
元氏只知道安国公对那个林湛卢极为的好,私下几次叫到书房谈话下棋,本该是善信陪着做的事儿,这会儿都换成了那个林湛卢了。这般如此,元氏对这个林湛卢多少有些烦心,私下找了娘家人让去查林湛卢的身份。这两日只是知道似乎有意让他从政,加之他过世的父亲在朝中颇受好评。元氏却总觉得林湛卢住进府里并不如安国公当日说的那般仅仅是为了国公府谋个好声明。
“可惜我的善信了。”元氏越想越不舒坦,本是花了大心力为这个孙子铺路的,一纸婚书差点让善信的路跌倒谷底。
“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的。”绮晴劝慰,她素来晓得元氏为三少爷打点了不少路子。
“善信最不济也该娶个将军之女,哎”元氏叹气,“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就揪心。”
绮晴把帕子递到元氏眼前,元氏接过去擦拭了下,问:“大房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那日后,大夫人便踏实了不少。除了每日请安,连院子都很少出来的。我听那边的嬷嬷说,那夜大爷狠狠的和大夫人闹了一把,大夫人哭天抹地一通。”绮晴把那院子里安插的嬷嬷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元氏听。
“该!”元氏啐了一口,“不知好歹的东西,若是好声好气地和我说,我说不定就许给她了,不就是多要一处庄子吗。和我玩这私下的九九,我怎么能容她骑到我的头上来撒野。”元氏历来对这个大媳妇的行为就有诸多不满。
“二房那边呢?”元氏又问。
“倒是如平常一样,该如何还如何,并无反常之举。”绮晴知道元氏是防着两个媳妇的。
“她素来会装疯卖傻,聪明的很。闲事也少惹的。这帝师家养出的女儿必然有过人之处,”元氏想了下,道:“还是得盯着,就怕这不叫的狗冷不丁就咬你一口。”
绮晴应下,心中多少还是怕的,老太太既然能派人挨个院子的安插,必然也会防着自己个儿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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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在屋子里和水红、以蓝剥着生板栗皮。弄的手都有生疼。这生栗子真是难剥皮,要先用剪刀在栗子上端剪一个小口,若是剪的对就能听见气出来的噗噗声。然后用剪刀顺着口沿四周剪开大口子,这会儿才能用手剥。栗子和皮有的时候紧紧相连,里面还覆盖着一层毛茸茸的脆皮,剥一颗栗子就费了无尤好大的力气和时候。往往都是无尤剥一颗,水红和以蓝三颗都剥好了。
那日回来前看了看阮姨娘的药单,和着之前阮姨娘的情形,无尤想起爹爹常说人病到腰膝酸软,脾胃不和之时,吃点山药栗子粥能开胃健脾,让病人也能快一点恢复元气起来。加之当日小丫头又说阮姨娘没有什么胃口,吃了药也会吐一半出来。无尤回来就想起了熬栗子粥给阮姨娘。只是这个栗子也不可多吃,吃多反而会涨肚。无尤每日请安回来,就会让水红用十颗栗子切小块,加上小块山药和新米同熬,做成粥给北二院送过去,这两日听说阮姨娘能吃点东西了,无尤也很欣慰。
晚上善信总是嚷着饿,就把剩下的粥让他吃,他倒是很喜欢吃栗子,若是人不看着就能把剥好的生栗子往嘴巴里塞,和小孩子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栗子的缘故,善信每夜总是紧紧的裹着被子,无尤一靠近就躲,还总是喘粗气。无尤想让大夫来看看,善信却强硬地耍脾气,就是不要看。弄的无尤总是有点担心,也不知如何是好。
悄悄和水红说了,水红直笑。然后掀起无尤的袖子,上胳膊上那一枚血红的痣在雪白的皮肤下格外的诡异,水红指了指,无尤羞红了耳根子。水红问是不是该准备好了,无尤羞涩无语,只是善信不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去。这种事儿哪能让女子主动提呢,那日亲吻让无尤的心被触动了,之后总是有些说不上的情愫,总是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挠一般。水红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丫头,这种事情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是好还是不好,最后只得对无尤说近日定然想出个由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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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回来就躲进书房,他这两日是越发的不对劲儿,答应无尤回房睡后,却整夜无眠,看着一侧睡地安静的无尤,自己的心里就如猫挠一般,身体是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无尤探过来的手就如一块冰一般,似乎抱住就能解除身体的燥热。可是无尤有没有准备好呢,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所以他每日只能紧紧的裹住被子,能躲多远就多远,可是一张床能有多大…
那边院子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林湛卢,让善信也格外的讨厌,才来没几日这府里见过他的小丫头们就私下说着那个家伙有多好看…善信头一次觉得自己充满了挫败感,源头算上来竟然就是从见到那个马车上侧脸一瞥的纪无尤开始,他的生活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开始错位,每次都弄的措手不及。善信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幼年进入安国公府时,善信第一次有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无力感,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虽然是安国公的孙子,却还是寄人篱下,却还是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是外人,是不属于这里的。他努力做的比其他的人都好,努力让第一次看见他不曾正眼的安国公疼爱,努力的让元氏觉得自己才是值得被下注的那个,他努力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抛开那种无力感,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可是这个纪无尤被莫名奇妙的丢进他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再次迎接了这种无力,而且越演越烈。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无尤的身上找到他一直想要的归属,那种他每次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恬静的笑,那种安然让他一直不安分的心踏实了下来,似乎这里这个人就是他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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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信进屋,无尤正在灯下看着什么,善信坐了过去。无尤抬头看见他,笑了笑,放下书,道:“又饿了?”
“的确饿了。”善信若有所指。
“我让以蓝端粥给你?”无尤说着就要起身叫人。
善信上前一步,握住无尤的手,道:“此饿非彼饿。”
无尤睁大眼睛看着他,用另一只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呀。”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善信一手揽住无尤的腰,猛的往身前一带,无尤没有预警的靠上善信,“我们是不是该行礼了。”
无尤看见善信眼中泛着的火光,羞的低下了头,不知要说什么。
“你别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善信一把抱起无尤就往那张千张床走去,一脚把最外面的帘子踢下。内里的小灯昏黄暗淡,却让善信看的见无尤的脸,红的如一个桃子,粉扑扑的想让人想一口咬下。无尤羞的把脸扭向一侧。善信上扬起的一侧的嘴角,把无尤的脸板正,不要让她逃避。无尤用手去挡他,却给了善信机会瞬间扯下无尤的衣裳,朱红色蚕丝绣并蒂莲的肚兜映衬出无尤皮肤的白皙,善信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并在肚兜绣莲处刻意加重了力度,无尤很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善信吻住了她的唇…(和谐)善信看着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子,眼中充满了渴-望,猛的欺身而入。“疼…”无尤的指甲深深的扒进善信的背。
今夜月儿澄亮,柔柔的撒进内室一片银光。窗外传来水红悄悄的笑声,叫着以蓝回屋,两个人垫着脚尖,悄悄地往耳房走。等水红和以蓝走了,一侧躲在屋檐拐角下的老嬷嬷也笑着走了出来,终于可以和老太太交代了。
六科给事中
醒来时,无尤全身酸软。想起善信一早起来时对她说,今日已经派人通知元氏不要过去请安了。无尤当时把头塞进被子,嗯了一下,就听见林善信的笑声,过了一会儿就有元香进来伺候,没一会儿就出门去了。她不知怎么又乏了就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一起身就酸疼。水红忙进来扶着,说是已经准备好了水。套了件衣服就往另厢过去,热水早就准备好了,以蓝一直在一侧看着唯恐水冷了。桶里放着一些药材沫,水红说是姑爷吩咐的。无尤只是低着头进了浴桶,没有说啥。
以蓝有一手好的穴位按压手法,经以蓝手按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把夙夜的疼痛往外带出了去。无尤昏昏沉沉地趴在浴桶的边缘,让以蓝按压着后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水红和以蓝小声随意的说着话。无尤的脑袋里还在想着自己和善信,这样是不是就算完成了所有本该的礼了呢?
今儿惊蛰伴着震天的雷,憋了几天的雨终于下了。雨水格外的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无尤打开窗子,看着雨水沿着屋檐落下,铺天盖地的,很是痛快。看的开心了,就掀开帘子干脆沿着连接着的游廊,在院子周边看着。无尤喜欢下雨,尤其是瓢泼大雨,她觉得这样的雨从天而降似乎能洗刷所有的污渍,让天地一片清明。累了,看看天想着善信也该回来了,干脆坐在游廊的倒座楣子上等着。
一个人举着伞快步走进游廊,进了廊子收起伞,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湿了不少,白色长袍的边缘都是溅起的灰尘和泥点子。无尤一看来人是林湛卢,忙起身要往故明园走。
“妹妹一看见我就要走吗?”林湛卢开口对着无尤道。
无尤看着自己几步之遥的林湛卢,笑了下,道:“本是想在这里等善信的,既然林公子在,孤男寡女总是不好看的,要避嫌。”
林湛卢挑了挑眼眉,自嘲的轻笑出声,“曾几何时,你我已这般生疏了。”
“无尤已为人妇,于情于理都该自律。”无尤面含微笑,客气而有理,“林公子依旧是纪家的旧识,依旧是兄长的至交。”
“是呀,我们本是旧识,这会儿却要拘礼,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林湛卢上前两步。
无尤紧张的后退,“林公子,请自重!”
“哼,呵呵,好个自重。”林湛卢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眼中却寒冷。
无尤福身行礼,道:“兄长应还不知道林公子来了,若是得空请去看看兄长,他必然最开怀的。”无尤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怕现在的林湛卢,他的那双眼睛根本望不见他的心,黑洞洞的让人恐惧。
林湛卢看见无尤怕自己,突然有点觉得可笑,自己很可笑,他点头,“已经见过为用了,只是很匆忙,为用自从当上编修应该就一直是这般样子吧。”林湛卢缓和了下咄咄紧逼的样子,心平气和的说着旧友。
“是这样的,我几次回去都是匆匆见面,话都说不上几句。不过他知道你回来,应该很高兴的。”无尤又多加了一句,“关于世伯,请节哀。”
“已经过去了,毕竟已三月有余。”林湛卢说话的时候,无尤还是看见他那一闪而过的悲痛。
林湛卢走到游廊边缘,看着外面的雨帘,道:“妹妹还是喜欢下雨天,不然也不会这般一个人就走了出来。”
无尤盯着林湛卢的侧脸,看了半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青若随着礼亲王去了封地,若是她知道你回来,必然会跳着叫的。”
“我回来,真是每个旧识都开心吗?”林湛卢看着雨帘,有点像和说自己,“除了纪无尤,不,现在应该是冠夫姓了。”
无尤不知要怎么面对林湛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似乎自己对他有亏欠一般,就如当初他上船之前对自己说等他,自己却没有等,总觉得自己对他有那些许的愧疚。本就是年少懵懂,怎么能怪到任何人呢,可是无尤还是觉得自己不能面对林湛卢探究的眼神。
“只是世事无常,无尤本就是随缘之人。”无尤看着雨越来越大了。
“是呀,不过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罢了。”林湛卢转头对着无尤淡淡的笑,那笑里有些她看不清楚的寂了。
无尤心中一惊,不自觉后退一步,他竟然猜中自己心中所想,忙道:“雨大了,请林公子早点回去。无尤也该回去了。”
转身快步往前走,脚下却踉跄一步,眼看就该倒下了,无尤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都够不着。林湛卢跑过来,两步就立住了,看着无尤被林善信抱在怀里。
“你还能更笨一点吗?”林善信笑着看着自己怀里紧闭着眼睛的无尤。他这刚看见无尤本想快步到她身后的,不想这个家伙竟然走路都会摔倒,只得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
“啊。”无尤听见是善信的声音,才安然的睁开眼睛。
“你还真够掩耳盗铃,难道闭上眼你就不会摔了吗?”林善信看见这样的无尤除了笑不知道要如何了。
无尤站稳了起来,打开他的手,瞪着他道:“怎样,我就喜欢这样呀,你怎样!”
善信摊摊手,表示无奈。转身却看见林湛卢就在他两步之外,忙拉着无尤的手,对林湛卢道:“湛卢兄。”
林湛卢回礼,“我也是路过,这就回去。”说罢就要走。
“湛卢兄,”林善信开口,“听说你要去当六科给事中。”
林湛卢点头,“兵科,以后和善信兄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湛卢兄是进士出身吧?”善信客气得问,但是在无尤听来,却有点咄咄逼人。
“的确是。”林湛卢又恢复了他那一脸保护色的笑,“多是看着家父的面子。”
“那以后多多关照。”林善信颔首,“无尤,我回去吧。”说罢就拉着无尤往故明园走。
林湛卢看着两个人紧紧握住手往前走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稍稍扬起头,抬眼望向天际,一声轻笑,几分嘲讽几分清冷。林善信,传说中安国公最得力的孙子,以后我们有得是时间好好地较量。看着他们走进故明园大门,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拿着还在滴水的伞,走到林湛卢身边。林湛卢看见自己的书童封言,就撑开伞往西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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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和善信一起进了屋子。无尤帮他把有些微湿的衣服解下,换上一身新常服。无尤因为并没有从雨中来,身上还是干爽的。善信用手搓着无尤的手,似乎总是觉得她只要出去手就一直暖不回来。两个人坐上炕,善信要伸手关窗户,无尤不让。善信那里肯依她,硬是将窗户关上了。两个人窝在小被子里,对着炕桌坐。水红把茶水和新做的小点送了进来,看见两个坐着,笑笑便退出了梢间。
“六科给事中,可是那个七品给事中?”无尤越想越觉得巧,给了善信一个六品兵部主事,却给了林湛卢一个可以辖制六部的七品六科给事中,还是辖制兵部的。不知为何,无尤总觉得这些事情一个个关联起来,像是一步棋局。
“没错,就是那个,”林善信看着无尤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你也觉得哪里不对了,是吗?”
无尤点头,“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有点怪。”
善信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次没有加姜哦,不错,不错。”连着喝了下去,才说:“反正也想不出来,不如不想,得空不如去岳父那边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心得。”
“怎么,你和爹爹还有什么颇有心得的事儿吗?”无尤想起那日两个人在屋里下了一个下午的棋。
“总有所得的,比如下棋,里面就有很多我以前从不曾去想过的东西。”善信那日和纪守中下棋回来后,想了很久,关于纪守中的话,对这个岳父产生一种近乎对夫子的那种尊敬。
“他一定是这样的,”无尤把身子挺的板直,一脸的严肃,学着纪守中的样子,道:“坐直身子才能纵观全局!”
善信哈哈笑了起来,“你总这么学吗?还真像。”
“幼时和哥哥总是被罚,便偷偷的学。”无尤想起和哥哥一起被责罚,两个人就一起对着学父亲的样子。
“说起你幼时,林湛卢也是你那时认识的吧?”林善信状似不经意的把话引到他最想问的上面。
无尤等他问等很久了,既然他提了,便也好说上一说。“恩,当时爹爹和林公子的爹都是都察院的,而且又是一榜进士,两个人一直都很投缘。因为林公子娘亲过世了,家中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爹爹觉得我和兄长皮闹就让当时的林湛卢时不时来家中和我们一起玩。毕竟世伯一个人又做爹又做娘的,还是有不周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