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外,三大门派所有的弟子也皆是自称天衍宗弟子。
所以一些年轻一辈的修士,根本就只知大陆只有一个门派,那便是天衍宗。
而天衍宗此次亦是下了重本,门内所有精英尽出,培养的几个低阶丹师也皆是派遣了出去,一同参加比赛。
天衍宗宗主更是亲自带队出发。
六大长老同行,皆是门派内最顶峰的强者,应第一帖的邀请而去。
阵势不可谓不浩大!
而凰天大陆的其他势力亦是如此,几乎全部势力的顶峰强者皆是接到了第一帖的点名邀请,纷纷朝着第一学院云集。
而因为各大势力皆是明白其他势力的顶峰强者皆是接到邀请,所以倒是无人去担忧各自势力遭受什么强者袭击,安排好必要的留守人员,皆是朝着第一学院蜂拥而去。
隐世家族也因为第一学院这一完全不同以往的高调行事而纷纷出动,应邀而来的隐世家族强者也纷纷赶往第一学院。
大陆散修也迅速朝着第一学院云集。
因为大赛举办地便是第一学院的擂台赛比试场地,所有修士皆是不愿错过这场罕世大赛,纷纷涌入翰月国都城。
一时间,第一学院所在的翰月国都城,成为强者云集修士遍地的繁华所在。
因为修士聚集,翰月国都城竟一时拥堵不堪,各种衣食住行之地皆是不堪重负,家家爆满,当下翰月国迅速做出反应,联合第一学院发出通告,凡是三阶以下修士皆是退出都城之内,翰月国派出士兵联合天下商盟于都城郊外迅速搭建出一应简便帐篷,供其居住。
到大赛当日,才可放行其观看大赛举办。
因为举措及时,翰月国都城才避免被蜂拥而至的修士弄得水泄不通的局面。
翰月国皇宫内。
御书房中。
一袭明黄龙袍的威压男子坐于金龙缠绕的宝座之上,看着跪在厅中同样一袭明黄蟒袍的少年,眼神幽黯而深沉。
良久,男子才缓缓开口,“太子,今年十二了罢。”
少年头低着,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声音带着微微的属于少年的尖利,语调拘谨:“回父皇,是的!”
男子久久的凝视着跪伏在地十分拘谨恭敬的儿子,忽然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一分无奈:“罢了,你起吧。”
“儿臣谢父皇!”太子恭谨的行礼后这才缓缓起身,只是依旧没有抬头,低垂着头十分拘谨的站在那儿,依旧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那微微僵硬的背脊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紧张。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太子,你乃父皇的皇儿,在父皇面前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是!儿臣谨记。”太子依旧低着头恭声回道。
见太子依旧那般低垂着头都不敢抬的模样,男子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挥了挥手:“罢了,你且与朕说说,如今都城内的局势可控制住了?”
太子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男子,抿了抿唇,这才十分镇定有条有理的答道:“回父皇,因有第一学院通告天下修士,又有天下商盟加入平衡食宿之事,都城内的拥堵情况早已缓解。现如今三阶以下的修士皆以迁出都城,住宿郊外,第一学院的大赛举办之地也已开始紧急筹备,第一学院校长承诺凡此次炼丹大赛之上炼制的丹药,二阶以下的丹药我翰月皇族有优先购买之权,我皇族此番绝对会大有收获!同时第一学院校长亦承诺翰月皇族可于学院之内设立招揽驻地,招揽自愿归附之丹师。若能招揽到丹师进驻皇族,我皇族力量又将增强!”
男子眉目微微舒展,点了点头,“太子此次办差还算不错,虽难免中规中矩,却没有损我翰月皇族威严。”
“不过,虽然丹师大赛的利益可观,你的眼光却太过短浅!不管是第一学院承诺的可优先购买的丹药或者是招揽丹师,都是低阶,不过是眼前之利,但是,若我翰月皇族此次协同第一学院将大赛完美完成,同时交好第一学院和各大势力强者,而若同时能与高阶丹师交好,尤其是丹王何禹阗,自然更是长久之计!而你却因为一点眼前利益未曾拜访各方强者,只一心将精力放在大赛事宜之上,又太过计较利益得失,难免失去第一学院的好感,而各大势力也将对我翰月皇族的怠慢心生不满。”
“这些,你可都曾想到?”男子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气势。
“父皇,儿臣知错!”太子猛地跪下,低头认错,身体不可抑止的微微一抖。
男子看着有些战战兢兢的儿子,这就是他选定的继承之人啊!
他忽然长叹一声,罢了,乘着还有时间,日后更要多加教导了。
挥了挥手,“你下去罢,好好想想我的话,在大赛举办之前,若你能真正办到朕所说之事,朕便允你殿前行走,与父皇同督朝政。”
“是!儿臣谢父皇!”少年躬身行礼,然后恭谨退下,依旧没有让人看清神情,只是那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泄露了少年内心的激动。
殿前行走,同督朝政,那不就意味着父皇彻底承认他太子的地位,让他参与朝政,拥有自己的势力,培养他监国之能!
男子看着少年明显急促几分的脚步,紧握成拳颤抖的双手,忽然微微摇头,眼中的失望又重一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翰月皇后
他忽然起身,踱步到窗前,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轻声叹息,“柔儿,朕想来陪你,却始终放不下我翰月的天下,朕究竟还要等待多久?太子那个孩子,中规中矩,行事中庸,目光短浅,守成尚可,却难负重任!朕怕朕一旦不在,翰月这四大国之首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柔儿,你再多等等朕罢!”
御书房外。
听见门外侍卫的请安声,规行矩步的太子终于抬头,一张儒雅俊美的脸尚带着独属于少年的青稚,那双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却显得颇为严肃的眼却让他稍微成熟了几分。
若不是他此时眉目间的那份激动雀跃,这样的一个少年却是有几分阴郁的,太过拘谨。
就好像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一言一行甚至是眼神都被他自己框架在一个模版之中。
他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低沉,沉声道:“免礼。”
便踏步朝外走去。
直到身后再没有人看到他,少年忽然加快了脚步,只是没走几步,又瞬间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步一踱的缓缓走出御书房所在的宫门之外。
宫门外,一众侍从见到太子,赶紧纷纷跪伏在地,行礼请安:“太子万福金安!”
十数个侍从从下跪到行礼,竟然没有一个动作不一致。
“起吧!摆驾栖凤宫!本宫要去见母后!”太子满意的看着自己行止有度礼仪完美的侍从,在一种侍从的簇拥下坐上御辇,朝着栖凤宫而去。
栖凤宫。
“你说什么!”一袭明黄凤袍的皇后猛地一掌拍在金楠木材质的茶几之上,泛着耀眼冷光的宝石护甲在茶几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然后竟“咔嚓”一声断裂。
身着明黄凤袍的女子此时脸色阴郁,目光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机,原本端庄秀丽的容颜此时十分扭曲,神色震惊而不敢置信。
“你说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没有死!她竟然还回到了翰月国内!竟然还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活的好好的!”
她每问一句眼中的怒火便更盛一分,神色也愈加扭曲。
那副模样,再无素日的高贵端庄雍容华贵,竟是说不出的阴鸷狠戾。
“回…回…回娘娘…是…是…”那回禀的侍从已经吓得身如抖糠。
他此时恨不得把头钻进地下,以求在皇后如此盛怒之下抱住自己的脑袋!
“好好好!”皇后显然是怒极反笑,她指着地上跪伏颤抖的侍从眼神狠戾得渗人,“本宫叫你们替本宫办的事,你们就这般阳奉阴违敷衍了事!这就是你们回禀的她已经身死,绝无生还可能?看来本宫真是待你们太过仁慈,你们才胆敢如此欺瞒本宫!”
皇后突然尖声喝斥:“来人呀!把他给本宫拉下去,剁了喂狗!”
“饶命!皇后…皇后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小的并不知情啊!娘娘,娘娘…”
侍从此时已经惊恐得凄声尖叫起来,拼命的磕头求饶,天知道他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洒扫侍从,一个月前才被那位公公看中提拨上来伺候皇后娘娘,他还一心以为遇到了好人,如此提拨自己,竟然将如此好前程拱手相让,说是自己像他失散多年的弟弟,而后那位公公神秘失踪他还伤心了很久,如今才知这里竟然是个万丈深渊,进一步就是地狱之门!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还活着的是谁,又是谁阳奉阴违胆敢欺瞒皇后,他只知道他此时怕是就要如此莫名死去!
他这一瞬间简直恨死了那个把他一手推入地狱的人!
原来,这宫里,从来就没有真心!可笑他如此天真!
只是,待他此时醒悟,却已然晚了!
皇后的话音刚落,便有两道暗影瞬间出现,将那侍从直接拖走。
“母后,母后…”一个独属于少年微带尖利的声音欢快的接近。
面容扭曲的皇后顿时怔了怔,立刻吩咐贴身侍婢,“快,还不快给本宫整理一下仪容!太子来了怎么不报!真是该死!等太子走了再收拾你们!”
在太子面前,她从来都是那个端庄高贵的皇后,怎会容许自己有一分污点。
因为那不仅是她的儿子,还是她日后的依靠和一辈子的仰仗!
皇后赶紧就着侍婢恭敬捧来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秀丽的容颜,又抬手抚了抚发髻,调整了下凤钗长簪。
这才放心的挥手让侍婢赶紧退下收拾好,敛容端坐于凤座之上,端着侍婢新奉上的香茗,小口小口的轻抿着,显得格外优雅高贵,连着捏起杯盖翘起的兰花指的弧度也美丽得毫无瑕疵。
片刻后,一袭明黄蟒袍的少年咚咚的冲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大笑道:“母后,母后!你知道吗?父皇他说他…”
“皇儿!”皇后轻缓端庄的声音四平八稳的响起,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母后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自持身份,行事一定要稳重威严,不可有任何有*份的举动。”
太子立刻收敛了笑容,收回了步子,正装敛容,一脸的严肃,这才躬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儿臣方才唐突了!”
“嗯。”皇后这才满意的抿唇一笑,语气瞬间温和了下来,对着太子温柔的招了招手,道:“来,皇儿,过来,与母后说说,方才为何这般高兴?让母后也一起高兴高兴!”
“是!母后!”太子立刻露出了丝笑意,不过片刻又隐了下去,他知道母后最喜欢他喜怒不形于色,每时每刻都维持太子的尊贵威严形象,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太子微微吸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在皇后旁边的位置坐下,这才道:“是父皇说,只要儿臣这次好好办差,父皇便让儿臣殿前行走,同督国政!”
说着,他的眼底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笑意。
这么久终于被父皇认可,一旦他上殿,便再也不是如今这般只空有头衔的太子,而是等于要诏告天下,他这个太子已经被父皇认可了能力,已经可以拥有自己的势力,处理朝政,参与政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权利,便在唾手可得之处,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当真!”皇后恍然出声,声音也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她猛地抓住太子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你父皇…当真这般说吗?”
她的眼里,已经泛起盈盈泪光。
似乎,问的,又不止是这个。
眼底,有着另一种异样的期待。“嘶——”太子被尖锐的护甲刺得一痛,同时亦被皇后的失态一惊,顿时惊呼,“母后!”
“娘娘,太子被抓疼了,您就是再高兴,也不能伤着太子了啊,不然回头您自己又该自责心疼了!”皇后的贴身嬷嬷忽然伸手轻轻扶了扶皇后抓住太子的那只手,眼神里带着微微的提醒之意,笑的温柔和蔼。
“啊,是本宫失态了!”皇后给嬷嬷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顿时恢复了过来,随即一脸心疼的捧起太子的手臂,急切的问道:“皇儿,可是哪里疼了?是母后不好!都怪母后方才一时太激动太高兴,就…母后真是…”
说着竟然哀声低泣起来。
“母后,儿臣无事!”太子见皇后如此自责,本就没有怪责自己母后的他顿时急忙安慰道,“母后不必担心,无事的,母后没有抓疼儿臣,儿臣可是三阶原师,母后难道忘了吗?”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疑惑,文文弱弱的母后怎么会抓头自己?自己明明是三阶原师!就单单是肉身本身就应该比身为普通人的母后要强上不知道几倍!
不过此时他倒没有去深究这些,只一心想要安慰好自责的皇后,挥着那只还在隐隐作疼的手臂道:“母后,你看,儿臣好着呢,无事!儿臣只是看母后那般激动,有点…呃,有点吃惊而已。”
“真的不疼?”见太子忙不迭的点头,皇后这才破涕为笑,水盈盈的双眼显得格外美丽温柔,“没有抓疼才好,不然母后该狠狠打自己一下了,疼在儿身,也是疼在娘心。”
“母后…”太子十分感动的微微红了眼眶。
在这宫中,有几个女子如同母后这般如此爱着自己的孩子?
他,很幸运有这般的母后。
“娘娘,快别哭了,您看您都快把太子吓着了!您方才也是为太子高兴,太子能不知晓么?太子一向可是最为孝顺不过的,您啊,快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老嬷嬷赶紧不着痕迹的奉承了一句。
皇后这才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点点头,温柔一笑,心中平静了下来,这才继续问道:“皇儿,你还未曾说完,你父皇,他可是真的下旨了?”
“未曾下旨,不过父皇亲口下的口谕,不会有错。”太子忙点头,见母后不再垂泪,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母后伤心落泪了。皇后闻言似乎怔了怔,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响才勉强扬起唇角,“好,好好,我皇儿长大了!”
是啊,皇儿都长大了,你却再也不来看我了。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不!本宫绝不会有错!
纵使有错,也是那起子胆敢勾引皇上的狐媚子的错!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离开前准备
翰月都城,天下酒楼。
三楼之上,不对外开放的特殊雅间内。
上首,一袭大红广袖云裳的的袅袅高坐金光璀璨的宝座之上,黑曜石般夺目的双眸此刻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
淡淡扫视了一眼站在下方的少年和少女,一个一个的问题从樱红的唇中问出:
“小四,这几个月收获如何?”
一个白发童颜的俊美少年立刻上前一步,正是离开多时的贺兰宇,即小四童鞋,他开口便是足以让人冻结的语调,回道:“回主人,我和师傅此去,通过贺兰家族和天下商盟总共收获了不下百万株的低阶灵药,除去中途已经陆续送予小二和小三的将近五十万株,我此来储物戒指中都带上了。而我与贺兰家族的培药师根据主人改制的培育液配方,结合贺兰家族数千年的传承,共同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快速只损耗百分之二十药效的培育液,比之之前贺兰家族所用的速度要提升了整整十倍!”
少年忽然微微弯了弯唇角,那一刹那的微笑几乎让人看到冰雪融化的感觉,俊美无双,“而且,这次我从贺兰家主手中买到了一批他收藏已久的高阶灵药,有四阶五阶的,甚至还有几中六阶的灵药,主人可以过目,相信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少年虽然已经收敛了那一闪即逝的笑容,但是此时的语调明显多了几分温度。
且若仔细看,便能看到他此时眼底的那丝潜藏的得意和狡黠。
小二默默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小三摸了摸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臂,唔,小四这神色怎么那么眼熟?怎么看上去有点像算计人得逞后的得瑟?
事实上,不得不说,小三,你真相了!
小四童鞋此刻正在为自己终于成功的好好坑了一次贺兰家主,那个应该被他称呼舅舅的男子。
唔,好吧,就当是贺兰家族欠了自己父母的,如今还给他好了!
反正他也没让贺兰家族吃亏不是?至少他可是给了十分之一的三阶和四阶的丹药当作换取灵药的费用。
要知道三阶四阶的丹药在大陆之上,哪怕丹王炼制的成功率最大都只有十之二三,运气不好的十份药材都也许炼制不了一炉丹药,他付给贺兰家族十分之一的报酬,那都将近是正常情况下全部的丹药了,他这般大方,贺兰家族还得感谢他不是?
“很好。”袅袅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朝着小四点了点头,道:“辛苦了。看来是刚突破没多久就匆匆赶回来了,回头去找小二,我已经把给你特意配置好的洗髓丹和锻体液的配方给了她,到时让她带你进入训练戒中,好好的在里面闭关一段时日!巩固一下修为!”
“是,谢主人!”小四听到袅袅是特意为他配置的洗髓丹和锻体液,顿时有些激动的捏紧了拳,行礼后静静的站到了小二的身旁。
袅袅继续问下一个,不,是下两个:“小五、小六,你们如何?”
只见林枫和陈怡儿情意绵绵的交换了个甜蜜而默契的眼神,陈怡儿上前一步,道:“回禀主人,我和家族的关系已经完全断绝,呵,这一个月来我与林枫四处奔走,不断的参与各种拍卖和地下黑市交易,因为主人的交代是尽量收敛灵药,和器材,我便和林枫将小姐所给的所有丹药和低阶原器通通换了灵药或者器材交易,没条件交易的便直接收取了晶币,在各大拍卖场和地下黑市秘密收购各阶质优价廉的灵药和器材,如今已经收获颇丰!”
“而且…”陈怡儿忽然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袅袅,“请恕怡儿自作主张,因为察觉主人种种准备皆是似乎为离开大陆去往他处做准备,怡儿便将之前私下拥有的所有产业皆是尽数出售,按照小姐的吩咐全部换取了灵药和器材,而且,为了更快的拜托家族,怡儿用一部分丹药换取了家族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矿藏,因为觉得那矿藏特殊,说不定将来主人也能用到…”
说道最后陈怡儿有些担忧的低下头,生怕因为一时的自作主张被责怪,要知道主人可是最不喜欢不听从命令的属下,她还真怕惹怒了小姐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可是,那个矿藏真的是很特殊,要不是她有一次误入宗庙,捡到那一本被腐蚀得几乎看不清字眼的残缺了大半的模糊的书,上面提及了块陈家祖传了千余年因某种特殊原因被搁置到如今早已被荒废的矿地可能跟上面存在某种联系,她也不会一时冲动做下这个决定。
不过,遗憾的是那本书因为历时太久,千余年的腐蚀又没得到好好的保养,尽管是特殊材质的纸质,却也已经大多内容完全看不清楚不能还原了。
她看到的那个偶然的内容,还是拼凑之后猜出的总结,中间几次间隔残缺,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无名矿石究竟有什么作用。
但是鬼使神差的,此次回去处理好跟家族的关系,又得到主人让她可以适当多付出一些代价换取绝对的自由,她就突然找了个借口让陈家以为她榜上了更大的靠山,又想补偿家族以断绝因果,就用珍贵无比的丹药换取了那个什么用处都没有荒废已久的矿地。
于是陈家也是十分大方故作遗憾不舍又忍痛成全的样子,用一块荒地跟她换取了九瓶珍贵无比的三阶丹药,以及一瓶四阶丹药。
但是她心底却一点不觉得自己吃亏,甚至隐隐的总有一种非常疯狂的念头,能让陈家这样一个世家大族记录在宗庙里的书籍中,还那般郑重而隐约的在其后提及上界,虽然说得十分隐晦,也因为中间文字断层而不明不白,可她就是直觉那东西一定会有大用处,说不定,还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那时自从走进陈家想到要付出什么代价好彻底断绝关系就突然想到了那个矿地,心底就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得到它,得到它,主人如此人物,他日一定不会止步于凰天大陆,主人如今做出这么多异样的准备,说不定就是前往那个存在的准备!
尽管这个想法恐怕说出去谁都会说她疯狂,飞升,早已成了凰天大陆的禁咒,可她就是莫名的,被那种直觉,强烈到有些疯狂的直觉所牵引,冒着被主人责罚的危险,孤注一掷的做了。
当然,她也绝不会是浪费的人,丹药那般珍贵,她只是想要摆脱陈家,跟她甚至还有着杀母血仇的陈家,她虽碍于血缘放弃了复仇,只决定让真正的凶手付出惨重的代价,却也绝不会以德报怨。
所以陈家自认为的狮子大开口尽管对于身负数百瓶珍贵丹药的她来说九牛一毛,她还是装作十分肉疼的只给了他们十瓶,且皆是相对普通的疗伤丹药,而非提升修为的丹药。
林枫此时也有些紧张,当时他就劝过怡儿,可是,怡儿那时那种略带疯狂的自信和笃定,让他下意识的决定去相信,而且,他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感觉怡儿那样做似乎并无坏处,甚至还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修士本就是修道,对于天道有或多或少的直觉,那种直觉让他亦是不愿放弃到手的机缘。
后来,他便也默认了怡儿的做法。
只是,面对此刻眸光淡漠如水了无波澜完全看不出喜怒的主人,他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一时,雅间内,静谧得针落可闻。
连呼吸声似乎都变得格外轻微起来。
两人更加紧张了起来。
陈怡儿的脸涨的通红,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的样子,嘴唇却被抿得泛白。
显然,她可以解释,但是,这并非她明知故犯的理由。
只是,这个决定,她绝不会后悔!
林枫甚至都想好了等下不管主人怎么惩罚怡儿,他都不会求情,他只会陪着怡儿受一样的惩罚,因为他也有错!
袅袅懒洋洋的拨了拨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如墨长发,在指尖轻轻饶了两拳,这才淡淡的道:“说说看。”
“是,主人!”陈怡儿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因为这淡淡的三个字忽然落地,竟然奇异的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了,她从意念一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本十分残破不堪的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似乎一碰就能碎成粉末的一本只一眼便可看出历史悠久的古书,“小姐,这是怡儿机缘巧合之下在宗庙中捡到的古书,书中有提及,那个如今被陈家废弃的矿地,也许,是与…”
她忽然伸手轻轻指了指上方,双眼发亮,“…与那儿有关的东西,似乎还价值十分巨大!”
她的声音激动得微微有些发颤,双手十分郑重而恭敬的把书送到袅袅面前。
袅袅忽然勾起唇角,轻笑一声,绵绵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丝戏谑:“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没!怡儿本来就没有怕主人!”陈怡儿的眼中尽是崇拜,似乎在发光,“怡儿只是担心主人不喜欢怡儿的自作主张,毕竟,主人要求我们是绝对的服从!”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至死不渝?
“嗯。”袅袅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半分喜怒的痕迹,只是漫不经心的扰绕了绕指尖的长发,直到众人皆是屏息不动,神色各异的等着袅袅的话,心神渐渐忐忑起来,袅袅这才气定神闲的笑了笑,眼神忽然一变,变得格外的慵懒而肆意,道:“以后,你们都记住,你们是本尊的人,本尊的人从来都不是做一个决定都要缩手缩尾顾忌百般的!本尊既然把东西给了你们,那就是任由你们去处置,那便是你们的了!而所谓的绝对服从,是对我的命令,而不是对于我要求达到的目的过程,你们,记住了吗?”
袅袅眼神徒然一凛,冰冷得犹如冬夜里温度刺骨的水兜头淋下,看得陈怡儿和林枫两个脖子猛地一缩,背脊挺得更直了几分,“不过区区十瓶丹药,就把你们吓成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声调再次一变,如断金切玉,声色俱厉:“你们,都记住了?”
明明是反问的问题,却带着绝对肯定的语气。
他们,不能不记住!
“是!”所有人齐声回答,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没有人敢犹豫!
“很好!”袅袅的目光再次落在陈怡儿身上,“那么,你来告诉我,你记住了什么?”
“是,主人!”陈怡儿忽然仰头直视袅袅,没有避开袅袅那摄人的目光,一双眼亮晶晶得闪着灼人的光彩,满眼都是崇拜与仰慕:“主人的意思是说,主人的命令只是让我与陈家彻底断绝关系,至于我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以及这个过程中我做了什么,主人赐给我的东西我又拿去做了什么,主人都不会计较也不会在意,而我们也不必担心主人因此怪罪,因为,我们是主人的人,就应该霸气肆意杀伐决断而非战战兢兢瞻前顾后!”
“嗯,说得很好,不过…”袅袅淡淡的看了一眼陈怡儿。
陈怡儿先是一喜,又是一惊。
袅袅顿了顿,才缓缓接着道:“就是…语气激动了点。”
陈怡儿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的放松了下去,双肩不再紧绷,不过转瞬又眼神哀怨的看向袅袅,主人,你怎么能这样消遣我?吓得她都以为主人还是不满意她的回答!
“噗哧——”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突然响起。
众人唰的将目光移过去。
小三捂住嘴,小眼神十分哀怨,比之陈怡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话说,她不就是笑了一声吗,至于都看着她吗?
这下好了,现在小姐肯定是重点关注她了!
她偷偷将目光投向袅袅,果然,便看到自家小姐正用那双黑白分明似乎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神色莫测。
她顿时只感觉头发发麻,只好讪讪的冲着袅袅一个劲儿的傻笑,带着浓浓的献媚和讨好。
众人简直不忍目睹,小二第一个将视线移开,不想承认这个人她认识。
注意到这个的小三更哀怨了,小二,你真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见死不救…我恨你!
众人顿时纷纷低头抖动肩膀。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小二和小三的眸底,划过一抹释然。
所谓旁观者清,通过这次,她们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们都总会混淆小姐的命令和她们该做的事,既然小姐不需要,还会成为拖累,又是什么让她们一直坚持?一错再错?
“好了。”淡淡两个字将所有人注意力拉回,袅袅眸底三彩的暗芒一闪,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好了,小七,到你了。”
“是,主人!”小七童鞋是最后一个,这让他有点紧张,因为这也意味着他是最后一个融入这个集体的人,他不想让主人失望,他想成为与众人比肩的存在,他想证明他同样有资格成为追随小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