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蔻俯身贴在马背避过了人们惊慌而丢在空中的青菜,手掌狠狠的在马屁股后一拍,白马吃痛打着响鼻加快了速度,来到了一处大宅前。
(新书榜第二,这月更新确实是太慢了,大家表急,下个月咱来个大爆发,本来打算在九月中旬发文的,新鲜劲足就早发了几天,所以…每章3000字的更新被压缩到了2000字,大家包涵,莫打脸…)
021:朱门衔环谁人叩
漆红的大门上镀金的匾额上行云流水的金灿灿的写着“国舅府”三个字,纳兰蔻轻笑继续拍打马身,绕过了椭圆形的围墙,停在了搭着大理石台阶的后门处。
翻身下马,纳兰蔻飞快的找到了一处灌花草丛中藏匿其中,蹬着马蹄的白马不停的打着响鼻以排出身体的疲惫。透过缝隙,纳兰蔻观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云轩澈,期待着下一刻会发生的好戏。
当云轩澈以为刘卿怜就是白衣女子的时候,他会不会娶她?刘卿怜是爱云轩澈的,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云轩澈对她另眼相看,她必定不会否认,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再慢慢拨开迷雾,打碎他们的花好月圆,打碎那如梦魇般的岁月。
当你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真正寻觅的人不是怀中之人,会作何感想?云轩澈是怎样的人,纳兰蔻前世体味个透,他想占有,当发现想占有的人永远得不到的时候,巨大而又刺痛的挫败感就会一点点腐蚀他冷漠的心肠。
纳兰蔻在施舍他们片刻的花好月圆,她在等,等着执子围杀。她在赌,赌的是前世对云轩澈与刘卿怜的了解。
临近的云轩澈翻身下马,狐疑的看了看停着的白马后驻足了片刻,然后,他踏上了大理石台阶,拿起了门上的狮口衔环,轻轻叩响,雍容似寻常。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名家仆探出头来,看见负手雍容的云轩澈慌忙下跪道:“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轩澈抬手道了句免礼,指着门口的白马问:“这马,可是府上的?”
家仆维诺的起身张望了一下,呆鄂的摇头。
云轩澈满脸的喜悦并没用因此淡去,他也听闻二国舅府上的千金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想必是没错的,于是他再问:“府上国舅可在?”
“王爷稍等,容我前去禀告一声。”家仆许是觉得先前太过失礼,这句话答得很是恭敬。
半响后,半开的门又吱呀一声敞开,在家仆的恭敬中,云轩澈雍容的迈了进去。
木门又砰的一声被带上,缝隙里纳兰蔻那黑亮的眸子闪亮着明晃晃的光,她缩回身子解开了束腰的腰带,露出了里面那件青色的男装,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并藏在了密集的花草从中得青石之下。
稍稍整理一下仪容,纳兰蔻才重新走出了花草丛,步行绕过了围墙,来到了朱红大门前,轻轻叩响了狮口衔环。
清早一般都无人拜访,但今天国舅府却一下来了两位,还是两位不寻常的人。国舅在家仆的禀告中打着哈欠摸了一把小妾柔软的胸脯后赶忙起床梳洗。
花了半柱香的时间穿戴整齐才算是正式开门迎客,朱红的镶铜钉大门朝北而开,纳兰蔻与云轩澈坐在一侧等待着这座府邸的主人——当今太后的弟弟,二国舅刘平贰。
云轩澈低头吹着茶盏里漂浮的茶末,漫不经心的问道:“想不到纳兰将军突然回京,把难题交给了本王。”
纳兰蔻本来就是看热闹而来,她有着和云轩澈一样欣喜的心情,只不过,她的欣喜建立在他的窘迫上。对于云轩澈的痴迷,已经在靖光城被她碾成了粉末,如今的她,除了对上云轩澈冷漠的眸子会泛起波澜外,再也没有了当初不可抑制的狂喜。
既然如此,那不看他的眼睛就是,纳兰蔻继续喝了茶没有理会云轩澈,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云轩澈不会把她放在心里。
看纳兰蔻装作没有听到,云轩澈眉头微皱,但一想为了这事坏了心情着实不值,就未再计较。
二国舅匆匆的走到了大堂,先是对云轩澈微微弓腰行礼,然后与纳兰蔻亲热问好之后坐到了正堂。
“我说怎么今天枝头喜鹊喳喳鸣叫,原来是大早就有贵客临门,礼待不周,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二国舅心里揣测着云轩澈与纳兰蔻的来意,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
云轩澈是什么人,那是太后最为疼爱的儿子,皇上封的一字并肩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纳兰蔻是什么人,当朝唯一的大将军之独女,如今也是边关独挡一方的将军,纳兰老匹夫手中的兵权更是慢慢有向她手中转移的趋向,假以时日,也是脚一跺天地震的人物,这样的两位人物齐齐光临国舅府,让他怎么不疑惑。他是太后的弟弟,却一直没有入朝堂为宫,大抵就是混吃等死逍遥的国舅爷,这两位人物的光临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二国舅一落座,随即就有一名婢女奉上了一盏热茶,二国舅砸吧砸吧嘴小喝了一口等着两位他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发话。
“劳请小姐出来一见。”见云轩澈迟迟不肯说明来意,纳兰蔻想到了昨天刘卿怜请她去醉客楼一谈的话,放下了茶盏开口道。
二国舅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对着身后的家仆道:“去看小姐起来了没?”
云轩澈只是皱眉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纳兰蔻,还是没有说话。
二国舅对这样的冷场面他见得多,见两位也没有想谈谈的意思,他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品着香茗,只是他实在不解,为何纳兰将军一来便是找卿怜,难不成是卿怜在外惹什么麻烦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卿怜虽顽皮,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再说看纳兰蔻的神情也不像,胸腔无奈地叹气变成吹散茶末的热气,二国舅把眼光转向一直做着跟他一样动作的云轩澈。
刘卿怜本来正在恼火自己最喜欢的金钗不知在何时已经不见,那只坠流苏金钗是她用来配这件白衣裙的,现在京都都是这样的款式,前几日与堂姐去翠云阁一起置了一身,没想到现在金钗不见了,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听禀告的家仆说是并肩王与纳兰将军,这样身份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等着,只好匆匆别了一支木簪子,出了闺房。
022:都道是金玉良缘
悉悉索索的声音自堂后传来,纳兰蔻与云轩澈同时抬头观看,看到了一名女子款款而入,身穿纯白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才出堂看见堂中的二国舅,就侧身微微屈膝道:“卿怜拜见爹爹。”
纳兰蔻抿茶的嘴唇微微上扬,似是看见了梧桐树上那个一袭白衣的自己。
云轩澈凝视的双眼里的喜悦隐隐滋生,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找错,这样的女子,真乃可遇不可求,要不是城外的琴音,自己怎能见到她,但精明如他,睿智也如他,他没忘了她为何无端只身到了城外,谈起了相思之曲,且看她坠下树时的情形,她是会点健身的武艺的,御马的速度居然可以把自己甩在身后,这骑术也是相当高明,看来等下还是需要问问这其中的缘由。
“不得无礼,卿怜,快来拜见并肩王与纳兰将军。”二国舅合上了茶盏盖放下,把刘卿怜引道了云轩澈身旁。
刘卿怜顾盼生辉的眸子一呆,脸颊也不由得火热了起来,二国舅看在眼里大抵明了几分,也未再说话回到了正堂。
但见刘卿怜盈盈一服,莺莺细语的道:“卿怜见过并肩王,见过纳兰将军。”
纳兰蔻回之一笑,刘卿怜前世少女时便对云轩澈不可自拔的寄情,这与自己,又何尝不是相同,但这成为不了可以一手扼杀自己生命的理由,她忍受不了,也不必忍受。
对上纳兰蔻恬静的目光,刘卿怜神情再次一呆,昨日自己是报过自己的身份,可是邀请他去醉客楼一谈他也拒绝了,今日怎么找上门来了,昨日自己就在揣测他的身份,没想到居然是纳兰将军,难怪有那份底气跟自己硬碰,多少男子想与自己一谈,提亲的早已把门槛踏破,单单就她挥手拒绝了,原来,他居然和自己一样,都是女儿身,想到这,刘卿怜脸上勉强的扯起一丝弧度。
再把目光转回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身上,刘卿怜呆呆的目光里重新焕发了神采。云轩澈被这样的目光一晃,心里也隐隐泛起了些惊喜与奇怪,喜的是她也是悦自己的,奇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何见了自己就跑,女儿家的羞愧?会有胆量到城外谈相思之曲还会有这种恼人的羞愧?他不信。
“早闻二国舅有一女,才情相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见堂中端坐的二国舅不时把目光瞟向隐有清素滋生流转的两人,纳兰蔻适时的打断了刘卿怜的含情脉脉。
听纳兰蔻含有深意的赞言,刘卿怜羞红的脸颊更似火烧,娇滴滴的莲步轻移退到了二国舅身旁。
刘卿怜闺中时也是清纯可人的女子,与纳兰蔻一般迷恋云轩澈并排除万难的嫁与他,一个为妃,一个为妾,她与纳兰蔻的不同处就在于,纳兰蔻一如既往的不改单纯本性,而她却一反本性,变得为己不择手段。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纳兰将军找小女何事?小女无知,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纳兰将军担待担待。”二国舅深得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们不像是结怨的样子,但也不得不提一句。
“二国舅此言差矣,我与小姐一见如故,昨日也是订下了去醉客楼一谈的约定,今日到府,一是匆忙回京,特来拜见二国舅,二是相邀小姐一同前往。”
纳兰蔻话也是不假,云轩澈一听这话,眼里既喜且忧,与卫胄一同进京,自己却为了这事把两国和谈的大使丢在了一旁,要是被朝中的老狐狸们知道了,又该是一场堆满皇兄案子的弹劾了。
他并非沉迷女色之人,想到自己要知道的白衣女子身份已经确定,往后之事,也有的是机会,还是去把丢在身后的卫胄找回来才好,。
云轩澈起身道:“本王海有事,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拜访。”一句突然冒出的话让与与纳兰蔻的客套寒暄的二国舅一鄂,身后的刘卿怜也不由的咬紧了红唇。
“既然王爷有事,那我就不留了,好走。”听着二国舅的话,刘卿怜紧张又不安的急切的暗暗拉扯着他的衣角,想要他开口把云轩澈留下。
云轩澈没有做声,抬起了袖子,拿出一只明晃晃的金钗,走到了刘卿怜面前,在刘卿怜表情欣喜又不解的接过之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抽身离去。
在呆滞中缓过来的刘卿怜摩挲着手中的金钗,半天都欣喜得说不出话,他这是在像自己表明心意吗?自己喜欢的金钗丢了,没想到居然收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难道他平时留意了自己?难道他…?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漫上心头,羞红了她的脸。
二国舅也是在一鄂后便看到了被刘卿怜紧握在胸口的金钗上坠出的流苏,再看女儿的神情…像金钗这样的贴身之物大多被京都的男女做为定情信物相赠,莫非…二国舅稍显富态的身体一惊,铺天盖地涌来的喜悦爬上了他的嘴角。
要是这样,也不枉女儿一番痴情了。
纳兰蔻对这种微妙弥漫在空气四周的欢喜不悦,前世,她是这件事的受害者,现在,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这样短暂的欢乐,只是为了以后更为剧烈的痛苦。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卿怜那一脸的喜悦与紧张。
“卿怜小姐,看你身体不适,我就先回了,改日再去醉客楼一谈吧。”
狂喜难抑的刘卿怜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堂把二国舅责怪的目光硬生生的抵在了身后。
二国舅无奈地赔笑道:”小女顽劣,勿怪勿怪。“
纳兰蔻自然不会怪,她越狂喜越好,希翼越高越好,那样,当自己揭晓迷局的时候,才会伤得最深。
“无妨,国舅事忙,就不用送了,在下告辞。”
023:锦瑟无端思华年
二国舅断是要送,送出了府门,才在纳兰蔻的告辞声中返回,纳兰蔻先是去青石下取出了衣裳与面具,至于她认定是借而非偷的子衿琴,已经落在了梧桐树下,也罢,下次在找那位丁师傅做一把吧,纳兰蔻如此安慰着自己,全然没想到这起盗窃案在后来成为了府衙中无法破解的案子,被尘封在府衙的案档室。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将军府,纳兰蔻在青儿水灵灵幽怨的双眼怒视下赔笑了半天,才成功的化解了这场比打仗更让纳兰蔻头痛的东西——青儿的怒火。
在简单的梳洗后,纳兰蔻胃口大开的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早点,一晚的忙活也确实饿了,城门在东面,与将军府倒是离得近,但那琴阁却是在西面,一来一往耗费了她大半的时间,刘卿怜的金钗却不是借来的,是那日在琴阁被她瞥见刘卿怜掉落,趁着刘卿怜与掌柜谈价的时候偷偷捡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时,她心生一计,好在翠娘缝制了一件与刘卿怜一模一样的衣裳,不然,自己也还是要去国舅府一趟的,只是那样时间就会匆忙得多了。
“小姐大早去哪了?怎么在外没吃吗?怎么不带上我啊?”
看着纳兰蔻狼吞虎咽的样子,青儿泛着苦水的心总算是平衡了点。
青儿所以的疑问都只换来纳兰蔻嘴里鼓着糕点含糊不清呜呜的回答,在扫荡完三札小笼包后,纳兰蔻也没有在青儿的追问中给出一个字儿的回答。
青儿撅嘴跺脚以示不甘,纳兰蔻却又匆忙的偷偷的趁青儿分神时溜出了将军府,一摇一摆的来到了忆相思,不出所料的话,卫胄午时便会面见皇上,到时一切见分晓,皇上定会差人来找自己,自己还是躲到这里图个安静吧。
按照惯例,在这两天宫里就会举办宴会,到时自己就不得不面对皇上的怒火,但她宁愿怀着逃避的心理能拖一时就拖一时。
忆相思里歌舞妙曼,台上依旧是羽仙醉人的舞姿,她依旧坐在昨天的那张桌子旁,四周依旧是人生鼎沸的高喊,只是她已经从昨天的熟客变成了今天的熟客,无数人在猜想着昨日她与羽仙渡过了怎样销魂的春宵,反倒没有昨日的那种凌厉如刀刮的恨意。
台上羽仙对着她侬侬微笑,她也举杯回应,偌大的大堂就像只剩两柱光芒笼罩两人,其他人已经石化,高喊声已经自动消音。
忆相思竹林中,一袭湖蓝长裙,两袖宽大飘逸,迎风翻飞似蝶。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看以后谁还敢说你只懂舞刀弄枪,这一舞已经是得了精髓了。”羽仙在纳兰蔻的注视下轻舞水袖,这已经是她第十遍教导纳兰蔻练习那日她在大堂跳的舞了。
懒懒而立,纳兰蔻学着羽仙一般轻舞水袖,弯着腰身,玉手轻抬,那刚露一半的贝齿便掩于袖后,柳眉微扬,水眸流溢,那样的娇艳而婉转,仿如一枝晨间初绽的牡丹,犹带微露。眼里波光荡漾,原本绝色的五官,如今愈发夺目,美得妖异。仿佛春花烂漫,瞬间开遍。
日落西下,漫天的晚霞把翠绿的竹林染得血红,一瓣瓣耀眼的血红透过茂密的竹叶斑驳了幽径,弥漫了假山旁的两名半遮娇容女子的水眸。
一遍一遍的舞蹈,一次又一次的香汗淋漓,在羽仙的指导下,纳兰蔻的水袖舞得越来越柔顺,动情时的笑容越来越自然,踩着繁琐的步伐,身体无骨般柔软弯转着。
直到血红的夕阳在天际余留一丝金黄,纳兰蔻才收起了长长的水袖暂作歇息,羽仙嗔笑着纳兰蔻脸上被汗水融花了的妆容,又故作责怪的道:“看看我替你化的美人妆,这下成了大花脸了。”
纳兰蔻听了顺着假山后清泉的倒影一看,五颜六色糊在一起的一张脏脸不是自己还能有谁,掬一捧清水,纳兰蔻轻轻拍打着脸,洗掉了满脸铅华。
回到羽仙别院,纳兰蔻扎起了高高的束发,湖蓝色的长裙也褪在一边换上了自己来时的男装。
“我要回去了,过两天有空我再来教你琴艺。”
想着让青儿一个人在将军府顶着,她有些于心不忍,那丫头嘴巴不灵,可别生了事端,羽仙也没有挽留,细心的替纳兰蔻抹掉额头的胭脂后便任由她出了忆相思。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相逢相知已是有幸,有何必寻求相交呢。
许久,羽仙才收回了目光,酸涩胀痛的双眼滑下了两行清泪。拖着纬地的裙摆坐到了几案前。
锦瑟韶光泯,华灯幢幢扣。落花丁飘零,水涸潇湘流。
手点朱砂,在夕阳最终沉入群山之际,羽仙轻轻的在洛阳宣纸上写下此诗。锦瑟华韶,怎敌东风恶…
自五年前入了忆相思,她便是无根的浮萍,因着一个人的庇护,自己才能顺心顺兴的在忆相思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要是那个人不再记得自己这名曾经为他舞了一夜的女人,自己又会是什么模样…
不用想也是要开门迎恩客的,羽仙自嘲的一笑,看到了自己与纳兰蔻越来越远的距离。
在诗的落尾处,她的手指轻轻一碾,一朵六瓣的红梅在白纸上傲然绽放。
——————————————我是风中无力飘零的分界线————————————
推荐好友力作:莫负花朝
书号:113356
简介:穿成前朝小孤女,被生父手刃,还被仇人养成暗桩!
珠翠围绕间,她只是一个没有世族支撑的女子。可怜朱门望户女,被她李代桃僵成宠妃。在天下最险恶的院子里,与那腹黑皇帝共蹈一场天雷地火。
龙塌之上,他说:“温玉岫,取悦我!”
可她爱财,爱死磕,更爱红杏出墙。
这一生,她芳华在世,玲珑耀目。不愿为任何人所摆布。以天下望族为棋局惹尽争端,讨厌心机权术却百般设计,只为不负花朝。
024:水榭殿外参差影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最后一抹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夕阳沉下,皇宫亦敛其光华,沉默于黑暗。
水榭殿却又不同,水榭池池底嵌有夜明珠,在粼粼清泉中散发着纯白氤氲的光。纳兰蔻把目光望向殿内,殿内有四根汉白玉大柱,均抹着白色的荧光粉末熠熠生辉,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纳兰蔻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外,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虽夜幕将近,别的殿已经点上了灯笼,这里却璀璨如天明。
“禀皇上,纳兰将军已到。”安公公比纳兰蔻先一步走到了殿内手握着拂子道。
“宣。”
随着云释天厚重的声音,纳兰蔻第一次把脚步迈向着大靖国最富丽堂皇的大殿,谁也算不出这座宫殿花了多少钱建成,谁也想不到为何在江山刚稳、国民不富之时开国圣上云泓要力排众议的建立此殿,民间很很多关于此殿的传闻,有人说是圣上为了他心爱的妃子大兴土木,有人说是圣上享乐贪欢不理百姓艰苦…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都是水中月,水榭殿自从建成,再未动用。圣上也是鞠躬尽瘁为国操劳直到大靖国国强民富,直到他衰老至死。
而这座极尽奢华的水榭殿也如尘封的史书,无人再提,历代皇上也没有挪作他用,直到云释天登基,才把这座曾花了举国之力之财的水榭殿设作接待来使贵客及宴会的场所。
殿中摆着一张长方金丝楠木桌上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臣纳兰蔻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释天坐在席头,云轩澈与卫胄分坐两侧,三人早已停下欢快的交谈,放下手中的金足樽,目光齐齐地看向了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高呼万岁的纳兰蔻。
“平身,纳兰将军坐吧。”云释天厚重得没有一丝波澜,纳兰蔻听了心里却是一阵发虚,要知道自己前天才蒙了他一道圣旨,把两国的局势弄到了两难的境地。她微微抬头用余光瞥着云轩澈,还是散发着如鹰隼般狠厉冷漠的危险气息。
等着我一手打碎你高于世间的自信与高傲吧!纳兰蔻抬起了秀气的脸,一双黑亮幽深如狼的眼睛璀璨闪烁。
应了句是起身,纳兰蔻却没有迈步,场中的情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落座,与卫胄同坐她不想,与云轩澈同坐她也不愿,顶着异样的目光,最终还是在云释天的旨意下坐到了卫胄下边的位子。
“纳兰将军,何事耽误这么久?”云释天话里隐含怒气,威严毕露。
“禀皇上,臣有事外出,不知皇上召见,这才错过了安公公宣旨。”纳兰蔻目不斜视,端坐椅上,也不知他们有谈到和亲公主一事没?自己处在不尴不尬的局面,殿中的三人都与她有点纠葛,看谁也不是,她只得盯着眼前的金足樽,双手默默的搓揉着大腿以缓解自己的压力。
“安乐王来使商谈和谈一事,纳兰将军为边关重将,皇弟为朕之左膀右臂,都应当见证两国和平的时刻。”纳兰蔻来之前宴会便已经开始,云释天提了下纳兰蔻与云轩澈的重要性以示两人不可或缺之后,把话题转向了卫胄。“安乐王,关于和谈,贵国皇上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