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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莫负花朝》
作者:裂帛
书号:113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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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穿成前朝小孤女,被生父手刃,还被仇人养成暗桩!
珠翠围绕间,她只是一个没有世族支撑的女子。可怜朱门望户女,被她李代桃僵成宠妃。在天下最险恶的院子里,与那腹黑皇帝共蹈一场天雷地火。龙塌之上,他说:“温玉岫,取悦我!”可她爱财,爱死磕,更爱红杏出墙。这一生,她芳华在世,玲珑耀目。不愿为任何人所摆布。以天下望族为棋局惹尽争端,讨厌心机权术却百般设计,只为不负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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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惊起西风冷楼阙
能得到澈儿的青睐,卿怜是有福了,别人不知,她这个母后最清楚她这个儿子眼光是多挑剔了,自己几次提起要替他选王妃一事,都被他婉言拒绝,久了自己也就不提了,这次被知容一问,自己又想起了这茬事,没想到却是得到了云轩澈的回答。
等这事一过,也该是让皇上下道诏书了。
太后放下撑在脑边的手,翻了个身,宫婢忙放下卷起的帷幔,挡住了外面射进来的光线。
夜,来得很快,纳兰蔻潜伏在夜色中,一路奔向各个妃嫔美人的宫里。
丽屏宫中,灯火通明,丽妃手捂胸口大口喘气,额头上的细汗在通亮的烛光下大颗滑进亵衣,双眼还惊恐的没有焦距,一头青丝已经乱作一遭,奢华的寝宫中也是一片狼藉,宫婢小心翼翼的在收拾着散落在地的首饰。
方才,丽屏宫里一片混乱,混乱的根源就是丽妃在睡梦中居然看到了今早刚离世的李美人。
李美人伸着惨白的手,一头乱发披肩及腰,眼角嘴角都流着血,乱发遮掩下可以瞥见那张惨白的脸,她就这么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丽屏宫丽妃的寝宫里,飘着来回徘徊在屋子里。
丽妃散光的瞳孔还警惕不安的望向四周,生怕李美人的鬼魂就藏在那个角落,宫婢好声安慰着,方才已经派人去告知皇上了,丽妃要做的,就是继续做着惊吓过度的样子,一直等到皇上的到来。
丽妃还记得方才垂在自己左脸上的发丝痒痒的感觉,那双惨白的手,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要是自己再睡得沉抑些,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陪着她去了阴间地府。想到这,丽妃厌恶的又让宫婢拿来方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左脸颊,试图擦掉让她心里发毛的感觉。
…那是死人的头发…越想越是厌恶,丽妃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
她还记得李美人漂浮不定的飘在寝宫里,眼里没有一丝生气,漆黑的屋子里,李美人身上…居然散发着莹绿的柔光…
那时满屋子都回荡着她的声音,像是拱桥洞下得回声,一遍遍的回荡在寝宫里。
是你害我的吗……
李美人冰冷的声音彻底让丽妃最后一丝镇定土崩瓦解,她惊恐的翻滚下床,试图逃开那道目光,打碎了花瓶,掀翻了木桌,弄倒了屏风,散了一地的首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丽妃的声音无力惶恐的颤栗着,她尽力离那双手远一点,她手抓着床榻的边沿,瞳孔急速放大,没了平日的明亮。
不是你…那是谁…
李美人的鬼魂却没有要放给泣不成声、浑身颤栗的丽妃的意思,她飘向了床榻,看着丽妃拼命向坚实的床榻里挤动,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丽妃胆颤怪异的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丽妃朝着床榻挤动着,散光的瞳孔,像风中飘絮一样摇乱得发丝,可眼前的李美人还是这么一点点得朝着她飘了过来。
越来越近,丽妃甚至可以感觉到李美人身上散发的死人的凉气…
啊…………
无比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漆黑的夜幕,宫婢们披着外衣点着蜡烛走了进来,却只看到趴在床榻旁的丽妃双目失神双手紧紧抓着床沿,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宫婢们随即查看了四周,点亮了丽屏宫所有的蜡烛,只发现屋子已经是一片狼藉,寻不到可疑的迹象…
不久之后…容妃的辰宁宫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馨青宫、锦瑟宫、眺宁宫、闻涟宫、…都相继点亮了烛火,照亮了一方空间…
子衿宫也点起了烛火,纳兰蔻就着灯火,掬起一捧脸盆里的热水,洗掉了脸上厚如积雪的胭脂。
沾血的白衣以后脱了下来藏到了柜子中,一头乱发已已经被她拢在手中,垂在身前。
“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你沐浴吧。”
纳兰蔻点头,举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举手间,手臂上点点莹绿色的荧光闪现。
坐在温热的水中,纳兰蔻不停的掬水清洗着身体各处沾上的荧光粉,为了更让那些妃嫔美人感到恐惧,她捣碎了她所有的课发光的首饰,洒在了白衣上。
不想动作过大,皮肤上也沾上了不少,当时为了让这些粉末不掉落,她可是费勒不少功夫,搞得现在皮肤上的也这么难洗,就是搓红得身子,也还是有一些洗不掉。
“小姐,青儿来替你搓背吧。”
看纳兰蔻有些艰难的搓着后背,青儿拿起了方巾,扳直了纳兰蔻的背。
忙活了一晚上,纳兰蔻也乐得清闲,她趴在浴桶边沿,感受着青儿力道适应的擦着背,温热的水一泡,又难得这么享受,她不过是眨了几下眼,就觉睡意来袭,沉重的眼皮也难得再张开。
过了很久,她才被几滴滴在手臂上的冷水惊醒。
抬头正要问青儿什么时辰了,却看到了云释天苦恼的坐在桶边,一脸的阴霾,青儿正手握湿漉的方巾立在一旁,方巾上海滴着水。
方才,滴在自己手臂上的水就是青儿滴的吧,看她现在苦着一张脸,不用想也是云释天让她不要叫醒自己,而她却一样不为人知的用她的小动作惊醒了自己。
纳兰蔻挑眉,撇头,青儿行礼退出了内室。
云释天望向别处的眼突的回转,紧紧盯上了纳兰蔻的后背。
纳兰蔻羞红着脸不自然的抿着嘴唇,意图无视掉那道阴厉冰冷的目光,无奈背如寒芒在刺,一想到那道曾经吓坏了一个服侍婢女的疤痕,纳兰蔻伸出手握起垂在桶外的长发,打算拂到身后,挡住那道眼光的侵犯。
现在,纳兰蔻对云释天总是在自己沐浴时闯入已经习惯,但女子的羞愧还是让她连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脸为之一红。
有云释天的地方,纳兰蔻总算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寒冷。
“这道疤…怎么来的。”云释天扫过那道百足狰狞的疤痕,把头转向了别处。
“你要听?”
纳兰蔻甩头,把长发甩到背后。
云释天无言,依旧保持着双手撑在桶边的姿势。
“这是一个很短的故事,那年我初上战场,什么都不懂,还好胜心切,结果,就被敌军狠狠一刀,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纳兰蔻轻描淡写,掩过了那些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日子。云释天抬起一只手揉捏着下巴,在脑海中通过纳兰蔻的轻描淡写的描写,修复了那时的场景。
他未领过兵,也未御驾亲征,边光战场的凶猛他也只能在父皇的话中与纳兰大将军的奏折中品味得到。
能在一个女子身后留下这么一道疤痕,那场战争,一定非同一般,纳兰蔻受的苦,也非同一般。
“今晚的事,是你搞的吧。”虽是问话,云释天的语气里已经很肯定纳兰蔻就是那个装神弄鬼之人。
“嗯。”
“不要搞得太过火,不然太后那里,我不好交代。”
云释天手用力一撑,支起了坐在桶边的身体,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出了内室,出了子衿宫。
他刚出丽妃的丽屏宫出来,因着这事,丽妃已经吓得神情恍惚,神志不清,叫来了御医诊断,一时也没什么起效,自己倒是被丽妃抱着耽误了许久,才能在她睡后脱身来子衿宫一趟。今晚这件事,肯定以后传进了太后耳里,她现在之所以还未发作,相比,是因为二弟的关系。旁晚时分大臣全都退去后自己才出了御书房,安公公告诉自己并肩王曾来过,据回报,他在进宫前先是去了微尘宫,而后又去了子衿宫,最后到的才是御书房,想必他是看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才没来见自己。
云释天叹气,安公公忙把绢灯又凑进了一点,照亮了云释天脚下的路。
纳兰蔻慵懒的倚着头,想着云释天所谓的不要太过火的界限在哪里。
今夜的宫中,又有多少人不能入眠了…
“小姐,皇上怎么又走了?”
青儿边说边回头看向宫外云释天远走的背影,掀开了内室的帷幔。
“我现在是晦气之人,他留下来作甚。”
帷幔被掀开,一阵凉风被卷了进来,纳兰蔻裸露咋外地双肩打了个寒颤。
接过青儿拿来的手巾,纳兰蔻这才出了浴桶。
“小姐可不能这么说,那些陷害小姐的人,终会有报应的。”
青儿愤愤不平,宫中险恶,为何小姐处处退让,她们还是这样陷害她,要不是小姐不要皇上的恩宠,怎么还轮得到你们,青儿已经把纳兰蔻与皇上之间的关系摸清了些,她一直觉得皇上与小姐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皇上每次来见小姐,小姐都会支退所有宫婢,要说没什么关系,谁也不相信。
等大将军回来,看你们还怎么陷害小姐,青儿一声冷哼,看到纳兰蔻苦笑连连,说道:“这脾气要改改,不然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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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无面仕女牡丹图
次日午时,纳兰蔻就接到了掌柜自宫外传进来的消息,京都各大药铺…只有两家在今年卖出了五两的砒霜。
一同送进宫的,还有药铺掌柜根据记忆看下的买药人的当然佩戴的显眼的配饰画像,因为当时买砒霜之时,那人都是蒙着纱巾,根本就看不清真实面貌。
药铺掌柜只知道那是个阴阳人,所谓阴阳人,皇宫里到处都是,药铺掌柜也是这样想,自然不敢多问。
纳兰蔻抖开书信,纸上赫然画着一块镂空玉鹿火焰纹玉佩。
这玉佩,很常见,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这样的线索,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让自己锁定目标。纳兰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放下了书信。
“小姐,头领可查出了什么消息?”
纳兰蔻漠然摇头。
“那…”青儿欲要再问,就听见殿外有人走了额进来,回头一看,是云妃与她的贴身侍女流苏。
“姐姐,今日可用过膳了没?”云妃说着接过流苏手中的饭盒,搁到了木桌上。
“还未呢,看我一忙,倒是忘了。妹妹这是?”隔着饭盒,纳兰蔻已经闻着了饭香,一早起来,还粒米未进,一闻着着饭香,空腹顿时就无力咆哮起来。
“就知道,看我带来的,正好吃了吧。还是热的呢。”云妃揭开饭盒盖子,端出里里面的饭菜,纳兰蔻如今的处境,怕是没人来替她做午膳吧,她也是叫流苏来探过之后,才决定带些饭菜来,省得纳兰蔻还要自己动手。
“住着这么奢华的宫殿,却连饭都没得吃,我这苦命,还真是离奇。”
“姐姐莫要灰心,这件事必然有昭然的一天的。”云妃端出了饭盒最底层最后一道菜,拿出了碗筷,交道了纳兰蔻手上。
“青儿,一起吃吧,省得等下你还要去忙活哦。”
青儿恩了一声,也不顾忌主仆之别,坐了下来。
看云妃脸上有些奇怪,纳兰蔻笑着解释道:“我与青儿从小亲如姐妹,饮食同桌,妹妹勿怪。”
“怎么会,姐姐宅心仁厚,那些陷害姐姐的,真是没良心,对了姐姐,你今天听到消息了没?”
云妃说着低下了头,声音才小了几分。
“知道什么?”纳兰蔻挑了一团饭塞进嘴中,含糊不清的问道,青儿也抬起了头,等着云妃继续道来。
“听说,现在甘泉宫外,可以跪着大片的大臣。”云妃声音又是一低:“也怪妹妹没用,这是爹爹肯定也参与了。”
云妃自责的自个儿坐了下来,她是有修书回家,但爹爹似乎已经无视了自己的信,看这两天宫里的局势就知道了,哪个不是人心惶惶,听说还有李美人鬼魂索命一事,更是让宫里乌云笼罩。
“这是怪不得妹妹。”纳兰蔻轻咬着象牙筷,宽慰的对着云妃一笑,又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还有一事,现在宫里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姐姐也要小心了,听说昨日,有几个宫中的妃嫔美人,都看到了李美人的鬼魂,丽妃现在还被吓得躺在床上呢。”
“哦…”纳兰蔻继续低头吃着饭,没再搭话,昨晚确实把丽妃吓得够呛,可也没这模样啊。纳兰蔻心思着丽妃该是在故意装病,为激起云释天的护花之心,也不用如此啊。
“姐姐昨晚睡得可安稳?现在宫里人心惶惶,姐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恩。”纳兰蔻点头草草搁下手里的碗筷,一说起李美人的事,她的轱辘饥饿就被满满的恨意填满,再难动筷,青儿看纳兰蔻放下筷子,不解的望了两眼,也叹一声,放下了筷子。
甘泉宫中,云释天手撑着额头看看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又看看宫门外跪着的那些大臣,只觉眉心一阵胀痛,君王有君王的尊严,但却不能现在爆发,只能眼看着大臣们连着两日跪在宫门前。
安公公自外迈进,拂子被插在腰带间,双手又是满满一叠的奏折。
“皇上,这是刚刚各大臣们呈上的折子。”
“放到一边吧,安公公,替朕磨墨。”
不用看这些奏折也是关于要求惩治凶手纳兰蔻的,云释天让宫婢把奏折收到一侧,在几案上铺上了一张画纸。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些怡情养性之事,省得看着宫外那一大片大臣们徒增烦恼。
朱笔一点,墨迹一化,挥挥洒洒,雪白的宣纸上,墨迹点点,还看不出什么端倪,随着云释天手中速度的加快,已然可以看出是一副牡丹图,牡丹花簇朝天开,一枝一叶具神采,安公公磨着墨心里赞道,这么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可不比那些国手的画差。
不过这构架,安公公心里狐疑,莫不只是牡丹图?
果然,云释天在画好最后一笔后,并未停笔,反而另选了一只较小的狼毫笔,沾上了墨,在牡丹花簇空白的一角勾勒起来,虽不过几笔,但已经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的轮廓。
墨也磨好,安公公退到一侧,云释天手中的笔还在继续不停的勾勒着,脸,身子,手,细到衣裳上的褶子,腰间的玉佩,都一一画了出来。
只是,这个观花的仕女…云释天没有勾勒出她的五官,没有脸的仕女,怪异得像是一幅画里多了陀狗屎,毁了一幅画不说,更是坏了看画人的心情。
云释天搁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画上这个被他一气呵成勾勒出的无面仕女。
沉思酝酿了一会儿,他又拿起了笔,在最上角提上了一首诗:“落日余霞,韶首白华;谁家女郎,青丝难断;萦回燕绕,斩情如刀;起舞弄影,月隐妖娆。”
再次搁笔,云释天又觉得不妥,掏出了腰间的丝印,按了上去,至此,他才满意的看着这副画,画中女子虽无面容,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觉一种缺失的美。
“安公公,觉得朕这副画如何啊。”云释天一时心情大好,拿起画轴沾沾自喜,完全没注意到安公公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
“皇上的画,当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呼之欲出、工力悉敌、别具匠心巧夺天工。”安公公用了一串形容词去奉承云释天,他也看出了这两天皇上心里堵得慌,这是在找个乐子,虽然安公公觉得这副画很怪异,却也只能在心里狐疑。
“安公公,说真话。”
安公公见云释天有些不悦,顿时两腿一弯,跪了下来道:“皇上,奴才看着您这画,确实好啊,比那些国手的都要好。”
这句话也是实话,要不是那个无面的仕女,这副画足以和当今国手的画挂在一起了。
“安公公能猜出画里的女子是谁吗?”
云释天一听心情大好,皇上也是需要被奉承的,以往被大臣围着马屁拍个不停,谁也会腻,现在那些大臣都在殿外跪着,已经有两天没人来拍马屁了。怎么一空下来,云释天心里的虚荣心又爆发了。
“奴才不知,能入得皇上画的,肯定是绝色的美人。”
安公公能在云释天身边当乐这么久的差,为人做事自是滴水不漏,对奉承拍马屁这一套,他更是深谙其道。
云释天自喜的扬起嘴角,眼中流露一丝对安公公的信任。
“去,被墙上的那副仕女抚琴图摘下来,换上这副挂上去。”
“遵命。”
安公公领命招呼着两个公公踏着小步到了那副仕女抚琴图前,在一角落找到了一根挑窗的棍子,摘下了那幅画。
两个公公赶忙收起画,又拿来了云释天方才作的画,挂了上去。
“皇上,这副画…”那副仕女抚琴图已经被卷起,安公公奉在手中,等着云释天发话,但凡是甘泉宫的宫婢公公们,但知道皇上多么喜欢这副画,很多时候,他都是盯着画像自言自语,像魔怔了一般。
“收了吧。”
云释天现在眼中只有新挂上去的怪异的仕女牡丹图,对那副刚刚摘下得,却是没一点留恋,喜新厌旧,君王本色啊,安公公转身把画放到一个长匣子里,搁到了一个专用的书架之上,这个书架上,都是皇上的御笔,皇上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每有了喜欢的画,他便会挂到那面墙上,换下原来的画,如此来来往往,这些画已经摆满了半书架,皇上似乎对每副画都很喜欢,画上的女子也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京都花名在身的人…
安公公原本也不知,但只从那日在水榭殿看到献舞的羽仙后,便恍然大悟,但他不可能蠢到去问皇上事情的真相,宫里要活得长久,就要学会装聋作哑。
只有这次的这个无面的仕女,倒是一个意外,安公公猜测这大抵也是那个名叫羽仙的女子的画像,可能是皇上不想惹人非议,才出了这么个法子以慰相思。所以方才云释天在问他可知画中人是谁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反说了一句奉承话。
安公公也想不通,到底是何时,皇上会和忆相思的花魁认识,还暗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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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夜半入梦鬼吹灯
今晚的夜,月亮很大很明亮,微白的清辉洒在甬道里,拉长了雄伟宫殿的影子。
平静的夜,总是在酝酿着不平静,就像现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不安宁的想着昨晚发现的事情。
静谨宫里,静妃终抵不住睡意,捂嘴打了个哈欠。
“娘娘,先去歇息吧。”宫婢紫裳忙上前说道,因昨夜的传闻,静妃已经坐到了深夜了,还是不肯入睡,她与静谨宫里的宫婢也一直陪着。
“哎,还是不能熬夜,看我这皮肤。”静妃起身离开木桌,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喃喃自语着。
“娘娘倾城之貌,怎会呢。”
紫裳从桌上拿起蜡烛台,移到了梳妆台前,照亮了铜镜里静妃绝美的容貌。
“就你嘴甜。”静妃嗔笑着拔掉了头上的金钗,又偏头摘掉了左耳的流苏枫叶耳环。
正要偏头再摘掉右耳上另一只…却发现,铜镜里,似乎是有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静妃心里咯噔一声,联想到了今天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但又觉得不真切,她揉了揉睡意稀松的眼,再一看铜镜,果然只是幻觉。
“紫裳。”静妃还是觉得不安,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静妃心里一毛,就是玉I肌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回头一看,紫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内室,并不在屋子里。
“这死丫头,看我明天不教训她。”静妃拍着胸脯,喃喃自语道:“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不过是错觉罢了,错觉,错觉…”
闭眼深吸一口气,静妃扭回了头,摘下了右耳的耳环后,又拿起了台上的白玉梳,低头梳起了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