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黄衣长裙外套白色轻衫,腰间坠着一块瑞兽花纹白玉,赵云谨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昨晚在太后宫中,两人一同离去,聊了一些赵云谨迫切想知道的话题。人情冷漠的宫中,赵云谨已经把纳兰蔻归在她好友一列,所以这才大早的来邀请纳兰蔻与她一同去太后那里请安,她原来的贴身丫鬟目不斜视的站在她身后,没有进屋。
“姐姐还未梳洗啊,看来是妹妹来得不是时候。”赵云谨走到纳兰蔻身后捋起一束发丝,拿起了青儿手上的白玉梳,一梳到尾。
“我性子懒惰,跟妹妹比不得。”纳兰蔻对着青儿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后身后,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眉笔,慢慢轻描着。
女为悦己者容,纳兰蔻当年为了云轩澈,可谓是外貌上下了极大的功夫,但云轩澈对她的漠视让她一次次的努力破碎。
“姐姐这一头黑发真漂亮,我为姐姐挽个发髻如何?”赵云谨一手拢着顺直的发丝,白玉梳继续把更多的黑发梳到她的手中。
“好啊。”纳兰蔻娴熟的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又揭开了胭脂盒盖子。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被赵云谨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她又向青儿讨了些玫瑰香精,抹到了黑发上,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在首饰匣子里挑了跟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的翡翠簪子,插到了发髫上,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纳兰蔻的妆容也已画好,黑亮清澈的似水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清新。
青儿已经把纳兰蔻今天要穿得衣裳放到了梳妆台,纳兰蔻对着赵云谨微笑颔首,拿着衣裳进到了画着四季花草的屏风之后。
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纳兰蔻已经换上了衣裳出了屏风。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她的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赵云谨惊艳的捂嘴一笑,拿起了首饰匣子里的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替纳兰蔻戴到了手上。
如此一番打扮,已经费去了不少时间,纳兰蔻转着手臂上冰冷的玉镯子,对着赵云谨道:“走吧,耽误妹妹不少时间了。”
微尘宫中已经有几名美人在那请安,太后慈眉善目的充当着长辈的角色,对着她们连连含笑点头,美人们一落座,身旁的宫婢随刻奉上一盏茶。
纳兰蔻与赵云谨迈进微尘宫,与那些美人一样对着殿中的太后恭敬的行礼请安,然后接过宫婢奉上的茶盏,只是她没有像其他美人一样逗留,她抿了两口茶水后,起身退出了微尘宫,带着青儿去往了云释天的寝宫——甘泉宫。
按说这时候,是云释天准备早朝的时候了,今天卫胄便会在早朝上向云释天辞别,想容公主已经定为了和亲公主,这次也会在早朝出现,等云释天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宴会后,她就会带着自己的嫁妆,与卫胄一同回炎日国。
纳兰蔻刚到甘泉宫外,就被御前侍卫拦下,然后一名侍卫进去禀报后才给纳兰蔻放了行。
云释天已经换上了龙袍,准备上朝。见纳兰蔻款款而来,挥退了寝宫中的公公宫婢。
“你来晚了,刚刚卫胄已经来过了。”云释天一直是意气风发的君王,不管是受到多少压力,他依然以后临危不乱,刚刚卫胄一个人来了甘泉宫,说自己不喜欢站在大靖的朝堂上,辞行一事,告知他就行。
“怎会?那宴会呢?”
她一直不知道到底为何云释天会要自己进宫,那晚卫胄夜中凄凉的声音在纳兰蔻耳中一闪而过,她猜到了一点,于是她又问道:“是不是卫胄让你下旨迎我进宫?”
得到的是云释天肯定的回答,他轻挑着眉,恶趣味的嘲讽道:“不然,你觉得我会让你当皇妃,被那三个老狐狸威胁,让他们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进宫?”
纳兰蔻一脸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想到那次的沉默,居然造就了今日的局面,纳兰蔻啊纳兰蔻,你是自作自受,还是上头安排…
她本任命,但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还怎么会甘于继续自己悲惨的命运,卫胄这一个意外,是无意之间帮了自己一个忙,却又是借着他的手把自己推向了牢笼。今生今世,自己的后半生,就要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同生活,每天想着如何算计那个高贵的妇人,然后全数翻盘…
多么的可悲,纳兰蔻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冷着脸沉声道:“事情已成定局,计较已经无济于事了,他离开了吗?”
要想自己的后半生不会锁在宫里,卫胄是一个关键点,纳兰蔻不可能会放过。既然选择了义无反顾不择手段的复仇,可以帮到自己的,为什么要拒绝?
“早朝后的宴会,他会参加。”
云释天不懂失神的纳兰蔻眼中突然闪现的那一抹明亮源于什么,肯定不是自己,这个摸不透的女人又有了什么主意?敢冒大不韪欺骗自己的人,世间少有,她却是其中一个,云释天敏锐的嗅觉可以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所幸的是,她是大靖的将军,如今她是自己的女人,没有什么值得她扩散这样的危险。
纳兰蔻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极好,没人会发觉这一丝危险的气息是因为宫中那个高贵的妇人。
“可要我出席?”纳兰蔻恨的是太后,恨的是她的小儿子,对她这个大儿子,她一直视作复仇路上的垫脚石或绊脚石,能不接近,就尽量远离。她不会取悦与他,不会柔声娇羞,她一直认为,除了君臣关系,他们之间的可笑的皇上妾身的称呼,只是地位不对等地一次交易。
赤裸裸、不对等却又不得不进行的交易。
“卫胄指明要你出席,这种关头,没必要惹他不快。”
云释天听见了上朝的号角声,不等纳兰蔻回答说道:“朕去上朝,你先在这等着,下朝后我带你去水榭殿。”
“水榭殿我知道在哪,我可以自己去。”纳兰蔻不满的瞪着双眼,对着已经迈开步子的云释天喊道。
云释天吸了一口气,没有停下,没有回头,没有回答。
云释天踏出甘泉宫,对着殿外的侍卫吩咐了两句,拔步远去。守在殿外的安公公一甩拂子,跟上了云释天的步伐。
剔透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几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纳兰蔻第一次进甘泉中,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如此奢华的甘泉宫,耀目的黄与剔透的白相衬着,愈发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一侧,是云释天的御书房,隔着珠帘,纳兰蔻目光匆匆扫过,一张白玉几案上摆满了奏折,四面矗立的书架子上满满的摆放着书册,墙上挂着的历朝大师的书画,白玉几案上那块鎏金的匾额龙飞凤舞的书写着“江山为重”四个大字。
相比殿中的摆设,御书房是要雅致朴素许多。
纳兰蔻刻意与御书房保持着距离,后宫不得干政,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让别人有了话柄。
殿中有一鼎大香炉,升着袅袅香烟,甘泉宫被一股雅致清香的香味包围着,连着里面的一书一画也沾上了它独有的味道。
被珠帘隔开的内室,才是云释天真正的寝宫,纳兰蔻没有拨开珠帘进入里面一探究竟,透过珠帘隐隐可见雕工精美鎏金镶玉的龙塌、干净剔透的地板上白纱轻抚而过,朦胧了视线,挡住了一室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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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莫负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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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穿成前朝小孤女,被生父手刃,还被仇人养成暗桩!
珠翠围绕间,她只是一个没有世族支撑的女子。可怜朱门望户女,被她李代桃僵成宠妃。在天下最险恶的院子里,与那腹黑皇帝共蹈一场天雷地火。
龙塌之上,他说:“温玉岫,取悦我!”
可她爱财,爱死磕,更爱红杏出墙。
这一生,她芳华在世,玲珑耀目。不愿为任何人所摆布。以天下望族为棋局惹尽争端,讨厌心机权术却百般设计,只为不负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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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美梦苦被君王扰
殿正中设在几案,几案旁放着蒲团,找了一处偏阴暗的地方,纳兰蔻轻拢衣衫,屈膝侧坐。
守在殿外的公公忙捧上了一盏茶,防盗链额纳兰蔻身前,弓身行礼退出了大殿。
以手托腮,纳兰蔻食指无聊的沿着茶盏边缘摩挲着,好奇的目光已经静了下来,盯上了随着自己的小动作而上下沉浮的茶叶。
殿外屋檐上的铜铃不时叮当作响,闻着殿中浓重的龙涎香,纳兰蔻死命睁大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双眼,一闭一合的的眼皮,华丽与黑暗的交替,纳兰蔻托着腮的左臂一滑,愈来愈沉重的头颅就向着左侧倒去。
失去支持的重心不稳,纳兰蔻惊慌的摆正了头,却又在片刻后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最终,勉强一次次托起越来越沉重头颅的手无力的垂下,随后向左侧歪去得头颅栽到了手臂之上。
………
耳边细微的脚步声让纳兰蔻梦中舒展的眉头一皱,砸吧砸吧嘴用宽大的衣袖把脸一蒙,纳兰蔻继续回到了自己梦中的山谷,
叮咚的铃声更是入眠的仙乐,纳兰蔻梦见自己漫步在百花之中,嬉戏在小湖之中,一张古琴、一盏香茗、感悟屋外风雨,倾听自然。
铃声、风声、雨声、琴声、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号角声,对号角声,梦中的纳兰蔻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百花变成了千军万马、湖泊变成了鲜血汩汩的鲜红的沟渠,木屋也变成了驰骋的战车,手下的古琴变成了滴着鲜血的长剑,她挥斥方遒,热血洒山河。轻碎的脚步声突起,纳兰蔻脸在咯吱窝里挤动几下,不知意识的把头转到另一侧,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着差点被中止的梦。
“她何时睡着的?”
听着耳边细微的声音,纳兰蔻熟睡的头又开始挪动了位置。
“回皇上,有一阵了。”一直守在殿外的公公听着云释天压低声音,回话的声音也压低了很多。
“先出去吧,无传召不得进来。”云释天刚刚下朝回来,就看到了伏在几案上全无形象沉睡的纳兰蔻,挥退了回话的公公,云释天饶有兴致的蹲了下来,目光寻找着宽大的衣袖下纳兰蔻的眉角。
手指沾上几滴早已冰凉的茶水,顽童一般顺着露出来的眉角缓缓滴下,看着那条平顺的黛眉微微一皱,云释天乌云笼罩的脸上闪现一种名叫得意的神情。
纳兰蔻恼怒的把唯一露出来的那一点脸颊藏入衣袖下,把云释天得意的神情甩到了脑后。
然而云释天却在下一切早到了一处露出更多的地方,手中冰凉的茶水无情的滴了下去。
纳兰蔻只觉得脖间一凉,双肩条件反射的一耸,但那股冰凉却无处不在般的继续骚扰着她的美梦。
云释天总觉得一只手不够尽兴,索性两只手都用上,一滴滴茶水变成了他指间的利器,骚扰得纳兰蔻不得安睡。
玩火的结果,往往只会是自焚。云释天前刻还在眉开眼笑得意的骚扰着纳兰蔻,下一刻,却被纳兰蔻梦中带着狠厉劲的手一扫,狠狠击中了腹部。
顿时一脸的明媚变成了捂着肚子痛苦的呲牙咧嘴。
此时的纳兰蔻已经从梦中恼怒的醒来,屡屡被人打断的美梦让她心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可泄。
云释天似乎是可以承受她恼火唯一的靶子,但纳兰蔻不敢,所以这股怒火只得继续憋着,憋得脸拉得越来越长,眼色越来越冰凉,比方才脖间的茶水还要冰凉。
“参见皇上。”纳兰蔻始终不习惯自我贬称妾身的称呼,她还是习惯以君臣之礼与云释天相处。
“免礼,可睡醒了?”云释天依旧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与她隔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纳兰蔻失礼,请皇上恕罪。”突突退后,纳兰蔻艰难的挪动了屈在身侧的双腿,跪倒了蒲团后,远离了云释天那双诱惑人的眸子。
“无事,卫胄稍后便会进宫,等下你与我一同出席吧,太后也会去,想容也会去,不要失了礼数。”
云释天这句却是实言,他想狠狠的把不知好歹的纳兰蔻教训一顿,却不得不顾及她身后的势力以及卫胄明目张胆的叫嚣。但太后不会,太后巴不得纳兰蔻可以死于非命一命呜呼。
纳兰蔻严肃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云释天磕头道:“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可以以君臣的名义称呼皇上。”
云释天浓黑的眉似风中飘扬的轻纱一样高高扬起,轻轻落下,他反身一扭,坐到了几案上,俯视着跪在蒲团旁的纳兰蔻,对她总是出乎意料的想法,他很有兴趣。
“为何?”
“皇上有那么多妾身,不多我一个。”纳兰蔻无比诚恳郑重的说出了自己幼稚唯心的想法,换来了云释天的哈哈大笑。
他道:“这种东西,再多也不多,爱妃~~~~”
纳兰蔻觉得一定是京都的天太凉了,白玉铺就的地板太冷了,不然自己怎么会大夏天的打了个寒颤。
“那,臣就恳请皇上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允许我不用自称妾身。”
纳兰蔻又是诚恳的磕了一个响头。
“纳兰蔻,你以为你进了皇宫,还可以出去?”但云释天却是读出了纳兰蔻话里的意思。
“臣不敢奢望,只想,保留一点臣的尊严。”
纳兰蔻心里有很多种声音,无奈的就是没有一种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吐露出来,一举说服云释天。
云释天默不作声。
纳兰蔻伏地不起。
甘泉宫静籁无声。
甘泉宫外,更静。
并肩王府内,一片死寂。
卫胄在连指挥使的陪同下,与云轩澈一同离开了王府,前往了皇宫。
和硕公主府中,想容公主满心欢喜的挑了一件她最喜欢的衣裳,画了一个最完美的桃花妆,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坐上了轿子,去往了她的家——皇宫。
一同行动的,还有朝中各位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
一切,只因宫中即将有一场送别炎日国来使的宴会。
静籁无声的甘泉宫,云释天终究是点头答应了纳兰蔻的请求,不过却附带了一条,以后在人前与自己相处的时候,纳兰蔻要比其他的美人妃嫔还要毕恭毕敬。这种虚名,云释天似乎很计较。
纳兰蔻双手重叠伏地磕头谢恩,重新把甘泉宫带入静籁。
云释天唤了几名公公进殿,替他退下龙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
换装之后,云释天才叫上了纳兰蔻,一起前往了水榭殿。
途经镜湖,纳兰蔻想起昨日的失态,淡淡的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怎么了?”云释天见纳兰蔻低落的望着湖面,冷漠的问道。
纳兰蔻闻声偏过头,对着云释天苍白的一笑,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眼光。
云释天今日给她的感觉与往常大步相同,也许是他刚刚居然答应了自己无理的要求,让自己心生好感,也许是刚刚的那一句询问,让她心里觉得感激。纳兰蔻心虚的在回过头后用余光扫视着身旁这位没云轩澈英俊却别有一番气质的男人,深黑如墨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白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樱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就算是纳兰蔻这样与云释天大有纠葛的人,也不可否认云释天的出色,他能在朝堂党派林立中依旧紧紧拽住了大靖命脉,依旧可以风光无限的当着他的皇上,这份才能实力,谁也不敢否认。纳兰蔻不敢,纳兰青捷也不敢,更别说大国舅、丞相。太尉等人。所以他们在朝堂的明争暗斗中,总不敢太出格,怕得就是这位少年天子的龙威。纳兰蔻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皇上,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
以父亲过半百的年纪与阅历,这句话纳兰蔻深信不疑。
京都不分春夏的时节,柳絮飘飞,云释天白底绣墨竹的绸袍上亦沾了几朵,他随手拂去,定眸望向了远处一丛牡丹花丛中出现的人影。
纳兰蔻随着一同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多么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啊!
出现的正是想容公主。
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月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一半绾成如意髻,一半如瀑披在身后,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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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送到,二更4点到5点,谢谢大家。稍后就要出门,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是去买车票,希望能买到啊~~~~~~~~~~然后就可以卷铺盖出门了。)
040:神女芳心付襄王
想容公主的住处离皇宫近,按她平时的习惯,要先去微尘宫一趟。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即将远嫁他国的妹妹,云释天心里只有愧疚,要不是自己能力不够,要不是大靖不够强大,怎么会沦落到和亲的地步,事已至此,所有的愧疚转变成了满满的自责。
本来想容不用出席,只需在府中安心等着卫胄就行,但她不愿,她要来看看她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模样,她不想自己临嫁都要顾及着礼节不能看亲人一眼。
太后虽非亲母,却也待她不薄,皇兄一向也是疼爱有加。如今到了要她为大靖出力的时候,她不能自恃娇贵扭捏不前。所以在那道宣判了自己成为和亲公主的圣旨来到公主府的时候,她静静的接过了圣旨。
大靖尊我为公主,那么,我以一生报之。
脚步匆匆是她想再宴会开始前,去微尘宫看看,却不想遇到了云释天与纳兰蔻。
“皇兄万福。”
“平身,想容,可是去母后那里?”
这次和亲,云释天许是愧疚作祟,给了一份超出礼部公主出嫁规格的嫁妆。
“想容想与母后叙叙。”想容腼腆浅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想容,此事…你不怪我吧?”云释天紧拢手上的折扇,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想容身为公主,这是应该的,皇兄请勿自责。”想容垂眸脸色一黯,又接着道:“想容先去见过母后,稍后再与皇兄再叙。”
盈盈福身,想容如清风一般擦身而过。
云释天长叹了一声,选了另一条去水榭殿的路。
走到一处常青藤架下,云释天踌躇的停下的步伐,任垂下的藤条在眼前摇晃。
“你说,皇上是不是天下最难做的差事。”
纳兰蔻知道这肯定不是跟安公公说的,她抿着薄唇,双眸似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容公主也不怪你。”
听着纳兰蔻书面化与他人如出一辙的话,云释天失落了,想要寻找一点慰藉的念头破灭了。
风过无痕,唯有常青藤一阵颤动,落下一地的枯叶。
“曾经,臣也感慨,将军是天下最难做的差事,你要杀人,冠以保家卫国的名义,但那始终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你要在各种突发情况中如鹰隼一般看透一切迷局阴谋,不然,就会有更多的性命因你而去。打赢了,受人称赞,败了,受人唾弃。这与皇上所做的,是一样的道理。”
常青藤高高扬起,摇曳风中,一如云释天紧锁的眉头。
“当一个家国的命运都握在你手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江山,会夺走你的一切,比如,亲情,友情,爱情,君君臣臣,子子父父。”
安公公暗中对着身后的几个公公使个眼色,安静的退到了常青藤架外。
“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皇上,你使命自此,何须在迷茫,当你两手都握着不可丢弃的东西再贪婪的想要握住他物,你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什么。比如,你口中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