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商量完了,宋肖才从学校里赶回来。一回来便趴在爷爷的遗体旁跪地而哭。自小,村里的小孩便总以他长得像女孩子为理由欺负他,父母每日忙于农活没空照顾他,爷爷是他唯一的靠山。现在爷爷突然去世了,他心里的悲伤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
在大家的帮助下,一个以老人的床铺为基础的简易灵堂很快的就搭建起来。村里人都陆续离开了,剩下的,便是宋家轮流在灵堂值守拜祭了。在轮到宋肖值守的时候,宋肖的母亲了着丈夫关上房门,忧心忡忡的道:“你真的要让肖肖下这捧土?”
宋肖的父亲道:“当然,不然怎么办?”
“可,可肖肖他…”
宋肖的母亲还没说完,便被丈夫掩住了嘴:“小点声,要让外面的人听了去可了不得!”
宋肖的母亲却还是忍不住道:“可咱爹人都死了,干吗还要把这秘密瞒下去?”
“呸、呸、呸!爹没下葬,就还是村里的人!他和全村的人都看着我们呢!现在公开这个秘密不是让爹死都不安宁吗?!”
“但,你光顾了做个孝子,难道就不为肖肖想想吗?!”老婆爱子心切,已经有些急了,连称谓都变了。
“我怎么不为肖肖想了?!下个土有什么?这就是一个风俗,你还真以为会闹鬼怎么着?再说,就算闹鬼,也是咱爹的鬼魂,还能害了肖肖?”
宋肖的母亲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向宋老爷子的房门看了看道:“可如果咱爹知道我们一直瞒着他….”
宋肖的父亲也不由得吸了口气,但一咬牙道:“没事,你看咱爹对肖肖多好?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怪我们的,就更不会怪肖肖了。”
宋肖的母亲不安的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宋肖的母亲离开房间,径直去找自己的孩子,她说不动丈夫便希望宋肖能够主动拒绝这件事。
宋肖在听了母亲的话后却坚定的道:“妈,就让我去下这捧土吧!”
“可是…..”
“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下葬不过是一种仪式,是不是长孙没什么关系的。”
宋肖的母亲自小便总是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因此对他极是宠爱,此刻见孩子有此心愿,也硬不下心来阻挡,只是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但是孩子啊,你明白不明白,如果你去下了这土,那你的秘密就要在村里永远的瞒下去了,至少在你父亲死前,你不能让他被人指指点点。你…唉….”
宋肖靠在母亲的怀里,抽着鼻子道:“妈,没事的。大不了我长大了也出去发展。然后我把你们也接出去。”
“你出去也好,只是,妈和你爸在这过惯了,晚年更不会离开这埋骨的地方了。”
“那没关系,我以后每年都回来看你们!等你们老了,我再搬回来住。相信时间久了,村里人会理解的。”
宋肖的母亲含泪点了点头,孩子毕竟还是年轻,他不会懂得什么叫人言可畏,更不会懂得有些事就像埋在土里得酒,沉的越久后劲越大。但此刻,她没有再说什么,只希望离开村里会为孩子带来一条新的人生道路。
第十六章 老家1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按商定好的方案进行着。直到下葬的时候,又出了一点意外。抬棺的一个人脚扭了,村长只好临时换人。而抬棺的人因为要接触死人,所以按照规矩必须净身,并穿戴一定的避邪之物,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葬礼一直拖到了当天下午快五点了,才按预定计划开始。等抬到山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长竟一时找不到选好的下葬地点。眼看林深避日,阴气渐重,四周的坟头也开始冒出磷火。无奈之下,只好择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平坦的地方挖坑下葬。没挖几下,一个小伙子就挖出一个古怪的铜器。大家都说可能是陪葬的东西,也没太注意。现在看来,那铜器可能大有问题。
棺材是普通的松木,油了一层清漆。四个小伙子拜过老人的牌位后便站在了棺材四角。宋肖一家分站棺材的左右。前面由村长拿着纸钱、灯烛领路。随着村长一声‘落棺’,哀乐声起,打破原本寂静的树林,老人的棺木便在灯烛的辉映中被推入坑内,由宋肖落了第一把土后,便有更多人上来填土掩埋,只留一个坟包。
后山林木茂密,上山下山只有一条羊肠小路,极不好走。落棺盖土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谁都不愿意大晚上在这满山坟堆的地方呆太长,因此一行人没多做停留,只是烧了几把纸钱,便加快脚步下山。
走至半路,队伍突然停下,宋肖一没注意险些撞到了前面的人。
“怎么了?”宋肖下意识的问出来,然后便注意到是最前面的村长举起右手示意停下脚步。送葬的路上,不管是去还是回,停下来都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因此所有人都不觉的屏息静气,霎时间,周围安静极了,连虫鸣也没有。队伍里一下便被一股不安的气氛所笼罩。
宋肖的父亲走上去和村长不知说了些什么,村长一挥手,队伍又开始走了起来。这时,只见村长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两个肩膀。宋肖记得曾经听他爷爷说过,男人肩上各有三把阳火,走夜路的时候,如果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便用力拍三下把阳火点燃。此时看到村长的动作,宋肖不由得吸了口气,看来是真的碰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
宋肖拍了拍母亲的手,走到父亲身边。
“怎么了?”宋肖问道
“有东西,在林子里。”见父亲的神情异常紧张,宋肖也不由得害怕起来:“什么东西?”
“不知道。”父亲脸上有一丝的紧张:“反正小心些就是了。现在天还没全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父亲的话让宋肖后背一阵犯凉,不由得向两旁的暗林中看去。林子里树影憧憧,好像有很多的不为人知的东西在两旁注视着他们。他的余光看到右面树林中似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闪过,他脑袋嗡的一下,险些吓得叫了出来。但等他定睛再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突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宋肖猛的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同来送藏的路杰。他长出一口气道:“我的天,人吓人,吓死人!你…”他还要说什么,奇书网却发现路杰的脸色有些不对头,不由得止住的话头。
路杰现是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低声道:“宋肖,你能,你帮我数一下这次送葬一共多少人好吗?”
宋肖一愣,这种事情本来是不该来麻烦死者亲属的,但,宋肖看了眼一脸恳求神色的路杰点了点头,便边走边回头把人清点了一下:“19。”
路杰似乎呻吟了一声反问道:“多少?”
“19人。怎么了?”
路杰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你能再数一次吗?”
宋肖皱眉看了路杰一眼,道:“别这么神神叨叨的,到底怎么了?”
路杰苦着脸看向宋肖道:“可,可这次来送藏的应该是18人啊!”
话音方落,恰好吹过一阵山风,宋肖打了个机灵道:“说不准是谁临时跟来了。”
路杰使劲摇了摇头道:“今天送葬的花名册是我记的,而且为了安全,村长嘱咐我每隔一会就数一次人数。直到半个小时前还是18人….”
宋肖倒吸一口冷气,僵硬的转过身向后看去。夜色渐临,树影梳斜,长长的送葬队伍在林间小路上左折右转。宋肖发现后面的人只看得到人影,却看不清面目,所以根本无法得知多出来得那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我说宋肖,不会是老爷子跟在后面吧?”一旁得路杰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变了:“要不,咱还是赶紧跟村长说一声吧?”
宋肖不自觉的看了眼身旁的棺材,背后一阵犯毛。他点了点头,快步追上村长,将路杰的发现对村长说了。村长一听,脸色也变了,但这次没有停下来,却依然保持前行道:“别管它,也别让别人发现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宋肖虽然点头答应了,但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不安!看到路杰紧张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帮助他家送葬的人的安全负责,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股勇气,低声道:“我过去看看,你别说出去,省得大家都害怕。”
“我知道,但你也别去了,太危险了。”
“没事。”说完,他便以系鞋带为理由,蹲在地上,将其他人都让了过去。
他在心里暗暗的数着,15、16、17….心情越来越紧张。
前17个走过的都是人!他慢慢低下头向后看去,借着天边的余光,他从鞋上很容易便判断出第18个是宋大庆,因为他这一年来总是穿着那双表舅从城里买给他的花花公子牌皮鞋。然后,宋肖便看到一双白花花的腿垂在了他的身后!那腿给人的感觉百惨惨的,直愣愣的,脚上竟然套的是绣花鞋!
宋肖深吸一口气,差点惊呼出声!就在他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蹲这干什么呢?!”
宋肖吓得心里一跳,但却立刻反映出是宋大庆的声音。然后,他猛的站起,连连向后跳了三步才停下,一脸惊愕的看着宋大庆身后。一个女鬼轻飘飘的站在宋大庆身后,那脸浓妆艳抹,诡异得不得了!
宋大庆吃惊得看着宋肖得反映,忍不住道:“你这是干吗呢?跳大绳?”
宋肖指着宋大庆得背后,结巴道:“你….你的后面!”
宋大庆先是一愣,随后打了个机灵,几近哀求的道:“你别,吓唬人啊,小心我揍你!”
宋肖看着那女鬼的脸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觉得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竟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宋大庆脸色苍白的缓缓转过头,然后便在和那女鬼对视2秒钟后惨叫一声,连滚代爬的向前面的队伍里冲去,惊得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也都看到了那个女鬼白花花得身影风一样得飘走,消失在林中。
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除了往山下跑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还是心有余悸。
孟久一直默默得听着,此时却忍不住问道:“你们挖出来得那个铜器呢?”
宋肖一愣道:“那情况下,谁还记得给扔在哪里了。反正,爷爷的墓前没有。”
孟久一歪头,似乎因宋肖的胆量而产生了些好感,有些好奇的问:“发生这样的事,你还赶上山?”
“白天,应该没事吧。”宋肖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对孟久话中的惊叹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以一种悲痛的声音继续道:“其实,我再次上山,是去安葬我的父母。”
说到这里,宋肖沉默了数分钟,彷佛不愿再提起那段往事一样,用断断续续的语言,非常简单的概括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葬礼之后没有几天,我爷爷,他突然变成了僵尸回到了家里…我爸妈为了保护我,被爷爷咬死了。但是,爷爷得尸身也被爸爸用斧头砍坏了,所以,村里人就大着胆子,把爷爷得身子和爸妈得尸体一起火化。第二天,我一个人把他们都埋到了山里。我为了证实,去看了外公的坟地…那,那僵尸确实是我外公。”
第十七章 老家2
孟久右手有节奏的扣击着老板台的桌面,那是他思考的习惯。宋肖的故事确实有些非同寻常,尤其是现代,已经很少有如此遵守丧葬习俗的地方了。而越是这些古老的地方,便越是充斥着未知的事务。
如果有人来询问孟久那些丧葬习俗中的事情,那么孟大师一定会咳嗽两声,然后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那些丧葬习俗在父辈的传颂中,早已植根于那些人民的心底。所以,即使人死了,他们的灵魂(或者说脑电波)也会记忆这些习俗。在有人触犯了这些习俗后,犹如电路被接通一样的做出习俗中约定的反映。所以,如果习俗约定必须由长子来填这第一捧土,而当宋肖触犯了约定之时,老头尸身上残留的电波便被触发产生尸变,也有可能刺激到漂浮到异空间的灵魂,造成严重的后果。”
当然,这些都是孟久生意场上糊弄客户的说辞,而如果面对的杜亦羽,那他肯定就只是耸耸肩道:“这世界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鬼自己八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你能解释画尸人是怎么蹦出来的吗?你能解释你镇尸的原理吗?不能吧?反正会镇就成了,是吧?”
孟久这样说得话,杜亦羽可能便要问:“那你以前跟我说得那堆什么灵魂和尸体得联系,什么化妆能激起灵魂找到自己得尸体又是哪听来得?”
孟久肯定就给杜亦羽一个白痴得眼神道:“你傻啊?连你这个天授得画尸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死尸会睁眼,我能解释得清楚?现在是学术论述百家争鸣的时代,说得通就有人信。我那是孟氏说尸,有根有据。依我看,死尸睁不睁眼,全看丧师什么道行。你胆子比鬼大,他就不敢睁眼,你胆子小又没本事,那人家还不拣你软柿子捏?而做丧师得,有几个胆子小的?一般的鬼魂谁敢瞎闹啊,万一碰上个懂点法术的,那不是倒了霉了。”
办公室里,孟久和宋肖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一会,孟久停下了手指问道:“这事不是完了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宋肖沉吟了一下,苦笑道:“其实后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这么说吧,村里人说我触犯了禁忌,所以惹得爷爷诈尸。大家都怕我继续留下会再将其它邪秽招到村里,所以,事隔不久,我就离开了村子。我在省城呆了几天,村长来找我,告诉我村里的宋四请了一个法师来,那法师是他家一个远亲介绍的,说是个云脚道士,最近行到那个远亲所在的村里,颇有些本领,他们都叫他胡道长。那胡道长说后山上阴气太重,此番被招惹入村以后,恐怕村里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太平了,但对于上山的邪秽,他也没有办法,只是让村里人以后都不要上山了。然后,他在和后山相邻的村子外拉了墨线,还贴了符咒。可是,那上山埋的都是各家的亲人,低处还有许多村人赖以为生的林田,不上山实在是…村长虽然没有怪我,可我知道,责任在我。但我听村长这么说,也就觉得我肯定是回不去村里了,所以,就想到大地方来,看能不能找到奇人,帮帮我们村子。”宋肖说完,悄悄看向孟久,孟久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来我这里工作,现在又要拜我为师?”
“对不起,我出不起请你去的钱。可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本事,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学…真的,自从看到你降服那个女鬼,我就,我就…”宋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话还没说完,眼中又泛起泪光。孟久连忙摆手道:“别激动,别激动。我没说要收你钱啊。”他可实在受不了男人的眼泪:“不过,你也不一定非要拜我为师吧?”
宋肖看着孟久一脸着急又尴尬的样子,竟笑了一下。孟久又傻了。只见宋肖英俊秀气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倔强,哪有男人会这样笑的?他猛然打了个激灵,自己不会是同性恋吧?孟久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一拍大腿道:“这样吧,看在你胆气可嘉,经历丰富,本着爱护员工,挽留优秀人才的原则,我免费帮你了!”
在去山头村的路上,杜亦羽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让孟久给骗上了路。也亏他想得出,竟然在四川搞了个全国法医研讨会,又以借用法医专家的名义将他从局里调了出来。不过,由此也看出来,孟久的人际关系颇为广泛,也不知道威逼利用了哪个倒霉的高级客户,竟然让局长轻易便同意了这次借调。直到出了广元机场,看到孟久举着一个‘广元法医研讨会’的牌子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当时他恨不得转身就走,但这个研讨会又确确实实是局长派给他的任务,他好歹也要应付一下。不过,他决定了,只参加研讨会,至于这个孟久究竟有什么花招,他一概视而不见就好。
但是,当他第二天在早9:00准时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负责接送参会人员的大巴早已开走了。而那个一脸无耻的孟久则笑呵呵的告诉他,集合时间是8:30,给他的时间表不小心打错了。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则一个劲的给他道歉,解释这次错误的偶然性。他也只好应付着,并在几个工作人员热情的安排下坐上了孟久的车。如他所料,这辆车并没有开向会场。
杜亦羽是打定注意不想说话,而孟久似乎也不着急,边哼着歌边将车向城郊开去。在郊外一个小旅馆前,接上了一个颇为秀气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手里提着三个行李包,也不知都装的是什么。杜亦羽不觉皱了皱眉。孟久把他诓来是为了什么事,不用问他也能想到。所以,他更是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对于上次在孟久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后悔了好久。这次不管是为了什么事,他都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了。而那个年轻人见到杜亦羽也有一丝诧异。看来孟久对两边都有所隐瞒。
孟久好像并不打算向杜亦羽介绍那个年轻人,杜亦羽自然更不会去主动打招呼。
车子渐渐驶入林区,孟久将CD换成了葫芦丝,打破了车里的沉寂道:“宋肖,把你的事情再说一遍吧。越细致越好,不要顾忌什么,该说的,不改说的都要说!”
宋肖闻言一愣,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杜亦羽。孟久说道:“后面那位伟大的杜法医是我特意请来的。”
宋肖询问的看向孟久,又用余光看了一下杜亦羽。
孟久又道:“你这事虽然怪异,可我们也有必要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一下。况且杜法医为人开明,对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接受。至少杜法医可以肯定或否定这事是否人力所为。而且,杜法医也可以和我们一起讨论。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
宋肖点了点头,回头对杜亦羽道:“那就麻烦杜法医了。”
“确实是很麻烦。”杜亦羽冷冷的说了一句,却依然看向窗外,似乎车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不禁让宋肖有些尴尬。但孟久却毫无所觉的道:“没事,麻烦都麻烦了,还客气啥。你说你的,听不听在他。”
宋肖立刻便明白了孟久的意思,但却仍然礼貌的看向后坐的杜亦羽。杜亦羽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孟久看着前方的道路,一副正经的样子道:“非也,我这是古道热肠。即帮了宋肖,又给了你一个做好事,积功德的机会。”
一旁的宋肖看着杜亦羽哭笑不得的面色,差点便笑了出来。车里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而宋肖轻轻咳嗽了一声,便将事情从头到尾又叙述了一遍。当宋肖说到那后山上的女鬼之时,孟久满意的看到杜亦羽神情中平添了一抹深思。
第十八章 老家3
山头村地处偏僻,还没有通车。但孟久还是坚持着将借来的车向林中开了好一段路。直到再也不能前行了,才将车停下。然后,孟久从后备箱拿出宋肖带的三个大包,一人分了一个。自己还背了一个小手提包。
杜亦羽皱了皱眉,孟久道:“你别皱眉,这里都是生活必需品。”
杜亦羽还是皱着眉,但却任命的提起了一个包。当他眼光看到那被树枝划得乱七八糟的宝马车身,夸张的摇头叹气道:“也不知道是谁借你的车,真是倒霉啊。”
孟久却不在乎道:“没事,反正车主的钱来得容易,不会在乎这点损失的。”
杜亦羽笑道:“我就奇怪,怎么有些人就能傻到让你吓唬两句就被骗倒呢?”
“你不懂了吧?越是有钱得人越是胆小,钱来路越不正越是迷信。”
“你老这么干,不怕遭报应吗?”
“这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人的钱不骗白不骗!”
杜亦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一旁得宋肖却突然道:“你骗了他们的钱,他们会变本加厉的在别人身上骗回来的。”
宋肖的话让两个人都一愣,孟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即使我不骗,他们也照样会去骗别人。而且,我不过是拔了他们一根鸡毛罢了,还不至于造成你说的后果。”
宋肖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是吗?”孟久看着宋肖的样子,倒是觉得他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走了大约1个小时,三人就看到了宋肖口中的墨线和符纸。
孟久只看了一眼,便感到墨线和符纸上充盈着很强的法术,只是…那法术给人的感觉很怪,似乎是盗版的道家法术。他想去问杜亦羽,却被一句“我又没学过法术”给堵了回来。宋肖想问,孟久却喃喃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感觉,但有一点他倒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符纸确实是在保护着村子。
三人一进村,便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并表现出了明显的惧怕与排斥的情绪。更有几个小孩子,看到宋肖便尖叫着‘妖怪’跑开了。
好不容易在村人厌恶的眼光中回到宋肖家,关上屋门,宋肖用布擦出三张椅子,让杜、孟二人坐下道:“对不起,村里人对我有些顾忌,让你们也难堪了。其实,他们这样避开我也好,我也很怕给村人带去灾祸。”